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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希行

    能感受到疼痛,能听到四周的嘈杂。

    兵马在跑动,厮杀声震天,像潮水不断的打过来,打在耳边,身子都在起伏。

    有人大喊都督,叛军打来了。

    项云漂浮的意识瞬时凝住,他想起来了,他在打安庆忠,情况不妙,他在突围,受伤了。

    是了,他只是此战败了,只是受伤了,并不是死了。

    没死就好!只要不死,战败了受伤了都不是大事,都有机会重来。

    项云猛地睁开眼,一片光亮刺目,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这是他的副将亲兵

    “都督!”

    看到项云睁开眼,他们一怔,旋即狂喜的大喊。

    项云嗯了声,点点头:“扶我起来”

    但他说了话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而这些亲兵副将也不再看他,而是向外边大喊。

    “神仙!”

    神仙什么意思项云怔怔,下一刻剧痛袭来,整个人恍若被一刀劈开,他发出痛呼,想要伸手去抓自己的刀,发现手抬不起来,他也不是身在千军万马中,而是躺在床上。

    怎么回事

    “醒了吗”

    一个声音传来,同时脚步走近。

    项云看去,梦里的那个似曾相似的男人居高临下俯瞰

    “神仙!”亲兵副将们大喊,激动的对这个男人叩拜,“都督真的活了。”

    “当然活着了。”那男人抬着下巴,神情倨傲,如神仙看蝼蚁众生,“我说的话难道还有假”

    先前不是做梦,一切都是真的,项云闭了闭眼,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

    他昏死后,这是第七天。

    他昏死后,发生了惊心动魄的事。

    “这位神仙把都督开膛破肚,把心挖开缝上了!”

    那叛军的长枪刺中了项云的心,没有人能在心被刺中之下活着,当时一片混乱中,那个从千军万马中飘然而至的男人说他可以缝好受伤的心。

    听起来不可思议,但这时候已经没有选择了,更何况这个男人来自剑南道。

    在四周混战厮杀中,这个男人打开箱子,拿出一把刀在项云身上开始厮杀。

    “劈开了都督的胸”

    “都督,老和扶着那枪头都吓哭了。”

    “胡说,我那时担心都督才哭的。”

    项云听着他们的讲述,想象不到当时的场面,劈开胸膛,在心肺上穿针走线

    如果不是这些亲兵副将都这样说,他还以为大家一起在做梦。

    这样的技艺,只能称为神仙之术了。

    而这样的神仙,是

    看到项云看过来,那男人对他微微一笑,亲兵副将们停下七嘴八舌,介绍神仙的来历。

    “这是剑南道李都督麾下第一得力大夫军中人称扁鹊在世华佗重生救苦救难活神仙号猎先生大名季良是也。”

    这么长的一段话,如果其他时候有人在他们面前说,他们听不完就把人一脚踹开。

    但现在他们将这段话一口气说的熟练无比,就好像是能保命护身的咒语。

    待他们说完,季良对项云淡然一笑:“叫我季良就可以了。”

    项云对季良要抬手施礼,但最终无力放弃,只诚恳道:“多谢季先生救命之恩。”

    季良道:“项都督现在很痛吧”

    亲兵副将这才从狂喜中注意到项云痛苦的面色,颤抖的身子,能活命,痛对他们来说就是忽略不计的小事了,一时不察。

    “都督,您怎么样”他们急问,担忧的看季良,“都督他可能熬过去”

    人心总是不足,既然活了,就希望能活的更好一些。

    季良道:“如果是别人,我不敢说能熬过去,但项都督能醒过来,就一定能熬过去。”

    他的神情赞叹,黑豆小眼看着项云闪闪发亮。

    “项都督真有大毅力。”

    他的话就是神仙断言了,亲兵副将们大喜。

    季良便又奉送了一句定言:“半年之后,项都督便能活动自如,虽然不能舞刀弄枪,走路骑马饮茶喝酒与常人无异。”

    那就跟先前没有丝毫区别了!身为将官,尤其是项云这般大都督地位,并不需要亲自骑马冲锋陷阵,除了披甲带械来往军营,跟朝廷的文官大臣没什么区别。

    亲兵副将们顿时又哭又笑。

    项云一颗受伤的心也更安稳了,如果不能起身行动自如,只能躺在床上,大都督这个称号也就只剩下一个称号了。

    只要他能恢复如初,别说等半年,一年两年三年都无所谓。

    他项云在这里,一切都还能握在手里。

    “多谢季先生。”他说道,忍着剧痛看亲兵副将,“战事如何”

    亲兵副将们一面擦泪一面欢喜道“都督不用担心,安庆忠被打跑了”“虽然叛军没有退走,但也没有再敢进攻”“都督,剑南道李都督携带”

    他们的话没说完,有少年尖声喊:“项叔叔!”

    紧接着便是蹬蹬的脚步响。

    亲兵副将们忙让开,项云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扑过来,他的脸上有李奉安的轮廓,有李奉安没有的美貌

    李明玉站在床边,抓住床沿,眼泪如珍珠般滚落:“项叔叔”

    三个字便抵千言万语,四周的亲兵副将们眼泪忍不住也跟着掉下来。

    项云道:“你长大了,不要哭。”

    李明玉眼泪滚滚:“我长大了也是会害怕啊。”

    少年言语清澈赤纯无法反驳,亲兵副将都看的不忍心,忙道:“李都督听到消息后从战营中奔来,一直守着都督。”

    项云眉头微微皱:“可去见过陛下”

    他的话没说完,外边又有声音道:“项都督快快安心,朕一切都好。”

    陛下!

    项云一怔,床边的亲兵副将们忙施礼后退,一个明黄的身影站在室内。

    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项叔叔,陛下听闻消息后也过来了,这几日也一直守在这里呢。”李明玉道,“项叔叔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见过陛下了,没有失礼。”

    皇帝神情欢喜又哀叹:“项都督,都这时候了,不要拘小节了。”

    项云撑着撕心裂肺动了动要起身:“陛下,您怎么能来这里,如今时候臣有负圣望。”

    一口气说了三件事,最终颓然无声。

    “兵家胜败是常事,项都督千万不要自责。”皇帝肃容道,“正是如今危急时候,人人皆兵,朕哪里都去的。”

    项云道:“陛下圣明,是臣迂腐了。”

    李明玉道:“项都督请放心,剑南道兵马已经击退叛军,此时四万兵马在麟州外结阵为防。”

    不再称呼叔叔,一声都督出口便是同等官身,李明玉眼泪收起,青涩的面容肃重,腰背挺直。

    皇帝含笑道:“是啊是啊,有明玉在,项都督你放心养伤。”

    项云应声是,看亲兵副将们,道:“你们也不要在这里了,去协同明玉守城攻战。”

    亲兵副将们齐声应是。

    话说到这里,项云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季良便请大家退出去,给项云




明早更新推迟到九点
今天跋涉一天,鸡飞狗跳,终于躺下了,打开电脑的力气都没有,明天早上再修改更新,大家周末睡个懒觉啦么么哒

    《第一侯》明早更新推迟到九点

    正



第一百六十三章 来去一声喝断
    成元六年最后一天过去了,成元七年的第一天到来了,但这一个新年听不到爆竹声声。

    宣武道边境荒野的营帐外只有马蹄声声。

    项南看着老仆送来的信,终于松口气放下了提着的心。

    “叔父被剑南道来的神医救回来了。”他说道,“真是谢天谢地。”

    陈二心有余悸“打仗真可怕。”

    小兵说死就死了,当了大都督的人也是如此。

    项南被他的说的有些想笑,但这次没有调笑他,郑重点头道“是,打仗太可怕了,所以我们要努力的打,尽快把它打没了。”

    陈二瞥了他一眼,道“还去不去麟州”

    项南一笑“当然不去了,我叔父说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让我离开宣武道。”

    陈二哼哼两声,看着项南走出营帐,号令启程,但所指的方向却有些不对

    “等等,你这要去哪里”陈二喊道。

    项南在马背上回头道“去淮南道啊。”

    陈二看着他,又低头看手指,想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开宣武道和去淮南道,这到底是一句话还是两句话,是一个意思还是两个意思。

    身穿白袍的兵马都向一个方向滚滚而去,其间夹杂着剑南道卫兵的们,虽然衣着不同,但前进的脚步始终一致。

    看来这是早就传达了的命令,当然并不是说每个人都知道,主帅传副将,副将传旅率,一层层的传达一层层,每一个兵将只需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需要知道整体要做成什么样,依旧可以拼凑成一方大阵。

    更何况他们要去的是淮南道,淮南道的楚国夫人的大旗早就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了,他们去淮南道跑一跑好像也理所当然。

    “去淮南道干什么楚国夫人已经走了吧。”陈二说道,“思慕已久,现在还是没机会一见了。”

    项南有些怅然“是啊,我们这边从光州走最近,她从扬州就直接到宣武道了,我应该快马加鞭,去送送她,此一去这么危险,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到。”

    陈二知道楚国夫人去做什么,项南收到的那封楚国夫人的信,最终没有让他看,当然以前的信也不让他看,但告诉了他内容。

    楚国夫人说要去助夫一战。

    陈二知道武鸦儿没有去援助麟州,他觉得吧,没去就没去吧,现在去也太晚了,本来早该去的。

    还算他命好,有个媳妇。

    媳妇出面去援助麟州,也算是挽回振武军的面子了。

    “我看也不是没机会,你就在宣武道等着说不定就遇上了。”陈二道,“现在麟州有剑南道,楚国夫人去不去都无所谓了。”

    项南嗯嗯啊啊,纵马向前。

    陈二伸手揪住缰绳“你没听到我说的”

    项南回头看这小亲兵面色沉沉,不是以往的生气,而是凝重,便忙也郑重问“听到了啊,干吗”

    陈二道“那你还要去淮南道你以为楚国夫人不在,我们就能趁机抢占淮南道”

    项南惊讶道“行啊陈二,竟然能看出我真正的心思了,看来你也没那么光明磊落啊。”

    陈二冷笑又怅然“这世道人的心思都是**裸的摆在人前,根本就不用掩饰。”

    项南一说去淮南道,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跟楚国夫人让人举着旗跟着他们在宣武道跑来跑去,其实是一个意思。

    楚国夫人要把淮南道的旗帜插在宣武道。

    项南当然也可以把白袍军的旗插在淮南道。

    但是宣武道可以说是收整,因为人心不齐,对淮南道的话,就只能说是抢夺了。

    陈二将项南的缰绳揪到身边,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楚国夫人打花你的脸!还是你觉得振武军要失势了武鸦儿敢不去援助麟州,麟州不一定敢责罚武鸦儿!”

    项南看着陈二点头“连这一点也看清楚了,二狗你真是适应这个世道了。”

    陈二要发怒,项南按住他的手,道“你听我说,不是我失心疯了去趁楚国夫人离开抢占淮南道,而是楚国夫人请我帮忙守淮南道。”

    陈二狐疑的打量他“那是楚国夫人失心疯了”

    项南哈哈笑了,抬手抚鬓“早说了啊,因为我长的美,楚国夫人对我情有独钟深信不疑,以一道托付终身”

    陈二呸呸几声打断他“我不信!”

    项南收起嬉笑,道“我原本也不信,她会对我如此信任。”

    想到看到信上那女子说,我要去助夫一战,淮南道就托付给公子你了,他当时还忍不住揉揉眼,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揉揉眼,还是这句话,她写的简单利索,说的轻轻飘飘,似乎说的不是一道地域军民,而是天气风景。

    “与公子相交不多,但皆是生死紧要关头,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

    “若这世道还论光明磊落,公子便是仅存寥寥中之一。”

    项南的嘴角不由弯了弯,她虽然没说,这仅存寥寥中也有她吧。

    “大概是泗水互不相识,却能互助一战,大概是淮南道路过,窥见危急,不避讳而提醒,又大概是图谋宣武道,心有余力不足而坦然借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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