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渐渐之石
昭武五年的暮春,以往送岁贡的日子已过了一月有余,都未见大楚那边有动静。
今年年景不好,雪一直下到三月中才停,现在地上的草木,也刚抽芽不久,连人的脚踝都没不过去,还被啃得
稀稀拉拉的。
北延以游牧为生,被这天灾一闹,一半的牛羊被冷死了,另一半的牛羊找不到草吃,也饿死得差不多了。原想
着等春天来了,还有大楚的岁贡粮米可用来顶一顶,不想如今都没来。
北延朝中早就议论纷纷,脾气最暴烈的呼日格大怒道:“都说楚人守信,原来也不过背信弃义的狗杂种,既然
他们白纸黑字当放屁,那咱们还守什么狗屁盟约,汗王不若让我带着兵打过去,亲自去他们的京师问一问狗皇帝,
这岁贡,以后是送还是不送?!”
他这厢发表了高论,其他人也有附和的,“是啊,眼见得要断粮了,还不如战死呢。大楚处处有黄金的,男人
又跟绵羊似的,此时不去,还真等饿死不成?”
又有胆小些的说:“开战又要粮草,如今牛羊饿死这许多,哪里来的粮草?”
呼日格便讥诮道:“我看你是这几年给金尊玉贵养没了胆子!没有粮草,沿路抢些便是了,等进了城,想要多
少有多少,还怕饿着你?哼,你怕,我不怕,你自己留在格达木宫饿死便算了,别拖累老子!”
赫戎漫不经心咳了一声。
底下的议论声顿时停了。
自大祭师身陨,新上任的祭师年轻面嫩,尚且还不能服众,以往神权与王权并立的局面逐渐被打破,北延如今
几乎成了赫戎的一言堂。他威势日重,疑心也日重起来。
赫戎转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白羽,你如何看?”
角落里闻言站出一个桀骜的少年来,他也并不看人,懒懒抱着一柄半人高的大刀,手指在刀身上爱惜地抚摸过
去,音量不大,却声如雷钧:
“要战,便战。”
“果然英雄出少年!在座的诸位,年轻时徒手猎虎狼的神威哪去了?还不如一个半大孩子!”赫戎大笑起来,
指着白羽道:“既如此,这次便由你当个先头部队罢,率五千人给咱们运些粮草回来,然后咱们便再干一仗大
的!”
白羽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又听赫戎说:“你现在手里领着一千人罢?这次领兵若成了,这五千人都归你管
了!”
他这话一出,底下就纷纷私语起来,北延族中人口不多,一个十六岁毛都没长齐的小男孩,以后就能拉五千人
去操练了?
只是赫戎心意已决,连最暴躁的呼日格,昔年在战场上,都曾为白羽所救,此时反不好开口阻拦。是以这事,
竟就这样定下了。
一时朝会散了,白羽压根不理会众人,抱着刀一副冷面,转眼就走了,去见玉疏。
他当年被赫戎指来替玉疏管着一队侍卫,如今侍卫们已调教的很好,他却仍常常过来,名义上说管教侍卫,究
竟为何,却只有他自己说得分明。
玉疏正在写字,她左手一直不大好,磨墨也磨得很慢,却也不怎么着急,缓缓往砚台里倒了些水,右手提着左
边的袖子,左手握着一方徽墨,徐徐转动着。
砚台中逐渐有滑润的墨液渗出,玉疏勾出一点笑意来,刚要继续,手中的墨锭便被人蛮横地抢了过去,然后来
人手中用力,蹭得墨锭和砚台呲呲作响,原本很有韵致一圈圈荡开的涟漪,也东倒西歪地,变作了狂风骇浪。
玉疏扑哧笑出声来,想抽手将墨锭拿回来,“蠢才,别糟蹋东西。给我。”
只是她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挪动半分,还被白羽倒过来嘲笑:“你那手刚好一些,磨什么墨呢?要真好了你
去跟我比比射箭,比赢我了就让你磨。”
白羽的手不经意一偏,正好让她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背上,玉疏只觉指腹滚烫,心下忽然一动,不自觉抬眼看
他,却发现白羽正望过来。
真是时光如梭,玉疏尚且还记得白羽当年瘦瘦小小的模样,满眼戒备,满身是伤,她要和他说话还得弯着腰。
哪知一转眼间,她都需要抬眼去望他了。小屁孩已生得高大威武,肩宽腰细,他这样低头看来,玉疏甚至整个人都
陷入了他的阴影里。
白羽微微抿着唇,眼神只和玉疏对视了一秒,就跟有老虎追着他咬一样,飞一般把目光挪开了。
耳后微红。
“就是好些了,所以才从这些小事上练练,真去射箭……”玉疏心中微微怪异,趁机退了两步,松开一起握着墨
锭的手,捶了白羽几下,只觉是落在一块铁板上,反把自己的手捶痛了,“那你剁了我这手罢,快多了。”
既有人替她磨墨,玉疏索性也坐下来,铺纸拿笔,她寻常写信总要警惕旁人忽然闯进来,今天既有白羽在身
边,她难得放下了戒心,开始低头写信。
阳光从一旁的十字海棠格心红木窗中照进来,在她脸上投射下斑驳光影,她玉一样的侧脸明明灭灭,似有微光
闪烁,只是她却浑然不在意,脊梁笔直,端握着狼毫笔,在纸上流云卷舒一般写下字句。
白羽磨墨的手忽然顿了顿。
他并不大通文墨,韩靖倒是世家公子出身,文武双全的人物,从前也是诗书、兵法、骑射、弓马都是一起教他
的,只是他天生不怎么喜欢四书五经,只爱刀枪,韩靖虽还逼着他念,但那也不过是到十岁罢了。
后来十岁之后,他就彻底将诗书撩开了手。
今天他第一次发现,原来以前那样痛恨的大字,写起来竟有种行云流水之美。
他的停顿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玉疏一心写信,并未发觉。很快那种磨墨特有的细微韵律声又响起来了。
白羽控制着自己的眼睛,将眼神随意落到一旁的书桌上,口中捡了些近日北延要紧的政事,在旁边低声说了,
又说了近些时日又要出征的事,玉疏都一一听了,一一写了,最后展开信纸看了两次,确保万无一失了,才轻轻吹
干,装进信纸上了蜡封。
白羽熟门熟路地接过来,“我师父今日晚上要来寻我,你这里晚间只怕赫戎要来,他便不来了,我给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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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弟弟因为老皇帝的冤假错案,其实是个十岁就辍学的失学少年(。
法规千万条,保命第一条,法制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
玉楼春临 吹角
夜已后半,房中一盏孤清烛火,火苗摇摇曳曳,白羽抱着刀,肃然端坐在屋中央,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只能模
糊看到他紧抿着的唇角。
忽而一阵风过,微弱的火苗闪了闪,呼啦啦灭了。
白羽站起身来,原地叫了一声:“师父。”
仇隐从夜幕中走出来,仍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比先前更有进益了。”
白羽轻轻哼了声,“自然。”
说完也不再寒暄,白羽将玉疏的信递给他,开门见山道:“赫戎已决定过几天让我率五千人出征。”
“这是想试试你的深浅?”
白羽勾起半边唇,讥诮地一笑,“可不是。让我先抢了粮草来,北延才肯派大军出征。”
仇隐因问:“你名下原本那一千人可能当用?”
白羽将名下诸人的脸一一回忆过去,方点头道:“可。这一千人中,北延人所占不超过两成,毕竟他们怎么肯
臣服在一个异族奴隶出身的将领手下,多是大楚或其他部族掳来的壮年奴隶,不少人和北延还有杀妻灭族的血海深
仇。”
“这场战你赢了罢,小韩将军会徉败,粮草放在城西的粮仓,你带人运来便是。”
白羽低下头去,指腹擦过粗糙的刀鞘,眼中明明灭灭,“真可惜。又不能和我这位好大哥较量一场了。我父亲
生前心心念念对不住的儿子,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配不配的上我父亲这位置?”
仇隐已知他的身份,闻言也只劝道:“公主与小韩将军从小一起长大,你若实在好奇,可以问她。”
白羽便哼了一声,抿了唇不肯说话。
仇隐又接着方才的话说,“待这次你回了北延,粮草充足,大军应当会不日开拔。北延人少,最怕被一网打
尽,因此习惯作战分三路,只留下最精锐的一队赴凉城。你刚刚立了战功,不出意外,当会让你独领一路,去东边
的平城或者西边的阳城,到时候你便直接率人马入城,不必再回北延了。你带来的人中,不降者、心思诡秘者,
杀。剩下的人,带着直接守城便是。”他话中亦带着些淡淡的期待,多年前他的父母,亦是死在北延人手中,是楼
临多年栽培,才有他今日报仇的机会。
“玉疏呢?”白羽心弦一跳,一句话已骤然冲出了口。
他既不叫“主人”,也不叫“公主”,反而直呼了玉疏的名字,仇隐深深望他一眼,道:“陛下为了这次大
战,准备了足足六年,因为陛下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其中一半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白羽眼中很讽刺。他不至于迁怒楼临,但的确是老皇帝之故,让他家破人亡,如不是玉疏之故,他是绝不会为
大楚效命的。
“我怎么知道?我如何知道?我一介官奴,怎能知道最尊贵的皇帝陛下的意思!天家的水深了去了,我是万万
猜不到的。”
他话中的鄙薄之意太浓烈了,仇隐亦是受忠君的教化长大的,又曾为楼临所救,听白羽此言,不免道:“你不
用担心公主的安全。陛下是绝不会将她置于险地的。等北延的主力军队全被围困在凉城,我会亲自把她救回来。”
见白羽还是一脸不以为然,便意味深长添了一句,“白羽,你这样厌恶天家人,可你别忘了,殿下亦是天家人
啊。”
白羽冷笑了一声:“天家人?”
“师父,你不会不知道,她之所以在草原上受尽屈辱,追其根本,就是因为她是公主!”
“师父,如果你曾像我一样,日日跟在赫戎身边,那你一定像我一样,无法忍受将她带离北延的日子,往后推
迟哪怕一刻钟。”
他这话中的意思昭然若揭,又几乎将仇隐心中最隐秘的心思也揭露出来。
仇隐静静道:“她是公主。”他面上闪过一些难言的痛楚,竟完全无法反驳他的话。
“更何况……”他终究还是把一些话吞了回去,只是说:“你还太年轻,少年思慕,实在寻常,可是别让它成为
你的心魔,那样你在武学上,很难再有大成。更何况,你想求的,只怕此生也很难求到。”
“武学没有大成又如何呢?像师父一样,压抑自己成为天下第一剑客,此生便开心了么?”
“师父,她是公主也好,她是女奴也好,你无法改变我的决定。”
白羽深刻眉目间张狂毕现,展目望向远方皎洁的明月,扬声道:“因为我都要。”
“师父,你不敢去做的、不敢伸手的,弟子就笑纳了。”
玉楼春临 故土
白羽浩浩荡荡带人出征的那天,赫戎不知怎么想的,将玉疏也带去了。
白羽一身金甲,英姿勃勃,仍将他那把极重的大刀抱在身前,越众而出,懒洋洋冲赫戎行了一礼:“汗王,我
这便去了。”
他抬起头时,眼光不经意地在赫戎手上梭巡了一圈,又漫不经心移开了。
赫戎的手正握在玉疏肩膀上。
赫戎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朗声笑道:“好孩子,你这次若能漂漂亮亮办妥了这件事,本汗日后再提拔你,便
无人敢多话了。北延的骠骑大将军的位置,本汗一直给你留着!”
白羽闻言也并无多少喜悦之情,仍是那副张狂模样,只是桀骜一笑,傲然道:“该是我的,哪怕在你那里存
着,也总会是我的。”
玉疏低着头,在一旁扮柔弱,心中却微微荡起一些涟漪。她微微拧了眉,避开了他炙热的目光。
赫戎是真偏爱这种恃才傲物的刺头儿,听了也并不生气,又叮嘱了白羽几句话,想了一想,又吩咐了一
句:“你入城之后,若有什么楚地的风物儿,挑些别致的带回来罢。”
白羽微微挑起长眉,神情有些奇异,还是应了。
赫戎这才摆了摆手,“天色不早了,该启程了。”
赫戎和玉疏站在格达木宫门口,看白羽翻身上马,一声令下,带着五千将士,裹挟着喧嚣而起的尘烟,一路往
南方行去了。
玉疏的心砰砰跳起来。
她知道,离她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她……已经太疲惫、太疲惫了。
“怎么,还是不开心?又想家了?不是让白羽给你带楚地的玩意儿了么?”玉疏正在神思,赫戎觑着她的面
色,忽然问。
这几年来,赫戎愈来愈多疑,玉疏和他打交道时,需提起十二分的力气,像这样莫名而来的疑问,也常有发
生。
玉疏心中暗叹了口气,仍是那副有些怅惘的神情,幽幽道:“不是。只是想起我们的孩子,若平安长大了,应
当也和白羽一样出众了罢?”
她此话一出,赫戎疑心尽去,反柔声道:“咱们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会有才怪。玉疏微微一笑,作柔顺状低下头去,并不说话,任他去想。
“这孩子定是知道,父汗这几年忙得脚不沾地,没空亲手教他拉弓射箭,所以迟几年再来呢。”赫戎将玉疏揽
进怀中,一只手遥遥指着大楚的方向,神色极为自傲,带着股势在必得的气势。
“草原上看天吃饭的日子,北延祖祖辈辈尝够了。”
“小乌兰,我会为你、为我们的孩子,打下那片江山。”
“到时候你便不用想家了,我直接便带着你回去,如何?当年你被那老皇帝委委屈屈送过来,我替你找补,风
风光光带你再回京城,好不好?”
玉疏顺着他的手望过去,其实这里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无尽的碧意,从宫墙底一直蔓延到无尽的远方。
“汗王自己有此野心,志在四海,可别把锅背到我头上。”玉疏笑了,一笼秋水般的眼光凝睇过去,是风姿无
限,似情深无限,含嗔带怨又有几分娇羞,“只是汗王既有此话,我便等着了。”
“等着——”
“风风光光重回故土的那一日。”
玉楼春临 花几(h)
若说风光,玉疏尚且不论,白羽这一仗,才是赢得风光无限,他一战告捷,率五千人攻开了边境重镇凉城,连
韩靖之子韩甫之,亦败在他手下。据人说,白羽这一仗赢回的粮草,可说是车载斗量,主将早已到了北延,被众人
簇拥着进了格达木宫,后头的粮车,还在多少里开外呢。
北延上下热闹得很,如今粮草在手,听说已在定下一场战的战术了。
玉疏此时捧着一套白玉摩罗,手指缓缓拂过摩罗的脸,目光悠远绵长。
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有一套这个的。那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所以她特别、特别地喜欢。
玉疏犹在沉思,有人从后头走过来,从她手中抽走一个,笑道:“昨日白羽一带回来,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别
的都让他们慢慢整理去了,只有这个,特地给你带了来。”
玉疏目光仍在那套摩罗上,闻言轻轻哼了一声,只说:“人家去打仗,替你征粮草还不够,你还要他带什么楚
地的风物,难为白羽竟找了来。”
赫戎大笑起来,在她幼嫩的脸上啄了一口,唇齿间肌肤温凝如玉,一时有些心荡神驰,“小白眼狼,我是替谁
开的口?不然难道我竟要这些不成?”
玉疏把手中的摩罗往桌上一扔,嗤道:“我也不要。”
“说起来白羽到底年轻,这些哄娃娃的东西,他自己也弄了一套,还说喜欢,要留着玩儿。亏我还是让他当众
开的箱子找的呢,臊不死他。”赫戎不过当笑话似的一讲,玉疏却听者有心,往摩罗的脸上瞥了一眼,笑了笑没说
话。
一套十二只白玉摩罗在桌上滚啊滚,一只正好滚到赫戎手里,赫戎将它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儿,又忽然用两
只手捏着玉疏的下巴,把摩罗摆在玉疏脸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半天才说,“我的小乌兰,这小玉人怎做得和你
有几分相似,你定是这个小玉人成了精罢?”
玉疏心中一跳,摇了摇头,甩开他的手,“玉雕出来的娃娃,能和人有什么相似!”
赫戎却真看出了几分类似,忽然想起白羽自己收了一套的事来,眼神缓缓沉下去,俯身吻上了玉疏的颈子。
他的小狐狸,自然只能被他圈养。
玉疏轻轻一抖,伸手握着他的手臂,喘息着道:“今天、今天不行,昨日弄得太狠了,如今还没……呜!”
话未说完,就被赫戎堵住了口,衣衫逐渐落尽,殿中一阵淫靡之声。
玉疏全身赤条条的,只剩脖子上松松挂了一副海棠红芙蓉戏水肚兜,双腿紧闭,双乳颤颤,将肚兜上的芙蓉顶
得摇曳生姿,此时咬着唇不肯说话,唇角却是一抹被嘬吸出来的嫣红,分外撩人。
赫戎看得眼热,随手将旁边一张楠木高脚花几上的青花缠枝莲春瓶给拂了,瓷瓶落在地上哐当一声响,也无人
去管,倒是玉疏惊了一惊,偏脚又落不到地上,反被他抓着机会,将一双白生生的腿儿给分开了。
玉疏不胜其情,赫戎却眼光灼灼,望着她腿心,那里蓬门未开,只是花瓣儿却是肿的,委委屈屈合着,看着可
怜得很。
赫戎颇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儿,才屈指在她腿间弹了弹,见玉疏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才笑道:“看来我的小乌兰
这次可没骗人,昨日果然弄狠了。”
玉疏半真半假作出一副娇弱模样来,最近赫戎不知怎么了,性事上格外癫狂,她饶是已被那药调教了许久,都
仍是受不住,一夜一夜弄得她想哭。玉疏刚启唇欲言,想要软语求饶几句,他就已解了腰带,身下一沉,扎扎实实
狠入了进来。
这一下真是又深又狠,连些前戏和预警也不给她,几乎将她的腿掰成了个一字,玉疏一声呜咽都被含在舌底,
脖颈陡然拉长,垂死一般卸下了力道,半分力气都没了,只能软软倒在他怀中,被赫戎用手箍着腰,再也动弹不得
了。
赫戎一口气尽了根,才长长吐息了一阵,含着玉疏的耳朵,说:“看来小乌兰也没这么受不住?里头都是水,
操进去便吸着我了,可乖了。比它的主人乖多了,是不是?”
玉疏尚未答言,赫戎便掌间用力,将她往自己胯间一按!玉疏哀哭一声,只觉自己要被他顶穿了,丰润的臀肉
在他手中被揉捏出各种形状,偏偏他还捏成一团往中间挤,让她臀间每一寸肌理,都恍惚被他那粗硬的阳物给肏透
了、肏穿了,甚至连性器和腹部肌肉的形状都感受得一清二楚。那一瞬间玉疏即使不看他,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恶
意——那种野兽巡视领地的占有欲,如果他真是野兽的话,会真吃了她罢?把她彻彻底底嚼碎了吞下肚罢?
她心中冒出一点天大的恐慌来,这恐慌逐渐扩大成了漫无边际的洞,玉疏这几年以来,已经很少被他这么毫无
顾忌地操干过了,他跟发了疯一样,是捧着她的小屁股往上干,每一寸嫩肉都被他雷霆万钧地逼开了,粗糙棱角刮
过去,疼过之后又从深处泛出不尽的麻,玉疏腰部以下全都失了知觉,软软垂着,只有臀尖还沾着高脚几的一点几
面。
在他不管不顾地冲撞下,高脚几哐当哐当地响,细细的几腿和地面吱吱呀呀擦过,这平时嘈杂的声音,今日反
助了他的兴,赫戎眼珠子通红,没几下就捅开宫口,在身下这女孩儿瞬间的哭吟里,强硬地塞了进去。
玉疏被肏得眼前发懵,一阵阵的白光闪过之后,穴中涨得厉害,感官无法形容,精神上也是空茫茫的,总有种
抓不住一切的空虚感,她只能凭本能哭着说:“赫戎、呜、赫戎,太深了,不要了……”
很明显这种时候叫他的名字,并不是什么好选择,赫戎眼睛更亮了,锋锐的眉目精神奕奕,哪怕衣物都还完整
地穿在身上,玉疏都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绷得更紧了,眼神和动作和虎豹捕猎时全无差别,野心勃勃而势在必得。
他嘴上倒是吻着她面颊上的眼泪,身下却狠狠一送,全无技巧,只用力气,直将这小姑娘反反复复弄得眼睛泛白,
理智全失,只能勉强靠着那张高脚几,才没被他操飞出去,眼泪却无意识流得更凶了。
临在顶点的时候他又陡然停了,咬着她的颈子,逼问她:“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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