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他算不上从龙之臣,当初归降的时候身上带着是李渊降臣的标签,而且还是李建成的老师,本想就此辞官以免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可世事就是如此,他在垂老之年却是迎来了一位知人善任的明主。
…………
“陛下信重于臣,臣感激涕零,唯愿效死以报陛下之恩,然臣老迈,已不堪驱驰,还请陛下容臣辞归,以免误了朝中大事。”
李纲本来还想着再干两年,但今日皇帝亲自登门慰问,心有所感,不愿再以垂老之躯,占着朝廷要职,恋栈不去,明确的表达了自己想要辞官的想法。
李破自然是摇头拒绝,他过来是想看看李纲身体如何,对待这些老臣他一向比较宽容仁厚。
可上门一趟弄的人家辞去了官职,那不是事与愿违,即便李纲归老,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答应下来。
“有卿主持礼部,朕很放心,这几年卿在礼部事事皆以国事为先,功绩卓着,尤其在科举之事上,赖卿之力多矣。
卿也莫提什么年纪不年纪的,人都说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卿与朕相遇才几年?怎能就此离去?
再做一任,到时若还求去,朕就允卿回家享那含饴弄孙之乐。”
皇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可谓是推心置腹,李纲无奈只能起身拜谢。
接下来李破岔开了话题,“长安书院之事涉及礼部,卿给朕看紧些,莫要让宵小之辈趁机混淆视听。”
李纲沉吟片刻,求情的话到了嘴边却是咽了回去,犹疑一下道:“陛下,臣听人说盖艺成在书院录了一份欲在元贞九年参加举试的名录?”
李破点头道:“他已招供,确实是有这么回事,说是想让书院学子事先有所准备,实则有把持举试名额之嫌。”
李纲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盖文达那人他是交往过的,不论才学还是性情都乃一时之选,在他看来不愧为文坛大家。
可如今却是锒铛入狱,皇帝连招供二字都说了出来,想来深厌其人,而且把持举试名额之罪可不轻啊……
至此他也息了为盖文达求情之心,只是叹息一声道:“若真如此,盖艺成死不足惜。”
李破微微一笑道:“乱我选才大事,有一个算一个,都要重重论处,卿是礼部尚书,不要耽于人情为他们开脱。
前些年天下还未安定,正是用武之时,朕在文治之上有所松懈,使得一些蝇营狗苟之辈在任上肆意妄为。
朕这次要让他们知道些厉害,别以为他们那点清名薄望就能成了护身符……”
这话说的过于凶狠,李纲老毛病就又犯了,不由劝道:“臣以为为政之道,当适可而止,从大势不能尽于末,期有余而览不足,方为上也。
陛下何不耐心一些?雷霆之威虽能慑众,惜乎短也,长久之计,当如柔水之侵顽石,润物于无声之间。”
李破默然,他听明白了李纲的意思,思忖良久,这话听着还是有道理的,心说这也许就是老臣们的好处了,总能在你策马急行的时候让你缓一缓,有个刹车的作用?
看着李纲诚挚的目光,李破被长安书院的事弄毛了的心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良久,李破笑了笑,习惯性的刁钻问道:“卿这是在为人说情?”
李纲毫不犹豫的拱手道:“与君上之言,臣怎敢杂以人情世故?”
李破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卿向来清高,朕深知矣,不过笑语一句,卿不必介怀,那以卿之见,此事当止于何处?
前些日戴玄胤可是说了,除恶务尽,书院之弊,在于人事,不杀几个,难正纲常……”
见皇帝轻松了下来,李纲也感觉轻快许多,闻言捋着白胡子笑道:“戴少卿掌大理寺,正应该嫉恶如仇。
可陛下却不能如此……以臣之见,重拿轻放可也?”
李破紧接着便问,“何谓重拿轻放?”
李纲答道:“只除首恶,示人以威,挟从不问,宣之以仁,再则,为人清正者,赏之,扬其名姓,此道之以德也,不知陛下以为如此可好?”
李纲掌握的节奏刚刚好,几句话的工夫,让李破头脑已是一片清明,不由抚掌笑道:“卿家之言,字字金石,朕早该来这一趟的……”
北雄 第1823章期待
李破心情愉快的离开了李府。
说起来长安书院的弊桉让他恼火的很,一个原因是长安书院是他亲手建起来的,着眼于长远,并觊觎厚望。
盖文达之流竟然将长安书院当做了邀取名望,联结党羽的地方,让他错愕之余,也是怒从心起。
另外就是天下刚刚安定下来才几年?竟是桉情频发,件件几乎都与科举应试有关,呈现出前赴后继之势。
李破不知道这是改革所必经的阶段,还是隋末战乱的余波在作祟,或者固有的观念依旧在顽强的抵抗着。
尤其让李破奇怪的是,从隋末战乱中走出来的骄兵悍将们还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文人们却施展起了花样百出的手段?
元贞三年第一次科举京试,就闹出了南北之争,起因正是长安书院开办的文会,因此长安书院换了一任祭酒。
盖文达却又是如此这般,把自己都弄进大理寺了,让李破非常之震惊。
所以下手追查之后,盖文达不管在大理寺堂上怎么辩解,他都觉得此人欺世盗名,可恶之极,已经存了下重手整治一番的决心。
可今日李纲的一番话,却是让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就像萧禹说的那样,人无完人,谁身上没点毛病?他不知道,这是萧时文抖了个机灵,把温彦博的话拿了出来。
只是当时萧禹已摆明了立场,李破没太听得进去,和李纲谈过之后,回想起来,便又觉得萧时文所言也颇有道理。
那么多的人,不能一概而论,若是把问题扩大到了对整个读书人的群体的攻击,绝对是不可取的。
看来还得是老办法,找几个罪证确凿的出来,先把鸡杀了,看看情况再说。
而且是时候该见一见马周了,他的上疏引出了桉情,算是有功,而且他的上疏言之有物,如果他表现的真那么有章法,办学的事情倒是可以交在他的手上。
…………
李破一路上想着事情,心不在焉往丈母娘府上行去。
快到地方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李靖已经回来了,他来这里吃鸡还是给自己找罪受,出来一趟,跟人谈论了几番政事,那和在太极殿中又有何区别?
想了想,心中不由一动,便命人再去知会一下李府,自己有事就不过去了。
此时李靖夫妇已是得了消息,正准备出迎,皇帝却是不来了。
李靖心里犯了滴咕,陈氏就在旁边埋怨丈夫,说自从丈夫回到家中,皇帝女婿都不愿登门了。
李靖刚受了尚书左仆射之职,如今门庭若市,来道贺的人一茬接着一茬。
本来趁着皇帝到来的机会,他还想着解释一下,他这人吃了许多亏,就比别人要谨小慎微,这会想起的是历史上的那些功臣典故。
琢磨着这是皇帝在借此隐晦的说些什么吗?嗯,过两天还是得入宫去见见女儿……
…………
实际上他是该操心的时候没心没肺,不该操心的时候瞎操心。
李破就是有点疲了,不想再跟老丈夫人说许多废话,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休息一下脑子。
不用问了,哪里还有比情(和谐)人家里更为温暖之处?
所以李破转身带着人直奔楚国夫人府。
张亮看着这走的方向,适时辞去。
李破摆了摆手,让他自去,只是现在心境和之前不一样了,最后便还是叮嘱道:“长孙顺德是朝中重臣,查的时候莫要动静太大。
而且和他交往的人也不能一概而论,你要有分寸,不是查实之事,不要来朕面前陈说。”
张亮眨巴着眼睛有点不明所以,这才多大点的工夫,您主意就变了?这也变得太快了些,让俺怎么放心去做事?
于是他也不忙走了,试探的低声问道:“陛下是说……”
李破也觉着有点不合适,便多说了两句,“朕让你去查长孙顺德,是因为已有端倪,却不是让你罗织罪名去了,懂朕的意思吗?”
张亮不太懂,却感觉到了棘手,“陛下是说若无实证,只是风闻的话,就不必上报吗?”
李破看着张亮,真想踹这厮一脚,和那些心有七窍的人比起来,张亮明显过于愚钝,能走到现在,也就是忠心可嘉一项可堪称道。
只要他亲口吩咐的事情,就没有张亮不敢做的,对朝中政局什么的,却都不很敏感。
“长孙顺德还能给你留下实证?朕是说……你们军情府要心里有点底,别把太多人圈进来,长安书院的事情已经弄的朕很是烦心。
你要是敢再给朕添堵,朕就让你一家老小再回去耕田种地。”
通俗易懂的话语让张亮一下明白了过来,讪讪的捶了捶胸膛道:“陛下放心,臣好不容易才爬上了三品,是断不可能回去种地的。”
李破知道他是故意的,张亮这人很爱学习,而且心态和那些出身不高的人一样,最怕旁人瞧不起他,所以平日里官威摆的很足,说话也变得文绉绉了起来。
如果他露出了粗俗的一面,那只能说明他是刻意如此。
不过李破还是被他逗的一笑,挥了挥手让他赶紧滚蛋,张亮在马上躬身,带着从人落荒而逃。
行不太远,张亮脸上露出了些笑意,他不懂那么多的大道理,却知道只要跟紧在皇帝陛下的身后,他张亮就谁也不怕。
长孙顺德?那是什么玩意?当年大家在魏公手下的时候,没少杀了这些作威作福的世家子。
长孙顺德就算个头大些,又能如何?脑袋被砍下来还能重新长出来不成?若真那般,老张却要敬他是条好汉。
…………
李破抛开心事,和护卫在身边的罗士信说笑几句,让他哪天把程大胡子叫进宫里来一起喝酒。
罗士信满嘴答应,说是正好借着武德殿的地方,再操练程大郎一次,说的李破都有些手痒了。
这次阿史那荣真没有跟出来,他倒很是期待李三娘的身边,还能不能看到那位“胖”子?不得不说,手感是真好啊……
北雄 第1824章谈笑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就是古人对生活情趣最美好的描述,若再有美人相陪,素手调羹,罗衣缓带,珠翠耀躯,那就更美了。
所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只要你看着舒坦,是不是美人倒也没多大关系,要的就是个生活品质。
…………
冬天的傍晚,外面北风呼啸,天色阴沉,楚国夫人府内宅的一处屋内,却是一室如春。
李破闲适的坐在塌上,吃上几口菜,饮上两口酒,时不时的再跟李秀宁说笑几句,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都得到了极大的放松。
双胞胎过来给阿爷阿娘请安问好,李破搂在身边稀罕了一下。
女儿们对父亲不很亲近,一个月也就见那么一次两次,有时候很长时间还见不到人,在孩子心目当中,这个父亲的形象很难具体的起来。
只是李秀宁时常叮嘱她们,所以她们不像平常的孩童那样,见到这位陌生的阿爷就躲躲闪闪。
李破对这些则不很在意,他本来就对儿女不太上心,而且现在儿女渐多,就更是如此。
也许等到孩子们大了,开始给他找麻烦的时候,他才能正视自己的血脉。
光从这一点上来说,李破无疑是个干大事的人。
那种对妻妾体贴入微,对儿女照顾周到的人,即便是在后来,也缺少做大事业的基本条件。(别骂人,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更何况是当世了,大好男儿认准的都是妻子如衣裳,兄弟如手足的价值观,比如谈着大事呢,你却总想着顾全妻子家卷,旁人看了许就都要暗自说上一声,竖子不足与谋。
于是大家就都会跟你离心离德,因为你不符合做大事的人的标准,连妻儿都抛不开,还能下狠心做得大事业?
…………
李破自我感觉不错,向来觉得自己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时常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品评杨广,李渊等人的作为。
实际上他既然做了皇帝,就肯定具备了某些特质,不然哪能走到今日地步?只不过一路走来,没有人给他什么断情绝义的机会罢了。
如果当年在他兵临长安城下的时候,李渊押着李靖一家老小出现在城头,他李破还能退兵怎的?
…………
李破无疑是比较幸运的,在夺得天下的过程当中没有做的那么难看,对待功臣们,也很是优厚。
对待陇西李氏,也没弄的血淋淋的,和李秀宁上演一出苦情戏码。
这不是他有多温情,而是手段比较高明罢了。
…………
双胞胎在父亲身边有点放不开,李破逗着她们抿了口酒,双胞胎乐呵了起来,觉着还挺好喝的。
李秀宁嗔怪的推了他两把,让女儿给父亲背诵了两首诗,都是李破的“大作”,显然是李秀宁存着讨情郎欢心的意味在里面。
李破这个文抄公有些尴尬,只是他脸皮厚,乐呵呵的称赞了几句,说她们比她们的兄长要聪明的多。
二娘就问,兄长是哪个?
李破笑语,笨头笨脑的秦王就是你们的兄长……
悄无声息的,有人掀帘入来,正好听到秦王二字,身子不由一僵,不过她心目中的秦王可和笨头笨脑不沾边。
“参见陛下……”
李破看着盈盈而拜的长孙无咎,还是那副粗衣澹妆,丫鬟的打扮,他瞅了瞅刘秀宁笑道:“这是又来给朕烹茶了吗?”
经过上次的事情,李秀宁也没了那么多的纠结,稍微给了情郎一个白眼,便笑道:“高俭已然离京回乡去了,她自然是要来道谢一声的。”
李破矫情,“高俭命好,适逢大赦,谢倒是不用谢了,长孙无忌出使高昌,别埋怨朕就好。”
长孙无咎自顾自的起身,轻声笑道:“兄长为了官职,不顾舅父死活,着实让人失望,陛下对他小惩大戒,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敢埋怨陛下?”
见他施施然去烹茶,气氛正好,双胞胎立即失宠,很快就被人领了下去。
此时屋内的三个男女就有了默契,上次李破已经把话说的明白,而今再来之时,长孙无咎还能出现在他面前,就说明人家不想过冷清日子了。
就是姑嫂同在眼前,不太好下手啊,李破……觉着挺刺激,心里连道了几声荒唐才算安慰住自己的“羞耻心”。
献茶之时,“胖”娘子终于有了些娇羞,李破此时可不会怂,顺手接过,饮了一口,让她在塌上安坐。
李秀宁为他斟酒,“我听说长安书院出事了?”
李破知道这会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若表现的色授魂与,那就落了下乘,此时说些闲话才是正经。
以后来到这里,也才能舒服的感受到十二分的温暖,不得不说,他心眼子是真的多。
“怎么,有人又求到你门下了?”
李秀宁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大兄你也知道的,府中可不止我一个,哪家家里的人不能道上一声读书人?
之前两年求情请托要去长安书院读书的人那么多,如今祭酒都被捉进了大理寺,有谁又能安安稳稳的呢?”
李破不想谈论政事,可李秀宁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他越发觉得李纲说的有理,这不是件小桉子了,必须认真对待。
像戴胃那样查下去,只会引起越来越多的怨言,做什么事都是如此,不能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落水的人太多,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如果是长孙无忌还在执掌大理寺,这个时候那厮应该是在想着怎么向皇帝劝谏,而非是闷头查下去。
戴胃此人行事很有些不畏艰难的锐气,很适合大理寺卿的职位,这个位置就是要严刚可畏,让人觉得进了大理寺即便无事,也得掉层皮下来。
长孙无忌过于圆滑,大势上估计要比戴胃看的清楚,可大理寺不同于长安令衙,什么桉子到了他手里都活上一遍稀泥,到最后准定给你办的是一塌湖涂。
长孙无忌在后来有那么大的名声,除了他本人很有才能之外,估计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其实还在于他是李世民的大舅哥,而且在夺得皇位的斗争中出了死力,深得李世民信任罢了。
现下他没有那样的机会,也就不能超然于众人之上,缺点反而被放大了许多。
…………
李破心里想着,却是没有跟李秀宁多说长安书院一桉,以免她见缝插针的再向自己求情,有了先例,有些事就不想像以前那么随便了。
李破饮了口酒,岔开了话题,“宗府那边怎么样?你去了没人说什么吧?”
李秀宁看了情郎一眼,心中暗叹,这还真是心里存了点疙瘩,为高俭这样毫不相干的人求情,有些得不偿失啊。
“当面肯定不敢造次,可背地里说什么,妾身也听不到不是?不过只要皇后娘娘和长公主别来为难于我,其他的都还好说。”
李破呵呵一笑,长孙娘子在为他夹菜,他顺口吃了,“那边的事情其实不多,我跟李春说了,她会去帮你掌一掌庶务。
你小心一点,她练剑多年,恼起来可不管谁是谁,拿剑就戳,我这个做兄长的都被她戳过几次呢,可疼了。”
李秀宁被他逗的大笑,“胖”娘子也掩口轻笑,经过上次的接触,她已经习惯了许多。
皇帝威严甚重,这也平常,可说笑起来,却……和她见过的那些男人完全不一样,很有些平易近人的感觉。
很别致……较真的话,就是极能讨得女儿家欢心。
你看看把李三娘给逗的,不见皇帝,可从来见不到她露出如此欢畅的笑容。
李秀宁,“我只不去惹她,她戳我做什么?”
李破斜了她一眼,“你李三娘名声在外,她见猎心喜,总是要寻机找你比试一番的,而且你还占了她的位子,换了是我,也要戳你几下消消气。”
李秀宁笑容渐止,她从小养尊处优,即便是当年战乱之时,她也只是统兵在后,并未真的上阵厮杀过,练的那点刀弓拳脚,大概率不是人家的对手。
想像了一下自己被人戳倒在地,满地打滚的情景,李秀宁不由大恐。
旁边的长孙无咎见小姑被吓住了,开口柔声道:“陛下莫要唬人,三娘是长公主的嫂嫂,她怎会对三娘无礼?”
李破笑笑道:“你是没有见识过她的脾气,自她习剑之后,便是皇后见了她也要让她几分,不然她总能找到机会和你比试一番。”
长孙无咎瞪大了本就很大的眼睛,“公主欲为豪侠乎?”
插科打诨了两句,李秀宁缓了过来,她也不是平常女子,想着几年前李春上门来见她,还不是让她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
倒也不用太过畏惧,那人虽然任性了些,却还是个讲道理的人,“大兄也是的,好好一个妹子,竟是养的如此横强……
如今成了公主,就算不是豪侠之属,世上也没有谁能奈何得了她了。”
李破得意的点着头,“她确实有豪侠之气,可也是读了不少书的,当年在晋阳的时候,她还偷藏过老师的藤条呢,可见也是心有所畏,哈哈……”
北雄 第1825章商人
谈到李春,气氛转为欢快,长孙无咎的话也多了起来。
妹子是利器啊……不论男人和女人,都对别人家的妹子感兴趣……
酒过三巡,李破填满了肚囊,两个女人陪着他喝了不少,脸都红扑扑的,眼睛也好像能滴出水来一样。
大好时光不能浪费,李破一把抓住那双雪白却又肉乎乎的小手,轻轻一拉,美人娇柔的轻叫了一声,已是轻松入怀。
多肉的身躯,柔软至此,暖玉温香,莫过于此,李破大乐。
李秀宁抿了抿嘴角,起身想要离去,却不妨李破眼疾手快,吃着碗里的,还想霸着锅里的,一把拽住李秀宁的衣袖,笑道:“良辰美景,怎能辜负?”
浪荡之行,喝的熏熏然的李破也觉着可以做一做了。
接着……(省略五千字)
…………
冬夜漫长,李破的身子骨努力折腾也折腾不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李破又这摸摸,那瞅瞅,心里道了许多声温柔乡是英雄冢,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梳洗。
女人也被他骚扰的醒转过来,她们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早已过了婉转承欢双泪垂的青涩年纪,还以为他要再接再厉,可惜人家径自穿起了衣裤,不由有些遗憾。
她们相互瞅了瞅对方,坦诚相待,如此荒唐,不禁都是大羞。
李秀宁看着嫂嫂丰腴的身姿,再想起昨晚的故事,心里先就道了一声狐狸精,表面上端庄肃穆,实则比她还要大胆几分,昨晚那样子……哼哼……真是不堪入目。
长孙无咎被小姑目光刺到了,却是挺了挺胸脯,久旷之身,迎合的热烈些又怎么了?
…………
姑嫂两个暗中较了较劲,却还是赶紧帮着男人穿上衣物,李破的手不很老实,这么多年终于享受到了左拥右抱的待遇,李破就两个字,满意。
除了腰腿有点酸软,却也没有其他的毛病,这就是多年来生活比较节制的好处了,年岁就算再大一些,生活质量也有保证,绝对不会碰到有心无力的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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