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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愿大人
舒明悦半个字都不信,可阿依努似乎真这么觉得,并且深深地为她高兴,“九王子英俊勇武,不知多少女子对他心存爱慕,姑娘见了一定会喜欢。”
可是她不喜欢!
舒明悦险些脱口而出,却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以至于虞逻这辈子竟然一见面就对她有了莫名其妙的想法。
阿依努非常高兴,又见她年纪还轻,便贴着她耳朵说了一些体贴的话,说得舒明悦脸色涨红,却不是羞怯,而是一种近乎于愤怒的情绪。
“姑娘,进来吧。”阿依努笑着挽她手臂,推门将她带了进去。
……
下午传来消息,都利可汗时日无多,请九王子立刻回王城。
裴应星本来准备给舒明悦一段缓和时间,现在却来不及了,下午时随口吩咐人把她接来,一切厚待,之后便匆匆出门去点先前安在凉州的兵马,明日一块启程。
傍晚回来,裴应星刚回到房里,忽然想起舒明悦,随口一问:“人接来了?住行都安排好了?”
那侍人挤眉笑道:“已经接来了,明姑娘在西苑,已经沐浴更衣,就等王子去了。”
闻言,裴应星动作一顿,神色有些古怪,为什么要沐浴更衣等他去?
可心里,有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兴奋。
他淡淡颔首,“我知道了。”
说完抬腿就朝西院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裴应星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烟尘滚滚的衣裳,迟疑了片刻,先沐浴更衣。
第40章 (二合一) 不想让她久等他……
裴应星洗澡只用了一盏茶, 算上换衣服和走路的时间,也不过一刻钟,心里的确有点迫不及待, 不想让她久等他。
这种古怪的感觉,有点难以形容, 却不可避免地让他微微兴奋。
他的确已经无法用陌生的情绪待她了, 无论是因为那次的意外, 还是因为她即将成为他的妻子,这种认知, 竟然令他略微有些紧张。
入西院后, 庭院里的侍女起身行礼,裴应星淡淡颔首,神色平常地跨入正屋。
门下挂着两只风灯, 在暮色四合时透出一抹澄亮的昏黄灯火,随着屋门咯吱一声打开, 裴应星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只见原本坐着小姑娘突然站起来,紧张得小腿踢到了椅子,哐当一声响, 她疼得嘶了下, 脊背僵直, 而后抬头神情戒备地盯着他,手指则攥成了拳头。
不是说沐浴更衣在等他吗?
的确沐浴更衣了。他视线极为缓慢地扫过她乌发渐渐往下到脚尖,最后又挪回她脸蛋上,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事实——她没等他。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43节
不仅没等他, 而且很不希望他来。
裴应星唇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忽然僵住,就好像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冷水,又好像被人欺骗了, 与之同时,心里也划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
舒明悦也没想到,出现在这里的竟然真的是虞逻,看向他时,她的眼神戒备又疑惑。虞逻绝对不是好色之人,这个男人傲到了骨子里,不屑、也不会做强抢姑娘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做了。
但是——
这个念头有很快消失了。
光线稍微昏暗的屋室内,男人神色漠然,英俊面容透出一种不近人情的情绪,稀松平常地敛袍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吃过了吗?”他淡问。
舒明悦闻言,心中慢慢松一口气,紧绷的脊背一懈,心道那些侍女应当会错意了,小腹处的钝痛慢慢传来,她扶着椅子重新坐下,轻声道:“不知王子请我来何事?”
裴应星一默,正捉摸该如何开口说话,扭头间,视线落在她略微发白的脸庞和唇色上,停顿了一下。
“侍女与你说过了吧?”
一边说,又瞥了她略微苍白的脸蛋一眼。
舒明悦指尖倏然紧攥,紧张看他。
“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裴应星想了想,靠近她一些,放缓了语调道:“到了北狄,我会娶你为妻。”
舒明悦惊站起来,扶着椅子后退,一脸惊恐地看他。
他、他竟然真的想带她回北狄王城?
舒明悦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以至于两辈子的虞逻对她的情绪出现如此与众不同的变化,但唯一肯定的是,她不会再嫁给他,更不能随他去北狄王城。
许是因为情绪过分激动,又猛地站起来,小腹处的疼痛好像突然加剧了,舒明悦眼前有点发黑,下意识地去扶什么东西,一只温热手掌握住了她胳膊,皱眉问:“怎么了?”
舒明悦脸色发白,抿唇摇了摇头,“没……”
她身体康健,唯有一处不好,就是小时贪凉落了寒,每逢来月事必会小腹抽痛,后来吃了大半年调理气血的药,也不见好,她忍不了汤药苦,索性就不吃了。虽然每个月都要难受一次,但有阿婵精心照料,倒也还好。
上辈子在宫宴上受伤之后,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月事不规律了,两三个月才会疼上一次,那时候她还挺高兴的,再后来嫁给虞逻,便渐渐地不怎么疼了。
这个月,她被逆贼所绑,心里胆战心惊,又一路颠簸,吃睡不好,身体大概也察觉到了,所以这次疼得格外厉害,唇色惨白,几乎直不起腰。
裴应星眉头皱得更紧,朝外道:“叫大夫!”
里面的声音吓了守在外面的侍女一跳,连忙离开去请医师。他视线又挪过来,落在她身上,伸手去摸她肚子,皱眉问:“肚子疼?”
“不是……”
舒明悦咬了下唇,拽开他手,避开了他的碰触,脸色渐渐涨红,吞吐道:“不用叫大夫,我身体无碍,王子叫阿依努进来陪我吧。”
裴应星眉头隆起,视线忽然落在她裙裾上,只见那里有一块不明显的暗痕,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血迹,他愣了片刻,神色忽然大怒,又猛地一清醒,沉默下来。
“阿依努!”他扭头喊道。
屋外等候的阿依努闻声,匆匆推门进来,便见王子吩咐他,去看看舒明悦,一转头,见小姑娘脸色惨白,心中不禁吓一跳。
又见她一手抱肚,一手揪着裙摆,和脸上微微涨红的神色,顿时明悟了。
“去煮些红糖姜水,再取些热水来。”阿依努扭头吩咐。
裴应星看向舒明悦,顿了片刻,抬手把她捞上床,见她蜷缩成一团,眼圈红红,眼泪直掉,便伸手去摸她肚子,“很难受?”
舒明悦摇头,想拽开他手,却不想他的胳膊纹丝不动,甚至按着揉了揉,“这样呢?”
舒明悦再摇头。
说谎。
裴应星淡扫了她脸蛋一眼,他明明看到她刚才眉眼舒展了。
她的腰肢很细,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也可以感受到她柔韧的肌肤,裴应星低头看去,下意识地目测了一下,自己两只手就能掐个差不离。
阿依努很快端了一碗红糖姜水回来,“姑娘喝一口。”
舒明悦点点头,暖乎乎的汤水下肚,顿时好受了许多,因为她要换衣服,裴应星只好先出去,她换完之后,乖乖缩进被子里,面色还有些白。
阿依努将一个灌满热水的铜壶贴在肚子上,笑道:“奴见过许多月事不顺的姑娘,大多嫁人之后就好了,等姑娘和王子同床,会慢慢好的。”
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舒明悦略白的小脸顿时涨红。
这话,太医也和她说过,说阴阳调和也是一个调理的法子。
上辈子,也的确如此。
在外间等候的裴应星闻言,神色微微古怪了一下。
阿依努又给她揉了揉腰背,小腹处暖融融的热意逐渐缓解了抽痛,舒明悦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开始上下眼皮子开始打架,昏昏欲睡。
阿依努见状,捏好被角,起身走出去,刚穿过屏风,见王子还在,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行礼道:“王……”
“嘘……”裴应星食指抵唇。
阿依努低头应是,悄无声息地走出去,将门关好。
裴应星在床边坐下,低头看她,她脸蛋还有些白,细眉微蹙了一个尖,他凝视了须臾,忽然觉得小公主真的很脆弱。
她刚才锁在他怀里,手指揪着他衣领,纤细身体一直颤抖,和他通过那东西的视角抱她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裴应星喉咙滚了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脸蛋。
没反应。
顿了顿,又去摸摸她挺翘鼻尖。
依然没反应。
他手指便要渐渐往下,小公主却忽然咕噜翻了一个身,裴应星的手掌立刻一缩,停滞在半空中。
见她没醒,他又俯身过去,她背对着他,露出一小截白皙脖颈和侧脸,肌肤过分细嫩了,可以瞧见淡小的血管和绒毛。
因为离得很近,她身上那股香味就不可避免地钻入了他胸腔,和平常浅淡的甜香似乎不太一样,如果非要形容,有一点勾人妩媚。
她抹了什么东西?
裴应星眼底浮现一丝疑惑,胸腔克制不住地有点澎湃,缓缓低下头,试探着亲了下她耳朵。
有一便有二。
裴应星伸手微拢过她脑袋,又偷偷亲了一下她唇瓣。
接触的瞬间,香香软软。
裴应星一愣,本能地舌尖卷了下,划过她唇齿的瞬间,立刻触火般直起身。
旋即,他神色沉下来,手指慢慢搭在她唇上摩挲,那东西怎么亲她的?
不可避免地,心底升起一丝浓烈的烦躁和不爽。
他低头凑近,气息微微急促,又要再亲第二下,忽然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席卷脑袋。
又来了。
他脑海里划过这样一丝念头。
床畔那只缠枝莲纹铜灯上烛火晃晃,笼下一偏昏黄朦胧的光影。
虞逻神色阴沉地坐在床边,眼底情绪愤怒,那东西竟然趁人之危去亲悦儿!亲一下不够还想亲两下!
虞逻不快,伸手去擦她嘴巴,擦了一下不够,又低头重重去亲她。
舒明悦只觉得被什么东西攫住了,像被鱼儿亲吻,睁了睁眼皮想醒来,却疲惫之下最终没能睁开眼,只凭着一股本能,意识朦胧地拍了他脑袋一下。
起开。
虞逻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喘息了两口气,那些翻涌的情绪逐渐散去。
他低头看着舒明悦,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她似乎并没有对他表现出浓烈的怨恨之意,那是不是说明,两人可以重新开始了?
虞逻摸着她脸蛋,喉咙轻轻滚了下,便低头去解衣带,没两下功夫,他身上就只剩下了寝衣。
以前两人同榻而眠,除了一开始那几日,他后来便再也没穿过衣服,只赤-裸裸抱她睡。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看着最后一层衣服,最终没脱,轻手轻脚地上床,钻进被子里,从后面拢住她身体,将身体捞了过来。
他抵着她脖颈,温热的气息喷洒,手掌则落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揉。
舒明悦呢喃了一声,似乎要醒,眼皮动了动。
虞逻的动作立刻放轻。
舒明悦蜷了蜷酸软疲惫的身体,眼睛重新阖上。
……
翌日,天色大亮。
舒明悦眨了眨眼睁开,小腹仍有些抽痛,但比起第一日来已经好了许多,然而令她惊悚的是,她腰上竟然搭着一只手!!!
她僵硬地抬起头,视线中映入一张俊脸,除了虞逻,还有谁?
是的,昨晚舒明悦翻身,滚到了他怀里,现在两人面对面睡觉。
几乎是在她睁眼的一瞬,裴应星浅眠,便五官敏锐的醒了,两人四目相对,像从前很多个日夜那样。
裴应星黝黑深邃的眼眸里似乎有几分雾气,瞧见她后愣住了,旋即微眯。
舒明悦神色一惊,脚丫子一蹬,把人踹了下去。
哐当——
裴应星半睡半醒,猝不及防地被踹到了地上,疼痛传来,他嘶了一声,脑子立刻清醒了。
他没马上醒来,躺在地上愣了两息,回想舒明悦在他怀里懵懂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神色暴躁地撑着胳膊来,扭头看向舒明悦。
“一大清早,你做什么?”
语调不善至极。
舒明悦原本惊愕愤怒的情绪退去,手指攥着被子,心中一片冷飕飕,神色懊恼。
她一咬唇,蒙着被子把脑袋盖上了,回想两人就这样睡了一晚,她忍了忍,最终忍不住道:“王子,以后别爬我床了。”
裴应星:“?”




卿卿如此多娇(重生) 第44节
他蓦地气笑了,他、爬、她、床?
裴应星嗤声,阴晴不定地盯着床上隆起的一团,表情像要吃人,脑海里却又浮现她昨日抱腹的模样,忍住把她揪起来的冲动,暴躁地穿衣服离开。
砰—砰——
衣裳架子晃了两晃。
裴应星穿好衣服,大步走出正屋,他人高腿长,快走好像卷起一阵风,将诸人吓了一跳。
待出了西院,裴应星停下来,低眉敛目,手指狠狠揉捏了两下眉骨,冷笑一声,那东西真以为他会一直忍他?
晨光熹微中,男人神色阴鸷。
“王子,屠必鲁将军已经收拾好了。”
一随从上前道。
裴应星一愣,“什么?”
随从摸不到头脑,见他神色疑惑,如实回道:“王子昨晚下令,让屠必鲁随您回王城,让乌蛮将军驻守凉州。”
裴应星神色冷下来,眼底掠过一丝阴霾,“我知道了。”
西院里。
舒明悦仍然蒙在被子,感受到彻底没了动静后,悄悄露出脑袋瞅了眼,心中微松了一口气。
夫妻三年,她多少还是了解他,这个男人,的确狠心无情,但倒不会对自己的女人多狠心,只要不触及他底线。
等等……什么他的女人?
舒明悦抿下唇,小脸一冷。
她和他已经没关系了!
她忽地仰头,长叹一口气,呆呆地顶着头顶纱幔,乌黑杏眼失神,老天还是和她开了一场玩笑啊……
还好信已经送出去了,裴应星和子善都知道她的去向。
只要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就好。知道她的去向,舅舅和哥哥就一定会派人来找他。如果若她记得没错,上辈子这个时候贺拔叛乱了吧?
虞逻这个即将走马上任的大可汗已是自顾不暇了,只要舅舅向他施压,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乖乖把她送回去了。
如此一想,舒明悦轻吐出一口气,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
彼时,凉州城百里外的祁连山。
山脉连绵,草木葱茏,偶尔有鹰哞声自空中传来,黎明将至。一队约莫两千人的兵马驻扎在此地,主将帐篷前,一位虎背熊腰的北狄男子蹲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神色痛苦。
一位锦衣先生站在他旁边,指着书,一个词一个词用中原话道:“十月、四月、四十、十四、石狮……”
“十月,是月,是十,十、是、……”乌蛮的语调别扭而磕巴,憋红了脸,也没能流畅说出来。
他猛地站起来,用一口流畅的北狄话暴躁道:“什么叽里呱啦的屁话!老子不学了!”
先生把书重新塞回他手里,一板一眼道:“王子让您务必在三个月学完基本的中原话。凉州人员复杂,将军如果学不好中原话,如何治理凉州?”
乌蛮一泄气,烦躁地抓了两下脑袋,“我不想留在凉州!”
凉州虽然富庶,但受汉俗影响极大,礼法规矩甚多,哪有驰骋草原痛快。可从漠北回来后,王子连城池都不让他进,不仅不让他进城,还突然下令让他代替屠必鲁守凉州。
“屠必鲁那个惧内的怂包!怕是在凉州城泡的骨头都酥了!”乌蛮面庞狰狞地嘲笑道:“让他回王城去?怕是连马都骑不起来!”
先生摇头,四平八稳道:“凉州位置重要,王子让将军留在这里,是心里看重将军。若是知道将军心中如此不平,王子要失望了。”
乌蛮神色一愣,垂下脑袋,心底那股不忿渐渐消弥。
驻守凉州的将军一直出身王庭阿史那氏,他是第一个驻守此地的十二贵族。
乌蛮精神一振,“你说的对!”
先生微微一笑,趁机把书翻开,道:“今日将军要认两百个汉字,还差一百八十七个。”
乌蛮一脸生无可恋地看向密密麻麻的方块字,眼睛一瞪一瞪,仰头痛苦长叹。
汉字太难了,真是太难了。
****
因为舒明悦身体不舒服,一行人又滞留在凉州五天,这几日,裴应星几乎没有出现,偶尔来她面前晃一晃,见小姑娘不大搭理,便嘴角往下一撇,也很快离开了。
六月十八这日一大早,一行人率军启程,准备回北狄王城。
“王子,都可以启程了。”屠必鲁道。
裴应星嗯了一声,翻身上马,“启程!”
随着一声令下,军队行路起来,马蹄声整齐划一地响了起来,大纛旗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从凉州城一路往西行,先过一片土地肥沃的河谷平原,被一路黑压压骑兵保护在中间的两辆马车分外引人注目,一辆挂红纱,一辆挂青纱。
裴应星与屠必鲁身着软铠,领头骑马,似乎正在说话,扯唇说笑间,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偏头看了眼后面的马车。
夏风徐拂面,平原上碧浪翻涌。
马车上轻纱飘扬,前后左右都有窗户,挂青纱的那辆马车前面车窗打开,隐约可见一位美貌妇人,此时抬头朝两人看来,浅浅一笑。
屠必鲁立刻朝她咧嘴一笑。
那妇人,正是屠必鲁的夫人。她是中原女子,名唤玉娘,五官生得柔和,细眉凤眼鹅蛋脸,乍看去似乎有几分寡淡,却别添纯净韵味。
裴应星瞥了眼深情对视的两人,又看了看那辆车窗紧闭的挂红纱马车,忽然往下撇了下唇角,似乎有点不是滋味了。
“落日之前抵鸣翠湖!”
裴应星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低喝一声,如利箭一般疾驰而出。
话落,身后的兵士们纷纷快马跟上。
屠必鲁依依不舍地收回看向妻子的眼神,勒绳驾马,哒哒跟上九王子。
一行人加快的赶路速度,原本想在天黑之前到鸣翠湖扎营,此时比既定的时辰快了些许,天际一轮太阳将落未落,晚霞灿烂绚丽,垂下一道迤逦弧光。
裴应星寻了出地势开平坦开阔的地方,停车勒马后,命令诸人安营扎寨。
金色阳光洒在湖面,放眼望去波光粼粼,百鸟嬉戏,芦苇绿绕。
玉娘提裙下马车,上前握住舒明悦的手,笑道:“小妹,一起去湖边走走吗?”
舒明悦朝她弯眸点头,“好。”
这样美妙的风景或许她这一辈子只能看这一次了。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湖边,湖水明澈而清亮,倒映着蓝天白云和茂草,宛如一面镶嵌在广袤大地上的水镜,和长安城里的曲江湖的风光完全不一样。
裴应星命人扎好帐篷,平日行军,他都是毯子往地上一铺,就能躺可以躺上去睡觉,也不需要人伺候,可是舒明悦不一样,那小公主连裙子都没自己动手穿过几次。
“王子,被褥铺好了。”阿依努领着侍女把营帐收拾妥当。
一张折叠床在中间,地方宽敞,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上面铺上一层厚绒毯,又铺了枕头被褥,看起来十分舒服。
裴应星嗯了一声,“烧些热水。”
说完,他偏过头,便见舒明悦和屠必鲁夫人去了湖边。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舒明悦和玉娘迎风而站,一双乌黑眼眸亮晶晶,兴奋道:“我第一次瞧见这么多水鸟。”
灰顶赤羽,弯颈饮水,美如墨画。
“玉娘!”身后传来一道混厚的声音,两人双双转头看去,是屠必鲁。
草原不似城池,天色暗下来后气温很快就会降下去,风儿卷着湖水凉爽嗖嗖浸风,屠必鲁手里拿着一个藕荷色刺绣披风,披在自己妻子身上。
屠必鲁低头轻声道:“天快黑了,湖边风大,别再这站着了,一会儿我给你捞两条鱼,一会烤一条,炖一条,如何?”
玉娘甜蜜地点点头。
舒明悦:“……”
屠必鲁的体型很大,膀粗腰圆,这种身材放到长安很不受欢迎,会被姑娘们嫌胖,但在战场上却抗打,力气也大。而他身边的玉娘身材娇小纤细,两人站在一起,很像一头不梳头发的狂野猛兽和一位聘婷袅袅的深闺美人。
裴应星跟上来,就瞧见这样一幕,脚下动作一顿,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手里。
别说披风,连布头都没有一块。
“……”
再抬眼,他的小公主孤零零站在一旁,瞧见他来后,便扭过头去不看他。
他慢慢皱起眉头。
“王子。”
屠必鲁和玉娘瞧见裴应星,立刻弯腰行礼。
裴应星淡淡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情绪地走到舒明悦旁边,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她身上,“晚上天凉,回去吧。”
屠必鲁佩服地看了裴应星一眼,还是王子真男人,嘶——好冷。
骤然的温暖过来,卷着一股熟悉冷香,舒明悦惊讶地看向裴应星,本来想说话,最终红唇一抿,闭嘴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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