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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慕良卿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青茶木
总之,少说话,多练功,是不论何时都实用的。
总之......在各位师兄的种种衬托之下,西门厌便是那雪山上的大冰雕,只要靠近,三尺之内的生灵都要抖三抖。
“他一直这样,脾气甚是怪异。”大师兄关青听到张良与西门厌同住时,怜悯之情愈甚,“几乎不说话,只在师父问话的时候才开口。”
张良若有其事地点头,问道:“那......厌师兄是不爱说话,还是,不想跟我们说?”
“都有吧。”关青见他担忧,便安慰道:“不过你别担心,他只有脾气坏,其他哪儿都不坏,不然师父也不会收他。”
张良浅浅一笑,“是,子房也发现厌师兄的心地好。”
譬如,昨晚他偷偷去剑台练功,回来时,西门厌还给他留着灯。虽然还是后背朝着他......
关青明显戒心很强,煞有介事道:“可不能这么草率就下定论,有的人就算只是脾气坏也很吓人的!你刚来几天,对他还不了解。该注意的地方一定得留心眼,不能马虎。”
张良把小拳头竖在胸前,“是,多谢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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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少年憨实地抓了抓脑袋,“不客气,你我同门,互相照应本就应该,何况我还是大师兄。子房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要是小厌欺负你,我帮你出头。”
小厌......也只在西门厌不在的时候才敢这么叫了。
其实,他对西门厌其实只了解了个皮毛。要知道,冷淡如西门厌,是没有心思去欺负别人,尤其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屁孩的。
但是西门厌的性格太冷,又为人孤僻,在脾气同样怪异的仓灵子门下,没多久便出了事端。
作者有话要说:
子拜师成功呼呼呼
第12章苍山初识西门厌(二)
每日晨练之前,仓灵子都会训话。
手里握着条一仞长的细鞭子,慢悠悠在众人面前踱步,要是谁答的话不满意,那鞭子就能开荤了。
那日,清晨的露水还未散去,仓灵子正教授众人“侠之大义”。
“侠者,长剑为伴,四海为家。□□于天下,酬志于世间。武功高强之人,可称作能者。无论是否是能者,既然得上天眷顾,生了一副练武的筋骨,便要心存感激,扶贫济弱,惩恶扬善。”
这是习武的根基,也是最终目的。仓灵子师出纵横派,将这心法烂熟于心。尽管现在隐退江湖,却也一直记在心里,并传授给徒弟。
拿剑,不是为了杀戮,而是去为了制止杀戮。
所以,当日张良说学剑是想保护一个人时,他才会答应收他为徒。
只不过,西门厌偏偏就撞到了枪口上。仓灵子问他为何持剑,他眼睛不动脸不动,只答了两个字:
“报仇。”
众弟子吓得一凛,纷纷低头不敢出声。
其实,并非只有西门厌一个人身上有仇恨,他们中有好几个也都是为了国仇家恨习武。只是每当仓灵子询问之时,他们都懂得换个说法避过去。
然则,西门厌却只有一根筋,心里怎么想的嘴上便怎么说,丝毫不会掩饰。
这情景,让张良想起以前在相府,张开地也是这样,一句话问出去,答起错话来张治每次都是首当其冲。
只不过,张治是悟性不够,脑子笨。而西门厌大抵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张良这个只与他相处了一个月的人,都能感觉到他体内蕴藏的可怕戾气。
仓灵子眉宇间皱成了一个“川”,盯着西门厌的眼睛,规劝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结?你报了仇,种下孽根,日后仇家之子寻上门,你又如何应对?难不成你的子孙后辈,要一直替你背负仇恨么?”
西门厌眼睛里全是杀意,仿佛被激怒的恶狼,狠狠道:“那就斩草除根!”
没有“仇家之子”,后辈便不会受牵连。
“荒谬!”仓灵子怒斥。
西门厌的话显然激怒了他,一鞭下去就把后背直接抽了条伤口,衣裳也劈破了一道口子。
西门厌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咬着腮帮。
仓灵子见他不落教,怒火愈盛。对付西门厌这种倔驴,抽鞭子是没用的。于是仓灵子便叫人把他吊起来,悬在一棵枫树下。那高度,让西门厌的脚尖刚好离地面只有一寸。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也够不着,久而久之,臂膀酸痛难耐,心力逐渐衰竭,这比抽十顿鞭子还要难受。
“日后看到仇人,便给我记着今日,你多渴求站上地面,却始终差一寸。忍,是最难的事情!”
忍耐并不是说上去那般容易。人生在世,求而不得的事情太多,要想锤炼一颗无欲之心,就得熟悉只剩临门一脚却跨不进去的痛苦。在风浪中求过生,方能真正体会靠岸。
这一点,西门厌永远想不透。
那时刚入六月,天气正热,滚烫的太阳炙烤着每一寸地皮。身体所有的重量都寄托在高悬的手臂上,被绳索捆绑的地方早已经失去知觉。一上午过去,汗水已经将衣裳里里外外浸了个透。
那棵枫树离饭堂近,午饭时,躲过一劫的十几个弟子都安静乖巧地扒饭,不敢多说半个字。张良端着喷香的米饭,看看窗外又看看碗,喉咙里像卡了刺,一口也咽不下去。
“子房,别看了,快吃。”关青用手肘杵了杵他的胳膊,小声道。
张良收回眼神,顿了半晌,狠狠扒了一口饭。包在嘴里,呆滞地咀嚼。
关青见他不咽,又望了眼窗外,叹息道:“别多想了,这种事很常见的,习惯就好。小厌在师父这里吃点苦,总比以后去江湖上吃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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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勉强笑笑,心里装满了思绪。
下午的训练是跑山,十几个人围绕山上的小径跑五圈,每个人自己数着路程,一步也不能少。
西门厌半抬眼皮,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次又一次经过,表情变也没变,仍旧是充溢着仇恨,不肯姑息的模样。
张良已经被落下一整圈了,平日他都会很着急,绞尽脑汁地想赶上去。今日却反而十分欣喜,前望望后望望,没见半个人,便赶紧从草堆里搬来石头,往西门厌脚下垫。
西门厌性子硬,向来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那石头放他脚下,他偏不踩,只往旁边挪。
张良疑惑地抬头看他一眼,接着便不厌其烦地把石头跟着他挪。
你挪我挪大家挪,十几个来回之后,西门厌终于没有了力气。张良抹去额头的汗水,长呼出一口气,唇畔生花。
清风拂过,把他的头发吹乱,木簪一下子就滑到地上。韩非送的那支玉簪被他收了起来,整日习武,他怕弄坏了。张良捡起木簪,三两下往头上绑,后找来一根劲草,把松散的发丸子又紧了紧。
西门厌的前脚掌踩到石头上,借了力,瞬间轻松不少。落到常人身上,定然会感激一番,起码说句“多谢”。然则他只抬起眼皮看了张良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在张良绾发的时候,那眼神在缠着三千青丝的手指上有所停顿。
张良知他喜欢安静,也没有多说。转身紧了紧腰带,赶在一群人套他第二圈之前,拔腿追上去。
同样是一袭黑袍,在西门厌身上就是一身戾气,张良穿着,却如出尘的白玉。人的本性大抵就是这样,再厚的衣裳掩盖不了。平日里大家看着他都退而远之,偶尔关青会上来打两句招呼,也仅仅是客套两句了。这个小鬼跟他同住,看着默不作声,到没料还是个做实事的。
西门厌望着跑远的人,觉得他......脑子有病。
谁也没想到,那棵不起眼的红枫树,成了西门厌一生的羁绊。
多年后,有位贤良的女子问他:“张子房不过一介儒生,你何以对他如此牵肠挂肚?没了他,天不会崩塌,海不会枯竭,江山美景,一切都不会变的。”
他只冷冷抱着剑,“会变。”
没了张良,江山万物在他眼里都是尘埃草芥。
...........有病的分割线...........
清晨,鸟窝里的山雀刚醒,林间便稀稀落落的传来几声清脆鸣叫。
练剑台上,张良正跟众弟子一同晨练。仓灵子在上头每念一个招式,下面就齐刷刷地挥舞长剑。每一招结束,仓灵子会停顿半晌,看看众人的动作,稍有不标准的,一鞭子就抽下去。
“三山回掌。”
众弟子往前一跃,飞脚踢向半空,剑收在后背,而后回身出掌,“喝!”
“落鱼沉舟。”
众弟子朝后一个跟斗,再沉身横腿一扫,“喝!”
“平环套月。”
众弟子右跨两小步,侧身一旋,收腿的同时出剑,“喝!”
仓灵子没有往下念,最后这招“平环套月”是新教的,很多人的动作都不规范,有这样或那样的小毛病。缓慢的脚步停在个子较小的第一排,打算一个一个纠正。
“手不直。”
啪!
“哎哟!”鞭子落到那人后背。
仓灵子走到下一个面前,“脚不稳,剑不平。”
“啪!啪!”
每错一处,便是一鞭子。不过鞭子并不粗,仓灵子也控制着力道,打着疼,却都是皮外伤,拿剑阁的药涂一涂,两日便消了。
而且他的心里也有杆秤,一般打下去都不会超过五鞭,否则徒弟只管吃鞭子,也没力气练功了。
三下,一下,一下,两下......一排下来没有一个幸免,连关青也吃了一鞭。
终于轮到张良,仓灵子停在那瘦小的人面前,上下打量他一番,眉头难得舒展,颇为赞许地点头,道:
“子房不错。”
“哇......”旁边刚被抽了三鞭的人羡慕不已。
张良腼腆地勾起唇角。他力气小,底子差,所以才想着勤能补拙。每晚大家都睡下了,他还会跑去练剑。然后偷偷去小河边洗澡,河边蚊子多,他的肌理又细,每每都顶着一脸的蚊子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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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想着练好一点,不然哪日韩非回来了,他什么长进也没有,会让兄长失望。
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手脚酸疼得都抬不起来,挨了不少训。后来手臂逐渐练出了力气,便也渐入佳境,招式也打得有模有样了。
第一次受肯定,心里难免欢喜,只是这欢喜并没有持续多久。
仓灵子纠正完招式,下一句话就跟上来了:
“昨日厌儿受罚,有人垫了石头。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v●小良子要遭殃了
第13章苍山初识西门厌(三)
林间的乌鸦陡然发出一声嘶鸣,划破练剑台上如死尘的寂静。
没人吱声,仓灵子语气里多了不耐烦:“是谁?”
未经允许,帮受罚的人减罚,便等同欺瞒尊师,是一等一的罪过。若这时候认了,断然逃不了严惩。但若是没人站出来,那便是所有弟子一同领罪。
张良的额头冒了汗水,嘴唇亦抿成一条线,深吸了两口薄凉的空气,收了招式,闭眸高声道:“我。”
仓灵子回头,“你?”颇有些不相信,但张良自己承认,也没有其他辩解的话,便没有询问原因,径直过去,停在他面前,“你可知后果?”
张良攥紧了拳头,企图让力气回归一点,“大抵知道。”
仓灵子亮出手里的鞭子,在白日之下仿若蛇皮,道:“十鞭。”
“哈——”周围的弟子纷纷吸气,平日里,要是谁被抽了五鞭,第二日都会在屋里养着,不用练武。这十鞭下去,张良又瘦得像小纸片,如何承受得住?
一时间,以关青为首的一群人都纷纷上前求情,被仓灵子一句“谁再说一句,便是同罪”,给吓了回去。
树林里的鸟禽似觉察到什么,仓皇地扑腾翅膀飞走。
啪!
啪!
啪!
鞭子毫不留情落到身上,张良死死咬着下嘴唇,花了好大的意志才忍住眼泪。他毕竟才七岁,皮肤细,身板小,只凭着一股倔劲才没有哭。
全程,西门厌都木着眼睛木着脸站在一旁。关青斥责他铁石心肠,他只淡淡抬眸,道:“热心肠有用么?”
关青气得手抖,发誓与他绝交一百天。西门厌只抱着手臂,“无所谓。”
不是气话,是真的无所谓。他自从拜入师门,跟师兄弟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勉强算个点头之交。这样可有可无的关系,他向来不会费心去维持。
那时,张良刚过七岁,尝试了人生第一次体罚。疼痛透过皮肤钻到骨头,呼吸都打着颤——他有些心疼以前隔三差五就要挨打的张治了。
晚上,关青十分体贴地拿出大师兄的关爱,亲自把饭送到张良房间,进门后左望望右望望,“小厌不在吗?”
张良正趴在床板上小憩,闻声抬头,“大师兄?哦,厌师兄有事出去了。”
关青冷哼一声,一个回踢把门关上,“出去了才好呢,看着他就来气!”
张良的脸因为鞭伤失去血色,轻声问道:“大师兄怎的这么大火?”
“还不是那个西门厌?自己犯了错还牵连别人。”关青看着他唇角的浅笑,又道,“唉,算了,不说也罢!”把托盘放到床边的木凳上,由心感慨:“也就你了,被打了鞭子还能笑得出来。”
张良撑着床边坐起身,道:“子房承担自己做错事的后果,堂堂正正,当然能笑了。”
关青把筷子递给他,道:“要我说,你就不该管他。他这样的人,好赖不分,对他再好他也没反应。你看吧,你替他受了伤,他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张良接过筷子,觉着口干,转而盛了半碗汤喝,“是子房自己去搬的石头,东窗事发,被师父察觉,也是我自己的过失。”
关青嘴角抽搐,觉得这人被鞭子抽傻了,“你......没事吧?”
要不是西门厌顶撞了仓灵子,被吊在树上那么久,张良也不会心软去帮他。最后半个谢字没捞到,反倒把罪过都往自己身上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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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仔细琢磨了今日鞭子的力度,又笑道:“没事的。其实师父今天已经网开一面了。他打厌师兄的时候,一鞭子就能见血,今日打我却没有。他减了力度,子房知道。”
关青在心里呐喊:再轻那也是十鞭子啊啊啊啊啊——
他觉得跟张良交流有障碍,或者是他老了跟不上小孩子的思路。于是只吐槽了几句西门厌的坏话,待张良吃完,便收拾碗筷走了。
关青细心地替张良关好门,怕晚风凉,害他染了风寒。
只是一转头,便对上西门厌阴沉沉的眼睛。
“嚯!”关青吓得一蹦,随后怒斥,“你走路怎么不出声啊!”
西门厌不理会他的话,只警告道:“下次说我坏话,别在我房里。”
关青脸上的表情一僵,咬牙道:“......你在门口多久了?”
回答他的,是“砰”的关门声。
半晌,关青回过神,小声嘀咕:“他爷爷的!这里面住的都什么人啊!”
一个一直笑着脸,一个一直黑着脸!可怕至极!
张良觉得后背的疼痛越发严重,琢磨着今晚定然睡不着,便从墙角取来竹简,打算补充一点精神食粮。刚打开一卷书,西门厌就回来了。于是像往常一样打招呼:“厌师兄。”
西门厌也像往常一样......“嗯”了一声。
只是,今晚的“嗯”后面,飞来一只小瓶子。
张良将将接住,疑惑道:“这是?”
西门厌兀自躺上床,破天荒解释了一句:“我不喜欢欠人情。”
张良愣了愣,打开瓶塞,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蓦然明白是什么,随后问:“师兄去哪里弄的伤药?”
西门厌斜他一眼,“你不去告发我,就没人知道。”
张良了然——这冷漠如冰霜的厌师兄,是为他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了。
“可若是师父发现了,你——”
没说完的话蓦然停住,张良接到对方不耐烦的可怕眼神,缓了缓,转而笑道:“......呃,多谢师兄。”
西门厌没有做声,受了他这声谢。
张良宽解衣衫,把头发全拢到身前,站到铜镜面前抹药。那些泛紫的伤口都在后背,上起药来十分不方便。手指蘸了一点药膏,再反手扭曲着往后伸,在伤口上抹匀。
屋内悄然寂静,轩外偶尔冒出的虫鸣也格外清晰。
约莫两炷香过去,张良才勉强把药上完。(没错,西门厌全程就看着,没有帮忙)
张良见西门厌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便把衣裳披上,又坐到灯边看书。
沉默了许久的西门厌终于有了动静,看了眼对方空荡荡的床板,问道:“你没被子么?”
迟钝如他,一个月才发现同住的人没有被子。
张良闻声,微赧地垂下头,“要带这些书,棉被就没地方装了。不过现下正值夏季,晚上倒也不冷,等过两个月天凉了再想办法吧。”
西门厌抱着后脑勺,没有再吱声。
张良习惯他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问话,也不奇怪,继续看书去了。他带的这一百卷皆是精品,好些市面上都买不到。他看得慢,每日都需翻一个时辰方能安睡。即便没有先生教授解释,他也读得津津有味。其实没有人教授更好,读人的智慧,把它读透了,看懂了,就变成了自己的智慧。夫子教授的时候,是将自己理解的道理转述给学生,张良不喜欢吃这样的二手饭,便经常一个人领悟。
只是今日他实在疲累,半个时辰不到,就去见了周公。
他不知道,在他不敌困意终于睡去之后,有双冰冷却宽厚的手掌把他抱回了床上,还关了门窗,把自己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暖暖的分割线..........
在张良记忆里,西门厌是一个不多话的人,十分冷淡。但后来大了几岁,他才发现西门厌其实是外冷内热的,只不过遭受了一些事情,才把心一层一层封锁,怕人触碰,更怕自己去触碰时打开那厚重的枷锁,却发现里面那颗心鲜血淋淋。
冷淡的人,曾经热情过,只不过有人把他的热情一丁一点浇灭。到他想再点燃的时候,却忘了温热的感触,便也不想了,放弃了,无所谓了。
西门厌的剑术练得很好,再加上他悟性高,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进步飞速。仓灵子对此很满意,教给他一套“重阳十九剑”,那是他当年走江湖的看家本事。西门厌每日勤练,武功又进了一层。
那年秋季,气候渐凉,苍山的枫叶红了漫山。一干风华正茂的少年郎在枫叶林中舞剑,白衣与红叶相衬,颇有股诗情画意。




[张良]慕良卿 [张良]慕良卿_分节阅读_30
不过,诗情画意之后,还是要挂心日常起居。
——是了,张良还是没有弄到新被子,在西门厌第一百零一次把自己的被子扔给他时,他终于开口:“厌师兄,被子是你的。”
西门厌仍旧拿手臂枕着后脑勺,道:“我不冷。”
张良望望窗外,担忧道:“可是,现在已经是秋季,而且山里晚上向来更凉,你怎可能不冷?”
西门厌瞥他一眼,道:“我内力好,不像你。”
张良心里有点不服气,“我,我内力也不错的,今日师父夸我了。”他把被子抱过去铺到西门厌身上,“总之,这被子给你盖,明日我去向师父说一下,问问剑阁有没有多的被子。”
西门厌皱眉,“我问了,没有。”
张良疑惑,“不应该的......这么大一座剑阁,怎么会一条多的被子都没有......我明日去找师父,大不了,问他借些银两,下山去买。”他信誓旦旦地往自己床上走,没想下一刻,就被猛地拉了回去。
“哎!”
张良轻呼,迷迷糊糊被西门厌圈在怀里,“师兄?”
西门厌二话不说用被子把他裹成春卷,让他在床板上滚两圈,把春卷压实。然后起身,手下一记掌风,咣的把两张床并到一起,“一起睡,省得麻烦。”
张良在春卷里挣扎,从被子里露出一双大眼睛,始终不忘此番目的,“但是,你还是没有盖被子。”
西门厌啧了一声,把被子抽出来,盖到两人身上,“再说话就把你扔出去。”
张良瘪嘴,下唇滑出一片粉红色的唇肉,终于安静地垂下头。他被西门厌的手臂圈着,心里十分踏实。那双臂膀很有力量,也很有温度,甚至......有些滚烫。遂怅然一叹:传闻中,那些武功盖世的大侠仅凭一身单衣过完冬季,看来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西门厌垂眸,看了眼他头顶柔软的青丝,神情略有缓和。
那后来的四年半,两张床铺再没挪动过。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字数成功完成,加油~
第14章学成而归(一)
白日练剑,晚上看书,时间像梭子一样悄然溜走,夙夜朝夕仿佛都在弹指之间。
张良十岁那年,仓灵子传授给他一套名叫“碧血丹心”的柔剑剑法,并亲自教授。那套剑法飘逸隽秀,练习起来像舞剑一样,与张良的气质不谋而合。世说“华而不实”,却不适用这套剑谱,它的威力,正是藏在看似华美的画皮身后,一个不起眼的剑花,你若只顾欣赏,下一刻便让你见了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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