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群臣再无异议。
事后,朝臣散去,赵胤留了下来,在赵云圳求夸赞的眼神里,对赵云圳说了一句。
“这个放虎归山用得极妙。”
赵云圳愣了愣,大惑不解,“阿胤叔,此言何意?”
大殿里没有外人,赵胤走近摸了摸他的头上,“你说是何意,就是何意。”
赵云圳撇了撇嘴巴,“我就那样一说,又不知晓阿胤叔是何意,你告诉我呀。”
赵胤没有同赵云圳解释,而是比了比他的个头,“长高了。”
“可不么?”赵云圳很是得意地踮了踮脚,斜斜看着赵胤道:“就是每日被催着吃鸡蛋,我又不喜吃蛋黄,很是难受……”
哼!赵胤淡淡看着他,唇角微勾。
“吃蛋黄长得快。等你长大,阿胤叔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赵云圳哑然片刻,仰脸望着他,“你要带着阿拾去过二人世界吗?”
“二人世界?”
看赵胤皱眉的样子,赵云圳又是忍不住一阵得意,“哈哈,你不知道了吧?这是阿拾告诉我的。别问我什么意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因为我也不知道。
赵云圳没有把心里话告诉赵胤,而是突然兴奋地抓住他的袖子。
“阿胤叔,你跟我来,看看我为你和阿拾准备的新婚大礼!”
————
玉堂庵离京不远,京师的消息不出一日便传到山上。
时雍之前不知道此案牵扯到徐通,闻言稍稍有些意外。
“婵儿?”她看着安静不语的乌婵,目光里浮现着一缕担忧,“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乌婵道:“看什么?看他被抄家入狱吗?”
声音尚未落下,乌婵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捋了捋头发,看着时雍轻声发笑。
“你说我这命吧,可能真的不好,怪不得小时候算命的说我命硬。你看看我,没几岁就克死了我娘和我外祖父。好不容易亲爹找上门来,认了我回去,不到两月,亲爹被抄家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刚刚反应过来。
“阿时,你说我已经认祖归宗,会被此案牵连吗?”
“又不是株连九族,再说,你也没有参与军需案,怕什么?你要有事,那天赵胤就把你缉拿归案了。”时雍看着她说罢,目光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我以为你会担心,婚事如何办……”
“唉!”
乌婵摇头,叹一口气,又忍不住笑。
“我只是担心,阮娇娇知晓此事,会想不通跑过来打我的脸。你说,这话怎么刚说出去就遭了恶报呢?果然不能口出狂言,造了口孽啊!阿弥陀佛,菩萨诚不欺我,做人要善良。”
她表情轻松自在,半点瞧不出有什么影响,可是时雍毕竟是了解她的,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相当于命运逆转,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心平气和。
“乌婵。”时雍牵住她的手,眼对眼地盯了她良久,“你还有我。”
“嗯。”乌婵微笑,“你比我亲爹亲夫,重要多了。”
时雍哼地一声,捏了捏她的肩膀,“我可不会养你一辈子。不过,你心里若是有什么不舒坦,尽量向我吐苦水,别把自己憋坏了。”
“能有什么苦水呢?”乌婵自说自话地笑了一下,“说起来,都是与我无关的人。”
锦衣玉令 第521章 怎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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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这样的门第,不可能娶一个罪臣之女。
乌婵以为会等来定国公府的一纸退婚书,还特地派了彩云回京去打听情况,生怕错过人家来退婚。然而,在山上这么忐忑不安的等了两日,定国公府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对吧?”乌婵看着前来报信的彩云,又望了望时雍,“你说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时雍想了想道:“定国公府家风淳朴,又都是带兵打仗的人,与朝中那些迂腐世家必然不同。徐家一出事就退婚,难免会遭人闲话。定国公是个忠厚的人,显然不做出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
乌婵眼一瞥,“那这么拖着也不是事儿啊。月底的婚礼还办不办了?”
时雍从她脸上看出几分焦灼,宽慰道:“事缓则圆,再等等看吧,你若想嫁便嫁,你若不想嫁,谁也奈何不了你。”
乌婵哼笑一声,“不想嫁便不嫁么?得罪了定国公府,我还有活路么?我可不像你,有大都督撑腰。”
时雍道:“你有我撑腰。”
这话说得霸气十足,乌婵听得眉开眼笑,扑过去搂住她。
“阿时,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山林幽静,二人一狗慢慢地走着,说着话,时雍看着身侧的乌婵,再想一想京城里正在发生的血雨腥风,惊涛骇浪,竟有一种身处世外桃源的感觉。
赵胤说要在大婚前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好,如此看来,他也确实雷厉风行,下手狠绝。
时雍尚不知赵胤要将来桑遣送回兀良汗的事情,如今听到这些消息,来玉堂庵时的担心,反而少了许多,并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甲一没有,觉远离得这么近,更没有。
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许这些老古板,确实认为让她来庵中“修行半月,潜心礼佛”,就能得到菩萨的庇佑,让她和赵胤姻缘完满,再不受诅咒之祸。
“呜……”
突然,奔跑在前面的大黑,骤然停下,嘴里发出一道急促的轻呜声。
时雍与它相伴四年,对它的习性了如指掌,一听这种声音,就知道是大黑在示警,于是抽出袖中暗藏的匕首交到乌婵的手上,而自己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淡定地扣于掌心,低唤一声。
“大黑,回来。”
大黑回头看了她一眼,飞快地朝她跑近。
几乎同一时刻,幽深的密林里突然无风而动,仿佛就在眨眼间,便蹿出十来个黑衣蒙面的彪形大汉来,一个个脚下生风,手里的砍刀泛着冰冷的寒光,如同一阵疾风般朝她们掠了过来。
“哼!”
时雍冷声沉喝。
“各位是哪路英雄,还请报上名来,要命,还是要钱?劳烦给个说法,我们或可商量。”
那群人似乎没有料到这小娘子会如此淡定,居然还“要钱还是要命”地同他们打起了商量来。
“要人!”一个黑衣大汗冷喝一声,朝四周蒙面人使了个眼色,便带头冲了上来,嘴里大声呼喝。
“放下匕首,束手就擒,饶你们性命。”
“好笑——”时雍脚下踩住一块小碎石,突然脚尖一踢,石头直直朝那人飞了过去,就在那人防备碎石袭击的时候,只见时雍随手一扬,一团白色粉末便铺天盖地地朝那群人飞扬了出去。
“有毒!不怕死的就上来。”
时雍沉声吼道,声音未落,猛地拉紧乌婵的胳膊。
“跑!”
乌婵掌心里的匕首都捏出汗来了,原本以为要大战一场,不曾想时雍的对策是“走为上计”,她顿了顿,正准备撒丫子往玉堂庵跑,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兵刃相撞的厮杀声。
两人对视一眼,转头看了过去。
那白色粉末已经散开,被波及的几个黑衣人一身白灰,发出剧烈的咳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而另外的几个黑衣人正与一人厮杀。
“少将军?”
时雍没有料到陈萧会在此处,微微一怔,看向乌婵。
乌婵也是始料不及,眉头紧锁着,“不想欠他的人情,我上去帮忙,阿时,你赶紧回庵里搬救命。”
时雍转头一看,唇角微抿,“救兵来了。”
白执一直就在近处,在大黑发出警告的时候,他已经过来了,只是时雍那一团白色的粉末占了先机,而陈萧的出现,又让他略略迟疑。
“郡主。”白执上前朝时雍行了个礼,又看了乌婵一眼,“你们退后,我去帮少将军。”
说罢,他望向大黑,“保护郡主。”
大黑:“汪汪!汪汪汪!”
吼声地动山摇,力量十足,大黑寸步不离地跟着时雍,随时准备着扑向敌人。
狗子的敏捷度极高,很多时候,反应远远优于人类,大黑尤其警觉,比普通的狗更能感觉到杀气,只要带着大黑,时雍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会被突然袭击。
二人一狗退后了几步,原地站稳观战。
寂静的山林里,厮杀呐喊声,兵刃的碰撞声,还有马儿的嘶鸣声,嘈杂地鼓噪着耳膜,有白执和陈萧出手,黑衣人又被时雍的粉末袭击过,渐渐落了下风。
乌婵见状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何人胆大妄为,竟到玉堂庵来杀人?”
她们出来遛狗并没有走太远,就在玉堂庵后面的小路上,这些人潜藏暗处,显然是对她们的行踪了若指掌了。
想到前两天发生的事情,乌婵思忖片刻,突然看向时雍,“难不成是赵焕?”
时雍面无表情,静默不语。
赵焕如今就住在庆寿寺中,又与她有些纠葛,如此明目张胆劫人,也太无脑了。他不会这么傻吧?
时雍正想着,突然就听到一阵马蹄声。
紧接着,一行数人从远方的小径深处骑马疾驰而来。
骑马跑在最前面的男人,正是赵焕。
说曹操,曹操就到!
时雍冷冷一笑,“楚王殿下!狐狸尾巴这就藏不住了?”
赵焕看了时雍一眼,勒紧马缰绳,轻驭一声,冷声吩咐侍从,“拿人!”
时雍看他指向的是黑衣蒙面人,面色微微一变,嘲弄地说道:“楚王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杀人灭口吗?少将军在此可以作证,你若胆敢乱来,我们认你是王爷,大晏律法可不认你!”
赵焕轻扬眉梢,这次没有看她,而是慢条斯理地抽出腰间的佩剑,跃下马来,朝黑衣人挥剑而去。
“抓活的!”
在他的命令下,几名侍从随即应战。本就溃不成军的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败走——
“别让他们跑了!”
“殿下有令,抓活的。”
在赵焕连声的命令里,几名黑衣人被打倒在地,直接反剪了双手,动弹不得,剩下的人,死的死,跑的跑,如同丧家之犬。
乌婵生怕赵焕灭口,第一个扑了上去,一把揪住一个黑衣人的面罩。
“让老娘来看看你是谁?”
陌生而年轻的面孔,看上去粗犷又壮实,长相与大晏男子有些许差别。
乌婵抬头看了时雍一眼,目光露出了疑惑,“阿时?”
时雍眯了眯眼,慢慢走近,没有去掀黑衣人的面罩,而是直接拉开他们的领口。
“刺青?”
一模一样的狼头刺青,在那个黑衣人的锁骨上,赫然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赵焕看时雍神色凝重的模样,低头问了一句。
时雍没有看他,仿佛没有听到他声音似的,转头看向白执,“通知大都督。”
一听赵胤的名字,赵焕眼睛里就露出了一抹厉光,可是他没有着恼,而是冷笑一声,戏谑地道:“远水解不开近渴,你现在用不到赵胤,不如用我来得舒服?”
时雍冷冷扫他一眼,余光不经意看到了陈萧。
他手执钢刀,一言不发地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面色苍白,眼皮低垂,额头布满了冷汗,仿佛要靠手上刀刃的力度才能支撑起身上的重量。
这状态很不对劲。
可是,时雍刚才分明没有看到他受伤啊?
“少将军!”时雍侧头看了乌婵一眼,飞快地取出腕上银针,“婵儿,扶住他。”
锦衣玉令 第522章 紧急行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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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树顶洒下来,刺得乌婵几乎睁不开眼。
她看着光晕里紧紧握刀的陈萧,犹豫一下,听从时雍的话走了上去,轻轻扶住他的手臂。
春夏之交,陈萧穿得不厚,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乌婵发现掌心里的肌肤滚烫得如同火烧,男子手臂比女子健壮许多,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用力,他微微地颤抖着,乌婵几乎快要扶不住。
“别碰我——”陈萧低吼一声,带着咬牙切齿的戾气,让乌婵条件反射地绷紧了身子,想要抽回手。
这个烂人,管他做什么?
她心下暗骂,却听到陈萧又猛地偏头,厉喝道:
“你走!你们都走开!”
乌婵见他双眼灼热,仿佛燃烧起了两簇火一样的光芒,要将她整个融化一般,浑身上下肌肉贲张,暴戾而起,目光如同野兽盯住猎物一般刺骨,让她本能地想要逃避。
“我不想伤害你们。快走!”陈萧喘着粗气厉声一喝,手上的钢刀随着他的喊声一起发出嗡鸣般地颤抖,好像随时都会被他折断一般。
“你冷静点。”乌婵冷声吼了回去,“病人就要有个病人的模样。我们若是走了,这荒山野岭,叫鬼来管你么?”
“我不要人管!你们走——快走!”
陈萧突然恶狠狠地朝她瞪来,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乌婵从没见过这么可怖的双眼,咽了咽唾沫,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你以为我想管你啊!”
她掌心刚离开那滚烫的热源,就听到时雍淡定的声音。
“抓紧!别让他动弹。”
这个时候楚王赵焕和他的随从正在收拾后续,白执放了响箭召唤同伴,但锦衣卫的增援尚未赶来。白执得将赵焕的人看牢了,以免他们杀人灭口。
那么,能够帮助时雍制止陈萧的人就只有乌婵了。
“嗯。”乌婵忍着不耐烦,垂下眼皮不去看他,双臂再次用力想要抓紧男人粗壮的胳膊,可是,陈萧整个人仿佛突然膨胀起来一般,力量巨大,手臂一张就将她挥开。
“你们快走,再不走,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困兽一般大喊,吓得一群在天空盘旋的鸟儿鸣叫着惊走。
时雍手指夹住银针,沉声说道:“少将军!我们是想帮你。乌婵!”
“是!”乌婵听到时雍的吩咐,再看这个浑男人,气得张开手臂就抱了上去,死死摁住他,将全身的力气都挂在了他的身上,几乎同一时刻,大黑猛烈地呜嗷一声,扑上去,死死咬住陈萧的胳膊,两只前蹄抱住他的手臂,两只后蹄也夹住他的腰。
陈萧身子一怔。
在女性温软的身体贴上来的那一瞬,呼吸近乎被人抽去,心跳得仿佛要从胸膛里嘣出来。可是,当狗子如法炮制地跳上来,也那么夹住他,还伸出舌头舔他的脖子时,却如同一道冰棱落在火上,让他灼热的心瞬间冷却了下去。
“安静!”
时雍看着大黑很努力帮着她“救人”的样子,再看看被一人一狗死死缠住的陈萧,指尖夹针,拍拍大黑的头,示意它不要乱动,然后直接从陈萧头上“百会穴”入针。
“少将军,我此番行针是为你驱逐病邪,不会伤害到你,你且放松一些,百会穴居于颠顶,是百脉之会,可贯达全身……”
一般人是不会将自己的头部轻易置于别人之手的,尤其陈萧这样的男人。时雍生怕陈萧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行针之法产生误会,突然生出杀气来,因此,每扎一个穴位,都同陈萧解释一下。
不曾想,陈萧在乌婵和大黑的“拥抱”中,除了赤红的目光和起伏的胸膛,整个人安静得仿佛死物一般,一动也不动。大抵是看他“乖了”,大黑用嘴筒子蹭蹭他,又在他的耳后舔了一下,像大人安抚不听话的孩子。
陈萧:……
仿佛被狗舔,陈萧高大的身子以看得见的速度僵硬,乌婵也感觉到了。
这时冷静下来,她发现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这么亲近地抱着一个浑身滚烫的男子,着实有些不好,眼皮跳动一下,便尴尬地垂了下去。
“你还好吧?还好,我就松开你了。”
“还好。”陈萧声音嘶哑低沉,吃力地回应,仿佛缺水的鱼一般满是挣扎。
乌婵松开手,看着他烧得发红的脸颊,狐疑地皱起眉头,不满地问:“你又喝酒了?”
陈萧摇头,“不曾。”
时雍淡淡地接过话,说道:“我洒的那个药粉的问题……”
乌婵看向被摔倒在地上呻丨吟的几个黑衣人,不解地道:“为何那些人与他不同?”
时雍沉下眼皮,“因为他身上本就有毒。”
在这之前,时雍不曾告诉陈萧“寻欢”之毒的事情,乌婵自然也不曾说过。因此,陈萧是第一次听说自己中毒,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时雍。
“郡主此言当真?”
时雍低头与他对视,看他状态已然好了许多,紧张感退去,行针速度快了些。
“我以为少将军已然知情。否则,怎会出现在此?”
陈萧脸上的红润褪去不少,闻言羞惭地低下头,声音喑哑不堪。
“不瞒郡主,我此次上山是特地来寻你的。”
时雍看了乌婵一眼,淡淡哦了一声,静待下文,手上不停。
陈萧稍停片刻,无奈地说道:“想必郡主也知道,孙老走前,我曾找他问诊。可惜,我身体尚未痊愈,孙老就仙去了。近日,我常觉得腹中如有火烧,心绪不宁,躁动不安……便想上山来求郡主要一剂良药……方才我听郡主说,我身上有毒,这是何故?”
“没错。”
时雍目光凌厉了几分,从陈萧的脸上掠过。
“此毒名唤‘寻欢’。”时雍把白马扶舟关于寻欢之毒的说法告诉了陈萧,又仔细地询问他,身子是从何时开始感到不适的。
可惜,这位少将军丝毫不知道自己中毒,更不知道这毒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此毒应是在少将军体丨内潜藏许久了。最初需要酒液来催动,如今少将军既然感到腹中火烧,那必然是毒性未能清除,甚至比往常更重了几分。若不然,也不会遇上我随意抛洒的痒痒粉,便突然发作了……”
那些痒痒粉并没有直接洒在陈萧的身上,他只是在与黑衣人搏斗时无意间沾染或是吸入了一些而已。可见,他身上的寻欢之毒,不仅没有被自身的排毒系统给清除出去,反而更为严重了。
时雍思忖片刻,询问道:“少将军在边地可曾饮酒?”
陈萧点头,“边地苦寒,回京前又正是寒冷时季,营中兄弟偶有打了酒来御寒也是有的。”
时雍皱了皱眉头,“我在定国公府初见少将军那一次,是少将军第一次失控发作?”
陈萧垂下眼皮,没有看她和乌婵的眼睛,含糊地道:“在边地有过一次。临行前,营中兄弟为我饯行。”
“也是喝了酒的么?”
陈萧嗯一声。
乌婵轻哼,满是不屑地讽刺。
时雍淡淡看了乌婵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也侵犯了姑娘?”
陈萧喉头微梗,脸颊再次浮上红晕,似乎很难启齿一般,欲言又止,可是,等了片刻,见时雍看着自己不说话,想到她是一个医者,不可对她隐瞒病情,终是无奈又艰涩地开口。
“不曾侵犯姑娘。只是事后听说,对营中兄弟乱来……”
“啊?”时雍微窒,而乌婵的脸已经膝黑一片,这时才又听到陈萧慌乱地辩解,“不曾侵犯,兄弟也不曾侵犯,就是我刚有这个乱来的由头,就被他们几个抬到雪地里……埋了起来。他们都以为我是喝多了发疯……”
噗!
抬到雪地里埋起来?
“这倒是个醒酒的好办法,少将军有一群好兄弟。”
锦衣玉令 第523章 气死赵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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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萧一张大脸快要被羞耻烧红了,赶紧转移话题,“那郡主帮我想想法子,如今可如何是好?此毒如何得解?”
他可不想变成一个动不动就发丨情的种丨猪,再有下一次,定国公府的脸都要被他丢尽了。哪怕他是定国公的唯一嫡子,他老爹大概也不会手软,亲自宰了他不可。
时雍没有正面回答陈萧的问题,而是慢慢转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乌婵,轻笑道:
“我眼下也没有办法帮助少将军。少将军若想祛毒,可以求助这位姑娘……”
陈萧与乌婵虽有过节,可是,他根本就不了解乌婵的身份,甚至于,这个不关心自己婚事的世子爷,至今也不知道乌婵就是徐婵。
闻言,他脸上掠过一抹惊讶,望着乌婵道:“原来姑娘竟是岐黄圣手?失敬失敬!”
乌婵一怔,无言以对。
时雍上次给了她一个小瓷瓶当嫁妆,告诉过他对陈萧有用,可是这药她也没有带上山来呀?
叫她怎么回答?
陈萧看她不吭声,想到以前的过节,尴尬地笑了笑,“陈某以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与陈某计较……”
乌婵沉默片刻,看了时雍一眼,轻嗯一声,“回头给少将军解药。”
陈萧听到她居然有解药,内心不免泛起几分惊疑。
此女的医术造诣竟在孙老的传人之上?
这时,时雍行针已毕,陈萧仿佛卸去了千斤重担一般,整个人舒畅了许多,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撑着钢刀想要站起来,这才想到还抱着他一动不动的大黑,低笑一声。
“谢了,黑兄弟!”
陈萧说着,就想摸大黑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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