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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慕良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青茶木
张良上前搀扶住他,“韩兄,可有大碍?”
韩非摇头,“无碍。你呢?”
“我也是。”张良体会过姬无夜的武功,有些担忧道:“这位兄台能够应付吗?”
韩非纠正他,“他可不是什么‘兄台’。”韩非见到那男人的时候,心里扎扎实实松了一口气,“他是我的暗卫。你不用担心,他的武功很高,姬无夜讨不了甜头。”
张良将信将疑看过去,发觉这人功力委实浑厚,招式运转起来得心应手,沉重的巨剑在他手上仿若轻鞭。
只是......这些招式看上去略微眼熟。
那晚,姬无夜与韩非的暗卫勉强打成一个平手。而他带来的两个随从,也在张良与韩非的合力之下节节败退。
末了,韩非上前提醒了一句:“大将军,再打下去,你俩顶多是两败俱伤。你若带着伤势去上明日的早朝,被父王发现,你待如何解释?”
姬无夜权衡了片刻,心里也认为有理。于是撂下狠话,率着手下悻悻离去。
夜晚又恢复安静,西风刮过屋檐,发出呼啦的声音。
“啊!”
张良痛呼一声,手上的轩辕剑“噔”地掉到地上,反掌过来,掌心已经被赫然划出一条伤口。
作者有话要说:
姬无夜内心os:mmp!
(暗卫有点来头,猜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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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张良卧病(一)
“子房!”韩非连忙跑过去。
张良有些错愕地望着手心,方才他好端端地握着剑,那圆滑的剑柄却陡然放出了一道蓝光,像利刃一般,径直划破肌理。
痛意还没有开始蔓延,只是不断涌出的鲜血看上去有点吓人。张良一时间是懵的。
韩非捧起他受伤的手,从怀里掏出手帕,按住伤口止血。
那时候没有纸巾,用水也不方便,所以寻常人的怀里都是揣着手帕的。待到用脏了,拿加了皂叶的水洗干净,再揣到怀里接着用。
张良的手很骨感,消瘦得皮包骨头,虽然十分耐看,但却只有小小的一只,完全被韩非的手掌覆盖。
他才明白,方才他使用了轩辕剑,而轩辕剑并没有承认他这个主人,所以才会以为被“冒犯”了,乃至于攻击他。
是了,传闻中,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才可一同使用轩辕剑。他与韩非虽然私交不错,但还没到心意相通的地步,还是不能妄动宝剑。
“韩兄,我没事,只是划破了一道口子。”以前在苍山,这样的伤很常见。
韩非抬眸看他,眉毛拧得厉害,“我有事。”
张良微微侧首,“你有何事?”
韩非下意识答:“你受伤,我心疼。”
张良一怔,似懂非懂,不确定这句话背后的意义,“韩兄......大抵是在说笑。”
韩非不像张良,生性含蓄,他更加直白。虽然顾着张良的思绪,不会一开始就完全暴露本心,但他已经在徐徐引导,让张良慢慢明白他的心意。
哼,那种文书里面,欲说还休的酸秀才才不是他的风格!
“子房,我跟你说过,我对你的每一个字,都不曾说笑。”
张良不知怎的,听到这句话,蓦然想起消失在雨夜里的西门厌,那个已经在他生命里消失了好久好久,却从未在他记忆里淡去的人。
他抽出自己的手,沉思了半晌,“天不早了,我们当早些回去,以免旁人担心。”
韩非不由分说地撕下内衫的一块布料,把他的手拉回来,轻柔地包扎,“你回去上点药,睡觉的时候盖严实些,有伤必有寒,莫要着凉了。”
张良心里装着疑虑和愁思,点头,“是。”
韩非想了想,又道:“子房,为兄有时候说话不着边际,你若觉得奇怪,大可不用往心里去。不过,但凡你有什么想法,不论是对我,还是对我的话,都尽管讲与我听。我不喜欢我们之间有隔阂。”
张良听了,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子房记下了。”
一旁的暗卫见韩非包扎的手法并不娴熟,但碍于身份,并没有上前揭穿。只是从衣襟里掏出一瓶伤药,递给子房,“这药治创伤很灵。”
也没有尊称,也没打招呼,劈头盖脸直接上来这一句,让人觉得十分突兀。
还是韩非率先反应过来,笑着让张良接过,“卫七这人说话就这样,跟木头一样。子房你别见怪,以后见得多就好了。”
卫七?像木头一样?
张良把药瓶子放进怀里,侧首,直勾勾盯着那暗卫,“阁下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卫七垂眸,看不到神情,“皮囊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他的声音很粗,像磨刀石一般,冰冷又粗糙。
张良疑窦顿生,“阁下的声音......似乎也跟常人不大一样。听上去,像是故意作出来的。”
张良性格慢热,在陌生人面前一向话少。只是今日,有些奇怪。
韩非看出他的反常,问:“子房,有哪里不妥么?”
张良仍是盯着卫七,“韩兄,他是何时开始跟着你的?”
韩非如实回答:“约莫有半年了。那时我还在桑海,机缘巧合下与他相识。他的武功很高,若是参军定能拿个好军衔,但他无意于功名利禄,一心想跟随我。我便学了一回相千里马的伯乐,将他留下。”
张良又问:“果真是在桑海遇上的?”
韩非点头,“果真。”他见张良恨不得把韩七的面具盯一个洞,心里委实疑惑,“怎么了?”
张良终于收回眼神,叹了口粗气,“没有。我只是觉着他的身形很像我一位故人,但那故人去了西方,而桑海在极东之地。”张良的表情蓦然凄哀,手指不断摩擦着衣袖的布料,“况且......若是那故人回来了,不会不认识我。是我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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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朝卫七拱手行礼,坦然一笑,“方才多有冒犯,望阁下莫要见怪。”
卫七颔首,藏在面具下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言重了。”
没错,声音也不一样,断然是认错了。
半空的星辰稀稀疏疏,闪烁了两下之后,被乌云挡在身后。
那晚,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外,勾起了张良封存许久的思念。卧床躺到三更仍旧没有睡意,索性起身,推开窗户,抬头望向屋檐的角落。那无端端突出来的一块,像是把夜空劈了一条缝。
西门厌曾对他说:“以后睡觉的时候,别看檐角。”
但是张良就是个倔脾气,西门厌越让他不看,他越是忍不住。
他抬头,望着那个孤寂的檐角,觉得它十分可怜,在风吹雨打中沉默,永远都端着那一副面孔,空荡荡的,要是在等待着什么人。
晚风很凉,张良的眼眸被凉意熏红,没有约束的头发飘飞在空气中,竟生出一股子忧愁。他裹紧了身上的披风,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想,不论西门厌是否有归来的那一日,他能平安,才是最好的。
那晚之后,张良病了。大抵是应了韩非那句“有伤必有寒”,他第二日没能下床,浑身滚烫。
古时候,医疗水平很不发达。人们把小病叫“疾”,大病才叫“病”。而发烧在寻常人眼中已经算是大病了。一个没调理好,便能烧死人。
“我睡了多久......”张良面色惨白,病怏怏地掀开滚烫的眼皮。
“已经两天了。”若离的两只眼睛已经哭成了核桃,“老爷给你换了好几个大夫,如果您今日还不醒,老爷就要进宫去请太医了。”
“那你快叫人去禀报祖父,省的他担心......”
若离点头,“嗯,已经去了。”然后忐忑地问,“公子,您现在觉着好些了吗?”。
张良仍旧躺着,吃力地眨了眨眼睛,气息很弱,“好些了......”
若离把他额头上的湿毛巾又换了一条,“可我觉得您没好,声音都哑成这样了!”
张良费了很大的气力,勉强勾出一个浅笑,气若游丝,“会好的,这病不重,吃药就能好。”
说着说着,若离的眼泪又滚了下来,“可是......若离怕您不能好......若离不能没有你......”
“别哭......”张良抬手想给他擦眼泪,手抬到一半却脱力垂下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午时。”若离瞧了眼他干起皮的嘴唇,“公子,若离喂您喝点粥吧,您两日没有进食了。”
张良眨眼的动作变缓了几分,“我不饿。”
“那,喝点水吧?”
“不渴......”
若离还要劝诫什么,韩非蓦然推门而入,“不渴也要喝,不然你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张良循声望去,“......韩兄?”
少顷,张良在韩非的劝说之下,终于肯开口饮水。病来如山倒,他咀嚼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拒绝了白粥。
“子房真不听话。”韩非半埋怨地说。
张良虚弱地望着他,声音很轻,“我实在没有气力吃粥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韩非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替他掖实,棉被在他单薄的身子上越发显得厚重,“那日你受了伤,我不是让你注意别受凉么?”
张良的眼神黯淡了一些,“是。”
“听人说,你还起来看夜景?”
“是。”
“为何?”韩非不解,在他印象里,张良不是会拿身子开玩笑的人,何况那日发生的事情很多,断然身心疲惫,怎还会有闲情逸致去赏夜景。
只有一个解释——张良当时怀的,根本不是闲情逸致。
大约是病了,脑袋也沉闷闷的,张良把真心话一咕噜都说了出来,“子房想厌师兄。”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六百多个日夜的思念凝聚成的这两行清泪,承载了少年太多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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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心中警铃大响,“厌师兄?那是谁?”
张良想透过窗户看看外面的天空,却发现窗轩紧闭,“一个离开了两年,我却觉得,他离开了两百年的人......”
他曾经为了想保护韩非,去了苍山学剑。却在学剑的时候碰到西门厌。那个人生性冷漠,却独独敲开了他的心房。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正常的水平是三天码一章,所以日更这么多天,你们也知道我提前多久准备了吧?
好吧其实我是想说....................我的存稿快完了,马上不能日更,希望小可爱们不要嫌弃抛弃我嗷————
第34章张良卧病(二)
韩非见张良虚弱,没有继续问下去。但他知道,这个所谓的“厌师兄”,是他的敌人。
退出房间之后,他即刻折身去询问若离。若离常年伺候张良,自然感情深厚。譬如这次张良陡然病重,他的眼泪就一刻也没干过,一直跪在角落里乞求菩萨保佑他家公子。但由于他没怎么见过西门厌,所以并不十分了解,但他也能够明白在张良眼中,西门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乃至于在西门厌离开之后,他恍惚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从没有边际的痛苦中走出来。
韩非听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滋味。沉默了好半晌,蓦然问:“你家公子这些年,可说过思念我?”
若离老实点头,“自然是有的。公子还说,庭院里的那棵梨花树会让他觉得,离开的人并没有走远,指不定哪一日,就会回来。”
虽然这句话其实是在说西门厌,但韩非听了,却乐观地嘴角一扬,“这就够了!”
当年他与张良在树下分别,如今睹物思人,不可能没有他的份。
起身欲走,准备回王宫想一个对策,却被若离一把拦住。
“嗯?还有何事?”韩非好整以暇地问。
若离咬了咬下唇,有些羞赧,“你,你是不是红莲殿下的兄长?”
“不错。”
“那,那你可不可以让她出来玩玩?她已经十天没来了!”
韩非瞧着他通红的耳朵,明白了个中缘由,眉眼变得柔和,解释道:“她这两日在学一个舞蹈,练习得比较勤,应该没时间。不过我会转告她,一得了空,不用我接,她自己都会溜出来。”
若离眼睛一亮,脆声应道:“好嘞!”
张良房中,寂静冷清。空气里的药味迟迟散不去,仿佛渗进了血液里。偏偏怕寒气再次入体,恶化张良的病情,窗户是一直紧闭着的。镂空熏炉散发的气味也盖不住沉重的药味,压得人喘不过气。
病床上的人沉睡在梦里,似是梦到了什么让他开心又难过的事情。眉头轻皱,嘴里喃喃道:
“厌师兄,子房没听你的话......偷看檐角,生病了。”
在一片混白的梦里,有个人轻轻探了一下他滚烫的额头,然后深深叹气。将冰凉的宽大手掌放在他额头,待手温被额头贴暖了,又离去半柱香,回来时,又是冰冷的温度。让张良觉得尤其舒服,仿佛火山一样的身体终于寻到了清凉的泉水,飘漾在幸福的柔波里。
一切病痛都抽身而去,遥远的水天一线处,有个少年在水上舞剑。他的身影颀长,剑法行云流水,在缓缓初升的朝阳之下,剑光与碧水共成一色。美好得不可方物。
那少年正是西门厌,他一袭墨衣,头发高高束在脑后,淡然回首,“师父新教的招式,你学会了么?”
仍是高傲的冷漠模样。
张良痴痴望着,唇畔生花,“太难了,子房不会。”
西门厌把剑竖在身后,对张良摊出手掌,道:“过来,我教你。”
张良欣喜地跑过去,脚步声如鼓点一般欢快,鞋子踏在水面上,溅起几滴愉悦的水滴。
两人同向而立,共持一把宝剑。张良的后背贴着西门厌的胸膛,温热的温度透着衣料传来。水流化作柔波,徐徐在手腕间流转。远处,不知谁家的屋檐挂了风铃,清风拂过,留下一段清脆乐章。
张良沉睡在美梦里,恍若破茧而出的轻蝶,游离在绿丛百花之中,连呼吸都是欢畅的。
有入梦的那一刻,就有梦醒的那一分。梦中人,幻中景,都是白日心思的衍生者,镜花水月,做不得真。是梦就要醒,但做一个美梦,有时候,却比十帖药还管用。
次日,不小心在伺候张良时“睡着”的若离终于在鸟鸣声中苏醒,迷糊着揉了揉眼睛,掀开眼皮的第一瞬间就活生生愣住。
“公,公子?”错愕地望着已经靠坐在床头的张良。
张良的脸色虽然还是惨白的,但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气,浅浅一笑,“我饿了,帮我端一碗粥来。”
柔软的头发没有约束地披垂在身后,有几缕顺着额头垂在前面,轻轻贴着脸颊,衬得张良安静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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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好几天的忐忑与等待,若离早就在崩溃边缘,生怕他家公子一睡不醒。眼泪在眶里打转,感激涕零地捧着自家的小拳头,无比珍重地点头,“好嘞!”
..........分割线..........
张良的风寒日渐好转,约莫五日之后,终于得以出房走动,本以为迎接他的是初夏清风。然则,清风没有,却砸来一个噩耗——韩非被禁足了。
起因仍旧是轩辕剑。
在姬无夜悻悻离去的那个晚上,韩非送张良回府,离别时分,曾经吐露过疑惑。
“子房,你可知姬无夜为何亲自出动?”
当时张良没有察觉到异样,“可能他太渴求轩辕剑。”
韩非摇头,“即便轩辕剑是绝世宝剑,但我们两个处理起来并不棘手,他为何要亲自出动?最后,还放我们走?”
是了,就算卫七的武功高强,但姬无夜好歹也是韩国百年难遇的强将,如若真要出手,谁胜谁负还不一定,何况他还带了两个侍卫?即便是受了伤,隔日在早朝上被发现,也可以随便找个“府邸遭了刺客”的借口,几句话便能糊弄过去。
如今的状况,气势汹汹找韩非麻烦之后又一下子收手,倒像是......故意要打给谁看一般。
张良垂首想了想,无果,“子房不知。”
韩非的剑眉锁深了几分,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夜,叹道:“我一时也想不出理由,待过两日,没准能知道。”
没想几日过去,果真出了祸端。
姬无夜在早朝时斥责韩非强抢轩辕剑,还趁夜深人静大打出手,夺走他的心上宝物。
颠倒的是非被他加上油醋,说得有模有样,再加上当天的打斗恰好被几个百姓看见,一并叫到庭上作证,都说打完之后,姬无夜空手而归,而韩非却拿了一双宝剑。如此下来,韩王自然更加相信。
“你说轩辕剑本是你的囊中之物,可有证据证明?”在定罪之前,韩王这样问韩非。
韩非想起病重的张良,不愿把他掺和进来,想起城西的东皇释,于是转而道:“九钟楼的东皇先生可以证明。”
但东皇释一心不入庙堂,对韩非的请求视而不见,派去拜请的人连门都进不去。末了,韩非没有证人,局势一边倒去,韩王也没了耐性,罚他禁足三个月,并交出轩辕剑。
禁足的地方是九公子府,准确来说,是“名义上”的九公子府。那宅邸是以前一个罪官的住处,那罪官曾对韩王出言不逊,折辱了龙颜,被贬到北域,做了一个马夫。
韩非突然之间从桑海回来,本来没有地方可住。韩王便叫人把这处快废弃的府邸修葺一番,只不过工程颇大,好多地方还没修好。大门虽然颇为气派,但里面很多处墙头多半都缺一块少一角,总带着些沧桑,仿佛被时光吞噬一般残旧,疮痍不堪。
“韩兄,你怎么样?”
张良推门进去的时候,韩非正慵懒地斜坐在席上,对着几个盛了水的碗盏,饶有兴致地敲打小曲。
他的头发没有簪子约束,散乱地披垂而下,遮住了眉眼的几分神采。衣袍还是经常穿的那件,只是颜色比之前暗淡了很多。昏黄的阳光斜斜从窗户照进来,角落里的阴霾似乎还是那样沉重。
但韩非大抵是一个怪人,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竟然还有心情哼曲。
“子房?你已经好了?!”他见张良已经痊愈,欣喜不已,散乱的头发似也有了光彩,“看来王宫里的御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张良不解,“御医?”
韩非拿袖子把桌案对面的灰尘擦了擦,给张良腾出地方,让他坐下,“那日我去看你,你死活不肯喝粥。我寻思那样下去肯定不行,于是就去父王那里求了个御医。”
张良垂眸——原来他的痊愈,并不仅仅因为西门厌。
“多谢韩兄费心。”
韩非神态自若,全然没有被禁足的落魄,像唠家常一样与张良说话:“应该的。我总得做点什么,才对得起你这一声‘韩兄’,对不对?”
张良看了眼他缺了一角的矮桌,席地坐到他跟前,“莫说我了。你此番被禁足,究竟怎么回事?”
韩非在房里待了好几日,心态已经坦然,双手枕着后脑勺,将那日朝堂上的变故一一讲述。
末了,自嘲地笑了笑,“原是我大意,没想到中了姬无夜的圈套。”
张良锁眉,“姬无夜城府极深,又贪得无厌,实在防不胜防。但退一步想,韩兄那日如果不出手,乖乖奉上轩辕剑,他岂不是更加狂妄?”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两难啊!”说着,给张良倒了一杯水,“现在没有茶叶,子房只能将就一下了。”
张良倒不介意,一口把杯子里的凉水饮尽,“我现在反倒担心,大王若在心里认定韩兄是偷盗之辈的话,今后断然会在权势上多加限制。而且这事传出去,你也难免会被百官孤立,今后恐怕寸步难行。”
韩非长长一叹,他在桑海之时,齐国的司政大人曾三次登门拜访,只求一个锦囊。但他顾及家国大业,每每都婉言拒绝。没料回到自己的国家,想一展宏图时,却步履维艰,处处碰壁。
“子房,我大约只适合解谜,权术纷争这一套,始终用不来。”




[张良]慕良卿 [张良]慕良卿_分节阅读_71
张良见他丧气,便笑着凑近,宽慰道:“韩兄莫要妄自菲薄。子房觉得,你的方法是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良太招人疼啦qaq
这段时间的码字进度跟不上,所以改成两日一更啦,所以15号晚上不更,16号21:00更,然后是18,20,22......哈哈数学太好了
第35章解困九公子(一)
韩非举起一碗水,偏着脑袋,笑中夹了一丝凄凉,“在禁室里喝凉水的方法么?”
张良摇头,继续说:“非也。是你找人去请东皇释出面作证,这个方法,子房认为是对的。”
韩非眼神暗淡,“但于事无补。”
张良盘算着说:“东皇释是除了我唯一的证人,你我私交好,我说的话在大王面前的分量不重,但东皇释常年远离朝堂,独来独往,若他肯出面作证,断然能还你清白。”
韩非道:“但他为人孤傲,不肯踏进王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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