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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酌墓
可是,有了之前那段y影,现在他见了楚兆春的脸就想起那些怪异又甜蜜的春梦,心下别扭。樊梦肯定自己不想与楚兆春作更深入的交往。楚兆春曾经是他的灵药,但他现在不再需要楚兆春。
「那就好了,想通了,就不要再回望过去。人要向前走。」楚兆春搭著樊梦的肩,一同走入课室,很自然随著樊梦走到同一行,并坐在樊梦右边的位置。樊梦问楚兆春怎麽不跟女朋友坐,楚兆春说 :「你又忘了。我跟你说过,我没有女朋友,只有女x朋友。阿sue今天给我传了一通短讯,说她会走堂,叫我自己早点回来找位子。不然我怎会那麽早出现?」
「也对……」
「喂,兆春! 今天坐这边,不怕得失了美人吗?」乔楚也进来。自从那次与楚兆春食过一顿饭,乔楚与琳琅也跟他混熟了,要成为「饭友」似乎不是不可能的事。樊梦最害怕的事,就是楚兆春成为他们三人的共同朋友——到时候要甩掉楚兆春就不是易事。然而,叫樊梦在馀下来两年的大学生活中,与一个春梦对象交朋友,他无法接受。
他必须找方法让乔楚与琳琅疏远楚兆春——樊梦暗自嘲讽自己的卑鄙 : 在现实中接近楚兆春的人,是他 ; 令楚兆春以为他们成了朋友的人,是他 ; 而一旦治好病就踢开楚兆春的,都是他。他从来没有将楚兆春看成一个人,而只是一盒可以治头痛的必理痛,或者是一杯提神醒脑的咖啡。可是,他并不想这样做——若不是上天安排的怪梦,他又何以至此?
假若是楚兆春遇上这等事——即楚兆春在自己梦里一再碰上另一个男子,好啦,比如说就是樊梦——则楚兆春必然会为了摆脱梦里的樊梦而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尤其是楚兆春这麽一个富有异x缘的男子,若晚晚与同x在梦中欢好,怎能忍受?
「我买了饼乾,一齐吃吧……」
「哗!! 开餐罗!」琳琅兴奋得像个几岁大的孩子。
「说起来,兆春跟我们一起吃午饭,对吧?」乔楚吃了一块曲奇,不经意提起。樊梦听了,连忙看了乔楚一眼,见乔楚惘然看著自己,他强装镇定 :「是吗? 我怎麽忘了。是什麽时候约的?」
刚说了出口,他才记起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主意 : 楚兆春约了樊梦於星期一吃午饭,樊梦不想单独面对他,就打电话叫乔楚跟琳琅一起……他怎能忘记? 现在生活上每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樊梦看来都比国家大事要重要。他不容许自己忘记任何一件事 : 刚从敌我、自我跟真我的圈套逃出来,若此时他再忘记生活的事,就又要疑心敌我出来捣乱……
不,没有敌我,从来没有。他现在的任务不再是消灭梦中的楚兆春——他就快达成——而是要忘记敌我、自我跟真我。他真是庸人自扰。不过,这三个「我」始终是他自创的产物,他是知道这三个「我」来自何处,他们与那些梦不同——樊梦心里多少相信祖先与玉环吊坠的力量,那些怪梦在他看来,便不只是心理机制出错下的产物了,他不知道梦的底细,看不清敌人的真像,才差点被征服。
只要他返回原有的生活步伐,不再遗忘生活,则那三个我就不能够分裂了。
三月十六号跟十七号颇为平静,无什麽怪梦。那个叫做ss的女子没再出现,使樊梦松一口气 : 有楚兆春已够麻烦,他不想多添一个烦恼。
三月十八号是星期三。这天本来有导修课,但助教忽然说有事,在十七号的早上给大家发了email,说要改日期,樊梦便莫名地获得一天day off,待在家中休息。他仍做梦笔记,动机却有点不同 : 既可说是康复期疗程,又算是未来的创作素材。樊梦当日倒不全是欺骗楚兆春的,他向来爱好写作,经此事後,也许就将这经历改编成小说吧……
法国号的声音响起(他猜是法国号)。
樊梦没有理会,继续写。
法国号的声音变强了,但四周环境如常,没有淡出。
他才知这不是梦,翻了翻桌上厚薄不一的书,捡起葬身於书海中的手机,接听电话,同时停止了《陀飞轮》的前奏。怪了,他何时把《陀飞轮》调作铃声? 樊梦又要怪罪自己善忘,忘记是一种可怕的事——他硬生生斩断这种比「遗忘」本身更可怕的思潮。人不应该质疑自己太多,不然会变成疯子。人也不应该动不动恐吓自己会变成疯子,正常人g本不会想到「疯子」这个词。当人觉得自己会变成疯子时,他就已经是个「疯子」。不,所以他就是不能够想起疯子。不想起疯子,就不会成为疯子,樊梦想,他必须要忘记自己会想起「疯子」的这个事实……但他这不是处处提醒自己内心有「疯子」吗?
「喂?」
卡一声,对方挂断电话。樊梦看看来电纪录,是private,没有号码。怎麽不出声就挂电话了? 但樊梦无意深究,又放下手机。
隔了十五分钟,又有人打来,没有号码的,樊梦一接听,对方就收线。
十五分钟後,电话又响起,这次樊梦一接听就大吼 :「你***玩完了吗?」
「你给我买的球鞋很舒服。」
樊梦不能描述那种心跳由平稳,然後随著一句简单的话暴跳至接近每分钟一百五十下的频率。他其至未有按红键收线,就将手机chu暴地扔上樊英的床。喘息。死亡之前的喘息。带有恐慌——源自未知的恐惧——的喘息。
再过十五分钟,手机再响起,樊梦跳上自己的上层床,拿棉被把自己盖个严密,仅露出一双眼,透过棉被与床之间的细缝察看外面的情况,生怕假的楚兆春或敌我会出来。
敌我沉寂了一段日子,竟又卷土重来!
不,没有敌我,没有——樊梦的自我叫喊——不,有敌我,所以才有真我——樊梦的真我披甲上阵——好,有敌我又有真我,所以才有我——自我坐在看台,扇凉。
樊梦的意识在哭泣,哭得太用力,身上添了几道裂痕,是无法用眼泪鼻涕去修补的。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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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大家可以猜猜这是什麽回事喔。
我在百度贴这文时,就没有一个人猜得中 (自豪个什麽啊喂
☆、《春梦》07 (美强)
-还未有人完全猜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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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三月十九日 : 昨晚梦见与楚兆春逛旺角中心。他说那里人多嘈杂,我们就改去楼上书店。楚兆春说下次要上去我家看影碟。在梦中,我们没有去过对方的家。或许是由於现实里,楚兆春曾到过我家一坐,才使我作这种梦。我很怕。我很怕这会是有关连的那种梦,我很怕今晚自己会梦见楚兆春去了我家。今朝接到楚兆春的电话,问我今天下午几点在旺角地铁站等。我问他做什麽,他反问我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约我去旺角逛田园书局,我刚答应,正想问你几点在旺角等,你就挂了我电话。』我跟他随便约好一个时间。翻查手机通话纪录,却没有相关的来电纪录。楚兆春没理由要骗我,我跟他素来没太深交情,他骗我也不见得有好处。心寒。
「三种可能。一,敌我致电楚兆春後,再删去那通电话,目的是扰乱真我。二,敌我用家居电话致电楚兆春,因家居电话没有电话纪录的功能。三,是我打过电话给楚兆春,但忘记了。」
樊梦逼自己相信第三个可能x。尽管他仍然惦记著敌我,但为了意识的完整,他不能够再相信有敌我。就好似身处廿一世纪的人不应该再信聊斋里的小倩、陆判官,他要信科学、信理x——但就是因他太信理x,才会看j神分析理论,把自己弄得愈来愈糊涂。
下午与楚兆春去旺角逛田园书局,就是其中一家租金相对低的楼上书店。樊梦还算镇定 : 这与梦中情节不尽相同。刚踏出书局,樊梦接到弟弟的短讯 : 老哥,知你今日去旺角。可不可以替我去旺角中心买点东西? 我班上有个女生要过生日,她曾送我生日礼物,我要回礼。她是有钉耳洞的,你随意替我买对便宜的耳环就好了,拜托拜托!
楚兆春立刻脸白如纸。但他向来疼樊英……他想到了 : 先跟楚兆春乘车回荃湾,与他分开後,他再去荃湾的商场买耳环,虽然价钱较贵,但能免於梦境成真,这钱就花得值了。
他没有向楚兆春提起这事,只说要回家。楚兆春同意,他们就下楼,离开田园书局所在的旧楼,踏入其中一条挤逼的旺角街道。樊梦个x内向,平日多困在荃湾区,很少去旺角逛,就连前两年闹得热哄哄的、被清拆的囍帖街,他也搞不清是在旺角的哪个部分。楚兆春个x外向,算是旺角的半条地头虫,说 :「难得来到旺角,你要不赶著回去,不如四处逛逛,我有点东西想买。」
「随便。」樊梦本想拒绝楚兆春,但为免引起楚兆春的疑问,便顺著他的意思。看来暂时无法摆脱楚兆春,樊梦退而求其次,只愿做楚兆春身边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讲到底,他对楚兆春没有仇恨,只有尴尬与恐惧——一种弱小的人类对巨大的命运所产生的、本能上的恐惧。
楚兆春带樊梦穿过女人街、行经半条花园街,转出去一处街角,樊梦止步不前——前面是一条窄道,左右两旁都是鞋店 : 男装女装,隆重或平实,还有几间卖运动用品的专门店——樊梦眼尖地看见一间运动家,在街的尽头,那个绿色的标志闪著森森寒光。
是运动家——他在梦中为楚兆春买波鞋的店铺。没事的,这里是旺角街道,而不是梦中的商场,故与梦境不相同,只要他不为楚兆春付钱……不,快点走……不,他不是疯子,亦不是懦夫,不能临阵逃脱,不然他何以有颜面对著敌我。不不不!! 没有敌我! 怎麽冥顽不灵? 从来没有敌我。
「我一向都去运动家买鞋。想起旺角有分店,跟田园书局又接近,最近我又想买球鞋,就打算今天去买了。樊,你替我看看款式。」
樊梦半推半就地走入了运动家。他唯一庆幸的是,那个梦是在三月头作的,他至今印象模糊,全然想不起梦里球鞋的款式。楚兆春颇为果断,磨了不够五分钟就选了一款白底、浅蓝面的球鞋,他刚递给售货员,便说有人打电话给他,行到一旁接电话。
「先生,你想试几多号鞋?」
樊梦见楚兆春还未聊完电话,不敢打断,便先跟售货员说 :「要……先要四十号。」
樊梦坐下来,等售货员拿新鞋过来供楚兆春试穿。楚兆春也聊完电话,坐在樊梦身边,低呼 :「糟,忘了跟那sales讲我穿几多号鞋……」
说时迟那时快,刚来的售货员拿了新鞋过来,叫楚兆春递出右脚,便替他脱了原来的timberland皮鞋,为他套上一只新球鞋。楚兆春穿著一只新鞋,站起来行了几步,说 :「刚刚好,这是几多号size?」
「四十号。先生,你要再试一试其他size吗?」
「不用了,这个就好,替我包起一对新的。」
樊梦脸如死灰,盯著地下的木板 : 明明是方方正正的,铺地板的人却偏不守规则,木板与木板间是错位的,并不是规律地并排,而是一块走得前,另一块跟随其後。梦的轨迹 : 梦走在前面。现实的轨迹 : 现实往往殿後。
他透过梦掌握自己的命运。然後有一天他会梦见自己死在梦中,醒来後在现实等待死亡。
「先生要给现金还是……」
「现金。」
「盛惠七百六十八。」
「七百……」楚兆春脸色一变,附在樊梦耳边说 :「惨了,樊,你有没有现金? 我还差二百元……」
樊梦苦笑,掏出背包里的银包,挟起一张银行卡,递给售货员 :「我用银行卡,eps。替我包起来。楚兆春,你要穿著新鞋走吗?」
「哦,也好。」楚兆春行去一旁的座位换上新鞋,服务员替他把旧鞋放入新鞋的鞋盒,装入一个大胶袋,交给楚兆春。樊梦伸手接过来,语气如灰烬 :「我帮你。你刚刚在田园书局买了五六本书,我只买了一本,包袱没有你那麽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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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08 (美强)
-说声抱歉,前六天我都去了台湾,就没有发文
-之後如常更新,大家请注意 (没人要注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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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号 : 梦中,楚兆春第一次来了我家。他爬上了我的」樊梦写到此处,就不能再握稳那管笔,笔掉下地,他才回神过来,拾起笔,用力地在这几行字上画删除线,直至将这两行涂成一块打结的黑线团。想了想,他拿了一支涂改y,试图用白油去净化黑色。等白油乾了,还是看出一块白色下乱七八糟的黑线。
他合上梦笔记,下床刷牙洗脸。樊母今天难得上午更,十二点才回去中学工作,而这时才只是八点,她又见近日樊梦心神不宁的,便特地张罗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 : 一只白色大碟上,有两只太阳蛋、一条香肠、一块餐r跟一件多士,还泡了一杯热可可。
「阿梦,你快去刷牙,出来吃早餐。阿英跟你爸都吃过了,就差你未食。」
樊梦抬起左腿,踏下地板,抬起右腿,踏下,抬起左腿,踏下……他的手握著牙刷柄,刷了几下发觉口里淡而无味,才发现自己未挤下牙膏。
一出去,樊母看了他便低叫 :「哎! 阿梦! 你两眼都是红筋,昨晚几点睡! 还有一下巴的胡渣子,去用剃刀!」
樊梦这才mm自己的下巴,扎手的。然後站在原地,一脸不明所以的望著母亲。樊母脸都青了,推著樊梦入厕所,嘴里不断细碎的说著 :「阿梦,你别吓阿妈……阿妈老了,不受得吓。你前几天还很开朗,现在……阿梦,你别吓阿妈……」
「阿妈,」樊梦双眼酸涩,人突然醒了。就算他的心随著昨夜的梦而破碎,但在至亲朋友面前,他必须装得若无其事。人的意识其实本身就是碎片,被打碎,他就要更冷静地蹲下,拾起碎片,再拼出完整的图片。樊梦叠上母亲那搭在他肩上的手,掀起半边嘴角,说 :「阿妈,我没事。就是昨晚赶功课,做得太夜而已。今晚我早点睡,明朝就没事了。没事的。」他揽著母亲,发觉母亲又瘦又小。
这天是礼拜五,樊梦有一节课是跟楚兆春一起上的。他有想过走堂,转念一想,总不能一辈子避著对方。况且昨晚梦中对他作那些事的人,是敌我所制造的假楚兆春的所为,并不是真楚兆春……他疑惑了 : 到底有没有敌我? 他想是有的。只要他清醒时的意识——也就是自我——跟梦里的「我」出现断裂,那就代表他的意识的确是分成几块,不能合一。
他不能征服潜意识——人永远不能够看见这己的潜意识,连敌人的真身也看不见,又如何打败对方? 况且,敌我也是他意识的一部分,就好似人有左手跟右手那般。你见过有人用左手跟自己的右手打架吗? 就算有,这种打架能分出胜负吗?
分不出。
樊梦乘车时想 : 他不能够再坚持打倒敌我还怎麽……亦似乎不能用任何方法去阻止自己作那些梦。不知怎的,经过昨夜的梦,樊梦倒好似看开了 : 置之死地而後生。先前的恐惧源自於未知 : 他不知自己与梦中的楚兆春能发展至何等亲密的地步,但昨夜……昨夜之事过了,最可怕的事亦发生过了,樊梦想,死过一次的人,必会有开创新生的勇气。未死过的人才会想去死。
他是不会死的。
回到课室,琳琅跟乔楚早就到了,两人中间有一个空位,就是留给樊梦的。樊梦想到自己不需要面对楚兆春,自然地笑了,一对上乔楚他们的眼神,便听到他们说 :「哇! 樊,你昨晚没睡吗?」
「睡得不太好,失眠了,」樊梦搔了搔头皮,坐下来,拿出上课笔记、梦笔记跟文具。教授就开始讲课了,樊梦也没有去注意楚兆春有否来上课。他掏空脑里的一切,光接收教授所讲的课,钜细无遗地记录下来,一到了中断休息时间,抄写速度最慢的琳琅便抢劫了樊梦的笔记。
樊梦打了个呵欠,伏下来就睡了。他没能真的睡著,只能闭上眼睛休息,还在想 : 我必须清醒。夜晚,敌我是他身体的主人,那麽至少在日间,他要守著真我。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坚持——什麽是自我? 什麽是超我? 什麽是自我与超我结合的所谓「真我」? 什麽是敌我? 若真有敌我,为何他自己要与自己为敌? 为何要用梦来考验他? 为何是楚兆春而不是乔楚跟琳琅? 为什麽是他梦见楚兆春,而不是楚兆春梦见他?
楚兆春楚兆春楚兆春——樊梦委实对此人没任何爱意,他只是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情况好似找一夜情。可是,昨晚他与楚兆春缠绵时,无论感官或感情上都是溢满欢愉,以及虐待所带来的畅快,那不是打一场球赛或买醉所能带来的满足。那是一个没头没尾,没有逻辑亦不需要解释的春梦。
或者樊梦其实知道自己何以要坚持对抗敌我。若他的真我一旦失守,则他日夜都驯服於敌我,渐渐便接近真的楚兆春,而他与真的楚兆春不可能有发展机会。
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人,容易去幻想奇情曲折、惊天动地、一早注定的感情。那其实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十多二十岁便遇上所谓的「命中注定」的情人,不过是经历了不够一年的磨合,忽然,就做爱了,忽然,就爱上了,忽然,就结合了,忽然,就一辈子被绑在同一g铜柱上,承受生活之火的煎熬。
爱情是自毁。承诺是垃圾。谎言是蜜糖,不健康,但大家都喜欢。
「咯!」
有人敲他的桌子,也许是乔楚。樊梦坐起身,睁开眼,眼睑间好似被目屎跟眼水浆著似的,他揉了揉眼睛,见到一张文质彬彬的脸——楚兆春拎著一本笔记,放在樊梦桌上,说 :「我刚刚经过,看到你的笔记掉下地了。」
那正是他的梦笔记。樊梦理应以警觉的眼神紧盯著楚兆春,可正如他之前说过那般,他的尊严随昨晚的梦粉碎,现在还未有时间去重构,故樊梦一手顺了顺自己的乱发,瞧了楚兆春一眼,嘴角带笑,说 :「thanks.」
楚兆春也对他一笑,就走开。樊梦没有考究楚兆春今天跟谁坐在一块。一下课,乔楚跟琳琅见樊梦脸色不好,便著他早点回家休息,不要再留连於图书馆。
樊梦点了点头,就行去邵逸夫堂前等校巴,从本部搭车下去祟基附近的大学站,乘车回家。车上,他没有睡,挨著车窗,看著窗外的农地——由大学站搭去大埔墟、太和跟粉岭一带,总能看见一片片香港少有的菜田。与其说他平静,不如说他只有一个空壳 : 意识在沉睡,所有的「我」都睡著。只有那些分裂出来的「我」睡去,樊梦自己才能苏醒。
他无法作出逻辑x的思考。他的眼睛好似相机的镜头——还是一部失去对焦能力的相机——将一切经过眼底的风景摄入眼底,每秒在脑海里形成无数张影像,又在下一秒来临之前掉落。他是一部没有记忆卡的摄影机。
手里撮著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樊梦双眼不再黏著窗外风景,转回手机 : 有一封新电邮。他是用gmail的,一有新邮件,手机就会震动。
那是一封来自’ lt;script cf-hash=f9e31 type=”text/javascript” 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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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完结,是说我都有点混乱,好像是吧?
-太久没更,总之明天是07
☆、《春梦》09 (美强)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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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dear ss,
这是我第一次与你对话。你知道为何我叫你——或者你们——做ss吗? 你应该知道的。我说的事,你都知道,因为我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现在你睡著,我就趁你睡著的时候写这封email。在你醒来之前,我会删去你电脑里的浏览纪录。
你把我当做敌人。你要打倒你,我要迎战我。
三个月之前,我作了一个梦。这个梦只有我记得,你忘了。梦里,我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对方没有脸——或者说有脸,但在我面前一闪即逝,使我不能捕捉他五官的特徵 ; 或者说他的脸很普通,使我记不住 ; 或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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