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吴沉水
“呸,徐文耀,我告诉你,我可是中文博士,高玉宝那什么半夜鸡叫我可是看过原著的,啊”
“行啊,我不介意来一出新版半夜鸡叫,王老师,你说呢”
王老师难得一回想发挥点专政权力,结果愣是让伪长工徐文耀给专政了去,虽说姓徐的还有点良心,没彻底专政,只如上次那样浅尝辄止,但也够他受的了。等他目含春水,浑身软绵绵地被徐文耀扶着喝水时,已经衣襟大敞,白玉般的胸膛上星星点点,布了不少青紫痕迹。徐文耀神情甚为得意,一边喂他喝水,一边哼着雄纠纠气昂昂的调子,王铮仔细一听没把他气坏了,这厮居然哼的是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
王铮每到这时候总有点受完委曲后反弹出来的脾气,水也不喝了,质问道“徐文耀你唱什么呢”
“,不爱听这个啊,我还会唱打靶归来,听不”
“你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徐文耀一愣,等会意过来不禁哈哈大笑,说“王老师你脑袋里装什么不健康思想呢我在部队里长大,会唱这些歌很正常啊。”
王铮恼羞成怒,差点就想抛开斯文动手跟这种流氓武斗了,徐文耀见好就收,一边笑着一边安抚他,说了一箩筐好话,才把王老师哄得顺毛了。就在这时,徐文耀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带笑按了接听,刚“喂”了一声,就传来季云鹏着急的声音
“文耀吗不好了,小谢从医院跑了。”
第章
刚刚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浓情蜜意就像一个气球被人拿尖锐物猛一下戳破,徐文耀面无表情,王铮则由错愕慢慢转为沉思,他们对视一眼,都想到一个令人无力的答案,谢春生也许还在爱着那个对他施暴的男人,身上的伤势未愈,却已经想回去找带给他无尽痛苦的那个对象。
“可是人怎么能一再地遭受暴力和屈辱却不反抗明明不是受虐狂,明明在那样的关系中觉得自己迟早会完蛋,可还是犹如惯性一样走回去,关上门,拒绝外人的帮助,呆着等死”王铮一面扣上衣服的扣子,一面皱眉说,“我总觉得他给你打电话,是有求助的意思,那现在又算怎么回事”
他手一顿,黯然说“想起来我就难过。”
徐文耀伸过手臂,无声抱紧他,亲了亲他的额头,站起来拿了两人的外衣,帮王铮穿了,沉声说“走,找他去。”
“要是小谢不听劝呢”
“尽人事吧。”徐文耀淡淡地说,“谁都不是谁的救世主。”
王铮点点头,拿了钥匙,跟着他出了门,上了车后,徐文耀又打了个电话给季云鹏“鹏子,我大概知道谢春生在哪,你现在到xx路xx小区那,我们楼下汇合。”
他抬头看王铮露出疑惑的神情,笑了笑,不太自然说“那什么,他住的地方我以前去过。”
王铮眨眨眼,不说话。
“我认识你后就没再去过了。”徐文耀立即解释了一句。
“开车吧,哪那么多废话。”
车子开出去好一会,王铮都不说话,徐文耀有些心虚,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斜瞥王铮,见他闭着眼休息,忙开大车里的暖气。
暖洋洋的风吹到身上,王铮微微笑了,阖着眼睛问“说说你跟小谢怎么认识的。”
徐文耀小心地问“少东家,这是给俺一个自我申辩的机会”
“说不说随你,别忘了我党我军的政策。”
“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我知道。我说,我说。”徐文耀笑了,清清嗓子,说,“我在圈里有个朋友跟小谢认识,跟我说有这么个男孩,特正经的人,在国家机关工作,那工作环境不好找朋友,一直是个雏,想找人带带,我那时候刚好身边没其他人,又要过来g市谈事,就顺便见了见他,觉得人不错,就答应了。”
“嗯,这么说你是他第一个男人。”
徐文耀心里一跳,险些踩了紧急刹车,惶惶然说“小铮,你说了不介意的,秋后算账也不能算这种无头账。我从没对他有什么心思,你要真多心,我往后都不跟你提这个人了我。”
王铮睁开眼,不耐烦地瞥了他一下,说“扯哪去了我在分析他的心理呢,我要介意也不会跟你跑去找人了。”
“真的”
“懒得跟你说这个。”王铮瞪了他一眼,转了话题,“你想过没,也许你给了他伤害。隐性的伤,他觉得跟着你挺无奈的,所以一遇到对他好的,就一头扎了进去。”
“有我什么事啊,当初我们明明说好的,也就搭个伴而已”徐文耀皱眉,立即说,“不对,坏东西,你拐着弯骂我是吧”
王铮哼了一声“薄情寡义,骂你又怎样”
徐文耀笑了,空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捏着就不放,王铮甩了几次没挣脱,徐文耀笑得越发高兴,抓起他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又轻轻地啃起来,王铮急了大喊“喂你开着车呢。”
徐文耀乐颠颠地放下他的手,方向盘一拐,急速停在马路边,在王铮来不及反应时,凑过去猛地含住他的唇,狠狠蹂躏了一通,把他亲到喘不过气来才松开,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小坏蛋,别吃那些干醋,我攒了一辈子的感情,就专为候你一人。”
王铮脸红了,想笑又不笑,眼睛亮晶晶的,推他说“快走,大马路上乱啃什么,都被人看见了。”
徐文耀一抬头,还真的有行人路过回头看他们,他挑衅一笑,嚣张地说“看到怎么啦我亲自家的人,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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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偷偷摸摸的。”
他发动了车子,又开上马路,徐文耀边开边絮叨“刚刚出门急也忘了给你带参茶,呆会你渴了怎么办,难道给你买可乐”
“我才不喝碳酸饮料。”
“是啊,我也不敢放着你乱喝东西,”他一边说一边带上手机耳塞,掏出电话拨通了助理的“喂,是我,对,下午有事,公司我不去了。你现在去我住的地方,告诉邹阿姨,对,她在哪,让她泡壶参茶拿保温瓶装了,然后你送到xx小区来,对,我现在去那。臭小子,当然不是我喝,问那么多干嘛,赶紧的过来。”
他挂了电话,看见王铮嘴角含着笑,也笑了,握住他的手问“感动了吧”
“没,只觉得你该给你助理开双倍工资,一份是他的劳动,一份是他的精神补偿。”王铮咬着下唇笑,“整天被你的肉麻折磨着,他也算不容易。”
“坏东西。”徐文耀笑骂着捏紧他的手,“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开到谢春生住的小区,车还没开到,已经看见季云鹏在大门那焦急地转悠了,一见徐文耀的车来了,立即跑过来。徐文耀把车停到马路边上,开了车门下来,季云鹏已经到跟前了,气喘吁吁说“我操,你怎么才来。”他看到王铮,才勉强笑了一个,说“王老师也来了成,你们都是读过书的,跟小谢好好说说,让他别再犯浑干傻事”
王铮点点头,温和地说“你别着急,我一定会劝他的。”
“一边走一边说吧,不是让你看着谢春生吗怎么给他跑了”徐文耀带着他们进了小区,这是g市早期国有企业的集资房,一共三栋楼,底下弄了一个大花圃,做了点老人小孩玩的健身器材和滑梯,就算一个简单的小区。这里没有保安,只在外面设了一个哨岗亭,里头坐着一个看报纸的老头,仿佛随时准备给上千人传达政府精神那样,表情严峻地端详手里那张报纸,听见脚步声,也只是淡漠地抬起头,用看移动物体的眼光瞥了他们三人一眼,又把视线投向手上的阅读物。
徐文耀熟门熟路地领着他们到三号楼下,按了对讲机,响了半天后听见有人颤巍巍地问“喂,谁啊”
“我503的,忘记带钥匙,麻烦您给开下。”徐文耀大声回答。
对方似乎嘀咕了一声什么,但还是不情不愿地开了门,徐文耀拉住王铮的手进去了,对季云鹏说“是那个男的。”
季云鹏脸色铁青,握紧拳头说“操他妈的,这王八蛋怎么还有脸住在这我说小谢这两天怎么不对劲,说话总神经兮兮的,好像藏着什么心事,现在想来,没准就是这小子趁着我不在,偷偷进去威胁小谢了。”
“别激动。”徐文耀扶着王铮慢慢爬楼梯,问季云鹏“你说是小谢自己跑的”
“是啊,护士都看见了,他说去走廊上晒太阳,护士就没管了,过了会去接他,就发现人不见了。我给他打电话,他倒是接了一个,哭哭啼啼让我别管他,这他妈叫什么事不管他,老子难道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啊”
王铮叹了口气,徐文耀听见了,柔声对他说“没事的,有我呢。爬楼累不咱们歇歇”
“不用,我担心呢。”
“嗯,快到了,他就住五楼。”
五楼到了,徐文耀三人站在502那,季云鹏刚想去拍门,徐文耀一把扯住,小声说“他见过你,你呆一边去。”
季云鹏翻了白眼,怏怏地躲到一边,徐文耀按了门铃,过了一两分钟,里面的木门才打开一条缝,一个脸上带着淤青的男人问“干嘛的”
“谢春生住这吧我是他单位工会的领导,听说他病了,我们几个同事过来送温暖,慰问他一下。”
那男人眼神中闪过慌乱,支吾说“他,他不在,出,出去买东西了。”
“不是说他病了吗怎么还自己去买东西没事,您开个门,我们进去等他。”
“我不是很方便”
徐文耀口气一下变得官威十足“您什么意思没有把领导拒之门外的道理吧我们都是百忙中抽时间出来的,是出于对小同志的关心才过来,没您这么不懂事的,快开门。”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他领导,你们有工作证吗啊”那男人恼羞成怒,口气一下变得很硬,“现在到处有人招摇撞骗,谁知道你们是真是假”
“你又是谁”徐文耀冷笑说,“小谢还没结婚,听说是一个人住,你是他亲戚还是朋友如果是的话,你为什么不敢开门让我们进去,还一个劲得罪他的同事有点违背人之常情了吧现在到处都有入室抢劫的,谁知道你是什么人。”他斜觑了王铮一眼,说,“小王,报警。”
那男人一下慌了,说“你们真是他同事”
“废话。”徐文耀不耐地拍门。
“可小谢真不在,我是他同学,借住他这里,他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王铮上前一步,温和地说“那算了,我们也不等了,劳驾您开个门,我们工会给他送了笔慰问金,数目不多,是组织上一点关心,您给转交一下吧。”
那男人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说“你们等等。”
他刚刚一扭开铁门,徐文耀就朝季云鹏使了个眼色,季云鹏一把扑上去大力拉开门,将那个男人揪起来就往屋里头扔,那男人大惊失色,尖叫着反抗,徐文耀赶紧拉着王铮进了屋子里,把门重新关上,抱着王铮转了个个遮住他的眼睛,朝季云鹏说“堵住嘴先开揍。”
季云鹏狞笑了下,随手抓起一块沙发布塞进他嘴里,下狠劲朝那男的腹部猛击了几拳,直打得他蜷缩成一团,再也起不了身。季云鹏这才抽出他嘴里的布,揪起脑袋狠声问“小谢呢”
“房间,房间里”那男的面露土色。
“看着他。”徐文耀说了句,转身一脚踹开紧闭的房门,一开了就呆住了,谢春生全身赤a裸被绑在床头,嘴里塞了口塞,脖子上套着狗链,身上一片青紫,也不知被打的还是烫的,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几乎没一块好肉,看着令人触目惊心。
徐文耀直觉一股怒火涌了上来,他愣了愣,过去将谢春生身上的绳索解了,取下他的口塞,脱下身上的大衣裹在他身上。谢春生浑身颤抖着,哭也没哭出声,只是流着泪,自己抖着手想解开脖子上的项圈,解了几下都弄不下来,徐文耀叹了口气,伸手过去想帮他,谢春生抖成筛子,却摇头拒绝,牙齿打仗,却坚持说“我,我自己来。”
王铮眼眶发红,早已转过身去不忍看了,徐文耀一言不发,操起床边的高尔夫球杆就冲出房间狠狠抽在那男人身上,他面无表情,脸上却现出杀气,下手绝不留情,一下把那男的抽得鬼哭狼嚎。王铮认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如此戾气十足的模样,有点被吓懵了,等他抽了十来下后才醒悟过来,冲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低喊“哥,别打了,好了,别打死了你还麻烦,这种人渣让老天爷收拾吧,放手,别打了啊。”
徐文耀喘着粗气,瞪着地上的男人眼睛发红,王铮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自己拦着,他一定会活活把那个男的打死。他绕过来从正面抱住徐文耀,扶着他的后背柔声哄说“乖,把球杆给我,松手吧啊,你已经教训他了,松手。”
徐文耀深吸一口气,一把将那个球杆扔了,单手搂着王铮,恢复冷静说“我没事,鹏子,你进去把小谢扶出来,我有话对这两人说。”
第章
季云鹏进去房间里半天了都不出来,隔着个门板,只听见里面小谢哀哀的哭泣声,似乎还有季云鹏嘀嘀咕咕地说话声,大意无非是安慰之类,但徐文耀跟王铮心里都清楚,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安慰他恐怕是没用了。
徐文耀这时手机响了,他接了一听,原来是助理到了,徐文耀命他直接上502这来,不一会就传来敲门声。王铮过去开了门,助理走进来,一看地上被揍狠了的男人,再看自家老板一副凛然冷峻的模样,惊诧表情只在脸上留了不到一秒,立即没事人似的递上大号保温瓶笑说“徐总,不辱使命,给您送来了。”
时间将近下午三点多四点,天空不知为何变得阴沉,隐约还听到雷鸣轰隆,徐文耀不慌不忙接过保温瓶,拉过王铮坐他边上,拧开保温瓶倒了一杯热腾腾的参茶凑到他嘴边喂他。当着这么多人,王铮本来是不愿被徐文耀这么照顾,但今天他格外顺从,乖乖坐好凑近了水杯一口一口喝,这种小动物舔水般的模样令徐文耀高兴了,他原本紧绷的脸色转柔,喂了一会,摸摸王铮的头发,问“还要吗”
王铮摇摇头,徐文耀将他水杯中剩下的一饮而尽,随后拧好瓶盖,对一旁的助理说“你等一下,我有件事让你办。”
助理是个不超出三十岁的年轻人,跟在徐文耀身边也有好几年,见过不少事,早学会把情绪隐藏好,此时只是点点头,没表示任何意见,接过徐文耀手里的保温瓶放好,站到一边。
过了一会,房间门打开,季云鹏搀扶着小谢走出来。谢春生身上还披着徐文耀的长外套,但里面已套上睡衣裤,脸色惨白,半靠在季云鹏身上,仿佛动一步都困难。季云鹏小心翼翼把小谢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阴着脸,过去抬脚就照地上那男人踹了一下狠的,那男的哀嚎一声,滚到一旁,季云鹏还待再踹,徐文耀淡淡地说“行了,鹏子,我刚刚已经收拾了他一顿。”
季云鹏万分不甘,抬起头咬牙说“操nnd,你是没见到,小谢身上,他把小谢,我操,我他妈都说不出口我,王八蛋我不照死里揍他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个鲁莽直肠子的汉子,说到这,眼眶居然有些发红。他扑过去还想踹,助手眼疾手快,立即止住了他。
王铮知道,季云鹏铁定是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心下不禁恻然,过去将季云鹏默默地拉到沙发上,按着他的肩膀命他坐下,又倒了杯参茶递个他,简要说“让小谢喝口水。”
季云鹏举手撸了把脸,接过参茶,像伺候自己老娘一样半蹲着把水举到小谢唇边,半是哀求半是哄骗“春生,喝点水啊,来,慢慢的,不着急,咱不着急,不怕,就是普通的参茶,王老师喝过的,你看你看,我喝给你看,”他一手止住惶恐不安的谢春生,一边飞快喝了一口表示没事,声音柔和得堪比最有耐性的托儿所保姆,“没事啊,人得喝水,不喝水哪能成,对吧,乖,小口点喝”
谢春生此时已经犹如惊弓之鸟,对外来接触都有本能的恐惧,抖着身子蜷成一团,但还好还是愿意听季云鹏的,缩在他身边,动都不敢动一下。
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王铮心里难过得想哭,他仿佛看见谢春生怎样被一下下凌迟了精神的过程,施暴者伤害的不仅是一具肉体,而是将这具肉体从里面拆除掉作为人那些正面的,积极的部分,让人的整个生活陷入一种浓稠到化不开的黑暗当中,看不到希望,所有的拯救或者重新开始成为一种笑话,自己从根本上否定了摆脱这个男人,或者说摆脱暴力相向的可能。也许还认命了,觉得被毒打的生活是自己唯一配认领的生活方式。
他想起谢春生在医院里说过的,一切的起源,其实是他个人的问题。如果是这样,那么就算将地上此刻蜷着像一只臭虫一样的男人捏死,踹死,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他要活下去,到底该怎么办
徐文耀阴沉着脸,他想的没王铮那么深远,他脑子里现在回忆起的,是谢春生以前的模样清秀,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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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一看就是那种普通人家长大的,善良而带了点平庸的孩子。他跟徐文耀接触过的许多圈里的年轻人不同,没长得不错,但没想过利用青春相貌交换什么;在他跟前,也像缺根筋似的,没动过要什么东西的念头。他是单纯的想找个人带,单纯的想有段感情经验,或者性经验。就连单位里提科级干部的名额,也是徐文耀过意不去,暗地里帮了他一把,谢春生本人到了文件下达还不明就里,高兴得跟傻子似的,特地打电话来跟他报喜,说原来单位领导还挺重视他,他以后要改了懒散的毛病好好工作云云。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孩子,徐文耀不知道他招谁惹谁了要被人这么折磨虐待,他知道什么是对一个人的欲念,他知道那种抗拒不了,只想占有一个人的感情意味着什么,必要的时候,确实没什么平等尊重好讲,可是,那也不意味着要靠伤害那个人的身体得到快感,尤其是在对方已经确凿无疑信任你,爱你的状况下。
他不能理解这种畸形的心态,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恼火,很想让这个施暴的男人消失,不管以何种形式。
他想了想,主意定了,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瞥了那男的一眼,直截了当地问小谢“谢春生,你打算怎么办”
小谢浑身抖了抖,似乎不堪惊吓,季云鹏不忍心,插嘴说“文耀,现在小谢回答不了你这些,该怎么办怎么办,咱们还不能替他拿个主意”
“我倒是有一肚子主意,替他拿了,回头他伤一好又回来找这男的,我不是白费心思,不行,我是商人,不能做亏本买卖。谢春生,”徐文耀提高嗓门,“是男人就给个痛快话,你打算怎么办要死还是要活,快点”
王铮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坐过去温言对小谢说“小谢,徐哥是想保护你,不单单他,我们这所有人都想帮你,可你得让我们有个帮你的理由,不然你这个事,我们管太多了反倒多事了,现在你好好想,要不要离开这个,”他忍了忍,还是没把人渣两个字说出来,“这个男的。”
谢春生抖着唇,慢慢地,像木乃伊一样把视线转到地上那个男人身上,颤声说“我,我想问他几句话。”
王铮倒抽一口凉气,说不出什么心情,他低声对一脸不解的季云鹏说“什么也别问了,就依他吧啊。”
季云鹏怒气冲冲,却只能忍着过去把地上的人揪起来,扔到小谢跟前说“问吧。”
那男人这时来精神了,抬起脸爬起来骂“贱人,你还说没背着我勾引男人,奸夫都找上门了,你得意了啊看我被打成这样你高兴了你他妈让他打,打不死我回头照样搞死你”
“操”季云鹏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就想揍,徐文耀喝止了他,冷笑说“行啊,你有种,我刚刚还想手下留情来着,现在看来不用了,鹏子,开窗,给我把这孙子扔下去。扔一次摔不死再继续扔,我还不信了,五楼就不能摔死人。”
季云鹏嘿嘿低笑,真把那男的抓起来就往窗口塞,这栋楼五楼原本窗户有装防护网,可正巧赶上市政府穿衣戴帽工程开到这,要求这一片住宅对着街一面都拆掉铁栅栏,这下可真是无阻无隔,季云鹏力气又大,直接就把男的半个身子都推出窗外,吓得他哭爹喊娘,拼命挣扎。季云鹏用力一推,又把人往外推出几公分,那男的俨然就要呈倒栽葱姿势,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什么狠劲都跑九霄云外去了,哭着喊“我错了我错了,救命啊我错了”
“行了,弄进来吧。”徐文耀淡淡地说,走过去搂住王铮,带笑骂,“别搞得跟黑社会追钱似的,咱们都是文明人,动静不用太大,回头你王老师该教训我。”
季云鹏把手往里拽,硬生生把那男人拽了回来,往地板上一丢,那男人这下真的吓得面露土色,瑟瑟发抖。徐文耀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再次问谢春生“怎么样,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赶紧的给个决定,我可为了你耽误不少时间了。”
谢春生挣扎着坐起来,眼神复杂地盯着地上那个男人,似乎在回忆,又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过了很久,他闭上眼,喃喃地说“本来想问的,现在不想说了。”
王铮心里一喜,知道这个男人此刻的窝囊相无论如何都让小谢绝望了,他趁热打铁说“那你要不要离开他”
小谢沉默着点点头。
地上那个男人这时候着急了,他嘶喊着“谢春生,你别想离开我别忘了,我手里还有你的视频”
“你真的不懂吗”小谢睁开眼睛,泪光闪闪地看着他,颤声说,“我回来,不是怕你,可是你总是没把我当人,你还拿狗链子栓我”他全身都发抖,王铮忙止住他说话,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对徐文耀说“拿那个视频。”
“拿不拿的无所谓,他不是只有一个视频吗我给他搞十个八个,保准比他自己拍的要清晰好看,如果还不够,那加点重口味的,牵条藏獒办事都成,我认识个夜总会老板,正愁找不到人拍这个呢。”徐文耀笑着问季云鹏,“这么精彩的东西要做出来,给谁看好呢干脆送他老家那一人一份,免费派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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