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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照云雁归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花日绯
傅新桐却笑了:“若不是韩公子的,那袁小姐腹中的孩子,可还能留?”
此语一出,袁氏眉头蹙起,就连认命了的袁欣纯也瞪起了双眼,惊恐的看着傅新桐,只觉得这女子绝美笑容之后的心,简直比石头还硬,比猛兽还狠,想要坏她名声不说,还想动她腹中孩子。





花照云雁归 第115章
第115章
这句话分明就是在逼迫袁氏,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落她,傅新桐看穿了袁氏的伎俩,不想让她就这样把所有的罪责推到袁欣纯身上,她在逼袁氏,同样也是在逼袁欣纯。
因为袁欣纯再清楚不过袁氏的为人,为了维护自己和表哥的颜面,牺牲她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呢。可袁欣纯一点也不想把孩子去掉,便乞求的看着袁氏,希望她能大发慈悲,看在最后一点情面上,留下她的孩子。
“韩夫人你觉得呢?”
傅新桐重复的问题让袁氏避无可避,扭头看了一眼袁欣纯,袁欣纯立刻吓得低头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袁氏沉声说道:“她做出此等不要脸之事,孽种自然是不能留的。”
她韩家还要娶媳妇,还要做人,所以这种时候,袁氏还是分得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袁欣纯被人当面查出了问题,如果她护着,那人家不仅会怀疑她的能力和目的,更会让韩家遭受牵连,其实就算傅新桐不说这些话,袁氏心里也没打算让袁欣纯把肚子里这个孩子留下来,韩家正处风口浪尖处,儿子还未娶妻,身边有一两个妾侍红袖添香也没什么,可若是有了庶长子的话,将来想要再找一门合心意,门当户对的亲事就不容易了。
傅新桐听了袁氏的话,将目光转向了袁欣纯,笑道:
“哎,你再不说点什么,你的孩子就要没了啊。人家可真是狠心,你豁出一切脸皮替她担待,她却丝毫不感激,不仅将你推到刀口,还要在你背后给你补刀,生怕你和你腹中的孩子死的不够快呢。”
袁欣纯脸色剧变,傅新桐来到袁欣纯身边,弯下身子说道:
“我要是你,就想想怎么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这句话说完,袁欣纯就转过目光看向了傅新桐,只见傅新桐嘴角扬起一抹笑,带着讽刺与轻蔑,尽管这表情看在袁欣纯眼中十分可恶,但是她却也从傅新桐的话语中悟出了一点道理。
也许她一味地忍让只会把自己推向无尽的深渊,听袁氏的口气,她是不打算留下袁欣纯腹中之子的,袁欣纯不是笨蛋,想想就能知道原因,袁氏是想把她牺牲的彻底一些,不仅让她成为韩进臣的挡箭牌,还要把她腹中的孩子去掉,替韩进臣将来的妻子铺路,她在韩家人眼中,不过就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废物。
袁欣纯不服,她就算出身再怎么不好,可也是黄花闺女给他家的,凭什么就这样白白的给她糟践了呢?傅新桐那话说的虽然可恶,但仔细想来,却不是没有道理,与其一味的忍让,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韩家,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的闹一场,至少现在关注的人多了,只要事情闹大,袁氏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以前袁氏对她好,她想着,给韩进臣做妾就做妾,也没什么,可现在袁氏要杀她的孩子,袁欣纯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不管袁氏让不让她做韩进臣的正妻,但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保住!这仿佛成为了袁欣纯最后的尊严,这份突如而来的尊严,给了袁欣纯最大的鼓舞。
跪着爬到了袁氏身前,拉住了袁氏的裙摆,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害怕的哭喊起来:
“姑母饶命啊!孩子是表哥的,求您看在他是韩家的孩子份上,饶了他一条小命吧,姑母和表哥待我好,我一直都知道,其他什么罪我认了就认了,可是孩子却是无辜的,他才两个多月,那么小,求姑母给他一条生路吧?我保证今后一定做牛做马伺候姑母和表哥,求姑母行行好,放了孩子吧。”
要不怎么说袁欣纯是个厉害的呢,傅新桐看着这样的袁欣纯,发出一声冷笑,上一世她也曾向她们求饶过,说自己没有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那时候她们手里的棍棒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从未有过半点留情,真是天道轮流转,如今看着她们狗咬狗,傅新桐出了冷笑还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呢。
袁氏见袁欣纯疯了,一个劲儿的想把自己的裙摆扯回来,可袁欣纯像是打定了主意,两只手紧紧的攥着,一点也不肯放松,袁氏急了,听见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没办法,只好抬起脚来,踹在袁欣纯的手腕上,袁欣纯松了手之后,又整个人扑了上去,抱住了袁氏的两条腿,嚎啕大哭:
“姑母,我十三岁就听从姑母吩咐,在表哥身边伺候,我对你们向来是言听计从的,我伺候表哥两年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外面那些青楼女子,伺候一个男人两年也该有感情了,姑母可以容得下伺候姑父两年的青楼女子进门为妾,难道我在姑母心中,连一个青楼女子还不如吗?您跟我说过,我没有家世,出身不好,父母双亡来投奔您,本就是寄人篱下的,您的话我向来是听的,从不敢有任何违背之处,我不敢求嫁给表哥,只求姑母饶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与我一样,无依无靠,若我不救他,他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袁欣纯知道怎么说话可以博得人们最大的同情,再加上她声泪俱下的本事很强大,所以,那番连哭带吼的话出口之后,立刻就让人们对她产生了同情,将先前指责她不要脸的风评立刻转换到了袁氏身上,在袁欣纯的刻意渲染之下,袁氏立刻就变成了一个阴狠毒辣的姑母形象,人家小姑娘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来投奔你,你非但没有好好对待人家,反而让人家跟着你儿子做了个没名没分的侍妾,如今让人家怀了孩子,却还无情无义的想要把她的孩子给打掉,这样的行径,简直有点令人发指了。
袁氏也是没有想到,袁欣纯居然是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平日里表现的好像很清纯,什么都不在乎,不介意的样子,只要能够待在姑母和表哥身边,就一切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忍受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呢,居然还是个野心家,自己偷偷怀了孩子,没有告诉她,存的到底是什么心,袁氏哪里还有猜不中的呢,不过就是想等肚子大了搏一把罢了,她处心积虑的想要生一个庶长子出来,从前满口不在乎,今后只要表哥娶妻,她一定会将主母伺候好之类的话,现在袁氏回想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她要真想把主母伺候好了,又怎么会做这种动作呢。
更何况,听听她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话,简直把她说成了一个恶婆娘,把自己娘家的侄女当个青楼女子……袁氏没想到,自己去年一时心软答应了丈夫的要求,把那个他养在外面的,从青楼带出来的外室纳入府里,此时此刻,居然成了证明自己坏心眼的证据。
她的这个侄女真是好心机啊。
之前袁氏还想着只要在外面把这件事情给混过去了,等到回到韩家,她一定会好好的补偿这个侄女为韩家做的牺牲和贡献,就算这个孩子留不得,可是,只要等主母进门之后,她想生几个庶子袁氏都会支持,然而袁欣纯破罐破摔的话,让她彻底放弃了这个想要补偿她的想法,在袁氏看来,袁欣纯的所作所为简直就和反咬一口的白眼狼没什么区别,她可怜收留她无父无母,让她在府里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她自己存心不良,爬上了儿子的床,事后又在她面前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袁氏心软,觉得这孩子自己还算喜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袁氏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
当即喊了那些随她过来找傅新桐麻烦的家丁们,对他们吼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呀!把这个胡说八道的东西拖开,自己肚子里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居然还敢在这里说诬陷的话,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饶了你吗?我告诉你,你骗我没什么,我念你年纪小,不懂事,不和你计较,我只当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诬陷你表哥,他是个好孩子,孝顺又心软,不像你这坏坯子,一肚子的脏水!呸。”
袁氏今天也是豁出去了,此时此刻简直想要从地缝里钻进去,她来找傅家人麻烦,没想到现在居然让她自己丢人丢到家,眼看着事情越演越烈,如果再由着这些人闹下去的话,她们韩家最后残存的一点点声威也要消失殆尽了,所以,她喊来了家丁,说什么也要把袁欣纯给打趴下,不让她继续攀咬才行。
可袁家的人刚把袁欣纯拉开,傅家门内,就走出了一拨人,画屏让两个护院押着春桃出来,画屏来到傅新桐身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傅新桐便转身看向了面如死灰的春桃,然后对画屏使了个眼色,画屏便对那两个押着人的护院比了个手势,两个护院将春桃给押送到了袁氏面前跪下。
袁氏不知道傅新桐搞什么名堂,蹙眉看着这花容失色的小姑娘,蹙眉问:
“你这是做什么?”
傅新桐莞尔一笑,声音爽朗又清晰:“这不,令公子魅力非凡,不仅有个表妹十三岁便在身边红袖天线,如今珠胎暗结,还引得其他女子为之爱慕,反正你们韩家要办喜事了,那不妨我就好人做到底,再给你们送一个人情。”




花照云雁归 第116章
第116章
春桃被押着跪在地上,听见了傅新桐的话,吓得抖如筛糠,傅新桐冷眼凝视春桃片刻,然后才让画屏将手里的东西送到袁氏面前,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有来头,因为袁氏看见了之后,脸色就变了。
傅新桐勾唇问:“韩夫人认识这块玉佩吗?是否令公子随身佩戴之物?”
袁氏捏着玉佩,反复看着,然后将目光落到了春桃身上,似乎心里更加觉得不妙,眼波一转,问:“哼,你到底想说什么?”
画屏在袁氏面前说道:“韩夫人,这玉佩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韩公子将自己贴身玉佩送给我家姑娘的贴身丫鬟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啊?”
袁氏蹙眉,终于确定傅新桐想要干什么,心中冷笑,居然以为推一个丫鬟和一块玉佩上来,就能把她儿子拉下水,狡辩她最擅长,冷哼道:“哼,什么意思?我儿玉佩早就丢失不见了,也许是碰巧被这丫鬟捡了去,或者是被她偷了去,一块玉佩能说明什么?谁能证明这玉佩是我儿给她的?凭这个就想把脏水泼到我儿身上,你们未免想的也太美了吧?”
傅新桐好像早就料到袁氏会这样说,又从袖袋中抽出一个荷包,将荷包打开,抽出里面一张纸,展开后对袁氏摆了摆:
“玉佩可以作假,那这情诗呢?韩公子好文采,居然能将我这丫鬟的名字写成一篇藏头诗,春桃吾爱,韩夫人可千万别说这信上的字不是韩公子所写,只需找人一看便知真假。”
袁氏色变,傅新桐不等她想出狡辩之词,对春桃冷道:“春桃,你来跟韩夫人说说,这信和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春桃先前在府内就被画屏带人抓住了,画屏按照傅新桐的吩咐,早就把春桃收拾服帖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傅新桐还捏着她娘老子的身契,春桃就是想否认也不敢拿一家人的性命开玩笑,只能认罪伏法。
她当然知道傅新桐把她押到韩夫人面前的用意,春桃颤抖着声音小声回道:
“玉佩是韩公子送给奴婢的,信也是韩公子写给奴婢的。他,他还给了奴婢五百两银子,让奴婢……让奴婢把姑娘的行踪告诉他,姑娘饶命,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啊。韩公子对我好,说是等他娶到了姑娘进门,便把奴婢也抬做他的姨娘,让奴婢从此不需要再伺候人,奴婢一时糊涂,就答应了韩公子,差点害了姑娘,奴婢该死,姑娘饶命啊。”
春桃知道一切都已经败露了,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本来就是怀了侥幸的心理,想着反正只是告诉韩公子自家姑娘的行踪,让韩公子追求姑娘,只要韩公子得手之后,她跟着姑娘嫁去韩家,到时候韩公子看在她帮过他的份上,一定会遵守诺言,让自己做姨娘,可春桃却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这些事情,看似神不知鬼不觉,却早就被傅新桐看在眼里,自己一家全都捏在傅家手中,春桃知道这一回自己肯定是完了。先前画屏告诉了春桃她昨天偷偷摸摸传信给韩公子之后,今天中午韩公子就带人去了八方汇门口堵三姑娘,并不是要求着跟三姑娘在一起,而是想要对三姑娘不利,若非被人救下,三姑娘今天只怕是要遭了。
而在这个危急时刻,春桃也想通了,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她是不可能跟着姑娘嫁去韩家了,所以也就不存在韩公子抬她做妾侍的事,她的一切都在傅家,现在她当然只有把一切事情说出来,让姑娘彻底解决了韩家,她在傅家才有一线生机吧。
韩夫人的脸彻底挂不住了,指着春桃颤抖说道:“你,你胡说八道。是不是她让你说这些话的?你们傅家也欺人太甚了。”
“韩夫人,韩公子欺骗我,我认了,是我自己的贪心,韩公子给我玉佩和情诗,我一时糊涂做出了对不起我家姑娘的事情,我说的句句属实,我可以当面跟韩公子对峙,他骗了我的身子,还骗我替他做事,差点害了我家姑娘,您难道还要替韩公子辩驳吗?你还想要让他去骗其他姑娘吗?”
春桃的出现成了彻底压死袁氏的最后一根稻草。
周围围观的人这下全都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哪里是傅家姑娘有错,分明就是韩家公子自己勾三搭四,先是跟表妹不清不楚,再勾引傅三姑娘身边的丫鬟,傅家不愿与韩家结亲,他居然还想伤害傅家姑娘,谁知道被人路见不平,打伤了腿,韩夫人不明就里,居然直接带人来找傅家的麻烦,先前在傅家门外喊的那些话,此时回想起来,这韩夫人可真是少有的恶毒呢,完全是想毁掉一个清白姑娘的名声,也不知是存了什么心。
所有舆论皆指向了韩夫人,跟着韩夫人一同前来找傅家麻烦的人也都受到了群众猛烈的谴责,傅庆昭和萧氏对望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群情激奋,对韩家人谴责攻击的时候,从巷子口传来一阵马蹄踢踏的声音,只见几百个官兵奔涌入巷,京兆府几乎出动大半,京兆尹骑在马上,带着几百官兵来到聚众集结的傅家门前,将那些手拿棍棒前来傅家闹事的韩家人全都抓了起来,京兆尹从马上跳下来,看也没看一眼韩夫人,便直接来到傅庆昭面前,抱拳笑道:
“在下来晚了,傅大人与令家眷可有受惊?”
傅庆昭看着京兆的这种举动,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抱拳对京兆回道:“无妨无妨,大人这是来……”
好端端的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傅庆昭看这阵仗,就算是追捕朝廷钦犯也不过如此吧,那些官兵根本不管韩夫人是谁,拿了铁链就往她头上套。
“在下听说有人在傅家门前闹事,便立刻召集了官差前来,在下管辖之内,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恶*件,傅大人请放心,在下一定严惩恶徒,绝对不让傅家受害。”
京兆尹说的口沫横飞,傅庆昭听得一头雾水。
正要再多问两句,就见京兆尹转过身去,对身后官差下令,让他们把韩家那些闹事之人全都给抓了起来,袁氏认识京兆尹,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京兆尹还曾携家眷一同去了韩家给韩玉庸拜年,送了好些老山参等名贵的礼品呢。
“赵大人,你这是做什么,你难道不认识我是谁?”
袁氏对京兆这般说,心里还想着,莫不是自己头发乱了,赵大人一时没有认出来,可是她双手被一个官差锁在身后,根本动不了,可等到赵大人走到袁氏面前时,袁氏就再也没法骗自己说赵大人没有认出她了,只听京兆哼笑了一声: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韩夫人。你这好好的夫人不做,怎么与那些市井泼妇一般来傅家门前闹事?也太不懂律法了,韩大人平日里就没教过你这些?”
袁氏被这赵大人说的面红耳赤,怒不可遏,他话里替着韩大人,可是语气却十分轻贱,早没了往日的尊重,袁氏蹙眉:“赵大人,你这说的什么话?我……”
不等袁氏分辨,京兆尹赵大人就不耐烦的挥手:“好了好了,我可不想听你这泼妇多言,管你是什么夫人呢,只要做了违法之事,在下都是一视同仁的,来人呐,将这些惹是生非的暴徒,全都给我关到牢房里去。”
这样下了命令之后,便再也不管被官差押着走,情绪实在受不了,一路尖叫撒泼的袁氏,来到傅庆昭面前,对傅庆昭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傅庆昭赶忙回礼,赵大人腆着脸笑道:
“让傅大人受惊了,请大人和夫人,小姐放心,那些暴徒,在下一定严惩,绝不姑息。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傅庆昭仍旧有些迟疑,抱拳看着那殷勤过头的赵大人,直到他上马,领着官差如来时一般奔腾而去,也没有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家来傅家门前闹事,怎么就能让京兆出几百官兵来抓人?这,这未免声势也太大了些吧。
傅新桐也觉得纳闷,这京兆是吃错药了不成,傅庆昭现在不过是个五品官,京兆是三品,按理说怎么着,京兆尹也不该对傅庆昭这样客气,就算是对傅远,京兆也不用那样恭敬啊,带几百人来抓闹事的人,让别的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她傅家是什么皇亲国戚呢。
事实上,傅家在京城官圈儿里,也不过就是个中流人家,连中上都算不上,傅远虽一品,可手里没有任何实权,府里地位最高的就是萧氏,可萧氏的地位,京城里谁不知道,那就是皇家垫底的,连封号都没有的挂名公主,存在感低弱,更加不可能让人这么上赶着巴结。
画屏带着两个婆子将春桃给押回府里去,萧氏对傅庆昭问:“相公,你与赵大人有交情吗?”
傅庆昭想了想后,摇头:“只有过两面之缘,谈何交情。”
“那既然没有交情,赵大人怎会……”萧氏往旁边的傅新桐看了一眼,傅庆昭也抬起头看向了傅新桐,看的傅新桐一阵尴尬,连忙摆手:“别看我,我更是连赵大人都没见过。”
傅庆昭收回目光,见门前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人在,深叹一口气道:
“先回去吧。”




花照云雁归 第117章
第117章
傅庆昭带着萧氏和傅新桐转身回府,傅远从门内赶来,看见傅庆昭问道:“怎么,听下人说京兆尹赵大人来了?”
傅庆昭和萧氏对看一眼,点头回道:“是,不过已经走了。”
傅远往门外看了一眼,确实不见京兆的身影:“京兆怎会过来?你与赵大人很熟吗?”
傅庆昭直接摇头:“我刚回京没多久,与赵大人并不熟悉。”
见傅远还要问什么,傅庆昭干脆抢先道:“爹,桐姐儿被吓坏了,我想先送她回商素院中,今日之事暂时已经解决,不会连累傅家的。”
傅庆昭的话,几乎已经点明了对傅远有事撇开关系这种做法的不满意,说完之后,就拥着萧氏和傅新桐头也不回的往商素院去,留下傅远对着他的背影气的甩袖。
萧氏边走对傅庆昭边问道:“你这么和爹说话,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傅庆昭对傅远素来都是恭敬有礼的,可是自从这次从肃州回京,听说了傅远要将傅新桐定给韩家的事情之后,对傅远的态度就开始发生了转变。傅新桐也感觉到了,她往傅庆昭那边看了一眼,傅庆昭扶着萧氏摇头微微笑了笑,算是回答。
上一世的傅庆昭遭受了陷害,一辈子郁郁寡欢,为了妻女与其不喜的商贾为伍,这一世,他得以一展抱负,已经渐渐的脱离傅家的掌控,快要成为独当一面的人了,傅庆昭入官场,便如那鱼入水,虎入林,而傅远的三个儿子,大儿子已然废掉,三儿子本就没什么本领,只有傅庆昭一个希望,只可惜傅远想通这个道理似乎有点晚,如果他能早点想到这一点,在傅新桐的婚事上不要太□□,傅庆昭回京之后,对他都不会是这种态度。
“唉,今日真的好险,那韩夫人实在太不讲理,自家儿子受了伤……对了,先前桐姐儿你说韩公子受伤的事情你也知道?”
傅新桐正在想那个仁恩堂的老大夫和京兆府尹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氏的问题将她的神给拉了回来。
转过头去,见萧氏和傅庆昭都在看自己,傅新桐犹豫片刻后,才缓缓点头:“嗯,韩进臣从春桃那里知道我今天会去八方汇,他带了好几个纨绔在八方汇外面等我,醉醺醺的,还对我动手动脚,要把我拉走,后来……有人看不下去救了我,把他给打伤了,没想到韩夫人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我都没来得及跟爹娘说呢。”
傅庆昭先前在门口已经差不多听懂了,再听傅新桐重新复述一遍,就更加明确了,问:“韩家确实有问题,如今韩大人还在刑部,这回韩家肯定不行了,韩夫人这个时候还敢这般嚣张,可见是个没头脑的,幸好你发现春桃不对劲,还有韩家那个什么表妹,你是如何知道她怀孕了的?”
“我是从……春桃那里听来的。韩进臣跟春桃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就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傅新桐只能把这个推到春桃身上,总不能告诉萧氏和傅庆昭,她是通过推算上一世发生过的事情,才知道袁欣纯怀孕的事情吧。
“你这个方法太冒险了,在得知春桃不对的时候,你应该找……”
傅庆昭说到这里却忽然停住了,想起来发生这件事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傅家,而萧氏又是个不能做事的,闺女也是不得已才冒险,顿时心里觉得更加愧疚了,伸手摸了摸傅新桐的头,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对傅新桐问:
“对了,今天救你的人是谁,你认识吗?若是认识的话,爹要亲自准备些礼品上门道谢去。”
傅新桐一愣,抿唇深呼吸:“啊,救我的人啊。”她犹豫着该怎么说,傅庆昭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如果不说的话,肯定会让他觉得奇怪,可如果不说,今天在八方汇门前发生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传开,到时候,就算她不说,傅庆昭也会知道,与其那时候解释,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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