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薄玉乔原本便极为感念程氏当日的援手,所以当下便很是欢喜,缓步走到程氏身畔。薄玉乔冲着程氏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而后便开口道。
“乔儿给婶娘请安了。”
瞧见薄玉乔这幅乖巧的模样,程氏面上的笑意更浓,当即便一把握住薄玉乔的小手,笑着道。
“乔姐儿这般乖巧,若是婶娘的女儿该有多好?莫不如婶娘求了你姨娘,将你舍了与我,也好陪婶娘在行健居作伴。”
听得此言,薄玉乔心下有些愕然,随即便不住摇头,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当即便让程氏不住发笑。
“唉,乔姐儿莫要吓着了,婶娘不过说笑罢了。”
程氏说着,姣好的面上便现出一丝落寞,在薄玉乔看来,想必是思念于军中的薄清远了。不过饶是薄玉乔猜到程氏的心思,也无法劝慰,毕竟程氏这一片慈母心肠,谁人也阻不了的。
正在此时,宁烟烟夫人娉娉袅袅的步入膳堂,着了一身绯红的裙衫,称之为艳光四射也不为过。宁烟见着薄玉乔处于程氏身畔,艳红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也不言语,默默的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程氏见着宁烟的眸光,不禁暗自微微摇头,她倒是觉得宁烟自产下薄玉颜之后,行为举止着实是有些张扬,如此的话,恐怕不日便会触及封宁的底线罢!毕竟她这模样,恐怕哪个主母,都会嫉恨不已。
待到薄娆搀扶着老太太步入膳堂之时,此刻薄府一家子早便聚齐了,男席居于左,妇人小姐居于右,也是泾渭分明。
薄娆与薄正分别落座于老太太的两侧,薄娆亦是细心非常,用晚膳之时一度给老太太布菜,所选的菜色尽是老太太欢喜的,如此举动,让老太太欢喜不已。
薄正见着薄娆如此为之,微眯凤眼,其中含着些许不明的意味,将象牙银箸放下,也未曾言语。对面的封宁见着薄正如此,心下恨极,气的银牙紧咬,却也不能表现出不妥之处,只觉心下郁燥不已,肚腹之间亦是升起一股子难耐的胀痛之感。
用过晚膳之后,薄娆便被老太太安排在她未出嫁之时的居所——凝翠阁,而其子甄凌则是住在经略居中,与旁的男丁一齐读书习字。
夜路难走,薄娆行进的步子也是有些缓慢,未过几时,便听得后头传来略显急躁的脚步声,那步子不若妇人那般轻盈,便说明了来人的身份。
薄娆身边跟着的两个丫鬟一名为冬怜,一名为夏语,如今都是二十出头的年岁,亦是打小儿跟在薄娆身边的家生子,自然能称得上心腹二字。薄娆也并未避讳冬怜夏语,当即便笑意盈盈的开口道。
“既然来了,怎的还不言语,莫不是瞧不上我了?七八年未曾相见,难不成都不欲与娆儿笑谈一番了?”
薄娆这略带娇嗔的言语,若是旁人听了,恐怕觉得有些诡异,毕竟其中带着的娇蛮意味儿,好似与夫君耳语一般,当真是亲密非常。但薄府人此刻心下清楚的很,薄娆的夫君甄宓,如今还好生待在太原郡,那此刻跟在其后的又是何人?





宁为妾 第70章 女童试
跟在薄娆身旁的冬怜夏语对其主子如此模样,便仿佛置若未见一般,一瞧这模样便可知薄娆此般作态显然并非头次了,所以这才熟视无睹。
薄娆顿住脚步,微微转头,望着后头榕树下那一抹天青色的袍脚,锦线纹绣的细密边角,那不甚明显的竹叶儿,显示出来人的身份。
薄娆眉眼低垂,以素白的帕子掩住淡粉的唇,凤眸中泄出点点笑意,看着着实有几分难掩的妩媚模样,倒与这妇人的清丽姿容不甚相符,不过这两种全然相违的感觉,合在一处,更是让人心痒难耐。
听得薄娆的言语,那穿着天青色长袍的男子也从树影中缓步走出。此人气度卓然,相貌俊秀,面白若敷粉,剑眉朗目,手执折扇,身上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风雅之气,不是薄正还能有哪个?
“为兄果然是瞒不过娆儿,此举真真过分愚钝了,还望娆儿莫要嫌弃为兄。”
薄正手上轻敲折扇,一双与薄娆极为相似的凤眸似笑非笑,缓步上前,身上透出的那股子淡淡的檀香,让人不禁有些迷惑,若是情窦初开的小娘子见了,恐怕登时便会被其此般浪荡模样给臊红了面颊。
不过薄娆可是早便为人妇的女子,自然不会与青涩的小娘子似的那般不济,当下便轻抬玉手,示意冬怜夏语退下。那两个大丫鬟见着主子如此吩咐,当下也不敢怠慢,便径直离去了。此刻临近小园的地界儿,便徒留薄娆薄正兄妹二人罢了。
“正哥哥。”
薄娆轻唤一声,那娇软的声音彷如针尖儿一般,听得让人从骨子里渗出一丝丝酥麻,真真勾魂。她馥郁的身子亦是上前,往薄正方向迈步,姿态婀娜,素日清冷的面庞显出丝丝红晕,媚眼如丝,看着好似二八佳人一番,褪去了那般冰冷如谪仙的壳子,薄娆这大家小姐竟然会如此妩媚动人!
“娆儿。”
薄正身量颀长,而薄娆却是显得有些清瘦,使得面前的男子一把将她整个人都拥入怀中,二人紧抱着,薄娆柔软的身子便紧紧贴合在薄正胸膛之上,不留一丝缝隙。
“你可算舍得回来了。”
薄正低叹一声,略带薄茧的指腹划过薄娆清丽的面容,最后定格在那抹娇艳的红唇之上,微微使了些劲道,细细摩挲起来,动作着实暧昧,不论从何处看,这二人的举止都不似兄妹,着实是有些越矩了。
“哪里是娆儿不愿回来,着实是当时情形太过艰难,大哥将将去世,家中风雨飘摇,若是二嫂察觉出不妥的话,恐怕封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此的话,正哥哥你定然会为难至极,娆儿怎能舍得了?”
说着,薄娆眸中便好似蒙了一层轻纱般,吐气如兰,极为柔顺的倚靠在薄正胸膛之上,红唇娇艳,轻轻吮吻着薄正的手指,姿态暧昧,让人不忍直视。
“娆儿你!”
薄正眼中微暗,身上的气息也陡然变得有些危险,不顾此刻他二人正处于小园儿之外,便猛地覆住了薄娆娇艳的唇瓣,细细研磨。
薄娆玉手仿佛欲拒还迎一般,轻轻推搡着薄正宽广的胸襟,含糊不清的开口道。
“回凝翠阁,不要在此处胡闹,若是让人发觉,娆儿以何面目见人啊!”
闻声,薄正反制住薄娆细致的皓腕,随即将怀中娇软的人儿给打横抱起,大阔步的往凝翠阁的方向走去,好似已然迫不及待了。
待到二人身影消失在小园儿附近,先前薄正藏身的榕树下便又显露出一抹纤细且窈窕的身影,那妇人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娇艳的面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轻笑出声,喃喃道。
“二老爷,您与姑奶奶还真是帮了妾身一个大忙呢!”
翌日,华雅阁中。
即便是久未还家的姑奶奶回来了,薄玉乔这帮小娘子的日子仍是与以往无异,日日去往季先生授业的华雅阁。也不知是否是薄玉乔的错觉,她总是觉得季先生对她好似比往日冷淡不少,难不成是因着上次自己告了假?
薄玉乔轻笑着摇头,即便季先生对自己心有成见又如何?她也不过是个先生罢了,待过上三年,她也不必继续授课了。不过三年时光,薄玉乔自然是忍得的。
此刻,季先生一身素色的簪花玉露裙,墨发也檀木簪轻轻绾上,手持书卷,配上那清丽的面庞,真真是别有一番姿态。
“不知你们几人是否知晓此事,近日便是童生试了,咱们女子虽说不能借着科举入朝为官,但也不能如无知妇人一般,将大好时光蹉跎在后宅之中。当今太后借着举办童生试之机,便亦是准备了一场女童试,便是甄选了九岁以下的女童,请了专人考校之,以选出名次。
在我看来,咱们薄府的姐儿自然是极好的,想来也能在太后举办的女童试中夺得名次不是?”
季先生说着便望向了跪坐在案几前的薄玉容,期许之意不言而喻。薄玉容不愧她嫡女的身份,不大的身子极为端正,配上姣好的小脸儿,让人心下也觉欢喜。
在季先生传道授业的这半年多时日中,若说哪个在诗词文章上最有造诣,非薄玉容莫属。所以,之于季先生如此偏颇之举动,薄玉乔早便习惯了。
且薄玉容确实聪慧,如今不过七岁,那股子高门贵女的气度越发明显,若说半年前的薄玉容还有些稚嫩,如今的她倒是显得太过沉稳了。即便薄玉琼如何过分,薄玉容都好似熟视无睹一般,任她胡闹去了。
“先生,不知那女童试考校的是何门类,咱们也好早作准备不是?”
开口之人是薄玉禾,这个一向极为安静的小娘子。自从那日见过薄玉禾极为狠戾的眸光之后,薄玉乔一直对此人心存防范,毕竟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比起过分骄纵的薄玉琼,这个极能隐忍的三房嫡女显然更为可怕。
听得薄玉禾的言语,季先生微微一笑道。
“如今你们年岁尚幼,太后娘娘自然不会以古时典籍来考校你们,毕竟如此为之的话,恐怕有些难了。但诗词歌赋的话,若是需得引经据典,想来也很见功底。”
跪坐在华雅阁的四个小娘子也不是蠢笨如猪的,听得此言哪里还会不明白季先生的意思?无非便是要她们四个在诗词歌赋上下功夫罢了。
若是考校诗词歌赋的话,薄玉乔显然是最有优势的,泱泱中华上下五千载,使人惊才绝艳的诗词不知有多少,随便选出一首朗朗上口的,想来也会夺得魁首。
即便如此,薄玉乔仍是不欲出此风头,毕竟她现下也才六岁,不过总角小儿罢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太过引人注目,之于她而言,恐非幸事。
毕竟大乾王朝先前在童生试上大放异彩的孩童,都被旁人猜度是否身具宿慧,若是宿慧之名儿一经证实,恐怕便不会有好下场了。鬼神之说,着实是太过莫测,皇室恐怕也不会容忍,不是吗?
薄玉乔微微垂首,也未曾言语,眼见着一旁的薄玉琼跃跃欲试,她心下突然升起一个主意。伸手细细摩挲着细致的狼毫笔,薄玉乔唇畔终于勾起一抹笑容。
“你们现下便好生准备一番,女童试时间定在七月十三,距今还有一个月时间,想来也足够你们准备了。”
“是。”
四个小娘子一齐应了一声,那副乖巧的模样让季先生心下满意的很,不禁暗自颔首。若是容姐儿能在女童试中夺得魁首,自己身为魁首的先生,想必亦是为人崇敬。思及此处,季先生心下不禁对女童试更为期待起来。




宁为妾 第71章 入宫
转眼又是半月有余,这日在季先生授课之后,便先行去取古史典籍了。薄玉乔身旁挨着的并非旁人,便是那个比她长了一岁的薄玉琼。
此刻,薄玉乔提笔落字,将一首李太白的《古朗月行》书于宣纸之上。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薄玉乔不过便将前半段给写出来,置于后半段的话,对于一个稚童而言,着实是有些难了。不过仅凭《古朗月行》的前两句,薄玉乔仍是有信心此诗会夺得三甲,毕竟李太白诗仙之称可并非作假。
薄玉乔将《古朗月行》写下,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给薄玉琼准备的,毕竟在她眼中,薄玉琼着实是一个没甚文采的草包,想要在女童试中出彩,怕是极难。但如若有了李太白的《古朗月行》,想必出彩便会容易的很了。
除了这首《古朗月行》,薄玉乔还在之上写了一首打油诗。
月中月儿圆,江水连江天。芙蓉开两岸,遥望一水间。
这首打油诗名为《月夜》,自然是与《古朗月行》相去甚远,只要她薄玉琼不是个傻子,想必都知晓该如何选择。
两首诗写完之后,薄玉乔小手一抖,握着的狼毫笔没有捏稳,径直掉在了鹅黄的襦裙上头,真真是毁了一件好衣衫。
见状,薄玉乔佯作懊恼之色,有些羞窘的冲着薄玉容三人道。
“三位姐姐继续写诗罢,妹妹如今污了衣衫,便先行回去更换了,稍后再回,若是先生问起的话,还望姐姐们能帮妹妹告个罪。”
闻言,薄玉容当即便微微颔首,凤眸轻扫了一眼薄玉乔,便道。
“妹妹先行去罢,姐姐自会与先生言道的。”
听得此言,薄玉乔这才离开,走到雕花木门处,微微一顿,想着那留在案几上的宣纸,面上显出一丝笑意,随即便离开了华雅阁的书房之中。
待薄玉乔离开之后,薄玉容与薄玉禾兀自翻着古籍,希望能寻着一些残章断句,将其演变为自己的东西。而薄玉琼看着那案几上的宣纸,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身子,眼见着那宣纸之上的诗句,晶亮的眼瞳转了转,倒是显出一丝笑意。
转眼之间,便到了女童试之日。这女童试虽说与功名无关,但因着是由太后发起的,所以谁人也不敢怠慢。
当今太后母家姓安,与三夫人安筝也是同族,不过太后那一支并非嫡脉,太后入宫之时,也不过一个小小的采女罢了,一步步爬上来,等到当今圣上称帝之时,这才尊为太后。因此,安家的支脉眼下反而有力压嫡脉之势,真真是世事难料。
今日一早,薄玉乔便收拾好了,老太太在前日特地为家中参与女童试的几个小娘子备好的相同的襦裙。几个小娘子出了袖襟领口的边角颜色不同之外,衣衫便全然一致了。
四个小娘子一齐聚到寿吾院而非华雅阁,便由老太太与封氏带着家中的几个姐儿入宫。毕竟季先生没有品级,除非宫中的贵人召见,是不得入宫的。
府中的马车早便备下了,入宫的车辆不宜过分华丽,否则逾制的话,那后果便是不可估量的了。
薄府的车驾上头纹绣着仙鹤,宝蓝色的顶幔,看着倒也是鲜艳的很。也幸而这马车足够宽敞,这才能够坐下六人。至于伺候主子的下人,则坐在后头的那辆暗青色的车驾之中,跟在宝蓝车驾后头,一路前行。
薄玉乔给并未管旁的,跟在老太太身边,入了马车之中。之于薄府的四个姐儿,老太太心下最为欢喜的便是薄玉容,毕竟薄玉容可是嫡出的小姐,且最为端和大气,现下便是如此,日后定然也是极好的。
“待会儿入宫之后,你们四人好生跟在祖母与阿封身边,也莫要言语,省的生出事端,祖母也无力相救。”
老太太极为严肃,让四个小娘子不敢怠慢,当即小声称是,老太太这才满意了。
马车停在正阳门之前,便不得而入。老太太踩在一个太监脊背上,下了马车。随后封氏下了马车,待到四个小娘子一齐下车之后,老太太这便走在前头,入了巍峨的正阳门之中。
朱红的宫门前停了不少车驾,望着那华丽远胜薄家车驾的马车,薄玉乔随即收回眸光,虽说薄正如今是正二品的中书令,但在京城之中,远胜薄家的家族并不在少数,所以薄玉乔韬光养晦的想法,如今看来,实乃明智之举。
举办女童试的地界儿是在鸣凤楼之中。
走入正阳门之后,便迎来了身着藕粉色服制的宫人,那宫人相貌秀丽,行为举止极为老练,看着也是个有身份的。
“这便是薄府的小娘子罢?奴婢是慈安宫的花瑶,极为小娘子快快随奴婢过来,薄老夫人与薄夫人且在此处等上一等,一会子便会有人接二位入偏殿之中休息。”
闻言,老太太面上倒是显出一丝笑意,冲着花瑶微微颔首,道。
“我家这几个小娘子便劳烦花瑶姑娘了。”
“老夫人不必多礼。”
薄玉乔等四人随着花瑶一起往鸣凤楼那处赶去,鸣凤楼原本是前朝皇族夜赏歌舞之处,但到了大乾王朝,此处便闲置下来,若非太后心血来潮,欲要举办这么一场女童试,恐怕鸣凤楼这处还会一直搁置着。
随着那名为花瑶的宫人走了一会子,望着那极为华美的亭台楼阁、舞榭歌台,真真仿佛置身于水墨画中。巍峨的宫室好似明清时期的建筑,但宫人的服制却与唐朝宫人极为相似,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子穿行与雕梁画柱之中,真真是美不胜收。
到了鸣凤楼,脚下踩着光可鉴人的汉白玉,越往里走,越是金碧辉煌,廊道的尽头有一暗褐色的巨大木椅,上头铺着黑红交织的锦缎。当今的安太后便端坐于木椅之上。
只见那已然显出一丝老态的妇人,身着铁锈红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墨发以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金步摇梳起,更添十分尊贵。太后凤目望着下头站着的一众小娘子,涂了胭脂的红唇露出一丝并不明显的笑意,耳间的东珠甚是饱满润泽,一见便可知不是凡物。
见着太后,众位小娘子自然是不敢怠慢,当即便跪在地上,冲着那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妇人行跪拜礼。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望着底下跪着的小娘子,太后微微抬手,朗声道。
“平身罢!”
听得此言,众人这才起身。薄玉乔恭谨的低头,也不敢抬头打量凤颜,生怕触怒了太后。说实话,见着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妇人,薄玉乔心绪也是有些波动,不过她却不敢妄动,毕竟坐在主位的妇人,只消一句话,便可要了自己的性命,万万不可轻慢。
“今日由哀家举办女童试,但却并非考校你们做文章,咱们便简单些,一人作首短诗,题材不限,如何?”
听得此言,薄玉乔心下倒微微诧异,没想到季先生先前的猜测还真真准了,不过饶是如此才好,毕竟薄玉琼见着了那首《古朗月行》,想必今日的风头她是出定了!
薄家的嫡女庶女若是都极为优秀的话,想必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引得旁人瞩目,如此的话,倒也安稳的很。更何况,只要薄玉琼凭借《古朗月行》胜了薄玉容的话,想必薄玉容,甚至是薄玉容身后的封宁,都会将眸光放在三房的庶女身上,那般自己姨娘的处境也便能安全几分。




宁为妾 第72章 赏赐
众人自然是没有胆量违拗太后的意思,当即便由宫人带到了案几前头,望着案几上摆放整齐的笔墨纸砚,薄玉乔提起狼毫笔,佯作思量的模样,余光扫见众人都开始落笔,这才将那首《月夜》落于纸上。
说实话,这首《月夜》在薄玉乔看来,不过算是一首打油诗罢了,当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文采,但若是一个六岁的女娃写出此诗,也不算是太过不堪。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宫人手执马鞭,抽在地上的石阶儿上。听得那一道清晰的鞭声,所有人将毛笔放在笔架之上,也不得再动笔了。一旁候着的粉衫宫人将微干宣纸放在红木托盘之上,一页页的梳理整齐,这才送到主位之上。
坐在太后下手的并非皇后,毕竟当今崇文帝登基也不过三年,眼下并未立后。那位置坐的是以青衫男子,那男子蓄着长髯,看着年岁不大,约莫而立之年,略有些清瘦,身上透着一股子文人的风骨。
薄玉乔并不知那男子的身份,但见太后将看完的诗词递交给那男子,男子在宣纸上以朱笔勾画,显然是在挑选。由此举动,薄玉乔便知那人的身份定然不会简单。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先前经过太后与那男子手中的诗词,尽数摆放在红木托盘之上。此刻,太后一张妆容精致的面庞并未显出丝毫疲态,仍是尊贵逼人。她扫了一眼度跪坐在地上的众位小娘子,淡淡开口道。
“你们所做的诗词哀家已然过目,大抵都是极好的,其中有三首听着不错,是哀家与和亲王一齐甄选出来的。”
听得和亲王三字,薄玉乔这才算明了。和亲王楚亦和是先帝的同母弟弟,且为辅佐当今陛下登基的功臣,自然是地位尊崇。饶是如此,和亲王也不痴恋权位,日日纵情于山水之中,写的一篇《游颍川词》,当年可称得上是洛阳纸贵。
“一首《古朗月行》真真是极好,称为魁首也不为过,薄家的小娘子不错。”
太后唇畔挂着一丝笑意,眸光往薄玉琼那处看来,让薄玉琼这个只有七岁的女娃身子微微颤抖,当即便冲着太后恭谨的道。
“多谢太后娘娘夸赞,臣女愧不敢当。”
见着薄玉琼这般恭谨的模样,太后微微颔首,又道。
“你很不错,无需妄自菲薄。”
话落,太后又从托盘中取出另外两张宣纸,连同先前的那首《古朗月行》一齐交给一旁候着的宫人。那宫人接过三张宣纸,当即便朗声道。
“今日夺得魁首的便是由薄家玉琼小姐所作的《古朗月行》,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夺得第二的诗作为《寒梅》,由安阳侯府的孙青芙孙小姐所作,风起雪轻扬,寒梅兀自香。寻香知何处?竟在雪中芳。
夺得第三的诗作为《春雨》,由忠勇伯府上的王鸾王小姐所作,春雨落无声,细柳自留情。草色如点翠,盈盈正当生。
除此之外,安阳侯府的清荷小姐、薄府的玉容小姐所做的诗作亦是极好,咱们大乾王朝的小娘子极有才学,太后娘娘亦是欢喜至极。”
听得那宫人口中宣读的名次,薄玉乔虽说有些愕然,但却未曾表现出来,毕竟她先前便知晓李太白的那首《古朗月行》真真是极好,意蕴上可是这些小娘子拍马难及的,所以有此名次真真算不得奇怪。
但薄玉乔心如明镜,并非代表旁人也知晓其中因由,所以此刻跪坐于薄玉琼身旁的几个小娘子,纷纷将眸光投注在一旁的薄玉容身上,她们往日也是有些消息,说是薄家嫡小姐的文采极好,却不知为何,今日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拔得头筹。
薄玉容素日涵养极好,但此刻她也有些受不住了,毕竟眼下她不止连三甲都未曾入内,还让薄玉琼那个嚣张至极的小娘子压了一头,这让她日后还如何在府中立足?
1...910111213...10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