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鞘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萧条
经过再三确认之后,二当家这才转过身,用极其低沉的声音冲着那平静躺在角落的木箱缓缓说道:“趁现在,赶紧逃吧。”
如果没有好半晌过后的回答,恐怕所有人都只会认为二当家在梦中神游而已。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来我家...”尽管从箱子中传出的声音有些惊魂未定,但阅尽人世的二当家却依旧可以从那浑浊不清的音色中判断出藏身其中的是一位女子。
“我们是谁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你自己的命,”二当家依旧是背对着那个木箱,深邃的双眸宛若机器般一圈又一圈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好不容易大伙都睡了,正是你逃跑的好时机,我们明天正午便会离开,到时候你再回来。”
“这是我家...为什么是我要逃跑...”女生惊怒交加的语气从木箱中传入二当家的耳畔,“为什么不是你们离开...”
“因为我们是海盗,通缉榜上有名的,十恶不赦的海盗,所以,你必须跑,跑得越远越好,这样我们才不会因为你看见过我们的脸,而将你灭口,这样,才能保住你自己的命。”





鞘圣 第七十三章 归来
“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他们几乎都做过,你以为这样的人渣,还会放过你这样一个弱女子么?”二当家的沧桑中缀着焦急,“抑或是,你以为单凭自己,就可以敌得过这些穷凶极恶之徒么?别想了,保命要紧,趁现在他们都睡了,赶紧走,越远越好,你比我们更熟悉这个地方,应该也知道哪里最好藏身吧?”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外面男子那真挚而急迫的声音,在辰凌听来,却总有一种冠冕堂皇的意思,“依我看,你不也跟他们是一伙的么?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谁会知道你跟他们一不一样?”
“我知道我的身份尴尬不讨喜,但是请你相信,我真的是在为你好。”二当家从大衣中抽出一叶泛黄的皱纸,在那小小的木缝前晃了晃,尽管周遭环境有些昏暗,但他仍相信里面那位能够看见这张纸上所书写的两个大字:亚土。
“老二,你有空吗,过来一下。”二当家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惊闻那木屋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宛若洪钟般的嗓音带着三分命令的意思,叫二当家匆匆忙忙地收起了自己刚取出来的纸张。
“好,我马上来!”他应了一声,迈步之前,还不忘转过头提点几下,“如果你想跑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不然,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里头,一点儿声也别出,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再出来,至于怎么选择,你自己看着办吧。”
语毕,二当家捋了捋长衣上的褶皱,便是操起大步,在稍显蹒跚的步履中,飞快地朝着那所仍亮着微灯的木屋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在这攀藤绿帘中,又只剩下了那一个泛着清香的木箱子。
面临着前后为难的处境,辰凌下意识地咬了咬牙,高亮的双眸中闪烁着取舍的光芒。稍候片刻,她蹑手蹑脚地拉开了那随意盖在木箱上的板子,小心翼翼地把两只小眼睛给露了出来。
光是视野所及,在这片花圃之中,便已然有十余个人打着地铺,睡得正酣,响亮的鼾声此起彼伏,为亘古不变的深夜幽静带来难得一见的人声嘈杂。
所谓眼见为实,在经过几番打量之后,辰凌总算是相信了此前那沧桑所言的“大伙都睡了”,她轻嘘一声,一双纤细的手掌平移到木板的两侧,不作声响地将它缓缓挪到一旁,好让自己蜷缩的身子得以重新伸展。
在这番危急情况下,最为讲究的莫过于一气呵成,辰凌没有选择直接从绿帘中走出去,那样会令自己更加不利,所以她向后退了三步,轻而又轻地退到了她所搭建的篱笆旁。
为了追求效率,辰凌所搭建的篱笆都不是什么高端货色,只是一圈竖着插进土里的竹条,在横着绑上一圈同样的竹板,也正因如此,那篱笆上才会有不小的空位供其落脚。
辰凌一边踏上被捆得无比结实的竹板,点地的脚同时发力,轻松送着她的身子步入半空,随后又是轻飘飘地脚尖点地,在不发一声中,从那四方包围的药圃中撤了出来。
“什么人!”可还没等辰凌喘上一口气的功夫,一声厉喝却是冷不提防地在其左侧大喊出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不好...”辰凌演了咽口水,丝毫不犹豫地踩开步子,不由分说地朝着那片幽暗森林电射而出,速度之快,还没等那厉喝出声的人反应过来,两者间的身位便已是被拉开五米开外。
“该死的,别跑!”眼瞅着前者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野可及范围,那巡逻的卫士总算是醒悟过来,忙迈开大步,紧跟着那道倩影奔入幽蓝,一边还不忘向着花圃大吼两声,“有可疑人物出现,警戒!”
高呼的震慑直接打破了夜晚的寂静,还未曾能够入眠抑或是保持着浅层睡眠的众多海盗在这声警告下悉数醒转,迷迷糊糊地将视线通向那警报的来源之处。
正当所有人还未曾有所行动之际,一道掠影却是爆起急速,裹着一阵旋风,一息之间,便是一头扎进了那片紫林,在风驰电掣中,追着那二位的步伐。
“坏了...”外头的人听见了,在屋内的两位自然也不例外,刹那,二当家藏于佝偻身下的双眸顿起一阵幽光,尤为不祥的念想顷刻卷上心头。
“怎么回事?”在二当家身前的那位健壮男子原本还坐在嘎吱作响的木凳子上,正对着一张平铺开的牛皮书沉思不已,可就是这突然唤起的吼叫,宛若天外飞来的一记陨石,直接砸散了他的所有思绪,更是牵起其眼眸中的些许怒火。“喂!外面的,吵什么吵?!”
“报告老大,刚才小李见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鬼鬼祟祟地贴在花圃旁边不知道在做什么,这才发出警示的。”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声畏畏缩缩的男音从木屋镂空的窗户传进来,为怒上心头的大当家做着最精简的汇报。
“派了人没有?”大当家的冷言冷语被外人停在耳中,仿佛一座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叫后者半晌不敢说出一句话。久久得不到回复的大当家猛然一拍桌子,震起巨响的同时向外怒吼,“我问你派人了没有?”
“派....派了...小宕..去了...”只可怜外头那无辜的人,如今却是被大当家的突然暴怒给吓得浑身颤抖,口齿不清的样子叫人很容易便能联想到其现时神情上的恐惧。
“谁去了?”开口的不再是怒发冲冠的大当家,反倒是平静地站在一旁的二当家,沉稳的语气中点缀着几分大惊失色,尤其是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眸,如今更是异彩连连,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情感。
“小...小..小宕...”不论是对着暴躁易怒的大当家,还是相对而言要显得更为平易近人的二当家,外头那人语气中的敬畏始终都没有任何转变。
“行,我知道了,你走吧。”身居房内的二当家长叹一口气,在漏窗旁摆了摆手,示意外头跪坐在泥泞上的男子离开。如蒙大赦的后者更是毫不含糊,在拜谢过后,身影闪得那叫一个迅速,两个起伏便是跑了老远,生怕如果再待下去就会没命一样。
“怎么,在担心你儿子么?”只有在与二当家独处的时候,被手下所尊崇的大当家语气中的狂妄与暴躁才会有所收敛,至少不会像在人前表现的那样不近人情。
“啊..我么?”尚处沉思中的二当家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稍一会,这才苦笑着回答道,“算是吧。”
“嗨,你儿子能有什么事,那鬼马东西跑得比谁都快,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大当家的脸上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拍了拍一脸苦闷的二当家的肩膀。
“恩,希望是这样吧。”二当家幽幽然点了点头,愁眉苦脸的滋味倒是一点也没减少,看得与其搭档十余年的大当家一阵不解,想要开导吧,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将其干凉到一旁,自己则是再一次投身于那一卷牛皮纸,沉浸其中,思索着明天的每一步。
“完了...都完了...”没有人知道二当家在心里默念的东西究竟代表着什么,就如同其眼眸中挥之不去的苦闷究竟源自何方一样,悉数成为了外人的不解之谜......
辰凌拼命地跑着,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中兜过了一棵又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跃过了一道道障碍,最终却是在一不留神的脚下趔趄中,摔进了一个土坑,来了个嘴啃泥。
“哟,小妮子,怎么不跑了啊?”还没等辰凌从跌入坑中的狼狈爬起来,一直紧随其后的掠影便已把握机会,追平了两者间的距离,此时的他,正踩在土坑的边缘,戏谑地俯视处境尴尬的辰凌。
“我说那老爷子怎么不让我看看箱子里是什么,还给我乱扯说是什么草药味,原来,只是为了掩饰你这个女生的存在呀。”站在坑沿的男子耸耸肩,沐浴在月光下的神情略显猥琐,“老爷子一天天的,就喜欢装好人,明明都做了海盗这一行了,可一天到晚还尽想着劫富济贫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真的是,完全就不知道什么是享受嘛。”
“你...想怎么样....”辰凌的胸膛上下起伏得厉害,此前不计一切的狂奔在停歇之后,所有的副作用一次爆发,弄得她有点头晕脑胀,甚至连说话也不显利落。
“我想怎么样?嚯嚯嚯!我肯定是想好好享受一番的啊!这都三个多月没碰过女人了,我能不想嘛?”男子淫笑着朝坑中走去,“小妮子,要不你就老老实实从了我吧?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条命喔!”
“不要...你不要过来...”辰凌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惊觉自己的手竟是被那男子紧紧扣住,早已精疲力尽的她,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如狼似虎的精壮男子呢?
“别怕,我会很温柔的!”他的嘴角挂着邪魅的微笑,空出的右手迅速抬高,眼见着就要摸上辰凌的私隐部位了,却是突然毫无征兆地定格在原地,就连那放荡的淫笑声,也是戛然而止。
在辰凌惊诧的注视下,一块其貌不扬的小石子却是赫然从那男子的左胸处坠在地面上。本还是一脸邪恶的男子,如今脸上竟是血色全失,一双眼眸瞪得老大,仿佛要从框中跃出一般,在他的左胸上,有一道致命却极其细小的贯穿伤,从背后直突前胸。
“犯贱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鞘圣 第七十四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皎洁无瑕的明亮月光之中,映衬出一位长发飘扬的飒爽身影,垂在一侧的左手隐有银光流转,于飘洒中缓缓消逝,在他的肩膀上,一条青碧色的小蛇正幽幽地吐着信子,冰冷的菱形瞳孔寒光熠熠。
“你...你...”在心脏位置利落无比的贯穿伤,只允许了那男子微微侧过脸,将自己难以置信的神情投射进对面的眼中,之后便是轰然倒地,在惊诧中迎来了生命的终点,从其胸膛涌出的鲜血在无声无息中汇成一滩水洼,静静地托着他的尸首。
“你没事吧?”月光中的身影跨出一步轻盈,清风伴侧,在温柔中落进了那稍显熟悉的土坑,关切地询问着有点惊魂未定的辰凌。
还没能从霎时间的变数反应过来的辰凌,眼下却突然看见那掠影瞬身而至,竟是被吓了一大跳,哆嗦着往后连踩三四步,直到她借着月光,勉强瞥见了来者残缺的右臂之后,心中的飘忽不定这才隐隐有了消逝的意思。
“怎么,这才几个时辰不见,不认识了?”敦煌的微笑中缀着几分歉意,同时随意地耸耸肩,抖了抖盘踞其上的青蛇,后者顿时了意,俏皮地吐吐蛇信子,浑身又一次亮起微弱的星光,令其本就细长的身子更显苗条,因而得以顺着敦煌的身体朝着他的飘飘长发爬去,待其与黑丝融为一体之后,原本的青碧便宛若沧海一粟,很难再寻到任何踪迹了。
“我...我...你..你..那个...额..”尽管敦煌的及时赶到成功地救下了辰凌,但那猥琐的烙印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抹去的,如今仍是脸色苍白的她,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语无伦次中无不彰显着她内心中的跌宕起伏。
“敦煌,我叫敦煌。”看着辰凌半晌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心存些许愧疚的敦煌也是这才想起来好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名字究竟是什么。
“哇!”还没等敦煌反应过来,辰凌反倒是一个箭步扑进他的怀中,顷刻嚎啕大哭起来,委屈,害怕,各式各样的情绪随着那奔涌的泪花不断浸湿着他的胸襟。
看着那将头深埋进自己怀中的辰凌,敦煌轻叹一声,本略略有些抗拒的左手刚要推出一掌轻柔,却在悬空的那一刻改为轻拍,用僵硬的温柔安抚着辰凌波动的情绪。
无论外表再怎么坚强,她始终也是个女孩子嘛。敦煌在心底轻笑一声,任由辰凌的泪花泼洒,自己则是不发一言,静静地充当着她的手帕,为其拭去泪水,也抚平伤痛。
“好啦,别哭啦,我这不是来了么?”久晌,等到那嚎啕大哭逐渐转变成细微的啜泣声,敦煌的语气中这才略略恢复了谈论正事时所应有的沉稳,“话说回来,这个人是谁?你是怎么遇上他的?难道发生什么了事么?”
“就在刚才...”辰凌的身体在抽泣中不时抖动几下,那娇弱的样子倒是向敦煌打开了全新的大门,一扇通往辰凌真正的自我的大门。现在的她依旧把头深深地埋在敦煌的怀中,两只手像是揪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拽住他的风衣,嗫嚅地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海盗?还是亚土大陆那边来的?”侧耳倾听着辰凌的细声细气,敦煌这才得以从那若止水般的声音中捉住几分端倪,脑海中,一个又一个念头飞快闪过,相互纠缠的思绪最终汇集在他的嘴角,成就了那一抹稍显诡异的微笑。
还愁该怎么回去呢,这下,一切都解决了。那些对于辰凌来说,足以称得上毛骨悚然的人物,到了敦煌这边,却是变为现成的,可以利用的道具,这若是让辰凌知道了,她恐怕就得怀疑眼前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毕竟在后者的认知中,或许敦煌是一位实力强大的存在,但再怎么强力的个体,终究还是不比一个团体的啊,更何况还是一帮不畏生死的亡命之徒。
所以,敦煌根本就没有打算告诉辰凌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在默默地听着她的阐述,待其语毕,便是轻轻地将一直与自己紧密贴合的辰凌推开约莫一寸的距离,随后将别在腰间的一株药草递给了她。
“叫你含着的药,应该还在吧?”尽管敦煌脸上表情不变,但心中却是隐隐有些担忧,如果辰凌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而不小心吞下了那颗药,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对于敦煌来说就是分秒必争的特殊时段了。
但辰凌的动作,却是让敦煌大感松了一口气,只见她一边抽噎着点了点头,一边哆嗦着从一直斜挎在身侧的腰包中取出一颗剔透的银色丹药,“还在...”
“太好了。”敦煌展颜一笑,抬起的左手鼓舞般拍了拍辰凌的肩膀,同时脚点轻波,又是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寸,让二人的距离看上去既不过分亲密,也不像是刻意远离。“现在差的,就是你家的磨药台了。”
“可是...那边...有...有...海盗...”一回想起此前花圃中那一叶叶明晃晃的刀刃,辰凌刚有平复意思的心情又是再起波纹,带起阵阵心悸的后怕感。
可敦煌却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反而是躬下身子,神情泰然地捉起了那早已生气全无的尸体,一把将其丢了出去,他亦是随之一跃,轻而易举地跨出了这一道土坑。
“那些事就不用你来操心了,你就在这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敦煌侧过脸,蓝紫色的单眸扫过一脸茫然的辰凌,其左手上早已消弭的银光如今再起氤氲,携着阵阵凌冽,将这塌陷下去的土坑轻松包围。
“这一次,真的是去去就回了。”敦煌勾起一抹淡然而自信的微笑,待氤氲成形,只见其悍然踏出一步,在顷刻的气爆声中,化作流光疾驰而出,片刻不见其踪。
“小宕还没有回来么?”花圃中本是熟熟睡去的一众海盗,如今已是在那一传十十传百的警告声中被迫爬了起来,尽管彼此眼神中都有几分不满,但却并没有因此发出什么抱怨,反而是在这周围认认真真地进行着地毯式搜查。
刹那间,在花圃对开的那一道幽暗森林中,一道身影宛若炮弹般直入云霞,在渲染上皎洁月光的那一刻开始下坠,以流星赶月般的迅猛,朝着花圃砸了过来。
“快看!那是什么?!”离森林稍近的五位海盗们自然是听到了那一声破空,常年航行海上所练就的良好视力也助他们轻松定位到了那正坠落而来的身影,望着那根本没有减缓意思的黑影,海盗们便是立马醒悟过来,扯着嗓子喊出一声,“敌袭!!!”
嗖——就在为首的那名海盗呐喊出声时,一记相比之下要显得逊色不少的空灵便是应声而至,泛着剔透银光的掠影精确无比地砸在了五人中最为高大那一位海盗脆弱的太阳穴,从中洞穿而出,拉起的血丝泼洒直接带倒了他那粗壮的身形,哆嗦着轰然倒地,意识全无,眼看是不活了。
其他四人还没能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一道快若闪电般的掠影竟是从那阴暗的森林中无声无息地冲了出来,眨眼间便已出现在四人面前。
只见其仅存的单手勾起一记重拳,用煊赫的架势径直粉碎了最左侧一位身形较为瘦弱的海盗下巴,同时更是以右脚撼地,运筹帷幄般震起那一把无人把控的银刀,刚拉出一记重击的左手借势一转,虎口刚好卡住刀柄位置,顿时凌冽暴起,带着那柄银刃向右划出完美的圆弧,一并送走了尚存的三位。
行云流水中的优雅,却是在一次呼吸中悉数完成,在他形若护体罡气的银光庇佑下,那五位海盗所掀起的鲜血甚至没能染上他的衣角。
他随意地颠了颠握在手中的刀刃,嘴角嗡动,像是在计算着什么一样,不一会儿的功夫,此前高飞如云的那道黑影便是如期而至,如若一块陨石,直接砸进那挂着金黄灯火的木屋,带起无数喧嚣。
“快了那么一点点。”男子轻笑一声,用双指夹住刀面两侧,紧接着屈指一弹,凌冽的刀刃便是随之没进那下颚破碎的海盗胸膛,彻底了结了他的生命。
现在的他,如若闲庭信步般慢慢弯下腰,像是在对那平铺倒在地上的几把兵器做着挑选,最终,他拾起了最右侧的一柄十二寸短剑,握在手中颠了颠,蓝紫眼眸中泛起一丝丝无奈,“只能将就一下了,唉。”
“啊!!!”稍候片刻,一记激昂且暴怒的战吼响彻云霄,刹那间,原本还是其貌不扬的破旧木屋,如今却是冲出一株烈光直上云霄,拽起煊赫无比的气势,宛若排山倒海般向着敦煌扑袭而来。所经之处,无不震出深数尺的沟壑,烈光之迅猛,可想而知。
在常人眼中看似避无可避的凌冽剑气,在敦煌眼中却如同被放慢无数倍一般,倒也不追求什么华丽,他只是稍微侧过身子,用最简单的方法,看似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一记暴怒的攻势。
“这是...”在敦煌躲过这一记悍然之后,藏身于其发丝中的碧尔却是坐不住了,只见其微微探出自己细小的蛇头,宛若挂坠般靠向敦煌的耳畔,以怨恨诉说着几分无力。
“原来如此,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敦煌笑了笑,在其他面前的沟壑之上,如今已是出现了一道赤裸着上身的凶煞男子,二米有余的身高甚至还压了敦煌一个头,手持一柄长米二的宽刃重剑,正怒视着一脸坏笑的他。




鞘圣 第七十五章 依旧为圣
宽大的剑刃配上粗犷的长相,无形间便是勾勒出一种以力压人的气势,应顺那一声响彻云霄的怒吼,朝着敦煌席卷而来,于冥冥间开启了二人的初次交锋。
届时,一众海盗已然是匆匆赶到了这花圃外的一片空地,以人海将二人包裹其中,却没有一人敢于上前一步,他们只是静静地站在外围,以一双双亢奋的眼神,凝望着那象征着战力天花板的大当家。
对于那壮汉所散发出的咄咄逼人,敦煌并没有多将其置于心上,尽管身披破布残衣,狼狈尽显,但脸上却是依旧挂着淡雅的气质,若非萦绕在其身旁的血腥味过于浓重,旁人实在无法将其与之前的心狠手辣作出直接联系。
“哪里来的混蛋,还敢得罪到老子的头上,不想活了?”站在其正对面的那一座肉山,每一次开口,虬扎于身上的肌肉便是应声而作出轻微抖动,尤其是烙印在他左胸上栩栩如生的凶厉蛇头,如今在抖动中更是被赋予活力,冰冷的菱形眼瞳似有魔力,正默默牵引着敦煌的神识。
“呵。”敦煌冷哼一声,在其一片清明的精神海中顿时震起微波,以深不可测的强硬轰散了那试探性的牵引。轻轻转了转脖子,奏起几道叫人牙酸不已的铿锵。“人在江湖,还是谦虚一点好。”
在旁人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只见那壮汉莫名其妙地撤出一步,同时动腰,将整个身子向后仰去,好一会儿才回到原位。
“好家伙。”试探不成,反被敦煌来了个浅层的反制,壮汉竟是怒极反笑,一双红丝遍布的眼眸中炸起磅礴杀念,伴随着巨刃所拉起的银光,一扫倾颓的同时,携着他个人的气势攀上颠顶。“是个好手啊!”
“哦?”那近乎灼人的狂热不躲不藏,悉数落尽在敦煌的身上,凝望着不远处已经摆出架势的海盗头子,唯见敦煌嘴角勾起一抹冷然,霎那银光长袭而出,于璀璨夺目中,隐去了他本人的身影。
急速奔驰的掠影拽起阵阵破空,不过一息之间,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逝,此前还是喧嚣在彼方的凌冽,如今却是赫然出现在那海盗大当家的面前。
“单凭这样的攻击,你以为就足够了么?”大当家于心底嘲讽地暗啐一声,在那冰冷的实体杀气中,却是出乎常人意料般阖上了自己的双眸,看上去却是像自愿放弃抵挡了。可偏偏在其合眼的那一瞬间,凌空的巨剑竟是悍然下劈,时机之准,恰好砸在那银光掠影的前端位置,荡起一声悠扬的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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