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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阳叮叮儿
燕瀛泽开了昭阳殿的门往外看了看,四周都是御林军。他回身将窗子稍稍打开了一条缝隙,望着殿前的守卫,暗自计量着从何处杀出去的可能性大一些。
可是……
望着窗外死守的御林军,燕瀛泽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无力。他颓然坐在了地下,将头埋进了双膝中,眼前晃过白子羽绝望的眼眸。
“子羽……我该怎么办……”
燕瀛泽颓然仰头,靠在墙上,那一瞬间,一阵揪心的疼痛让他差点不能呼吸。
忽然,燕瀛泽感觉到了一丝风,他房中的轻纱在缓缓飘动。燕瀛泽警惕的一扫四周,并未有何不妥。他再次将头垂到了膝上思虑着对策。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燕瀛泽倏然抬头,面前站着一个蒙面人。
蒙面人将面巾取了下来,燕瀛泽讶然低声道:“怎么是你?”
“属下鬼七,参见小王爷。”
燕瀛泽扶起了鬼七,“你怎么进来的?”
“小王爷先别管我怎么进来的,您没事吧?”
“你来找我做什么?来替你的主子看住我?”
鬼七抱拳道:“我的主子是平南王。”
“什么?”燕瀛泽退后了一步,鬼七点头。燕瀛泽也点了点头,”那好,鬼七,我要出去,我要去救子羽。你帮帮我。”
“小王爷,您确定您要出去么?如今王爷与王妃还在皇上手中,小公子还在这昭阳殿困着,您却要因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将王爷几人的安危性命都弃之不顾么?”
鬼七的声音很低:“更何况,白子羽根本就不是前朝的太子。”
燕瀛泽不可置信看着鬼七,鬼七缓缓道:“这是王爷查到的,具体现在也说不清楚。小王爷,您确定您要因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将王爷王妃与小公子的安危性命都弃之不顾么?”
“我做不到,我不希望他们有任何事情,可是……可是我也不能让子羽就那么去死……我该怎么办……”
燕瀛泽颓然坐在了地下。
白子羽已经被吊在城门上一天了,城门下四周都是弓箭手。
林越与司马南伏在远处的一株大树上,看着远远被吊着的白子羽。
林越与司马南下了树,行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林越急道:”怎么办?怎么办?”
司马南烦躁地拍着脑袋,“我也想不出办法,要不然我们还是去找杨俊吧?”
“来不及了,去断云庄来回最快也要七日,白子羽明日便要被处决了。”林越一手拍在墙上。
司马南仰着头望天,一时都想不出来办法,忽然,西南方炸出一朵红色的焰火,经久不息。
司马南与林越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他二人展开轻功,辩明方向朝着焰火炸开的地方而去。
长明宫中灯火通明,李焱沈着脸立在窗前。刘青将香炉中的龙涎香换过,拿着扇子扇了几下,让房中的香气更浓。
刘青将扇子放下后过来扶着李焱坐下,双手不轻不重揉着李焱的肩膀,李焱靠在椅背上疲惫的叹了一口气。刘青手中的力气轻了两分,揉了片刻后,刘青轻声道:“按理说奴才不该多嘴,可是皇上您真的相信小王爷不知道白子羽的身份么?”
李焱揉着眉心反问道:“你信么?”
刘青摇头:“奴才不信。”
“连你都不信,你说朕会信么?”
“奴才糊涂了,皇上是自然不会被燕瀛泽的区区谎言所迷惑。”
“猫捉老鼠,总会让老鼠多蹦跶一会儿……只有了白子羽在手,不愁丧门的人不自投罗网……”
夜风撩过,长明宫内的话语渐渐不可闻。
日头渐渐高升,吊在城头的白子羽被放了下来,中了软筋散且被吊了一日一夜,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连睁开眼皮都有些吃力。只是隐隐能听到身旁有说话的声音。捆在腰部的绳子被解下来,改成了反绑。
忽然嘴唇一凉,有水喂进来,白子羽张口,喝了几口水,感觉稍稍缓和一些了。他微微睁开眼睛,面前的人竟然是李玉宵。
李玉宵将水再喂给他一些之后,对旁边的人道:“你们都靠后,这个人本殿要亲自押送。”
身旁的御林军都战战兢兢,李玉宵道:“没事的,他中了软筋散,不会伤害到本殿的。你们都退后。”
御林军领命退后,李玉宵一推白子羽,白子羽脚步虚浮,差点再次倒在地下。李玉宵走近几步将手中的剑放在白子羽的脖子上喝到:“快走。”
白子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顺着李玉宵的力道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身后低低传来李玉宵的声音,“方才的水中放了软筋散的解药,捆着的绳子我打的活结。如果有机会,你就逃出去吧,若是你死了……瀛……我妹妹会伤心的。”
白子羽回眸,李玉宵将他往前一推,“走快些。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午门口人山人海,百姓将四周围得水泄不通。都知道今日要处决前朝余孽。可是最让人吃惊的是,这个所谓的前朝余孽竟然是当今圣上最倚重的国师。
白子羽被李玉宵押上来,李玉宵一脚踹在他的膝弯,他便直直跪了下去。
李焱在监斩台上坐着,冷冷看着前面跪着的白子羽。过了片刻后,燕天宏与宋妙兰也被带了上来。
李焱冷声道:“请护国将军。”不多时,燕瀛泽被带了上来。
才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原本朝气俊朗的燕瀛泽脸上有了一层胡茬,眼底更是多了一层青灰色,声音也有了几分沙哑,整个人竟然有了几分颓败。
“看来护国将军晚上没休息好啊,是因为今日要手刃白子羽而高兴么?”
燕瀛泽跪在地下叩首,却未回答恒帝的话,李焱挥挥手,“平身吧。”燕瀛泽站起来,李焱从刘青手中拿过蟠龙剑递给燕瀛泽,“去吧,杀了他。”
燕瀛泽拿着蟠龙剑,一步一步朝着跪着的白子羽走去,每一步都重愈千斤。他走到白子羽面前,蟠龙剑起,白子羽直直看了燕瀛泽片刻,然后扭开了头不再看他。
不远处一户人家的屋脊上趴着四个黑衣人,正巧借着隆起的屋脊遮住了身形,当先一人竟然带着银色的面具。看着刑场上燕瀛泽的剑提起来,那个银面人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冲过去了。忽然,旁边的另一名黑衣人按住了他的手,“快看!”
刑场上的燕瀛泽手中的剑提起,正待刺出,忽然四周寒光暴起,周围竟然忽然间多出了几十名黑衣人,当头一人正是秦九。
“哈哈哈……你终于出现了,昨夜朕将赵天麟吊在城楼上一夜,都不见你们出动,朕还以为丧门的人都是缩头乌龟呢。”
李焱狞笑着对站在刑场上的秦九道:“二十年前被你们逃脱了,我看今日没了燕天宏的帮助,你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李焱一挥手,刑场上竟然多出了成百上千的弓箭手,一层一层将丧门的人围在了中间。李焱冷冷看着秦九,眸中尽是戏谑,“怎么,你们的皇后娘娘呢?”
秦九手中的剑闪着寒光,“皇后娘娘自然是等着我将你的头提回去祭奠先皇的在天之灵。”
“是吗?”李焱无所谓一笑对着四周的弓箭手道:“格杀勿论!”
一阵箭雨漫天飞起,秦九舞动长剑击开了迎面而来的箭雨,几步跃起便朝着李焱的方向而去。四周的丧门杀手也都击落了箭雨,朝着李焱的方向而去。百姓纷纷四下逃散,有些逃得慢些的,已经被误伤,倒在了地上。
白子羽跪在地下,眼看着箭雨已经到了眼前,他侧身避过,手中用力,捆住手腕的绳子便断裂开来。白子羽就地一滚避开了一拨箭雨。身旁看住他的侍卫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白子羽已经劈手夺下了他手中的佩剑,反手一剑便将那名侍卫的喉咙割断。
燕瀛泽看着跃起的白子羽,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是也只是片刻,便朝另一方而去。白子羽回头,燕瀛泽已经疾步跃到了燕天宏与宋妙兰身旁挥剑替他们挡去了扑面而来的箭雨。
御林军的箭雨如林,可是却奈何不了丧门分毫,白子羽被箭雨隔断在另一侧孤军奋战,丧门的人却根本不去相助与他,而是都朝着李焱的方向而去。只是李焱面前守着成百上千的弓箭手,丧门的人纵然武功再好,一时也突不进去半分。双方就那么成了胶着状态。
忽然,秦九打了一声呼哨,丧门的人都朝前飞去,不管身上会不会被弓箭射穿。眼看着第一拨丧门的杀手被弓箭射中倒了下去,第二拨已经借着第一拨的尸体掩护往前进了一段距离。李焱看着丧门如此不要命的拼杀,眉间涌出了一丝忧色。
丧门的杀手就这么借着同伴尸体的掩护,步步紧逼,不出片刻,竟然已经逼到了弓箭手面前,剑光霍霍,李焱面前的弓箭手已经被杀掉了一层。李焱被护着后退,后面的人又将前面被斩杀的位置再次补了起来。
秦九错身避过了接踵而来的箭雨,再次一声呼哨,丧门的杀手竟然将衣服解开了。面前的弓箭手忽然惊慌起来,漫天飘着的箭雨竟然就那么停了下来。
“黑火、药……是黑火、药……”御林军中有人惊呼起来了。
丧门的人都敞开了衣襟,全部的人身上竟然都绑着□□。秦九再次呼哨一声,丧门的杀手手中都多出了一个火折子。
此时白子羽身旁围着的人已经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他趁着所有人愣神的空当,几步跃到了秦九身旁。
秦九跪下,“请少主恕罪……”
白子羽扶起了他,冷冷注视着被御林军层层护着的李焱。李焱被御林军护着朝后退去。他远远看着面前丧门的人不屑道:“秦九,这么几个人就想炸掉我面前的几万御林军么?”
秦九再次对着天空打了个呼哨,李焱忽然朝后望去,这一望他便变了脸色,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满了丧门的人。
“李焱,你还这样认为么!”
李焱呆立在当场,四周都被绑了□□的丧门杀手团团围住,天空中蓦然响起了一声闷雷,似乎是在笑他轻敌。
不远处趴在屋脊上的银面人冷冷看着场中的情况,旁边的人道:“我们现在下去么?”银面人轻声道:“等等,看看再说。”
四周的风开始越吹越急促,李焱再次看了丧门的杀手一眼,目露不屑,“秦九,你确定你要玉石俱焚么?”
秦九对着丧门的人做了一个手势,已经有人燃起了火折子,秦九拉着白子羽退后,白子羽回身寻找燕瀛泽。燕瀛泽已经护着燕天宏夫妇退到了刑场边上。
白子羽心下稍安,可是他回头看着李焱不屑的目光,却心中一沉,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对。秦九正想下令点火,李焱却忽然冷声道,“带上来!”
旁边的御林军分开了一条路,两名黑衣人架着一个人遥遥而来。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尸骨如山
看清楚被押上来的人,秦九倏然变色,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李焱分开身前的御林军走到了前面,将被押上来的人拉至身前冷笑道:“秦九,你不是要炸死朕么?那就连着你的皇后娘娘一起炸死吧。”
赵夫人被反绑着,用布条塞住了嘴巴。只是一双凤目闪着仇恨的火光,天空再次响起了一声闷雷,似乎在为赵夫人感到悲悯。
李焱拿过身旁侍卫的剑指着赵夫人道:“你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何她会落在朕的手中?明明你们的位置已经十分隐蔽,不可能会有人知道的,可是为何我会抓到她呢?别急,朕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李焱下巴微抬,对秦九与白子羽道:“将手中的剑放下来。再命令他们将黑火,药拆下来。”
白子羽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赵夫人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朝着秦九与白子羽摇头。秦九愣了片刻,终是将手中的剑丢了下去,对着丧门的众人道:“将火折子丢了,解开黑火。药。”
赵夫人眼中划过了一滴泪水,李焱满意地看着丧门的人将火折子丢在了地上,傲然道:“朕只不过是在所有丧门有可能出没的地方都撒上了追魂香而已,尤其是城北的那间小院,更是洒满了追魂香。朕算准了你们定然会倾巢而出的!果然啊……”
秦九跪在了地上,语声悲怆,“夫人,原来是奴才害了你……”
“将他们全部拿下。”李焱一声令下,御林军便将丧门所有的人都制住了。李焱望了望天,“午时三刻,时辰刚好,送他们上路吧。”
四周的风更加急促,再一声闷雷,竟然出现了黑云压顶之势。眼看着一场大风雨将至。
趴在屋脊上的银面人冷声道:“动手。”身后的人忽然按住了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街头轻声道:“那个是不是李玉衡?”银面人顺着看过去,竟然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挟着失踪了几个月的李玉衡快步奔向刑场。
李焱端坐在监斩台上刑场边上的燕瀛泽道:“护国将军,白子羽的命是你的了,动手吧。”
燕瀛泽躬身行礼,两名御林军推着白子羽上前,燕瀛泽提着蟠龙剑走到了白子羽身后,白子羽看不见燕瀛泽的神色。燕瀛泽手中的剑堪堪抬起,忽然底下一声大喝,“住手!”
李焱朝着发声处看去。一个身形魁梧的黑衣人挟着一个人从屋脊上飞驰而下。被挟着的那个人尖声哭喊,“父皇,救我!”
李玉宵骤然回头,看清楚了来人后急切对李焱道:“是玉衡,父皇,那是玉衡!”
黑衣人挟着李玉衡走上了刑场,沉声道:“皇上,鄙人与你做个交易,你放了他们,我放了你的女儿。”
李玉衡被黑衣人按住肩胛骨,不能动弹,只是嘶声道:“父皇,救我,他是……”黑衣人伸指点住了李玉衡的哑穴。
一瞬时场中的情况便发生了大逆转,丧门的杀手已经乘着御林军愣神之际再次反手制住了御林军。
黑衣人挟着李玉衡与身后的丧门杀手与李焱对峙着,李焱面前是被押着的秦九与赵夫人。李焱冷冷看着被黑衣人挟持着的李玉衡。失踪了几个月,原本红润的脸色灰败了许多,双眼也不再有朝气。
李焱闭了眼睛,对着面前的弓箭手沉声道:“放箭!”
“父皇,那是玉衡啊,是您的女儿……”李玉宵不可置信看着李焱,似乎不相信李焱会不顾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李焱推开了李玉宵再次冷冷道:“放箭。”
御林军得令,一阵箭雨便朝着黑衣人与李玉衡而去,黑衣人没想到李焱竟然会不顾李玉衡的性命,他带着李玉衡避开了一阵箭雨,第二阵又开始了。
“给我。”李焱拿过了旁边的御林军的弓箭,张弓搭箭对着对面的李玉衡。
李玉宵跑过来压住了李焱的弓箭,“父皇,她是您的亲骨肉啊!”
李焱推开李玉宵对身后的御林军道:“将太子拉开。”
御林军上前将李玉宵拉开,李焱再次张弓搭箭,瞄准了黑衣人手中的李玉衡,手一松,一支箭便带着呼啸声朝着李玉衡而去。黑衣人听到了破空声,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噗’的一声,李焱射出的箭便直直进了李玉衡的心口。
“妹妹……”李玉宵眼睁睁看着箭射进了李玉衡的心口,李玉衡就这么软软地滑落在地,眸中的惊恐还来不及收起,便咽了气。
押着白子羽的御林军显然被李焱的那一箭震住了,竟然愣在了当场。白子羽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忽然出手,便脱开了那几名御林军的控制,朝着旁边一滚。可是他还没有滚出去,燕瀛泽手中的蟠龙剑竟然送到了面前。燕瀛泽的剑来势迅猛,白子羽竟然忘了躲避,只是愣愣地看着燕瀛泽。
燕瀛泽的视线与白子羽相撞,他的眼神陌生冰冷而不带任何感情。白子羽忽然一个纵身,贴着地面飞出,避开了燕瀛泽的剑势,从地下捡起一把剑便与燕瀛泽斗在了一起。
秦九不知何时也已经挣脱了桎梏,他一个呼哨,丧门的人便将□□拾起。可是这时,空中再次响起一声闷雷,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竟然大雨倾盆而下,不过瞬时,便将广袤的大地浇了个通透。
李焱在雨中仰天长笑,“哈哈哈,天助我也!放箭!”
大雨依旧倾盆。混战还在继续。御林军的人数不断增多,丧门的人数不断减少。忽然,场中跃进了一名银面人与几名黑衣人,加入了混战中。
白子羽看着突然出现的银面人,二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白子羽眸中闪出了一丝不知道是急切还是欣慰的奇怪神色。
燕瀛泽的剑再次刺过来,白子羽避开燕瀛泽的攻击,与秦九汇合,朝着赵夫人那方而去。银面人也将手中的长剑挥出,想朝着白子羽那方而去,却被接踵而来的御林军阻隔来来。燕瀛泽也已经被几名丧门的杀手逼退到了邢台的边缘。
李焱再次张弓搭箭,瞄着前方浴血奋战的秦九,对身旁的弓箭手道:“将那个女人射死。”
弓箭手得令,齐齐将弓箭对准了赵夫人,几声破空声同时伴着雨声响起,秦九惊起回头,数支羽箭已经朝着赵夫人射去,他飞速朝着赵夫人掠去:“夫人小心……”
秦九挥剑挡开了赵夫人面前的箭,这时李焱的箭射出,秦九已经听到了声音,却再也不能让开了。李焱的箭法百步穿杨,他若是让开,面前的赵夫人便会被穿心而死,可是他与赵夫人隔着两丈的距离,想要跃过去推开赵夫人已经来不及了。
秦九闭上了眼睛,一阵剧烈的刺痛,李焱的箭穿透了秦九的脊椎,从胸口透出。
“秦九……”赵夫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秦九倒在了地下,双眸圆睁……
“九叔……”白子羽跃起,朝着秦九而去。李焱再次张弓搭箭,三箭齐出,白子羽顾不得秦九,长剑急扫,击落了李焱的一支箭。可是另外两支箭却射中了白子羽的后背,白子羽身形一滞便落了下来。
“子羽……”
银面人看得清楚,低声疾呼,从地下再次拾起了一柄长剑,两把剑左右开弓竟隐隐有了奔雷之势,朝着白子羽那方而去。
”麟儿,麟儿……”赵夫人呼唤着白子羽。
“母亲……”白子羽挣扎着站起来,挡在了赵夫人面前,“母亲,对不起,孩儿让您受苦了!”
白子羽的话音刚落,李焱的箭再次射了过来,白子羽挥剑挡开,李焱对旁边的弓箭手冷声道:“杀了他们。”
赵夫人泪流满面看着苍穹,“这是天要亡我啊……皇上,臣妾愧对你啊……”
白子羽后背中箭,勉强支撑着不倒下已是不易。漫天箭雨再次而至,白子羽想再次提剑,手臂却使不上力气,几支羽箭顺着肩膀擦了过去。他双手抬起十指如莲,强行将真气提起,空气中出现了一股强烈的气浪。四周的箭雨撞在气浪上便犹如射在了石墙上一般,纷纷掉落下来。
可是随之那股真气骤然回流,逆行而至,白子羽的心脉处瞬时像是被重物击中,痛得他眼前一黑。喉间便涌出了一口腥甜。他强行将那口腥甜咽下去,再次将所有的真气都聚在双手。
心脉处似乎被人斩断了一般痛得他长啸一声,他强行提起的真气就那么消散了,四肢百骸再也没有了一丝气力。白子羽倏然吐血,眼中划过了一丝绝望。他知道,他原本受损的心脉彻底被逆行的真气冲断了……
箭雨已至,他看着场中奋力厮杀的银面人,眸中划过了一丝不舍,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垂了手挡在赵夫人面前。
“子羽……不要……不要……”银面人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他眼睁睁看着万千箭雨朝着白子羽而去。
可是白子羽堪堪闭上了眼睛,便忽然感觉被大力一抱,然后便听到了一声闷哼。赵夫人的后背被几十支羽箭贯穿,跌在白子羽的怀中。
“母亲……母亲……”
白子羽伸出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着摸向赵夫人的脸,一口血喷了出来。
赵夫人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她轻轻吐出几个字,“子羽……我对不起你……”
“母亲……母亲……母亲……”白子羽摇晃着赵夫人,赵夫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停下……”李焱的声音冷冷传来。所有的御林军都停下来了。
丧门的人已经所剩无几,银面人四人靠在一起,明明与白子羽只隔了几丈远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万水千山。那名魁梧的黑衣人独自被围在一边。燕瀛泽横剑护在燕天宏夫妇身旁。
雨已经停了,一丝调皮的阳光从浓厚的乌云中跑了出来,照在被血染红的刑台上。白子羽静静搂着赵夫人,一滴泪水落下,跌进了被血水染红的尘土中。
李焱缓步走到白子羽面前,“当初与朕虚与委蛇之时你便该想到会有今天。二十年前既然侥幸捡了一条命,你何苦不知道珍惜呢,还要巴巴送上门来让朕除掉你!”
银面人看着李焱一步一步朝着白子羽走去,捏剑的右手已经毫无血色了。可是却苦于被御林军团团围住而不能脱身。他旁边的另一名黑衣人此刻口中发出了一丝听起来很奇怪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那名黑衣人发出了声音。
李焱对着刑场边上的燕瀛泽道:“护国将军,行刑吧。”
李焱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中传来,冰凉而又冷酷,银面人面具后面的眼睛目呲欲裂。燕瀛泽提着蟠龙剑来到白子羽面前。
“动手吧…!”李焱看着燕瀛泽。




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前尘旧事如烟
“动手吧…!”李焱看着燕瀛泽。
燕瀛泽将蟠龙剑刺出,停在了白子羽的心口处。过了片刻之后,燕瀛泽跪在了李焱面前,声音嘶哑,“臣下不去手!”
“下不去手是么?将平南王带上来!”
燕天宏被带到了李焱面前,李焱对跪在地下的燕瀛泽道:“燕天宏私放前朝余孽,本是死罪。杀了燕天宏还是杀了白子羽,你自己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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