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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录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拉维蒙特
江蘅眼睫一垂,案上的金塔群芳娇艳欲滴,像宫女的流苏裙,穿起来重重迭迭,姿态纠结。





梦华录 意重重1
江蘅因为莲妃被禁足而接过了她手中的部分宫务,又要开始准备给静宜置办嫁妆,很是忙了几天。夜里又等着来去无影的攸炤,结果那两人凭空消失了一般。不过还没有听到抓到可疑人物的消息,也就放下心来。正要闲下来时,连海来传旨,陛下召见。换了身衣裳来到清心殿,看到季玥坐在莲花池边上,廊下可以看到点点流萤飞舞。
她靠过去,发现季玥支着头在闭目养神,轻轻唤了声:“陛下。”
季玥睁眼,双眼血丝未退,眼下有淡淡青黑,“你来了。”
江蘅皱着眉头看他:“陛下看着神不太好,可请了太医来看?”
“无妨,来这儿坐下。”季玥让出一边坐席。
江蘅入座,将带来的绿豆甘草冰雪元子盛给他,“陛下,这冰元子现在吃最合适不过,甘草绿豆性温,臣妾都吃了两碗呢。”
季玥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口,弯唇说:“果然不错。”却也没多吃。
“今天傅家来请期,朕知道你最近一直在忙静宜的婚事,也一同来参谋罢。”
江蘅打开礼册看,上面写了几个日期,都是傅家已经一一算过,千挑万选出来的的黄道吉日。
“臣妾以为,叁月二十六这天就不错,春日融融,惠风和畅,古人云:‘迟日江山丽,春风花鸟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岂不正是在说新婚燕尔的浓情蜜意?而且离太后寿宴也近,一同操办也方便。”
静宜虽然不是长公主,但与季玥一母同胞,她出降的规格不能差太多。
季玥觉得有理,说:“那就这么回复吧。”手点在案几边缘,向连禄示意。
首领太监动作轻巧地把中间的茶几撤走,季玥张开怀抱,江蘅看懂他的意思,侧躺下来,把头枕在他膝上,仿佛叙旧似的说了一会儿话。
皇帝抚过她的丝绸般的乌发,触手沁凉。
“蘅儿仿佛经常去永安宫。”
“是,臣妾初次学理宫务,唯恐哪里有疏漏,所幸太后娘娘看臣妾可怜,肯教导臣妾。”她慢慢地说出准备过的答案,语气掺了一丝娇憨,仿佛是小妇人对夫君的抱怨。
季玥听出来了,内心忽然平和几分,试探也淡了几分。
“嗯,你七夕就办得很好,朕的蘅儿甚是干练。”
江蘅闻言乜了他一眼,眸子潋滟。
“陛下惯会取笑臣妾。”
“怎么是取笑,朕待你,是巴不得护在手心才好。”季玥平常是一副端方清雅的样子,但偶尔也会有床笫之间的浮浪语,“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两人许久没有独处,江蘅来之前就想到会发生什么,于是特意换了一身轻容纱帔子,此刻脱得很顺当,一双挺翘的乳儿滑出来。
江蘅借着他的手劲,分开双腿坐在他面前,把手挂在男子的肩膀,在耳边气吐如兰:“陛下,熄灯吧。”
除了新婚之夜屋内有嬷嬷,后来她总要吩咐琴鲤带人在外面候着。而清心殿并没有设里外间,仅用屏风和帷幔分隔。季玥知她羞涩,便让连禄去灭灯。
室内暗了,莲花池对面的灯光影影绰绰照过来,不分明。
美人长发如瀑,肌肤胜雪,在夜里伸展柔软的身体。这个姿势的记忆并不遥远,一想到就禁不住勾出下腹的暖流。
眼睛越是看不见,耳朵越是灵敏。从黑暗处捕捉到一些人语,她媚眼如丝看向他,男人却喘息着说:“不必管。”




梦华录 意重重2
连禄刚把宫灯熄掉,转过那扇紫檀素漆鎏金屏风,看到连海正带着颂棋进到内门处。
颂棋白净的小圆脸上满是焦急,“公公,麻烦通报一声,我家娘娘病的得很严重,求见陛下!”
“哎哟,颂棋姑娘你先别着急,小声一点,皇上在里边……”连禄招呼着,心里怪她凑这个巧,面上却不显出丝毫不耐烦,又是面皮白净,说话也斯文。他在皇上身边仔细伺候着,明白圣上现在还没心思召她,可莲妃毕竟盛宠多年,他和颂棋也有个见面情,好心想提点两句。
话还说多少,就听到帘幔里传来一句呻吟,颤颤巍巍,沙哑婉转,叫人听了心里痒痒。
连海年纪轻,又是十几岁才净身入的宫,此刻脖子都红了。他接着师父的话头对那宫女说:“姑娘还是先回去吧,回去照顾好主子才是要紧事。皇上,今夜不会移驾了。”
江蘅正红着脸将皇帝伸过来的手指含入口中,柔软细滑的小舌追逐着钻研的指头,当它停下扣住不动时,便细细勾勒和包裹每一段指节。
季玥不错眼地看着身上女子殷情而乖巧的模样,艳红的唇舌被他恶意搅弄,兜不住流下一行水泽。抽出手指,还恋恋不舍地带出晶莹的银丝。
季玥抱着她躺在榻上,挺着巨蟒“唧”地一声直入花心。季玥感受着被那柔软温暖小穴紧裹的快意,又挺入了叁寸,还余四寸余在外,被蜜肉层层咬合得更紧,更觉间不容发,立即开始耸动起来。
江蘅也逐渐摇起腰肢迎合,嘤咛媚叫。
季玥今夜比起上次欢好克制了许多。她轻声细语地问:“皇上真的不去?”
两个人都听到了。
季玥喘息很重,声音却还稳:“朕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江蘅的双腿缠在他腰上,她似娇羞又似得意地一笑,“臣妾不想皇上去。”
“陛下可会觉得臣妾善妒?”她被冲撞得“啊”一声停顿,“鹿才人,她……她现在不能见大皇子,来找臣妾……求,求情。臣妾觉得,陛下让阿意进宫,用意深远,就没,没有应允。”
“陛下……”她巴着他肌肉紧绷的脖颈,仿佛做错事的小孩在讨乖,“臣妾做错了吗?”
季玥受不了她这个样子,狠狠抽插了一番,逼得她欲仙欲死,低低哭泣的时候,才回答。可江蘅已经听不清了。
睡了不知多久,她睡梦中就觉得有双眼睛在观察着自己。醒来时发现天还没亮。清心殿里又点上了灯,不多,但恰好能看清。
季玥坐在她身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陌生。
他的手指刚刚还在她的脖子上落下,娴熟地检阅。
江蘅心里打鼓,但她反复看过了,脖子上的痕迹已经消弭完全,现在应该看不出来印记。于是作出一副被惊醒的样子,“陛下,还没到早朝时间,再睡一会儿吧。”
季玥默了一阵,让她更胆战心惊,疑心是自己说了什么梦话,他才出声。
声音却没有了平时的温雅醇厚,“蘅儿,你我是夫妻,你若有事,不得欺瞒于朕。”
“朕不允许你再有这样的试探。”
“明白吗?”
最后,他抱住她,额头相抵,“给朕生个孩子吧。”




梦华录 意重重3
那双眼睛又是忍着泪水,抹着抹着,又红肿了。他看着她仿佛从未经历过摧折的模样,很容易想到朝见时,殿上那抹纤弱又强撑的淡影。她从来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如履薄冰。
她也知道自己侧低头的样子我见犹怜,长睫像打湿的蝴蝶,眼泪滑到下巴,凝着灯火的晶光,让最冷面无情的人也会反省自己为何如此狠心。
“……臣妾江蘅,虽自幼亲缘淡泊,却也不能违抗父母之命。大梁要合并接管陈国叁脉之一的矿田,天下人人皆知,蘅本相信陛下,也无意插手。可是这事关江氏朝堂,即便有姻亲关系,父皇不能不有所防备。父皇书信与蘅,希望以蘅与陛下之恩情能够让此事留有余地……是江蘅错了,不该有所企图,插足前朝。陛下要责要罚,悉听尊便,绝无怨言。”
年轻的帝王心思深沉而多疑,这样的人,要跟他说不为利反而可疑。可她还是在赌,赌他会信,赌他猜不出自己心里想的事。
季玥就算不刻意让人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也总会有人来告诉他。
他知道她对处理宫务的束手无策,知道她面对刁难时的忍气吞声,还知道在他年少不知愁,鲜衣怒马折花柳的时候,她在陈宫里过着如何骇人的岁月。一只失去庇护的雏鸟,会对筑窝处的主人家报恩。
那些强颜欢笑,勉力迎合,小心翼翼的窥探有迹可循了,心中困扰的谜题被解开般,他心思明透起来。
也更加觉得,还是要有一个孩子,才能让两人相结羁绊。她生是他的人,死也会入他的棺椁坟茔。
熹微晨光跃出天际时,女人光着身子在锦被里才陷入昏睡。她的小腹微微鼓了起来,里面有无数等待发芽的种子,想长成一颗与藤蔓相互纠缠的大树。
江蘅后来回忆起男人的激情,一阵腿软。想到最近没有胃口,就请了太医来问诊。
季玥说要她早日怀上孩子,她不由自主地想到,这日子相隔不远,到时候真有了,简直分不清是谁的。她为了备孕,其实一直不敢喝药,那夜也是。
老太医隔着纱帘在坐在床边细细听脉。
良久,喝了一杯凉茶,说:“娘娘脉相平稳,并无大碍。食欲不振或许是天热的缘故,微臣开一副温和健胃的方子,让宫里嬷嬷熬了,一日叁服,很快就好了。至于龙胎,娘娘也大可放心,如今时日还早,再过一月才听得出来也是有的。”
江蘅听了有些失望。
她这段时日为了“避嫌”,除了晨昏定省,其余时间也不忙了,只安心养着,和等候一场时不时的雨露之恩。
偶尔在永安宫遇到季琛,她也调整好表情,温婉得体,体面得严丝合缝。
季琛一开始还喜欢逗她,后来见她不知怎么又缩回去了,便笑得有些咬牙切齿。
她夜里同皇帝说自己弟弟会出使,届时还请姐夫多多提点。季玥在她头上应了声,喉结震得人心里也嗡嗡的。




梦华录 秋风起1
王秋山年过五旬,某日下朝时还没走出宫门就往后一仰,摔在了京兆尹身上。抬入朱雀西侧的宅门,从太医院找了十几个经验丰富的大夫聚去,金首席胡子一捋,说道恐是中了风。
莲妃看了王夫人传来的家信,素衣淡妆来到清心殿,跪在皇帝面前,哭得泪如泉涌,摇摇欲坠。
于是已经下了钥的宫门再次打开,送刻着莲纹的翟车送出去。当晚,进宫已将近有四年的莲妃王疏影又踏入了国公府的门槛。
王秋山是惜命之人,注重养生,平日里杯酒不沾,晨起练剑,风雨无阻,可却比那些滥喝竞嫖的同僚更早卧了病。虽然太医说或许是天气猛烈变化的缘故,然而今年已经七旬又一的老御史都没有中招,真是时也运也,半点不由人。
早朝的时候季玥高坐在龙椅上,俊颜在外披玄金大氅的衬托下更加苍白冷清。
他摩挲手上的扳指,古井无波的眼睛将堂下的人牢牢看入心里。
王秋山是皇帝的坚实拥趸,他一倒下还不知未来境况如何。心思灵活者如颜如是等仿佛忘了从前做过的酒杯盟约,对举荐沉驸马做今年秋闱主考官之事不发一言,只故作深沉地与同僚相望几眼,头在点与不点之间。
这时王选站了出来,他才高升不久,掌握六部之一。人才稳重,说话也条理清晰,一番陈辞,掷地有声。虽然最后并没有完全阻下此事,但那睥睨朝堂的姿态也给还想观望的人敲了一记警钟——王氏后继有人。
季玥暗中首肯,顺势点了点桌面,说此事压后再议。
快退朝时,王选向前几步,奏道:“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季玥:“爱卿直说便是。”
王选深拜了一下,说:“臣父此番病重,卧床之际仍口中念念不忘庙堂大事,一心只为皇上效劳。父言,皇上登基四年,年廿七过半,而宫中竟只有皇子一人,若自己一病不起,也无颜去见先皇。父建言,选也深以为然,希望陛下广开后宫,多多开枝散叶,才无愧于昭穆。想必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会如此认为。”
季玥忍下心中嫌恶,启唇含笑:“卿之言甚有理,只是如今秋考在即,朕以为不必争在此时。柱国公的病还需爱卿下去照顾,他正当壮年,又是大梁的肱骨之臣,朕还盼着他早日复职。”
王选听了,想到还在家中的小妹,不由心里不爽。领旨拜别,随众人一同往外走。
梁国朝服承袭周晋,周晋尚水,官服也跟着取色深沉,偶有一些亮色,还是五品以下,站在殿外的官员上身。
攸炤看着那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行过白玉台阶,像这些时日里阴云一般盘旋积压的心事。
苏白说像苏庭柯那样的人只有一个,并且他也妥协过,在出岛之前与苏溪生下了孩子。
攸炤有时恨透自己身上流着的苏氏的血,这血脉是宝藏,更是厄运之源。
“她什么都不知道,”攸炤跟她谈判,“岛上也还有女人。”
苏白露齿一笑,仿佛有些怜悯:“可她的一无所知难道不会给她招来祸事吗?还不如带她回到那里。我不知道该说你心善还是愚蠢。”
攸炤道:“是我自己不想回去,这人间我看不够,若有天归化在天地中某一处,也是死得其所,又何必再牵连一个人去受那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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