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开疆拓土
“呃……呃!”白碧水手舞足蹈的提醒他,赵长洲嫌她吵闹一把将其拉到身侧,道,“磨墨!”
她又写了一张纸条传给赵长洲,赵长洲看也不看丢在了一边:“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急,就有用?”
她一愣,走到他的身旁,只见花鸟图上写了几行字。
繁体字晦涩难懂,未及看清,墨迹干了,他将纸张团了团固定好交在了白碧水得手上。
“你爹的命现在在你手里了,带上本王的令牌,拿去给县令。”赵长洲拿出了一块写着赵王的金牌,放在了她手上,沉甸甸的触感把白碧水的手指压得一弯,拿住了它。
白碧水摇了摇头,转而把东西物归原主。
他接过了白碧水递过来的东西,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不辨喜怒:“现在不去也罢,你就留在我身边,这副模样出去,吓着别人,也不太好。”
白碧水第一次发现原来赵长洲是一个如此毒舌的人,和之前温润君子的模样大相径庭。难道说是因为她现在说不了话了,所以对方才如此猖狂的吗?
她还处于极度愤怒中,就又听见赵长洲好心情的说:“今天你也累了,下去吧,把彩玉带进来。”
终于可以出去了,终于可以不用再和赵长洲共处一室了,她如蒙大赦,飞快跑出了门。
赵长洲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眉头微皱,觉得自己好像被别人嫌弃了。
彩玉从赵长洲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一直用一种饱含同情的目光看着白碧水。
白碧水被她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相比之下,她到是没有多在意这件事情了,哑巴也有哑巴的好处,在危机四伏的赵王府,一个哑巴对谁都没有威胁,这样对她来说反而更加安全。
何况,本身失去了人身自由,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碧水姑娘,这边是你的卧房。”彩玉带着她来到了一间布置素净的房间。
房间里面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甚至还带了一间小小的书房。
虽然素净,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算的上是高配卧房了。
她点点头,对彩玉勉强笑了一下。
彩玉温声细语,深怕一不小心,声音太大,就会在白碧水心里的伤口上撒一把盐:“衣服什么的,我都放在你的卧室里面了,以后要是还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来找我就是了。”
她依旧只是点头。
彩玉看向她的目光又变的更加同情,她倚门回首,回忆道:“忘了告诉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晚饭前公子要出去一趟,要你跟着。”
她点了点头,脸色阴沉地关上了门,回到房间,抱着赵王府里柔-软的锦被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王府的马车已经备好了,赵长洲踩在赵府里一个低等仆役的背上上了车,转眼看见白碧水,她犹犹豫豫的不敢把脚放上去。
“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点上来?”他坐在里面安安稳稳,心安理得。
农门贵妻 第九十一章 水落石出
第九十一章 水落石出
白碧水被他一阵催促,最后也下不了脚,终于不再纠结,火速跑回房间搬了一个凳子过来,踩在上面上了马车。
彩玉讶然:“碧水姑娘,马车里有脚凳,王爷是看重你才许你踏背。”
她神态轻松的上了车,同彩玉微笑着摆了摆手,心道:有你们不提前说?
“跟着本王就要有本王的样子,你以为你这样是为他好?妇人之仁。”
白碧水一言不发,目光聚焦在一个固定的点上。
赵长洲生气,过去硬是将她的脸扳了过来,警告道:“要是不想被处罚,下次本公子再说话的时候记得看着。”
白碧水默默地深吸一口气,听话的注视着赵长洲。
赵长洲一阵气闷,本来还有一些话想要对她交代,突然就没了兴致,不管他说什么,白碧水都一言不发的由着他,完美的仆人,却不甚合意。
他疲累的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白碧水撑着下巴觉得有点无聊,挑开了窗子往外看了看,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马车碌碌,一刻钟后,终于颠簸着停顿了下来,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停下来之前还叫车子里面的人晃了晃。
这是……官府?白碧水一眼就看到了在夜色中等待的白秋兰。
此时她一身赵府的丫鬟打扮,还不会说话,这叫她娘亲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白碧水当机立断挑开帘子就要往外跑,却被赵长洲一把拉了回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已经到了这一步,你以为你还能躲多久?”赵长洲不顾她的剧烈挣扎,拖着她下了马车,地上的人被踩得一晃,好像闪了腰。
“见过夫人。”赵长洲一推,白碧水踉跄几步来到了白二嫂的面前。
她双手平齐挡在脸前,鞠了一躬。
白二嫂没看出这人的真面目,她心急如焚等着白碧水,担心着丈夫,哪有闲情去管别人是谁?
赵长洲也不管她别别扭扭一直挡着自己的脸,风度翩翩的对白二嫂温和道:“大娘,上车吧,现在这个时间,蔡大人已经回府了,我们去那儿找他。”
“王,王爷,您愿意放了我夫君?”白二嫂激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了,她紧跟着赵长洲上了马车。
面对地上的人,白二嫂和白碧水一样的犹豫。
白碧水飞快的从车上勾到了小凳子,放在白二嫂的脚下。
白二嫂感激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刚才赵长洲上去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一声闷哼,下面被当做脚蹬的年轻人明显地抖了一下,猜想他可能是受伤了,上车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番,果然那人站都快要站不起来。
“好好的凳子不踩,非要踩人,难道人比凳子还要稳吗?”她气愤的想。
马车上白二嫂略显局促,不敢看赵长洲的样子,但是担心白碧水的安危,她还是鼓足勇气开口:“王爷,民妇的女儿下午的去了您府上送甜点,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您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在哪儿?”白碧水心惊肉跳地看见赵长洲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漂移了一下,随后迅速拽下了她遮挡住脸部的手,道,“不是在你对面吗?”
白碧水火速低下了头,白二嫂还是没有看清,她还以为这个高高在上的刽子手是在和她开玩笑,尴尬的看了一眼丫鬟模样畏畏缩缩的小丫头,对赵长洲说:“王爷说笑了,我家丫头可没有您府上的姑娘这么水灵,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白碧水听见母亲焦急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弄得她也难过不已。
赵长洲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白二嫂,白碧水用力抵抗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最终还是架不住力大无穷的赵长洲坚持不懈的攻击,整个人被他“连-根带梢”地给拔了起来。
“碧水姑娘今天刚刚签完卖身契,成了本公子的贴身侍女,她的事就是赵王府的事,帮您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说的轻飘飘,话音传进白二嫂的耳朵里却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天之内,原本好好的三口之家一瞬间分崩离析,原来是这么轻易而简单的一件事情。
白秋兰就着葳蕤的烛火,这才看清了小丫鬟的面孔,正是她的女儿白碧水啊。
“碧水,是真的吗?”白二嫂不甘心,她想听白碧水自己告诉她,但白碧水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做默认。
赵长洲代她回答:“碧水姑娘听说她爹爹是因为干了不该干的事情才招来杀身之祸,已经亲自在本公子面前喝下药水,毒哑了嗓子,您要是有什么疑惑,问我也是一样。”
“什么?”白秋兰扑到白碧水的身边,盯着她熟悉的样子,等着白碧水开口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是那个姓赵的在信口雌黄。
可惜,白碧水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就连叫她一声娘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赵长洲。
白秋兰颓然地坐倒在地上,白碧水拉着她一同跌到在颤抖的马车车板上,抱住了娘亲细细发抖的身体。
“没事的娘,您和爹爹平安就好。”白碧水在心里对白二嫂说,身前的衣襟上被她的泪水打湿一片。
“到了。”赵长洲清淡的声音从两人之外传过来,不真实的好像一道来自于别的地方的声音。
白碧水用手帕轻轻擦干白秋兰的眼泪,跟在赵长洲的身后下了车。
她摇摇头,把板凳丢了下去,踩在板凳上走下了车,年轻人从地上弯腰站起身,轻轻地对她说了一句,“多谢。”
赵长洲至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自己是公报私仇、滥用职权,他让人放了白家人一条生路,让他们自己来求自己,然后大发慈悲的做好事,请县官调查清楚再下结论。
县太爷心里清楚这本就是一桩悬案,状告白家的六个人都是赵府里面的家仆,赵家财大势大,又是王爷的仆役,他一个芝麻小官哪儿敢责罚他们,现在王爷自己要求他秉公办理,亲自把受了重伤的六个人送上公堂。
天时地利人和,没一会儿案子就被审的水落石出,还了白其威一个清白。
白其威蓬头垢面的被衙役带了出来,只关了一天的他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十岁,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气,像一个迟暮之年的老人家。
白碧水想要过去问候白其威,赵长洲一伸手,就把跃跃欲试的她拉了回来。
他冷声道:“跟在我身后。”
白碧水乖乖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再来到了父母的面前。
这个人一接近,白二嫂就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立刻防备的看着他。
赵长洲也不恼,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了一包银子,交给了白碧水,道:“这是你卖身为奴的银子,是自己留着还是交给你爹娘,你决定,今日一别就是永别了,你们好好说几句话。”
白碧水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叫说几句话?她现在这样子能说话吗?
白其威出来的奇怪,还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为什么,赵长洲忽然就不追究他的责任了,事情反常的厉害,他心中也疑窦丛生,刚才一听到赵长洲说永别,他这心里就更慌了。
他急忙拉住白碧水的手,问她:“碧水,王爷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农门贵妻 第九十二章 快速记忆
第九十二章 快速记忆
白其威紧张的看着白碧水,半天没听见她回应一句话。
白秋兰把他的手从女儿的胳膊上拿下来,脸一转,眼泪就掉了下来:“碧水她爹,咱们家碧水说不了话了,为了救你,她……”
白秋兰眼泪流了一行又一行,白碧水不忍心再看下去,她把手中的银子放进白其威的手掌心,拜别二人,一转身离开了父母身边。
赵长洲在马车上等着她,一点都不着急,但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回来了。
马车缓缓驱动,他注视着白碧水脸上寡淡的表情,见她脸庞干干净净的,可见刚才传过来的哭声中,并没有她的撕心裂肺。
你没事吧?
分分离离习惯就好了。
这已经是本王能给你们最好的结局,你们不感恩戴德便罢了,摆脸色给谁看?
赵长洲心里有好多想法在盘旋上升,但偏偏一句都没有飞出他的嘴巴。
她现在两眼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生无可恋,好像下一秒马上就能去死一样。
赵长洲忽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这天晚上,他翻来覆去沉睡不着,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索性起身来到庭院中漫步。
他还记得那时老英照王的死讯传到了王府,他母妃接到圣旨时的表情也是白碧水白天那个样子,好像……灵魂一下子飞出了躯体,驾着云彩不知道去了什么方向。
回到王府之后,他便放白碧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由着她去一个人发呆。
他一个人望着一院子红红火火的摆设,忽然想起来,今天原来是自己的生日。
他没说大办,谁也不敢私自花费。
管家也算是有心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把府上布置的喜气洋洋。
前些天,黄河流域的堤坝崩塌,一-泻-千-里,愣是冲散了几千户人家,朝廷损失巨大,这个亏空,由谁来填?
赵长洲深知当朝天子拈重就轻的脾性,这些钱,自然免不了要从像自己这样没什么功劳,天天白拿朝廷俸禄的王爵手里拿出来。
这笔钱,可不是笔小钱,天子一旦得逞,王府危矣。
月色清透明亮,清澈的月光如水一般在他身上无声的流动。
附近静的出奇,突然有人开了门,木门发出一声吱呀,赵长洲一回首,就看见了白碧水清瘦的身影。
他心下好奇,这么晚了,她还要去哪?
难不成,是想要逃跑?
他脚步一转,躲在了暗处。
白碧水眺望四周,跟着自己的记忆,七拐八拐地找到了王府的大厨房。
这么晚了,厨房里的灯竟然还亮着,她悄悄地站在门边,看了看到底是谁在里面,结果只是一个厨子。
她敲了敲门,和厨子对视了一眼后,便走了进去。
厨子从锅里盛了一碗素面,递给了在炉灶下面蹲着的年轻人手里。
素面上仅仅飘着几片绿色的叶子,可年轻人却吃的很香,狼吞虎咽的,如同饿死鬼一般。
白碧水认出来,这就是那个今天被赵长洲踩来踩去的孩子。
她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在他噎着的时候,拍了拍他的后背。
年轻人感觉到陌生人的触碰,猛的一躲,碗里的面差一点撒了出来。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孩,觉得气息有点熟悉,但是又不知道是谁。
白碧水双手举起,退后几步对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
年轻人还是戒备的看着她,好像看一头会吃人的野兽一般。
厨子突然开口,悲哀道:“这孩子才来王府,处处遭人排挤,这不,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有吃。”
白碧水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惨的人。
年轻人趁着白碧水愣神的时候离她离得远远的,佝偻着身子背过去继续吃着饭。
白碧水觉得他好小,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猫,对人类世界充满了畏惧和戒备,而她恰好是个没有带喂小猫食物的路人,除了无关痛痒的可怜别人一下,什么都做不了。
流浪猫没有那么好接近,这一点她很了解,毕竟在很久以前她自己也是一只无父无母的小流浪猫。
她讪讪离开,打算做自己的正事,精挑细选了好半天,终于挑出了一根没有完全碳化的木头,削一削就能够做铅笔使用。
折腾了一天,精神和肉体经受到双重摧残的白碧水回到房间之后,终于能够进入梦乡。
早上的时候,王府有规矩,只有主子吃完了饭,才轮得到下人们吃饭。
于是,白碧水只能看着一大桌子的早点,一边谴责赵长洲是个浪费大王,一边望着美食咽口水。
他在每一道菜上只尝一点点,喝的最多的就是米粥,没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剩下的菜眼睁睁看着下人拿去了。
白碧水觉得很可惜,现在明明还有很多人都吃不饱穿不暖,这些达官贵人却能够这样铺张浪费,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赵长洲用完了早膳,很快就来了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她侍立在旁看着他先用茶水清了口,又把手放在了小丫鬟端来的水里面,他放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动,抬头看向了白碧水。
白碧水不懂他为什么要看自己,又把目光传递给了彩玉。
彩玉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水盆,又看了看她,示意要她帮赵长洲洗手。
白碧水简直不敢相信,大户人家孩子竟然能娇生惯养成这样,脸色不失惊讶,试探着伸出了手,帮残废一样的赵长洲洗手。
因为前面耽误了些许时间,等她知道帮他洗手的时候,水都已经不怎么热了,赵长洲洗的很不满意。
“你今天好好跟着彩玉学一学赵府里的规矩,不用跟着我了……”他转而对彩玉吩咐,“今天一天背不下家规,就不许给她饭吃。”
彩玉喏喏地道了声:“是”心中默默地替白碧水默哀。
回到房间之后,彩玉拿来了一本和朝花夕拾差不多大小的书本放在了她的面前。
白碧水捧起这本薄薄的册子,觉得这个厚度她很满意,在这儿饿着肚子背书,都比跟在赵长洲身边听从使唤强得多。
“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一个生字堵在了她面前,她指着字准备去问彩玉的时候,却发现她人已经不见了。
她只好先自己用炭笔在那里点一个点做了个标记,接着往下读。
不到一上午,白碧水便能够熟读成诵,一字不差的记下来了。
她把书本交给了彩玉,开始默写上面的内容,一个时辰后,终于全部都写完。
写字的速度尚可,字形不好看,字体也东倒西歪的,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就是一百三十条家丁家规一字不差的全部都默写完成了。
她将默写好的一大摞纸摊放在赵长洲的桌上,却不见他人。
白碧水用自己的炭笔在纸上写道:“彩玉姐姐,我想吃饭。”
彩玉一笑,领着她去了厨房。
今天一天赵长洲像是消失了一样,哪儿都不见他的人影,平时总是跑出来给她添堵的人突然不在了,白碧水竟然觉得有点不适应。
她默默地想,自己真是一个贱骨头。
农门贵妻 第九十三章 马厩少年
第九十三章 马厩少年
厨房里面只剩下些残羹冷炙,而且还是一些难以下咽的残羹冷炙,白碧水啃着一个干馒头,心里十分郁闷。
趁着这里下午没人,她悄悄地发挥自己的创造力,用一会儿工夫做了一碗膜片出来,又热了一碗羊肉汤,肉汤泡馍,美滋滋。
填饱了肚子,为了避免以后再受到这样灭绝人性的处罚,白碧水将干馍馍切开,把剩下的羊肉都填了进去,做成了自成一派的肉夹馍,然后用手帕抱住藏在怀里,心满意足地走了。
做赵长洲的贴身丫鬟最好的地方在于吃饱喝足以后,没有人使唤她做事,和她处于一个等级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彩玉,一个是遥知。
彩玉心疼她还来不及,更别说使唤她去做事了,至于遥知还是个小孩子,什么事情都要听彩玉的,更是没有机会管她。
所以现在的赵府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出来了厨房,她一路随便的逛着,白碧水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哪里,游荡在赵府的亭台楼阁里,她有一种在参观古文物博物馆的感觉,去哪里完全凭心情,哪个院子的风景好,名字起的好听又没有人在里面居住,她就进去看一看。
一番打量之后,走了不知道多少路,她累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的坐在怪石上面休息,背后的一堵墙里忽然传出来了一声马嘶。
她暗道:来了古代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过这里的特产呢,不如就趁此机会去看一看。
她兴之所至,疲劳也感觉消退了许多,循着马棚里微弱下来时有时无的声音找到了那地方的入口。
刚刚打开这里的门,她一眼就看到了前几日见到过的那个小朋友,空荡荡的院子就只有这一个人在里面,其他的人不知道是跑出去偷懒去了,还是有其他的事情。
那人给马厩里的马喂干草,动作木讷笨拙,和他一贯给人留下的印象一样——没什么特别之处。
干草在被马吃到快要吃完的时候,他才急忙缩回手。慢一点,那马就要咬到他的手指,这一幕让他看起来多少有些笨手笨脚的。
空气很安静,白碧水站在远处静静地,心里觉得在某个闲暇的午后,就这样不说话,看着这小孩喂草也觉得很惬意。
他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发育的很不好,个头还没有她高,人长得黑黑的,但是看上去却特别的稚嫩,单纯,让人面对他的时候,不由得会被他清澈的眼神打动,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
这两个人相距十米,保持着让对方感到安全的距离,男孩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响声振振,持续了有两三秒的样子,打破了这一片静谧。
“他们又不给你饭吃?”白碧水想到了上次见到这个小男孩时他饿死鬼投胎一般的样子,心里为这个小男孩打抱不平。
她慢慢地走了过去,在离他稍微近了一点的地方用石子敲打马栏上的铁片,吸引过来了他的目光。
男孩猛的回头,惊讶地发现不远处上次见过的陌生人正在盯着他看,他躲闪了一下,嗓子沙沙的,小心地问道:“你是谁?你跟着我干什么?”
白碧水缄默不言,默默的从怀里拿出来了两个干馍馍,伸长手臂递到他面前。
男孩迟疑着,目光在她手里的馍馍和她不谙世事的清秀面庞间徘徊、流转,稍微放下了一点点戒心,往前挪了一步。
他仔细看了看白碧水手上的干馍,发现里面好像还夹着什么东西,于是鼻子轻轻地动了动,果然闻到了一股肉类的味道。
他馋,忍不住舔了舔嘴角,白碧水看得出来他很想吃,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敢伸手接过去。
她的手都举酸了,这么耗着这不是个事,于是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示意她不会说话,随即又把东西用自己的手帕垫着,放在了地上,免得弄脏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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