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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桥到崖山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梦中宋韵55

    14日神宗下诏:先帝英宗的治丧费和神宗自己登基的恩赏钱都大幅度缩水,只有以前仁宗嘉祐年间的1/3。勉强咬牙把这些钱花出去,剩下的钱被皇帝紧紧捂住,他发布了两条命令:1从现在起请大家勒紧裤带了,国家没那么多钱乱赏乱花。2大家做些你们最爱做、最擅长做的事——进言。

    每当有些风吹草动时,进言就会发生。有皇帝提出的、有臣子们自动发言的,内容很广泛,从对外战争、民间暴动、皇帝休老婆、天上流星等等,有事就可争论。这次神宗要求的是“论仁宗、英宗两朝积弊”这是篇大论文,其实也是老生常谈,这种课题太常见了。只是谁也没想到,他提出这议题的背后有什么目的。

    这次进言的焦点聚集在几个人身上:张方平、韩维、吴奎、韩琦、司马光。这不是偶然的,因他们每个人都有被关注的实力、根源。

    张方平的奏章开篇就提出钱是国家最重要的东西,没钱就没一切。接着他又提出怎样省钱,具体就是设计了英宗皇帝的葬礼花费,给赵顼大大省了一笔钱。这让神宗很欣赏。

    韩维,他是赵顼还是王子时的亲信,亲信说的话永远是神秘的。于是正儿八经的奏章忽略不记,我们即将看到的是他和神宗皇帝背后的悄悄话。

    吴奎的奏章里一味




安石进京篇
    对不起!功名心和政治手段,并不会与心灵的纯洁相矛盾。最简单的例子:诸葛亮为什么要让刘备冒雪冲锋、三顾茅庐的来请他王安石这样做,只能证明一点:他是个想做番事业的人,也是个明白现实状况,懂得要达到目的,必须使用些手段的人。

    26日,因御史中丞王陶举荐,吕公著、司马光2人被任命为翰林学士。

    4月19日,又任命王陶为翰林学士、司马光为御史中丞。随后,司马光就上了那份奏章,一共9个字。修身之要3:仁、明、武;治国之要3:官人、信赏、必罚。且他郑重地说,历经仁、英、神三朝,他都用这9个字报效国家。字数虽少,却是他平生所学的全部!

    神宗皇帝有点发呆,鉴于司马光的鼎鼎大名和以往种种神奇表现,无论如何也不能小看了这9个字但要从这区区9个字里找出生钱救国的办法,像还需要个向导赵顼私下里找到司马光,来点实在的行不

    行!司马光说:国家不是没钱,按年度总收入来算,己是华夏民族有史以来的最高峰了。之所以出现赤字,问题在于乱花。司马光提议要全面核查国家各项支出,定出来节省的具体部门具体数字。

    皇帝眼睛亮了,这和他的想法完全一样。司马光准确找到了帝国衰败的焦点。接下来的事更让人兴奋,司马光立即投入了工作,他和滕元发配合,把现在的财政与仁宗时的1042年相对比,迅速找出了这些年奢靡浪费的地方。

    接下来呢20岁的皇帝摩拳擦掌:司马爱卿,明天朕就下令成立设置裁减局,由你任长官,为朕把国家的局面扭转过来吧!却不料如火的热情迎头就被浇了盆冷水!

    司马光安静地说:陛下。我没空!

    “啊为什么”请想像神宗陛下惊愕的表情…

    司马光回复以一脸的圣洁光辉:臣有本书要写,先帝曾看过的,还赐名《历代君臣事迹》。它详细记录从古至今所有朝代兴亡之事,用来指导皇帝怎样治理天下。它是这样神圣、又是那样伟大,无论如何我都要完成它…所以,找钱的事,您还是另找别人吧。

    神宗凝视了司马光很久,终于还是放他走了。这片刻间,这一对君臣对对方都有了些许了解。司马光果然是老滑头,一眼就看出了赵顼要干什么这太冒险了。很像汉武帝早期时召天下儒生进京议事,结果儒生们一拥而上,大放厥辞,把武帝的奶奶窦太皇太后惹火,把为首的武帝两位老师残酷虐杀。宋朝虽不至于砍头,可活罪也难免。在这种时刻,老混蛋只想“不问苍生问鬼神”站在一超然位置上,可咨询、可交谈,却绝不做第一只飞上枝头的出头鸟!

    7月19日。神宗朝名人、日后被称为“护法使者”但实际却尽毁其恩师王安石的变法初衷,使得新党第二轮失败的吕惠卿被王安石举荐给宰相曾公亮,而得以出任集贤殿书籍编校一职,成为宋神宗的近臣。

    8月12日。宋夏恢复榷场互市。

    9月23日,江宁知府王安石二次进京,任翰林学士。

    现在来比较王安石和司马光。这两人都以执拗、倔强、不妥协著称,不过一旦比较起来就会发现。司马光差多了,有三件事可参照:

    1在长官面前:王安石第一次进京当官时,曾和司马光同在包拯手下工作。某一天京城内牡丹花盛开。包拯一时高兴,请全衙员工喝酒。席间两位未来的大佬都声称生平从不喝酒。包拯正在兴头上,哪肯放过亲自过来劝酒。几番坚持后,司马光投降了,他举起了杯子。而王安石不管领导怎么说,不喝就是不喝!

    2在官司面前:司马光的表现在濮议之争中己很清楚,此人绝不会硬挺到底。王安石不一样,他是个死硬派。第一次进京时,他当知制诰,兼责京城刑狱,当时发生了这样一案子:两个少年是好朋友,一个养了只非常好的鹌鹑,另一个想要,想要的这个仗着是好朋友,居然抱起就跑。结果事大了,他朋友一时情急,追上去一刀就把他剁了。出人命了!开封府判凶手死刑,王安石不同意。他说按宋朝法律明文规定,公然抢夺和偷盗都是贼,凶手的鹌鹑被抢了才去追,才杀人,明显是捕盗,是合法行为,怎能判刑呢更何况是死刑这件事被上报到审刑院和大理寺,最后结论是…王安石是错的。按规定他得道歉,但王安石给出的只是3个字“我无罪”不管对面是什么大佬、什么势力,我不想低头,谁也别想勉强!

    3在皇帝面前:这点最重要,在皇帝面前怎样,才能真正体现出一大臣的风骨。同样一件事,来看王安石和司马光有什么不同。刚刚说过司马光当翰林学士,这过程很好玩。神宗让他当,他就是不!问为什么司马光说臣不会写“四六”文。神宗再问:爱卿说梦话吗你不懂四六文,当年进士是怎么考中的司马光不答,反正就是不当!神宗只好放他走,出皇宫前,有太监追了上来,把任命诏书强塞在司马光怀里,他也就当了。所以:司马光为人做事必坚持,只是不超过80%力度。

    再看王安石:王安石第一次进京时曾被授予修起居住。别人求之不得的美差,他却推得汗流浃背,一连写了14道奏章,可任命诏书还是送过来了。王安石一概不收,直到把送诏书的小吏难为得跪下磕头:求求您收了吧,不然没法交差…王安石还是不收,他转身躲进厕所,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那小吏。小吏急了,放下诏书就跑,不要也得要!王安石反应神速,从厕所里狂奔而出,追上小吏,把诏书又塞了回去。

    两相对照。可看出司马光的硬度系数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可也不能就此肯定两人高下怎样。因凡事一利必有一弊。

    如拗相公之刚强,硬则硬矣,可没法持久。而司马光余下20%的妥协中有种难得的柔韧,让他比王安石更坚忍。他注定了比王安石能等,等到他翻身作主的那一天!



朝臣辩论篇
    赵顼曾身穿金甲戎装去后宫见曹太皇太后“奶奶,我这样装束可好”出身第一名将世家的曹太后惊喜交集,一时间心里百味俱全,没法说出话来…

    这时赵顼向富弼提问:以卿看来,边事当如何处分

    刚刚说出那番至理明言的富弼缓缓回答“陛下临御未久,当布德行惠,愿20年口不言兵”

    神宗一下愣住了,这…就是答案吗以富弼之忠良,绝不会口出宦言,可这竟是终极答案他一下子沉默下去,在富弼离开后很久,脑子里才形成了两个问号:

    1为什么大臣们知道了却不做这是指司马光,相信能看清国家问题的肯定不止这一个人,那为什么就是都不出头来为国分忧

    2布德行惠。这是指真、仁两朝所一直奉行的内外政策。不管是对内部士大夫阶层,还是对外部的大辽、西夏,都要既温和又打赏,无止无休的当老好人。这难道都不能改变吗

    这些问题困扰着赵顼,说到底他是位皇帝,是个定大方针大方向的人,现在他指出了前进方向——改革!可要怎么改,却需要个大掌柜的!

    那个人必须得深刻理解现有状态,对每一个问题都明查秋毫。这只是第一步,更要能把扭转乾坤化为每一步实实在在的计划,让每一个平凡的官员、百姓都能理解并实施。绝不能像20多年前庆历新政那样,精确地点出问题,却含糊了解决办法,最后一无所成,唯一亮点就在于快速收手,没后遗症!

    这样的人在哪呢查遍开封didu,百年所养的官员精英于此了,一个个都让人失望…这个人到底在哪

    综上所述。宋神宗不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王安石,而是在机会均等的条件下,除王安石外,所有人都在回避,逼得神宗只能选王安石。但就是这样,王安石仍没法立即得到信任和权力。神宗不是个一般人,这20岁青年远不是大家印象里那个凡事急于求成、做事毛毛燥燥的毛头小子,他谨慎得可怕。甚至可以说:变法之所以后来是那样的结果,一大部分原因就在于他的“谨慎”

    神宗和王安石进行了好多次单独对话。4日,史书记载的两人首次谈话(这之前。我认为应该也有谈过,就像刘备不可能只因一篇《隆中对》而将诸葛亮从此顶礼膜拜。当然谈话内容已不可考)皇帝问怎样治理天下王安石答了4个字“择术为先”

    皇帝问“唐太宗如何”王安石答“陛下当法尧舜,李世民算什么尧舜之道,至简而不烦、至要而不迂、至易而不难。只是后来学者没学会,才以为高不可及”皇帝“卿对朕期望太高了,我们共同努力,达到这个愿望”

    皇帝问“祖宗天下已太平百年,没有大变。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这回王安石没直接回答,而是回家写了封超长的奏折。将太祖朝、太宗朝、真宗朝、仁宗朝、英宗朝的治国之术一一罗列,再指出如今的问题。最后总结“天下无事已过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但请陛下不要依靠天助。今日正是人事之大有为之日”

    这是互相谈理想、谈报负。神宗以李世民为偶像。却不料王安石直接拔高到传说中最了不起的帝王尧舜那里,让年轻的皇帝惊喜交集。

    再接下来发生了那场变法前最著名的辩论。它起源于7月、8月河北大地的地震、水灾。8月13日,宰相曾公亮提议:眼下财政紧张,全力救灾。宰执人员马上就要得到的郊祀典礼的赏赐。就都省了吧。这意见被送到翰林院,请各学士大人们执笔拟旨。结果司马学士和王学士各抒己见,完全相反。

    司马光赞同。节俭从官员开始,这很好!

    王安石反对,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形象工程。当年唐朝宰相常衮节省了工作午餐,被人讥笑,辞饭不如辞位,根本就不配做宰相!何况现在真正问题并非国用不足!

    司马光摇头,常衮减少俸禄,总比尸位素餐的废物们好。而且现在国家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国用不足!

    王安石高深莫测的一面露了出来“知道怎么会国用不足吗是因国家没找到真正善于理财的人”

    神宗皇帝眼睛亮了,可司马光身为不世出的史学大师,所有事都别想骗过他。他立即就指出“你说的善于理财,不过是按户口、人丁数尽情搜刮民财而已。百姓穷困,就会沦为盗贼,这不是国家之福”

    但王安石说出了从古至宋、从没人说出过的一句话,实话实说:他之所以是王安石,就是因他的确能做到这句话,他是可让大家见证奇迹的魔术师王安石。当然最后这句话还是落空了“善理财者,不加赋而国用足”我可以不加税赋,就让国家收入增加!

    大家可以想见神宗皇帝的激动与司马光的愤怒!王安石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智商“天地间财物有定数,只有那么多,不在官就在民。你所说的不加赋而国用足,不过是暗地里做手脚抢夺民财,那比加赋更恶劣,加赋至少还有根据和具体数字!何况这招数很早以前就有人用过了,桑弘羊就用它迷惑过汉武帝,当大家都没读过《史记》吗”

    对话到这里达到,可也…结束了。史书里没有王安石对司马光这番话的回答。只有神宗皇帝的结论:朕同意司马光的看法。但关于两府大臣是否减掉赏赐,则以王安石的见解为准。

    但以王安石的性格,和这件事比天还大的重要性,拗相公会选择闭嘴认输吗绝不会!但史书的记载就是没了…引发后人无限遐想:王安石究竟有什么魔法神宗皇帝又为什么没有被魔法吸引呢

    接下来只能是我自己的猜测:讨论王安石,就要和现代经济调控的观点联系起来,抛开“道德”仅以“经济”而论,司马光的理论可归纳为两个字“零和”即收入和支出相等,不在官即在民。王安石的叫“增值”以政府做商号,用各种手段,包括政府调控、降低利率等办法来刺激市场,加快周转速度。就会在同样利率下,产生更高的税值。说得复杂,其实就一句话:像小商贩,只要货走得快,价钱不变,也照赚大钱!

    由此可知:王安石更高明,但他早已超出了时代限制,于是也就不被时代所理解。至少这时的皇帝还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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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前奏篇
    这就造成了一可怕局面。分裂后的吐蕃一盘散沙,对于宋朝来说,它不仅不再是一面抵挡西夏南进的屏障、一支牵制李元昊子孙的力量,而是一祸胎。

    王韶《平戎策》里说欲取西夏,必先复河、湟。我方抢先得到河湟,西夏人就有腹背受敌之忧。这是利。如让西夏人先得到河湟,后果不堪设想。那时西夏骑兵没了后顾之忧,向宋朝发兵力度会比李元昊时期更强。秦、渭两州首当其冲,兰、会2州先被割断,古渭境陷入瘫痪。这就造成以前范仲淹、韩琦、狄青等人都不曾面对过的恶劣形势。

    仁宗时期,李元昊哪怕打穿了陕西路,都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继续进兵、挺进宋朝腹地。这看似一条光明大道,可那会激起宋朝人陷入死地后的剧烈反抗,除非李元昊能一战定中原,不然他得不到什么具体好处。可如西夏人得到了河湟,情况就不同了,他们可向西南发展,在四川武胜县位置建立堡垒,之后随时可发兵侵袭洮、河两地,宋朝陇蜀等州郡都在攻击范围内。那时宋朝怎么办等于面临了一大片新战场。如发兵去救,陕西方面、开封附近兵力都会被分散,那样处处戒备,等于处处松散,等于无备。党项人随意选哪里进兵,都会让宋朝应接不暇…

    局面恶劣到那一步,宋朝基本就算死梗了。原因很简单:想抵抗只有增加军队。增加军队就要多加粮饷。多加粮饷大宋唯一能立于周边各蛮族环绕下还能保持生存的武器——经济,就注定了崩溃!到时救无所救,从根子上烂掉了…偌大的文明之邦、幅员万里的大宋朝,居然被区区新兴的野蛮小族西夏人搞死,想想都让人恨得撞墙!

    而这都源发于最初始的那一点——是否保得住河湟!这也就是后来对王韶《平戎策》的最大争议。反对派们说吐蕃河湟部一直以来都是“不叛无争”的朋友,你放着敌人不打,先对朋友下手,搞得众叛亲离。有什么好处呢往好里说,打赢了,把河湟抢过来了,可那就直接和西夏人对话,也等于多开辟了一战场。万一打不赢或打得变成温吞水,那宋朝等于平空多出来一大堆敌人,这不是多一片战场的问题,是既多战场又多敌人的问题!

    而且很不幸,这在以后成了事实。但有点必须指出:之所以宋朝和河湟吐蕃没完没了的掐来掐去,那完全是反对派的错!以高太皇太后、老混蛋司马光为首的反对派们。把神宗皇帝、王安石、王韶等人连年血战抢回来的土地,都无偿还了回去,逼得亲政后的宋哲宗、志大才疏的宋徽宗不得己还得发兵去抢!

    而历史证明了:河湟部只要去抢,宋朝必胜!得到它后,虽多出了块战场,从数量上和西夏人抢得河湟后,在宋朝四川部开战一样。但性质截然不同!在四川,是大宋腹背受敌、应接不暇。在河湟开战,是西夏人腹背受敌、应接不暇。这是最根本、也最显著的区别!

    这点都看不清。旧党们如不是一群蠢猪,就是睁大眼睛说白话!为铲除异己,连国计民生、国家安危都不顾了!

    讨论出战争的必须性后,王韶还谈到了得到河湟地区后的后续性。打河湟不同于打西夏。西夏那片地方,除河套平原一小块外,全都是穷山恶水、沙漠戈壁,老实说那种破地方。白给宋朝都不惜罕!但河湟不一样!

    首先,打河湟这概念就不对!应是“收复”因这片土地在以前一直都是汉族人的,安史之乱前。这里还是辉煌大唐的领地。是吐蕃人趁着安史之乱,乘虚而入偷窃了它!之后200年间汉人自顾不暇,久而久之,就把它遗忘了。现在宋神宗时期,各满腹经纶的“大儒君子们”竟理所当然地把它抛弃!

    河湟地区土地肥沃“所谓湟中,浩亹,大小榆,枹罕,土地肥美,宜五种者在焉”它完全可自给自足,不必宋朝中央向它拨款运粮。其实多简单,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明白:这片土地能养着唃斯啰成功对抗李元昊,无论如何它都是物产丰富、出产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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