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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华(女尊NP)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凌星尘
宫望月就坡下驴倒快,马上跳下榻来,搂着宫乘月胳膊道:“皇姐太忙,都没空陪我,我可不只能出此下策了?”
宫乘月笑道:“看来你还是太闲。只早晨读书两个时辰还是太少,明日我同太傅说一声,叫她下午也来,给你安排两个时辰的课业。”
宫望月脸色煞白,支吾到:“皇姐,不、不用了吧……”
宫乘月但笑不语。
长公主性子跳脱,是个坐不住的,虽然也有帝王之术的课业要学,但每日读书两个时辰,已经是她极限了。宫乘月知道,若是压长公主读书压得太狠了,只怕会适得其反,加上皇帝本人尚且风华正茂,长公主继位的可能极低,所以便也从来没逼迫她死读书过。
宫乘月提裙在宫望月对面坐下,看向棋盘道:“来来来,我陪你下完此局。”
她又伸手对谢子澹招了招,叫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半倚到了他身上。
宫望月固然欢欣雀跃,谢子澹也暗地里心花怒放,悄然搂住宫乘月的腰,偷偷地把鼻尖蹭到她云鬓间,长长地吸了口气。
此后宫望月隔叁差五便要跑到帝君宫中“下棋”,还要缠着宫乘月一起,宫乘月国事繁忙,没空总是坐在边上观棋,于是便带了奏折去,叁个人坐在一处,两个人下棋,一个人批折子,倒也其乐融融。
虽然宫乘月白天常在帝君宫中,晚上却还是多去侧君霍冲那儿。
谢子澹明白,宫乘月也是年轻女子,热衷情欲是人之常情,他能时常看见她,与她坐在一块儿,牵牵手,相视而笑两下,便心满意足了,至于她晚上跟霍冲都在做什么,他不愿,也不敢多想。
西市胡姬被迫卖淫一事,始终没有进展。
谢淳查了几日后,给谢子澹来了封信,道此事牵连颇多,一时不好下手,叫他稍安勿躁。
谢子澹猜想只怕此店背后有什么靠山,竟连户部尚书都无法轻举妄动。
但他思前想后,始终觉得此事极为不妥,正好这日午后长公主和皇帝都没来他这儿,他便叫来刘全商量道:“胡姬一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同陛下禀告。这奸淫女子——不论这女子是从何而来——始终都是大罪,嫖娼的口子一开,若是效仿的人多了,那天下男子哪里还有心思好好循规蹈矩,以女子为尊?只怕都会为了泄欲去做这肮脏之事,更有甚者,若是有人起了歹心,将胡姬买回家中囚禁起来,以便生儿育女,那更是颠倒尊卑,不可收拾了。”
刘全趴在地上俯首道:“帝君所言甚是,只是……”
“你放心,我不会跟陛下说你和长公主溜出宫去一事,只说你是受我之命,去西市买些珍奇玩意儿的。”
刘全大喜,连连叩头道:“多谢帝君庇护!”
谢子澹冷哼一声,“若不是胡姬这事比你们偷溜出宫这事儿大得多,你也逃不了严罚。”
刘全赶紧再又认错。
当日便是初一,宫乘月要在长极宫过夜,谢子澹已经想好了,晚上见到皇帝时,便跟她说这胡姬的事。
可天有不测风云,天色刚刚转暗,长公主宫中的一个小内侍便惊慌失措地跑来,说:“长公主下午偷偷一个人溜出宫去,受了伤回来,陛下知道了大发雷霆,宣帝君谢子澹和刘全过去回话。”
谢子澹瞬间便脸色惨白,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匆匆带着刘全便往长公主宫中去了。
路上他也无法思考,竟连一个对策都没想出来。
到了长公主寝殿里,只见宫女们跪了一地,太医院院正陈素正在长公主床边站着,宫乘月则坐在宫望月身侧,一脸的阴沉肃杀。
见谢子澹进来,她只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冷的像冰。
谢子澹匆忙跪下,一句话都不敢说。





逐月华(女尊NP) 22.失望。
“肋骨上的伤,只能静养。”陈素缓缓道,“陛下也无需太过担心,长公主运气颇好,没有伤及内脏,躺上个把月,伤便自然好了。”
宫乘月“嗯”了一声,命陈素下去开内服外敷的药了,又看了眼宫望月,没好气道:“听见没?你给我好好躺着,再敢轻举妄动,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宫望月眼泪汪汪地道:“皇姐,我知道错了……”
宫乘月冷笑道:“居然还敢一个人出宫,若不是今日有人救你,我看你便要死在宫外头了!”
宫望月不敢吱声。
宫乘月转头对站在身后的刘安道:“托托今日立了功,封他从八品副尉一职,按我朝官员同等俸禄,好好在羽林卫中效力。”
谢子澹这才看到地上跪着的一群人中有一个男子,短衣青袍,一身羽林卫的打扮,正是被霍冲俘虏回来的北狄小王子托托。
他也不敢多问托托为何在这儿,只见宫乘月转身对着跪了一地的人道:“长公主偷偷出宫一事,朕方才已经问清楚了。宫中所有知情者,全部降职叁等,罚薪一年,杖责二十,分叁批行刑,别耽误了干活。”
宫乘月难得这般煞气凛冽,一群宫人瑟瑟发抖地谢了恩,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宫乘月继续道:“刘全私自带长公主出宫,以身犯险,罪无可恕,念在你从小入宫,十余年来兢兢业业,免你死罪,杖责二十,伤好后罚去西郊守陵,不得回京。”
刘全倒不意外,含笑哽咽着叩头道:“多谢陛下留着奴的一条贱命。”
宫乘月又看向谢子澹,这回犹豫了下,仍是冷声道:“帝君谢子澹,包庇纵容,欺君妄上,禁足叁月,不得出长极宫半步。”
谢子澹不敢抬头,唯有痩削的双肩颤抖了两下。
刘全却匆忙替谢子澹求情道:“陛下,帝君原本已经打算今日向陛下坦白……只是……”
“打算?”宫乘月打断他,“他知道此事已有多久了?为何不早日‘打算’?”
她的目光一直停在谢子澹的身影上,平静冷淡地道:“帝君,我从未想过你会骗我。今日之事,你是最让我失望之人。”
谢子澹没有辩驳,没有出声,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仍旧默默垂头跪着。
“好了,都下去吧,别耽误长公主歇息了。”宫乘月疲乏地挥了下衣袖,“刘安,你来监刑。这些人都罚完了,你便自己领罚。”
刘安诺诺应着,一屋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纷纷弯着腰半站起来,退着出了长公主的寝殿。
谢子澹起身时大着胆子看了宫乘月一眼,只见她已经扭转了头去看宫望月,并不在乎他是否就在面前。
他只觉得手脚都是麻的,缓缓往外退着,五脏六腑都已空了。
他脚下漂浮,出门时险些被门槛绊倒,扶着门框呆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宫乘月的背影,才万般不舍地走了。
众人走后,宫乘月替宫望月掖了掖锦被,轻声道:“望月,从小母皇便教导我们,身在这个位子,我们若是行差踏错,跟着受苦的,少则是身边之人,多则就是天下万民了。这个道理,你现在知道了罢?”
宫望月眼泪汪汪地不敢说话,半晌才小声道:“那胡姬一事,你要好生处置啊?”
原来发现胡姬那事后,宫望月和刘全便没出过宫。她几次找刘全打听,只听说此事搁置了,便急得不行,今日再也憋不住了,找了个机会自己换了小太监的衣裳,去了前几次出宫的宫门,那儿的守卫见过她几次,已经混了个脸熟,便放她出去了。
宫望月一个人走了老远的路去了西市,七绕八绕地找到那间汤饼店,蹲在后墙处打探,谁知没多久便被店里的人发现了。
一群打手般的家伙逮住了她,可巧托托跟着上官来西市买马鞭,一眼认出了宫望月乃是长公主,一行羽林卫冲上来打退了强人,才将受了伤的宫望月救下来,送回宫中。
宫乘月点头,“他们拐卖胡姬卖淫,又伤了长公主,放心,凌迟之罪是少不了的。”
宫望月肋骨裂了,此时刚刚缓了过来,又泫然欲泣地看着宫乘月道:“皇姐,帝君是……是因为我贿赂他,说替他缠着你,好让他常常能见到你……才、才替我隐瞒的。”
宫乘月无奈叹气,“我早该知道,你近来老找他下棋、还叫我陪着,定然是有猫腻。”
宫望月不敢吱声。
宫乘月恍惚了片刻,轻声道:“母皇当年曾说,自己不愿开后宫、封侧君,就是因为觉得感情一事太过麻烦,没得耽误了正事。原先我还不懂,眼下侧君不过进宫月余,我便明白男人有多麻烦了。”
宫望月小声道:“帝君和侧君都对皇姐一片痴心,想来也不敢翻出天去。皇姐无需多虑。”
宫乘月扭头看她,又问道:“你老实答我,对刘安刘全兄弟俩,到底是何想法?”
宫望月脸微红了红,“他俩都是内侍,我怎会对他们有甚么想法?只不过我又不像你,从小有帝君和侧君陪着玩儿,我身边除了宝珠和几个宫女外,也没什么人了,他俩对我好,我也……喜欢逗逗他俩罢了。”
宫乘月仔细打量她两眼,道:“没有想法便好。你是长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可千万别犯傻,看上连男人都算不上的内侍。”
长公主答应着,宫乘月叮嘱她好生休息,又叫来陈素问了几句,便起身出了她寝殿。
这日是初一,她本该去帝君宫中的,但帝君刚被她禁足,不得见人,她自己总不能还去找他,思忖了一会儿,命人摆驾去了霍冲的两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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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华(女尊NP) 23.害人害己 ( )
霍冲知道这日宫乘月要去帝君那儿,本也没等着她来。
宫乘月没让人通报,蹑手蹑脚地进了霍冲寝殿,发现他并不在屋里,而是在院后的一棵树下蹲着,口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
她悄然走过去,只见霍冲在树下插了个小小木牌,木牌前是一小堆燃尽的纸灰。
“我杀你们,可不是跟你们有仇啊。”霍冲对着木牌小声嘟囔道,“只是两国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今天下太平,你们可汗投诚我朝,你们那儿将来自然也会繁华富庶起来,如此一看,你们也没白死了。烧了纸给你们,可就别再怪我大晏、别怪我了啊。”
原来他是在这儿给自己战场上杀死的那些亡魂烧纸,宫乘月轻咳了一声,霍冲猛地站起来,差点儿就要挥出拳来,见到是她,才生生地收住了,慌张道:“你、你怎么来了……”
宫乘月微微一笑,“听说霍小将军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我还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谁知自己偷偷的,还是心虚。”
“我……我不是心虚……”霍冲急忙辩解。
宫乘月抬手按住他双唇,认真道:“若你杀了人还若无其事,那才可怕呢。现在这样儿,我反倒觉得你……怪可爱的。”
霍冲对她眨眨眼,忽然笑开了。
傻笑了片刻后他问:“皎皎,你今日怎么来我这儿了?”
宫乘月叹气,拉着他手一块儿回了屋里,路上跟他说了方才之事。
霍冲只听着,也不置评,最后只拖着她在自己膝上坐下,不声不响地抱住她,脑袋在她肩上滚着蹭了蹭,像条大狗似的。
“阿冲。”宫乘月伸手摸了摸他头,若有所思地问:“你进宫之前都在驰骋疆场,那眼下日日守在这方寸之地里,会不会……觉得憋屈得慌?”
霍冲认真思考了会儿,才答道:“驰骋疆场和做你的侧君,自然是大不相同的。可我打仗时便想着如何迎敌,在宫中便想着如何讨你欢心,并不会把疆场和深宫两相比较。”
他想了想,又道:“皎皎,我是你的人,你要我替你上阵杀敌,我便替你上阵杀敌,你要我陪你夜夜笙歌,我便陪你夜夜笙歌……”
宫乘月拍他一下,“谁要你夜夜笙歌了!”
霍冲老实不客气地伸头凑过来索吻,“时辰尚早,咱们笙歌片刻……”
宫乘月被他逗笑了,勾住他脖子,浅浅跟他碰了下唇。
谁知这一碰便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浅尝变成了深吮,她没忍住一口咬住霍冲的嘴唇,泄愤似的咬了一下。
霍冲嘶了一声,但还是顺从地由着她。
宫乘月心中本就有气,这会儿突然寻着了一个发泄的地儿,便气血上涌,一把将霍冲推倒在了榻上。
霍冲举起胳膊,一边由着她扒下自己衣裳,一边戏谑道:“能把本将军压在身下的,也只有皎皎你一个人了。”
宫乘月异常凶狠,按着他胸膛抬起身来,二话不说就往他身上坐。
霍冲甘之如饴,进入她身体内时,更是心满意足地深叹了一口气,幅度微弱地顶了顶腰。
他近乎贪婪地伸舌舔舐她的嘴唇,不断地微喘着热气,却又不敢动下身,只好软着声儿求道:“皎皎……你、你动一动……”
宫乘月缓缓地上下了一次。
他猛地闭上眼睛,像是这么多次以后,还是不能相信她身体里的软热。
她则睁着眼看他,不知怎的,想到了他在战场上杀人的模样。
她虽然没见过,但也确实知道,银枪白马的霍小将军,不会是眼下这副顺从又渴求的的模样。
两人面孔离得极近,他的鼻息就扑在她脸颊上,像把恼人的小扇子。
她微微加快了些动作,十来下后突然又停下来。
霍冲本已随着她的动作粗喘,她一停,他便骤然睁眼,惊讶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声音嘶哑。
宫乘月笑了,接着便如法炮制,时快时慢,毫无章法。
霍冲被她压在身下,无法克制的欲望被她这样反复无常地挑起又摔下,很快便开始不安地蹬腿,拧着腰往她身上蹭。
但他毕竟还是不敢造次,被宫乘月折磨得双眼泛红,也只能小声地叫道:“快点儿……皎皎……快点儿……”
宫乘月吊了他半天,才终于从他身上下来,横躺在榻上,对他招了招手。
霍冲马上心领神会,一个翻身便压在她身上,急吼吼地抱住她,早已被她染湿的阳具啵地一声便进入了她的身子。
他一占据主动,榻上的风光便大不相同了。原先的旖旎变成了激烈,刚刚还在使坏的宫乘月很快便舒爽地闭起了眼睛,嗯嗯地低吟,一手环住他腰,另手又绕到他胸前腰后,重重地揉捏他紧实的肌肉。
“皎皎……抱、抱紧我……”霍冲额头抵在她颈边,一边绕圈舔着她颈窝,一边声音暗哑地哀求。
宫乘月松松地抱着他腰,命令他道:“快点儿。”
他自然有求必应,接连不断,捣得她很快失神,尖叫出声,一阵阵地抽紧身子缠住他。
待她真的上了高峰,他才放松精关射了出来。
两人搂在一起一动不动,外头天色逐渐暗了,对方的神情也渐渐被笼在一片半明半暗中。
宫乘月不知在思考什么,面上的满足缓缓褪去,换成了严肃冷冽的神情。
“皎皎……”霍冲慵懒地刚一开口,宫乘月却打断了他,坐起身道:“侧君。”
她的声音分外正经,霍冲不禁也跟着坐起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宫乘月随意理了理自己身上衣裙,下榻立着道:“侧君,我走了。以后也不能每日都上你这儿来了。”
“什么?”霍冲惊地张开了嘴,颇有些呆里呆气的。
“身为帝王,须得雨露均沾。我在你这儿耽溺太久,终将害人害己,并非好事。”
她说完便伸手摸了摸他脸颊,又拍了两下,一笑道:“虽然宫中此时只有你和帝君,但规矩不能坏,免得你现在习惯了,将来要失落的。”
她说着便往外头走,仿佛刚才的云雨巫山全未发生过似的。
霍冲呆了半晌,才跟在后面追着喊道:“做错事的是谢子澹,你为什么连我一块儿罚?”
皇帝早已走得远了,根本未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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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华(女尊NP) 24.人性。
第二日上朝时,宫乘月难得地一直板着脸。
宫里消息总是不胫而走,诸位官员多多少少都知道了昨日长公主溜出宫受了伤、帝君也连带着受罚一事,纷纷不敢多言,只捡了最要紧的事奏报。
宫乘月神色不豫时便显得分外冷艳,不好相与,说话也只是简单地“嗯”上两声,诸臣都觉心惊,没想到年轻脸嫩的皇帝还有这样肃杀的一面。
朝会快结束时,宫乘月叫住了谢子澹的母亲谢淳。
谢淳心中一凛,跪下听旨。
宫乘月淡淡地道:“谢尚书,前阵子说起在江南四县试行一条鞭法,当时朕说,须得派个人去,监督地方上清丈土地、摊丁入亩、设定税率等诸事,但至今也没挑出个合适的人选来。朕思来想去,此事关系着国运成败,还是得你这个尚书亲自去一趟。”
江南盛产丝绵织品,又是鱼米之乡,富庶繁华,是大晏的根基所在,也占了天下近半的财富。
谢淳尚未答话,宫乘月又道:“年底户部清算总账事多,你便等过了年,正月十五出发吧,走前进趟宫,与帝君见上一面。”
帝君被禁足叁月,要到正月底才能出来,皇帝要派谢淳去江南,让她正月十五就见帝君,算是格外开恩,提前减了帝君的禁足之期,但也只减了半个月罢了。
谢淳本不想去江南,故而先前一直婉言推却,她倒不是怕推行税法事务繁忙,而是谢子澹的弟弟明年就要满十八岁了,她想留在京城,替他定一个好人家。
但眼下皇帝的神情分明不容反驳,想到谢子澹只怕已经失宠,谢淳更加心惊肉跳,伏地谢恩道:“此事臣责无旁贷,还要多些陛下体恤。臣……这就先做准备,正月十五一到,便启程赶赴江南。希望皇恩庇佑,能不负所望,顺利推行新税法。”
“嗯。”宫乘月并未夸奖她,只是接着又道:“西市胡姬一事,原本不在你职权之内,此事就交由大理寺与刑部协办,五日之内,朕要在这大殿上见到那伙妄人,亲口问问,是谁给他们的熊心豹子胆。”
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匆忙出列跪下接旨,宫乘月吩咐完了,便恹恹地抬手让众人散了,一个人回到尚书房中。
刘安和刘全昨日都受了杖刑,正在养伤,今日在御前行走跑腿的是刘安的徒弟。小内侍先是送来一个方匣,道是帝君昨夜连夜抄写的《男诫》。
“帝君说了什么没有?”宫乘月懒懒地看了那方匣一眼,并未打算检查谢子澹的功课,只拿起了案上那只谢子澹亲手修好的琉璃塔,细细把玩着。
小内侍恍然摇头。
宫乘月只道:“行了,你去长极宫中传话,让帝君亥时熄灯,不可熬夜。以后每日帝君几时歇息,几时起床,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通通报来给我。”
小内侍自去传话,回来又禀告道:“昨夜侧君在宫中大发雷霆,据说……据说拿剑砍了庭中梧桐几十剑……直闹到后半夜,才去偏殿中跟、跟那只海东青睡在一块儿了。”
宫乘月哑然失笑,挥了挥手道:“都随他。”
她的两个男人,一个温吞似水,一个性烈如火,各有各的执拗,各有各的脾气。
但皇帝最不需要的,就是底下人有脾气。
年底事忙,宫乘月接连几日都未曾见谢子澹和霍冲,只晾他们各自独守空房。
西市胡姬一案,倒是很快有了头绪。
大理寺与刑部接了旨意,当日便去冲了那间汤饼店,将一干人等捉拿归案,问出了幕后指使,查清罪状后便将开这暗娼馆的罪魁祸首拉到了御前大殿上。
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开暗娼馆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刑部提前已知会了宫乘月,此人乃是京兆尹的独子,名叫范熙然。
范熙然穿着囚服跪在御前仍然不慌不忙,礼数周全地给宫乘月磕头。
京兆尹范黎自然也被带到了殿上,只是宫乘月不叫她,她也不敢上前,远远地跪在殿门边上。
宫乘月来了兴致,问道:“你既然是京兆尹的儿子,为何还要知法犯法,开这泯灭人性的暗娼馆?”
范熙然虽面朝地面,但倒也没见惊恐,朗声答道:“我做的这门生意,并非泯灭人性,而正好恰恰相反,乃是为了释放情欲、疏通淤结的所在。”
“噢?”宫乘月笑道,“没想到你非但不悔改,反而倒与朕争辩来了?你说吧,朕倒要看你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范熙然道:“世间男子着衣打扮,琴棋书画,乃至练武强身,无不是为了讨女子欢心,贪心些的,是希望让女子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即便不成,能与女子春风一度,也是好的。可女子呢?仗着自己只需借个种便能生育,男子们都得求着她们才能留下骨血,就让男子们争风吃醋,攀比追赶,将男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有好多男子或皮相不佳,或脾气不好,没有女子看得上,那他们满腔的邪火该往哪儿发呢?我这胡姬店,就是让他们泻火的,也好叫世上愤愤不平的男子少些,自然也可少些作奸犯科之人。”




逐月华(女尊NP) 25.馋。
宫乘月耐心听他说完了,才终于冷声道:“所以男子管不住自己,竟然全赖女子喽?普天之下竟有如此荒谬的道理?若按你所说的,贼人偷东西,都该怪贼人太穷,他人太富了?天下穷人虽多,却不是个个都会去做偷盗之事的,世间男子虽多,却也不是个个都管不住自己的吧?《男诫》教人戒淫戒邪,守身禁欲。生而为人,若是连自己脐下叁寸都管不住,那与猪狗何异?”
范熙然被她问得一时语塞了,思考片刻后又答道:“天下之大,也总有人守不住。敢问陛下,那些守不住《男诫》之人,该怎么办呢?与其让他们作奸犯科,玷污了正经人家的小娘子,不如安排个地方,给他们发泄一二。我的店里都是胡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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