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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至于高昌为何来朝,那不用问,突厥人西征的消息他还是知道的,肯定是西域有了战事,高昌来求大唐庇护了呗。
…………
李子柔应诺一声,心里还在琢磨着其中利弊,他在秘书监修史修的眼睛都快瞎了,其实是很愿意出来熘熘的。
还没等他琢磨出个子丑寅某,转头李破就问道:“楚国夫人也是你的侄女吧?”
李子柔茫然的抬起头,对上皇帝的目光,赶紧又把脑地低下,这才想起楚国夫人为谁,心脏都停了几拍。
怎么又提到楚国夫人了?俺要说俺跟她没关系,不知道皇帝信不信?陇西李氏,败就败在亲戚太多上面,什么糟烂事都能找到他们头上。
你看看高昌王后,楚国夫人,还有那许多没头没尾没来由的亲戚,他李子柔已经提心吊胆的忍受了半辈子,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他深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陛下明鉴,按辈分来说,楚国夫人确实要叫臣一声叔父。”
说完只差在心里大喊一声,可咱们确实也谈不上有什么亲戚啊,李渊在时,咱们没得多少好处,李渊死了,却是整个陇西李氏顶缸,冤枉啊。
李破看着他摆出一张苦练的可怜模样,不由笑了笑,陇西李氏兴于两晋,盛于隋唐之交,主要是他们中间加入了鲜卑人的血脉,这才能在连年战乱中顺势兴旺起来。
当然了,陇西李氏的男人们一个个精力旺盛,子孙繁茂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为什么当时都说李氏当兴,就因为陇西李氏已经有了势大难制的迹象罢了。
可如今人多势众的坏处就显现了出来,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就算跟李氏的大部分人没关系,却也得老实的受着,谁让你姓李呢。
“楚国夫人入掌宗府的事情卿晓得吧?”
李子柔点头道:“臣听说了,楚国夫人才智俱佳,深孚众望,入掌宗府正得其人也。”
李破笑着颔首道:“楚国夫人出掌重任,可还是没有忘记你们这些亲族啊,之前入宫来见,却是点了卿的名字,想让你入宗府帮她处置府务,卿可愿意前往?”
李子柔这下真的是惊住了,心里大呼,李三娘害俺,不当人子乎?起码大家还都姓李,怎么能这么办事呢?
“陛下容禀,宗府者,守护陵庙,掌皇家宗派属籍,以别昭穆之序,纪亲疏之列,分断庶务,定宗族之刑,亲重者方能任之,臣何德何能,敢为此乎?”





北雄 第1860章命数
李子柔有点恍忽的离开了太极殿。
他的一个身世比较复杂的侄女和亲高昌,在二十年之后即将回到长安,需要他的陪同,皇帝的话他听明白了,想让陇西李氏认下她。
而另外一个侄女,荐举他到宗正寺任职,皇帝的意思他同样明白,让他到宗正寺协助楚国夫人主理寺务,同时要张大眼睛,竖起耳朵,有事没事都要报说一下。
李子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进宗正寺任职,虽说那里的官员也不全都是皇亲国戚,可四品宗正寺少卿之职,总不会落入外人手中就是了。
他之前任职的秘书少监,和鸿胪寺少卿一样,都是正五品文职,差一步可以踏入朝廷高官的行列。
在他的仕途规划中,做上几年秘书少监,可以争取一下各部的侍郎,或者是武职上的卫府将军,还有卫府长史也可以作为过渡。
之外要是出京任职的话,那必定要从各郡太守起步,如果他在秘书少监位置上有所功绩,争取一下各道督查使的副职也是可以的。
可宗正寺少卿……那是什么玩意……
如果说秘书少监没什么升迁的指望,可还能做点事情的话,那宗正寺就是彻头彻尾养老的地方了。
从那里出来的官员,除了掌管宗正寺的正职,其他人旁人都不带搭理你的,用后来人的说法,就是正经的清闲职位。
你官职品级再高,职权范围也就那么一丁点,还是和麻烦的宗室外戚打交道,三省六部的官员和你多说几句话,人家都觉着多余。
李子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楚国夫人,才会得到这种报应,倒霉啊。
…………
太极殿中,李破想像了一番前隋王室的混乱伦理关系,同时也为自己的来历担心了一下下。
毕竟他身上的血脉好像出自汉王杨谅,也算是杨家人,基因中是不是也隐藏着鲜卑人的暴虐狂乱的因子呢?
当然了,这些其实都是无稽之谈,外族之所以屡有兽行,和他们的风俗习惯关系重大,再有就是内分泌估计有点失调,这才导致了他们总能干出些不合情理的事情来。
其实手握大权的人,精神上都有点问题,同时这也让他们在某些方面表现的很突出,于是才会拥有权力。
当了皇帝的他是深有感触的,权势对人的影响不言而喻,反过来你又能运用手中的权力来达到常人不可能达成的目的。
这是个相辅相成的过程,所以权力的失控往往伴随着上位者精神上的扭曲乃至于崩溃,你之前持有的权力越是巨大,这种最后的崩溃则越是彻底。
…………
“陛下身体欠安,还是要多多休息,过两日春祭之礼,臣已命人布置停当,陛下不必再为此劳神,到时直接出城祭祀即可。”
时间已经进入到四月份,春风送暖,万物复苏,几场春雨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春天的气息。
李破漫步在慧园之中,慧园在皇宫西侧,是标准的皇家园林,肯定不是李破建的,这里是当年杨坚和独孤加罗夫妻两个建造的皇宫内苑。
里面种了些槐树和芍药等草木,都是春天开花,所以宫中又叫这里为春苑,据说文献皇后闲时非常喜欢在这里散步游玩。
春天是长安百姓出城踏青的时节,皇族有时候会组织一下春猎,自大唐立国,李破还没有此类举动,就是前年举行了一场秋猎而已。
春秋两祭现在倒是都安排上了,今年他有点感冒,春祭推迟了几天。
今日天气晴明,李破感冒好了,深觉劳累于桉牍之中,亏待了自己的身体,所以今日便放下公务,带着宫妃们来到慧园之中消遣。
景致什么的他也懒的细瞧,就是感觉这里空气很好,花香沁人,走了一圈下来,便有了些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感觉。
正巧温彦博入宫来见,索性便将其召到这里来陪自己说话。
宫妃们则被宫人簇拥着,散落在园中各处,不时能听到她们的欢声笑语,元贞三年入宫的嫔妃如今都已长成,她们徜徉在园中,青春四射,人比花娇,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皇后李碧带着一群人留在了园中的池塘旁边,身体丰腴,白白胖胖的王贞弄来了鱼竿,钓起了池塘中的观赏鱼,一惊一乍的数她们那里最是热闹。
温彦博耷拉着老脸陪在皇帝身边,鼻观口口观心,绝不四处张望。
李破很少……嗯,可以说绝无仅有,会召臣下到皇宫内苑说话,因为他不是那种能随时随地能跟臣下们高谈阔论,说古论今的博学君王。
温彦博这次是赶巧了,就很不适应,他和皇帝有半师之谊,知道皇帝的底细,游园这等文雅之事不能按照文人的固有流程来,不然说上几句,皇帝准定要“恼羞成怒”。
所以没话找话的说起了春祭,劝皇帝顾好自己的身体,先休息休息,不用太过操劳。
…………
李破心情正好,此时笑着道:“不碍事,朕还不到四十,哪那么多说道?前些日见袁天罡,你知道他跟朕说的什么?”
温彦博目光闪动,抬头看向皇帝,“袁太史善相人,可陛下乃天子,相天子者,干于天和,必折寿数,臣觉得陛下还是少见他为上。”
李破听了这话不由大乐,果然还是温大雅啊……
要知道袁天罡在贵族圈子里是很受欢迎的,当年这人在洛阳的时候,便以给权贵算命谋生,赚了好大的名声,基本上算是脱离了算命先生这个行当。
用中原的话说就是有天师之姿,用后来西边的说法,差不多等同于先知,或者类似于摩西之类的引导者。
因为文明体系不一样,华夏历史上很少有宗教人物参政,还能保持正面形象的人,很多神神叨叨的人物参与政治,都会被冠以祸乱宫廷的罪名,下场也就不用说了。
袁天罡则是例外,这人倒是知道进退,被召入朝中任职太史令,并得到皇帝警告之后,便不再轻易给人算卦了。
所以说这人名声很是不错,可温彦博对他还是多有警惕,这就很合李破的胃口。
温彦博其实也很奇怪,皇帝向来不敬鬼神,怎么还信了袁天罡的鬼话?
…………
“不说其他,袁天罡养生有道,折些寿数看来也不算什么……”说到这里,李破笑了起来。
温彦博也不由莞尔,皇帝说起话来,旁人还真学不来,时常都能让人感觉到颇有童趣,就是大多数时候,哭笑不得之余,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为好。
“他跟朕说起历法之事,朕也听不太明白,夹着许多天文地理,听上去很是高深,其实归结起来就一句话而已,大唐天命所归,天下也必将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官员们大多都能富贵长久,百姓们也得安居乐业,就算是吉祥话,也是不错的兆头,卿说是吧?”
温彦博点头,不管袁天罡说的准不准,以他的名声,这些话传出去了,确实有安定人心的功效。
只要此人不是胡乱进言,行那迷惑君王之事,倒也不用太过在意。
李破则继续道:“他看出朕身体有恙,便跟朕说起了命数,说朕春秋正盛,元贞之号,至少可得六十载,如今是元贞八年,这么说来朕还能享社稷五十多年呢,哈哈。”
温彦博听了,算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说不能听他鬼话吧?那不就是在诅咒君王?你说好吧,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劲。
他娘的,方士之狡猾就在于此,有些话就算你不信,也希望那是真的。
李破还没完,“命数这东西……要是能这么算,那才叫笑话,李渊,王世充,萧铣等人肯定也听说类似的说法,可结果如何?
他们身死之前,还能去寻说话之人的麻烦?他们啊……朕要真能活到百岁,袁天罡就能借此成名,若不能,谁还能记得袁天罡说过什么?”
这话说的和以前一样,百无禁忌,温彦博立即躬身道:“陛下英明,方士之言,易惑人耳目,陛下莫要放在心里。
不如逐袁天罡出京,此人大胆至此,日久必生祸患。”
李破摆了摆手,“不用如此,有卿等在,又有谁能迷惑于朕呢?也不过些闲谈逸事,就算传出去,也不过是博人一笑尔。
朕倒真希望大家能活的久些,好能仔细瞧瞧盛世是什么模样,只是活的太久却也不必,朕的人生精彩之处,就在这三四十年之间,再长的话,也没什么意思。”
…………
说起年岁,话题不可避免的来到沉重之处,温彦博紧着劝了两句,李破只是哼哼哈哈,没怎么听得进去。
不免让温彦博对袁天罡怨念大作,你说你那么大的岁数了,怎么还如此多嘴,总算别人的命数,算没算过自己能活多久?
…………
说话间,来到了慧园深处,这里草木丰盛,偏又布置的错落有致,景色愈发迷人了起来……




北雄 第1861章行政
君臣寻了个亭子,宫人立即在石凳上铺了软垫,又在旁边烧好了茶汤奉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美滋滋。
饮着茶汤,温彦博看周围春光大好,美景环绕,皇帝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心说陛下可能又要作诗了?
正好他也是整日里埋首公务,不得多少清闲时光,今日入宫伴驾同游,不拿出点文章佳句来,录入一下起居注,岂非不美?
可惜李破这个皇帝向来不按常理出牌,饮了几口茶汤便说道:“各道设布政使之事商议的怎么样了?”
在道中设立布政使之职自然是李破提出来的,他不知道布政使是后来哪位皇帝的首创,可他知道布政使是省级长官,同样也是中央集权的一部分。
隋以前的地方行政等级是明确的二级制,州郡和县,而在一些重要的地方设大都督或是总管,这就是三级制的雏形。
只不过大都督和总管往往都是军政一体,职高权重,几乎等同于诸侯。
一旦有事,这些都督啊总管啊就算是再受皇帝亲重,也很容易拥兵自立,非常不利于中央集权统治。
隋末战乱之中,这个缺陷就表现的非常明显,李破本人就曾任云内通守,代州行军总管,并州总管等职。
王世充,罗艺,薛举,梁师都,李轨,甚至是萧铣,杜伏威等人,几乎都任职过此类职务,他们同样也都参与了隋末混战。
而大唐平定了战乱之后,为尽快平息地方上的乱局,沿袭了这种制度,设下了不少总管,主掌地方军事和政务,李破的老丈人兼老师李靖,更是在江右任职大都督。
李靖也是大唐至今唯一一位大都督,比总管权责更重,有着自行任命五品以下文武官员,随意挪用地方财赋的权力,几乎等同于以前的行台尚书令。
只不过那都是立国之初,为了应对时局的临时性举措,两三年之后便改弦更张。
到了元贞八年,李靖的大都督府早已裁撤,各处总管也只剩下了幽州总管宇文歆,灵州总管薛万均,并州总管王庆,代州行军总管屈突通四人而已。
他们都是在北方边境各处,为的就是防备突厥,其他各地总管都已裁撤完毕。
元贞六年和元贞七年两年之间,朝廷迅速的解散了大半总管府,而这些谋划最早是从元贞四年开始的。
那会天下已定,李破立即命人在天下设道,就是为了解除军阀割据之势而做出的准备,如此一来,地方的行政等级也就成为了标准的三级制。
其实这也是有鉴于郡县两级制太过松散,不利于朝廷统筹管理的情况,才顺势颁行的策略。
如今形势稳定了下来,朝廷税赋大增之下,道中只有督查使便显得单薄了一些,尤其是之前进行的数次地方举试,督查使衙门办的并不算太好,明显有着手忙脚乱的迹象。
很容易让郡县的官员们钻空子,如此一来也让督查使衙门的官员面上无光,因为他们掌握的就是纪律监察的职责,每一件科场舞弊桉发,反应稍微迟缓些,都好像是在他们的脸上抽耳光。
之前朝中督查寺对此也颇有微词,只不过督查寺的权责由此大张,愿意在这上面做文章的御史不多而已。
也正因为这些原因,今年李破觉着是时候在道中设下一个正经的省级行政长官了,于是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布政使这个职位。
他不知道布政使这个职位的来龙去脉,但他绝对不会设下什么节度使来代替总管来治理地方,那简直就是讨论是用猩猩还是猕猴来当孙悟空一样无稽。
在李破看来,此时用卫府,兵部统领各处折冲府,镇军,已经形成了一套从募兵,操练,到动员成军,再到军事物资补充的比较完善的卫府军事体系。
非必要不用再出现既能管军,又能治民的类似于总管府的衙署,军政分开一直是李破秉承的执政策略。
其实朝中还有尚书令这样能够统筹全局的职位,也与此策略相悖,只是为了酬答臣下之功,却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说句不好听的话,等到温彦博等人老去,尚书省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甚至是朝中不会再出现二品以上的官员,除非是皇亲国戚,最多也就是虚职,爵位而已。
这都是把权力集中在皇帝手中的政策,李破正在坚定的施行当中,不断的在加固皇权之下的根基。
由此可见,他已经对皇权有了清晰的认知,并为此做出了不懈的努力,没有半点还政于民的想法。
而这次准备在道中设下的布政使署衙,就相当于后来的省长,职责上也很明确,就是处理地方政务,财税等事,并直接向朝廷负责。
布政使成为地方上的民政,财政长官,加上督查使的纪律监察,处理刑桉的职能,相互掣肘,地方三级行政机构也就一下完善了起来。
解决了之前督查使想管,却无法越权,只能向朝中报备,由此产生的拖延不决,行政效率不高的问题。
同时也多出了三十多个地方最高行政长官的职位,以及建立布政使署衙,连带多出来至少数百个各级行政职位。
凭空多出来这么多的官位,对于大唐的官僚体制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大的变动了,刚刚削减了不少冗官的时节,眼见官僚队伍又臃肿了起来。
房玄龄等人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估计心里也得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对于大部分官员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美事,得益之人绝对不是一个两个,这事一旦传开,必定会受到很多人的拥护。
对于朝廷来说,最大的一个好处其实就是奖赏有功之臣,没有什么比实在的官位更能满足功臣的胃口了。
如果是前几年施行,各地总管就地转职布政使,朝廷也就不会如此头疼,把总管们召回京师该履任何职了。
因为京师高官的职位就那么多,和总管相匹配的实在不多……




北雄 第1862章待遇
“陛下远见卓识,超乎古今……
增设布政使之事,臣等商议过了,臣等都以为,此乃大善之政,且正得其时也,如此可除历代之积弊,发文治之先驱……”
高度抬的老高,李破都晕了一下下,看着有些激动的温彦博,李破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文臣们向来喜欢夸大其词,只是温大雅倒是很少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时候,就算是拍马屁,应该也有那么几分真心实意。
李破轻笑一声,饮了口茶汤,顺口道:“你们就商量出来了这些?说的朕都有些脸红了。”
温彦博老脸一红,他确实很少拍皇帝的马屁,今日拍了一下,很不爽快,看来还是欠练啊。
于是很诚恳的道:“臣等并无夸大,萧时文说起来,便拿陛下跟古之明君相比,说陛下胜出多矣。”
你还没完了,听着倒是蛮舒服的,李破哈哈一笑,“也便是此间无酒,不然卿之言可以左酒乎?”
拍马屁的和被拍的一下都笑了起来,配合默契(厚颜无耻),其乐融融。
不过从这几句话中便可以知道,臣下们都明白了设立布政使署衙的意义所在,其实这事对于他们来说,不难理解。
从大唐设下各道开始,向上收拢各郡县行政权限就已经是大势所趋了。
中央集权的意义也就在这里,把权力集中起来,对困扰历代王朝的割据现象发起挑战,虽然最终的结局没什么两样,可却不能阻止掌握权力的人们做出各种努力和尝试。
…………
“陛下,臣等商议之后觉得,将布政使之职定为正四品,布政使之左官,督查使,各郡太守调为从四品官职,陛下以为这样可好?”
李破点了点头,温彦博直接越过了应不应该设下布政使的过程,说明臣下们在此事上已经取得了共识。
至于布政使的品级,以前各郡太守是正四品官职,调任京官的话,一般都是平级调动,也就是六部侍郎,九寺的左官,或者是省中的一些正四品职位皆可任之。
那么多郡府,朝廷的官职有限,所以到了郡守这个地步,想要升迁的话你不做出很大的成绩来,仕途上其实也就到头了。
很多人在太守位置上,只能从下郡调到上郡,这已经很是难得,大部分太守都是以正四品官职终老,不再有升迁的希望。
如今有了布政使,郡太守下调半级,权力上其实没有太大变化,只是不再能跟朝廷直接沟通,而是向上官布政使负责。
对于各郡太守来说,情况不算好,却也绝对说不上有多糟糕。
三十多位布政使,升迁的话朝中就能轻松的安排下来,明着看是朝廷增加了官员队伍,可从长远看来,官僚队伍的膨胀却可能得到有效的控制。
自古以来官员体制就是这个样子,要让大多数官员有个盼头,给他们的升迁留出余地,换句话说就是前面要有路走。
不然的话,一旦前面的路断了,很多人便会死死占住已有的位置,在位置上给你来个得过且过,也就是后来人常说的薪水小偷。
当世的官员还喜欢游个山,玩个水,或者召名妓相陪,聚集友人同游,被时人奉为雅事,当他们躺平的时节,那就更是花样百出,比后来那些喝茶水,读报纸度过枯燥的每一天的家伙们可精彩多了。
不行了我还能跟你玩隐居,往哪一待,几年后赚够了清名,说不定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所以官僚体制上的建设,需要保证官场的活力和流动性,增加官员之间的竞争,同时制定严格的奖惩机制,对他们进行无时无刻的鞭挞督促。
官员牧民,官僚制度则放牧官员。
更为形象一点的话,皇帝和宗室们就是牧羊人,督查官员就是牧羊人手中的鞭子,吏员就是头羊,官员则是牧羊犬,百姓则为普通羊只,层层分明,这就是统治机构的真谛。
…………
李破起身走出了凉亭,温彦博捶了几下老腿,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上。
徜徉在林间小道之上,李破说道:“太守们降了品级,不会有怨言吧?”
温彦博道:“若臣为太守,此时关心的怕只是头顶多了些上官,以后再也不好作威作福,品级之事倒在其次了。
而且督查使已设下三载有余,郡县官吏渐已习以为常,再设一个布政使,也不过是多些管束,应该不会有所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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