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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尤其是萧禹,对待这个侄孙就是不同,反而是自己的儿孙们在他面前,别想得到一个笑模样。
萧禹哈哈大笑,点着萧诠道:“你倒孝顺,那就不用在我这里耽搁了,先去祠堂上柱香,就去那边侍候吧。”
萧诠应诺着,转身想走。
萧禹好像想起什么事来,招手又叫住了他,起身往外就走,并示意萧诠跟上。
萧诠不明所以,跟着叔祖来到厅堂之外,口里念叨着,“外面冷,叔祖别冻着了,还是回去吧。”
萧禹让他凑的近些,低声道:“我听说你时常去那吕香君门上厮混,是不是有这事?”





北雄 第1584章闭门
吕乡君名满长安。
如今人家不是什么江南名妓了,而是正经的朝廷官员,供职于太乐署的大琴师。
在百姓口中津津乐道,贵族们更是趋之若鹜,常以能听得吕大家弹奏一曲而为荣。
自从前年为青玉案谱曲之后,她的名声更上层楼,贵族人家权势稍微差些,连登门求得一见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萧氏的浪荡子萧十四郎就是吕乡君的密友之一,时常结伴出游,还传出了曾碰到过皇帝车驾的逸闻。
不管当时情形如何,其实人们根本不关心真相,传到街头巷尾,那就是一篇才子佳人被皇帝横刀夺爱的大戏。
于是也终于传到了萧禹的耳朵里。
…………
“侄孙只是时常去听个曲,您是知道的,俺在外面从不敢肆意妄为,做那有碍家声之事。
就是吧,要是叔祖点头,侄孙能将人纳了进门,许也是一番佳话不是?”
萧诠解释着,还想顺便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努力努力。
萧禹被这厮的惫懒震惊了一下,又好气又好笑的给了他一脚,“这都说的什么,赶紧给我断了往来,让我知道你再去见她,家法伺候。”
萧诠一听就急了,“这是为何?叔祖可得跟侄孙说个明白,您晓得的,俺在外面交游往来,从来守法知礼……”
萧禹有些气恼的看着他,这要是换了他自己的儿孙,早就抄起藤条来揍的他满地打滚了,可萧诠到底不同。
这是他大兄家的一根独苗,当年萧禹随兄长入隋时还在少年,兄长待他如兄如父,兄长殁时更是托以家事。
所以这些年来,萧禹将这個侄孙是当做儿子来养的,这么养着养着就养出了个浪荡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锦衣玉食,唯恐照顾不周,有负大兄所托,即便是天下大乱的时节,萧诠也是养在府中,不曾受到半点波及。
这样的人你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即便天纵其才,缺了必要的历练和生活经历,也是废物一个,何况萧诠自始至终也没展露出什么特异之处来。
萧禹暗自叹息了一声,趁着还没人来,耐心的给萧诠讲解,话却直白了许多,“你顶门上有个萧字,便应该晓得持家不易的道理。
那吕乡君要只是一个江南名妓,纳入府中也不算什么,我不会管你。
可如今人家是御赐入太乐署为官,是入了陛下眼中的人物,你若轻薄待之,谁也保不得你。
不说你自己如何如何,就你结交的那些人,各个言行放荡,若做出什么事来,你能脱得干系?”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含着恐吓之意道:“当今陛下你也见过吧?那是什么人?平定天下时是亲自领兵厮杀过的,一旦恼怒起来,别说是你,便是你叔祖我,也得小心人头落地。
你好好想想,再来跟我说话,哼,为了个女子,竟然敢跟我抗声以对,真是出息了啊你。”
…………
萧诠灰溜溜的走了。
萧禹摇了摇头,自失一笑,这事要是搁在十年前,估计他管都懒得管,哪里会跟人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因为萧氏子孙纳一个名妓,就算那个名妓有些身份,在皇帝面前露过面,又能怎的?
可随着他年纪大了,又经历过李渊父子在时的波云诡谲,他这里确实有些怕了……
俺萧时文也有谨小慎微的一天啊,萧禹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心情变得有些低落了起来。
可接下来,他还是得打起精神,来应付陆续到来的亲族。
一拨一拨的人过来,有的就住在主宅之中,有的则已经分出去单过,有的家在京师,有的干脆是外间赶回来团聚的。
加上萧氏的姻亲,那人是数都数不过来,而且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就是没有一个平民百姓。
衣冠之族,累世豪门,便是如此了。
实际上萧氏这边和京师的其他大阀没什么区别,子孙众多,正月里会非常的热闹,这也是家门兴盛的表现,是好事来的。
午饭过后,萧禹终于轻松了下来,没什么人上门了,也是他该动身走走的时候了。
在从人的簇拥下,萧禹出了府门,先去的不是成国夫人府,而是楚国夫人府。
能让中书令萧禹亲自登门的,京师之中十根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楚国夫人李秀宁府上,现在住着的是萧禹的堂妹,当年是李渊的修容,出宫之后一直居住在楚国夫人府。
而且萧禹和李秀宁也有亲戚,他的妻子独孤氏是李渊的表妹,从这里论的话李秀宁得管他叫上一声表姑父。
所以正月里需要他亲自去走动一下。
…………
“夫人,萧中书来拜,您要不要见一见他?”
李秀宁慵懒的坐在榻上,披散着一头秀发,未着妆容。
周围几个女人围坐在一处,她们正在观看宇文氏和万氏对弈,时不时的说上几句。
观棋不语真君子,但换了女人,在棋秤上没有半点争胜之心,却都不管这些,嘻嘻哈哈的,气氛很是欢悦融洽。
年关对于这些女人来说,其实比较难熬,大冷天的也不能出去散心,于是便凑在一起,或是闲话家常,或是对弈几番,略作排遣。
实际上这两年她们过的已经比以前舒服多了,天气好的时候,也能时常出城走走,家人也会偶尔来探视一番。
只是也就是这么个样子了,想要改嫁是万万不成的,你敢嫁人家也不敢娶,所以大家聚在一起做个伴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自从李世民的王妃长孙氏进了门,陆续又有几人前来投奔,显然在各自家中过的都很不如意。
李秀宁也很无奈,当年宫里面出来的女人们为了避祸,被她容留在了府中,时至今日,风头其实算是过去了,谁也没有了追究的意思,她府中的人却不见少,反而越来越多。
所以她也时常感叹,这世上的人心啊,真是凉薄不堪。
…………
大年初一,府中女子的亲族,还有陇西李氏的一些人,陆续前来拜见楚国夫人。
李秀宁提不起精神见人,于是命人关了府门,闭门谢客,表明了自己懒的应酬的态度。
闻听萧时文来了,李秀宁暗自冷笑,姓萧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家里那么多人,却没一个敢称男儿。
宰相之家,祖上也是称过帝王的,可家中女儿还不是留在了她这里安养?反倒不如那尹阿鼠,不求不靠,把女儿和外孙养在了家中。
几个女人停下说话,都看了过来。
萧时文到底不是旁的什么人,亲自登门,拒绝的话怕是不合适。
李秀宁却很干脆的摆了摆手,“不是告诉你们了,正月里我不见外客,你去回他,府中之人皆在虔诚礼佛,若非大事,不要来烦我。”
…………
府门之外,得了回话的萧禹看着紧闭的大门也是苦笑,这都好几年了,看来李三娘气还没消,每年都是如此场景,连礼物都不收,他倒也没有什么期待。
过后还得是自家婆娘过来一趟,总得把礼数尽到才行。
只不过今年有所不同的是,李三娘带着府中的女人出京去游玩了一趟,然后又封诏出京公干。
他知道这是因为皇位稳固,皇帝对这边便也能越发关照,更何况,人家还给他生了两个女儿……
这都是什么事啊?自古以来好像也没听闻过此等异事,萧禹脑子就挺乱的。
萧禹一行人没在这里耽搁,立即转道皇城方向。
转过街角,和另外一行人马碰了个正着。
对面知道是萧中书出行,立即避在了道旁。
萧禹也得到回报,对面是李氏家主李瑗,不用想就知道,这是来给堂妹拜年的。
李瑗也没到他面前来问候一声,估计是怕萧大嘴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那会非常的丢脸。
萧禹也没有见李瑗的想法,李渊在的那会,李氏的这些人有的看着还不错,李瑗就是其中之一。
可世事就是这般,所谓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危难之时,李渊的这些兄弟们,表现实在不堪的紧。
就拿李瑗来说,既无法与国同殉,又无法聚拢兄弟子孙,为李氏保存元气,始终都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于是当年声名赫赫,人丁兴旺犹盛于萧氏的陇西李氏,只几年下来,便落得个分崩离析的下场。
人大多都在,就是人心散了,凡是还在为官的陇西李氏子弟,几乎都没了联络相亲的想法,各过各的去了。
比如说如今的南海郡公,兼兵部侍郎李道宗,就已经明确的另立门户,绝口不提自己是陇西李氏一脉了。
还有岭南李袭志一脉,也没了认祖归宗的想法。
最重要的其实还是李穆一脉,那是陇西李氏的一个大枝,子弟众多,如今人家已称自己是晋阳李氏,因为李穆曾做过并州总管嘛。
眼瞅着李氏比杨氏还惨,人家杨氏起码保住了祖地,就是人死的有点多罢了,可骨架还在,你李氏倒好,人没死多少,家却散了。
而作为如今的李氏家主,李瑗可以说是难辞其咎,没办法,太过无能,觉着缩起脑袋当龟儿就成了吗?




北雄 第1585章入宫
只是方入皇城,城门尉听说是萧中书到了,便上来躬身道:“宫中传信各处,诏中书入宫见驾,怕是其他人没寻见中书,只俺见到了,还请中书立即入宫。”
萧禹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不成,于是不敢怠慢,谢了一声,立即率人改道去了宫城。
半路上还就遇到了同样奉诏入宫的温彦博。
虽然天气寒冷,可两位重臣都是骑马而行,如今朝中臣下们大多如此,因为皇帝出行很少用到车驾。
上行下效,臣下们也就不怎么愿意坐车乘轿了,唯恐被人道上一声,出行比皇帝还安逸。
于是也就形成了唐初之风气,大家都乐意和前些年一样,与人称长道断时说上一声,俺也弓马娴熟之类的话。
萧禹揉了揉冻僵了的脸颊,露出恰当的笑容,一提马缰绳,便和温彦博靠在了一处,并肩而行。
“观温兄面泛红光,精神矍铄,看来这个年关过的不差嘛。”
温彦博也不含糊,当即笑道:“温某家中人丁不多,亲戚又多在晋阳,自然不比贤弟,迎来送往,忙的很吧?
俺却只能读读书,下下棋,修身养性,增益其所不能,哈哈。”
萧禹咬了咬牙,真想给这厮一鞭子,不过也放下心来,温大临神态轻松,想来皇帝此次招人入宫不会有什么紧急之事。
“温兄应也是要入宫见驾吧?可知陛下招你我入宫,为的何事?”
温彦博奇怪的瞧了几眼萧禹,“怪了,贤弟竟然不知道……陛下招俺入宫赴宴,贤弟不是与俺一道吗……”
说到这里,温彦博顿住,他可不想这么在萧时文面前显示自己的老资格,太尴尬了。
如今封德彝已殁,朝野之中,也就萧时文能与他并列,这要是皇帝只招了他入宫宴饮,萧时文心里肯定不是滋味。
一想也是不对,萧禹亦要入宫见驾,这是……有人从中作梗?
还好,萧禹咧嘴笑道:“原是如此,俺去家姐府上赴宴,半路被人截了下来,没有碰见宫里的人。”
温彦博吁了口气,新年头里,他是真不愿意碰到什么糟烂事。
“也不知陛下都招了谁入宫相见,先前也没说,还有段路,不如咱们猜猜,论个短长?”
萧禹一下兴奋了起来,两人都是宰相,平日里都是被人敬着畏着,能你来我往一番的,如今一個巴掌都数的过来。
“那就得看温兄能出什么彩头了,赢了无有所得,岂非无趣之至?”
“贤弟竟是如此自负……也罢,俺若输了,便送贤弟一批良驹如何?”
“多谢多谢,贪财贪财。”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其实唐初三位宰相,封德彝和温彦博交好,时常会在殿上廷议的时候,合起伙来算计萧时文。
如今封德彝殁了,本来关系普普通通,甚至有所杯葛的温彦博和萧禹,关系却一下缓和了下来,私下里见了面有说有笑的,不像以往那么严肃认真了。
差的只是谁也没到对方府中说过话,饮过酒而已。
…………
“大年初一,不管怎么说,陛下亲族确实少了些,而且去岁连灭两国,陛下这是想要热闹一下的意思?
那来的人总不会少了,六部的尚书们应该在吧?而且依照旧例,省中,以及各部的佐官陛下也会照顾到的。
温兄看看还有何可以补充之处?”
萧禹为人向来当仁不让,率先开口,只是故意留下了寺中的首脑给温彦博,做人不能太绝,他早就悟出了这个道理。
温彦博在马上哈哈一笑,“俺和贤弟想的可不一样,去年大捷不假,陛下却在想着未尽之事,应该不会在此时大肆庆功。
而且……陛下向来喜欢清静,宴饮群臣之事能免则免,年前未曾招吾等入宫宴饮,那么大年初一就不会行宴了。
所以啊,俺猜此次入宫,你我见到的人绝对不会多,至于招咱们入宫赴宴,饮酒作乐只在其次,肯定要说些政事……我看贤弟还是有些准备为上。”
笑容渐渐在萧禹脸上隐去,这就是心腹之臣和外臣的区别吗?萧禹咂摸了一下,滋味不太好受。
但他的嘴已经被冻硬了,“猜来猜去,不如亲眼一见,嘿嘿,总要让温兄输的心服口服才是。”
温彦博……呵呵……
一路走过,寒风凛冽,路旁皆是积雪,再没见到什么人影。
于是萧禹知道,自己怕是真的输了。
彩头不彩头的都不算什么,甚至输赢其实也无所谓,但这表明他不了解皇帝的性情,消息灵通上也不如温彦博许多,甚至往更深了说,在才能和眼光上,他要逊色温大临一筹。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前隋时,人才之盛,冠于历代,而且在那二三十年间,层出不穷。
唐初人物,有很大部分都是前隋所遗,更能清晰的体会到这一点,可萧禹自认,才能并不比高颎,杨素,苏威等人差了,足够辅佐君王重开盛世。
可偏偏封德彝,温彦博这等人杰与他并列,封德彝机巧百出,大略之上更是眼光长远,不让高杨。
温彦博为人端谨,处事公允,是最为务实的那种臣下,在朝堂动荡之时,这样的人往往有定海之能。
相比之下,他萧时文在为人性情上的缺点就被放大了许多,长处可能便也只显出了敢言而已。
敢言的人可不招人喜欢,还很容易坏事,所以和皇帝便总是无法亲近起来,但话说回来,任职这几年,其实他虽然不如温彦博等晋阳旧人了解皇帝,但总归不是一无所知。
皇帝喜欢有才能的人,更喜聪明有趣的人物,所以封德彝那样的人才会受到重用。
可当世之人,有才能的不少,聪明的更多,有趣的其实也不难找,可三者兼得……那就难了。
…………
萧禹心情低落,泱泱的跟温彦博说着话,一道入了宫门。
宫门处早有人等候多时,引着他们向两仪殿方向行去。




北雄 第1586章私宴
李破请客的地方在两仪殿内殿的一处偏殿当中,算是皇帝比较私人的地方,类似于各府宅当中的书房。
外面有一处池塘,两片林地,一处花园,不论冬夏,都很别致。
李破就比较喜欢在这里吃午饭,夏天鸟语花香的,冬天……就不用提了,开窗的话有点冷。
此时殿中已被宫人弄的温暖如春,塌上也很暖和,烧着火龙呢,要是晚上在这里宿下,一晚上睡下来说不定要上火的。
萧禹和温彦博被引到殿内,饶是萧禹已经预感到自己要悲剧了,可看到殿内情形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忍不住哀怨的瞅了温彦博两眼,他娘的这输的也太彻底了吧?
陛下啊,你这闹的是哪般?
温彦博则心情舒畅,他就知道……哼,你萧氏家大业大怎么了?子孙繁茂又能怎的?我温氏中人,照样始终压你一头。
好吧,他心眼也不大,萧禹也只是稍微在他面前显摆了一下,就让他敲了一棒子。
当然了,封德彝的丧事确实挺影响温大临的心情的……
…………
“都来了,免礼吧,来来来,坐下坐下。”
李破很热情的招呼着两位重臣落座在塌上,主要是大年初一的晚上把人招入宫中,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倒不是有什么急事,还是因为这几天他一直在后宫,后宫的女人们叽叽喳喳,想方设法的讨好于他,让他有些烦了。
而大年初一,按照宫里的规矩,会允许嫔妃们的亲眷入宫探视,可以想见的,几乎到处都是哭泣之声。
一道宫墙,内外是两个世界,却隔绝不断亲情血脉,景象就有点惨。
李破索性出了内禁,躲个清静,不过来到外面清静是清静了,可就像温彦博所说,他没什么亲族,别人阖家团圆的时候,他却弄的孤零零一個,心里便有点不是滋味。
于是眼珠一转,便令人把两个宰相招进来,一起“同甘共苦”一番。
…………
“还以为陛下招臣入宫,是赴庆功华宴的,没想到却只臣与温仆射二人,这……陛下是有事与臣等相商?”
听着萧禹说话,温彦博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个大嘴巴是没救了,你从哪看出来陛下有急事了?
这很明显是皇帝觉着没意思,寻两个人陪着说说嘛,且又不喜太过热闹,于是……多明白的事情?
也果然如他所料,李破微微一笑,挥手示意宫人把酒菜端上来,嘴上则随意的说道:“怎么?非要有事相商才能招你们过来?
咱们君臣在一起饮上几杯,谈上点天南海北的故事就不成吗?卿和李渊是亲戚吧,论起来好像还挺近的,朕在北边的时候……
那会李渊任太原留守,实际上就是总管并代两州的大都督,裴寂那时是什么官职来着?”
温彦博没说话,他不想这个时候再给萧禹上眼药。
萧禹听到李渊的名字,肝都颤了,知道自己这是说错话了,皇帝挺不满意的,所以才提起当年旧事。
他投唐这些年,皇帝可从来没明确的说他萧时文跟李渊如何如何……
“裴玄真那时好像任职晋阳宫监。”
“啊,对,就是晋阳宫监,当时朕听闻他与李渊交往甚厚,还去晋阳行宫中饮酒作乐,让宫人相陪。
那时朕就想,这两位真是作死,已到了不顾臣节的地步……后来也明白了过来,天下大乱,妖孽辈出,他们有了不臣之心也是平常。”
说到这里,他觉着扯的有些远了,便笑着道:“不说这些,朕在宫中不常设宴,但招两位宰相入宫相陪,应该没什么吧?”
看皇帝挑理,弄的萧时文脸色红白不定,温彦博忍着笑开始转圜,“陛下说的重了,李渊那等乱臣贼子怎能与陛下相比?
萧中书这是头一次来赴陛下私宴,受宠若惊也是有的,看来啊,陛下以后得时常请他入宫说话才行。”
李破哈哈一笑点头道:“卿说的极是,你我君臣实为一体,确实应该多多亲近,不能总顾着君臣之别。”
话语暖心暖肺的,萧禹不知道这是皇帝的惯用伎俩,心情有点大起大落。
实际上便如温彦博所言,他不是头一次入宫赴宴,可却是第一次参加皇帝的私宴。
如今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想要入宫吃上一顿饭有多难?皇帝不喜欢请客吃饭,臣下们反而觉着机会难得。
于是能入宫参加晏饮,也就渐渐成为了一种资历的表现,物以稀为贵嘛。
…………
酒菜很快摆上了桌面,一张不大的方桌,正好是三人围坐共饮的架势,不是私宴是什么?
李破招呼着两人落座,端起酒盏来便道:“大年初一,阖家团圆,本不好招你们入宫,可兴起难耐啊,来,咱们饮上这一杯,就当是朕给两位爱卿赔罪了。”
两人依次谦让,双手举杯一饮而尽,同时心里都挺高兴,什么阖家团圆,哪有陪着皇帝饮酒来的重要?
李破心情也好了起来,“吃菜吃菜,宫里的菜肴比以前精致了不少,你们尝尝合不合口味。”
那自然是合乎口味的,李破本来就是个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前些年还因为天下未定,只悄摸摸的寻了几个厨子入宫。
现在稳定了局面,天下再无抗手,于是诏各地的总管送了几位名厨入宫,终于尝到了天南海北的美味。
丈母娘家的鸡也就只能算是加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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