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华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拉维蒙特
小时候的苏白顽劣调皮,不是上树摸鸟就是下河捉鱼,脸经常晒得发红。外祖母有时将他带到宫里陪她作伴,苏白嫌她娇气,每每都要把她逗哭,然后张开缺牙的嘴大笑。
记忆里的那张脸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
看江蘅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苏白解释:“当年苏氏被抄,我提前一晚被苏大人匆忙送出陈国,刚出了叁江就听到噩耗,家仆变节,却也不敢回去投案,于是将我卖到牙子的船上,一路到了楚国。后来,就遇到了我师父,姬无夜。”
听他叁言两语说那段惨痛的经历,有意回避其中关键,江蘅也不敢追问他人伤痛。
“原来那姬溯白真的是你……可你,后来是怎么活下来的?”
江蘅当然还记得姬溯白在楚国做的事,间接导致了她和亲到梁国。
苏白目光悠远,仿佛陷到了回忆里:“我在渚宫有一些,友人,他虽然是最想杀我的人,但最后还是悄悄放走我了。”
“苏白,你爬上那个位置,是不是想借楚国之力,灭了陈国?”江蘅终于问出心中最大的疑问。攸炤原本抱手立在一旁把风,也忍不住盯了她一眼。
苏白回目光,定定看向她,承认了:“是,我恨江玺,恨陆婕,恨所有落井下石,道貌岸然的人。蓬莱苏氏入关百年来做的哪件事不是利国利民,哪件事值得他们这么穷追猛打?我要他们为我苏氏一门血债血偿,哪里不对吗?”
“你以为江玺真是什么慈父仁君?他不过是个善妒又狠毒的窝囊废,只因我长得有几分像姨母,便听信谗言,以为姨母和父亲有奸,杀了这么多人之后,还要逼得姨母自裁。”
“楚国与陈素有积怨,陈国倾颓已久,早就是嘴边的肥肉一块,只是忌惮着梁国才一直按兵不动,我不过是催了催。如今功败垂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苏白说到最后,满身的杀意消散,落寞如一抹幽魂。
梦华录 故人来3
陈宫种满了梨树,每到春天,微尘埋香。陈帝命人在树下做了一个秋千,母妃有空便抱着她坐在上面,轻轻摇晃。后来也是在梨树下,她陪小承渊捉迷藏,听到江芷问陆婕为什么她能跟自己一起进出南书房。陆婕声音冷淡:“那淫妇以死相逼,你父皇一时心里有愧罢了。”没多久,她就被拘在殿内,只有一个年轻刻薄的女夫子带了些许启蒙的书来来回回地念。那日朝见梁国宗亲时说的话并不是托辞,江蘅确实没读过什么书,琴棋书画,除了承渊教过她下棋,其余一概不通,她从小就被有意驯养成一个温良的、胆小的、软弱的寻常女子,却不知道远方还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少年在卧薪尝胆,枕戈待旦。
江蘅抬手捻住一片飘落竹叶,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苏白,如果我说帮不了你,你会怎样?抑或现在也不需要了。”
苏白面无波澜:“我并非是为了逼迫你才说这些,你我都明白联姻只是拖延之计,他日梁国南下势不可挡,我只要隔岸观火,不必亲自动手。”
“你要去哪儿?”
攸炤插入他们的对话,代替回答:“他虽然能离开渚宫,但也是中了毒的,我让他回蓬莱去找叁公,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苏白道:“你呢,要不要跟我走?”
“我……”江蘅恍惚了。
“我们在蓬莱住几年,再出来已改天换日,你也不必经历那些污糟之事。”循循善诱。
江蘅沉默了一会儿,径直问一旁不语的攸炤:“你上次跟我说蓬莱的时候,语焉不尽不详,你没有告诉我,我外祖为什么要从蓬莱出来,以及苏氏兄妹通奸的传言到底是怎么来的。我跟你们回去,真的是对我好吗?”
攸炤愣了愣,试着张嘴,还没有出声,竹林外传来脚步和低语。
是宴会散了,御林卫的队伍巡逻过来,越靠越近。
苏白还要说些什么,攸炤打断他:“有人来了,这里待着不安全,先躲起来吧。”又冲江蘅说:“我带他先走,你出去的时候小心些。”沿着江蘅来时的路出去,片刻就潜藏入夜。
江蘅在他们离开之后,因为担心遇到御林卫暴露身份,于是穿过另一条小路来到一处水池,水池边上有一座六角阁楼,各个飞檐下挂着铜铃,一阵风起,叮咚叮咚。
飞尘和枯叶直扑而来,江蘅眯着眼睛推门进阁楼。
阁楼里没有点灯,江蘅掏出夜明珠,借着微微荧光观察。她放轻脚步,室内安静得呼吸可闻。
突然有一道人影闪过帷幔,江蘅惊呼一声,往后一看,一个女子站在她身后,手上还拿着一把银针等着,再进一步就要全部刺入她的身体。
江蘅惊慌失措地后退,却撞上一堵坚硬的墙,夜明珠滚落在地。避让不及,男子的双手已经攀上她的咽喉,强迫她抬起头。
池水波光粼粼,反照入室,男子脸上半明半暗地映着清涟,幽静中透着朦胧暧昧。
季琛的目光在她脸上巡视,随即勾唇而笑:“小宫女,这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江蘅:“……”
梦华录 狂浪徒1(微h)
江蘅恨自己太不小心,竟撞入别人的私下密谈,咬唇纠结半天,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王爷,太后今日在宴席上没见到您,特地命奴婢来寻你。”说完这个拙劣的谎言,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季琛笑意更深:“哦?原来如此。”对陌生女子说:“我交代你的事别忘了,退下吧。”
女子不放心地往江蘅身上检查了几眼,点头道是迈门而出,临了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季琛将她转了个身,倾身,高挺的鼻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你是哪个宫里的,本王怎么从没见过你?”
离得太近了,季琛几乎是将她的身子压向自己。他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香气,不同于一般男子喜欢用的沉木香,淡淡的又很浓郁,让人无法忽视。江蘅扭过头,致的侧脸努力保持克制,长睫扑闪扑闪,可疑的红晕从耳尖一直蔓延到锁骨。
“奴婢是新进宫的,王爷自然不认识。”
季琛见她这样,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了捏粉颊上的软肉,逼她正视自己。
“确实是眼生得紧,不如去外面问问看谁宫里认领,万一有刺客混进来就不妙了。”
正好一列御林卫举着灯笼路过窗外,季琛作势要缚着她出去,江蘅连忙拖住他。
“王爷神威盖世,何必惧怕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她早该认清此人不过是装腔作势跟她演戏!
只是事到如今,他有意不说破,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总归是自己落在了他手里。
季琛由她拉住自己,仿佛很是无奈地说:“你这小宫女既说是太后派你来,又不让本王出门,是何道理?今夜七夕,莫非是假太后之旨,实则是邀请本王与你在此共赴春宵?”
江蘅听他说得离谱,羞得眼泛泪光,“你!”
“我怎么……”季琛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双肖想已久的粉粉润润的唇儿,凑上去吃住,软软凉凉的,比想象中更甜美。
他对着唇瓣又吸又咬,想撬开齿关总不得法,只能稍稍离开,抱她坐到檀木桌上,双腿紧紧夹住乱蹬的小腿,又一只手抓住推打的粉拳,扣在她身后。如此一来胸脯倒是越发高挺,不稳地贴在他的身前。
江蘅低咽道:“季琛,你敢!”
季琛一挑眉:“本王有什么不敢的?”
说罢挑衅地捏住她的脸,压迫齿间微张,舌儿轻易地闯了檀口,游蛇一般灵活追逐着那截丁香,啧啧吸吮起来。
江蘅被他弄得唇舌发麻,香津止不住地流出来。季琛渐渐放开掐着脸的手,手往下探入衣襟,抚摸揉捏着细嫩的皮肉,手指勾了勾襦裙的丝带,一拉,江蘅的衣衫齐齐脱落,露出金桂缠枝的藕色肚兜,胸乳暴露在如水凉意中。
江蘅想护住胸口,而双手不能动弹,于是狠狠咬住他伸进来的舌头。
季琛急忙退出来,舌尖还是渗出了血。
他不怒反笑,不顾她杀人的眼神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把她放下檀桌,引导着挣扎的手放在自己的双腿间。
男人支起的那话儿隔着衣裤仍像刚出炉的铁块一样,烫得江蘅手一抖就想逃跑,却又被男子抓住凹陷的细腰,威胁道:“你是要这样出去见人,还是留在这里给本王弄,想清楚了。”
江蘅压着嗓子骂他:“无耻!”
季琛毫不在意,一边拉着她的手在圆杵上磨蹭,一边随意应答:“嗯,待会儿也多骂点,本王很是喜欢听。”
她那双手十分娇嫩柔软,被摆成一个圈,上上下下套弄着,模仿交合的模样。
江蘅别过脸,紧闭双眼,眼尾却红得妖媚。
季琛重重喘息着看着她,放开手。
江蘅突然被解放,睁开眼。
季琛说:“掏出来。”
梦华录 狂浪徒2(手交h)
江蘅简直被他的无耻惊到了,她对皇帝再曲意逢迎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颤声道:“你别太过分了。”
终究还是敌不过男人的手段,江蘅又臊又怕地将他亵裤脱下,小儿臂粗的紫红肉柱不用她如何动手便自顾自地跳了出来,顶着上翘的龟头光溜溜地往手心里钻。
季琛哑声催促她快点,在美人纤纤素手的抚弄下,他喉中发出难抑的呻吟,江蘅听得羞愤欲死。
弄了几千下,江蘅早已手臂酸软,手心也被磨得通红,季琛的大手覆上她的手,加快速度套弄,脊下生出一股强烈的酥麻之意。
“啊啊啊啊——”男人在耳边低沉的嘶吼。
喘息之间,白浊的液体射满了江蘅手心,连唇下也沾染了些许。
江蘅呆了一瞬,反应过来时气得不行:“无耻!恶心!”
她用季琛的衣袖狠狠擦拭脸和双手,季琛哈哈一笑,一把捞起她分开双腿地抱着怀里,手顺着光裸的脊背捧住仅用一片肚兜包裹的乳儿,反复揉捏刮蹭。
江蘅警铃大响,抵住他:“我已经做完了你要我做的事!”
季琛道:“本王又没答应现在就放你走。”
江蘅流着泪说:“那你还想怎样?我又不是故意进来的,更没有听到你们的秘密,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季琛正在兴头上,那话儿还坚硬如铁,听到美人这么嘤嘤哀求,甚是可爱可怜,更觉躁热难耐,只哄她说:“你若将它弄满意了,本王便亲自将你安全送回去,如何?”
江蘅怀疑地说:“果真,你不骗我?”
“你不信的话,我们就继续。”作势要脱下她的衬裙。
她连忙摇头:“我信,我信!”皱着眉把手伸下去握住那根肿胀炙热的欲望,发现季琛在眯眼瞧着她,两人靠得太近了,一抬头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男人痴迷地勾住她亲吻,湿热的唇舌重重吸吮过白玉般的肌肤,在轻盈致的锁骨上用牙齿啮咬,温暖干燥的大手挑起裙摆,轻抚过大腿,来到花穴前隔着单薄的布料描摹形状。
江蘅全身发颤,放开那根不老实的肉棒想要推开他,才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季琛随手解开她后颈的细带,肚兜也滑落下来,两团白嫩嫩的软肉一下子映入眼帘。
“不要……”江蘅语不成声,哭腔中带着不自觉的娇媚。
季琛火热的鼻息喷在殷红的乳肉上,故意问她:“不要什么?不要摸,不要舔,还是——”他将铃口吐液的阳具顶在肉穴边上画圈,“不要戳?”
季琛埋头在她胸前,对着变硬的乳粒亲亲咬咬,用湿漉漉的舌尖勾画逗弄,江蘅一双手分不清是要把人推开还是要把乳儿喂到他嘴里。
男人的大手抚上白鼓鼓的阴阜,修长的食指撩开亵裤钻进肉缝里,用力按摩搓揉着桃源渡口处的那颗米粒儿大小的蚌珠。
酥、麻、痒,快感在男人手下排山倒海般到来。
淫水浸湿了他的手。
江蘅似泣非泣,泪光点点,娇喘着呻吟。
“你叫床很好听,嫂嫂。”
季琛把濡湿的手指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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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录 狂浪徒3(H)
江蘅浑身无力,骨子里有一股热气在发散,神智渐渐飘远,她用尽最后的理智和猛兽对话:“不要弄脏衣服。”
季琛哼笑,眉眼秾丽非凡,仿佛能渗出甜蜜,将她半挂半落的衣衫尽数剥下,压着她的肩膀轻轻躺下,说:“嫂嫂放心,臣弟定不负所望。”
江蘅气恼地要抬腿踢他,结果一碰到他就被大手握住拉近,粗长又上翘的巨物直接抵在穴口的花瓣上,一弹一戳,在四周涂上宣布领属的津液。
江蘅玉体横陈,如待宰的羊羔一样任人摆布,而决定她命运的刀是从下劈上来的。
“皇嫂好凶啊,”季琛却丝毫不恼,反而还要故意逗她:“在朱雀街上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么凶。”他扶着阳具一寸一寸地进入被撩拨得轻微翕动的阴户洞口,回忆着女人冰雪般的脸,和火焰般的眼神,就是这把火烧得他辗转难眠,直到现在才如愿。
他低头去看两人的交合处,这么久才进了一个菇头,已觉花穴内里重重迭迭的阻挡,深入艰难。江蘅极度羞耻,又极力忍耐,听他提起往事,只想让他快一点,便说:“是吗,我对温吞的人向来没好颜色。”
季琛闻言,抬眼盯着她咬唇忍受的模样,腰肢重重一挺,余下的部分狠狠捅入肉洞,瞬间填满了花径。
“唔,啊!……”可怜兮兮的小穴被撑到极致,因为已经有了润滑,壁肉很快开始吸附外来物,肉茎上的青筋都被温柔的包裹着,季琛开始大幅挺送起来,江蘅发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吟哦。
“还敢挑衅?嗯?你在皇兄的床上也是这么浪吗?还是只对我这样?”季琛似想到了什么,叉开她两条玉白大腿,猛然顶送,一边顶送,一边看那出入之势。她湿润温暖的小穴紧紧含着自己粗长的阳具,就像那粉嫩的樱桃小口吞吐着硕大的肉肠,吃着吃着还流出白沫水儿来。
季琛看得头皮发麻,越看心越痒,于是更用力的桩送起来。
江蘅一只手撑住他的肩膀,一只蒙住嘴巴,不让泄露出一丝呻吟。但是她全身被揉捏出叁月桃花色,怎么也掩饰不住身体渴求的快感。高潮如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卷席而来,泛红的眼尾沁出泪水。
季琛分身如浸在热水里,不时被浇灌。知她已到极乐之处,于是掐住她的细腰奋力抽插几百下,最后突然拔出来,将液喷在她的花户之外。
一时间失去外物的阻挡,因为空虚穴肉极速缩。江蘅止不住的筋挛,腰肢高扬又落下,双腿颤颤巍巍,努力遮住中间落花流水的模样。
粗重的喘息逐渐平息了,江蘅勉力爬起来,忽视腿间不断流下的东西,努力分辨地上散落的衣物。
内里的衣服显然都不能穿了,不说上面暧昧的水渍和白色粘液,就只要是个有嗅觉的人也隔着老远都能闻到欢好后的气息。
男人在身后欣赏着她光着身子穿衣的模样。
看那红痕斑点的肌肤和纤细的腰肢被轻衫朦胧包住,他过去伸出大掌盖在她和腰带斗争的手背上,将脸放在她颈后发间,深嗅一口。
“再来一次。”沙哑中满是蓬勃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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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录 隔夜花
很难记清最后的情形,模糊印象中只有琴鲤看向自己时那惊诧担忧的脸。
江蘅蒙头睡到日上叁竿,起身才发现筋骨如被拆解重装过一般,处处酸疼。
现在坐在永安宫里,向下首的年轻女子端方微笑,不得佩服起自己忍耐的功力。
太后昨儿睡得晚,现下神有些不济,侧躺在凉榻上轻轻说话:“傅家出了叁朝元老,也算门庭清贵。傅佩兰我听你皇兄提过,是个可靠孩子。既然已经接了花,那你的婚事就交给皇后来办吧。”
静宜扯了扯嘴角,谢过了太后,又朝江蘅拜了拜:“有劳皇后娘娘了。”
江蘅见她态度冷淡,也不过多热络:“哪里,还没有恭喜公主成就佳缘。”
午后,齐嬷嬷叫人送来了一座晶莹剔透的冰山,宫女在一旁扇扇子,吹来丝丝凉风。
静宜平日并不来永安宫,没坐多久就告辞走了。江蘅却被太后留下。
太后有些许体丰,耐不住热,问了几句江蘅宫中事务,便注意到她穿着竹叶纹立领罩衣,笑道:“你今天这衣服倒是清雅秀致,只是厚了些。”
江蘅仿佛不好意思,抿嘴笑说:“臣妾昨夜在席上多喝了两杯酒,回去路上吹了风,今早一起床便觉有些头晕,这才换了件挡风的衣服。”
太后眯着眼笑:“你还年轻,是该穿些鲜嫩的颜色。”
江蘅在凌容跟前侍奉也不过才一个月左右,就觉得太后实在是个深不可测。既能表现得春风拂面,从不叫人为难,手段又那么高明果断,让人不经意胆寒,无怪乎当年能从柱国公府手里赢得太后宝座。
她只觉得自己的任何事都瞒不过太后的眼睛,还是皮薄,被点了一句脸就开始发红,倒应了人家说的。
于是站起来到窗边,接过齐嬷嬷手里的剪子折花。
金塔群芳花期还没过,云一般铺满了院子。其花型硕大,花瓣层层密密润着油蜡,仿佛是无数打磨好的玉片,风吹开花苞,则有数百颗金珠花蕊露出来。
江蘅看准了一株即将盛放的魁首,却被人捷足先登。季琛拈花对她一笑,阳光洒在他英挺的面庞,竟有一些烂漫:“皇嫂好闲情。”
江蘅猝不及防看到他,神色变幻一瞬也跟着变得平静,四周人来人往,她平静道:“许久不见睿王进宫,今日来给母后请安吗?”
季琛看她装模作样,也正经道:“正是。最近秋老虎厉害,想到母后最是怕热,臣弟特地带一床象牙席子来献给母后。”这人的眼睛也不住地往她脖子上瞧。
江蘅剪下另一朵花,偏过身说:“太后在屋里休息,睿王快进去吧。”
“日头毒辣,皇嫂辛苦了。”
季琛擦身而过,江蘅低头愣愣看着那人塞过来的花,指尖还留有他的体温。花变得十分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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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太可怕了,月底搬家又生病,没有存稿又耽误了好久,谢谢你们的留言,作者努力写完。
梦华录 暗心起(过渡章节)
江蘅离开后,太后卸下几分笑意,说:“你胆子越发大了,什么日子也敢这样乱来。”
季琛笑了一声,“她胆子这么小,不逼她一把怎么成?”
太后摩挲着佛珠,道:“你有分寸就行。她是个聪明的,可别把人逼急了。”又想起什么,问他:“再不久就是秋闱,皇帝属意谁去主考?”
“皇兄这段时间还没来得及想呢,东南的祸患够他忙了。到时候估计还是找董思存吧。”季琛心不在焉。
“董思存做过几年国子监祭酒,倒也合适,况且他还是陈庸的学生。”太后点头,继续说:“你前阵子老往钧淑那里跑,想来也做好了应对之策。”
季琛这才抬头,忆起钧淑长公主那张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脸,笑着说:“知子莫若母。公主虽然对此事不置可否,驸马却很热衷。他早有桃李遍天下的想法,琛不过送了个机会给他。”
他举荐丁忧期满,仍赋闲在家的沉非俞来接替告老隐退的李必,与董思存共同主考。有长公主的面子,又有沉家的底气,王秋山一派也说不出什么。钧淑公主虽然不想成为别人斗争的工具,但本来就身陷其中。沉非俞则认为本朝吏制已经是日薄黄昏,在翰林院当编修的时候就时常写论上书先帝,提议改革。季琛选中他来执此牛耳,他也就欣然赴命。
江蘅回宫,发现有人早早在此等候了。
鹿才人形容怯怯,看起来并不像下得了那狠手的人。她跪拜在江蘅脚下,没说两句便哭成泪人:“……臣妾秉性柔弱,御下不足,才让刁奴胡作非为,欺上瞒下,实不知宫中竟出了这种丑闻。不然,臣妾怎敢惊扰娘娘……”
江蘅擦了擦嘴角,让琴鲤扶她起来,和煦地说:“才人的苦处本宫也清楚,那婢子冲撞的是太后,现已罚去邙山别苑扫地了。”
鹿才人泪眼朦胧,望着她,哭道:“可是再过不久就是臣妾看望皇子的日子,今天派去的嬷嬷却被挡了回来,说臣妾不能再见到皇子,这是要割臣妾的心啊!求娘娘垂怜臣妾!”
江蘅道:“大皇子一向是教养在贤妃那里的,本宫也不好贸然插手。说起来陛下找了世子沉意来做伴读,正是要锻炼皇子。才人慈母之心人人皆知,只是殿下也逐渐大了,总该要独立一些。”她思量着,说:“不如等中秋之时,皇子课业轻松些,再与才人相见。”
鹿才人不甘心被这么打发,还想分辨:“娘娘……”
琴鲤在一旁察言观色,及时送上一杯安神茶,说:“娘娘,该到午睡时辰了。”指挥着宫女布置床铺。
鹿才人见状只得悻悻作罢,福身强笑道:“叨唠娘娘,臣妾下次再来给娘娘请安,今日就先行告退了。”
江蘅面上挂着含蓄的微笑,等她的身影看不见了才站起来,侍女都退下,让琴鲤给她更衣。
擦掉遮掩的脂粉,铜镜里看到脖子上红痕斑驳,琴鲤取来膏药轻轻点涂,声音犹豫:“娘娘,你与睿王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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