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兄妹骨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粥意
挣的钱不多不少,除了家里的开支之外还能略有盈余。
也许是应了那句老话,穷生奸计,富长良心。
有了固定收入,不用打零工糊口的父亲脾气变得好了起来,也许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早些年对于这对儿女的亏欠,偶尔也会给谭海和谭滢买牌子货的新衣服,带他们去肯德基吃大餐,还会在餐馆收益好的时候给他们发零花钱。
奶奶也不需要整天在大街上冒着被被城管追的风险卖假药,她给自己儿子的餐馆打杂,整天忙得没空对兄妹俩挑刺儿。
他们似乎终于结束了家徒四壁的日子,终于盼来了苦尽甘来的好生活。
即使这样的好生活是建立在一个女人的死亡上的。
父亲和奶奶对于母亲的死亡感激涕零,甚至在客厅的一角给母亲建了供奉的灵位,逢年过节都给她上一柱香,每次谭海回家的时候,也会去要求他上香。
从表面上看,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谭滢还是那个乖巧美丽的妹妹,谭海还是那个温顺听话的哥哥。
与过去有所不同的是,谭滢比以前出落得更加美丽了,她的美丽带着一种虞美人一样的妩媚和婀娜,仔细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又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将人打动。
谭海也比以前愈加沉默,他几乎成了一个隐形人,从不反驳大人的言语,从不主动发表自己的意见,他成为了经常被人忽视的那类人——
童年卷在这里就完结了。
首-发:iyuzhaiwu (woo13)
恶徒(兄妹骨科) 入睡
【入睡】
就算家里从贫困变成了小康,谭滢还是会因为差点被卖给王总那件事情而惴惴不安。
奶奶要将她卖掉时的语气,还有父亲那些穷凶极恶的往事,无一不提醒着谭滢他们如今的慈爱只是虚假的谎言。
因此谭滢保持着和王小宝时不时的短信交流,借此从王小宝的口中打探出关于自己去向的一丁点风声。
王总第二次来这个家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的晚上。
父亲的餐馆离一所中学不远,生意好的时候能忙到晚上十点钟才能关门。
为了请王总吃上饭,父亲在中午之后就闭了店,准备了新鲜的食材,在家里忙活做饭。
他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谭滢六年级,放学时间延长到了晚上六点半。
她七点钟才到家门口。
还没有进门,就听见了王总的一阵笑声。
谭滢并没有急着拿钥匙开门,她把耳朵贴在门上,静静地听了一会儿。
他们的笑谈声很大,谭滢保持着偷听的姿势,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大致听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
或许是家里有钱了,也不缺谭滢一口饭吃,父亲和奶奶就不想这么早把她卖给王总了。
吃到肚子里的钱,没有人想还回去。
他们打的主意就是,等谭滢养到十六岁,再让谭滢自己做决定,要么跟着王总,要么就自己出去打工还钱。
听到这里的时候,她心中仍是一片严寒。
她准备再听下去,然后自己校服的衣角被一双小手扯了扯。
她惊得回头,发现扯自己衣角的人见过,王总的儿子王小宝。
不知道为什么,王小宝总是能在王总出现的地方出现。
游乐场那次是,这次也是。
这次他是一个人,穿着黑白条纹的小卫衣,背着一个同样配色的小双肩包,看起来洋气又精神。
谭滢把手指头放在唇边,示意王小宝闭嘴。
谭滢在门口又偷听了几分钟。
谭滢听到王总说,这个钱可以当作是对他们餐馆的入股,并且表示不用分红。
以后他们餐馆生意好,需要重新装修或者是开分店,也可以再找他来拿钱。
谭滢并不太懂什么叫入股,分红之类,她只是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的深意并不简单。
拿的钱不用还,还有后面的经济帮助,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王小宝拉着谭滢的手,什么都没有说。
谭滢发现他的手心汗津津的。
“我们进去吧。”她小声地说,然后拿出钥匙拧开了门。
王总显然是对王小宝的出现很惊讶。
王小宝解释说,是他想谭滢姐姐了,所以才过来找她的。
谭滢的手被王小宝攥得紧紧的,他似乎想努力地对她传达着善意。
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
王小宝长着一张一看起来就没被欺负过的脸,然而他给谭滢的感觉却是他是个敏感而又早熟的孩子。
王小宝受到了谭滢一家的热情招待,他也毫不掩饰地表示了自己对谭滢的喜欢。
饭局散后,王小宝说,他下次还会来找谭滢姐姐。
谭滢笑着对他道了再见。
谭滢将剩下的饭菜放进了冰箱,把桌子收拾了,也把碗洗得干干净净,然后一个人回房间做作业。
兄妹之间其实很少有这样长久分离的时间。
一开始谭滢并不觉得难过,她只是有点孤独。
可是时间越久,兄妹之间的交谈也越来越少,谭滢察觉到了哥哥对自己的疏远,她对他们的感情逐渐走向疏离这件事情,呈现出一种无能为力的颓势。
她做完了作业,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洗漱完毕之后,像往常一样去了谭海的房间睡觉。
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去谭海的床上睡觉已经成了她的一个习惯,否则她就会失眠。
她习惯枕着沾了哥哥味道的被褥和枕头入睡,她也试过把哥哥的床具搬到自己的房间,但是她发现这并不能让自己入睡。
谭滢裹着哥哥的被子,沉浸在哥哥的气息中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所以并不知道在十一点钟的时候,谭海的房间门把手被拧开了。
天气渐冷,谭海临时请假回来拿衣物。
他看着在自己床上熟睡的妹妹,沉默地静立良久,最后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跪在床前,给了她额头上一个很轻的,一触即收的吻。
恶徒(兄妹骨科) 早餐
【早餐】
天亮得很早,窗帘拉得不严实,清晨的光线从窗户外照进来,照到谭滢的脸上。
谭滢醒来的时候,看见谭海伏在书桌前睡觉,身上搭了件衣服。
她有些懵。
一觉醒来,哥哥回来了?
她觉得好久都没有见到哥哥了。
明明说好的每个周末都回来,但是实际上他已经连续好几个周末都没有回家了。
他总说作业很多,做不完,要留在学校做作业。
谭滢扭了扭头,然后发现原本放在椅背上的睡衣被挪到了床头。她躺在床上,消化了一下哥哥昨晚上回家并且看到自己睡在他床上的消息。
谭滢轻轻地喊了一声“哥哥”,谭海就醒了。
他的动作有些僵,可能是压着手臂睡了一晚上所以手麻了。
谭滢问他:“哥哥,你昨晚上回来了?”
谭海点点头,说:“天气冷了,请了个假回来拿厚衣服。”
谭滢看着他淡漠的神色,咬了咬下唇,说:“哥哥,你怎么不上床睡?”
她一边问他一边起床,当着哥哥的面穿睡衣。
谭海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发现她起床穿衣服了,立即背过身去,走去衣柜前收拾秋冬衣物。
又细又长的手臂穿进了衣袖,然后一颗一颗将睡衣的扣子扣上。
谭滢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盯着谭海将衣服放进手提包里的背影。
谭滢想不通。
他们明明以前就是这样的,兄妹之间毫无隔阂避讳。明明……那样的事情都做了,为什么现在不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也连看她穿衣服也不敢,避她如洪水猛兽一般。
等谭海收拾好了东西,谭滢又问了他一次。
他只是打开了门,仍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说:“快去洗漱,我先送你去学校。“
谭滢换上了衣服,兄妹俩一起洗漱,然后出门上学。
这样的日子,好像很久都没有发生过了。
就算是周末回家,他也只是周五回来,周天的下午就去学校了。
谭滢问他:“哥哥,你上学不怕迟到吗?”
谭海说:“学校太远,早上赶不过去,我请了半天假。”
他们安安静静地并排走着,话都不多,偶尔交流一下学校的情况。一般都是谭滢问哥哥,哥哥简短地回答几句。
这里的早晨比平民窟的安静多了,有晨练的人从他们旁边跑过去,也能听见树上的鸟鸣声,不像以前那个家,去学校会穿过一段人声鼎沸的菜市场。
路边有卖早点的小摊,谭海买了两份豆浆和包子,递给谭滢一份。
谭滢不接。
她说:“你先回答我早上问你的那个问题,不然我不要。”
谭海沉默了一会儿,回答她:“谭滢,你是女孩子,女孩子长大了,总不能再和我一起睡觉,而且,以后也不要再当着我的面穿衣服。”
终于听到谭海的回答,谭滢气得冷笑一声,接过他递来的早餐转身就走。
谭海只好跟在她后面。
谭滢路过了一个垃圾桶,顺手将谭海给她买的早晨扔了进去,谭海没来得及拦她。
“你把早饭丢了,那你吃什么?”
兴许是以前穷惯了,谭海并不能容忍谭滢这样浪费食物的行为。
谭滢转身,对他盈盈地笑了一下,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学校里有人给我带早饭呀,是面包和牛奶,比你买的豆浆包子好吃多了。”
谭海愣了会儿,他的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他跟在她后面,送她到了小学门口,正要道别去坐公交的时候,谭滢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问他:“哥哥,你猜一猜给我送早饭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她的眼神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只是里面装的东西,是一种淬了恶意的天真。
“不知道。”
“他叫王小宝,是那个要买我的王总的亲儿子。”
谭滢笑嘻嘻地看着他。
谭海有一瞬间的耳鸣。
他不知道妹妹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在他住校读书的时间里,谭滢和那个王小宝有什么样的交集?王总给她买了手机,她手机里却只有王小宝的电话,他们是不是天天都发短信打电话?
他们是原本无话不谈的兄妹,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对她身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还没等谭海说话,谭滢又开了口:“昨天王小宝和王总来我们家里吃饭了,你想不想知道王总昨天和奶奶他们谈了什么?你想不想知道家里有钱了之后,我还会不会被卖给王总?”
现在轮到谭海着急了。
他反手拉住谭滢的手腕,急急开口道:“谭滢,你告诉我吧。“
谭滢说,让他先抱她一下。
于是谭海将她拥进了怀里。
被谭海的气息笼罩着的谭滢这才发现,原来哥哥已然悄然长高,现在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了。
可是她仍旧不满意:“不要叫我的名字,你要像以前一样叫我幺儿。”
“幺儿,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哀求的意味。
“哥哥,马上上学就要迟到了,”谭滢说,“以后的每个周末,你都要回家,而且晚上和我一起睡觉,我就告诉你。”
说完这句话,谭滢从他的怀里出来,头也不回地进了校门。
谭海在她的学校门口站了很久,等到手中的早餐已经凉了,他才开始一边吃着凉掉的豆浆和包子,一边走向公交站,坐车去中学。
恶徒(兄妹骨科) 赤子
【赤子】
王小宝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依恋,谭滢一开始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她很早就能意识到别人对她的友好,来自于她比普通女孩子长得更漂亮的脸。
而她也并不排斥美貌所带来的一些便利。
别人自己要给的,那她心安理得地接受就好了。
王小宝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儿,他原本就读的是市内的一所私立贵族小学。
他们偶尔会在晚上的时候通电话。
有一次,王小宝说,谭滢姐姐,你好漂亮,脾气也好,我想经常见到你。
谭滢就回答他,那不如转到她的学校好了,这样他们可以一起上学放学。
王小宝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又打了过来,他说,爸爸不同意。
于是谭滢给他出了个主意。
如果王总不同意,那就又哭又闹又不吃饭,直到他同意为止。
王小宝立即就为这个办法拍手叫好。
谭滢在电话对面设想了一下王小宝一哭二闹叁上吊的场景,然后轻轻地笑出声来。
王小宝问她在笑什么。
她说,只要一想到能和你以后一起上学,我就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电话那头的王小宝也很开心。
他们设想了一番如果以后能天天都一起上学的未来,王小宝说,他要给谭滢带好吃的早餐,天天都给她带牛奶和面包。
在这之后王小宝就在家里展开了抗争活动。
他在抗争之后住了一次院,然后终于得到了转学的许可。
后来他们的联系愈加频繁,谭滢就借此知道了王总家里的很多事情。
这些事情几乎都是王小宝透露给她的,而王小宝的消息来源,是在他家工作了很多年的阿姨。
王总早年白手起家,生意起起落落的也没赚到什么钱,一直没有结婚。
后来勾搭了个离异了的富家女,通过老婆的娘家,生意才真正有了起色,顺风顺水到现在,名下 有两家收入不算低的小公司。
两夫妻结婚七八年一直没有孩子,后来做试管才有的王小宝。
谁知道王小宝有先天性心脏病。
王小宝的妈妈为了这个儿子尽心尽力,为了不让老公有私生子,甚至逼迫王总去做了结扎手术。
在结扎手术后不久,王小宝的妈妈就车祸去世了。
由于年纪太大,再进行复通,生下其他孩子的可能性也不大,于是独子王小宝就成了王总的眼珠子,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飞了。
阿姨是王小宝妈妈从娘家带过来的佣人,她一直怀疑小姐的死和王总有关系。
在小姐死后,她偷偷跟踪王总,看见他找过很多年轻女人,年纪一个比一个小。
一个老男人,总喜欢找小姑娘,这本身就是让人感到恶心的事情。
游乐场那一次,其实是阿姨带着王小宝过去的。
她见不得这个禽兽在害死了自家小姐之后,还继续祸害其他小女孩。
王小宝在见到谭滢的第一眼就觉得很喜欢她。在游乐园与阿姨的短暂相处中,阿姨也觉得这个小 姑娘很是懂事可爱。
不管是阿姨的想法,还是王小宝自己的意愿,反正他是不愿意谭滢被自己的父亲祸害的。
“谭滢姐姐,我要保护你。”
电话那头,奶声奶气的王小宝像一个男子汉一样说着。
殊不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谭滢的猎物。
有时候谭滢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心的怪物。
王小宝有心脏病,不管是情绪激动地哭闹,还是绝食,都对他的健康有着影响。
谭滢知道这些。
相较于王小宝的赤子之心,她对自己利用他、甚至控制他的行径,从未有过任何的负罪感,或是愧疚之意。
想要成为真正的坏人,第一步就是抛弃自己的良心。
善良、宽容、真诚……良心这样的东西,她天生就没有。
谭海不过是一个被逼到绝境才会做坏事的普通人而已。
而她自己不是。
她才是天生的恶徒。
周五的时候,谭海回来了。
谭滢开门去迎接他,第一时间扑进他的怀里,在他的怀中展露了好久都没有过的,眼睛弯成月牙的笑容。
“哥哥,我好想你啊。”
她的声音像幼猫一样,稚嫩而又软弱,仿佛是一根细细的丝线从谭海的耳朵中钻进去,搅得他心神缭乱,不可自抑。
恶徒(兄妹骨科) 红豆
【红豆】
“哥哥,我好想你啊。”
谭滢蜷缩在谭海的怀里,叹息一样,又诉说了一遍自己对哥哥的想念。
她拿着谭海的手指玩耍,玩得不够,又把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中,形成了十指相扣的样子。
哥哥的手指细长,皮肤却是微黑而粗糙的,像是土豆的表皮,混杂着怎么都洗不干净的泥沙,这 是他幼年时被繁重的家务劳动所摧残的。
和谭滢细腻洁白的手握在一起,对比明显而突兀。
回答她的只是谭海简洁的话:“ 嗯,我也想你。”
谭滢觉得他的话很敷衍。她放开了谭海的手,在他怀中翻了个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他:“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一次?”
妹妹的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谭海无法承受里面的质疑,这是令他心碎的眼神。
他只好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看着房间里的书桌,答道:“幺儿,哥哥学习很忙。”
“忙到连周末都没有时间回来看我吗?”
“对不起。”
“你已经考上了初中了,今年我还要参加小升初的考试,难道你的学习比我更忙吗?”
“对不起。”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这个妹妹了?你以前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对不起。”
连番的质问,只得到了同样的道歉。
谭滢一时间觉得非常泄气。
她又在他怀中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将脸埋在被子里。
她的声音闷闷地从棉被中传来。
“如果不是我用王总的事情威胁你,你是不是就不会回来了?就算回来了,是不是也不肯和我一起睡觉了?”
谭滢本以为又会得到一声对不起。
谁知道谭海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在她的发顶落上了一个吻。
“幺儿,哥哥在赚钱。我会把钱还给他们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谭滢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哥哥,窗帘留了个缝隙,有外面的路灯透了进来,照在谭滢赤裸的身体上。长长的头发披散,有几缕发丝散落在胸前,在路灯的光线里,微微隆起的小山丘使得她突然间有了女性的诱惑力。
谭海把窗帘拉了个严实,那一丝明亮也终于消失不见,整个室内只有模糊而昏黄的光晕。
“还给他?你知道吗,王总说那五万块钱他不要了,他要给父亲的餐馆投资,要当他们的股东……我查过了,我们会欠王总越来越多的钱,怎么都还不清。”
她语里的信息有点多,谭海消化了一会儿才起身,跪坐着抱住她。
“幺儿,等哥哥攒够了钱,我们就跑吧。”
谭海已经满了十四岁了,进入了变声期。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身量仍是少年的单薄,却比以前高了些。
“为什么你要用还钱这个词?那钱并不是我们欠他的,那个钱我一分都没有见到,我才不要帮那两个人还钱。”
谭滢顿了顿,语调也变得尖锐起来,“跑又能跑去哪里呢,哥哥,你成年了吗,你可以打工吗,雇用童工是要犯法的,到时候你用什么养我呢?”
谭海沉默了。
这些现实的问题他并没有想过。就算家里的情况不算差了,但是妹妹还是不开心。他只是出于本能地想带着妹妹离开这个家。
谭滢拥着哥哥,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放软了声音,说道:“哥哥,现在我们住着大房子,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房间,也有新衣服和零花钱,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谭海沉默了。
谭滢知道他的沉默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和自己一样,相比以前那个贫民窟里一贫如洗的家,他们显然更喜欢如今这个灯光明亮、墙壁平整的家。现在这个家里,客厅里有液晶屏的大电视,有洗衣机和空调,还有一个能看到湖的大阳台。
他们以前没有想过,只是因为以前的他们没有体验过这样的生活。
人性本就是贪婪的,只要过上了好日子,就会幻想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谭滢靠近了谭海的脖子,将嘴唇凑近了他的颈动脉,用虎牙轻轻地咬着他的脖子。
咬了脖子还不够,她靠近了他的耳朵,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蛊惑的声音,对他说道:“哥哥,要是家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就好了。”
她没有得到谭海的回应。
她也不需要他的回应。
谭滢她咬住了哥哥的唇。刚开始的时候谭海还有些抗拒,但是谭滢抱住了他的头,像一只小兽一样地轻轻撕咬着他的嘴唇,然后用舌头叩开他闭合的牙齿,把自己的小舌伸进他的嘴里搅动。
这一招其实是谭海教给她的,现在她活学活用拿过来用,吻得谭海呼吸凌乱。
她的手也从他的胸膛缓慢地向下游移,一直移到他的腰间,从他的睡裤底下伸了进去,伸进他的平角内裤里,最后握住了那根不知何时勃起的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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