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拉维蒙特
此时的季玥才觉得神智回来一些,抱着她问:“别哭。”
江蘅不说话,凑上去亲他的嘴角,才说:“陛下喜不喜欢蘅儿?”
季玥立马抓住她深入这个吻,双臂在她两侧,“你说呢?”
江蘅感觉埋在身体里的那根肉棒又变硬了,烫出花穴的阴。江蘅不自觉娇媚地叹了口气。
季玥也开始扶着她的腰动作起来,肌肤相亲,发出肉肉相贴的撞击声。
颠鸾倒凤,月羞花眠,院中的梧桐树枝桠轻轻摇晃,惊醒的小鸟鸣叫几声,夜开始宁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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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录 鱼水欢(h)
季玥又回到洞房时那种强烈的征服的快感中,并且更加迷醉。女人的腰肢不盈一握,却柔软而坚韧,可以变换各种姿势。季玥低头看两人的交合处,紫红的肉棒戳进水泽荡漾的洞穴,像一条小蛇在艰难地吞吐巨物,时不时露出鲜嫩绯红的蛇信。
“陛下别看我!”江蘅本就对白昼宣淫的行径感到羞耻,哪里经得起男人这样的细看,抬起手遮住他的眼睛。
季玥已经看得眼热,嘴上应答着,双手却把她转了个身,扣在窗前的书案上。江蘅上衣早已不知所终,手又不能用力,所以乳儿换了个方向就被压在了沁凉的桌面,激起一身鸡皮。
“啊!放松些,别夹,刚才还不够是不是?”耳边热气哄哄,传来低哑的呻吟。后入式方便着皇帝撞击得更快更深,乒乒乓乓地捣弄深处的媚肉,江蘅将将泄过一次,又被他肏得他全身酥软,现下更是不住地筋挛,花心翕动,自主地研磨杵圆的龟头,只觉说不出的销魂。
季玥顺手扒下江蘅腰上凄惨挂着的裙片,把滚圆的雪臀和修长的双腿都露了出来,于是双手用力搓揉着臀瓣,馒头一般白生生的阴阜中间翻出殷红穴肉,汁水四溅。江蘅觉得那里被看光了,而背入式又让她觉得自己像动物一样媾合,让她紧张又异常敏感。
“陛下,我不要了,不要了。”江蘅哭着摇头,高潮过的皮肤像桃花一样粉,当真是风疏雨骤,绿肥红瘦。
季玥还是用力抽插着,一只大手抚摸可怜的乳儿,一只抱起女人一条腿,将她抱直起来,花蕊大开。江蘅只觉下面有风钻入,分明凉飕飕的,却还要承受火热的征伐,酥麻的快感一波波袭来,让人更加站立不稳,只能牢牢贴着男子,娇啼着用手去寻找支点。
季玥哑着嗓子引诱她把脸转过去,江蘅不想让他亲,却又不得不听话,于是手往后勾住他的脖颈,两人像藤缠树一般站立,交合,亲吻。季玥兴致来时总喜欢用舌头横扫她的口腔,甜蜜的津液全被他吸吮,江蘅被亲到缺氧,呼吸的全是男子沾染龙涎香的气息。
皇帝一连几天都歇在凤栖宫,像是禁欲了许久一般,每次都把人折腾到不行,江蘅累极时偷偷在想这一步是不是走错了。
把人儿抱起来放在矮榻上,又连跟着耸动了千余抽,往花房又射入一股浓之后,季玥终于停了下来,肉棒“啵”一声从被挞伐得熟烂红肿的情穴中抽了出来,同时发出呻吟。此时两人都已经是满身大汗,地面上也是一滩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水渍。
门外等候传唤的侍人听了一早上的闺中密语,饶是在宫中历练已久的老人也忍不住羞得将头埋低。琴鲤对帝后的恩爱十分高兴,可是消息穿到他人耳朵却是非常刺耳。
莲妃气得胸口起伏,将桌上的物什一扫而落,贵重的酒杯茶壶应声而碎。
“狐媚子!狐媚子!伤都还没好就等不及天天缠着皇上了,下贱!”宫女们都吓得屏息不敢说话,唯恐成了主子发泄的对象。
只有颂棋敢安抚因嫉妒而暴怒的皇妃,她端着一杯绿茶呈上去:“娘娘息怒啊,为这种不足挂齿的人生气不值当。现在陛下不过是看她病了可怜,才去看望她几天,等她病好了也就没有脸面去求圣上的垂怜了。”
莲妃此时却并不好哄,怒视着用力掐她伸过来的手臂:“哼,你说得轻巧,怎么说那贱人也是皇后,再主动勾引皇上也是合理的,在太后眼里,总要越过妃嫔去!”一时联系起新仇旧恨,她连同太后亲母子也一同在心中咒骂。
颂棋忍痛不让茶杯掉落:“娘娘忘了?太后也要考虑后宫开枝散叶,而那人却……”
听到这句话,莲妃才放下作孽的手,半晌,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
她赞赏地看向颂棋:“你说得不错,她很快就会知道这个,还不止,到时候整个皇宫的人都不会把她放在眼里了。”
想到这里,莲妃得意地走向书房:“快给本宫准备纸笔,是时候给母亲写封家书了。”
琉璃轩阵雨转晴,颂棋伺候完主子,退出房门的时候将衣袖往上拉,青紫淤痕在白皙的胳膊上格外刺眼。
梦华录 陈琳琅(微h)
江蘅嫁到梁国也有半月余了。莲妃兄长王选治水有功,从工部侍郎补为工部尚书,莲妃高兴,亲自去清心殿请了皇帝到自己宫里。江蘅听到消息只随意“嗯”了一声。
她夜里越发吃不消和季玥的欢爱,想了个法子故作娇憨地拉着他下半宿的棋,初初皇帝面上不显,只温雅笑说:“可有什么赌注嚒?”
江蘅瞪大眼睛:“下棋乃风雅之事,陛下怎的还兴赌呢?”她只想拖时间,并不想打赌。
季玥解释:“棋,有输赢胜负,本就该杀伐果断,若无代价,何人愿意角力相争分寸之地?”
江蘅为难地说:“陛下说得有理,可臣妾却想不到用什么来做筹码。”
季玥笑得风清月明,左手举起一粒白子:“不如这样,若是蘅儿能输朕七目之内则算你赢,蘅儿可以跟朕提一个要求,反之亦然。”
江蘅算了算,自己执黑,根本是输了十四目半的子,她认为自己下得也算不错,哪里需要让这么多子,可是转念一想,道:“那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结果没多久就被杀得片甲不留,半壁江山都陷入敌手。
江蘅在木桶里仰头靠在壁上,脖子向后弯出诱人的弧度,年轻的皇帝掐着她的腰肢在上面啮咬里一口,种出朵朵红梅。下面那根坚硬如铁的东西在身体里还不肯倒,不停的抽搐和热气让她头晕目眩。
江蘅语无伦次的嘤嘤,“好热,臣妾受不住了,陛下快点……”太久了,在水下做这事并不像书上说的那样容易,水会稀释掉润滑的阴,她只觉得越做越痛,不用想那里一定又会红肿。
季玥将她抱坐在腰上,双腿圈在他身后。在水中,季玥可以更容易地将她托举起来,又深深落下,抵达花房。
“乖孩子,我们一起。啊!”他重重吮吸了一口方才被他称为“尖角小荷”的奶儿,又一圈水花被溅出浴桶,季玥紧紧抱着怀中因高潮而颤抖的女人,享受这一刻的欢愉。
想到那晚的荒唐,江蘅面颊发烫,遂放下从皇帝那里要来的棋谱。凉一凉也好,她想。江蘅并不懂为何和皇帝的房事如此磨人,可惜也没个对比。
这念头一出来她自己吓了一跳,又忍不住地继续深想,如果对比的话该是和谁。突然脑子里出现刚洛京时,马车前拦住自己的那张英挺深邃的脸和他每次看向自己时那毫不掩饰欲望的眼神。
可是怎么会想到他呢?江蘅懊恼得脸更红了。
琴鲤进来给她送药,没注意到她的异状,说:“娘娘,再过不久就是七夕,宫里每年都会设宴款待朝中的夫人和贵女,我听宫人们说以往都是由莲妃代理主办的,今年既然有了娘娘,那么应当是娘娘来做这个东了。”
江蘅听得头痛,想了想说:“不如去太后那里讨教经验,我看齐兰姑姑就是个中能手。”
于是拿了一本抄好的经书前去永安宫拜访。
太后听闻帝后感情融洽,面上欣慰,拍拍她的手道:“哀家瞧你如今气色也红润起来,虽是年纪还小,但也可以准备受孕一事了。皇帝子嗣单薄,若你能早日生下一枚皇儿,哀家也就早点安心了。”
江蘅想到前几日皇帝在她臀下垫枕头的模样,羞赧道:“妾身也希望如此。”
有了齐兰的帮助,江蘅得心应手地布置了宫宴,有空便在房内默默熟记皇室宗亲的名字家谱。
皇帝自从去了琉璃轩,莲妃再见到江蘅脸色也和善了一些。江蘅早听说了莲妃与季玥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且又有柱国公府撑腰,虽然心里忌惮着她遇上了却也要寒暄客套一番。
待她们走远之后,陈琳琅才从假山上的亭子下来,又默默离去。
今日她在御花园透透气,整日呆在寝殿简直要把人憋疯。她看到年轻的皇后从永安宫里出来,本来想出现行个礼,谁知另一头那个她最恨的人也出现了。
别人不知道她小产的内情,陈琳琅却是再清楚不过的。王疏影幼年时体胖,眼见就要成了个丰腴的少女,却从旁人口中得知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偏爱窈窕的女子,于是暗中寻来息肌丸,服用了不过叁个月,便脱胎换骨般瘦了下来,容貌也更胜往昔。只是她用药太早,导致葵水也来得晚,原本早就要入太子府的,硬生生推迟了叁年。且因她这几年也没有断药,以致使到现在都没有身孕。
她一定是嫉妒自己得宠,所以才害得她失足落水,流了孩子。
陈琳琅自幼生长在外祖家陈少傅家,颇有诗才,一直受到各种赞美和偏爱,也得到了太子的青睐,于是在外祖去世之后,她仍被纳为太子侧妃。
可是自从遇上了王疏影,一切就变了。
刚失去孩子的那段时间,她每夜每夜的流泪。她证据确凿,推了她下水的宫女也被抓获,身上翻找出琉璃轩的宫牌,可是无论她如何哀求,都无人相信,也无处申冤。于是她大病了一场,从此闭门锁户,轻易不肯出门。
梦华录 七夕宴
回到凤栖宫,内侍省的太监带来一封信。江蘅拿来一看,竟然是几月不见的江承渊写来的。
他在信里简单说了几句陈宫的情况,陈帝又从民间纳了一个女子进宫,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皇后才同意晋她为妃嫔;太子承启每况愈下,时常有咳血之症,太医说只能听天由命;陈帝在准备为江芷谋划婚事,可陈后想多留她在闺中几年。然后就是关于他自己。
江蘅看得不由莞尔。
他说自己这几个月又长高了不少,马上就能超过太子。自己的骑术也进步了,武状元经常在朝堂上夸他的英勇身姿。又说陈国要与梁国商议乌江一带矿产事宜,年底之前会派人出使,届时他会向父皇主动请缨。少年的字端正极了,就是说到自己的时候书面难带了一些口癖。最后他问候了江蘅,写道:“阿姊近来可好?仆闻梁国北地气候干燥,夏日酷暑难耐,冬则严寒煞人。阿姊素来单薄,如今虽贵为皇后亦要保重身体。尔今上去秋冬相迫,更要天寒勿使冻,努力加餐饭。”
略显啰嗦的话语让江蘅想到以前和承渊相处的点点滴滴,仿佛眼前就是那个生起气来会嘟嘟囔囔的小孩,心生暖意。江蘅此时已淡忘了那夜发生的事,只满心期盼着承渊的到来。
又过了些时日,宫里张灯结地迎来了七夕佳宴,陪着飞甍画栋,绣幕珠帘,真是处处美华丽。古人云:少女怀春,吉士诱之。七夕自古以来就是才子佳人相会的日子,传统沿袭到了现在,不少大臣家眷都希望能在宴会上领受皇恩的同时,募得良缘成通家之好。
宴会还未开席,各家女眷已经盛装入座了。江蘅陪着太后而来,去众人的大礼,坐在了席首。不一会儿,皇帝携着艳光四射的莲妃也到了,见到太后和皇后,莲妃温温柔柔行了个礼,坐在了左侧第二个席。江蘅和她对视了一眼,点头微笑算回应,她又看了看皇帝,季玥并没有多说什么,心下一凉便也敛起心神端坐了。
月上枝头,舞乐声也起了。香烟袅翠,灯影摇红,照耀着宫花簇簇。紫檀几上,列着海错山珍;白玉杯中,泛着醍醐醹醁。太液池上搭秀台,席间水光波澜,暖风醺醺,琵琶竹笙,好不热闹。
江蘅看着表演,一位华服女子牵着一个白嫩嫩的小团子来到她面前,女子脸如玉盘,红唇似火,眉目间惯有一股骄矜之意。她对着江蘅笑了笑,微微屈膝称呼一声“娘娘”算作行礼,低头对小孩说道:“阿意,这便是你的舅母,也是如今的皇后娘娘。”
江蘅认出她是钧淑长公主,呼作阿意的小孩便是她与驸马沉非俞的儿子,沉意。
钧淑公主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女,十七岁嫁给了扶风沉家的次子沉非俞。
沉非俞此人虽然出身名门,却与一般世家子弟不同,他才华横溢、品行高洁、不慕荣华。他不靠祖荫换取官职,而是隐姓埋名进入国子监读书,一路科考上去的。然而科考制度虽然存在,却也影响有限,寒门子弟若靠科举,能得到的最高官衔也不过七品,大多外放到个州府,慢慢熬资历罢了。但沉非俞不过四五年的时间,就从七品的翰林院编修升到了正五品的刑部侍郎。
钧淑从小和众皇子一同长大,一同跟老太傅读书,对政治颇有见地,圣上偏爱,特许她出入御书房谈论治国理政之道,也就在那段时间与沉非俞结下姻缘。
沉意糯声糯气地说话:“参见皇后舅母,我是沉意。”
江蘅看他可爱,让琴鲤端来一对儿嵌红宝石的佛像金锁,笑吟吟地说:“世子当真是冰雪聪明,招人喜欢。舅母初次见你,十分高兴,却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只有一对扶南来的金锁可以入眼,已让大相国寺主持开过光了,阿意与郡主带上就可以避祸消灾,福寿延绵。”
钧淑看多了各类玉石宝器,见到这个异国铸造对巧事物倒是入了眼,知道新后对她用心也就笑纳了,“皇后有心了,阿意,快谢谢娘娘。”
沉意戴上了金锁,羞赧道:“谢谢舅母娘娘赏赐,等姐姐病好了,阿意就带她来见舅母。”
江蘅越发喜欢这个小孩。
长公主母子回到宴席上后,江蘅有点怅然。突然耳畔传来低语:“娘娘这是动心了,也想要一个孩子吗?”
江蘅吓了一跳,抬头看,小太监面容陌生普通,声音却熟悉,正是许久不见的攸炤。
“你在这里做什么?”压低声音。
“有故人来访,他想见你,你去或不去?”
期末ing
梦华录 故人来1
江蘅沉默一阵。
攸炤道:“你若是不想见也罢,只是这人与你外祖家有些渊源,这些年一直隐姓埋名,为了见你一面现在才找上我来牵线。今日一别,恐怕再无缘见,枉了他一番功夫。”
嘴上说是随她的便,字字句句却在诱导,江蘅暗暗瞪他一眼,恨声道:“我会早些时候托辞酒醉退席,你带他到隐蔽处等着。”
攸炤就等着这句话,说:“我已安排他在鹿鸣阁候着了,那里只白天有人施工,夜里很是僻静,且靠近凤栖宫,想来停留一会儿也不打眼。”
又有人过来请安,江蘅掩袖催促他离开。
攸炤端了酒壶退到屏风后。
陈琳琅坐在莲妃斜下角,冷眼观察着众人。
莲妃今日特地在清心殿候着,说是伺候皇上,实际是借着圣驾对太后把后宫权柄交给新后对不忿,以及在朝臣家眷面前给新后下眼药。可是皇后表现沉稳,与皇上在席间不时交颈而谈,表现出琴瑟和睦。跋扈的长公主见此也带着世子在皇后前做了礼,其他家眷也就一个个跟着去了。
江蘅闻言细语正与一群贵妇说话时,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素净的女子也向她走来。陈琳琅幽居已久,心中苦闷难解,加上久不出现在人前,寂寥之间,只用杜康遣怀,不知不觉喝上了头。
只见她脚步微乱,勉强不失仪,来到主席前,半坐着跪安:“皇上万福金安,娘娘万福金安,臣妾乃兰芳斋陈琳琅,抱病一年有余,娘娘进宫以来还未曾参拜,请娘娘恕罪。”
江蘅从未见过此人,但她行动似弱柳扶风,双颊消瘦,美目含愁的模样的确看得出不曾说谎。于是对她说:“陈妃有礼了,本宫一早便听闻陈妃贵体欠安,只是还未寻得机会去看望,幸好今日佳节有缘一聚。世人皆知陈妃才貌双全,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季玥也许久没有见到陈妃了,自从她失了孩子就变得不甚清醒,偶尔甚至有顶撞之语,以至后来她非要自己闭门不出也就随了她的意。
“琳琅,你如今身体可好了?”
陈琳琅想到他和莲妃的亲密,心里就有一根刺,趁着酒劲半真半假地回话:“臣妾这福薄命薄之人,有陛下和娘娘的记挂已是天大的福气了。”
莲妃坐得离主席近,将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踩着碎步过来,惊讶道:“啊呀,这不是陈妃姐姐嚒?好久不见,妹妹听闻姐姐在宫里开设净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姐姐要一人在宫里修道成仙呢。还好姐姐终于出来了,想来还是热闹些好。”
陈妃想不到这人的脸皮又厚了几寸,竟还讽刺她与未出世的孩子,怒极而笑:“莲妃娘娘此话说得不错,确实还是要热闹些好。今日宴上小儿甚多,个个活泼可爱,看着便叫人心里高兴。本宫在宫内为孩子祈福,来生也要如此无忧无虑的才好,可不要投错了人家,没的进了损了阴德的肚子里。”
莲妃听得变了脸色:“你!”
陈妃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哦,是本宫糊涂了,那种肚子也生不出孩子,只等得色衰爱弛时孤老一生罢了。”
莲妃一直未有孕,此言戳中她的心病,气得发抖,想不到这个她素日不放在眼里的陈琳琅现在大变模样,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对她说话。
她想回嘴,却听到皇上开了口。
季玥原本还算愉快的心情被二人破坏,冷声叱责:“放肆!这是你们两人争论不休的地方?”江蘅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听了个这么大的八卦。众人跪倒一片,季玥看了看陈琳琅倔强的脸和王疏影愤愤不平的模样,只觉得自己头风都要发作了,“陈妃喝醉了,快把人扶下去。莲妃也累了,连禄,把莲妃娘娘送回去。”
将两人带走之后,管乐声响起掩饰方才闹剧的尴尬。
江蘅偷偷观察季玥的神色,虽然皇帝是个喜怒不外显的人,但是江蘅还是感觉到了他那温和而冷淡的表情下浓浓的厌弃之意。
突然她心里生出一些怜悯。
她端起面前一杯还没动过的清酒,倾身靠近左侧位置上的男子,道:“陛下,今夜星河烂漫,佳期如梦,莫负了良宵。”
季玥长睫微动,看向她夜色灯影下明月般皎洁的脸,接过那杯酒喝了。
梦华录 故人来2
推杯换盏了两回,太后看戏也累了,要摆驾回宫。江蘅想起了和攸炤的约定,跟着起身,道:“臣妾也仿佛有些醉了,就先同母后回去。”
季玥道了声好,众人起身恭送。
待两人去后,季玥更是无甚意趣,不久也走了。他才从舅舅,也是柱国公王秋山部下那里得到密报:东南连月无雨,粮田绝,官员一拖再拖的瞒报,导致灾情越发严重。而上个月派下去的巡抚与当地官员相互勾结,粮仓久久不开,仅分发了一些陈年余粮,导致粮价暴涨,民怨沸腾。如今东南的乡野城间皆有民谣:“赤日炎炎似火烧,禾田垅亩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更有灾民流往洛京,硕鼠之怨直指王都。
按照以往,左不过是挑出几个官吏作罪大恶极的靶子,打下去也就好了。可是这一回他却嗅到了有什么千钧一发的事潜藏在底下,只得吩咐密使再探再报。
江蘅扶着太后上辇,不知何处传来女子呜咽的声音。命人去寻,假山洞里抓出来个小宫女,一张小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十分可怜。齐兰看了看她的明显破旧的宫装,低声说:“是鹿才人宫里的,大约因为不能去宫宴所以冲自己宫里人发火呢。”
江蘅蓦地回想到陈妃的话,面上不忍。太后拍拍她的手:“皇后心善,却不知这世间净不过是捧高踩低之事。”
江蘅低声道:“臣妾自幼丧母,独居深宫一隅,也是尝过世事炎凉之人,只是难过这人情如纸薄,至深至浅难预料。”
太后细细看了她,笑:“你既已知晓此理,又何必烦恼。”
送别太后,江蘅回凤栖宫不久又换了身宫女衣服出来,让琴鲤在宫里守着,自己独自往鹿鸣阁去。
鹿鸣阁当日因为救火及时所以烧得不严重,只是要来修补起火那面的木梁和墙面,因此原来的建筑并没有拆毁,且因里面的器物都已搬入府库存放,又逢今日宴会,护卫大多都堆聚在别处,所以夜间并无人看守。
穿过竹林小径,有一石桌,江蘅到了之后轻轻咳了一声,藏在阴影里的人才现形。
两个人都穿着内侍的衣服,攸炤先一步出来,埋怨了两句她来得晚,视线转到后面那人,江蘅愣住了。
江蘅此前也见过不少的美男子,季氏兄弟皆是容貌出众,江承渊虽然年纪还小,但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漂亮人物,就连攸炤正经起来也是丰神俊朗,而眼前这人一出现却把他们都比下去了。
他肌肤若冰雪,仿佛莹润了一身月光,眉目秀美如画,一双眼睛形如桃花,眼尾上挑,仿佛有无数情意,鼻若悬胆,双唇不点而红,左耳戴了一只银色圆环,坠着碧玉,竟比女子还美上几分,若是早一两百年出生在晋中,估计街上的瓜果都不够卖,全部投到他的车里。
只是江蘅看他有些面善。
疑虑之间,男子启唇:“阿蘅,还认得我嚒?”
听到这久违的称谓,江蘅不敢置信道:“你是……苏白表哥?”
苏白轻笑:“苏白已死,如今在你面前的是姬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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