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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薄玉容的婚服是封氏早便备好的了,提前一年便吩咐绣坊的女工日日赶工,这才在婚期之前,将这件儿纹绣腊梅的滚金边儿大红锦缎的喜服给赶制好。
薄玉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禁微微抿唇,眼下她面上虽说已然上了浓厚的妆容,但眉眼处的郁色却是遮掩不住了。近日以来,二房衰败的着实厉害,她身为嫡女,什么事情也做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母亲被送出京,兄长被禁足。
便连现下的大婚之日,她薄玉容都难以见着至亲,真真是讽刺的很!
薄玉容微微扯了扯唇角,借着铜镜与庶妹薄玉乔对视一眼,随即便兀自颔首,也并未多言。
原本薄玉乔便觉得薄玉容这小娘子是极好的,现下这小娘子即将嫁入靖国公府之中,也算是难得的好归宿,在这一点上,薄玉乔倒是觉得封氏运气不错,竟能得着似薄玉容一般的女儿。
眼见着薄玉容由薄清远背着上了花轿,薄玉乔并非出了薄府去凑热闹,而是径直回了琼枝阁中。眼下薄玉容已然出嫁,想必薄玉琼这小娘子在府中待得时日也不多了罢?
以往甄凌还嫌弃薄玉琼出身太低,但现下薄娆与薄正做出那等腌臜之事,让人厌恶还来不及,若是此事传出去半点的话,恐怕无一小娘子会与甄凌议亲。所以薄玉琼配给甄凌这厮,着实是般配的很。
不过薄玉乔却并未想到,待薄玉容出嫁之后,率先吸引她瞩目的并非薄玉琼与甄凌的亲事,而是更为胆大包天的薄娆。
即便是小产了,经过一月左右的将养,薄娆的身子也好了七八分。且那日程氏在给薄娆喂下去的药粉之中,便放了自苗疆所得的淫蛊。这淫蛊并非会似普通蛊虫一般,吸净宿主的精血,反而会之于身子有滋补之效。
因着如此,那日王大夫为将将小产了的薄娆诊脉之时,方才诊出薄娆身体康健的脉象。王大夫现下虽说年岁不小,经验也极为丰富,但却从未踏出过中原,自是不清楚苗疆居然还会有如此蛊毒。
不过这淫蛊虽说不会伤身,但却会使得种蛊之人欲念比常人增之百倍千倍,如此的话,即便薄娆是贞洁烈女,恐怕也会变成*荡妇!
原本薄娆便因着与薄正有私一事,已然遭到了老太太的厌弃。未免此事被府外之人寻着端倪,所以明面上阖府上下对薄娆的态度,仍似以往一般,份例也未曾削减,但明眼人自是能瞧得出,原本极受宠爱的姑奶奶薄娆,现下已然彻底失势了。
在这般情景之下,身中淫蛊的薄娆,若是再行出什么淫秽不堪之事,恐怕老太太的容忍也便到了尽头。
天知道老太太到底许诺了甄老夫人多少好处,这才并未让薄娆被休回薄府。不过以往薄娆那郡守夫人的风光,恐怕便一去不复返了。毕竟她要为自己的情难自禁付出代价。
程氏这一招,不可谓不狠。如此为之,便是要彻彻底底的断了薄娆的活路,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本程氏便有心算计薄娆,所以在薄娆受不住体内的淫蛊折磨,只觉欲火焚身之时,程氏还好心好意的送上三个健壮的小厮,让三人一齐伺候薄娆这风骚入骨的姑奶奶。
头一次与三名男子交欢之后,薄娆简直羞愤欲死,但到底也并未狠下心去见佛祖。程氏早便派人去监视着薄娆的一举一动,听得这妇人并未将鹤顶红咽下,面上便不由的现出一丝冷笑。
原本程氏还道薄娆与薄正是情比金坚,现下看来,薄娆被三名男子给污了身子,一样不忍寻死,此般作态,着实是让人瞧之不起。
不过如此也好,毕竟现下程氏对薄娆的磋磨才将将开始,若是这个贱妇连这点苦楚都受不住,那她还寻什么乐子?
思及此处,程氏便径直将袖笼中的锦帕取出,而后掩唇轻笑,素来端和平静的凤眸,此刻也显出一丝狰狞的扭曲与疯狂。若是让旁人瞧见,恐怕亦是会被惊吓的心惊胆战。
事情有一便有二,因着淫蛊的效用,薄娆的身子已然与常人不同,亦是止不住偷腥的念头。因此,与那三个健壮的小厮,便越是攀扯不清。三男一女几乎日日都痴迷于阴阳交泰之道,且薄娆大抵也是放的开了,竟然胆敢以天为被地为床,便径直趁着夜色,在小园儿之中与那三个小厮行苟且之事!如此荒唐之举,最终还是在程氏的助力之下,被老太太亲眼目睹了。
原来那日正是十五,老太太待用过晚膳之后,觉得肚腹之间有些发涨,而后程氏便扶着老太太,径直往小园儿处行去,也好消消食儿。
尚未入繁花似锦的小园儿之中,一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呻吟之声便传入了众人的耳中,旁人尚未明了是怎的回事之时,老太太面上陡然便显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杀意!





宁为妾 第173章 气急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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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了薄玉乔的心思,老王也不敢怠慢,登时便离开了蓬莱楼,朝向杏林馆的方向离去。此刻正堂之中,除了薄玉乔带着翠芙黄莺两个丫鬟之外,便只剩下先前寻来的小厮,这些小厮瞧见主子来巡视,登时也不敢怠慢,便纷纷忙起手上的活计。
不过好歹也是有个伶俐人儿,一个瞧着不过十*的男子,此刻端着茶盏,径直朝向薄玉乔端坐的这处前来,因着薄玉乔身为小娘子,一个小厮自然是不敢冒犯的,便低眉敛目,恭敬的开口道。
“奴才给主子奉茶,这是店里先前留下的冻顶乌龙,主子尝尝可好?”
听得此言,薄玉乔微微抬了抬眼,瞧清了面前小厮那副清秀的容貌。这小厮身量不高,也有些清瘦,但一双眸子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看着便让人觉得舒坦。
薄玉乔淡淡的勾起唇角,扫了黄莺一眼,后者会意,便径直将茶盏接过,送到薄玉乔手中。薄玉乔掀起茶盖儿,瞧见里头蜜黄色的清亮茶汤,以及弥散在鼻尖的醇厚滋味儿,心下倒是对面前的小厮高看一看。
轻啜了一口冻顶乌龙之后,薄玉乔便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儿?”
听得薄玉乔的问话,即便淡淡的言语,也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贵气。那小厮虽说极力平复自己的心绪,但清秀的面庞仍是微微有些泛红,略有些急促的开口答道。
“奴才孙有甲,便是前日青衣管事寻来的小厮之一。”
闻言,薄玉乔微微颔首,也觉得这孙有甲是个机灵人,不过机灵人到底用着合不合手,也要先试试在说。
“孙有甲,如今咱们这蓬莱楼到底缺点什么,你便先说说罢。”
薄玉乔这样一问话,孙有甲虽说略有些惊愕,但心下亦是清楚,这便是他的机会了,可定然要给紧紧握在手上,省的日后后悔不跌。
“回主子的话,奴才觉得咱们这蓬莱楼桩桩件件都是极好的,但眼下却缺了最为关键的人手,便是掌厨之人。”
话落,孙有甲略微有些忐忑,也不敢抬眸,若是自己说的不得面前这贵女的心思,那该如何是好?
薄玉乔也不管这孙有甲的忐忑心思,径直又开口道。
“掌厨之人我已寻到,那还有什么是咱们蓬莱楼的不足之处呢?”
复又听得薄玉乔的问话,孙有甲便知自己先前的答话说对了,心下升起了一股子欢喜之意,而后又细细琢磨了一番,谨慎的答道。
“咱们蓬莱楼也不好只有一个掌厨之人,若是生意好时,恐怕亦是会忙不过来,所以除了几个粗使婆子之外,还应寻三五个手艺不错的厨子。”
话落,孙有甲也不言语,便极为恭顺的立在薄玉乔面前,看着那清秀的面庞,以及这厮身上墨蓝色且有些破旧的衣袍,薄玉乔微微蹙了蹙眉,这孙有甲的的确确是个聪明人,蓬莱楼的掌柜之位交在他手中亦是不错。
先前薄玉乔还起了自己掌管蓬莱楼的心思,毕竟无论什么物什,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才能真正让她放心。但眼下因着宫宴之事,她恐怕数月也不会得空,若是耽搁这蓬莱楼的生意,使得这蓬莱楼再度回了薄府的中馈之中,她薄玉乔定然是心有不甘。
不过先前并未寻着得力的人手,毕竟这些小厮们机灵的虽说也有,但大多不过是小聪明罢了,若是污了这蓬莱楼名头,那薄玉乔可便是得不偿失了。但眼前这孙有甲却略有些不同,方才的想法正说进了薄玉乔的心坎儿里头。赵轩是她的亲舅父,薄玉乔请人家来这蓬莱楼帮忙,也不好将所有的活计都交到赵轩手中,如此便是极大的不孝了。
即便赵轩对此并无异议,薄玉乔也过不去心中那关。所以请三五个厨子,亦是极为必要的。
思及此处,薄玉乔倒是欲要给这孙有甲一个机会,毕竟聪明人着实难得,便开口道。
“你现下便去寻三五个手艺好,人又本分的厨子,咱们蓬莱楼给的月钱不少,一月十两银子还是拿得出的,今日之内,你可能寻着好厨子?”
听得此言,孙有甲登时瞪大了眼,他倒是从未想到今日居然会有这般大的一个机会落在他头上,缓过神来之后,便猛地点头,急切的开口道。
“主子您便放心罢,今日之内,奴才定然能寻着几个手艺不错的厨子!”
瞧见孙有甲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薄玉乔杏眸划过一丝笑意,但却仍是有些冷淡的开口道。
“手艺好些定然是极为主要的,但人品性子也不能差,否则咱们蓬莱楼中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的话,我便为你是问!”
听出了薄玉乔言语中的冷意,孙有甲登时心中一禀,急忙应道。
“奴才省的。”
见着孙有甲面上的得色此刻已然消失了大半,薄玉乔心下倒是对此人又添了几分满意,登时便开口道。
“若是此事你做的好了,那这蓬莱楼的掌柜之位,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但如若你做的不好的话,便安安分分的做小厮罢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听得薄玉乔口中吐露出的‘掌柜’二字,孙有甲登是时便有些惊了,不过惊慌之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欢喜。
只听扑通一声,孙有甲那单薄的身子便径直跪在了地上,清秀的面庞有些涨红,连带着眼眶也红了三分,配上那略有些破旧的衣袍,瞧着真真是可怜见的。
“奴才孙有甲多谢主子大恩!”
那带着一股子哽咽的声音,让薄玉乔哑然失笑,她不过便是给这人一个机会罢了,且若是他办事不得力的话,随即换了便是。却未曾想到这孙有甲会欢欣成如此模样,看来这大乾王朝普通百姓的日子,也并不算好过。
孙有甲也并未吝惜力道,用力的朝向薄玉乔磕了三个头,随即站起身子之时,薄玉乔便瞧见这人额间已然红肿不堪,真真是个实在的。
待孙有甲离去之后,正堂之中或艳羡或嫉妒的眸光薄玉乔也瞧见了,登时便淡淡的开口道。
“咱们这蓬莱楼并非你们往日待过的酒楼那般,只消你们做的好了,本小姐也不会吝惜财帛,赏赐亦是不会少了。所以,咱们蓬莱楼这几日便要开业,你们莫要偷奸耍滑,否则我也容不下你!”
话落,薄玉乔也不再开口,便将手中的茶盏给放下,随即便自顾自朝向二楼的雅间儿行去。
薄玉乔将将到了雅间没一会子,老王便将赵轩与莫如青一齐请了来。此刻翠芙黄莺这两个丫鬟倒是有些眼力,径直出去给二人准备茶汤,也不耽搁主子们言谈。
薄玉乔见着赵轩与莫如青之时,俏面上现出一丝真心的笑意。这段时日烦心事儿真真不少,让她亦是烦躁至极,不过此刻见着她唯二的亲人,薄玉乔便将那股子烦躁之意压在脑后,不去想它。
“乔儿给义父、舅父请安。”
薄玉乔盈盈自八仙椅上起身,随即便冲着二人福了福身子。
见着乔姐儿这幅乖巧且知礼的模样,莫如青与赵轩不禁哑然失笑。莫如青心下有些疑惑,便开口道。
“乔姐儿不必多礼,你今日为何不径直去了杏林馆,反而先到这蓬莱楼中了?”
听得义父的问话,薄玉乔也不好将瑞王那厮夜探琼枝阁的事儿给吐口,登时便只说了一半儿。
“这不是因着乔儿先前吩咐青衣那小厮办事吗,所以青衣便不得空,因此乔儿只得另外在府中寻了一个车夫,若是让这车夫瞧出不妥之处来,想必也并非是好事。”
闻言,莫如青与赵轩自然清楚薄玉乔的为难之处,二人一齐落座在八仙椅上,两张极为俊朗的面庞一齐出现在薄玉乔面前,虽说二人早便年过而立,但瞧着仍是二十七八的模样,真真是极好的。
此刻赵轩着了一件暗青色纹绣五瓣竹叶的锦袍,更衬得面如冠玉。而莫如青则是与往日一般,偏好墨色的袍子,稍显冷淡。
薄玉乔瞧着这二人,也不想让自己的长辈便这般孤身一人,登时便打趣的开口道。
“义父,您何时为乔儿寻一个义母啊?”
听得此言,坐在莫如青身旁的赵轩倒是不厚道的轻笑一声,更显得容色逼人。此刻莫如青俊朗的面上交织着尴尬与羞恼之意,轻咳一声,色厉内荏的道。
“你一个小娘子,眼下还未及笄,便不必操心义父之事了!”
瞧见莫如青这幅恼羞成怒的模样,薄玉乔心下倒是活泛开来,毕竟义父自幼学医,现下年岁不大还好些,若是日后垂垂老矣之时,膝下仍是无人的话,那便太过孤寂了。
虽说医者父母心,但义父也并非旁人的亲生父亲,除自己外,哪里会有人视之如同亲爹一般?且她将来亦是要入瑞王府的,义父与舅父若仍是孤身一人的话,薄玉乔定然不会放心。




宁为妾 第174章 送信
薄玉乔现下还清楚的记得,封氏与薄娆这妯娌二人,好似也是相看两生厌,如今她二人前后脚被赶出薄府,命数这二字,着实难言的很。
过了一会子,薄玉乔用过早膳之后,将欲去教阳哥儿读史,但尚未起身之时,翠芙这丫鬟便径直入了膳堂之中,冲着薄玉乔福了福身子,而后便开口道。
“小姐,二老爷唤您去书房。”
听得此言,薄玉乔娥眉不由微微挑动一下,薄正虽说是她的生身父亲,但自从姨娘离世之后,薄玉乔连见薄正的次数都少,怎的现下这厮会想起她来?
即便心中疑惑,薄玉乔面上却是不显,淡淡的冲着翠芙这丫鬟摆摆手,面无表情的道。
“我省的了,一会子便会去书房之中,你便先下去罢。”
已然知晓翠芙这厮便是背主之人,薄玉乔便没那么多的功夫与其虚与委蛇,若是翠芙不知好歹的话,自己这握着身契的主子,可有千种万种阴私的法子,将翠芙这丫鬟磋磨的生不如死。不过她若是安分的话,这条小命儿倒是可以多留些时日。
闻言,翠芙略微抬头,望了薄玉乔一眼,瞧见后者清冷的眸光,身子一颤,嘴唇嗡动,欲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并未开口,随即便退下了。
见状,薄玉乔也不以为意,径直取了丝帕轻按唇角,整好仪容之后,便缓步离开了膳堂之中,带着素墨这丫鬟往书房处行去。
走在以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之上,不多时,薄玉乔便瞧见了一道端庄素丽的身影,着着一身儿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墨发仅以青玉簪绾上,耳间腕间亦是同色青玉的饰物,配上薄施粉黛的面庞,倒是显得极为清丽。
见着程氏今日这幅模样,薄玉乔微微愣了愣,不过她反应的也并不很慢,登是时红唇便微微勾起,冲着程氏恭敬的福了福身子,笑着开口道。
“乔儿给婶娘请安。”
听得乔姐儿的声音,程氏秀丽的面庞上笑意更浓,径直上前几步,抬手将薄玉乔的身子扶起,面上佯作埋怨之色,开口道。
“乔姐儿又何必如此多礼?咱们一家人不必在意这些虚的,婶娘说了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倔强的很!”
说着,程氏便抬手点了点薄玉乔的额角,瞧见面前小娘子那盛极的容貌之时,凤眸中不由划过一丝冷意。
薄玉乔自然是并未见着程氏的异状,毕竟她着实感念婶娘的恩德,若非当年程氏出手帮扶的话,恐怕她与姨娘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乔姐儿这是往何处去啊?”
“婶娘有所不知,方才父亲唤我去书房之中,也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闻言,程氏面色未变分毫,不过心下却将此事牢牢记在心中,不知薄正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既然是在书房中叙事的话,那自己安插在薄正身边的人手,想必亦能起到些许作用。
思及此处,程氏轻拍了拍薄玉乔的小手,一张秀丽的面上显出慈和之色,让薄玉乔瞧见,心下不由升起一股子暖意。
“明年这时你便要入了瑞王府了,那琼枝阁是你与你姨娘待过这么多年的地界儿,我便帮你留着罢。”
程氏刻意在此刻提及赵月如,无非便是不希望薄玉乔忘了身上的大仇。当年之事虽说封氏才是罪魁祸首,但若是没有薄正的冷眼旁观,赵月如也不至于横死之侨院中。
不过薄玉乔自是不会清楚,当年谋划换子一事之人,一开始可与封氏无关。若非程氏差使人在封氏的膳食中下毒,其肚腹之中的孩儿也不会变成死胎,如此的话,即便赵月如产下儿子,也与封氏无关,毕竟左不过只是一个庶子,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但自封氏清楚自己的孩儿成了死胎之后,又瞧见赵月如那副大腹便便的模样,心下便更是气怒,且一旁还有秦大夫在侧添油加醋,而后在程氏的谋划之下,并不费多少力气,狸猫换太子之事便成了。
如若这些事情被乔姐儿知晓的话,也不知面前这艳丽的面庞,到底会扭曲成是何模样呢?
此刻薄玉乔自然是不清楚程氏的阴毒心思,知晓程氏欲要在自己出嫁之后,将琼枝阁好生封存起来,心下感念都还来不及,又怎的会生出旁的心思呢?
薄玉乔当即便冲着程氏拜谢,口中道。
“婶娘如此大恩大德,乔儿真真是感激不尽。”
闻言,程氏心下的讽意更浓,这乔姐儿素日的谋划真真是极好的,但偏生只消她认定的事情,便不会去多费心思,如今一叶障目,帮杀母仇人办事,着实是个蠢笨至极的。
思及此处,程氏心下更是自得,不过面上却丝毫不显,径直扶着薄玉乔的身子,不欲让其行如此大礼,而后便开口道。
“乔姐儿,既然你父亲唤你去书房之中,便莫要耽搁了正事,若是让你父亲心生愠怒的话,反倒不美。”
听得程氏的言语,薄玉乔径直颔首,随即便道。
“如此的话,那乔儿便先行告退了,现下天气变得极快,婶娘还是多加一件儿外衫,莫要着凉才好。”
薄玉乔素日便是个纯孝的,听得其言,程氏兀自颔首,随即便目送着这小娘子的身影,缓缓往书房处赶去。待薄玉乔的身影彻底消失于视线之内时,程氏面上那丝慈和的笑意,便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缓缓变成了难以言喻的冷意。
与程氏分别之后,薄玉乔行走的速度略微快了几分,今日虽说是薄正休沐的时日,但因着户部尚书的职位,薄正即便是在休沐的日子,也并未得着几分空闲。薄玉乔赶到书房之时,前头守门儿的小厮也并未多言,径直冲着薄玉乔行了一礼,随即便带着其入了书房之中。
待进到书房之中,薄玉乔一眼便瞧见了薄正。此刻薄正大抵尚未听得她的脚步声,一直将心思放在面前的账目之上,细细核对。他身为户部尚书,掌管国库的大小事宜,可不能有半点松懈,否则一个不慎,便容易被旁人寻着把柄,而后身家性命能否保住还在两说。
薄玉乔自是不欲多耽搁时候,即便薄正尚未抬头,也径直冲着面前端坐在八仙椅的男子福了福身子,随即开口道。
“乔儿给父亲请安,不知父亲唤女儿来书房之中所为何事?”
听得薄玉乔的声音,薄正这才将眸光自账目中移开,随即便望着面前的小娘子。
眼下薄玉乔已然十四岁半了,还有半年时候,便要及笄。薄玉乔容貌与赵月如生的极为相似,但却更是艳丽三分,再加之薄府也一直未苛待面前的小娘子,所以薄玉乔身上还带着一股子赵月如没有的贵女气度,瞧着比她姨娘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薄正见过的美人儿不在少数,便连府中的烟夫人,亦是难得的绝色。不过烟夫人现下到底年岁有些大了,比之年华更好的乔姐儿,自是略逊一筹。
此刻薄正细细端量着自己的二女儿,心下不由暗自欢喜,以乔姐儿这幅容貌,想必得着瑞王的欢心,亦是不难。如此的话,是否他在朝中的位置,也能再提一步?
薄正心念微动,面上仍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径直端起茶盏,吹散了上头升起的袅袅水雾,这才开口道。
“乔姐儿,眼下咱们薄府正值多事之秋,你身为薄府的四小姐,自然也应当为咱们府上出一份力。瑞王对你青眼有加,父亲我自是清楚的很,只消你在瑞王面前美言几句,而后再将这封信给他即可。”
说着,薄正便自一旁的摆放的青瓷小瓶儿之中,倒出了一枚蜡丸,随即便将那枚牛眼大小的蜡丸放在掌心。
瞧见那枚蜡丸,薄玉乔心下倒是浮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薄正可并非什么良善之人,如今让自己给瑞王送信,到底所为何事?
薄玉乔心下疑惑,面上也刻意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贝齿轻咬红唇,嗫嚅着开口道。
“父亲,乔儿马上便要及笄,哪里好随便去见瑞王?若是被旁人知晓的话,恐怕女儿的闺誉也便毁了。”
说到此处,薄玉乔一双杏眸也略微红了三分,配上细白如瓷的肌肤,瞧着真真是好不可怜。
之于薄玉乔这幅模样,薄正倒是半点也并未心软,毕竟一个庶女的闺誉,在薄正眼里,真真不算什么。他现下只是觉得乔姐儿楚楚可怜之态,更添几分风情,说不准瑞王瞧见之后,心下一喜,便会将此事给应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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