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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短篇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细细
他叹了口气,“在我的设想里,这两个好兄弟中的一个,会告诉我他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你望向那两个人,他们一动不动。“可是他们都已经死了。”
“没错,你发现了问题所在。他们遇上了一个了不得的小女孩。”
他这句话绝对不像是夸奖。“难道你不想杀死他们?”你疑惑地问。
“至少要留一个,留下较蠢的那个。有时候最愚蠢的人就是最正直的人。”
留一个?愚蠢的人?你突然明白了他的话,马脸男人腿上挨了一枪,因为他最蠢,乔凡内想要他活着,没想到被你的一个动作打乱了计划。
“对不起,”你说。“我那个时候很害怕。”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害怕的。别担心,好奇的小安娜。现在坏人死了,你可以一个人走回家了吗?”
“我不回家……我不知道……我没有家。”
他侧过脸望向你,你看着他的黑色眼睛,你想,他一定不会是个狗屎一样的男人。
“你要找的那个人,一定是个坏人吧?我知道这个镇子上有个顶坏的人,一个灰头发的人。他有枪,还有很多好兄弟,他们都是强盗。他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我知道他在哪里,如果你要杀他,我就带你去。”
他微微眯起眼,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眼睑上。他没有开口,很长时间内,你只能听到风吹树叶的簌簌声。





十日谈(短篇集) 狂野西部(九)
“你害怕他,不敢去,是不是?你害怕他,因为他们有很多人。”这是你为他想到的理由,一个英勇的骑士突然沉默的理由。
“一群强盗确实会有点棘手,不过,我相信运气。来吧,小安娜,我们先走出这片树林。”
你雀跃而起,快步跟上。他在两匹马之间挑了一匹,摸了摸它的鬃毛,马儿不耐烦地扬蹄长嘶,将原本嵌在脚掌的马蹄铁远远甩了出去,“瞧,一个幸运的开始。”他说着将你抱上马鞍,自己也上了马。
他相信你吗?他会照你说的那样杀死那个灰发男人吗?你不知道,但你很顺从地坐在他身前。他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安心的清新的夹杂着草叶的气息。他握着僵绳的手十分干净,手指修长,指甲修得整整齐齐,和灰发男人那双生着粗大关节的手截然不同。很难想象,刚刚就是这双手开枪打死了两个人。在他的拇指上戴着一只硕大的戒指,戒指上没有镶嵌宝石,只有镂空雕刻的花纹,花纹中央是一个凸出的字母,r。
看到这枚戒指,你马上想到自己所读过的一本童话书。书页插图上绘着的那枚戒指和眼前这枚很像,那枚戒指属于一位公爵,在童话故事里,公爵将自己所佩戴的戒指送给了心爱的少女。
“你是公爵吗?”你问。
“我祖父是。或者说,曾经是。”
“那你一定是一个贵族了!”你扭头去看他的眼睛,一个黑眼睛的贵族,一个英俊的公爵,一个保护过你的骑士。你简直有点喜欢他了。
马儿慢吞吞地走着,避开断木桩,倾倒的红木,跃过一条溪流,溪水溅到你没穿袜子的那条小腿上,凉爽而惬意。
他直视着前方,并没有望你一眼,也不理会你的话。
想到那个灰发男人曾经无数次教你闭嘴,你猜想或许在男人面前不应该太聒噪,但你对他充满了好奇。“你有家吗?他们是不是住在城堡里?”忍了好久,你回头朝他轻声发问。
“曾经有。”
曾经有?“说说他们的事,好吗?我会为他们哀悼的。”你央求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一个母亲带着她的女儿去看望她的儿子,她们乘坐的火车途径一个异国小镇。在那个小镇的停靠站,一群强盗洗劫了她们所在的那节车厢,杀死了母亲,强暴了女儿。”
“真不幸。这是个悲惨的故事,那伙强盗真该死。”
“是的,这是个悲惨的故事,不过她们并不是我的家人。”
“什么?”你不明白。
“像你说的,我的家人该住在城堡里。”
你迷惑不解,而他一脸平静。他在撒谎吗?还是在为你的言行生气呢?
“我没有冒犯她们的意思,我真心为她们哀悼。还有那伙强盗,我见过他们,那个灰发男人,他很坏,他今天提到了火车,我……”你努力向他解释。
马儿行到森林边缘,夏日艳阳高照,远处有浓烟升起,那是……
他显然也看到了,一手勒住缰绳,“小安娜,我想是时候谈谈你的灰发男人了。”
“他不是……不是我的,我只是……”你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他。也许……需要一点儿勇气,“我住在别的镇子上,有一天他骑着马跑进来,我父亲被吓坏了。他们不止一个。”
你说了很多,零乱的片段,你记得的细节,一些不太让你感到羞耻的受虐场景,他全程保持沉默,直到你镇静下来,回头去望,他才开口:“也许我该把你送回家。”说着便掉转了马头。
“不要!”你紧张地抓紧了马鬃,马儿受惊似的喷着响鼻,“他们会杀死我父亲!”下意识地,你喊出了埋藏在心底最深层的恐惧,而你以前几乎从来没有允许自己去想。如果我逃走,他们会找到我,找到我父亲和母亲。他会把我们打死,用他手里那把黑乎乎的枪,或者用马鞭或者别的东西,别的你没法想象的东西。就是这样。你以为自己是个勇敢坚强的女孩儿,而你也一直是这样面对他的,面对那个强占你折磨你的灰发男人。你感到自己视线模糊,绝望和恐惧,一种失重的感觉,你几乎要跌下马,而他扶住了你,他的安慰听上去那样温柔,“别害怕,安娜。”
“你会杀死他的,对吗?”你拿手背擦眼泪,扭头,他的神情模糊。“走吧。”他说。




十日谈(短篇集) 狂野西部(十)
隔着老远,你辨认出酒馆所在的位置,那儿差不多已经是一片废墟,烧黑的木头房梁倒在地上,黑烟滚滚,有人影进进出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那伙闯进酒馆的男人一定带来了某种你无法想象的灾难。他们放了火,这是显而易见的,除此之外,他们对那些女人做了什么?他们是不是还在里面?
“也许我们再等一会儿……”你不安地踢了踢马腹,一旦开始感到恐惧,就很难再次变得勇敢,那种胆怯会在你心里一直停留很久。乔凡内似乎没听到你的话,只是催马向前。
越来越近了,你听见一群马儿的嘶鸣声,断断续续的,宛如农场里被宰杀的动物们临终前的哀嚎,它们的叫声如此相似,你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同时再一次想象那些女人可能遭遇的命运,对了,还有马丁,可怜的马丁,独眼,跛脚,被马脸男人踹倒在马厩里,面朝下翻过去,浑身污泥、马粪和血迹。他还活着吗?
一个大块头男人从酒馆里走出来,手里提着水桶,腰间斜挎着枪,你认得他的脸。“是我!”在他把手移到枪上之前,你对他叫道,“带我们进去。”
酒馆内的情况比你预想中的要好很多,火已经熄灭,楼梯烧断了半截,大厅里的桌子有大半都变成乌黑一片,但靠近吧台的位子还完好无损。灰发男人正坐在那里,对着一帮人发号施令。看到你,他笑了。
“过来,我的宝贝。”
你跑过去,扑进他怀里,他身上有股烟灰味儿。他就要死了,乔凡内会打死他,你突然想到这一点,有点害怕,不敢抬头,不敢对上他的眼睛。
“我的宝贝躲哪儿去了?瞧,谁打了你?”他强迫你抬起脸来。
“是他们做的,他们带走了我,是他救了我。”你扭头,看向乔凡内。
他正站在不远处,大块头就在他身边。听到你的话,他伸出手,做了一个表示礼貌的手势,“能帮到这位小姐,是我的荣幸。”
灰发男人盯着他,有好一会儿,你弄不懂他在想什么,而乔凡内呢,他一动不动,他为什么不拿出他的枪?难道他认为这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男人忽然哈哈大笑,“这么说,咱们要谢谢这位小先生嘞!请坐下来,小子,让咱好好谢谢你。”
他为什么说起了蹩脚的土着语?
酒馆内来来往往的人都不再进出,你注意到他们都紧盯着这边,确切地说,是紧盯着乔凡内。
他身边没有一只完好的椅凳,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用你那种让你失去勇气的可怕眼神。
“我想我最好还是站着,先生。”
“别这样,会让人以为咱这儿尽是些不懂随手帮忙的粗人嘞。”灰发男人说完,有人为乔凡内拎来一把椅子。一把满是鞋印的高脚椅。
他坐下来,像是没有注意到椅子的脏污,上身十分自然地靠在椅背上。
“你打哪儿来,小子?伦敦?太平洋里的一个新大陆?瞧你这身行头,倒像是某个贵族老爷的遗腹子?咱没说错吧?”他怪腔怪调的嘲讽逗乐了男人们,他们一起哈哈大笑。
“布莱尔。你对我身世的疑问,我无法回答,因为我自己也时常困惑。”乔凡内微笑着回应,“在火车革命之后,人们说贵族都是些幽灵。当然,我不否认我祖父曾经是公爵。至于我本人,只是一个音乐学院的肄业生而已。”
他又变回了那个一本正经的乔凡内!而他的幽默只有你会懂得,就让他骗骗这帮傻瓜吧!你先前的胆怯和担忧一并消散。
灰发男人的脸色阴沉下来,然而只有一瞬间,他又现出标志性的嘲弄笑容,“很好,很好,你不介绍,咱们会以为你是哪个倒霉警长的小儿子嘞。可你不该把咱们当成傻瓜。爹地说的对不对,宝贝?”冷不防地,他转向你。
“我……”你呆住了,他看透了你的内心吗?
“让咱们猜猜,你不会说那把老式左轮手枪是你用来演奏的玩意儿吧?”
“那咱们岂不是个个都是音乐家?”角落里,有人嘘声。
“我可以演奏。最好是钢琴,六弦琴也不错。”乔凡内朝你和灰发男人走来。
是在这一刻吗?你浑身僵硬。眼前涌现出那一幕恶心的场景,大滩的污血,男人扭曲的脸,额头的黑洞……




十日谈(短篇集) 狂野西部(十一)
没等你想更多,他已经绕过你们,走到吧台里侧,大块头男人紧跟在他身后。
你看到他取过酒架旁的木吉他,心中迷惑。他望着你,手指拨弄琴弦,一曲轻快的小调在空旷的酒馆大厅里响起。这是你童年时听过的音乐,一个外乡人留宿农场,夜里,他独自弹起琴,你在马厩旁找到他时,他弹奏的就是这首曲子。音乐让人上天堂,你记得他那时这么说,音乐能让人做个好梦。
灰发男人一定不懂音乐,你从他脸上看到了这一点。他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乔凡内,“在咱们这儿,妓女才唱歌。够了,你也许是个音乐家,可为什么要拿把枪?在回答前,想想清楚,那样的话我也许会好好谢谢你。还有你,我的宝贝,把腿张开。”没等你反应,他便撩起了你的裙子,粗糙的手指拨开你的两瓣小肉唇。
干涩的疼痛在他的手指挤进来的刹那蔓延开来。他早上就这么做了,那时有很多人,而现在,有乔凡内。羞耻和疼痛就这样毫不留情地将你撕开。而你,只能把脸埋到他毛发凌乱的颈侧,不让人看到你紧咬着的嘴唇和涨红的面颊。他检查完你的小穴,又插进你双臀之间夹着的小洞,手指慢慢搅动。你感觉自己的大脑剥离了身体,它悬在一边,硕大的眼睛瞪着你,你拼命让自己想象马戏团。在马戏团里有这样的怪人,他们可以把头拎在手上,他们可以变成两个人,一个完好的人和另一个失去大脑的人。
“看来他们没对你做什么。是不是?不然爹地只能把你扔到楼上,和那群婊子——”
“为了复仇。”乔凡内的声音。你回到现实世界,神经紧张。
灰发男人正把手指放在鼻下嗅着,听了乔凡内的话,目光离开你的脸,“什么?”
“我带着枪,是为了复仇。”
“复仇?那你可是来对了地方,这儿到处都是罪犯,要说他们犯了什么罪,呵呵,要是你能说出一条罪名来,指不定咱们能让你当上警长。落鸟镇的新警长,这名头真不错。”
又是一阵哄笑。有人把桌子拍得震天响。等那些声音完全沉寂,连余音也消散后,乔凡内开口了:“一位母亲带着她的女儿去看望她的儿子,她们乘坐的火车途径一个异国小镇。在那个小镇的停靠站,一伙强盗洗劫了她们所在的那节车厢,杀死了母亲,强暴了女儿。”
人群中有人发出嘘声:“真不错,听上去是咱们的活儿。”
他静静等那声音停止,才继续讲下去:“他们砍掉了女孩的双手,划开了她一只乳房,然后他们让她活着。报纸上说她活了六个小时,死的时候睁着眼睛。当然,这也许算不得什么悲剧故事,只是无常的命运。但我要为她复仇。”
酒馆里安静了片刻。
“这不是咱干的活儿,咱不会砍女人的手,咱要用它摸咱的老二哩。”角落里,一个倚靠墙壁站着的男人打破了沉默。
“是灰蛇,他喜欢收藏女人的手。”他身边的同伴附和。
灰发男人突兀地干笑了一声:“去他妈的灰蛇,他不过是条灰蠕虫!只会在沙地里到处打洞。不过小伙子,可别小瞧咱这儿的沙虫。”你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屑,“你刚刚说要为她复仇?你拿什么复仇?用你那两只漂亮小手?弹钢琴的小手?小伙子,给你个忠告,如果你还想要当个音乐家,最好不要这么冒险。”
“我热爱冒险。“乔凡内声音低沉,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幽暗的黑眸直视着灰发男人,”所以我找到了阁下,以及阁下最心爱的——”他看向你,“宝贝。”
——
越写越长了,大概要变成中篇了




十日谈(短篇集) 狂野西部(十二)
酒馆里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和嬉闹声,男人们用粗嘎难听的声音大声叫骂吵嚷,你早上目睹过的一切在此地重新上演。灰发男人用餐后就去了不知什么地方,“在这儿等着爹地。”他说。
这是一家新的酒馆,空气中弥漫着新漆木头的味道,有人喜欢有人讨厌,而你对此深恶痛绝。餐桌上的烤鸡慢慢变冷变硬,油脂在银质餐盘里凝固成恶心的形状,苍蝇绕着它飞舞,发出时远时近的嗡嗡声。你的胃里空空的,甚至有一点儿灼痛,此时是傍晚,除了最开始被灰发男人强喂进嘴里的几口土豆泥,你大半天都没有进食。
时间好像变慢了,你能听到男人的粗喘声,女人忽而高亢忽而低靡的呻吟,有的女人声音尖细,有的女人声音嘶哑。而乔凡内身边的那两个女人,声音清脆。她们是和你一样的小女孩儿,她们坐在他腿上,胸部和屁股露在外面,她们的笑声不时传到你耳中,乔凡内偏头在她们耳边说着什么,双手放在她们裸露的腰间。你瞪着他们,仇恨他们所有人。你记得乔凡内对灰发男人说出灰蛇的名字,记得乔凡内举起枪,记得灰发男人脸上的惊异。可一切全都是错的,那把枪击中了酒柜上一只酒瓶,酒瓶碎裂,灰发男人抛开你,他站起身,说欢迎乔凡内加入他们。如果他想要向灰蛇复仇,自己愿意提供一点儿小小的帮助。而乔凡内同时站起身,说自己对他的善意表示感谢。你回想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明白自己被耍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答案是确切无疑的,因为他是个卑劣的骗子。
手指戳进那团油脂深处,你在餐纸上写下那个词。往四周望了望,确认没有灰发男人的身影,你跳下高脚餐椅,穿过那些动物般的男人和女人们,朝乔凡内走去。
在距离他还有两张桌子的地方,你看到刚刚还坐在他腿上的一个女孩下滑到地上,跪到他两腿之间,而他笑着,手慢慢下移,按在她的后脑勺上。你立时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这个混蛋,骗子!你把手中团成一团的餐纸朝他掷去。餐纸中包裹着的银勺掉落在地,而餐纸摇晃着飘落,最后停在他脚边不远处。
你一直盯着他,确信他看到了。而他确实瞟了一眼,可他假装没看到。你看着他对那个坐在他腿上的女孩微笑,唇齿开合,你猜他一定说了什么幽默的话,因为女孩也笑起来。女孩笑的时候嘴巴张开,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就像一头蠢笨的母牛。你讨厌她,讨厌她的笑,她让你想起林子里的事,她让你想起几个小时之前,你也是这样笑的,听着他的假话和虚伪的安慰,像头待宰的笨牛一样咯咯傻笑!你看到女孩拿脚尖踢了踢跪在地上的同伴,然后,那张纸就被捧着,举到了他面前。
他接过,手指抻平餐纸,看了一眼又慢慢折成四方形,好似它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他摸摸跪在地上的女孩的头,女孩把脸从他腿上挪开,而他把折好的餐纸装进了裤子口袋里。
你绕开桌子,走近他,“骗子!”你看着他的眼睛,黑色的眼睛。他和你对视,一脸坦然。
“滚开!”坐在他腿上的女孩冲你嚷道,目光中满是敌意。
“米娅。”他一手抚过她的肩头。
叫米娅的女孩埋进他怀里。你这时才发现他的衬衣扣子被解开了叁颗,而她正在舔弄他露出来的胸脯。而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孩则埋首在他腿间,隔着裤子蹭他那玩意儿。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委屈,你咬了咬下唇,背过身去。
远远的,灰发男人正朝你走来,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牢牢定在你身上。
你立在原地,不知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往常那些得心应手的讨好伎俩似是被大脑清除了一般。他的身影越来越近,你的身体本能的绷紧了。
“瞧瞧,我的宝贝在这儿!说说看,你跑这儿是要玩什么游戏?捉迷藏?”不等你想出什么借口来答话,他的目光很快从你脸上移开,越过你头顶,“哦,我们这儿有一位漂亮小伙儿。年轻人,怎么样?对咱的礼物满意吗?”
“当然。”乔凡内的声音。
“看这两个的样子,啧啧。应了那句话,人人都爱漂亮小伙儿。”他抱起你,审视你的脸,之后是胸部。接下去是肚子。你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越发绷紧了身体,头埋下去。不要。爹地。你想张口叫他,还没出声,他已掀起你的裙摆,手指摸弄着你的阴部。“真让人害羞,是不是?别人会以为你是个新娘嘞!抬起头来,让大伙儿看看你敞开的肉洞~”
不要。你在心里说,不要在这里,不要在乔凡内面前。可是他的力气那样大,轻而易举就分开了你的双腿。
“瞧瞧,上好的货色,店里找不到比她更漂亮的,还有屁股。”你被他抱起了,婴儿撒尿的姿势,张开的双腿对着坐在靠背椅上的乔凡内。
想想马戏团,想想那些分成两个的人,你不停告诉自己,这不是我,我是那个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人。
你没听到乔凡内的声音,灰发男人在你耳边发号施令,“掰开屁股,教这位客人看看你——。”
“不必了,这两位小姐足够可爱,我想我不需要多余的节目来助兴。”乔凡内打断他。
长久的沉默。你感到自己的身体浮在空中,像一条干硬的鱼。
“你不需要?真遗憾,你不需要。呵呵。”他的嗓门越来越大,粗哑高亢,“换个节目怎么样?有个婊子不行了,咱打算教她和种马表演,用你们的话怎么说来着,物尽其用?不错吧?外面都准备好了,怎么样?”
乔凡内微笑:“很抱歉,我对那种表演——”
“听着,这是在欢迎你加入我们,站起来看看,大伙儿都在等着。你不过来,他们就得一直等着。你不想耍咱们,让他们傻等,对吧?”
坐在乔凡内腿上的米娅迟疑着站起来,乔凡内慢慢扣上衬衣扣子,推开跪在地上的女孩,“当然。”
灰发男人点点头,“不错。你是个好小伙儿。”他托着你的屁股,将你抱进怀里,“走吧。宝贝。”
——
下章有黄暴内容,小朋友不要看




十日谈(短篇集) 狂野西部(十三)
马厩外零星站了几个男人,看见你们,他们扔掉手里的烟卷儿,迎上前来。
“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
……他们还在说着什么,灰发男人放你落地,刚一脱离他的双臂,你立时从刚刚那种浑身僵直的状态里醒过神来,转头去找乔凡内。他站在一边,正看着你。你装作浑不在意,扭头看向别处,马厩门就在这时打开了。
灰发男人拍拍你的头,“过来,跟着爹地。”他穿过木门,往马厩里走去。你下意识跟上,因为没穿鞋子,你走得很慢,你得小心看着地下,避开粗石。
那是什么?一只灰白干枯的手从路边的草料堆里伸出来,你吓了一跳。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调笑:“别怕,妞儿。”他走上前,踢了踢那堆草料,骂了句脏话,“是傻子马丁。见鬼,这家伙儿怎么跑这来了?”你这才看见马丁的脸,他大半身子都被草料遮住了,只有头部和双臂斜伸在外面,他双手朝上摊开,作出士兵投降的姿势,完好的那只眼睛紧紧闭着,像是……
他死了吗?不,不要。你蹲下身,轻轻去推他的肩膀:“马丁,马丁。”他没有动弹,连手指也僵直了。
“给他杯水吧。”你仰头请求那个刚刚说话的男人。
男人耸了耸肩,“谁会给死人喝水。况且……”
灰发男人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打断了他,“宝贝,过来。”
你望向他,犹豫着。
“过来,到爹地这儿来。立刻。”他提高了声调,发怒的前兆,他一向没什么耐心,你明白自己最好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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