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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王智辩看着皇帝的笑容,先就打了个激灵,知道皇帝这是真火了,嘴上立即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雀儿都有,臣带的兵多,敢打敢杀的汉子多的是,却也少不了那望敌而逃的废物。
此等样人杀了就是,陛下何必为他们气恼?”
阿史那荣真舔了舔嘴唇,“我的夫君,我好长时间没杀人了呢。”
好吧,今日跟在李破身边的人不对,都是视人命若草籽的家伙。
褚遂良在旁边听了,心中不由大快,真是现世报,刘正友怕是要糟,用不着他褚遂良来招架了。
李破看了看依旧不曾动弹地方,脸色却苍白如死,好像连眼泪都已经流了出来的刘正友,终于知道这是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再过一会,说不定自己就被吓死了呢。
今日场面有点难看,只不过既然撞破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账本也不用翻了,转头就问褚遂良道:“你来说说,他该当何罪?”
褚遂良愣了愣神,抬头看时,见皇帝脸上依旧未曾消失的笑容,觉得分外不详,赶紧垂头躬身道:“臣为给事中,虽有谏议之权,然刘常侍为臣上官,臣不敢妄言其过。”
李破心里道了声滑头,这显然是想把对方罪名盯死的意思,上官嘛,臣都不敢说他的坏话,您看看他有多张狂?
外加还能把自己摘出来,好消一消打击报复的意味。
这心思可真多,亏他顺口就能说出来……倒也算是个可用之才,“无妨,朕在这里,让你说你就说,怎么?这门下省也是怪了,连朕都支使不动人了吗?”
褚遂良窃喜,接着心里又有了些恐惧,皇帝这一句一句的,听着就让人心生寒意,“上有命,臣不敢辞。
臣以为,刘常侍言语失当,按律可夺官一级,罚俸一年。”
李破笑道:“你倒是厚道……”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依旧像个木桩子似的立在那里的刘正友,心里其实也挺稀奇的,人能吓死他是知道的,可吓成这副模样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如果是在后来,应该能被抬出去抢救了吧?
“就他这个样子,怎配为官?到了哪里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诏,刘正友咆哮衙堂,君前失仪,德行俱无,削官罢职,交大理寺勘问。
长孙顺德,举荐非人,罚俸一年。
给事中褚遂良,与上官相驳,不顾体统,致上官言行昏乱,罚俸半载,不过念其谨守本职,不遵乱命,德行颇佳。
又闻其文章华彩,笔记成家,特晋散骑常侍,报吏部与闻。”
跟在他身后的窦文表,机灵的去到刘正友桌案之前,看了看依旧一动不动的刘正友,也觉着这厮很奇特,都这样了你都不辩解一声吗?求个饶也成啊,你这是在给谁站门吗?佩服佩服。
洛阳那边来的家伙,果然各个邪性。
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纸笔,文不加点,书就一封诏令,亲自拿回太极殿放到桌案之上,这就附和程序了,不能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李破看着又惊又喜的褚遂良似笑非笑的道:“你在省中当值,去跟长孙侍郎说,上元佳节,朕不想再听闻有何事故。”
只和上官吵了一架,褚遂良就得了天大的彩头,让他都忍不住想去跟长孙顺德掐一下了。
“臣明白,只是刘常侍说,长孙侍郎想招门下官员来省中当值,让臣去寻人,臣碍于值守,不敢轻离,偏偏刘常侍又拿不出长孙侍郎的令谕,臣这才跟刘常侍有了争执……”





北雄 第1621章缺点
李破和褚遂良也非第一次见面,只是前面都是君臣奏对,所以只让他觉得褚遂良此人性情沉稳,凑对得体,办事牢靠,加上文采不错,是个很有才能的人。
这次听他和刘正友抗辩,言辞犀利,条理清晰,句句占理,口才是也不错,于是才当场拔他为散骑常侍。
这也是他感觉最近门下省有了些不稳当的迹象,长孙顺德想要晋升侍中之职,得到了一般党羽的呼应。
显然是长孙顺德做了几年的门下侍郎,早已按捺不住,行事过于急切,竟然湖涂的想以众论而挟朝政。
如果是外朝,李破是不会容人胡来的,一旦发现有谁兴风作浪,就会让温彦博等人立即处置。
可门下省的官员们都是皇帝侍从,稍微容忍一些倒也没什么。
实际上在他算计当中,长孙顺德早已出局,想要纠集一班人等,围绕在皇帝身边,想什么呢这是?
只这般操作就很有问题,当他李破是傻子吗?每每想到这些,李破就有翻开小账本的欲(和谐)望。
而长孙顺德的名次,在他的账本当中,可谓是节节蹿升,都超过徐世绩那厮了,算是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
…………
话题转回来,褚遂良晋升散骑常侍的话,可以和杜楚客,孙伏加等人一道维持住门下省的局面。
换句话说,还没有到算账的时候,李破有耐心等下去。
现在和褚遂良对答几句,李破一下便发现了褚遂良这人的缺点,心胸太过狭窄,刚占了刘正友的位子,转头就想把长孙顺德拖下水。
这是向他表忠心吗?可能有点这样的意味,李破更倾向于这厮想要借机报复。
长孙顺德那人在门下省或是外朝,名声都不算好,除了党羽们会为他说话之外,想来其他人都不愿他来掌管门下之事吧?
给李破的感觉就是这样,褚遂良官职不算大,想办的事情却不小,真是见缝插针,手段却……落了下乘。
李破认为自己不会看错人的,这么多年,他眼光向来独到,不然这个皇廷他也坐不了。
…………
李破收起了笑容,再未说什么,转身离去。
身后的褚遂良背后终于冒出了汗水,他隐约明白,最后几句话有些多余了,后悔的差点扇自己几个嘴巴。
当然了,肠子都快悔青了的是刘正友,几个羽林军士上来打掉了他的官帽,他这体质确实非常独特。
刚才立的像根木棍一样,如今被人稍微一碰,身子却软的像面条一样,顺势便出熘到了地上。
羽林军兵可不管那么多,像拖死狗般将他拖了出去,直接送去了大理寺。
等待他的可不是削官罢职那么简单,他言语当中,除了对门下省的权力构架做出了非常鲁莽的解说之外,还对皇家颇为不敬。
其实头一个饶不了他的不是褚遂良,必然是长孙顺德。
被皇帝捉了个现行,进了大理寺先就得吃一顿棍棒,为免他胡乱攀咬,长孙顺德可得费些力气才能平息此事呢。
结连党羽就是有这样的缺点,一个犯了事,说不定就能扯出一串来。
而且掌管大理寺的可是长孙无忌,叔侄早已翻脸成仇,长孙无忌估计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的。
别看李破不喜欢臣下们因私怨而相互攻讦,但不可否认的是,朝争很多时候就是因私怨而起……
长孙顺德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皇帝带着人早就走了。
不是他消息不够灵通,是因为他今日未在门下省坐镇而已。
上元节他和杜楚客都要随侍君侧,上午的时候两个人都不在,午后什么时候过来也是他们自己做主。
刘正友也不算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因为昨日长孙顺德确实在省中当值,随口道了一句,明日上元佳节,陛下要上城上观灯,咱们门下省的人要到的齐整些,以免到时照顾不周云云。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门下省的官员在衙堂之中争吵,被皇帝逮了个正着,别说你吵的是什么,又因为什么缘由而引发,不是错也注定是错。
更何况刘正友还大放厥词,被当即拿问。
这对于门下省来说,其实就是出了政治事故,长孙顺德作为门下省的主官,肯定难辞其咎。
长孙顺德在府中听闻消息之后大惊失色。
谁都知道,这段时间是他的关键期,暂掌门下事,是皇帝对他的信任,也是他为官资历的一种表现。
可封德彝殁后,他却只能加一个暂字,来掌管门下诸事,说明这种信任是有限的。
说起来他比封德彝要早一些进入门下省任职,当时皇帝并非无人可用,而是要奖励他当先献城之功。
他在门下省任职也有四五年了,一直没动地方,开始时和封德彝等人并列,侍中,尚书令,中书令全都缺职,对于他们这些准宰相来说,可谓时机大好。
但封德彝,萧禹两人后来居上,占据相位,长孙顺德自然十分的不服气。
封德彝名声极差,乃谄媚之徒,萧禹是个大嘴巴,不得人心,他长孙哪里比这两人差了?竟然屈居于下?
在他看来,萧禹不过是占了一个关西世阀的名义,皇帝要安抚关西人,又要任用那些南人,正好兰陵萧氏两样皆全,于是让萧禹赶上了好时候。
至于封德彝,那纯粹就是和皇帝饮酒,哄了皇帝高兴才得到的相位,比之萧禹更是不堪至极。
当今皇帝和李渊不一样,治政要严谨的多,任用了这两人,便不会轻易撤换,于是温彦博,萧禹,封德彝三人位置越发稳固。
这也让长孙顺德非常失望,其实他开始瞄准的不是侍中之职,而是中书令。
他觉得萧禹比较容易昏头,不定哪天就又像以前那样,被皇帝赶出长安去了。
实际上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萧禹确实心直口快,也和以前一样骄傲,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可当今皇帝毕竟不是李渊,最重要的是没有储位之争,萧时文犯错的几率也就小了不知多少,没有了那么多可供指摘之处,萧禹在中书令任上稳当的很。




北雄 第1622章职位
封德彝比萧禹难对付的多,可谓是滑不留手。
别看长孙顺德对封德彝极尽鄙夷,可事实胜于雄辩,不论智商情商,封德彝都能死死压他一头。
除了家世没有他显赫,也无多少党羽友朋之外,其他方面几乎是全线胜出。
至于两人在品德上谁高谁低,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不过照如今看来,人家封德彝殁后,得到的评价可不低,只要后来的皇帝没有改动,谁说及封德彝,都要呼其一声文忠公才行。
他长孙顺德殁后,能达到这个高度吗?估计够呛……
所以封德彝殁时,长孙顺德的感觉是很复杂的,既暗自窃喜,又羡慕莫名。
封德彝是杨素的姻亲,后为中书舍人,督建仁寿宫,那时已然生发了起来,在朝中有一定的威望。
炀帝时更不得了,他受到了虞世基的重用,只是那时的荣光,到得如今已经成为扎扎实实的污点。
封德彝名声不佳,多数是因为曾给虞世基出谋划策所致。
江都宫变,虞世基被斩做肉泥,封德彝却得以身免,与群臣被宇文化及兄弟裹挟至河南,后随宇文士及出守山东。
未几,两个人结伴逃回了关西,没几天,此人就又受到了李渊的重用,长孙顺德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湖弄住李渊的。
李渊败亡,封德彝又换了门庭,眨眼的工夫便青云直上,直达人臣之极……
长孙顺德看不懂,他只知道封德彝是受到了温彦博的举荐,才能以吏部侍郎之职转门下侍郎。
其实看不懂就对了,论起做官来,十个长孙顺德加在一起,估计也比不上一个封德彝。
别说是长孙顺德,自古以来像封德彝这样的人也不多见,甚至可以说上一声,封德彝其人,正是前隋遗馈之一,是前隋人才辈出的明证。
封德彝也不是没有缺点,他的缺点就是只唯上,上有所好,他必尽力成全,所以他身后的功绩和褒贬,不在于他自身,而在于他所服侍的主人。
…………
长孙顺德没想那么多,他只晓得自己好像斗不过封德彝,所以这几年渐渐老实了一些,不怎么跟封德彝斗心眼耍手段了。
如今他终于把封德彝给熬死了,侍中之位就在眼前,那心情可想而知,所以行事之间有些把住不脉搏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他没想到,上元节这种时候门下还能闹出事情来。
人家羽林军无事,屯卫军无事,长安令衙无事,反而最不应该出事的门下省却偏偏生出了事故,你说上哪说理去?
听了来人禀报,长孙顺德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心中大骂刘正友误我。
长孙顺德倒还算沉得住气,没有急着入宫,他觉着这事透着蹊跷,褚遂良那人他晓得,是很谨慎的一个人。
当年在天策府见过几次,书读的好,字写的更佳,薛仁杲败亡之后随父亲一道投的李渊,年轻人很有些才能。
父子两人在天策府名声不错,主要褚亮其人在文坛很有名气,和天策府的那些学士们相交甚厚,褚遂良也就沾了光,称欧阳询,虞世南等人为师。
后来褚亮为李世民出谋,杀了独孤怀恩,一下捅了马蜂窝,独孤门下群起攻之,李世民都是焦头烂额,参与其中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等李渊败亡,褚亮父子急急出京避祸,避的不是攻入长安的汉王,而是独孤氏的那些人。
近几年风声已过,褚遂良回京述职,听说是元仕明举荐他入了门下省为官。
自其人入职门下以来,一直老老实实,不太与人交往,应该是从当年的故事当中吸取了教训所致。
想到这些,长孙顺德也有些疑惑,就问送信之人,“褚登善怎么会跟刘正友闹了意气?还在衙堂之中争吵,其他人就不知劝一劝吗?连陛下驾临都不晓得?”
越问长孙顺德越是觉着不对劲,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杜楚客那厮……同为门下侍郎,前些时他把杜楚客得罪的不轻,莫非是他在其中作梗?
更可疑的是来人还真就说不清楚前因后果,只知道陛下突至省中,到了那没几句就把刘正友给拿下了,还送去了大理寺问处。
这下长孙顺德还真不敢就这么入宫去了,什么都不晓得,到了宫中事情该怎么处置?又该怎么回答皇帝的责问?
是先去门下省,还是立即去太极殿见驾?这个顺序也很重要啊……
长孙顺德坐立难安,给他琢磨的时间不多,晚上还要陪驾,那之前必须去到皇帝面前把事情解释清楚。
长孙顺德立即命人把府中几个幕僚召了过来,还有他的长子长孙谋。
…………
等人到齐,长孙顺德已没了耐心,没有半句的废话,就把今日之事跟众人说了一遍。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又问了几句,有人便道:“此事没有头尾啊,侍郎不如再让人打听一下?”
有人附和道:“是啊,无风起浪,其来有自,陛下为何去门下省巡视?又为何正巧撞破此事?
拿下的为何是刘常侍,而非褚遂良?什么都不清楚的话,侍郎若轻易入宫,怕是……不妥啊。”
长孙谋是个直率人,比幕僚说的直白的多,“父亲不能轻涉险地,不如让儿子带些人去打探一番……”
幕僚们神色各异,都有了些恐惧的感觉。
长孙顺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训斥长子,“你个混账东西,就知道胡言乱语,什么轻涉险地,又打探个什么?你当还是在领兵吗?”
有人立即道:“东翁说的是啊,今时不同往日,明君在位,天下承平,没有那么多凶险了。
依俺看来,其实东翁不用太过忧虑,既然不知就里,那就不如装个湖涂,速速入宫见驾请罪,毕竟刘正友乃东翁所举,刘正友被送了大理寺,东翁说什么也是脱不开干系的。
所以不如就势认了这个错,也不过是识人不明而已,想来陛下也不会为此而加罪于东翁,至于其他事,您又不在省中,何错之有呢?”
这话说的就比较有见地了,长孙顺德一下也明白了过来,若是有他的事在里面,就算他躲在家中也是无用。
什么轻涉险地,那是以前的事了,大家怕东宫谋害,入宫之前都要三思一番。
如今是什么时节?皇权稳固,乱臣贼子销声匿迹,除了皇帝谁又敢在宫中设伏于人?
最重要的是他不在省中,正是一头雾水,就算有人谋算于他,他也必须是到御前分辨,入宫迟了才叫糟糕。
这时幕僚们也明白了过来,有人立即道:“文珍兄说的不错,值此之时,出不得大错,但小错却无碍于事,东翁还是赶紧入宫,以防小人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
“东翁千万记得,在陛下面前保一保刘常侍,千万莫要落井下石,不然让陛下以为您无情无义,那就糟了。”
长孙顺德连连点头,觉得身边的几个幕僚果然大才,不枉自己养的他们一个个白白胖胖的。
长孙顺德起身,立即命人给他换上朝服。
几个幕僚打开了思路,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事。
有的说入宫之后只认个识人不明,其他的一概不能认下。
有的则说入宫的路上,也可派人多问问门下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让陛下恼怒至此,打探出来便好,打探不出也没什么,到了御前随机应变即可。
长孙顺德出门的时候已经镇定了下来,他这一辈子遇到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只是生死攸关的就是献城那一次,事后也证明他做的很对。
现在这点事故其实不算什么,就是他太过在意相位,所谓关心则乱,乍一听闻出了事,就不会去多想,立马就有点慌了神。
唉,还是权位动人心啊……
骑在马上的长孙顺德暗自叹了口气,随后想的则是,等这事过了,还是得宴请杜淹等人一遭。
杜淹任职礼部侍郎也有几年了,之前想转任吏部侍郎。
打的自是一副好算盘,吏部尚书裴世清年迈,他若能转任吏部侍郎,凭他的资历,等裴世清去位,将有很大的机会接任吏部尚书之位。
不过最后没成,升任吏部侍郎的是房玄龄和颜师古两人。
长孙顺德当时和杜淹一样失望,如果杜淹能到吏部任职,他们两个内外相助,会更增声势。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错,礼部尚书李纲也那么大岁数了,这一任下来,也应该告老了,杜淹若是能接任礼部尚书,同样不差多少。
只是杜淹的野心不比他长孙顺德小,前些时日两人闲聊,听杜执礼的意思,是盯上了户部尚书之位。
因为他听说苏亶有意尚书右仆射之职,这倒不是什么秘密。
尚书令,左右仆射,这都是尚书省的高官,如今两个缺职,尚书令之位就不用指望了,看现在陛下的意思,好像不再想设下尚书令。
左右仆射就是尚书省的两位主副高官,苏亶若能晋尚书右仆射,那户部尚书之职杜淹就想去争一争。




北雄 第1623章省中
杜淹和长孙顺德从洛阳的时候开始便同殿为臣,后来洛阳乱起,世阀中人也变得朝不保夕了起来,于是两人先后西逃。
就像当年衣冠南渡差不多,河南世族纷纷逃亡关西,就算规模没有那么大,却也极大增强了关西的实力。
杜淹和当时很多人一样,本身就是关西人,京兆杜氏正是关西世阀中的一员,而且人家底蕴深厚,连祖宅所在之处都被称作杜陵。
回到关西之后,因与侄儿杜如晦不睦,名为李世民一党,实际上却与太子李建成勾连,后来被封德彝告知了李世民,于是受到了压制,仕途一直没什么起色。
但人家在洛阳是当过吏部尚书的人,为官资历在那里摆着,上进心不比长孙顺德差,所以这些年一直在谋求高位。
因杜如晦兄弟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杜楚客,渐渐杜淹也得到了杜氏的支持,使得杜淹底气愈发充足。
这次看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就是还没有明言罢了,长孙顺德也就没有表达自己对其的支持。
其实就是在等着杜淹开口,好落下这个人情,当然了,大家既然同为“一党”,那你先得帮我晋了侍中之位再说。
换句话说,就是标准的政治交易,长孙顺德一旦成为了宰相,在朝中说话的分量也就不同以往,再来帮助杜淹争夺户部尚书之位就很有力。
在长孙顺德看来,这是合则两利的事情,这些年大家为官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
长孙顺德想的也不算错,官场生态向来如此,派系党争哪个朝代都避免不了。
朝中高官的位置就那么多,你有我无,每一个位置都十足珍贵,争夺起来自然激烈无比。
像长孙顺德在门下侍郎位置上待了好几年,就是因为上面的位置满了,你要想再进一步,除了把上面的人拉下一位两位来,不然那就得耐心等待。
有些人熬着熬着就老了,有些人则正巧赶对了时候,跳着高的升迁也不是没有。
长孙顺德觉着他的时机已然到来,和杜淹等人做一做政治交易,更能够保证他顺利升迁。
…………
长孙顺德在路上思量再三,还是先来了门下省。
门下省现在是一片死寂,轮值的这些人,有的被吓住了,缩在自己的衙房之中不敢动弹,有的想避开嫌疑,出去巡视各处。
剩下的几位就等着长孙顺德过来呢。
长孙顺德一到,立即招人询问事故缘由,才问了个大概,褚遂良就来报到。
听褚遂良到了,屋内的人面面相觑,最后都看向了长孙侍郎,心里莫不道了一声,这厮胆子是真大。
长孙顺德也觉得有些牙痒痒,他还急着去太极殿,不能在门下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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