别有洞天 (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木子萌
还是愤怒得无以复加,如果当时白童就在他眼前,肯定会被他活活掐死。
白童点了点头,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他靠在桌角上,懒洋洋地屈起一条腿,
用脚尖点地,双臂环绕在胸前,微微偏着头,是一副慵懒闲适的模样。
三哥,你真可怜,你这么多事,就是想让我失望死心?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白童不紧不慢地说, 因为我并不失望,我就是喜欢郑明钧,不管他什么样子,
我都喜欢,他现在提上裤子出来让我跟他走,我照样跟他走。
白童觉得到了这份上,他已经无所畏惧,他很想欣赏一下潘云来失控发疯的样子,
只要能刺激到这个永远自以为是、霸道专横的男人,让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可以。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们睡过没有?你
别有洞天 (H) 分卷阅读31
想知道我们都用过什么姿势吗? 白童微
微向前倾身,他满意地看着潘云来的呼吸乱了节拍,胸口不规律地快速起伏, 我
今天可以爱上他,跟他睡,明天也能爱上别人,跟别人睡。但,我永远, 白童
咬着每个字,无比清晰地说, 都、不、会、爱、你。
他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清楚分明地意识到自己恨潘云来,他又一次问自己,他到
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难道就因为他生在这个地方,难道就因为他母亲是
个妓女,难道就因为他在门缝里多看了他一眼?
潘云来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嘶吼,他把白童用力抵在坚硬的墙壁上,眼睛里
燃烧着暴虐的怒火: 你是不是就是天生犯贱?!
白童漠然的目光直直盯着他,轻慢地说: 对啊,我天生就是贱骨头,鸡窝里长
大的嘛,你呢,三哥,你以为你改个名字,就不是地痞流氓了?
这句话彻底摧毁了潘云来所剩不多的理智,他抬手狠狠扇了白童一巴掌,用的是
三哥的力气,不是潘总的。
白童被打得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嘴里弥漫着血腥味,半边脸颊短暂麻木之后,
泛起火辣辣的剧痛,一边耳朵里仿佛出现一声锐利的尖啸,紧接着就什么都听不
到了。
二十
有那么一瞬间,白童大脑里一片空白,仿佛灵魂出窍,紧接着疼痛和耳鸣把他带
回了现实中,他发自本能蜷缩起身体,做出保护姿势,来抵挡更多的暴力。
他恍恍惚惚地想,白童你可真是厉害了,这下真的刺激到那男人了。他是知道三
哥的脾气的,潘云来从没打过他,但一旦动手了,恐怕没那么轻易放过他。
真被他打死就解脱了,白童想,死就死吧,别那么痛,他不怕死,但他挺怕疼的。
白童闭着眼睛缩成一团,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迷茫地睁开眼睛,入目就是潘云来急得皱成一团的脸和通红的眼睛,这人好像
在说话。
童童,你怎么样?!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潘云来暴怒之下打了白童,打完他就后悔了,看见白童倒在地上起不来,咳了一
声嘴角流出血沫,连耳朵里都是少量的血迹渗出来,他的心都要碎了,又心痛又
后怕。
白童听见了,虽然那声音好像来自很远的地方,和他隔了千山万水,但他还是听
见了。
潘云来把白童抱起来,让他躺在自己臂弯里,急切地抚摸他的头发,那样子像是
要吃了他,而且他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听见了,听见了,能不能别吵了? 白童觉得很烦,他气息奄奄地说了这句
话,又累又困,干脆又闭上了眼睛。
潘云来把白童带去医院,医生给白童的脸敷了冰袋,又给他检查耳朵。医生告诉
潘云来,是轻微的耳膜穿孔,可以自愈的,听力可能短时间受影响,大体上可以
恢复,让他不要太担心。
潘云来搓了搓脸,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白童: 童童,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陪
你在医院观察一晚,好吗?
白童觉得很好笑,他微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用没受伤的那边脸颊蹭潘云来的手:
三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疼人了?你就打我一个耳光,我又死不了,你消气了
没有?要不要再打这边一下?
潘云来被他噎得直翻白眼,他拉住白童的手往自己脸上招呼,说: 知道你生气,
你打回来,你都打回来,我要是还手我是你孙子。
白童把手抽出来,说: 不打,手疼。
这次闹的是过了,潘云来承认,但他不后悔,他觉得白童一时半刻说几句诛心的
话气气他,再自己闹腾闹腾气气自己,也就过去了。时间或长或短,但早晚童童
还是会乖乖心回来的,而且再也不会去跟小白脸勾三搭四了。
但显然他料想错了,白童这次宁死不屈,从医院回到家,他就把自己反锁在了主
卧里,不说话,不出门,也不吃饭。
但白童知道自己这不是宁死不屈,他只是心灰意冷。他是懒的说话,懒的出门,
也懒的吃饭。
其实仔细想一想,潘云来的目的是达到了,白童确实死心了,不但心死了,人也
不想活着了。
活着他还要和潘云来这样无休无止地纠缠下去,太累了。
他不想去探究潘云来到底给了郑明钧什么条件,相互配合演了这么一出好戏,他
也不想去跟潘云来争论是非对错以及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甚至连白若红
都不想顾虑了,随便吧,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去死一死。
但对于怎么死,白童还有一点天真的执念,割腕跳楼什么的可太吓人了,吃药手
头没资源,想来想去,绝食大概也能死?而且不见血不力,简直完美。
刚一开始,白童把自己锁房间里,潘云来没太当回事,小孩闹脾气嘛,饿了他就
该出来了。潘云来上午还出去了一趟,处理公务,他让保姆到家里去做饭,说中
午要回家跟白童一起吃。
中午他回来的时候,香气扑鼻的四菜一汤已经摆在桌子上了,白童的房门紧闭。
潘云来从餐桌上端了一笼小笼包,到门口好言好语地劝,说: 童童,出来跟三
哥吃饭,做得都是你爱吃的,你闻闻,小笼包特别香,还有汽锅鸡和麦片虾呢。
我都饿死了,你饿不饿?
一点声响都没有,死了一般安静。
潘云来渐渐着了慌,他一刻不停地敲门,好话坏话说尽,最后大声叫喊用脚踹门。
白童正靠在床头昏昏欲睡,被他吵得烦了,就抄起个枕头扔到门上: 你饿了你
就自己吃,我不饿我不想吃东西。
听到他说话,潘云来放了一点心,深呼吸好几次,心说别逼太紧,这时保姆也过
来劝他,说老板,要不您吃完饭先走吧,您在,童童他可能放不下面子吧,等我
劝劝他。
白童还上学的时候,这个保姆照顾过他,白童很喜欢她的。
潘云来唉声叹气,饭菜已经全冷透了,他也没心思吃饭,怅然若失地出了家门。
刚到晚饭时间,潘云来就给保姆打电话,问童童吃饭没有,保姆胆战心惊地说,
刚重新做了牛肉粥叫他吃,可他连门都没开。
潘云来气得砸了电话,马上带着开锁的工匠回了家,折腾了个地动山摇,终于把
门撬开了。
白童正盘腿坐在角落里数头发玩,看见潘云来这来势汹汹的阵仗连眼都没眨一下。
潘云来把闲杂人等都轰走,端着烫手的紫薯山药粥过来喂他。
他一辈子从没有这么卑微过,居然有一天他会苦口婆心求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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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
童童, 潘云来一屁股坐在白童面前,吹温了一勺粥,耐心跟他讲道理, 你赌
气换个法子,你砸东西打人我都认了,别跟自己过不去,你不是最爱吃了吗?小
馋猫怎么能不吃东西?
潘云来说得自己都快掉眼泪了,白童不为所动,他抓着桌角不松手,嘴巴咬得死
紧。
潘云来服气了,打不得骂不得,这小孩倔起来真耗得他心力交瘁,一碗粥又热了
好几回,潘云来实在没耐心了,他捏着白童的鼻子,像给小孩灌药一样,硬喂进
去几口,白童无力地挣扎,呛得满脸鼻涕眼泪横流,潘云来一松开手,白童又把
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潘云来一身狼藉,气得摔了碗,指着白童说: 白童,你厉害!你有种就把自己
饿死!
他摔门离开家,在某家夜店喝到酩酊大醉,他很想好好睡一觉,睡着就不用在想
着白童,不用担心他吃饭了没有,也不用气恼他为了跟自己赌气,居然能这么折
腾自己的身体。他不是最娇气,最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吗?不是饿不得冻不得吗?
可第二天他清醒了,他还是忍不住想白童,一会儿想如果自己去好好道了歉,白
童能不能原谅他,一会儿又想,我艹,潘云来你有没有点志气,就这么被个小孩
拿捏着?还道歉?!道他大爷啊!
到晚上,潘云来脑内斗争了两小时,最后长叹一声,给家里打电话,保姆欲哭无
泪,说老板,童童还是什么都不吃,我进去看他,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了。
潘云来紧赶着回了家,昨天主卧的门已经被拆了,他想实在不行直接进去把人扛
医院去。
可他没想到,今天白童做得更绝,他用手铐把自己拷在了床头上。
白童两个整天没吃东西,连水都没喝一口,这会儿已经很虚弱,嘴唇干裂起着白
皮,眼里一点光亮都看不到了。
潘云来抱着他的头,全身都在发抖,他哽咽着说: 童童,别闹了行吗?算我求
你,钥匙呢?你把钥匙给我,我们现在去医院......你只要肯好好吃饭,你说什么
我都答应。
白童扯了扯手腕上冰冷的手铐,金属撞击发出冷硬的声响,白童涣散的眼神慢慢
聚集在潘云来脸上,他笑了笑,很力地说: 三哥,你记不记得?我十七岁,
刚住进这里的时候,还......还没那么听话,有一次我咬了你的肩膀,你发脾气,
就是这样把我铐起来的,你把钥匙放在桌头柜抽屉里,我就差一点点,可怎么也
够不到,手都磨破了,也够不到......你记得吗?
潘云来被这几句并不激烈的话刺得体无完肤,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绞烂了,
血流如注,他语无伦次地说, 别说了......童童,别说了,钥匙在哪儿?你先给
我,我错了,我给你道歉,钥匙在哪儿?
白童斜眼看他,笑着说: 钥匙啊,我吃了。
潘云来不得不再次请人来,把手铐剪开,他抱着白童去医院,给已经昏迷不醒的
人打营养针。
白童躺在病房里的时候,潘云来步履蹒跚地下了楼,他在深秋的夜色里像个鬼魂
一样游荡。
他有时觉得自己能理解白童,一定是过去他做的事情伤他太狠了,最开始那两年,
他确实只把白童当一个致的玩物,他不喜欢玩物不听话,所以他了些心机驯
服他。但现在他扪心自问,这两年他确实待白童一心一意,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
付出了从未有过的真心,对方就理应给他相等的奖赏。
他和白童不是没有好时光的,他们出去的时候,白童也会不顾别人的目光,挽着
他的手臂,把头搭在他肩上,指着这个那个叫他看。在家里,他会温顺地腻在他
怀里撒娇,在一个个如水的夜色里跟他痴缠,一声声叫他 三哥,进来。 三哥,
我还要。
怎么就不是情意绵绵呢?
他以为那就是白童的回应了,他以为白童就算没有那么爱他,但至少是依恋他,
想要他陪伴在身边的。
这时候才发现一切都是他的臆想,都是镜花水月,做不得数的,那些温情的假象
都是白童伪装给他看的,童童也许只是觉得这样会活得轻松一点,也或许就是想
这样逗他玩。
现在白童连逗他都懒的逗了,他亲手把那些虚伪的掩饰和矫情都撕得粉碎,露出
一个 看,我宁可死,也不要和你在一起 的残酷真相。
他在医院楼下,背靠着一棵树抽烟,想着这些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冷风吹过,
脸上杀得生疼,这才察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冰凉的眼泪已经沾了满脸。
潘云来觉得自己一败涂地,他拿白童没有办法,但即便是相互折磨,也不能让他
离开自己,相互折磨最起码还有痛的感觉,如果让白童离开,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白童活着,要活在他身边,白童就是死,也要死在他身边。
第三天,白童醒了过来,他醒来就要去拔针头,潘云来摁住了他的手,目光深沉
而执着地望着他: 童童,答应我,别再闹了。
白童挑了挑眉毛,摇头,到这地步,他连命都不要了,难道潘云来还能拿出什么
威胁他?
潘云来拿出一张病危通知书,在白童眼前晃了晃,咬着牙说: 你妈妈得的是肺
癌,昨晚病情恶化,呼吸衰竭,送进了这家医院,最后一面你要不要见?
二十一
白童像个傻子一样看着潘云来,潘云来毫不留情地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最后一面你要不要见?!
白童忽然挣扎起身,扑过来抢他手里的单子,动作太激烈以至于扯断了输液的针
头,流了满手的血, 你骗人!我不相信!
潘云来用力把他按回枕头上,这两天白童明显更瘦了,病号服下面的肋骨根根分
明,潘云来一按只觉得硌手,他心疼的抽搐,但还是狠心说: 现在人就在医院,
你见不见?要见就好好给我吃饭!
白童大哭,哭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抽噎: 要......见,我,我吃,你给我,我
都吃......
潘云来把准备好的香菇鸡肉粥和小包子拿过来,端着粥一口一口喂他,但白童一
边哭一边吃东西非常劲,没吃几口就糊了满脸的眼泪和米粒,鼻涕都快流到碗
里了。
我,我自己...... 白童要去端碗,他只想赶紧应付了潘云来,去见他妈妈,什
么死啊活的都先靠边站吧。
潘云来把碗给了他,拿着湿纸巾给他擦脸,严厉而又无奈地教训: 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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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心吞了凉气胃疼。
他没养过小孩,不过现在这样,大概跟当爹妈的骂了孩子又哄着吃饭那情形差不
多?
白童拼了半条命,喝了半碗粥,跳下床,拉着潘云来就往外走。
在重症病房玻璃外边见到白若红时,她人还在昏迷中,插了管子,打着吊瓶,人
在被子下面是薄薄的一层。
而且没有了往日的妆容遮掩,神采全无,她干枯憔悴的像个木乃伊。
......你们弄错了,这不是我妈妈...... 白童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惊慌失措,他
转身,眼神一亮像看见救世之星,他扑在潘云来怀里, 三哥三哥,他们弄错了,
这不是我妈,我妈呢?
我妈呢?你带我去啊...... 白童抬起头,满怀期待地看着潘云来, 我会好好
吃饭了,你带我去看她。
潘云来见白童这个样子,甚至害怕他一时承受不了,神崩溃,这接二连三出的
事情太多了。
童童,宝贝你冷静点, 潘云来撑着他即将软倒下去的身子,心头绞痛,眼眶
酸胀, 我知道太突然了,可红姐一直瞒着我们,不能怪你......先跟我回去休息
好不好?现在人昏迷着,你看也没用......
白童紧紧盯着潘云来,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痕迹来证明这一切都是假的,时
间一点点过去,白童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忽然他像个被逼到绝境的小野兽一
样扑起来,一口咬住了潘云来颈侧的皮肉。
潘云来知道他心里苦,他一动不动让他咬着,让他发泄。
直到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白童似乎终于清醒了,他放开潘云来,流着眼泪,但
声音已经平静下来: 我不走,你走吧,我在这里等着。
潘云来便陪着他一起等,一直等到第二天凌晨,白若红醒了过来。
她的各项生命指标趋于稳定,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大概只是回光返照。
白童进到病房里,坐在床边握住白若红的手。
白若红很清醒,她对自己的生命还剩多少时间,似乎比医生还要确定,她从床边
扯过自己的皮包。
童童,你帮我化妆吧? 白若红把手伸进包里摸索,摸出一个化妆包,还有一
个小钱包, 你小时候就爱玩我的化妆品,你记得吗?有一次把我的口红都折断
了,还用我的睫毛膏画眼睛,我气得骂你,骂你一个男孩怎么喜欢这些东西?
......然后你就给我买汽车和枪玩,再也不让我碰你的化妆品了。 白童颤抖着
拿出那些粉饼、眼影、口红,小心翼翼地给母亲化妆,就好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擦完了腮红,白若红的脸色在灯光照耀之下,明丽起来。
白童拿了镜子给母亲看,白若红看了一眼,笑道: 还好。现在死了比老死强。
白童的眼泪滴在她手背上,他很无力地说: 别瞎说了,妈,会治好的。
白若红拉着白童的手,让他俯身贴近自己,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 不要哭,我
不值得你哭。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白童拼命摇头: 我从来没怪过你,你是我妈妈。
白若红剧烈地咳嗽起来,白童的 不怪你 似乎是一座无形的山压在她胸口,她
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含糊着说: 不是......不是,你不知道......我,我对不起你。
白童急忙抚她的胸口帮她顺气,白若红艰难地把一个小钱包塞进他手里,一声声
濒死的倒气声中夹杂着嘶哑的颤音: 这里面......有张卡,300万,三哥,三哥
也查不到的,童童,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把白童压在自己胸口, 还有一个人的名
片,是我的老,老朋友,你如果......实在过不下去,去找他,换个身份重新......
开始......
妈-- 白童捂着嘴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白若红的胸腔急速起伏,她翻了翻
眼皮,一口气梗在了喉咙口,旁边的生命监护仪器红光一片,报警声尖锐地响起。
妈-- 白童死死抓着白若红的衣服不松手,潘云来冲进来把他拖到了一边,
医生护士开始徒劳的抢救。
终于,一阵混乱之后,世界重新安静下来。白童眼前一片雪白,他什么都听不到,
也看不到了。
......
白若红的丧事是潘云来一手操办的,他不想悲痛欲绝的白童再操一点心了。他置
办了最好的墓地,还专门请了大师看风水,从骨灰盒到墓碑,到陪葬的物品,一
应都是最好的。
下葬这天,潘云来还破天荒地在白若红的墓前磕了个头。
他这辈子不跪天不跪地,也没有父母可以跪,这个头磕下去,即便是神思恍惚的
白童,都不受了些惊吓。
三哥,我妈她可消受不起您这么大的礼。 白童要去扶他起来,潘云来撑了一
下他的手,站了起来。
咱们虽然没有法律关系,但事实上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家里人, 潘云来握着
白童的手,摸了摸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红姐算是我半个妈,怎么受不起?
白童没说话,他懒的说话,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他所谓的任性抗争。
之前又是私奔又是绝食,现在看来,像笑话一样。
白童看了看肃穆崭新的墓碑,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已经化成灰躺在那下面了,
这件事沉甸甸压在他心头,别的一切,暂时都变得微不足道。
走吧,外面冷。 潘云来把白童整个人包裹在自己的大风衣里,搂着他向墓园
出口走去,一大批身着黑衣胸前戴着小白花的随从们自觉与他们隔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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