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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不问朝臣,却问心腹侍从,或者总被吹枕头发,这俨然就是昏君的一个典型特征。
…………
李破做事有板有眼,那么臣下们也就会守规矩。
像是云定兴这样的家伙,若是杨二主政,他若需要用到钱粮,才不会直接去找户部,一定是先找虞世基等杨广宠臣说话。
因为他们点头了,事情也就成了八分,剩下的两分不在于你有多能干,而在于回扣问题,上行下效间,前隋亡的是一点也不冤。
还是那句话,王朝兴替,原因上大体一致,杨广算是其中异数,不能一概论之。
…………
话说开了,苏亶觉着窦光大很有些眼界,但要说他有多高兴,如获至宝那般,也是扯淡。
户部掌管钱粮命脉,别说是工部,其他各部衙求到户部门上的事情多了去了,是他去工部说话,还是云定兴来户部,其实都是面子问题,无关紧要。
不管在哪交谈,云定兴也不敢得罪于他。
此时他琢磨着窦诞所言,问了一句,“光大似有未尽之意?”
窦诞抿了口茶,看着苏亶心中暗骂,他娘的,俺又不是你的下官,这装模作样的还真令人生厌啊。
“尚书明知故问,之前所说,皆乃不可多得之产业,工部哪能独得其利?而且,俺觉得尚书还是应该问一问武侍郎。
武侍郎出身商贾,家财巨万,在如何谋利之上,怕是咱们两个在一起也顶不得他一人啊。”
笑容终于在苏亶脸上绽开,今年户部忙于支应战事所需,未曾太过考虑其他,听窦诞这么一说,有前有后的,苏亶也就明白,明年户部的重心不可能再放到军事之上了。
窦诞还在说着,“比如那棉花,和桑麻之属不太一样,也许寺中开始时还能掌管在手中,可一旦产业兴盛起来,寺中那点人哪里顾得周全?
所以说,最终还得仰仗苏尚书……”
说完还向苏亶拱了拱手。
这些姿态摆出来,苏亶暗道了一声懂事,心说要是早这么不就完了,户部多少大事待决,俺还能时刻为难于你?
苏亶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而又亲近,虚扶了一下,笑道:“光大说哪里话,怎么说咱们也曾在一部任职不是?
之前光大所言,可谓是字字千金,苏某受教了。”
说到这里,他也拱手一礼,窦诞赶紧欠身,“抛砖引玉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到此,两人算是默契的把之前那些事故揭过去了。
苏亶必须承人家这个情,因为窦光大说的是方略,给他扎实的提了个醒,朝中明年可能有所动作。
当然,这些操作肯定离不开户部,但你提前想到了,越早知道大方向,到时办起事来效果就会越好,尤其是在君前答对的时候。
而在具体事宜上,可以做的就更多了,工部?工部能管理好什么产业?还不是得户部来操持?
武士彟那人深得帝宠,又是商贾出身,用在这种地方正合适。
…………
既然承了情,在其他事上就不得不放一放。
苏亶沉吟片刻,说道:“司农寺和户部本是同根而生,北齐始立,那时的情形光大应该晓得,主忧臣疑,遂有分权之举尔。
到了前隋也就废止了,为何?文皇帝大权独揽,高颎,杨素,还有我家祖上,皆乃一时之选。
三省六部,尽可操持国事,不需九寺辅政,所以九寺多被废弃,司农寺便是其中之一。”
见苏亶讲古,窦诞虽然也都清楚,却没什么不耐烦,反而打起了精神。
这会趁机问道:“说句不该说的话,照尚书所说,陛下开国之君,其威盛于文皇帝多矣,为何还要重立司农寺?”
苏亶笑了,“陛下起兵于云内,光大好像也去过那里吧?”
窦诞有些尴尬的点头,“嘿嘿,倒是去过,那时苏尚书不也在吗?
那会俺还在奇怪,武功苏氏的人为何会在云内?现在看来啊,却是眼界小了。”





北雄 第1582章年关
“云内旧事,如今想起来还是如梦如幻。
光大既然去过云内,就应该晓得那里以前是什么样子,如今又是如何,陛下治民,向来不遗余力,那时陛下也总把民以食为天挂在嘴边。”
窦诞赞同道:“是啊,陛下爱民如子,朝野尽知,所以凡有惠民利民之策,便不需犹豫,直奏而上便是。”
苏亶摆了摆手道:“说起此事,并非是想为陛下歌功颂德,陛下爱惜臣民,是吾等之幸也。
所以做起事来的时候,要记得这个。
话咱们说回来,重立司农寺,并非只是为了分户部之权,前些年各处都有战事,还有查录民籍,分发田土等事。
再有高慎一案,牵扯户部甚多。
那时户部的人一个顶两個在用着,当时正是用人之际,所以说光大来的是时候,方一归唐,便任户部侍郎重职。
咱们这些为官之人啊,先要有人保举,之外家世,才能等等缺一不可,但最终看的还是际遇,不然哪能身居高位?”
窦诞不住的点着头,可在心里却觉得苏元宰有些啰嗦了,为官之道他窦光大不明白吗?何况说的又是他自己,何须你苏元宰来评说?
可他并没有再行插话,你弯子绕的这么远,俺倒想听听你能有什么真知灼见。
也就是到了年末,不然以他们两个的职位,除了去府中私话,在衙堂之上哪有这么清静交谈的机会?
苏亶倒是说的兴起,饮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道:“不论是户部还是司农寺,都起于旧时九卿之大司农。
职责之上必然多有重复,什么事该司农寺管,什么事又得归于户部,北齐时便随人事而动,如今其实也是一般。
陛下之前斥责于你我,根子上就在于此,但说起来,陛下真怪罪的却非这个,而是你我相争,却把正事给耽误了,也就有了误国误民之说。
陛下看重于此,你我也就不算冤枉,之后必然要想法子来补救才成,不然陛下可就不是说说而已了。”
窦诞点头称是,接着便问,“那以尚书之见,又该如何补救?只是把仓房修好即可,还是说另有周全之法?”
苏亶失笑,拿手点了点窦诞,“光大太过心急,怕是有失稳重啊。”
窦诞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猛的窜起来的火苗,暗骂了一声混账东西,东拉西扯就没一句实在话。
俺窦光大七尺男儿……等你哪天落在俺手里,定要你知道俺的手段。
苏亶施施然的看了看窦诞那难看的脸色,知道对方不痛快,可那又怎么样呢?不说职位,就一个开国公的爵衔,压住这厮就绰绰有余。
咱们这些人在凌烟阁上坐着,你当是开玩笑吗?那是能吃用一辈子的功绩,碰上哪个也不会心虚。
当然了,他也没做的太过,接着便道:“光大想要厘清值守,易尔,但我以为,应先从自身而始,司农寺中那么多官署,管的太过宽泛。
即便俺这里退上一步两步,户部其他人等也不会答应的,麻烦自始至终都在,还谈什么和睦相处?”
说了半晌,茶汤换了两轮,也就这番话最为实在。
窦诞皱起眉头,沉吟片刻道:“司农寺十五署监,皆依例而设,尚书以为,哪些……”
苏亶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话就不用提了,哪些该有,哪些又该废止……无论户部,还是司农寺,皆非吾等私产,咱们说了不算。”
窦诞摇了摇头,“虽非吾等私产,可职责所在,尚书与俺若不能互通声气,其中分寸便很难把握吧?”
说到这里,窦诞终于忍不住亮出了早就藏好的利刃,“更何况,陛下于我说,农林牧副渔,该管的就尽可管起来,不需顾忌太多。
尚书追随陛下久矣,可知陛下之意若何?”
听了这话,苏亶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目光锐利的盯着窦诞,似乎是想要判断对方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形终于出现了,司农寺十五个衙署,管的事务真的非常宽泛。
农事,牧业,仓储,园林,汤泉,水利,盐政,茶政,棉麻竹业,酿酒,渔业,乃至于宫苑,贵族官员们的私产等等,都在司农寺监管之列。
如果让他们把职权做实了,便也会成为一个足以跟六部抗衡的衙门,最大的受害者不用问,当然是户部无疑。
真要这么划分权责的话,事权归司农寺,户部只保留税权,那亏可就吃大了。
按照苏亶之前的想法,司农寺可为户部之辅,就像是户部多了个侍郎,也就算了,反正窦光大以前本来就是户部侍郎嘛。
可现在……若是陛下亲自开口……
想到陛下的为人秉性,苏亶心里一哆嗦,事情不好办了啊,这说明陛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想到这里,不觉间窦诞在他眼中就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看来陛下对光大很是信重啊。”苏亶没有蠢到直接问窦诞这话是真是假,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酸话。
窦诞则回了一句,“哪比得上尚书,也许……陛下也只是那么一说而已呢?”
苏亶暗骂了一声不当人子。
两个三品大员的勾心斗角,每一句好像都带着刀光剑影,你来我往,谁也别想占尽上风,可谓精彩至极,却都没有撕破脸皮,算是将官场上的争权夺利扎扎实实的演绎了一番。
不过就像苏亶所言那般,户部和司农寺的职权之争不是他们两个人说了算的,现在两人说话,便如窦诞所说,算是私下里先沟通一下。
这里面必定会带着妥协和争竞,在朝争当中,没有妥协的胜利在大局上往往和失败等同。
苏亶追求的不是废止司农寺,窦诞所求也非重领大司农之位,这样一来,他们便也有了妥协的余地。
当然了,妥协之前,苏亶是一定先要弄清楚皇帝的心意的。
窦诞的意思已经表达的非常清楚了,你与其和我争论不休,不如去看看工部那边有什么收获。
工部不是经营产业的地方,这个谁都明白,所以说户部的操弄空间很大,而税赋上一旦有所增长,那才是户部的功绩所在。
至于那些苦活累活,不如都交给司农寺来做。
两人注定商量不出一个结果,有志一同之处在于,来年各郡县仓房的修缮两边要通力合作,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而此次商谈,两人也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最终的角斗场,是在中书,或者是御前,看这形势,下定论还早着呢。
…………
元贞六年年关不期然的到了,天上下起了小雪,整个长安城好像都冷清了下来。
京师各个衙署尽数休衙,人们大多也躲在家中,和家人吃上几顿团圆饭,不再出来走动。
养精蓄锐间,大家都在等待今年上元节的到来,那才是长安城释放热情的时候。
宫中亦是如此。
除夕之夜,辞旧迎新,皇帝和皇后在清宁宫设宴,把宫中的嫔妃都招了来,歌舞声声,共度除夕。
看着满堂盛景,皇后李碧举杯邀饮,“但愿年年如此,岁岁如今,来年夫君之功业,更上层楼。”
李破举杯,“既然更上层楼,又如何能年年如许?我看啊,最好是一年一个样子,不然岂非无趣的很?”
李碧笑道:“还是夫君大气,来,我敬夫君一盏。”
李破哈哈一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嫔妃们见状,趁着歌舞的间隙,纷纷来给皇帝皇后敬酒,敬酒词更是花样翻新。
一轮饮罢,李破已是微醺,心说宫里的酒果然比去年强了许多,嗯,这才对嘛,日子一年比一年好过,也不枉我费了那许多力气。
可李碧又来作妖,假模假式的叹息一声道:“看看看看,都是熟面孔,也三四年了吧?宫里还是这些人,夫君就不想纳些新人入宫?”
李破不惧这个,“所谓衣不如新,人不如旧,你家夫君可不是那种喜新厌旧之人。”
他这话贴心暖肺的,李碧想不高兴都不成,又敬了夫君一盏。
李破随后便道:“怎么没见真妃?”
真妃就是新罗王女金胜曼,她是今年随皇驾从洛阳到的长安,随后便入宫为妃,也算是大唐立国之后,大唐与外邦联姻第一人。
李破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在宫中另设职位,之后凡外邦入宫之女子,永同此例。
这和朝中的加官其实差不多,隐含的意思也很明显,外邦女子入宫为妃嫔可以,但其所诞之儿女,是没有继承权的。
她们在宫中的地位也比不上那些大唐的正位妃嫔。
贵妃,三夫人,九嫔,都乃朝廷规制,有着无比明确的正统性,而外邦女子入唐,不管你身份有多贵重,皇帝也只是随口分封,和之前那些有着明显的区分。
此时李碧稍稍白了丈夫一眼,就知道丈夫会问起,那双大眼睛是谁看谁迷糊……
“新罗的年关与咱们大唐不同,按照新罗的风俗,年夜女子不见外人,此时她正陪着她姐姐念佛祈福呢。”
李破哈哈一笑,“那以后可得给他们改改,佛祖管的也太宽了些。”




北雄 第1583章大族
大年初一,走访亲朋。
萧氏主宅,门庭若市。
兰陵萧氏亲朋无数,萧氏的子孙更是遍布南北,此时天下凡是姓萧的,不管你到底出于何处,只要有点身份地位,必定要想方设法靠上兰陵萧氏一脉。
即便不能到兰陵祖地去拜一下祖宗,来个认祖归宗,也要到长安萧氏住宅来拜见一番,这才能放胆说自己是萧氏后裔。
…………
府中后宅,萧禹起了个大早。
他平日里不在住宅居住,而是在布政坊有着自己的宅邸。
换句话说,他虽然是当今长安萧氏的家主,但因任职中书令,政务繁忙,所以族中之事都交给了几個兄弟在主持。
也就是逢年过节,他才会回到住宅召集兄弟子侄,以及萧氏的子孙们一起来祭祀宗祠,顺便考校一下族中少年的学问武功。
再不就是族中发生了大事,他也会赶回来主持。
其实归根到底,还是李渊那会落下的毛病,自己朝不保夕,升迁和外贬都很突然,他也就小心谨慎了许多,不跟族中人等走的太近,以免连累了家族。
…………
对于萧禹来说,大年初一是比较难熬的一个日子。
一大早起来,匆匆洗漱一番,便要先去给几位族老拜年,这些人南梁遗老。
萧禹在族里同辈中间年龄是比较小的,所以辈分大,他的几位姐姐姐夫都已故去,只剩下成国夫人萧亭一人了。
可惜成国夫人自南归以来,便从不回来主宅了,逢年过节连派人回来问候一声都没有,好在萧氏子孙还能登成国夫人府的门,不算是彻底断绝来往。
而萧禹的亲兄弟也只剩了一位,那便是他的二哥南梁临海王萧璟,萧璟在秘书监任职秘书监丞,官不算大,却很清闲显贵。
萧氏中人大多都是如此,像萧禹这样受到重用的,那都是萧氏中最顶尖的人才。
…………
别看萧禹的兄弟姐妹大多故去,但时到今日,萧氏亲族已经形成了一个极为庞大的群体,想要断绝他们的传承,再来一场隋末战乱也是不成的。
萧禹上一辈的老人如今还剩下七八位,三位在主宅居住,其他都在子孙府上或者是兰陵祖地安养,没什么人还身有官职了。
祖父一辈还有两人在世,都在兰陵祖地,反而是梁国旧地已经没有萧氏子孙的踪迹,前些年萧铣一脉败亡,连累了那边的家族,死了不少人,剩下的都被取回了长安。
…………
萧禹给几位族老拜了年,心累的不行,族老都七老八十了,最年轻的一位也已六十有九,耳聋眼花,却还记挂着族中之事。
见他到来,东拉西扯,让人穷于应付。
回到正堂,萧禹也不得清闲,他的儿孙们先就来给父亲祖父拜年,过后就是兄弟子侄,凡是有资格在他面前露面的,陆续便会过来相见。
虽然兄弟们大多都比他年长,可以萧禹如今的官位,却不可能依次去兄弟们那里请安问好,所以也就不会依照礼节来办。
这在大族之中是很常见的事情,再是重礼的人家,也不可能让一位中书令来回奔走。
萧禹的亲兄弟萧玚来了,后面跟着一大群子孙。
萧禹迎于阶下,先就给兄长见礼,萧璟赶紧上前搀扶,把着胳膊笑语连连,亲热的很。
然后萧璟的子孙们依次上前给叔父行礼问好。
正堂一下热闹了起来,两家是正经的嫡系亲族,遇到一处,说话不用顾忌太多,堂上茶香缭绕,各人见礼之后落座,同辈的人们亲切交谈,却都不会放声。
因为祖孙三代人都在,这个时候失礼是有非常严重的后果的。
这是大年初一,知道萧禹很忙,萧璟不会在这里多待,所以没管子侄儿孙们,只拉着萧禹低声说话。
闲聊几句,互相问了问身体状况,萧璟便低声道:“朝廷削爵,家中爵位被削夺一空,俺这心里不踏实,想问一问八弟,还有没有补救之机?”
削爵之事对萧氏这样出过皇帝的大家族影响最著,比如说萧璟自身,南梁时得封临海王,入隋之后封梁国公,待李渊入长安,晋他为黄门侍郎,后改秘书监正,也是承认他的爵位的。
可到了这会,大唐平定天下之后,渐渐稳固了政权,便开始在爵位上做文章,像他这样的,自然就没能保住爵位,正在削夺之列,因为你于大唐没有什么功绩嘛。
而且南梁政权的老本也早已吃完,于是也就悲剧了。
和他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只在萧氏主枝,就有数十人的爵位被夺,损失着实有点惨重。
其实最让萧璟郁闷的是,八弟萧禹却在今年封梁国公,萧璟听闻此事,当时就有点受不了了,皇帝不干人事啊,这不是在挑拨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吗?
梁国公这个爵位绝对是萧氏的一块招牌,萧璟也是在南梁末主萧琮殁后,才得封梁国公的,意义非同一般,因为萧氏是南梁皇族嘛。
然后……招牌成了萧禹的了,他萧璟还没死呢,真是他娘的见了鬼了。
所以就算知道这事不应该拿来跟弟弟说,以免让兄弟之间生出隔阂,但世事就是如此,大道理谁都懂,可能够一直保持理智的人却没几个。
萧禹一听这话,就知道兄长还是存了怨气,心里也尴尬的不行。
年中时封的爵位,他固辞不受,皇帝把他招入宫中亲口跟他说,“梁国公的爵位封给萧氏,朕是认可的,卿若不要,别人受封的话,卿可不能埋怨朕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禹不得不受,皇帝说得出来,就能做的出来,到时候萧氏岂非成了笑话?
为此他还跟兄长解释过,现在又来询问,显然兄长是耿耿于怀,不曾释然。
萧禹苦笑一声,“大势如此,也没什么法子可想,不过呢,二兄且等等,你不是在编史吗?以二兄之才,争个主修梁史的机会总是应当的,也算咱们这些不肖子孙们为祖宗尽些余力了。”
萧璟皱着眉头道:“主修梁史,怕是要避嫌啊。”
萧禹道:“二兄放心,俺这个脸面还是有的,等二兄编史完成,也算于国有功,俺再上书,看能不能给兄长封一个兰陵郡公,你看如何?”
萧璟很俗套的眼睛一亮,明显是心动了,这是萧氏的另一块招牌,不比梁国公差,之前是萧禹的,兄弟二人若能互换一下,倒真不算吃亏。
于是乎,萧璟满意的笑了起来,却还矫情的道:“阿弟莫要怪俺恋慕虚荣,今日来问阿弟,也非是为了俺自己的爵位。
那么多儿郎的爵位被削夺,俺实忧心备至,不然哪会来烦阿弟?”
萧禹嘴角抽动了一下,“唉,时至今日,萧氏子孙繁茂,还能有此盛景,全赖祖宗余泽庇佑,再要强求的话,就是咱们不知福了。”
萧璟点头,连连称是,又跟萧禹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知道阿弟今日闲不下来,俺也就不扰你了,这便带人去阿妹府上拜个年。”
萧禹点头笑道:“那俺就不留你了,二兄也替俺给阿姐带个好,就说俺晚上过去看她,给俺留些饭食。”
送走了萧璟一家子,紧接着萧琮的孙儿萧诠就上了门。
萧琮是南梁末主,正经的萧氏嫡枝,只是这一枝人丁单薄,如今只剩下萧诠一个了,又因其相貌酷似乃祖,因此在族中备受宠爱。
不论是萧禹,还是成国夫人萧氏,对其都另眼相看。
这厮在族中算是个宝贝,但也正因如此,也养成了废物,一天天的只知道游山玩水,结交狐朋狗友,醇酒美人的,不干正事,是正经的长安浪荡子。
只是他能受叔祖萧禹的宠爱,那自然和其他浪荡子不太一样,平日里并不惹是生非,为人还算不错,是个有节操的浪荡儿。
见了萧禹,这厮脸上笑开了花,“侄孙给叔祖拜年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拜伏于地,硬邦邦的给萧禹磕了几个响头。
萧禹也很高兴,摆手笑道:“十四郎来了,赶紧坐下吧,今天你可不能乱跑了啊,等晚上和我一起去你姑祖母那里用饭。”
萧诠从地上爬起来,嬉笑道:“十四郎可不在这里等,一会要先行一步去那边,姑祖母就一个人,俺去陪她说说话。”
陪着萧禹在堂中的几个,看着喜笑颜开,言谈无忌的萧诠,各个羡慕的眼睛发蓝,大致上都在暗骂,这厮惯会讨好长辈,真本事是一点也无,实乃萧氏之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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