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酌墓
总之在那一晚之後,我是记不住对方的脸。我在梦里没有太多感受——感官上的,只是感到自己回到最初所处的地方。与某一个人相拥,那一次相拥与一般的x行为不同,我们之间没有侵略。和平。没有角力。惯於男女x行为模式的人,认为只有c入才能带来满足,认为只有jy可被视为激情的证据。但灵r合一的拥抱为人带来心的满足,类近於宗教灵x为人类带来的那种满足。
令我想起《花样年华》中,周慕云与苏丽珍未能「幸福地在一起」,他去了吴哥窟旅行。他亲吻石墙,那一刻他将自己的情殇、被背叛的伤痛,用嘴唇传达给石墙,让那股未知的力量为他分担这一切痛苦。在那刻,任何x快感都是肤浅的。
我所做的第一个梦,就是那样。
你注定要输给我,因为你一开始就掉入自己所营造出来的恐慌。你不能够从痛苦中抽离。你不能敏感地分辨出痛苦中的各种特质 : 美丑、甘苦、醉醒。
我比你走得前。
亲爱的ss,你在这一个月以来才做梦,太迟了。
你将会输。
yours,
dearest enemy self, es」
「三月二十一日 : 昨晚没有梦见楚兆春——我没有睡。我收到很多封es(敌我)寄给我的电邮。我已经分不清敌我到底是我,抑或是我以外的个体。我明白为什麽我将会输给es——照es所讲,人每晚所作的梦比他醒後能记得清的要多。我只能记得醒来之前,es所为我呈献的、与楚兆春有关的梦。
「原来那不是假楚兆春——那是es所做过的梦。在三个月之前,es就开始作一些关於楚兆春的梦——在我(我是ss,想通什麽叫做ss了——true self以及self,即我的真我与自我)未意识到之前。那些梦只有es记得,身为ss的我却一无所知。我现在每晚所作的梦,都是es从他所作过的梦中挑出来的——我该说j挑细选吗?
「我问es,到底他有目的。es却叫我问自己。我问他 : 什麽是自己? 我已经搞不清我是谁,而我体内有多少个像es般的存在。为什麽是楚兆春? 难道我的确是爱楚兆春? 然而这不可能,这不可能……es说 : 有些事不是人能逃得过,有些事是早有决定、安排。每个人的生命都被那股力量主宰。不该害怕。人从那里来,回到那里去。我问es : 我是否只有两个选择——回到那里,或者楚兆春。然而楚兆春的什麽? 我要杀了他? 我要他fuck me? fuck me for…how many times should i ask for? once? twice? and how could i ask him? say to him if you don’t fuck me, then i will get killed by es? and how could i explain to him who the fuck is es? i’m probably losing myself. i want to be god so that i could kill es. but i could kill myself even if i’m not the god.」
樊梦告诉自己,事情不能就此完结——不应该以他作为一个疯子,去完结整宗闹剧。不,这g本不是一套完整的剧 : 人物由始至终只有一个,楚兆春只是被他潜意识所爱上的人,与樊梦的生活并没有实际关连。樊梦是一个因自己而发疯的疯子,没人推他去悬崖边——是他一手做成。因为他是他自己世界的神——es是他的神。es决定他必须得到楚兆春,便要ss去做,当ss不能够达到es的要求,es便毫不留情将ss逼成疯子,借此占据樊梦的r身。他太清楚这一点。
他的遗忘,就证明es的潜入。他无法阻止es,因为樊梦不想死。再者他没有信心能杀死es,说不定他就算捅死自己,es也会在他死後顺理成章地主宰这具身体。抑或到时候他会与es交换身份,成为新的es? 他想通了,es与ss是相对概念,对於es,ss不欲与楚兆春接触,因此ss其实是es的敌人——是es的es,而es自然自觉是ss。那樊梦到底是es或是ss? 或是什麽也不是?
这天是礼拜六。樊梦的家人都外出了,故此樊梦容许自己在房内失声痛哭。哭完,他就写东西。写到想哭,就哭。走出房外,已经是下午——他一个上午粒米未进,甚至未梳洗。刷牙洗脸,双眼红肿,脸颊微凹下去,他腰间仅有的r都好似消去,樊梦被这一个月以来的生活消磨成一个高大的骨架。
他撑著镜柜,专注地凝视自己的脸 : 他要记住这张脸——当他(他是ss? es?)在这具身体里,所露出的表情。他想知道es占据他的身体时,眼神会变成怎样,可是樊梦无法得知。或者现在已代表es占据了他的身体? 因为樊梦已经将es与ss的界线模糊化,他失去了一个可供打倒的敌人。他只有他自己——这时,ss与es又好似合一了。
樊梦想,那个fake enemy self的电邮帐户应是他申请的。他想 : 以es的x格,到底会设定什麽密码? 他尝试用 : forss——果然正确。樊梦登入了fake enemy self的户口。他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申请的户口。那些email是他寄给自己的。但为什麽他没有印象? 是es。es泄入他的意识,控制他的身体,一回覆完电邮,就让ss重掌樊梦的身体。亦即是说这一整个早上都是樊前自己与自己通电邮。
他得出这个结论时,两行眼泪自红肿的双眼流下来,使脸颊生痒。他揉自己的眼睛,用死劲,几乎要把眼球剖出来,眼睛愈痛,泪流得愈凶,不知是因为太痛还是什麽。
樊梦走出厕所,看见桌上放了一碟早餐,用一个透明的胶罩盖著。碟旁有一只保温壶,里面大概是一杯热n茶——樊梦每天必须饮一杯n茶,才有j神做事。保温壶旁边却有一张明信片 : 封面是一片布满星星的夜空景色,角落处用白色笔写下 : secret——字迹似曾相识。
翻去背面一看 :
「dear ss,
here i am.
yours,
es」
樊梦看见署名的es,已没有任何感觉。人的情绪好似一条橡筋,拉扯太多,会变得松弛。近日樊梦的情绪变动太大,由紧绷、放松、几乎断裂、再紧绷再放松……尤其经过一个上午的写作与哭泣,他已不能再挤出更多悲伤。他捏著那纸片。他放下纸片。他mm肚子,饿得胃痛。他坐下来,揭开胶罩。他吃。
早餐早已凉掉,大概母亲没想到他会这麽迟才吃。母亲去了婆家,今天樊梦本来要去婆婆家吃饭,但樊母昨天见他神不守舍的,便说只带樊英去,这天留樊梦一个人看家。
樊梦很想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卡片。不,使他感到熟悉的不是卡片,而是字体。很熟悉的字体。他一边食,一边想,忽地一个猜想蹦入脑海,一阵痒而寒的颤栗通过他身体流向四肢,明明是春天,他却紧紧抱著自己的身体,力图阻止那份寒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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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10 (美强)
-昨天太累就没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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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入房间,自书桌底拉出一个大胶箱,里面放著他中学时代的大部分功课。樊梦是一个留恋於过去的人,他对过去的事情总怀有特别的感情,故升大学时,他没有让母亲丢掉中学时代的课业,把那些作文、作业都留下来,由中一到中七。他拿出一份初中时代的英文作文,跟明信片上的字迹比对,不由得喘著大气,心被一只大手攫住,好似连血都不能输出。
那是连血管都冷凝了的一种感觉。
那是四肢冰封的一种感觉。
那是腿骨忽然折断成碎片、人变成一团缺乏骨架支撑的软r、摊在地下的一种感觉。
樊梦再也站不住,不知何时,明信片跟英文作文都散落在他脚背附近。
一样的字迹 : 初中时,他写「i」总会手多的在「i」的上端加上一个钩,写成像阿拉伯数字的「1」,被老师纠正了几次才改得成 ; 写「m」时,他特别爱卖弄美感,总将m写成斜体 ; 至於「h」,一直到现在他都觉得潦草字体的h比较美观,故在写h时,会特地写作潦草。这一些极细微的、私人的写字习惯只有他一人知晓,别的人不可能模仿得来。
樊梦相信,这张明信片出自他本人的手笔。
一阵低沉的法国号声响起(他猜那是法国号)。
法国号声加强。
「过去十八岁没戴表不过有时间……」
樊梦行入房间,接听了电话——他怎麽总是将《陀飞轮》校为手机铃声? 别人没说错,要让自己讨厌一首歌,最好的方法是将之校成来电或响闹聆声……依然是没有来电显示,连号码也没有只写著「private」。
「我知道是你。」樊梦拎著手机,走回去客厅。
「你给我出声! 你别想要玩我! 好好玩吗? 你明明是我,我明明是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我知道了,刚才g本没有响起过《陀飞轮》……不,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陀飞轮》这首歌? 对了,这歌名很奇怪,我知道,那是你所做的……是你,是你让我以为有这首歌,是你让我以为自己听到这首歌,其实什麽都没有……我说得对不对? 对不对?」
樊梦瑟缩在门边,他必须要碰触到自己的r体,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温度,乎能肯定现在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现实。可是,他又多想这一切都变成梦——他的失常、什麽ss与es,只是他所作过的一场怪梦。他与楚兆春缠绵的那一段,就是梦中的春梦。
他不能够再作梦,他必须清醒。他要看见阳光。这间房是梦的牢狱,这里不是他的家。对了,他没有家! 他没有真正的家! 他只是一个被困在某地方的灵魂,为了父母与外界的期望而活下去,上了大学,也不知有什麽意义。他没有真正地感到过快乐。他没有感受过x、欢愉、自由,因为他不能够不上大学。他忽然记得很多自己想做过、又没有做的事。太多了。他每想做一件事,就代表他要构成更完整的自我人格,但他每一次被否定,人格就变形,以符合对方的要求。
他早就变成一个自己也不认识的人。是的,其实他清楚es是谁。esg本就不是es,es才是真实的自己。ss是假的。他现在是假的。那个恋著楚兆春的es,才是真的他,所以那个es保留了一切被老师多次纠正的写字习惯。
他要去找es。
「here」樊梦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道男声,他站起来,扶著门板才能站得稳。樊梦把手掌贴在门板,彷佛感觉到门後叠著另一只手。他隔著门板跟一个人接触,他强烈地有这种感觉。
「i」
樊梦扭开门锁,碰上门把,眼看就要拉开门。
「am.」
樊梦拉开门,见到眼前站著一个人。他往右方拉开铁闸,看清楚那一张脸。
「你是谁?」
那是一个极年轻的大男生。他穿著一件有浅蓝色条纹的白衬衫,一条黑色牛仔裤,还有那双价值七百六十八元——樊梦既在梦中又於现实买给楚兆春的球鞋。他洁净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黑眼睛,如一杯被缓缓搅动的黑咖啡,暖融醇厚,一张嘴带有极淡的红色,也带著笑意抿著。
「你到底是谁?」樊梦失神。那男生跨入樊梦的家,把著樊梦的肩头,垂著眼,他俩的脸极其接近,使樊梦看到投s在他眼底的两扇睫毛的淡影。
「那你是谁?」
「我……」樊梦退後一步,男生把门推去原来的位置,砰一记闷响,就关上。
「我是樊梦。」
「哪一个樊梦? 哪一个樊梦才会渴望见到我?」那男生牵著樊梦的手,走入樊梦的房间,他把樊梦推去床边的梯,要他爬上去床上。樊梦就爬上床,男生也爬上去。樊梦不断退後,直至臀部抵著枕头,男生进逼至他面前,两手撑在樊梦身边,樊梦一抬头,鼻头便碰到对方的脸。
「我是……我成为了es? 是的,你不可能是楚兆春,你不是楚兆春,不是楚兆春……」樊梦的x口不断起伏,楚兆春——至少是长得与楚兆春一模一样的人——抚上樊梦的x口,就将樊梦内心的惊恐硬生生的压回去,他的x口停止起伏,但沉默比货柜还要重,使樊梦无法呼吸。
「我不是那个楚兆春,但我也是楚兆春。我是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把我做出来。」楚兆春轻轻拎起樊梦的一只手,放近自己的脸,他像只令人怜爱的猫,偎著、轻轻摩擦著樊梦的大掌,以一种很飘、无从捕捉的、如河水般弯曲的眼神看著樊梦。樊梦不再感受到沉重的压力,代之以迷惘 : 噢,是的,他成了es,所以他想要楚兆春。眼前这个楚兆春不是大学那个、不是现实那个,而是他想要的那个——是在梦中与他缠绵的那个。
「你是假的。」樊梦开始m著楚兆春的脸,那触感滑腻过头,使他心里生起一阵痒意,就像蛇行所带来的、搔痒似的情感。
「对你来讲,我是真的。」
「那我是假的?」樊梦脸上现出憨态。
楚兆春没有回答,他坐直身子,拉樊梦入怀。樊梦不作任何抵抗,因为他知道自己成为了es,也就是他现在不是平常的自己,故此他可以做任何事,不再受现实与规则所管辖。而眼前的楚兆春是他想出来的产物,也就并不是大学里那个万人迷楚兆春,故此他可以环抱著这个楚兆春的腰,他可以靠在这个楚兆春的肩,他甚至可以在这个楚兆春的颈侧落下吻痕。
人的j神受到太大打击,便需要一个谎言,让自己走入去,像海螺中的软体动物,他需要一个新的世界保护自己、解释一切、将最荒谬的事变成常理。
「现在,我和你都是假的。我在做梦? 抑或这不是梦,这也是现实,但我在现实中建构虚假的楚兆春,这个想像出来的楚兆春跟我缠绵。」
楚兆春拍了拍樊梦的臀,说 :「转过去,背靠在我怀里。」
樊梦依照他的话做了。他又听那个楚兆春的话,合上眼睛。然後,他就一直听楚兆春的话,他将自己交给他,如同梦里那般,樊梦不受意识管束。
他感受到一股力量提起了自己的手,感到手自衣服下襬滑入自己的腹部,扫上x膛,由左m向右,又从右移回去左。由於那是他自己的手,他有种自慰的错觉,对他而言这问题很复杂 : 表面上楚兆春拥著他,这是一种涉及两个人的x行为 ; 但实际上这个楚兆春又只是es想像出来的产物,故他由始至终只是自慰。但他的而且确被一种无法摆脱的力控制,以一种他未曾梦想过的方式,抚m自己的r体。
每个人洗澡时也会m自己的身体,但不会带有情欲。那股力——在这个梦里,这力是来自楚兆春从後抓著樊梦的手,像控制一个皮影戏玩偶般,让樊梦摆出不同坐姿动作 : 正面看,樊梦坐在楚兆春两腿之间,背靠楚兆春那比樊梦瘦削的x膛 ; 楚兆春的双手握著樊梦的双手,控制樊梦的左手抚m他自己的上半身,再把著樊梦的右手,伸入樊梦自己的裤裆中手y。樊梦全程是合著眼睛,如同身在梦中般,他失去听觉,听不到自己有否呻吟,听不到楚兆春的低语,只感到一块温热微湿的东西贴著自己的脸颊,又轻又碎的吻转移到脖子。
最後的记忆是楚兆春将樊梦的手放到樊梦嘴唇上,樊梦感觉到自己的指头,不知怎的就含著自己的指头,又有一股力将他的手指塞入樊梦嘴里,让他以唾y湿润手指,然後用在……
野x……贪玩……
一阵低哑的歌声干扰了樊梦的睡眠,他转了转身,不肯起床。
霎眼廿七岁……
樊梦用被子盖过头。他的意识清醒了一半,但感到身体十分沉重,疲倦使他彷佛紧紧黏在床上,分也分不开,但愿一生与床厮守。
啪!啪!啪——樊梦睡在上层床,床板被人chu暴地拍打,使樊梦以为自己的床要被怪兽拆去。
宏愿纵未了,奋斗不敢太晚……
「老哥,快起床! 真胡闹,你睡到夜晚八点了!! 妈很生气,她见你连早餐也没吃完,你赶紧起来跟她解释!」
樊梦一听到「夜晚八点」四字,才像只新鲜生虾般自床垫弹跳起来。向来胃部弱,常闹胃痛,此时他一坐起来就捂著胃,痛楚使他腰也直不起来,也分不清哪儿是痛楚的源头。他虚弱地靠在床板,嘶嘶的喘著气,樊英才觉出樊梦的不妥,赶紧爬上床去看他。又发觉无补於事,遂朝著大开的房门口大声叫 :「妈、妈,你快进来! 阿哥好像不行了! 胃药……不,还是要直接入医院?」
樊母跑入来,惊见樊梦面白如纸,流了一额冷汗,眼睛一睁开,红通通的淌著眼水。她跟樊英先半搬半抱的助樊梦下了床,由樊英背起樊梦,出去最就近的廿四小时诊所看医生。入去医生房,樊英才将一直背著的樊梦轻轻搁上白色病床,由护士跟樊母从旁协助,樊梦一躺上病床,脊椎至臀部传来一阵剧痛,他憋著气,著自己放慢动作,直至身体平躺於床上,才习惯这种不适。
他已想不起自己何以那麽痛。
医生按了按樊梦的胃跟腹部,又叫护士帮樊梦坐直身子,听了听他的x口、腹腔跟背部。後来说樊梦应该太久没有进食,又虚耗j力,致使发低烧跟严重胃痛。给樊梦开了四天西药,又写了一张医生纸,让樊梦在接下来的星期一休假,便打发樊氏三母子离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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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有些句子是歌词,来自陈奕迅的《陀飞轮》
☆、《春梦》11 (美强)
-放文,进入解谜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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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星期一早上,樊梦半醒半睡的给乔楚拨了一通电话,说 :「喂……我今天回不来上学,你替我take attendance。」
乔楚诧异,说 :「识了你将近一年,第一次见你生病。那你明天还回来吗?」
樊梦没有力气说完整句子,似乎是随便吐出几个音节,糊弄过去就挂线了,连梦笔记也没有写。病得迷糊,终於没有作梦。不,或许es是作过梦的,但樊梦表层的意识被病魔折磨,不能记得任何梦境。只是每当在床上一转身,牵动了腰以下的部位,就感到一阵隐痛,使得樊梦弓起背,让臀部稍拱起来,避免与床垫直接摩擦。
拜这场病所赐,他几乎全然忘记那天与梦中的楚兆春做过什麽。他大概记得自己全程背靠著楚兆春的x膛,在楚兆春温柔而难以抗拒的控制下,樊梦一寸寸抚m过自己的身体,楚兆春的手指後来沾了些又黏又冷的东西抹到樊梦身下,抠挖得樊梦的後x一阵胀痛,然後一块热硬的、具有生命力的铁柱硬是塞进去他下身……至此记忆就像盘炒麪,所有材料、酱汁和著麪条,在镬里炒成一堆,无分你我。一时,樊梦觉得上身有无数的虫蚁乱爬,一时又感到x器受到热烈的呵护,一时又因下体的侵犯而高呼。梦里没有时间,感到空间静止,但身体剧烈运动,樊梦从来未试过那种又胀又痛又火热的交缠——他在现实中从未体验过情事,何以梦里会上演这种火辣的情节?
但樊梦现在无心思考一切。
星期一、二两天,樊梦都留在家里休息。不只父母,连向来丢三落四的樊英也担心起樊梦来,可惜这两天樊英都要留校补课,回到家都七点,母亲则差不多七点半才回来,父亲更是要北上运货,不到凌晨也不回家的。
基本上樊梦就一个人在家里自生自灭。两天里的下午,樊梦也感到es浮到表层意识,因为他听到开门声 : 不知几多点,楚兆春就会在樊家出现,直入房间,爬上樊梦的床,强拉樊梦下床,又是侍候他吃粥,又扶他上厕所或洗澡。
樊梦眼睛也睁不大,吃了药,神智长时期不能清明过来,楚兆春一张洁白清秀的脸看在他眼里,就愈发好看。他常常拥著楚兆春的窄腰,仰脸冲著他傻笑,楚兆春就m著樊梦的脸,樊梦看著他的脸一点一点的逼近自己,便愈发看清楚兆春五官的细节,发现楚兆春的好看处不净在笑时的两点酒窝,他左眼睑有一点极微细的桃花痣,那点墨迹刚在点在楚兆春的眉毛与眼睫毛之间的皮r,樊梦不止一次伸出舌头,轻舔了那一点痣。两人不分场所拥抱对方,交缠,大概就因为春梦过密,才令樊梦断断续续病了好几天,身体的复原力不比之前,但梦中情事倒不再带来太大痛楚。
每次樊梦都在《陀飞轮》曲中醒过来——由於见不到乔楚跟琳琅,《陀飞轮》一曲成为现实与梦境的分界。一听了此曲,他就强烈意识到自己已脱离春梦。每次醒来,家里一片漆黑,他在黑暗中待上十数分钟,樊英跟母亲就回家了。
到星期三,樊梦才有力气下床,也不顾家人劝阻,回大学上课了。他出门前匆忙拿了本梦笔记,就上巴士——不搭铁路——回去中大。车上,樊梦翻开笔记,想拿笔记下这几天的春梦,仔细一看才发觉这笔记不是他的梦笔记!
他摇摇头,用力拍自己的额头,疑心自己还未病好,又翻到笔记的封面 : 对,这本笔记无论是大小、厚薄或款式,都与他原来用的梦笔记是一模一样的——棕纸皮净色封面,右上角被他用黑色油x水笔写下「梦笔记」三字,翻到笔记本背後一看,右下角应当用黑色笔写下一个「梦」,这是樊梦的笔名,然而这本子的背後却是被烙下一个黑笔写成的「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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