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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老太太,您饶了奴婢罢!奴婢什么也不会说的!”
“老太太,求您了!”
“放过我罢!否则我即便是化作恶鬼,也不会放过薄府的!”
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传入了膳堂之内的主子们耳中,使得他们原本便并不如何好看的面色,现下更是难看的紧。
收拾完原本便是寿吾院的丫鬟之后,岑嬷嬷便径直往薄玉乔身畔走来,老眼中带着一丝恶意,狠狠的瞪视着薄玉乔。
岑嬷嬷冲着薄玉乔福了福身子,径直开口道。
“乔小姐,此刻老太太已然下了令,要将堂中的所有丫鬟婆子都给处置了,您身后的两个丫鬟自是不能例外。来人啊,还不快将素墨黄莺给拖下去!”
周围的粗使婆子听得岑嬷嬷的吩咐,一个个便蠢蠢欲动起来。薄玉乔似笑非笑的瞧着面前的场景,兀自上前一步,冲着老太太开口道。
“祖母,素墨与黄莺这两个丫鬟不能动。”,
原本老太太便气怒的紧,现下瞧见薄玉乔胆敢违拗她的吩咐,更是恨不得狠狠的将这小娘子给教训一番。老太太怒瞪着薄玉乔一眼,讥讽道。
“你院中的丫鬟倒是矜贵,还不得动手了,没瞧见寿吾院中的丫鬟婆子也被处置了吗?”
闻言,薄玉乔面上显出一丝谦恭之色,抿了抿唇,轻笑一声,道。
“祖母有所不知,这两个丫鬟着实是不归乔儿管,她们可是瑞王派来的人,若是在咱们府中生出岔子的话,惹得瑞王发怒,恐怕便不好了罢!”
听得此言,老太太凤眸之中划过一丝明显的怀疑之色,一旁的岑嬷嬷自是清楚老太太的心思,登时便急声道。
“乔小姐莫要玩笑了,瑞王是何等人物,怎会派来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丫鬟入府,甭是乔小姐您为了护短,这才扯了个谎罢!”
话落,岑嬷嬷也不欲顾忌薄玉乔,径直上前几步,抬手欲要将素墨这个丫鬟给抓走,却冷不防被素墨单手提着襟口,将体态壮硕的岑嬷嬷从地上抬了起来。
如此动作,自是要有极深的武功底子方能为之,因此,老太太也算是信了薄玉乔的说辞,认定素墨与黄莺便是瑞王派来的人。
“罢了,将岑嬷嬷放下,那两个丫鬟由乔姐儿你自行管束即可,莫要生出什么旁的岔子,否则恐怕你便难以入瑞王府中了!”
听得老太太言语,薄玉乔微微一晒,抿唇低笑,吩咐素墨放手,随即岑嬷嬷的身子便猛然跌坐在地上。
出了这一场事端之后,岑嬷嬷那老虔婆也不敢再找薄玉乔不痛快,便径直将余下三房带来的丫鬟婆子给处置了。
此刻,三老爷薄衡讥讽的瞧着面色铁青的薄正,不留口德的开口道。
“原本我还以为本老爷已然够荒唐了,却并未想到还是二哥棋高一着,我玩女人不过是去外头寻罢了,哪里似二哥您一般,径直在家中拉出一个,妹妹的滋味儿是否比你的妻妾好上许多,才惹得您如此不顾廉耻!”
说到后处,薄衡眼眸中的怒意再也遮掩不住,他怎的也并未想到,薄正好歹也是官至户部尚书的人了,怎的会如此蠢钝,即便与娆儿有私,吃完之后也应当擦干净嘴,现下还弄出一个孽种,真真是让人厌恶至极。
面对薄衡的讥讽,薄正只是淡淡抬头扫了后者一眼,凤眸之中的杀意丝毫未曾遮掩,让薄衡身子一抖,也不敢再激怒薄正了,省的这已然快被逼疯了的人,又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薄正现下便仿佛不带半点情绪一般,冰冷的望着以手扶着肚腹的薄娆,淡淡的开口道。
“娆儿,眼下咱们也没有旁的法子了,便将府中的孩儿给落了罢。如此的话,即便传出了风声,旁人也无凭无据。”
听得此言,薄娆因着怀孕略有些丰腴的身子也不由一颤,面色更是惨白。凤眸含泪,怯怯的望着薄正,欲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开口,到了最后,便只能颓然的颔首,算是同意了薄正的说法。
见着薄娆如此识大体,薄正心下也略微舒坦了些,随即又冷声道。
“今日之事,与咱们府中众人休戚相关,若是不欲毁了自己的好日子的话,那便将嘴给我闭严了!否则……”
薄正现下的这幅样子,真真是让薄玉乔瞧不上,惯会要挟自家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便将甄老夫人的口给封住,如此的话,想必便不必如此急躁了。





宁为妾 第168章 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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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岑嬷嬷将一起子丫鬟婆子尽数给灌了哑药之后,便差人唤来了人牙子,让其将这些丫鬟婆子远远发卖了。因着先前老太太吩咐过,要将这些丫鬟婆子们的手筋挑断,以免有些识字的丫鬟将此事声张出去。
如此的话,那些丫鬟婆子被挑断了手筋,日后即便是卖入大户人家府中也使不得了,毕竟旁人寻得是伺候人的丫鬟,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眼下有些姿色的,日后免不了便会入了勾栏那等下九流之地,而年岁大且生的五大三粗的婆子,恐怕也只得沦落街头了。
不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结果,老太太自然不会记挂,毕竟之于她老人家而言,留下那一起子贱婢的性命便已然是极好的,又何必要多奢求些旁的什么?
眼下瞧着这噤若寒蝉的膳堂,薄玉乔缓缓勾唇,面上显出一丝讽笑,眼下如此景象,老太太与薄正都是气怒至极,想必更是不会放过今日的罪魁祸首了。也不知封氏到底何时方能病逝,下地府之中跟姨娘请罪呢?
此处着实是没什么意思,薄玉乔便径直离开了。待行至莲花池旁,便瞧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莲花池旁边,无聊的在水中掷石子。
瞧见那小娃儿着着天青色锦缎所制的小衫,下身乃是同色的绸裤儿,细软黝黑的头发被扎成两只小角,着实是分外讨喜。
听得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小娃儿也并未起身,而是费力的扭过头去,瞧见了薄玉乔的身影。
这小娃儿正是薄玉乔一母同胞的亲生弟弟,只可惜现下可是封氏的嫡子,如此一来,薄清阳与薄玉乔便是嫡庶分明了。
薄清阳这娃儿模样生的与赵月如不算相似,仅能在眉眼处寻着些许痕迹,剩下的地界儿都像足了薄正那鄙贱之人。不过饶是如此,薄玉乔仍是极为欢喜这不过七岁的娃儿。
“阳哥儿。”
薄玉乔轻唤一声,眉眼处也带着几分真心的笑意,在这薄府之中,只有阳哥儿是她的血脉至亲,以往因着封氏的缘故,薄玉乔自然是不敢靠近阳哥儿,身旁封氏发现了端倪,从而使得阳哥儿的日子难过。
但眼下倒是顺心了,因着封氏被罂粟粉的药瘾折腾的死去活来,且用不了几时薄正便会寻着空闲,好生将这个得了癔症的嫡妻发落一番,到时恐怕封氏便顾不上阳哥儿了。
径直行至小娃儿身前,薄玉乔此刻也顾不上所谓的仪态,便蹲下身子,冲着小娃轻笑一声道。
“阳哥儿,你怎的一个人在此处?乳母呢?”
听得薄玉乔的问话,薄清阳小脸儿上透出一丝绯色,欲要开口之时,连忙抬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不住的摇头,怎么也不肯开口。
见状,薄玉乔心下疑惑的很,也不由有些焦急,又道。
“阳哥儿快些答话,否则姐姐便把你送回之侨院中,让你半月都不得再出院子!”
薄玉乔娥眉一竖,面上也佯作几分怒色,这般模样,真真是将薄清阳这个不过七岁多的娃儿给惊着了。毕竟之于这般大的娃儿而言,若是半月不让其出院子的话,恐怕便仿佛天塌了一般,着实不能忍受。
薄清阳小脸儿一垮,堵在唇边带着肉窝儿的小手便径直垂了下来,低眉敛目,颓然着道。
“乔姐姐,乳母方才出去了,阳哥儿也不知乳母她到底去了何处,因着无聊至极,便来到这莲花池畔玩耍了。”
小娃儿极为软糯的童声,听着自然是悦耳的。但薄玉乔此刻仍忍不住有些发笑。怪不得阳哥儿方才不欲开口,原来是前头的门牙掉了一颗,现下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窟窿,小娃儿爱惜颜面,自然是不欲在旁人面前露出窘处。
“如此的话,那阳哥儿随乔姐姐去琼枝阁玩耍可好?乔姐姐那有好吃的点心,改瑰煎蛋糕、脆皮菠萝球、奶油灯香酥、莲子蓉方脯、得汁鸳鸯筒、芝麻凤凰卷、七彩冻香糕、水晶鲜奶冻。阳哥儿想吃什么,姐姐便亲自做给阳哥儿可好?”
话落,薄玉乔笑着抬手,轻抚上了阳哥儿头顶的总角。
听得此言,阳哥儿着实是有些心动的,毕竟那些点心,他现下都吃不着了,乳母先前曾经言道,因着现下正是他换牙的时候,所以那些点心可万万不能入口。不过饶是不能入口,为何乳母要日日将点心给带出府呢?
阳哥儿一双肖似薄玉乔的杏眸现出一丝犹豫之色,叹息一声道。
“乔姐姐,阳哥儿不能用小点的,乳母说如若用了小点的话,日后牙齿难看的紧。”
闻言,薄玉乔心下升起一丝疑惑之意,虽说换牙之时是不能用些甜点,但若是不算甜腻的点心,亦是不妨事的,阳哥儿的乳母为何如此开口?
“姐姐自是不会骗你,用些点心亦是无事的,咱们今日便用脆皮菠萝球可好?”
在薄玉乔的一再劝说之下,已有两月多没有吃着点心的薄清阳,自然是受不住这个诱惑,眼巴巴的望着薄玉乔,随即便重重点头,而后薄玉乔便带着一个小不点儿,径直回到了琼枝阁中。
将入了琼枝阁,薄清阳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为忍过去,便以期待的眸光瞧着薄玉乔,两只小腿儿因着不够长,便在半空之中轻轻晃着,着实是讨喜的很。
“乔姐姐,您现下便给阳哥儿做脆皮菠萝球可好?”
听得此言,薄玉乔面上笑意越发浓郁,阳哥儿的性子着实是单纯的很,毕竟封氏心下看重的还是薄清程这个嫡长子,又哪里会多看阳哥儿半眼呢?将其性子养的单纯软和自是极好。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也不禁有些愧意,若是她能早些将封氏那个恶毒妇人给除了,将阳哥儿带在身边,那他便不会认贼做母了。此刻薄玉乔心下难受的很,便径直拉起阳哥儿的小手,带着这娃儿往小厨房行去。
行至小厨房之后,薄玉乔便差使婆子们将菠萝、春卷皮,以及牛乳、花瓣给备好。眼下阳哥儿不宜食甜,所以原本这脆皮菠萝球之中所带的蜂蜜,便被薄玉乔给省了。
将菠萝雕成约莫荔枝那般大的小球儿,而后将蛋液与牛乳混在一处,其中加入少许甘蔗汁,省的菠萝有些微酸。把雕好的菠萝球儿放入蛋液之中,滚过几次之后,薄玉乔便以春卷皮将其包起,而后小火入油锅轻炸一下,这便捞了出来。
热气腾腾的脆皮菠萝球便盛放在白瓷盘儿之中,薄玉乔径直将这小点放到了阳哥儿面前,瞧见这娃儿垂涎欲滴的模样,不由失笑。
阳哥儿忙不迭的执起象牙银箸,将色泽金黄的脆皮菠萝球夹起,而后放入口中,轻咬一下。因着外头裹着春卷皮与蛋液的缘故,所以酥香非常,而内里的菠萝肉却极为软和,几乎入口即化。
这般简单的小点,薄玉乔共做了两盘子,将将用了两个,剩下的小点便都被阳哥儿给送入口中了。
见着这娃儿面上那丝意犹未尽之意,薄玉乔微微笑着摇头,而后便弓起身子,抬手放在阳哥儿微微鼓起的肚腹之上,轻轻揉按着。阳哥儿舒坦的喟叹一声,随即小脸儿上便显出一丝晕红,配着那精致的容貌,让人瞧着便不禁有些心软。
阳哥儿在薄玉乔这处足足待了两个时辰,而后阳哥儿的乳母李氏才姗姗来迟,面上带着一丝讪笑,冲着薄玉乔恭谨的福了福身子,开口道。
“乔小姐,奴婢是伺候阳哥儿的乳母,现下时候已然不早了,奴婢便将阳哥儿给待回之侨院了。”
听得此言,薄玉乔微微眯起杏眸,身上也不由自主的带着一股子寒意。阳哥儿这乳母倒是清闲的很,将主子一个人留在莲花池,自己不知所踪,万一阳哥儿一个不小心,生出了什么事端的话,那该如何是好?
乳母李氏感受到薄玉乔身上的那股子寒意,身子不住的微微颤抖着,面色苍白的开口道。
“乔小姐,奴婢要将阳哥儿给带回去可好?”
李氏声音颤颤,又重复了一遍。但薄玉乔却置若罔闻一般,径直将面前八仙桌上的茶盏给端起,品了一口其中着实不错的六安瓜片。又过了好一会子,这才开口道。
“你这乳母方才去作甚了?居然将主子一个人留在莲花池旁,是否有不轨之心啊!”
薄玉乔言语中带了几分杀意,且如此言语,要真真坐实的话,恐怕乳母李氏的性命也不必留了!只听噗通一声,李氏便径直的跪倒在薄玉乔面前,冲着端坐在主位的小娘子不住叩首,哀声道。
“乔小姐莫要误会了奴婢,奴婢方才瞧着天气微微转凉,怕阳哥儿年岁小,恐受了风寒,便回了之侨院为阳哥儿取了一件儿外衫,没想到外衫才取回来,阳哥儿已然不见了身影,奴婢找了好一会子,这才知晓阳哥儿在您这琼枝阁中。”




宁为妾 第169章 小产
不过薄玉乔也只是想想,毕竟现下寿吾院那般地界儿,可万万去不得,甄老夫人此刻已然醒来,指不定还闹出什么幺蛾子呢,若是自己主动去了寿吾院,说不准还未将阳哥儿给讨过来,便惹得一身骚!
薄玉乔所料不虚,自昨夜甄老夫人从昏迷中醒来之后,只觉得面前一阵昏暗,她从未想过儿媳妇居然如此不要面皮,能做出与兄长*之事,这与禽兽有何区别?想到自己将薄娆腹中的孽种当成亲孙儿,不远千里的自太原郡赶到京中,甄老夫人便更是气怒不已,转头望着一旁伺候的丫鬟,淡淡的开口吩咐道。
“去将你们姑奶奶给唤来。”
听得甄老夫人的吩咐,那丫鬟随即便应声离去,她原本便是薄府的丫鬟,虽说不知方才到底生出了何事,却见着不少丫鬟被岑嬷嬷给发卖了。因此,这丫鬟也不敢怠慢,生怕自己犯了主子的忌讳。
不多时,薄娆便带着冬怜夏语入了甄老夫人歇息的卧房之中。
此刻薄娆一双凤眸微微有些红肿,想来方才亦是泣泪了。那张清丽的面容现下强挤出一丝笑容,而后恭敬的冲着甄老夫人福了福身子,道。
“儿媳给婆母请安。”
闻声,甄老夫人苍白着面庞,漫不经心的微微颔首,而后便轻声开口道。
“阿薄,你过来罢!”
听得甄老夫人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薄娆虽说心下有些惊惧,但却不敢违拗甄老夫人的意思。小心翼翼的缓步行至床榻边上,那模样着实是恭顺至极。
“你低下头来。”
甄老夫人又开口了,之于她的吩咐,薄娆虽说不知何意,却仍是照做。而后便微微弓着身子,怯怯的望着甄老夫人那苍白的面庞。
只见甄老夫人一双凤眸中突然浮现出一丝狠色,而后便径直抬手,冲着薄娆清丽仿佛谪仙一般的面庞,狠狠的赏了一耳光。
薄娆也未曾想到甄老夫人会径直动手,心头惊慌之下,便并未闪躲,一个不防,便朝后头栽倒,腰腹正巧撞上了桌角处。且因着甄老夫人并未吝惜力气,所以薄娆现下跌倒在地之时,其身上所着的轻银软罗百合裙便被血色所浸润,瞧着瘆人的很。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们见着此般情景,吓得几乎都离了魂儿,而躺在床榻之上的甄老夫人则不然,苍白的面上挂着一丝狠色,咬牙切齿的道。
“报应!报应!”
待跟着薄娆身畔的冬怜夏语反应过来之时,可万万不敢耽搁,二人扶着已然昏迷过去的姑奶奶,而后便将薄娆送回了凝翠阁中。冬怜先将此事通报给了老太太,毕竟现下不比往日,姑奶奶所做的腌臜事儿已然曝露了,哪里能那般轻易的便出府请大夫呢?
冬怜见着老太太之时,老太太眉头紧蹙,显然是不待见薄娆身旁的丫鬟,冷声问道。
“你们姑奶奶又生出什么岔子了?”
听得老太太言语中所带的厌烦之意,冬怜心下一咯噔,有些慌乱的开口道。
“回老太太的话,方才甄老夫人已然醒了,将姑奶奶唤道近前,而后便打了姑奶奶一耳光,姑奶奶没有防备,径直撞到了桌角,而后跌倒在地,现下已然见红了。”
见红?
听得‘见红’二字,老太太心下一喜,原本她便想用红花将娆儿腹中的孽种给落了,却未曾想到还没等到她出手,那孽种已然保不住,这真真是极好的。思及此处,老太太略微沉吟了一会子,这便开口道。
“再等等罢!过约莫一炷香功夫,即可出府去将王大夫给请来。”
闻言,冬怜心下自是明白的很,老太太显然已经清楚了自家主子所做下的腌臜事儿,现下将孩儿给落了,才是最好的法子,省的甄老夫人不依不饶。
“奴婢省的。”
冬怜又冲着老太太福了福身子,随即便径直退下了。待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冬怜也不敢耽搁,便径直从后门处出了薄府,去寻王大夫了。
此刻昏迷在凝翠阁主卧之中的薄娆,面色苍白如纸,额间鬓间已然被细密的冷汗打湿,身下的血流仍没有止住,未过多久,针脚细密的锦被已然被鲜血浸湿。一旁伺候着的夏语见着主子这幅模样,心下着实慌乱不已,冬怜不便是去寿吾院问问老太太吗?怎的到现下都并未将大夫给带回来?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恐怕主子便撑不住了!
夏语一边以锦帕为薄娆拭净面上的冷汗,一边烦躁的来回转身,急的眼眶都红了三分。夏语如此模样,自不是因着她为忠仆,而是如若薄娆在此处丢了性命的话,那她与冬怜恐怕也不必再留在世上了,毕竟她二人知晓了那般多的私隐,老太太自然是想要封口的。
在夏语急不可耐之时,外头小厮陡然尖声开口道。
“大夫人程氏到!”
听得程氏到了,夏语这丫鬟便仿佛寻着了主心骨儿一般,而后径直上前几步,待瞧见了那抹端和秀丽的身影越发走近之时,夏语这丫鬟便恭谨的冲着程氏福了福身子,言语中略带着一丝急切,道。
“大夫人,主子好似要不成了,您快些瞧瞧可好?”
闻声,程氏略一抿唇,素来平静无波的杏眸之中,此刻也带上了一丝快慰。薄娆这个贱妇,终于遭到报应了吗?不过她若是这般简单的便魂归西天,倒是难消自己心头之恨呢!
“你便放心罢,我身畔的这丫鬟也略通医术,想来你们姑奶奶定然不会有恙的。”
话落,程氏也不欲再耽搁下去,带着身后的卓琴径直靠近床榻之处,毕竟眼下保住薄娆的性命才是正经事儿。
听闻程氏身畔的丫鬟略通医术,夏语便仿佛抱住浮木的溺水之人一般,已然将希望尽数放在了程氏身上。
此刻卓琴也不曾顾及所谓主仆之别,径直取来一条锦帕,而后将锦帕搭放在薄娆皓腕之间,为其诊脉。
过了好一会子,卓琴这丫鬟方才微微蹙眉,冲着身旁坐在红木凳子上的程氏道。
“主子,眼下姑奶奶这一胎定然是保不住了,还是快些将胎儿给落了,而后止住血,方才能保住姑奶奶性命无虞。”
只消薄娆能保住性命,旁的事情自是并不如何重要。程氏淡色的薄唇略微勾起一丝弧度,而后漫不经心的颔首,轻声开口道。
“那便为其诊治罢,记得姑奶奶的性命为重。”
说着,程氏便深深的望了卓琴一眼,这丫鬟跟在她身旁也有近二十年了,自然是清楚主子的心思。
卓琴先是自袖笼中取出一个纸包儿,其中大抵是装着药粉一类的物什,径直交给一旁候着的夏语,开口道。
“夏语姑娘,这药粉以烈酒冲开,而后再喂给姑奶奶,便可将其腹中的死胎给落下了。”
听得此言,夏语自是信以为真,而后便小心翼翼的捧着纸包儿,去寻烈酒去了。待夏语离开之后,卓琴这丫鬟也不客气,便径直扯开薄娆胸前的系带,褪去碍事的衣衫,而后将其翻过身子,自针包儿中取出金针,开始为薄娆施针。
过了一会子,夏语便端着一个红底黑纹的小碗儿,而后径直走上近前,冲着一旁端坐着的程氏道。
“大夫人,那药粉已然被奴婢冲泡好了,现下便喂给姑奶奶吗?”
“正是现下,毕竟尽快将胎儿给落了才好,可不好再耽搁下去了。”
一旁的卓琴说着,便将夏语手中的小碗儿给接了过来,随即便以调羹轻轻搅动,将这以烈酒冲泡的药水一勺勺的喂入昏迷不醒的薄娆口中。
待一碗汤药见了底,果不其然,薄娆身下血流的更是厉害,随即一个拳头大小的血块儿便现于众人眼前。见状,程氏便径直取了帕子,微微掩在鼻端,遮住这股子浓郁的血腥气。
瞧见胎儿已然打掉,一旁的夏语倒是并未多言,也不敢妄动主子的身子,便寻来巾子,将床上的血块儿给收拾了。
因着小产之后不能受风,所以此刻这主卧之中的门窗,自是掩的不透一丝缝隙。现下程氏虽说极为快慰,但因着女子小产之后的血气,胃中也不由有些翻江倒海之势。再欣赏一番薄娆现下的惨状,程氏眉眼处的喜色更浓,随即便带着卓琴这丫鬟,一齐自主卧之中走了出来。
程氏方才离开,冬怜便带着王大夫到了凝翠阁。王大夫一入主卧之中,便嗅到一股子血气。若是女子有小产之象,血腥味儿亦不会这般浓重,大抵只有死胎落下,方才至此。
一见着王大夫入了主卧,夏语这丫鬟便有些惊着了,随即便忙不迭的将床帐给放下来,毕竟方才为了处理床榻之上的狼藉,薄娆那沾染着血污的衣衫早便处理掉了,现下整个人都*着身子。王大夫虽说身为医者,但亦是外男,若是瞧见了主子的身子,恐怕便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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