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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乌珑茶
    进楼上客房,冯三憋不住话,即刻问:“这个陈列有问题”

    夜十一让东箕去让店小二安排午膳后,坐下回道:“陈列是商人,自小颇有家底,非劳苦之辈,反读了些书,添了几许书卷气。”

    冯三回想着已过而立之年的陈列确实文质彬彬,依稀可见少年时的俊秀雅致,她不解道:“问题出在这儿”

    她没看出来。

    “商谈期间,他双手一直笼于袖中,掩得严严实实。”夜十一指出破绽,“虽说现下时节凉爽,这般也无不妥,然他却不慎露了少许,那少许痕迹已足够说明问题。”

    冯三两大步走至桌边坐下,靠夜十一靠得近:“什么痕迹”

    “薄茧。”夜十一道。

    冯三恍然大悟:“故陈列要么干过粗活儿,要么练过武可陈列此人出生商户,钱财不缺,不曾劳苦,又养尊处优,不曾练武!”

    东箕这时交待完店小二自家大小姐与冯三小姐喜食之肴上楼,进客房恰恰听到冯三的话,附和道:“正是如此。”

    冯三大悟:“敢情就我没瞧出这个陈列的不对劲儿!”

    静候在主子身后侧的采珍弱弱道:“我也……没瞧出来……”

    冯三回头看了采珍一眼,心里平衡了些。

    支江城知县姓周,乃苦读十年寒窗,年过不惑之年方考中进士,尔后自请归故土当知县,且一举三连任支江城父母官的平庸之辈,时过境迁,十年纷攘,既无功绩亦也过错,小心翼翼谨小慎微地知足于一介县官。

    刚接到状告原家少年的状子时,周知县赫然被吓一跳,想着原家在支江城横行这么些年,严然已成支江城的土皇帝,连他这个知县也得被压一头,纵然往时有何委屈,也是打掉血牙往嘴里吞。

    再看原告乃




第四百六十九章 刀杀原
    陈列拿了状子,用过午膳过后,便亲自到县衙击鼓鸣冤,状子也成功递到周知县手里。

    陈列被衙差带进衙门,东箕便绕到县衙后门外,悄然翻墙入内,至后衙知县宅厅堂侧窗下听壁角,尔后回到大红门客栈,逐将周知县与刑名师爷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夜十一听。

    “倒还有点儿脑子。”夜十一本以为此地知县乃昏庸无能之辈,未料竟尚有几分警觉:“看来这位周知县怕事归怕事,能安然连任支江知县,应也干过几分实事儿。”

    北室一直沉默不语,闻言请示道:“大小姐,要不要我去查查看”

    夜十一摇头:“不必了,此番离京,并非为了这些琐事儿。周知县能从中周旋,巧妙应对,结果各得其所,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有何妨”

    大小姐这是不想因金心而在支江城多作停留,以致正事儿被搁误。

    北室明白过来是直瞪东箕,东箕明白过来则低垂着脑袋作忏悔状。

    “那陈列也果真有问题,不仅警觉性高,能发现我尾随于他,且还露了一手,自那一手可瞧出,他身手不差,应与我不相伯仲,且不惧让大小爷晓得。”北室转道起他前脚刚回来,后脚东箕却也回来,他未来得及禀报夜十一关于暗下跟踪陈列的结果:“此后他到了衙门击鼓,我转而去了陈列府邸,潜入府内暗查了番,并未找到真正的陈列,只怕真正的陈列已被他转移至他处,或者根本就还在外经商未归。”

    北室此番言论颇有道理,夜十一道:“陈列此人到底意欲何为,既是冲着我来的,早晚得见真章,不急。”

    这时冯三敲门进了客房,挽着夜十一的臂弯不撒手:“大表弟,听消息灵通的店小二说,衙门大堂已开审金心一案,咱一起去旁听吧”

    “我便不去了。”夜十一拒了冯三的提议,回头便同东箕道:“你跟三表少爷去,务必保护好三表少爷。”

    冯三听到夜十一并不想同去,她嘟起了嘴儿,与夜十一同站一处,竟让人觉得她比夜十一还要小上几岁。

    采珍听到夜十一让东箕同去,却是高兴得双眼放光,这下她不必再提着心了,有东箕在,她家三小姐的安全绝对万无一失啊!

    冯三带着东箕采珍一走,夜十一立刻吩咐北室:“飞鸽给东角,问他罗湖的行踪。”

    北室转着眼珠子略想:“大小姐是怀疑罗湖已不在泷水”

    夜十一轻嗯一声:“下楼时,顺道让店小二沏壶热茶上来。”

    北室应诺下楼,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拿着托盘上来,将刚沏好的热茶搁在客房中桌面,再问明已无他事,店小二麻溜地退出客房,并带上房门。

    静谥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夜十一身侧,为她的侧脸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手提起茶壶倒满茶杯,她端起浅尝一口,觉得尚可,又吃进半杯,指尖转着茶杯,转了半个圈,又吃进半杯。

    茶水见底,她看着白瓷的杯底一瞬不瞬,盯得目不转睛。

    也不知京城怎么样了……

    申时末,金乌缓缓自西边落,映红了半边城池。

    北室正在交待店小且晚膳事宜,冯三风风火火回来了,东箕紧随其后,采珍脸色惨白地落在最后。

    北室三言并作两语说完,在店小二目瞪口呆地见证下,如一阵风般卷上楼,迅速进了客房。

    “原少爷死了!”冯三难掩面上开怀,“大表弟不知道,大堂之上,原少爷请来的讼师对金心之事百般推诿,莫说陈列听不过耳,就连当时我们这些在堂外听审的人,都甚气愤。”

    故陈



第四百七十章 求机会
    两军对垒,腥风血雨。

    只是这一场战争,腥的是金家的风,血的是原家的雨。

    中途入战局者,诸如她,她仅仅想救下那个拼死也要讨一讨公道的女子,并无多余时间陷入人生百态,又诸如陈列,他是假的,借着金心的由头,先杀了原家少爷,后陷真正的陈列于刑狱生死。

    铁窗外黑越越一片,偶有风声,铁栅外早掌起灯,橘红的火光照映着夜十一平静无波的脸庞:“我非圣人。”

    短短一句回答,她的声音如珠子滚落玉盘的脆响,含着几分悦耳,又清冷得仿佛她是天生的铁石心肠。

    “你眼下所做,便是圣人之事。”陈列轻晒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爽朗得此刻他并非在坐牢,而是正在赏月。

    “路见不平,偶尔拔刀相助,算不上圣人。”夜十一疑心陈列真正的身份,目光难免有几分灼灼,可惜她对易容之道实属陌生,简单地在脸上涂层黑描个粗眉尚可,深些的道行,她可就不行了。

    北室东箕亦非此中之辈,自也深谙不了。

    “能偶尔拔拔刀,总是好人,而我,却从来非良善之辈。”陈列早在北室跟前露了行迹,本就没了再瞒的心思,只是此时仍在县衙大牢,十步之外尚有狱卒看守听声,他方没将事儿摊开了讲。

    夜十一亦是如此,没心思再同陈列打暗号机锋,她直接瞥了东箕一眼。

    东箕会意,在冯三采珍纳闷的眼神儿与在陈列玩味儿的浅笑之下,东箕迅速靠近看守的狱卒。

    在狱卒摸不着头脑,正想开口问一问东箕走近他是想做什么之际,东箕手刀精准快速一劈,张着嘴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你字的狱卒即时倒地不醒,昏睡过去。

    “夜大小姐果然雷厉风行。”陈列撕开脸上的假面皮,露出一张年约十七八岁的俊脸来,一双桃花眼带着星点笑意,状似无意地扫过从始自终未曾言语过的冯三。

    冯三被这一眼扫得有些不自然,对上假陈列露出真面目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儿,她不自觉地蹙起秀眉,随即垂下眼帘,轻移两步,无声地退至夜十一身后侧。

    夜十一察觉,不着痕迹地同移步,将冯三挡得更加严实:“罗首领亦神出鬼没得很。”

    罗湖既已撕下假面皮,当然不会再隐瞒身份,起身拍了拍身上袍服于牢里沾染上的草屑尘灰,对冯三避开他一举,只眼尾上挑了挑,复一副斯文俊秀的模样,文质彬彬地团团一礼:“罗湖见过夜大小姐、冯三小姐。”

    夜十一与冯三此刻皆着男装,罗湖行揖礼,又自报真正家门,以诚换诚,夜十一自回了个福礼,冯三见状随之,亦行了个福礼,只仍不露面。

    支江城除出了原家少爷此一大祸害,余者皆让周知县治理得夜不闭户,大牢也是十室九空,故这些年来原家少爷惹出来的过错,与治理得当的功绩相抵,方让周知县一直上不上下不下,连任原地支江城父母官。

    此刻倒便宜了夜十一与罗湖对话。

    狱卒一昏睡过去,东箕便去守着出口,防止有人偷听,只采珍一人守在夜十一冯三身边侍候。

    罗湖见状道:“两位小姐就不怕我罗湖出阴招,在此时便宜之际将二位掳了去”

    他此言一落,采珍即刻大步上前,呈老母鸡护小鸡崽之态,挡在夜十一冯三两位主子跟前,一脸害怕,却又有着视死如归的戒备。

    罗湖笑道:“两位小姐身边倒皆为忠勇之辈。”

    夜十一示意采珍退下,采珍红着脸儿退回原处静候,她上前一步道:“不知罗首领可有此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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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需速决
    罗湖求娶冯三,且不管他真心与否,冯三本身发生的事情,罗湖并不晓得。

    夜十一悄然下泷水,为的便是与罗湖协谈合作事宜,此番因金心之事,阴差阳错,倒是省去长途沷涉泷水,在支江城便与有意协谈而先行赶来会面的罗湖谈妥合作事宜。

    也是善有善报,倘夜十一当时坚持不救金心,那么暗处的罗湖必然不会将计就计利用金心与夜十一摊牌,会面没那么早,罗湖没见到冯三,没看上冯三,那么夜十一此行也没那么快达到目的。

    一连串的效应都在意料之外,却达到夜十一想要的结果,她盯着冯三,眼不带错的:“三表姐,你……”

    北室去保着金心,东箕采珍皆守在客房外当门神,屋里只夜十一冯三两两对坐。

    “别误会啊,我虽有心帮忙,可也怕帮倒忙。”冯三对着北室的时间不多,然北室对她不请自来而所带麻烦可谓极其不满,丝毫不带掩的,她清楚得很:“我会应下罗湖所求,除了如他所言给他一个机会,其实何尝不是给我自已一个机会。”

    “东角已经飞鸽来信,信中说了罗湖的一些事儿,足见罗湖人品不错,不算好人,却也非恶人。此番当众陷陈列成杀人犯,也是笃定陈列到最后绝对不会有事儿,更晓得陈列为了金心这个外甥女,无论做何牺牲都肯。”这是原家少爷死后,夜十一与罗湖谈妥,她亲自去见了一趟被罗湖藏起来的陈列,亲耳听陈列所言,罗湖所做一切皆经过陈列同意并授意。

    冯三知道夜十一去见真正的陈列之事:“嗯。”

    “但……”夜十一轻叹着转折,“三表姐,你虽出了那样的事儿,可我总盼着你能遇到真正的良人,不求高门权贵,至少得是身家清白的书香门第,或世代积富的朱门绣户。罗湖相貌足以与三表姐相配,然出身委实低了些,又是孤儿,自幼尚武,草莽心性,且他真正的名讳是石湖……”

    这样的人,这样的门户,祖父还是当年瑶僮酿乱首领,父母亲族更尽数死于那场酿乱之中,这样的过往,倘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无疑是一场家破人亡的大灾难。

    总的一句,在她看来,罗湖确非良配。

    冯三笑道:“大表妹这是不同意”

    夜十一点头承认:“罗湖说了不会强人所难,定会说到做到,既三表姐已应下,那事成之后,三表姐拒了便是。”

    至于被拒之后罗湖的反应,及反应之后是否有损及她或夜家的行为,她会事先做防范,绝不能因着助她,而让三表姐一辈子不如意,或于夫家忽遭横祸。

    晓得夜十一全心为她想,并不会为达到目的而不顾她一生,冯三心中暖暖,手伸过桌面,握住夜十一的小手:“放心,试试而已,委屈了谁,我也不会委屈了自已。”

    但为了大表妹,她会。

    说到底,大表妹所作所为,不仅是为了大表妹心中的那个结,也是为了夜家,为了夜家,便是为了冯家,她身为冯家嫡三小姐,能出力之处,绝无推诿的道理。

    金心无辜,原少爷该死,陈列不应为原少爷之死填命。

    但凡有点儿良心,但凡有眼,谁都觉得该是这样的结局。

    然,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百姓即便心里明亮,也不过是要财无财要权无权的庶民,起不了何等作用。

    商人重利,官者重迁。

    周知县无多大本领,但他至少能守成,更能在这么多年里,与狗仗人势的原家打成平手,虽多少得看原家的眼色行事儿,然就冲他敢在金心一案的紧要关头拒见原府管家,那他手里必然握着一些东西,足以制肘原家。

    换言之,原家在支江城犯下多少见不得人



第四百七十二章 露行踪
    当晚,楚词一离开周知县处,便放信鸽回了山东。

    隔日收到信,鲁靖王半晌没言语,末了只将仅一行字的信给烧成灰烬。

    于书房待了一整晌,夜幕降临后不久,鲁靖王亲笔书写一封家书,派了心腹随从亲自送往京城。

    支江到山东,楚词的行踪又是保密的,知者不出一掌之数,故楚词不怕半道会有人拦截信鸽,山东到京城,却大大不同。

    京城鲁靖王府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山东鲁靖王府就有成倍叠加的眼睛盯着,先时花雨田亲下山东,来得迅速秘密,待鲁靖王晓得时,已有些晚了。

    花雨田没留多久,便离开山东直往浙江,鲁靖王当时摸不透花雨田意欲何为,至今仍吃不准当时花雨田在他山东到底有何斩获,这样的未知让他心存忐忑,然这般久了,花雨田始终没有动静,他不是没有疑,只是深浸权柄当中久了,他更明白有时动,且不如静的道理。

    直到李瑜送来花雨田于今宁公主普济寺遇袭之事上放李瑜一马,却半字未提因何,鲁靖王更是将眉峰给皱成一座小山。

    诚然李瑜也有她自已的思量,花雨田让丁掌柜带话给她的事儿,丁掌柜半字未瞒,正因如此,她不想丁掌柜与花雨田真正的关系让鲁靖王晓得,从来在某个时刻,令丁掌柜成为鲁靖王手中的刀。

    李瑜自来深谙,真心待人,方能换来真心的道理。

    何况花雨田非一般人,再念旧情也有个度,断不会因丁掌柜,而将往前密而下山东一事儿实情以告丁掌柜,那么鲁靖王晓不晓得丁掌柜与花雨田干系的影响,至少目前为止,李瑜并不想将之置于明面上。

    故收到家书,看到她父亲同她说的事儿,李瑜即时召来丁掌柜密谈。

    “你对此有何看法”前院厅堂,李瑜高坐,轻声直问。

    丁掌柜没想到李瑜匆忙夜召他进王府,竟是为了此事儿,他思量再三,后道:“郡主是不想借此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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