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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临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渐渐之石
玉疏连声都出不来了,茫然点点头,精神还在云里雾里,又被他一口叨在红艳艳的奶头上。
他缓缓磨了磨。
玉疏也跟着颤了颤。
这反应让他满意地笑了,又去吃口中白生生的乳肉,这本来小小嫩嫩的乳,是他一点点喂出来的,如今好容易
生成这么个惹人怜爱的模样,一手抓上去都是柔腻软绵。
“我的。”他深邃五官中全是占有欲,狠狠一口咬破了小乳尖的皮,见玉疏疼得狠狠一抖,才大发慈悲地舔了
舔,“爽也好、疼也好,都只能我来给,听到没?”
赫戎未必不知道这小姑娘傲得很,哪怕已来了六年了,哪怕她面上再温柔婉顺,他都知道她从未心悦诚服过。
从未。
赫戎阴鸷地一笑,这可……真是让人恼火呐。
他心里藏火的下场就是玉疏被弄狠了十倍,被他抱着在高脚几上颠着干,硬得灼人的阳物擦过早就高涨的花
珠,让她几乎只能蜷缩起来,打摆子一样地抖,偏偏他不许她缩着,摆弄她的手脚就这么大开大阖地奸她,刚刚擦
过的地方更用力了,花珠因此涨的老高也任它就这么立着,玉疏腿间跟泄洪一样,根本控制不住,水一股股往外
冒,滴滴答答顺着高脚几的几腿掉下去,没多久就攒出了一个小水洼。
“看,浪成这样?”赫戎逼着她低头往下看,又凶恶地问她:“原来我的小乌兰还是要来狠的,嗯?平日温柔
些总是扭扭捏捏的,倒喜欢这样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呀呀呀呀!”玉疏哭着摇头的同时又被他抱起来,然后双手一送便直直让她掉了下来,这一下
真是彻头彻尾将她顶了个对穿,嫣粉的穴套着深黑的屌,娇嫩的穴口被撑得一丝褶皱也没了,圆圆地开到了极致,
含在他根部一动也动不了。
她跟一尾案板上的鱼没了两样,全身的敏感点都被他控住了,身子恍若浮在云端,又被他强硬地扯下来,是抵
着她最娇弱的那块硬肉发的力,叫玉疏彻底失了章法,过电般的颤栗感从天灵盖到了脚掌心,玉白的脚趾傻呆呆在
半空中蹬了几下,又软弱无力地垂下去了。
“有时候,我真是想彻底肏死你才好。”他恶狠狠捏着她一只乳,胡乱揉捏了几下,见她皱着眉喊痛,才
说:“不然怎么就是个小白眼狼呢?怎么也不肯把心叫出来,心心念念着大楚的风物儿,见了那摩罗你就开心?我
多少好东西没给你?不就是个玉雕的小娃娃,就这样开心?!”
他声音越来越狠,又啪叽一声抽拉出来,见两片红肿的瓣肉犹在依依惜别,蠕动着要咬住什么,稀疏的毛发耷
拉着,沾着淫水和白精,颤巍巍抖了抖。赫戎啐了一口,冷哼道:“果然这个小乖乖诚实多了,对不对?”
玉疏正哭得说不出话来,方才被操弄得火辣辣的痛麻快意犹存,余韵一阵接一阵,玉疏甚至感觉出了一股久违
的涨意,她若有所觉,却偏偏根本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眼中如含了一汪水,到底在期待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又偏偏给赫戎看出来了,他漫不经心用性器顶了顶她涨立的小花珠,才又不知从哪摸出些药膏,将整个嫩
生生的下体涂了个遍。
这药膏涂上去无知无觉,玉疏都快被涂完了,才忽然感觉道,她不知这是什么,只怕又是什么淫药,当下泪掉
得更凶了,哽咽着问:“这是什么?”
赫戎这才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来,刀锋映出他眼中的狂意,摄人心魄。他将匕首挪到她腿间,勾起一点唇
角,“乖乖,别怕。”
玉疏全身都僵住了,偏偏腿间汁水淋漓,全洒在锐利的刀尖上,反叫赫戎称了心,“果然调教出了个宝贝。”
“别抖,不然怕伤了你。”说着按住了玉疏的腰,在她细细的压根抑制不住的痉挛中,手起刀落,剃光了她阴
户的毛发。
这处毛发本就稀疏,也不过片刻罢了,玉疏却觉过了一百年还有余,他把刀刃拿开了,玉疏都还是僵的,腿无
意识绕在高脚几上,心砰砰直跳。
等赫戎拿着手中一小卷毛在她眼前晃了晃,玉疏才终于从那惊人的噩梦中醒了来,破口骂道:“你……你有
病!”剧烈的耻感让她全身的肌肤都红了,赫戎将手按在她身上,都还能察觉的出,她仍在细细发抖。
可她越是抖,就越让人想欺负她。赫戎轻笑一声,将她按在高脚几上,再次操了进去。
“呜呜……疼、疼,疼呀!你滚开……”
这下可真是爽得翻了天,没了那点可怜的毛发遮掩,他粗硬的耻毛全扎在这点子嫩肉上,玉疏当即便泄了身,
全身都扭动个不停,哭喊着要他滚,可是里头也翻了天,跟丧失了神智似的,狠狠绞着他。以赫戎的自制力,都闷
哼了几声,才能抓着她的腰,就蛮干起来,这嫩处没了东西护着,是被他奸得要如何便如何,操哭了、操透了,微
张着唇跟傻了似的,任人去弄了。
玉疏满脸是泪,偏偏眼泪此时毫无作用,她只有个臀尖还沾着高脚几,全身都是靠着在体内作怪的这根孽物撑
着的,穴口和他小腹紧密贴着,这刚失了外衣的娇蕊被扎得既酥且痛,连躲都没地方躲,只能被他箍着腰,被入得
迷迷荡荡,神智全无。可感官快感又还存在,玉疏只能有一声没一声地吟啼着,夹杂着一点哭音,体内汹涌的情潮
越来越凶,在他凶恶地顶撞之下,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慰感又渐次涌出,玉疏若有所感,一口咬在他肩上,哀哀哭
道:“是真的不要了……要尿、要尿了呀呀呀!”
话未说完,她已抖得如筛糠一般,两处都被操开了口,清亮水液混着潺潺春水齐泄而下,玉疏身子剧烈跳了一
下,便倒在赫戎怀中,半分力气液没了。
只是她虽没了力气,余韵却还猛烈得很,户中疯狂绞着他的阳物,直将他逼得“操”了一声,磨着她光滑的阴
户,叼着她的脖子,直到口中都尝到了一点血腥气,才终于肯泄了出来。
玉疏被他咬破了颈子,简直疼得直哭,又被满满当当一通射,简直连哭的力气也没了,茫茫睁着眼,又看到他
腰腹间的衣物都湿透了,色泽格外比旁边的深些,半日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双腿抖了抖,又颤悠悠吐了一波水,
滴沥在深褐色的楠木高脚几上,玉疏向后撑着手,坐在上头,穴口简直不能看了,白生生肿得和蚌肉似的,被浓稠
体液糊了个满。
玉疏口中被她的海棠红芙蓉戏水肚兜儿塞住,一双秋水眼里媚色重重,就这么楚楚望来,赫戎心中那股气不由
发得更厉害了,随手在旁边的桌上捡了一只白玉摩罗,掰开这湿漉漉的肉穴,就一扬手塞了进去。
“呜!”玉疏哼了一声,穴中嫩肉涌动,竟将这三指宽、二指长的白玉摩罗全吃了下去。她这才被人从高脚几
上抱了下来,迷迷糊糊听见他说:“说不定这会儿肚子里已揣上一个了,好好存着,知道么?”
玉疏腹中都被撑得难受,闻言只是闭上眼睛,放任自己流下一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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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对自己的车技产生了怀疑……
感觉我全部的花样都在燕宫用完了……
今天终于写了一章比较顺的肉……
肥是很肥的,香不香不知道(。





玉楼春临 惊雷
天光已亮了很久了。
衔霜算着时辰,拉开了垂地的幔帐,就闻得一股淫靡的腥甜气扑面而来,玉疏半伏在软枕上,青丝堆叠,泪痕
满脸,犹在梦中。她似乎睡得并不好,眉头紧锁着,艰难地翻了个身,锦褥被拉开一半,如玉肌肤上露出点点淤
痕。
衔霜眉毛剧烈地一跳,又见一只白玉摩罗跟着被褥滚出来,尽管被蹭掉了一些,依稀还能见上头湿滑粘腻,闪
着晶亮的微光。
衔霜叹息一阵,面上却不肯露,轻轻在旁边叫了她几句,才见玉疏睁了眼,也再不肯像小时那样赖床了,掀了
锦褥便起来,剥出一段新荔般的娇躯,只是腿间残存的水液淋漓而下,玉疏脸上浮现出一点屈辱的潮红来,又很快
消散了。
玉疏若无其事沐浴更衣洗漱完,才若无其事端起衔霜送来的药,那种熟悉的酸苦气让人作呕,她也只是皱了皱
眉,一饮而尽。
衔霜正带着人收拾床帐,待摸到那只白玉摩罗时,她迟疑了下,还是问:“殿下,这个……还要么?”
玉疏眼中闪过深切的恨意,可是见那摩罗的秀致眉目,心又软了,想起这摩罗背后的事,泪水含在眼中,终于
还是使劲眨了眨,把眼泪倒流回去,沙哑道:“算了,弄干净,留着罢。这一组白玉摩罗,可难得了。”
如何不难得呢?和她幼时收到的那组一模一样,连长相都有几分肖似她,一个边境小城如何有这些玩意儿,有
人特地送来的罢了。
玉疏望着摆在案上的那架画着枇杷树的小屏风,剩下的十来个白玉摩罗摆在旁边,神态各异,栩栩如生。
玉疏闭了闭眼,还是伸手拿了一只,放在最贴近心口的地方,随身带着,才能再次、再次振作起来。
她长长叹息一声,才陡然站起身,自己到了书桌前,平心静气,写下了昨日得知的北延战术布防图。
听赫戎的意思,再过不久便要拔营,玉疏这封信里,连带给楼临的话都没工夫写。只希望能尽快带给甫之,让
他早日想出对策罢。
她的字迹酷似楼临,只是更缠绵悱恻些,这种字写给甫之,她下意识没好意思,只捡了最中正的馆阁体,一蹴
而就。
她亲自吹干了纸,又亲自封了蜡,才收入怀中,望了望窗外明媚的天色,道:“今日天色好,我出去散
散。”并不要人跟。
白羽这些时日都被困在前头商讨对策,仇隐亦没到过来的时候,等他们两个,未免太晚了。好在白羽亦和她说
过,马厩里有个看马奴,也是以前从大楚俘虏来的,如今是他的人,若有消息要传,可去找他代为传递。
玉疏换了衣裳,一路云淡风轻,赏花玩水,不经意转了好几个方向,才往马厩的方向去。
今日天气明媚,出来散动的不在少数,玉疏这副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的神仙面孔,显然叫人不以为然,但也都
只敢私下讥嘲地笑一笑,不敢进前来,只在玉疏经过身边的时候,懒懒行一礼,敷衍说一句:“次妃好。”
玉疏只管冷淡点头,她正经过两个北延嬷嬷身边,这些嬷嬷人老心大,又最会偷懒耍滑,正事不做,全天下的
八卦消息倒是知道得比谁都快。玉疏听她们在背后小声笑:“这也能叫走路?好好走在路上,走得比羊还慢!你说
汗王到底看中她什么?”以为玉疏听不懂,没病也要挑出毛病来,话中不屑之意分明。
玉疏眼梢眉角都未动,任她们去说。那两个嬷嬷的声音又隐隐约约传来,这一个说:“听说连马都不怎么会
骑,好在也不是当年要赶着牛羊到处跑的日子了,便罢了,怎么来了这么些年,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汗王这个年
纪了,膝下一儿半女都没有……偏她还作这个狐媚样子,成日里霸着汗王!”
另一个说:“你看看她那个身段,啧啧,两手一掐腰就断,风吹吹就倒了,如何好生养?照我说,不是他们楚
人身体太差,个个都跟病秧子似的,才生不出孩子罢?我听说他们楚人的皇帝,也登基多少年都没孩子呢。”
玉疏忽然听人说起楼临来,又是心酸又是心伤,手贴上心口,白玉摩罗坚硬的触感却让她心下发软,像被人猝
不及防丢进了蜜罐里,软绵绵甜滋滋的,到最后都甜得有些发苦了。
两个嬷嬷还在那聊天,这个听了就捅了那个一下,说:“你这听说可够慢了,你都不知道,楚人的皇后都已经
怀孕了么?真是老天不开眼!这么多年没动静,也不知是急成什么样了,用了什么邪魔歪道的法子怀上的呢,咱们
汗王什么时候能……”
后面的话玉疏一句也听不清了,只听得一句“楚人皇后怀孕了”,便耳中隆隆作响,刚刚的蜜糖忽然变了岩
浆,灼得她全身滚烫,像要被烧融了、烤化了,便是此刻立时化成灰,也赶不上这句话带给她的锥心之痛!
玉疏知道此时她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只是玉疏却管不住它了。
痛、痛、痛。四肢的血液似乎都不再奔流,心尖被一只无形的手捏在掌中,毫不费力、几个轻飘飘的字而已,
就将她的心碾成了齑粉。
一定是假的。她想。
大楚京城那样远,远到她每每登上宫墙眺望,也都只能看到黄沙漠漠、芳草斜阳,连一点京城的影子都看不
到。深宫又是那样森严,怎么这些消息,连个北延的嬷嬷都知道了?
玉疏摸着手中的玉戒指,竭力从纷繁的痛苦中,找到仅存的一丝理智。脑子艰难地运转着,勉强找出一个理由
来。
一定是这样的。
必须是假的。
可是还是痛,痛到玉疏只想立即冲到马厩去,抢上一匹马,立即便回到京城,去站在他面前,亲口、亲口问一
问他。
玉疏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马厩的。
她站在门口,剧烈地喘息了一阵,似要将心中那股郁气彻底咳出来,才终于勉强收拾好了表情。
该做正事了。
宴宴,该做正事了。
玉疏胡乱在眼角抹了一把,拼命挣出一点清明神智来,见四周无人,悄然走了进去。
一进去果然见一个五旬上下的看马奴正在清扫马厩,他佝偻着背,脸上沟壑深深,看着毫不起眼。望见玉疏来
神色也无甚变化,只是躬身行了一礼。
玉疏脑子勉力转了转,总觉眼熟,想了半日才迟疑着道:“六年以前,是不是……是不是白羽救过你?”
看马奴沧桑的眼睛里才浮现出一点崇敬来,低低道:“正是。没有白羽大人,我早便被打死了。”
马厩人多眼杂,玉疏也不便深谈,再者她今日,实在是心虚纷乱,因此只将信纸递在看马奴手中,“交给你的
主人,让他尽快送出去罢。”
看马奴垂下眼,恭声道:“次妃若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就下去了。”
玉疏正要拔腿出去,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停住了脚,因问:“这次白羽去打仗,你也跟着去了后方,去照料
战马了对不对?”
看马奴道:“是。”
“那……”玉疏一句话哽在喉间,喉间发酸,眼睛涨得生疼,“那你去大楚的时候,可曾听说……听说皇后有孕
之事?”
这话问得古怪,看马奴有些疑惑,但仍老老实实答道:“奴才去大楚之时,的确听说了此事,似乎皇后已怀孕
四月,胎像稳固了,才发诏公告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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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肥嘟嘟的一章,但是可能会被人打死,溜了溜了
看到了评论里大家对牛大骨的恨……牛大骨酸是对的,以后会拿来彻底炖汤也是对的……咳
另:要调戏这颗蠢石头就在评论里调戏吧,我是石头不是娇花,受的住!(震声。




玉楼春临 踪迹
衔霜不知是怎么了。
明明只是去送一封信,怎么玉疏回来的时候,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叫她也不应,只是呆呆望着那
架小屏风,目光投在那些笑盈盈的白玉摩罗上,眼泪又无声无息掉下来。
她这样子实在太反常了,叫衔霜简直是慌了神,一遍遍握着她的手,也哭道:“我的祖宗,你是怎么了?便是
遇着了什么事,你说出来,说出来便畅快了,啊?”
玉疏浮萍般凄零一笑,泪挂在腮边,明明是笑,却比哭还令人心悸,“我能有什么事儿呢?”她说着又大笑起
来,笑得直不起腰,肩膀颤得厉害,像是笑狠了,把头埋在膝盖里,接着又是一阵压抑的哭声,闷闷传过来,衔霜
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不停耸动的肩膀。
“我这么远呆着,身边只有你一个,我在这里是个聋子、是个瞎子,我又能有什么事呢!”玉疏这话是咬着牙
逼出来的,到最后都带了几分血腥气,肩膀重重垮下来,颓然倒在桌上,笑声、哭声、骂声那一刻全都停止了。
玉疏知道或许有缘由,玉疏知道该试着信他。
只是她真的已经很累了。
就好像一直苦苦支撑着她的东西,彻底崩塌了。
她面无表情走到书桌前,拿出一直藏得好好的几封书信,信封上熟悉的“妻宴芳鉴”灼痛了她的眼睛。
玉疏咬牙将这叠信放在烛火旁,火苗跳动几下,噌地一下烧起来了,火光熊熊,烫得她的手指通红,玉疏却全
然无知无觉,冷冷看着纸张燃烧起来,在指间一寸寸化作了灰烬。
可是信纸可以燃尽,心痛却无穷无期。
宴宴。
有人在叫她。
火苗灼上她的手指,阵阵刺痛让玉疏恍若从梦中惊醒,她下意识去扑,想将残存的信纸救下来,却只是扑到了
一手的黑灰,连火失了助燃物,都颤动着灭了,剩她一个人,在满地的尘灰里,彻彻底底失了魂。
也好。她想。
这些本就不该留的。看完了就该烧去,烧去了便少一分危险,她却始终留着,舍不得、舍不得、怎么也舍不
得。
可是舍不得也要舍得。
玉疏从未像今天这样想活着。
明明觉得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眼角又有水珠冒出来,水珠在灼烧,烧得她眼珠子发红,最后变成一种悲哀的
干涩,干涩过后又是刺痛,无穷无尽的痛。
从眼瞳一直蔓延到心的痛。
可是哪怕这样痛,她也想活着。
如果做小伏低、如果柔顺谄媚、如果委曲求全可以活着,那她全部都可以做得到。
因为她想活着回去,想亲眼见他一次,想亲口问他一声,那个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怕她现在正躺在另一个人身边,哪怕她已经失去资格,哪怕另一个人才是可以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和他白
头偕老、生儿育女的人。
玉疏都还是想要问一句。
哥哥,你还记不记得?
你说你愿意,你说你是我的了。
明明、明明是我先的……
玉疏手指掐进掌心,却听门口哐当一声,衔霜刚倒的茶全泼在地上,奔过来握着她的手,一迭声问:“手怎么
烫成这样了也不声张?是嫌自己是个铁打的是不是?”
玉疏轻轻说:“皇后怀孕了。”
衔霜找药的动作一僵,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抓着她的手,替玉疏上药,故意加重了些力道,玉疏手指一缩,口
中“嘶”了声,躲了躲,忽见衔霜蹲在她身前,发间已有一缕银丝,眼泪不争气地又掉了下来,“我把你带了来,
总要全须全尾地把你带回去,不然,我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衔霜骂道:“该!不重些,你又这么糟蹋自己!我养了十来年的孩子,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见玉疏神色
茫然,像是主心骨都被人抽走了似的,又心软了,放轻了动作,盯着她红肿的手指,叹道:“昔年公主踏出第一步
时,便没想过今天么?纵使公主没有过来和亲,仍在京城,陛下难道便不娶妻、不生子了么?当年公主,是抱着何
种想法呢?”
玉疏闻言愣在那里,有些呆呆的。她是衔霜从小带大的,此时难得触动了肝肠,第一次在人面前剖析了当年的
想法,“那时候……我也没想这么多呀。后来、后来……”
衔霜从善如流接道:“后来你与陛下心意相通,一开始没想的,陛下都许给你了,对不对?”
玉疏傻愣愣点头。
衔霜又道:“陛下是个一言九鼎的人,虽咱们来了这里,但陛下刚登基时多么艰难,最需借外戚之力时,都没
想过让皇后怀孕。如今一切都快瓜熟蒂落了,又怎会突然这样伤公主的心呢?”
她跟小时候一样,把玉疏按在怀中,摸着她丝缎般的长发,拍着她的背,温声道:“殿下,你是太累了。这几
年来,我看你的脾性都变了,不像小时候了,有时连我看着都心惊。你让自己松快些,好不好?你背负着什么,我
都知道,但我想,陛下心目中,你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玉疏忍了半日的眼泪终于决了堤,衔霜很快便觉得自己脖颈一片湿热,无声的嚎啕响起,听不见声音,只有一
阵阵若有若无的喘息和哽咽,始终萦绕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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