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酌墓
樊梦飞快地掀开笔记各页一看,第一眼便觉得这字迹好生熟悉——与樊梦的字迹几乎如出一辙,但某些字的写法与樊梦的习惯不同 : 例如樊梦写「我」字,很强调笔划的钩,写得很用力,每一页纸背m起来都是浮浮凸凸的,但这本子里的字写得不算用力,某些字写得很随意,钩勒都免去了,且m不到每页纸背的浮凸笔触。
这本子的字并不是出自樊梦手笔,而且每一页均填满文字,而樊梦自己的《梦笔记》只用了一半页数也不够。
樊梦合上手中的本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看著巴士窗外变幻不定、一闪即逝的风景,心里平静,再打开本子,发现这本笔记仍是没有改变——它不是樊梦的《梦笔记》。与其说樊梦陷入新的惊惧,不如说他心里充盈著一种神秘的兴奋与好奇,促使他翻到笔记的第一页,看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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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到这里就以为楚兆春是最终boss喔
☆、《春梦》12 (美强)
-更文,今天晚了抱歉
-谢谢面大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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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一号 : 昨晚我还是作了那个梦——在一星期前就开始作了。我见到自己与一个面目不清、身材刚健的男人发生关系。我说不上那些细节,实际上也没有特别的快感或痛楚,但那种耳鬓厮磨的温情,使我彷佛身於一个温泉里,暖暖的,身子轻浮,不知身在何处。起身时,我一裤裆都又湿又黏。倒不感到可怕,可惜看不清对方的脸容。一场春梦,何必太认真? 然而这春梦断断续续作了一星期有多……
十二月五号 : 前几晚的梦均一模一样,近日碰著庄务缠身、论文期将至,便懒得一一记下。可今晚的梦有点不一样。我在梦里成为了别的人……具体形容不来,但我的意识进入了另一个身体,证据是梦中的我有一副较强壮的身体,连肤色都深了许多,不再是一片n白。梦里的我作了一场春梦——对象似乎是与男人——梦里的我一醒来,吓得满头大汗。
我的意识分成两边 : 一边是梦里因春梦而慌张的我,另一边是现实的我。现实的我的意识在梦里嘲讽梦中的我的意识 : 慌个什麽,一场春梦也当作认真? 我今朝醒来便疲倦不堪 : 简单地作一场梦已代表自己睡得不好,这下还是作个梦中梦,因而我这一觉醒来,比睡觉之前还疲累,好像没睡过似的。希望别再作这些怪梦,但始终想知道梦里的男人是谁 : 感觉似在什麽地方见过,但名字到了嘴唇边又说不出来。
十二月八号 : 前几天的梦与五号所作的梦大同小异,暂且不记。但由昨晚开始,梦又发生变化 : 我不再是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而是我成为梦中一种近似上帝的存在——我没有形体,只有神智,看著另一个男子的生活,这情形像是看电影,又不净是看电影那麽简单,因为我清楚,我参与梦中男子的生活,只是我看见他,他看不见我。我像一抹守在他身旁的幽灵。至此,我终於看清梦中那男子是谁——是我的庄员,叫做樊梦。我与樊梦不相熟,实际上也不喜欢他那种拖拖拉拉、毫不爽快的个x,他明明看起来是个硬朗的汉子,然而行事不大方。
之前曾与他访问一个学者,在车上他竟然表现得紧张扭拧,说什麽不知道等会儿要问那学者什麽问题。我看不过眼他这种态度,就骗他说 : 你放心好了,一会儿我会帮你的。一去到那学者的家中,我就拿出相机专拍照,一句话都不说。樊梦窘得脸红,看一个阳刚的男子表现出这别扭的态度,倒挺有趣。然而一路访问下来,樊梦也并没有我想像中那般不济,纵然明显看出他没有准备,但亦不致於陷入困局。访问一完,那学者端出一盘切好的水果请我们吃,樊梦自己不先吃,就叉起一块西瓜放入我碟里,我想不到他会这样做,就对他说了声谢,他很不自在地强笑,我顿时明白,他平时不是有意摆出一副黑面神似的脸,而只是不擅於跟人相处,以致常常脸容紧绷,别人不知,就以为他不高兴搭理他人。
回程时与他有讲有笑,发现他也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人,只是他生x容易紧张又怕生,面对人群时显得像堍木头,私下聊天,他不算风趣大方,也至少是个温和而好说话的人,此後我就在心里对这人留了个心。可惜之後在大学再碰见他,他就只跟系内的joe与林郎谈话,不知怎的一眼也不肯看我。我就知道我与樊梦不可能交往了。
此时我却在梦中看见他。梦中的樊梦作了一个春梦——我之所以猜他作春梦,是因为见他急急下床,走入厕所,脱下沾满jy的内裤,置於升盘里猛用力擦洗——樊梦急得脸也胀成猪肝红,脸上显出一种羞愧之色,彷佛责备自己作春梦的事。不过是春梦,何足为奇? 樊梦洗完内裤,挂在厨房里的晾衫架,迳自回到房间,从衣柜中的大抽屉拿了一条新的内裤穿起来,又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我的梦就到此完结了。
我平日与樊梦素无交情,又会梦著这些私密的事,真古怪。想来樊梦与之前跟我在梦中交缠的男子很相似,不知是否……
十二月十一号 : 现在的我与其说是作梦,不如说一入睡就等於看电影,这电影的主角就是樊梦。梦中,樊梦的身材脸孔变得愈来愈清晰,使我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在作梦,抑或的确是灵魂出窍,飘入樊梦的房间里去看他的动静。梦里的樊梦天天都被某些古怪的春梦困扰,我见他一从梦里醒过来,他嘴里就喃喃说著 :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会是他……
今天我知道梦里的樊梦到底是被何种梦困扰了——与男人作的春梦,而且对象是跟我! 我看见樊梦不停抓著自己的头发,他歇斯底里地说 :『我为什麽会跟楚兆春牵手、逛街如情人? 为什麽会是楚兆春? 我对那人半点好感也没有,连朋友也不想跟他做……』我怔怔地看著樊梦,见樊梦终是逃避现实,蒙头大睡,我也缓缓转醒。
也就是说情况是这样的 : 我梦见樊梦作了一场与我——楚兆春——一起的春梦,这是多少层次的梦! 也许最近习惯了这种梦中梦,我每次醒来也不觉太疲累。昨天回去中大考试,见到樊梦,我没有上前跟他打招呼,见他在考场开门前一个人站在角落,看著参考书,嘴里念念有词的,神色严肃,以至试场都开门了,他还懵然不知,要不是他身边的joe跟林郎推著他,他还不知要入考场。
我不禁笑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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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都没想到这个可能x呢 (得意个什麽
-因此,并不是楚兆春看中樊梦而设局,其实楚兆春只是比樊提早三个月做春梦
春梦 13-24
☆、《春梦》13 (美强)
-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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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四号 : 昨晚的梦略有改变。梦中的樊梦开始写起笔记来,而他所用的笔记簿跟我现在用的这本竟是同一本簿! 而且他还在封面右上角写下《梦笔记》三字,跟我所用的一模一样,只除了簿底之外——他写下『梦』,而我写下『春』。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日间我除了赶paper,其他时间就在想最近这宗怪事,樊梦的身影也常常飘入我脑里,然後我就依据生活中我所做的事——例如写笔记、所用的笔记本款式等——放在梦里,经过变形,就形成我在梦中构造樊梦的生活。
而且古怪的是,我见梦中樊梦的字迹跟我的很相似。这个梦的一切都十分真实,我看见愈来愈多东西 : 樊梦的房间很小,睡的是双层床,下层床我看不清,但樊梦是睡在上层床的。樊梦书桌面还贴上一个半裸的动漫少女,好似是鲁鲁修里的cc,想不到那小子也挺闷骚。不,我只是在作梦,就是闷骚也是梦中的樊梦闷骚而已。我又从未去过樊梦的家,不知怎的,在樊中就见到他住在公屋里……我对他的一切均一无所知!
而且我还看得清樊梦写在笔记中的内容 : 梦里的文字常常是颠三倒四、无逻辑可言的,但在梦里樊梦所写的段落,全是合乎语法,且有意义。那情形就是我坐上樊梦的床,屈膝挨坐在他旁边,把头靠在他肩上,看著他脸带惊疑地疾笔记下他梦里的一切。
这梦中的樊梦倒有一副纯洁的心灵,他所记下的情节跟纯爱电影中的初恋情人没两样 : 什麽踏单车、牵手、逛街、食雪糕。好几次我都被这些内容逗笑,直接就笑得醒了,却有点懊恼 : 若这梦再作久一点,就可以多看梦中樊梦的梦笔记,也可以跟他靠在一起,虽然他看不见我。
如果现实中的樊梦跟我梦中所见的樊梦一样,是个单纯的傻大个,那就好了。
十二月二十号 : 上星期拚命赶论文,今天终於进入sem break期,又能继续写这本《梦笔记》。这一星期以来,我还是晚晚梦见樊梦的。我开始怀疑 : 我所梦见的事说不定是真实的……然而前两天我回校交论文时在学系总部碰见樊梦,他又像个无事人般跟我笑笑、点头就走了,一出了大楼,就见林郎在等樊梦,樊梦一见了林郎就松一口气,笑起来,像梦中我所见过的他那般——梦中的樊梦在家人面前便有这种表情,化去他脸上的严谨与老成,显出几分稚气。我心想 : 现实中我也没对他做过一些很过分的事,上次在访问学者时,我也许是戏弄过他,可他那次不是转危为机了吗? 那次他偶有dead air、不知问什麽问题,我有立时出声,向那学者搭话,使他没那麽尴尬……
我那次也不算做了十分过分的事。现实中我又是他庄员……虽然最近姑妈出了事,我不得不辞去庄务,可我好歹与樊梦曾待在同一组织,然而他就只与乔楚、林郎亲近,每次见著我,不对我笑也算了,连话也不跟我说一句。
也许樊梦没有梦见过我,不然他的态度定会发生改变。我虽与樊梦不熟,但多少猜到他的x情 : 他生x拘谨,情绪都放在脸上,爱恨分明,故我一开始便感到他不太喜欢我。我对现实中樊梦的理解,跟我在梦中所见的樊梦的个x,是颇为契合的。
最近一星期,梦中的樊梦对於那些不寻常的春梦愈来愈感到害怕,人也憔悴了。我还是常常像幽灵似的坐在他附近——梦的场所总是在樊梦的房间里,而时份是清晨,情节总是樊梦因怪梦而醒来,然後拿来放在枕边的梦笔记与笔,记下前一晚的梦。樊梦变得焦躁易怒,常常寻求方法去阻止自己再作春梦。依据他所写的笔记,我大概知道他透过r体疲劳、饮酒……之类的方法令自己尽快入睡,但依然失败。
而且他在梦里与我所做的事,也变得更亲密。昨晚,梦中的樊梦就梦见他与我接吻了。我见他写下的内容,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不禁盯著樊梦的唇 : 他的下唇略厚,别人说上下唇皆厚,是代表那人重情义,而只是下唇厚的人,则代表他情欲旺盛。樊梦一收笔,又躺回床上,梦里的我依然坐在他的上层床上。在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时,就发现自己已低下头印上樊梦的唇,我立刻弹跳起来,就撞上天花板——竟然痛醒了。
不知道在现实中,若我吻了樊梦,他会有何反应? 最近的我变了。以前我常常跟不同女朋友出外、上床,反正是你情我愿的。但最近我被这些怪梦吸引住,一想起现实的樊梦跟梦中的樊梦是两个如此不同的人,就感到一阵好笑,那些女友的样子就没有再闪进我脑海里。
我还发现,原来樊梦的体格也不错。他似乎经常运动,肌r结实之馀,脂肪很少,穿起衣服来,他由於骨架大,显得高壮,但他夜里是裸睡的,有时只脱剩一条内裤,有时则穿著长裤,但上半身总是赤裸裸的。我在梦里跟樊梦并肩而坐时,就常常环著他的肩颈,还扫过他的背部,皮肤绝不滑腻,但感觉很新鲜……那感觉我说不上来。总之我每晚在梦中见到樊梦,也会mm他的身体,反正我之於梦里的樊梦如同幽灵,他看不见我、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只有我能触碰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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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就开09了
☆、《春梦》14 (美强)
-抱歉,最近在做实习记者,真的太忙了……
-不过这麽久没更文的真相是,在鲜放文章好烦,步骤太多 xddd
-於是人一累就不想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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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十二月二十一日 : 昨晚的梦与平时所作的不同。我不再是梦里的幽灵或上帝,而成为梦的参与者! 在梦里,我仍是楚兆春,与樊梦像情人般相处——就好似梦中的樊梦所写过的梦笔记内容般,我跟他约会、牵手,做很多无聊又亲密的小事。在某个梦里,我坐在单车後座,一手勒著樊梦的腰,让他载著我,横过马路。我们一架小小的单车跟马路上各种庞然大物——货车、巴士等——并行,但樊梦的技术确有一手。风吹起我的t恤下襬,很清凉,令我寻回中学的感觉。
梦的场境变换得很快。那些情节是梦中的樊梦用许多晚才经历过,但我用了一晚时间就体验一切。至今醒来,我还记得许多樊梦的傻态 : 他食雪糕时,吃得嘴巴附近围了一圈白胡子 ; 他给梦中的我买了一双球鞋,我竟记得那款式,是白底蓝面的,七百……七百几十元 ; 他跟我去看电影,那电影是王家卫某套电影,好似有人在打功夫,王家卫拍过这种电影吗? 我还见到自己上去樊梦的家——虽然我在梦中早就『去过』他家,但往往待在樊梦床上而已,梦里樊梦的家很朴素,墙是净浅黄色,很warm的调子。
我有种错觉 : 那些事好似曾经发生过,或者将会发生。我从未对人有过那种感觉,那是一种……我不晓得形容。
十二月二十五号 : 昨晚,恰好是平安夜,我与梦中的樊梦发生关系。其实那个梦我之前作过——就是与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的春梦,只是那时我看不清对方的面容。这一次,我很清楚对方就是樊梦,我俩缠绵的地点就在樊梦床上。我不知那是在什麽情形发生。
十二月二十八号 : 相隔两晚,我又再次见到梦中的樊梦。他邀请我上去他家食饭,我穿著他给我买的那对白色波鞋。入门,我坐在沙发,拉他跟我一起坐,调笑,他却忘了自己曾与我有过亲密关系。我在他耳边说 :『两晚没见,我想念你的身体想得紧。』他似懂非懂的傻笑起来,我就想推他入睡房。但此时樊伯母——我没见过她本人,但梦中的她是个瘦小的女子,不算显老——她端出饭菜,叫我们去食。我们就食饭了,看得出樊梦食不知味。吃著吃著,我听到一首挺熟悉的歌 : 一首男人唱的流行曲,前奏很温柔,好似在哪里听到过,曾经是挺流行的,第一句歌词是『过去……』不知什麽……听著听著,我就醒过来。可惜吃不完梦里的那顿饭。我想知道那首歌的歌名,因为我不止一次在梦里听到这首歌……是在哪里……
对了! 我梦见樊梦坐在他床上写梦笔记之前,总会响起这首歌,那似乎是他的手机响闹铃声。有时他一听到前奏就醒来,有时那男歌手唱了三四句他才醒来。据我观察,若那天他一听到前奏就醒来,那他会很高兴 ; 若男歌手唱了几句他才醒来,他就面白如纸,觉得沉缅於梦中的自己简直是罪大恶极。
我觉得他这种过高的道德要求很是可笑——想做就做,开心就行,哪管梦中人是男是女或不男不女。总有一天,他会被这种无聊的道德心逼入困局——梦中的樊梦既不是圣人,甚至拥有被常人更大的欲望,那是因为他从未有过伴侣,又没有别的心灵寄托,就一味用智x压抑欲望。也许,梦中的樊梦之所以梦见与我——楚兆春——成为情人,也是基於那种压抑过度的欲望。
我也断断续续作了一个多月的怪梦,然而不觉得太困扰。我有种预感 : 这些梦不是我个人的想像,而是命运给我开的一扇窗——我梦里发生的事,说不定已经或者将会成为现实——这是一种很不实际的想法,但不知为何我就是有这种预兆。
为什麽命运之神要将我或樊梦的命运预先揭示给我看? 当中有何寓意?
一月一号 : 进入新的一年,我的怪梦不单止没有消失,还日见清晰。我昨晚首次看到一样我之前从未见到过、也没有留心过的事物——日期。梦里,樊梦写笔记的场面对我来讲毫不陌生,但我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一个事实 : 日记必须有日期,而我从未看到过樊梦写日期。不,不是他没有写,是我看不到。以往我总是见到樊梦在写新一则日记之前,会先空出一行,在那一行的左开端用笔写些什麽,但我只会见到一片留白,也不以为意。到了今天……应该说是昨晚的梦,才知道那一方位置是樊梦用来写日期的。昨晚我所见到的日期是『三月八日』。三月八日? 为什麽是三月又为何是八号?
我现在倒还记得梦里的樊梦所写的内容——那是一则短笔记,大要是他跟他梦中的我逛街,见到一个树叶形的匙扣,我(是指我梦中的樊梦的梦中的楚兆春)买了下来送给樊梦,还要求樊梦吻我,以作答谢,樊梦就被这一记『死亡之吻』吓醒。我之所以能如此仔细地覆述这细节,是因为我并非第一次看见这则梦笔记——这是第二次了。我在十二月某天就作过这个梦,昨晚一切情节与我第一次作这个梦时完全相同,包括梦中樊梦的惊惧,以至是那则笔记的内容,而差别只在於我上次没有看见这则笔记的日期,今次却看见。
若我没有猜错,我的梦又发生了变化 : 这一次,『他』(我不知他是谁,或许是命运,或许是一股力量)要我将十二月所作过的梦再作一次——尤其是有关樊梦写梦笔记的那些梦——而这一次我将会看到樊梦写每则笔记时的日期。
不知为何,我感到自己必须将这些梦记下 : 包括樊梦写的笔记及相应的内容。我想,这日後必会派上用场,至於是什麽用处,我现在还不知道。可是,时机一到,『他』就会透过变化我的梦境,来给我新的启示,引领我走新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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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15 (美强)
-我开始对我所写的这些东西没印象了
-因为是太久之前写
-可是这文的结局还未写,怎麽办 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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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二号 : 我昨晚又梦到樊梦写梦笔记,日期是三月九号。我又有新的发现 : 这则笔记与我第一次梦见时不一样,昨晚的那则多了一则资讯 : 樊梦写了一句这样的话 :『要治我这病的方法,便是不能避开楚兆春,尽量与他在生活中有所接触』。这是我首次在他的梦笔记里看见他提起日常与我相处的情况。他是如何得出这结论的? 为什麽他会觉得这是一场『病』? 什麽病? 为什麽要治病,就要跟日常的我接触?
从樊梦的笔记,我完全明白他表面上颇憎恨我,可是他又不明白自己何以每晚都梦见一个他所恨的人,故此陷入了神经衰弱。我想,梦中的樊梦所指的『病』,一概就是指『不停地梦见楚兆春』一事,至於他说要与日常的我接触……这我仍没有头绪。
古怪的是,樊梦虽说憎恨楚兆春此人,又在这则梦笔记称赞我的外表与才情,使我哭笑不得。梦中的樊梦说要找寻楚兆春的缺点,由此击破他对我的『美好想像』,我想 : 樊梦,你这不是反过来肯定了自己果真对楚兆春怀有特别感情吗? 可惜无论我在梦里如何碰触或叫唤樊梦,他都看不见我。我见他写完笔记又躺回床上睡回笼觉,便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反正他既看不见我,也感受不了我。
一月三号 : 昨晚梦见樊梦写下三月十号的笔记,内容关於去canteen食饭,就只是一宗日常小事。我心一凛——事实上梦中的樊梦没有弄错,我的确是na canteen的捧场客。但他是怎样知道这一点? 不不,这虽说是樊梦的梦,然而归结到底这还是我的梦才对! 没错,正因为作梦的人是我,所以才安排梦中的樊梦了解我平日的喜好……樊梦似乎很雀跃,因为他不再梦见与楚兆春这个人亲热。看来他对我、以至是同x恋,也排斥至深,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我的人生好似分裂成两部分 : 日间我是一个叫做楚兆春的人,但夜里我却参与樊梦的日常生活。然而,我对樊梦的本人无什麽认识,何以在我梦里,他的人格是如此完整,我甚至相信真实的樊梦其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 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神经质……但我不曾与他深交,我是怎样知道的?
莫说是樊梦,就是与我相识近十年的好友,我也未至於对他们有如此透彻的理解。到底是什麽牵著我和樊梦? 为什麽非得是樊梦? 梦里的三月又会是几时的三月? 接下来的? 两年後的? 十年後的?
这一切太过真实及细致,简直好似一部奇幻小说。问题是我一向不晓得创作,何以我能『创作』这个j密的故事? 这到底是故事,还是……
一月五号 : 前晚梦见樊梦写下三月十一日的笔记,那则笔记详细形容了某个他跟我接吻的梦,似乎是……我从来没想过会这样对待一个人,还要是同x。我会压倒一个男人,然後强吻他吗? 我会……我说不上来。可是樊梦始终极为排斥我 : 他排斥的不只是同x恋,而是排斥我楚兆春这个人。我又不是杀了他全家,他为何就这样恨我? 我在梦里抱著眼眨泪光的樊梦,一遍遍地亲上他的脸,我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皮r的质感,但他从来不会回应我。
昨晚,樊梦写下三月十二日的笔记——这是一则新的笔记,我之前没有看过——大意是樊梦没有再梦见我,还出现了一个新的名词 : 『敌我』。这是什麽? 樊梦又写下什麽苦战、胜利……对他来说,不再作与我有关的梦,使他十分快慰。我想这个『敌我』至少是樊梦的假想敌,因为他提到自己『征服敌我』,而他将这跟『不再梦见楚兆春』一事关连起来,因此,他所构想的『敌我』便是那个令他梦见楚兆春——亦即是我——的『人』。我倒也想知道谁是我的『敌我』 : 是什麽力量或存在促使我梦见这麽多与樊梦有关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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