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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慕良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青茶木
“相国大人心细如发,韩成怎会生怪?”说着给身旁的千承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马车上取东西,“韩成前两日得了一副冷暖玉棋子,想着相国大人喜爱下棋,便特意前来相送,权当今日唐突拜访的赔礼,还望大人收下。”
千承的速度快,眨眼的工夫便取来棋盒,躬身,双手递给韩成。
韩成斥责他不懂事,“千承,这冷暖玉棋子已经送与相国大人了,怎的还给我?”
千承颔首,“义父说的是。”他明显在韩成的教导下训练有素,神情也不慌乱,只维持着躬身的姿势,转而将棋盒双手递给张开地,歉然道,“千承失礼,望相国大人见谅。”
张开地亲手接过,眼睛却不看棋盒,反而一直盯着千承,道:“四殿下的这位义子,行事稳重,举止大方,是位难得的人才。”
韩成淡然一笑,“人才谈不上,只是做事勤快罢了。”顿了顿,又道,“这冷暖玉棋子冬暖夏凉,希望相国会喜欢。”
张开地将棋盒转交给管家,人生如棋,棋如人生。韩成这礼并不是白送,张开地收礼也并不是白收,“四殿下慷慨相赠,老臣自然视之如珍如宝。至于四殿下的话,老臣会带给子房,他做何决定,老臣不会左右。”
韩成目的达到,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相国之大量,韩成谢过。”
张开地补充道:“不过,子房究竟心里怎么想,我目前还不清楚,尘埃没有落定之前,四公子还是莫要太过笃信。”
韩定也不是矫揉造作之人,只爽朗点头,“这个自然。”
暖阳初照,云松的影子随着日光游走。
半个时辰之后,张良听到张开地的询问,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请祖父转告四殿下,四殿下是伯乐,而子房并非千里马,我的答复,恐怕要让他失望了。”
张开地听了十分宽心,因为他不仅没丢孙子,还白捡了一副宝贝棋子。当即就让张良坐下来陪他下了几局,待被杀得片甲不留之后,相国大人不开心了,脸色一沉,把张良支去,让管家坐下来,接着杀。等连胜了管家三局,才终于甘心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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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若离打扫书房的时候不慎把张良的白瓷笔搁摔碎了,想着他这个月的工钱又要打水漂,顿时嚎啕大哭。张良一面拍他的背一面安慰,打算上街重新置一个。
只是一出门,就迎面碰到马鞍上的韩非。他头发高高束起,透着一股少年的精神气,在温暖的阳光下更显得神采奕奕。
“子房,我买了两匹马,出去走走?”
张良被若离扯了下袖子,想起今日的正事,于是转而拒绝:“韩兄,子房正要去置点儿物件,恐怕不能相陪了。”
韩非问:“买什么?”
张良道:“笔搁。”
韩非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立马就道:“我知道一家铺子,文房里的东西都不错,正好带你去。”
张良见韩非热情,也不再推拒,“如此也好。”随后知会泪汪汪的某人,“若离,你今日不用跟着了,把新买的书拿去摆好,我与韩兄去去就回。”
若离对韩非十分没有好感,每次一出现就把他家公子拐走,十分像山野里的大灰狼。
但也抵不过张良爱跟他去,于是只好放下手里的袖子,“公子,您可得早些回来!”
张良知道他担心,点头道:“嗯,你放心。”
人来人往的集市上,两人各自拉着一匹马走着。张良侧首看了对方一眼,“韩兄今日把子房叫出来,恐怕不止是买笔搁这么简单吧?”
韩非朗声笑道:“哈哈,知我者,子房也。”抬手,指向远处矗立在重重建筑中的高大阁楼,“城东的‘九钟楼’今日有一桩买卖,我打听了一下,委实心痒,想带子房一块儿去瞧瞧。”
张良顺着他的手望去,颇为茫然,“买卖?”
韩非伸出食指,眼眸一弯,“没你不行。”
微风过处,九钟楼上的红灯笼也跟着摇尾巴。九钟楼一共九层,因每层都有一口青铜钟而得名。每一层藏了一样价值连城的宝物,有古藏,也有珍玩,被青铜钟扣着,放置在阁楼中央。阁楼越高,宝物也越发罕见。而今日让众多名人贵族慕名而至的,便是最顶层的“轩辕剑”。
轩辕剑是赫赫有名的上古神剑,威力无穷,如果遇到正主,纵横百家也不在话下。
相传在很久以前,蚩尤一族喜好杀戮,身上长着八足六臂,所向无敌。轩辕氏黄帝肩负除恶大任,不计生死,毅然与之交战,不料却一败再败。眼看黎民苍生就要陷进水深火热,轩辕帝乞求神女相助。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神女被轩辕帝的诚心感动,赐与他一副神剑。轩辕帝用神剑与蚩尤决战,如虎添翼,大胜。后取名——轩辕剑。
轩辕剑一共两柄,若持剑的两人心意相通,则双剑合璧之后,普天之下,没有对手。若不然,它便生出锋利剑光,活生生将人劈成两半。
其实从这点看,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便得画一个问号。因为不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没提到过轩辕帝还有一个剑友,他又是如何用这神剑打败的蚩尤呢?
不过传说既然是传说,而不是历史,那它就有一定的虚构性,把主人公从一个凡人变成一个英雄,让后人多一个信仰。
“轩辕氏流芳千古,是所有人心中的英雄。”张良感慨。
韩非微微讶异,“这‘所有人’,想必也包括子房了?”
张良颔首,“嗯。轩辕氏大胜蚩尤,一战成名,安定天下,这样的人物千载难遇。子房确实十分仰慕他。”
韩非又道:“天下大势,自然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轩辕氏能改变天下大局,委实值得敬仰。不过他已经是名留青史的人物了,放眼望去,当今的天下也正处乱世,子房这些年勤恳好学,也跟相国大人见识过不少人物,可曾遇到什么......仰慕之人?”
其实一大段话说下来,只有最后一句是重点。韩非自打再见到张良的时候便藏了另一番心思,各种旁敲侧击,就盼着人家答出个让他骨头发酥的话来。要是说什么“子房仰慕之人正是韩兄”就更好了。
但张良不知晓他的意思,还一本正经地把这几年认识的人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道:“现在是没有的。”
韩非不开心地扶额,“哦,是吗......”
张良接着又道:“不过乱世生英雄,子房不认识英雄,并不是因为这天下没有,而是因为子房,眼界太窄。”
韩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瘪嘴反正在张良眼里,他韩非跟“英雄”二字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能罢工………还有37个小可爱等着看文
第29章轩辕剑(二)
韩非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瘪嘴——反正在张良眼里,他跟“英雄”二字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去了。
索性放弃试探,顺着他的话往下问:“你常年在新郑,认识的能人异士岂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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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戳到了张良的痛处,他眼神黯淡了一瞬,收了下巴,“韩兄说笑了,子房鲜少出户,莫说能人异士,连能说上话的朋友,一只手也是数的过来的。”
韩非见他落寞,心里有些泛疼,“又是相国大人定的家规?”
“当然不是!”张良着急解释,生怕韩非对张开地有什么误解,“是因为子房不大会说话,总惹得旁人不愉快。”譬如那日赴太子的素宴。
“怎么可能?”韩非不由分说地搂过他的肩膀,“我就觉得子房不错,秉性温良不说,声音好听又出口成章,是个谈心的好对象。”
两个人的距离突然变近,张良下意识低头,避开眼神撞击,“也只有韩兄这么觉得了。”
“怎么?你觉得自己哪里说话不好?”韩非仔细望着他,星眸流转,万里江山也融化在那双眼眸里。
他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张良觉得两个人的姿势有些亲密,于是伸手一推,轻轻拉开他们的距离,“韩兄出生王室,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收敛一些,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到大王面前参你一本,子房可就成罪人了。”
韩非放开手,无辜地左右望了望,喃喃自问:“嗯?谁在看么?”
张良的表情略微局促,“大街上都是人,万一碰上那些想为难韩兄的呢?”
“说了半天,原来子房是关心我啊?”韩非洋洋得意,眉尾也随着上扬,“你放心,以后若要与你亲近,为兄铁定找个没人的地方。”
“韩兄!”张良微恼。
韩非耸了耸肩,企图把话圆回来,“我说笑的,别当真。”
张良鼓了鼓腮帮,拉着缰绳,径直朝九重楼走去。
韩非忧愁地拍了拍踏雪的鬃毛,呢喃道:“看吧,又失败了,你可得抓住隔壁那匹‘生莲’,别学我。”
踏雪十分不屑地打了个响鼻,表示拿下生莲不在话下,让韩非管好自己。
九钟楼外,人声鼎沸。
朱红色的木门前面放置了一张棋盘,立在十二级台阶之上。黑白的棋子交错落在棋盘间,外行人只涌上前看看热闹,内行人才看得出,黑子已经将白子逼到角落,棋局只差最后一步便可结束。
“诸位安静。”一旁的门童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我家主人说了,能解白棋之困者,方可入楼。”
人群中立即有人问:“楼主可有说,怎么才算解困?”
门童答:“诸位落子之后,我家主人自会评判。”
“可有时限?”
“没有。”
也有人质疑,“这白棋分明已经是瓮中之鳖,怎可能还有回转的余地?”
“我家主人说了,自有智者能够洞悉棋局真谛。”
有人不满:“使用轩辕剑的必定是习武之人,拿个文人的玩意儿出来糊弄我们是什么意思?”
门童恭谨地拱手,“轩辕剑乃上古神剑,神剑认主,并非只认武者。且又说了,智者能解棋局,自然也能解人生迷局,待诸位有能参悟一二的,我家主人自会细细说明。”
门外一左一右立了两个持刀的人,直挺挺的宛如劲松。容貌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个穿着白衣,一个披着墨袍,面目表情地平视前方,岿然不动。想来,应该是以防有人强闯。
看这架势,九钟楼这次应该是动真格的了。
九钟楼的主人,名为“东皇释”,行踪不定,脸上总戴着一张八卦图样的面具,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
韩非与张良双双立在人群里,听门童说了半天。韩非用手肘戳了戳张良,轻声道:“看来东皇释是遇到麻烦了,所以才想出这一招,发求助帖。”
张良没有明白,“求助帖?”
韩非点头,“棋局就是帖子,谁拿到了谁便进去会见他。若解答出来了,估计才能拿到轩辕剑。换句话说,轩辕剑其实算是报酬。”
张良点点头,不过也生了疑惑:“传闻中,若谁得到了轩辕剑便可所向披靡,这东皇释坐拥稀世珍宝,竟也有困惑?”
“活着便会有困惑,地位越高,烦扰也会越多。”韩非顿了顿,又道,“譬如,子房想韬光伏翼,相国大人却想让你外露锋芒,一样的道理。”
张良万分讶异,嗖地抬眼,“韩兄?!”
他怎知他心中所想?
韩非曲起食指尖敲了敲眼眶,“你认识我才几岁?想什么我怎么会不清楚?”
张良彼时虽也成长不少,但毕竟只有十七,伪装情绪的水平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甚至有时候会不自知地卸下防备。韩非真真切切看在眼里,每次都不说破——因为他觉得老是佯装成熟的张良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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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质疑他,“可是,我从来没对人说过这些。”
“是么?”韩非调笑着望着他,“那或许你我心有灵犀。”
张良嘴角一抽,“韩兄,心有灵犀不是这么用的......”
韩非煞有介事地问:“那要如何用?”
张良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心有灵犀’是用来形容情人之间的话,意思是说两个人爱情浓烈,心意相通。”
韩非深深望着他,声音柔软:“对,是这样没错。”
张良接到他的眼神,迟钝了片刻,然后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陡然把眼神调开,指着门前的棋盘,“这,这个棋局,韩兄有解吗?”
韩非也不再调侃,回头望向棋盘,神情变得严肃,琢磨了一会儿,道:“不好解,不对,可以说是无解。”
张良抬头望了眼楼顶,整座九钟楼都透着神秘的庄严,感慨道:“东皇释,没准是一位技艺超群的棋圣。”
小半个时辰过去,不断有人上去尝试,每落一子,门童就在布帛做的棋谱上点一下,然后跑上阁楼,呈给东皇释。不出半炷香又会跑下来,一面对落子之人致歉,一面流露遗憾。
接近晌午,人群逐渐稀疏,十二级台阶之下,松松散散的只剩下几个人。
韩非紧皱眉头,端详着一尘不变都棋盘,“黑白两方角逐到这个地步,本应瓜熟蒂落,生死已成定局。白子虽然想寻找机遇绝处逢生,但它的棋眼已经被堵了个七七八八,能够发展的活棋也几乎被断了后路。想反败为胜,根本没可能。”
张良的眉毛也逐渐拧起,思索了许久,还是没找出能够解救的落点。
韩非见他不语,侧首问:“你可有想法?”
张良摇头,“子房惭愧。”
韩非想了想,问:“你和相国大人,谁的棋艺更高一筹?”
张良道:“平时下棋的时候,祖父都会让着我。”
韩非眼眸一弯,“也就是说,他下不过你咯?”
张良为人谦逊,不习惯“我高你低”的说法,于是只好道:“子房只是运气比较好。”
韩非曲起食指,在他额头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失笑道:“你呀......”
然后回首,望向台阶上,笔直站在一旁的门童,思忖道:“相国大人当年打遍新郑城,棋盘上也没遇到过对手,你现在已经在他之上了。若你都没办法,那估计也无人能解。”他摩擦着下巴思索,“只是......东皇释布出一局死棋,究竟是何用意?”
正午阳光渐盛,活生生烤出一层汗水,黏在衣领上有些不舒服。守在上面的门童也出了一层细汗,一个小厮躬着身子把汗巾递给他,仔细擦拭了两下,又拿了下去。
张良百思不得其解,东皇释为何要布棋?韩非明明不会武功,却为何对轩辕剑如此痴迷?以及,韩非这个阔别重逢的故人,为何对他了如指掌?
种种思绪,搅得他脑子里一团混乱。
直到韩非对他打了个响指,得意洋洋道:“我有办法。”
张良惊且喜,“真的?!”
韩非点了点头,提出推测,“你有没有想过,东皇释本来的目的,就不是想让我们开出活的棋路呢?”
张良茫然,“不想让我们开出活的棋路?子房不明白。”
韩非唇角微扬,“跟我来。”
两人径直跨上台阶,在棋盘面前停下。
门童的表情已经没有什么波澜,只淡淡问:“二位可是找到了破解的办法?”
韩非笑道:“在下不才,想献一下丑。”
“阁下是今天第四十八位想尝试的。”
韩非十分笃定,“也是最后一位。”
门童微愕,抬手朝棋盘一展,“请。”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有人喜欢九公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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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轩辕剑(三)
韩非上下打量了一番棋局,然后没有半丝犹豫,抬手,把上面的棋子一颗一颗都捡了出来,接着“哗啦”一拨,悉数扔进棋盒。
张良震惊,“韩兄!”
门童也脸色发白,连忙上来阻止他,“阁下请住手!”
韩非仍旧不停,气定神闲地继续捡,一边捡一边慢悠悠地说:“你去告诉东皇释,我喜欢喝城南刘记的杏花酒,待会儿接待我时,记得备上一壶。”
门童觉得他不可理喻,颤着手指怒斥:“你这人简直痴心妄想!你破坏了我家主人的棋局,还想让他接待你?”
韩非不理会他的指责,动作一直没停下,待棋盘上光滑如镜,才徐徐看向门童,指了指空荡荡的棋盘,“死局我已经解开了,若他不满意,便让人把所有的棋子复盘,我可以接着来。”
门童连连跺脚,“你!这棋子足有三百多个,怎可能全部复原?!”
韩非笑了笑,不慎在意,“你先去回禀你家主子,清楚。我的解法,他断然满意。”
门童收了指责,愣了愣,将信将疑地折回去,提着衣裳下摆,哒哒哒跑上楼。
檐角的影子投上韩非面容,一半明,一半暗。明的那一半,儒雅慵懒,眉如墨,眼如画。连两鬓的青丝也泛着光辉,何等风流倜傥的绝世公子。然则,暗的那一半,阴沉深邃,眉如剑,眼如刀,晕在阴影里的神色如冬日寒光,凌厉尖锐。
这委实,不像同一个人。
张良这样想着,感慨影子的力量真是神奇,竟能让玉树临风之人染上狠戾之气。
韩非解这局棋解得很妙。
有题面才会有答案,如今题面没了,问题也迎刃而解。韩非在桑海待了十年,被海风刮的这些岁月,他的思想也比韩国人超前很多。他说,“越王好勇而民多轻死,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人”,这句话虽然是说国君的喜好会影响百姓。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事情有一万个“果”,只因它有一万个“因”。要想这盘棋脱离“死局”这个果,只用让它摆脱“布棋”这个因。
所以,无棋便无局。
虽然道理有超脱现实的倾向,带了一点浪漫主义的思想,但面对一盘死棋,这确实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唯一办法。
张良许久才明白过来韩非的巧妙,不禁感慨:“韩兄才智过人,子房万分敬佩!”
他发现,韩非认真起来,跟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有时候感觉他是轻浮的纨绔子弟,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有时候,却又觉着他是指点江山的睿智学者,仿佛千军万马都掌握在手。
他觉着,韩非好像变了,他不单单是幼时那个温文尔雅的兄长,永远都是“子房”“子房”地亲切叫他。韩非变得更加复杂,准确来说,是性格和思想更加成熟。无论是笑着,还是沉默着,那看似放荡不羁的面容背后,是常人读不清楚的情绪。
想必这些年独自在外,他断然承受了许多悲苦,许多磨难,但这些他永远都不会提及,只是付之一笑,云淡风轻。
“你们是第一个能够进九钟楼的外人。”一炷香后,门童将韩非和张良请到楼中。
九钟楼里面的设计尤其雅致,酒红色的推拉木门,鹅黄的纸窗,平滑的地板在阳光的铺洒之下,总透着高贵的端庄。每一寸地板都是工匠精心打磨过的,厚度,长度,甚至是上面的纹路,都是仔细把量过的恰到好处。
韩非的脚步不由得变慢,赞叹道:“如此巧夺天工的布局,足以媲美王宫。”
空旷的建筑里,平淡的一句话都有回音。
门童把腰弯得更低,“九公子谬赞,我家主人淡泊名誉,他的意思是,九钟楼远离庙堂,不足王宫十分之一。”
韩非把手放上楼梯的扶手,上下抚摸了两下,道:“君子矜而不争。东皇先生虚怀若谷,实乃心胸宽广者也。”感慨之后,又想起今天放出轩辕剑背后的目的,疑惑随之而来。
“我委实好奇,这样的人物,究竟有何困惑?”
门童一路引着他们上楼,在最后一层停下,抬手往顶层的一排隔间一指,“这顶楼一共东南西北四面,每一面各有十厢房,一共四十厢,我家主人就在其中的一厢里面。九公子,您请吧。”
张良抬头一望,只见四个方向隔间的推拉木门都紧闭着,安静肃然,在暖辉下异常庄重。每个方向的排头都悬了一块朱红色的木牌,分别写着“朱雀”、“玄武”、“青龙”、“白虎”。每个神兽那一排的十厢房又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命名,每扇门的做工都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差别。
四十厢房选一厢......
韩非额角滴下一滴冷汗,“这些房间可有讲究?”
门童点头,双手规矩地收到腹前,“我家主人信缘,如若九公子能打开正确的那一扇,便可见到他。如若不能,那便证明您不是他等候的人,请回吧。”
韩非又不死心地问门童:“有提示么?”
“没有。”
“那我换个问法,你家主人喜欢四大神兽的哪一个?”
“都喜欢。”




[张良]慕良卿 [张良]慕良卿_分节阅读_62
大厅角落的青铜鹤亭亭立着,嘴角高高上扬,仿佛在无声嘲笑着谁。
韩非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八”,苦恼地看向张良,“子房,这可难到我了!”
张良抿唇,琢磨了片刻,露出洞悉全局的表情,轻松笑道:“是么?我倒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韩非喜上眉梢,两步靠近他,“子房就是子房!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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