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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渐渐之石
玉疏就装乖,捏着拳给他捶背捶肩膀,极其殷勤地服侍了一回,才凑过去搂着楼临的脖子,撒娇:“哥哥!再画一幅罢!宴宴好久都没收到哥哥的画儿啦!”
楼临在画工上颇有些造诣,只是以此时的眼光来看,尤其对储君而言,这些终不过小巧而已,只作闲暇消遣。小时候玉疏得的最多,她格外喜欢,长乐宫中不仅挂的画儿、收藏的卷轴、连房屋中的大小屏风,都有许多是楼临的手笔。
不过楼临这几年越来越忙,就连给玉疏画也无甚时间了,所以今日玉疏见戏弄他不成,还反把自己快到手的屏风丢了,一时懊恼得不行,就一味拉着楼临卖乖。
只是她还殷勤得很呢,楼临就捏了捏她的脸,把她松松搂着,去理她如云一样的长发。青丝滑得捏不住,他漫不经心握在手中,叹了口气,道:“装了半天的乖,我的乖乖,你累不累?”
玉疏见被他看出来了,就也顺势靠在他怀里,吐了吐舌头:“我不是看哥哥不开心么?”
楼临笑,去握她的手,“不过外头一点小事,宴宴不必操心。”
玉疏顺着他的动作,把他的手指攥进掌心里,声音轻轻地:“哥哥,父皇的身体……”话未说完,就被楼临捂住了嘴,然后楼临冲她微微摇了摇头,斟酌了片刻,才道:“宴宴,慎言。”
妄议帝尊,尤其此事还关乎皇帝的身家性命。玉疏出口就知道自己疏忽了,只是却一阵阵地忍不住。她埋在他怀里想了很久,最终得出了一个令她自己心惊的答案。
她心疼他。
因为心疼他,所以不忍心他这样熬日子,不忍心他这样在漫长的等待和不见硝烟的厮杀里空费心血。
他应该意气风发地剑指天下,而非只能困在东宫百无聊赖地画屏风。
她是知道的,他的野心、他的抱负、他的……天下。
玉疏其实并非不明白,做天下第二人的位置,总要有一段时间艰难的阵痛期,熬过去之后,在血与火的历练里,才能终究成就一位合格的帝王。只是这并不影响她在感情上心疼他。
这种陌生的情感让她害怕。玉疏知道有什么东西要破土了,她抑制不住,而她最后的本能和理智在拼命阻止她。
楼临在她头顶忽然用气声说:“长则三五年,短则一两年。”
玉疏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他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
他怎么熬?
玉疏咬住嘴唇,在很久之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非常冷静地道:“哥哥,给我找个能干的驸马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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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一下
关于1v1和np,过程np,结局是1还是n,让我留个悬念
然后我先预个警,宫廷卷快结束了,哥哥的戏份差不多要完了,还有一颗大糖,嗯
然后宫廷卷结束之后,肉会很多,粗暴流,跟哥哥的温柔肉应该是两个极端
最后,如果还有在看的小天使,给我留个言让我知道吧





玉楼春临 辜负
张得胜急得要跳脚,可是守在殿外大气儿都不敢出,生怕冒了头,里头的火就烧在他身上了。
他也是从小伺候楼临长大的了,从未见他气成那样。昨晚里头也不知发生了些什么,十二公主气冲冲就走了,剩下楼临在那坐着,倒是没发脾气,只是但凡有眼睛的,偷偷看一眼楼临那面色,胆小的都能给吓跪了!
唉,也不知这对兄妹,这十年都是蜜里调油,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突然闹成这样?
其实早在玉疏来之前,张得胜就知道楼临心情并不如何。因为他是伺候着楼临上朝的,所以倒是闻了点风声:陛下终于在朝中提起了楼临的婚事。
在张得胜来看,这自然是件大好事,只是缘何楼临下朝之后就并不如何开心呢?这他还真没猜出来。后来又有俞国公亲自来了,他约摸听了一耳朵,也是在劝楼临娶亲的事儿。
当时楼临因问:“父皇缘何忽然提起孤的婚事,舅舅知道么?”
俞国公细思了半日,将朝中之事都一一在脑中过了一遍,也并未察觉出什么异处,只能试探着道:“殿下也的确该成婚了,又刚刚有惊无险了一场,或许陛下不过一片慈父之心罢了。”
楼临一笑,对俞国公道:“这话,舅舅说出来,自己信么?”
俞国公叹一声,并不肯说话。俞衡倒是年轻气盛些,用手指了指和妃宫中的方向,愤愤道:“那一位天天这样的枕边风吹着,结果这样的大事,却反而置身事外了。若殿下迎娶正妃,再诞下嫡长子……这样的局面,她怎会希望看到?必然事有蹊跷!”
俞国公斟酌再三,还是说:“殿下,无论如何,您都应当场应下啊!陛下再有目的,您应下此事,往大说则忠,往小说则孝,无人能挑出理来,何况您还得实惠。如此良机……殿下、殿下怎么……唉!”
楼临面色淡淡的,他怎不知弘昌帝今日毫无征兆提起他的婚事,实在是反常。俞国公所说,他也明白。在弘昌帝提出此事时,顺利把这事砸实了,才是最佳应对之法。
可是那一瞬间他居然做不到。所有的心机、谋算、韬略,在听到婚事时忽然全飞了,他连本能的一声“儿臣遵命”都做不到。
最终他还是没有发一言。
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他的感情完全支配了他的理智。
“殿下、太子殿下!”俞国公双眉拧起,完全不能理解为何楼临此时竟犹豫了,“这么多年来,陛下头一次在您的婚事上松口。以殿下的人品身份,太子妃必定出自大家,再中立的家族,只要婚事一成,总有私心!您又添一臂,焉何还犹豫呢?”他苦口婆心,只希望换来楼临松口。
楼临抬手制止了俞国公接下来的话:“舅舅说的,孤都知道。”他清隽眉目忽然染上一点柔意,旋即又化为完全的决断与坚定:“联姻的确是个好方法,只是——”
“我有心悦之人,此生都不能求娶,可我不能辜负她。”
别说俞国公,连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张得胜都惊呆了。一点平素没有注意的蛛丝马迹渐渐在他脑子里浮出来,这不可思议的猜想刚冒了个头,张得胜就生生打了个寒颤,把那猜想给掐灭了、化灰了!他把头低着,看着鞋尖,就全当自己是个聋子、是个哑巴!
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
而俞国公简直如被一道炸雷轰了,目瞪口呆,他平白虚长了四十余年,怎么就没看出,他这个太子外甥,从小儿看着是个雄才伟略的样子,谁知竟是上天入地头一号大情圣呢!以前倒没听说过太子有特别中意的闺秀啊?
以俞国公的老成,都张着嘴巴,半天没回过神来,许久之后才实在地劝道:“可是……可是那位姑娘身份不够?不能立为正妃?若是如此,殿下大可先娶妻,再将此女纳为太子良娣,若实在喜欢,再图将来。”
又道:“殿下!一时的名分算什么呢,那位姑娘不过受一时的委屈,但只要殿下心里有她,就不委屈,以后的日子,长着呐!”祖宗唉,您登基之后,再为您的心上人谋皇后之位不成吗?怎么现在跟太子妃的位置较上劲了呢!
楼临只是摇头,俞国公不由想得更偏了,若不是身份不够,又不能娶她,难道……难道竟看中哪位已名花有主的夫人?君……君夺臣妻……
俞国公手中的茶一抖,因这更涉及楼临的名声,故而只更含蓄地道:“殿下将来若能顺利,心中所想,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殿下叫臣一声舅舅,臣就托大,劝殿下一句:眼下莫要因私情而反而误了大事啊。”
楼临倒没想到俞国公竟发散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也并不辩。他垂下眼睛,完全笼住眼中阴霾深深,终究没有应下。
张得胜战战兢兢伺候了半日,见玉疏来了,才松了口气。反正就算有天大的气,十二公主在这,自然都消了。如今他又得知兄妹二人之间另一重事,便更加十拿九稳。
果然二人谈诗作画的,张得胜在门口守着,都能听到里头的笑声。他正刚松一口气,变故陡生!
他是明明不想听的,不知怎的,在隐约听到那句““哥哥,给我找个能干的驸马罢”时,眼珠子就溜到门缝上去了。
从未见过太子殿下这样。
在听十二公主那句话的时候,那种狰狞的、暴戾的表情。有一瞬间张得胜都觉得楼临要气疯了,但最终他还是冷静了下来,只是咬着牙关问她:“宴宴,你再说一遍?”
十二公主还真顶着他的目光重复了一遍,然后很冷静地给他分析:“哥哥,此事一则可以给你一些助力,二则,我这个隐患——”她轻轻呵了一声,带些自嘲:“也可以解决了不是么?”
他的弱点、他的逆鳞、他人生中可能是最大的污点和丑闻,都可以借由此事了结。
楼临半天没说话,很久之后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问:“宴宴——”他狠狠盯着她,“你有心吗?”
“告诉我,宴宴,你有心吗?”
“我以为……我本来以为……这些日子我甚至都以为……”
“可是只要你还有心,怎么能说出这句话?啊?”




玉楼春临 局中
张得胜带着东西,期期艾艾到了长乐宫,在门口徘徊了半日,也没敢进去呢,天知道太子殿下心尖上的这位祖宗,一时生起气来,会不会拿着鞭子也将他抽一顿?
徘徊来徘徊去,倒是在宫门口遇见了一位故人。
映雪。
她正抱着几匹料子过来,正好撞上张得胜在门口。她微微一怔,然后从容一福,口称:“公公好。”
张得胜陡然见了她,还真认出来了,盖因这姑娘还是他当初给太子找的呢!当时不光是这姑娘生得好,而且名字也和曾经太子身边得力的大宫女衔霜仿佛,想着或许有三分香火情?谁知竟被十二公主要去了。他再想想之前偶然悟到的惊天大秘密,只觉得自己现在进去,可能死得更快!
他打量了映雪两眼,又见她手中的料子素洁如雪,几能生光,不由笑道:“姑娘气色倒是越来越好了,这是从哪里来呢?这么些料子,可是公主殿下要做衣裳不成?”
映雪低着头,静静道:“只是针线房那边孝敬给公主的,说是难得的料子,给公主留着玩儿。”
张得胜还惦记着自己的差事,也不欲多言,正好衔霜出来,见他二人都在,先给张得胜打了招呼,才嗔映雪:“你这个小蹄子,怎么总是忽然就失了踪影,才刚叫你做几件针线呢,一回头就没了人。什么好料子,也值得你花这么长时间去拿!宫门口见了张公公,也不快请进来!”
映雪忙屈膝告了罪,衔霜也并非为难她,回过头笑吟吟望着张得胜:“我还当张公公不肯上门了!”
张得胜忙拱了拱手,也不急着见玉疏,先问衔霜:“霜姑娘看公主可曾消气不曾?”又半真半假洒了几滴泪:“主子不顺心,咱们在身边伺候的,更顺不了心了!”又给她瞧自己手上提的东西:“咱们太子殿下真是时时刻刻想着公主,便拌了嘴,因之前俞国公进宫时又带了些好参进来,给太子殿下养身的,殿下想着公主素日也弱,便忙叫我拿了来予公主吃。”话虽这样说,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太子殿下找个由头来搭话罢了,明明自己气成那样,待稍稍冷静下来,又还怕她气坏了,没过多久就要来哄,这事闹得!
衔霜不是不明白,只是连她也称奇:“这么些年了,从未见他们二人拌过嘴、红过脸的,到底是出了何事,怎么闹成这样?我要问,我们那位祖宗又不肯说,如今已出宫去了。”
张得胜看着手里的东西犯了难,衔霜已笑道:“到底出了何事,公公也指点我一二,好叫我对着症候,劝一劝我们那位,不然我都不知从何劝起呢。”
张得胜此时倒不知衔霜早就知道那个“惊天大秘密”了,又有旁人在,因此也不好明言,只含含糊糊道:“好像我听着,是公主说起寻驸马的事儿,然后两个人就不知怎么有了口角……”
衔霜眉毛一跳,忙定了定神,还未说话,动作神色都被张得胜看在了眼里。他二人都是在宫中办老了差的人精子了,此时四只眼睛这么一望,电光火石般,忽然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这个惊天大秘密,他们都已知道了。
二人面色都未变,张得胜还打着哈哈笑道:“既然公主不在,我就先留下东西,回去交差了,霜姑娘记得可多劝劝公主。”
衔霜接过张得胜手中的东西,微笑:“自然。”然后才目送他去了。
映雪上前想替衔霜拿着参,衔霜已漫不经心换了只手,“你手里好几匹料子了,哪里还拿的动,赶快进去是正理!”她向来谨慎,玉疏要入口的东西,是绝不肯让别人经手的,更别说映雪还是个外来户。
映雪乖顺应了声是,然后才跟着衔霜一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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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宴下一章出来了!男二(?)下一章也出来了!




玉楼春临 玉龙
宫中诸事,玉疏一概都不知道,所幸还没丧失理智到极点,换了男装骑了马,还带了侍卫,就出了宫。
她面色沉沉,身下千里名驹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心情,跑得飞快。她本来发热的脑子被风一吹,逐渐平静下来,只是越平静、越难熬。
因为内心深处那点最隐秘的心事,也终究浮了上来:她真的是因为想自私地逃离这段逆伦的关系,而向楼临提出要成婚吗?
不是。
在她想明白这个答案之后,玉疏才真正觉得她是自作孽、不可活。在她没有这么在乎他的时候,她可以引诱他、可以占有他、可以同他欢爱、可以和他只争朝夕,不论未来。
可是当他一点点让她陷入这个天罗地网的时候,她才真正发现,她心疼他、她在乎他,不想成为他的包袱,不想成为他的软肋,可是却是她自己,亲手制造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兄妹逆伦,血亲相奸,一旦为人所知,必将万劫不复。
这世道真有意思,不喜欢的时候反而可以放肆,越喜欢却越来越克制。
玉疏拉住缰绳,将速度放缓,然后忽然问仇隐:“仇隐,你天赋惊人,剑术拔群,跟在太子身边,前途无量,就这么调来我身边,每天不过管着这点安防小事,你甘心吗?”
仇隐其实隔她还有一马之距,但玉疏知道他听得到。他也并未犹豫,对着她这种刁钻问题,脸色都未变,只是平静答道:“这是太子殿下的吩咐。”
玉疏闻言,不由问得更刁钻了:“太子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么?”
仇隐只道:“太子是君,为人臣者……”话还未说完,便被玉疏打断了:“我不要听这种套话。”
仇隐面色还是淡淡的,只是一指腰间宝剑,问:“公主知道这把剑的名号吗?”
玉疏以前听楼临偶然提过,便“嗯”了一声,答道:“玉龙。”
“公主常跟在太子身边,应当知道凉城罢?”
玉疏点点头。凉城是北延与大楚一座边境军事重镇,韩笑歌的父亲韩靖大将军就常年驻扎在那里,是大楚最重要的一条防线。
“臣便出生在那里。可惜八九岁的时候就遇上战事,北延人打来了,全家丧了命。臣当时因在外学武,方才躲过一劫。臣苟且偷生,只为复仇活着,但北延如日中天,臣单打独斗,根本不得其法。直到遇见太子殿下。”
“臣这条命是太子多年前所救,必以一命还他,后来更以宝剑为赠,前途相许。”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所以何来甘不甘心?”
他明明声音并不大,但听到的人,无一会怀疑这句话的分量。
玉疏不由苦笑。
看,楼临在任何人心中,几乎都是天神。
而她让神堕凡间。
她一时没有说话,仇隐眼神沉沉的,又道:“何况……”他望了玉疏一眼,似有些未尽之语,又很快把眼神收回去,仍是那副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模样,终究不肯再言。他本没有名字,后来给自己取“仇隐”二字,便已决定自己此生的命运。
有些妄想,该掐灭在源头里。
他微微垂下眼睛。
玉疏还在神思,忽见仇隐侧耳听了听,然后拧眉道:“公主小心。”一手已按在剑鞘上。




玉楼春临 缠斗
玉疏虽未明白,本能地驱使马匹避让几步,刚刚避开,就见七八匹好马疾奔而来,来势极其凶猛,滚滚烟尘四起,四周一些做小买卖的摊贩和行人避之不及,不管是人是物,都通通狼狈摔在地上,一瞬间闹了个人仰马翻。
“什么人,这样跋扈。”玉疏拧眉,还以为是京城哪家纨绔,再展目一看,却不由面色微沉,低低说了一句:“拦住他们。”
这一行人虽都做大楚打扮,但高鼻深目,五官分明,彪悍非常,完全不似个楚人模样,倒像是……北延人。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男人。他怀中用斗篷抱着个人,仍旧轻轻松松,此时见玉疏带来的侍卫把他们拦住,不由微微偏头,高高睥睨了玉疏一眼。
玉疏很难形容出那个男人的样子。眉目深刻到近乎凌厉,哪怕骑在马上,也能看出身量极高,因为肌肉丛生,而显出一种有压迫性的高大。明明只是一眼,但就那么短短一瞬间,玉疏却觉得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尽管那人轻衣简从,有意掩盖身份,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悍勇之气,那种真正见过血的肃杀之感,都在昭示着,那绝非一个普通蛮人。·
危险。这两个字几乎刻在了他的脑门上。一个非富即贵的北延人,缘何要如此冒险,在大楚与北延战事愈演愈烈之时,不惜以身犯险,掩盖身份来到大楚的京城?
“让开。”那个男人鹰一样的眼睛盯了玉疏片刻,吐出两个字。他的声音和人一般,都是刀锋一般的锐利,虽然带着生涩的口音,不过倒确是楚话。
玉疏没动。她几乎有一种直觉,决不能让此人跑了!
仇隐牢牢跟在她身后,带出来的十几个侍卫已默契地围住了这一行人。
男人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被人用这么个瓮中捉鳖的阵仗围住,也并不见一丝惶急,眼神扫过诸人,眼神中一点鄙薄,他勾出一点阴骘笑意,倾身向前,望着玉疏的眼睛,“小姑娘,”他轻轻松松道出玉疏的女扮男装,语气是种自负的桀骜:“最后一次机会,让你的人滚开,不然若是真动手了——”
“可别把你吓哭了。”他眼神残戾,玉疏只觉得自己像被一头嗜血的狼盯着,毛骨悚然。
他话音刚落,仇隐腰间玉龙已出鞘,雪亮剑锋清吟一声,直直指向那男人命门,仇隐面色凛冽,玉疏已退至安全距离,冷冷道:“在别人的地盘,阁下不管是出山虎还是过江龙,也还是收着些为好。”
男人正要说话,却见仇隐已一剑刺来,这一剑又轻又快,甚至连剑影都看不清,章法诡谲不能言,直冲他心口命门而来,他却完全不闪不避,冷笑着抽出腰刀便往上一迎,刀剑相击之下,震颤清鸣之声不绝于耳,竟都未断裂,想来那腰刀也是难得的一柄神兵利器。男人想必早已自信于这点,借此相博之机,将他二人算成了贴身相斗,因此仇隐的长剑反而不易施展开,那柄短腰刀却反而占了便宜!
玉疏带来的侍卫早和那男人带来的一行人缠斗起来,虽这行人体格勇武,但玉疏身边的侍卫,个个也都是楼临送来的顶级高手,人数又近乎多了一倍,是以也是缠斗得难舍难分,眼见头领遇险,这行人也是分身乏术,反而在惊呼之中,被玉疏的侍卫一剑刺伤手臂,战力失了大半。
仇隐冷然望那男人一眼,那向来是他望死人的眼神,被人占去先机,仇隐也并不如何慌乱,反而抓住男人一个侧身的破绽,就一个后翻,一剑送往男人眉心。以玉龙之利,一旦刺中,神仙无救!
那男人眼神终于认真起来,大笑一声,直接伸手握住锋利剑刃,血几乎是立时涔涔地滴下来,但他指力奇大,竟真迫使玉龙在他眉间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眼神锋锐如刀,完全不将手指的伤处放在眼里,反而鄙薄一笑,“呵”了一声:“大楚居然也有不是软脚虾的男人。”
他是否意在激将,玉疏不得而知,但仇隐却根本没被他的话影响到,面色无风无浪,只再次向后一退,手上沉力,便在角力之间,将玉龙从男人手上拔了出来,紧接着再次如法炮制,去刺向男人眉心,男人这下已有应对之法,身体往左边一侧,仇隐手中的剑却不知怎么又换了方向,直接刺向了男人怀中用斗篷裹着的人!
这才是仇隐真正的目的!
果然男人紧迫之下,只能将怀中人匆匆丢在地上,才仰倒在马背上,堪堪避过一击,否则以玉龙的威势,能把人拦腰劈成两半!
仇隐见目的达到,毫不恋战,也不理会那男人愈发凌厉的眼神,拎起那个被丢下的人就退出十步远,等退至玉疏身边,刚把玉龙架在这人的脖子上,斗篷跌落下来,就听玉疏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惊呼道:“青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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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三更ing




玉楼春临 缘由
此刻被仇隐抓在手中的人,双眸紧闭,似是昏迷,发鬓凌乱,却仍难掩其妩媚娇娆,不是青娘又是谁?
仇隐的剑抵在青娘脖颈上,那男人投鼠忌器,面色沉沉,半晌才说:“小姑娘,我与你往日无怨,素日无仇,你为何要拦我去路,抢我夫人?”
玉疏冷笑一声,道:“刚才空口说大话的时候,倒未见你这样识礼数。再说——”她一指青娘,“你说这是你夫人?凭据在哪?若这果真是你夫人,怎么反倒要把她打晕了?依我看,倒是你发了色心,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说着就叫侍卫:“去请京兆尹来!你若真金不怕火炼,就让衙门的人来断一断,看你是不是真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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