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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小姐,方才青衣送回消息,因着素墨姐姐伤势有些重,便直接去了杏林馆中,想来近日素墨姐姐大抵是不会归来了。”
听得此言,薄玉乔不禁微微摇头,一想到义父瞧见素墨重伤的模样,恐怕登时便会极为气怒罢。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对翠芙这背主的腌臜丫鬟不由更是厌恶,便冷声开口问道。
“翠芙这丫鬟现下所在何处?”
薄玉乔一提及翠芙,黄莺便知小姐大抵是要审问翠芙了,当下也不敢耽搁,微微低垂着头,径直答道。
“回小姐的话,翠芙这丫鬟现下被关在柴房之中,应当并无大碍,是否需要奴婢现下将其给带过来?”
薄玉乔嗯了一声,而后则径直往正堂处行去。黄莺得了薄玉乔的吩咐,也麻利的疾步往柴房处前行,不敢耽搁半点时间。





宁为妾 第180章 蓝鸢
薄玉乔兀自坐到正堂主位,百无聊赖的瞧着不远处摆放的白玉屏风,如此过了好一会子,黄莺才疾步走入正堂,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将满脸血痕不断挣扎的翠芙给拖了进来。
两个粗使婆子现下年岁也不小了,自然是极为识趣,待走到正堂中央之时,便死死按着翠芙的肩头,让这丫鬟膝盖紧贴着冰凉的青石板上,恭敬的冲着薄玉乔下跪。
此刻翠芙面上带着显然易见的不甘之色,薄玉乔将其神色收入眼底,心下不由嗤笑一声,随即便开口问道。
“你现下可是恨毒了本小姐?莫非如此的话,你又何必将万安寺一事透露给旁人?”
薄玉乔开口质问的这句话,让翠芙这丫鬟不禁浑身颤抖不止,一双眼睛此刻满布着红丝,死死的瞪视着薄玉乔,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既然事情已然败落,那我便实话实说了。我早便恨毒了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小娘子,你面上纯孝,但背地里不止做过多少腌臜事情,瑞王殿下怎会看上你这种毒妇?定然是你将瑞王殿下给蒙骗了!”
翠芙原本模样生的也是不错,只不过并不似黄莺那般出挑罢了。但现下她秀丽的面庞,因着嫉恨不断的扭曲,配上原本便沾染的血迹,瞧着便仿佛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真真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周身发寒。
薄玉乔自是不惧,毕竟她已然决定要收拾翠芙这丫鬟了,自然是不会留手,当即便以右手指腹细细摩挲着左腕间的和田羊脂玉镯,随即轻笑一声,开口道。
“你这是心悦瑞王殿下?”
薄玉乔姿容极艳,此刻红唇带着一丝惑人的笑意,杏眸中波光流转,让翠芙这丫鬟也不由的有些晃了神,木愣愣的点了点头。
见状,薄玉乔面上笑意更浓,身子也在不住的轻颤,便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连晶莹的泪珠儿都自眼角中溢出来。
“你这丫鬟还真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连瑞王殿下都敢肖想,你也不瞧瞧你是什么东西,即便入瑞王府做个粗使丫鬟都不够格,怎的能生出这等不切实际的念头呢?”
听得薄玉乔口中的讥讽之言,翠芙心下气怒的更是厉害,挣扎的欲要起身,不过那两个粗使婆子自然是不会让其得逞,手上的力道又添了几分,使得翠芙不由自主的被压弯了腰。
即便如此,翠芙这丫鬟也认不清形势,口中不断的嘶喊着。
“薄玉乔,你这个毒妇,若是瑞王殿下知晓你的真面目,恐怕径直便会将你给打杀了,哪里能容得下这等毒妇来污了他的眼!你现下将我抓了,便是不给瑞王殿下的颜面,要知道,我可是瑞王手下的人!”
将翠芙的言语收入耳中,一旁钳制住她的两个粗使婆子,此刻面皮不由一抖,眼中也现出些许犹豫之色,若是翠芙所言不虚,她们动了瑞王手下之人,那该是何等的后果?
思及此处,两个粗使婆子手上的力道也略微松快了些,让翠芙挣扎的更为厉害,差不点便甩开了这二人的钳制。
见状,薄玉乔微微眯起杏眸,心下不由更为不虞。翠芙这丫鬟不提这茬儿还好,她方一开口,薄玉乔便想起了先前的麝香一事。居然欲要将自己的身子给毁损了,真真是好大的狗胆!
薄玉乔不怒反笑,微微抬手,冲着黄莺开口道。
“黄莺,你过来。”
听得小姐的吩咐,黄莺虽说心下仍有些疑惑,却不敢怠慢,便径直来到了薄玉乔身侧,仔细听着主子的吩咐。
薄玉乔吩咐完黄莺之后,这丫鬟一张俏丽的面孔上带着一丝犹豫之色,贝齿轻咬红唇,留下一个个青白的印子,瞧着好不可怜。薄玉乔也清楚黄莺这丫鬟素来便是个心软的,不欲如此磋磨翠芙,不过她自己已然决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更改。
“小姐……”
黄莺嗫嚅着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薄玉乔给打断了。
“你便按我的吩咐便是,先下去罢。”
见薄玉乔心意已定,黄莺只得暗叹一声,随即便冲着小姐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而后便疾步朝院中行去,在经过翠芙这丫鬟之时,水眸中的怜悯之色一闪而逝。
翠芙此刻自然是瞧清了黄莺的神色,登时心下便一咯噔,抬眼望着薄玉乔似笑非笑的娇艳面孔,只觉心下一阵阵的发寒。
薄玉乔到底又想出什么阴损招数?
此刻,翠芙色厉内荏的瞪着薄玉乔,两手因着被粗使婆子制住,所以便只能死死抠着地面。
“薄玉乔,你到底欲要如何?难不成真真不怕瑞王殿下惩处吗?”
听得此言,薄玉乔不禁微微摇头,翠芙这丫鬟着实是太过异想天开了,也将她自己看得太高,不过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罢了,在瑞王心里能有什么分量,想必现下瑞王能不能记着有这么个人,都不一定罢!
薄玉乔敛了面上的笑意,食指轻叩着身旁的红木所制的八仙桌,径直开口道。
“翠芙,甭拿瑞王来压我,本小姐最后问你一次,万安寺一事,谁人才是背后主使?”
瞧见主位上小娘子眉眼处蕴着的煞气,翠芙身子不由的微微颤抖,心下惊慌至极,却也不敢吐口,毕竟若是她说了的话,恐怕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翠芙紧咬牙关,心下也是打定主意不欲吐口,径直便开口道。
“我什么都不知晓,你莫要白费力气了!”
瞧见翠芙这幅嘴硬的模样,薄玉乔也不愠怒,她倒是未曾知晓,身旁伺候的丫鬟居然还是一个硬骨头的,也不知这丫鬟的骨头到底有多硬,可能受得住她的手段?
“是吗?”
薄玉乔低垂眼帘,似叹息一般轻声开口道。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便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毕竟你这丫鬟在主子身上安了毒妇的名头,我若是不做点儿什么,恐怕都对不起你这一番谋划呢!”
话落,薄玉乔便提高嗓子,唤来几个二等丫鬟,吩咐她们取来几根银针,毕竟这种折磨一不必见血,二不会殒命,当真是极好的。
几个二等丫鬟自然是不敢违拗薄玉乔的吩咐,不多时便取来一排足足有拇指长的银针。摆放在铺着红绸的托盘上,盛放在薄玉乔面前。
见着那一排银针,薄玉乔唇畔的笑意更浓,现下不止是翠芙这丫鬟恨毒了她,她也是想要狠狠磋磨回来,毕竟今日素墨身上的伤,可不能白受!
薄玉乔微微抬手,瞧着堂中的四个二等丫鬟,抬手随意的轻晃了晃,发觉一个丫鬟面带厌恶之色的盯着翠芙,便轻笑着开口道。
“就你罢,用这银针好生伺候伺候翠芙。”
那被薄玉乔知会的丫鬟有些诧异,不过这般好的机会她可不欲错过,毕竟翠芙那丫鬟素日便仗着自己一等丫鬟的体面,时常欺压她们二等丫鬟,自己前日便被她赏了好几个耳光,同是丫鬟,她哪里甘心?
那丫鬟兀自上前几步,取了托盘中了一根银针,随即唇畔挂着一丝讥讽的笑意,逐步逼近翠芙,瞧见翠芙眼中的惊恐,着实是让人欢喜的很。
细细端量了翠芙一会子,那丫鬟似在犹疑在何处下手,待发觉翠芙紧紧抠住青石板的小手时,心下便来了主意。常言道,十指连心,也不知是真是假,恰逢此机会验证一番,也并无不可。
费了些气力,将翠芙的手径直抬起来,而后瞧见了那透着肉粉色的指腹,着实细嫩的很。毕竟是一等丫鬟,素日里除了伺候主子,旁的活计也不必这些一等丫鬟们插手,如此的话,使得这些大丫鬟比之寻常人家的小姐都要体面不少。
得了薄玉乔吩咐的丫鬟名为蓝鸢,此刻一双凤眸中带着极为明显的记恨之色,握紧手中的银针,而后便轻笑着将这银针对着翠芙的指腹,一点一点的送了进去。
“住手!”
翠芙不住的叫喊着,面颊上此刻也遍布冷汗,疼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此刻一根银针已然入了肉里,但蓝鸢这丫鬟仍是不算满意,随即又径直站起身子,取了另一根银针,先顺着翠芙的指甲缝儿刮了刮,而后才将银针送入其中。
这第二根银针,蓝鸢入得位置极好,当真更是让翠芙这丫鬟疼的生不如死,一双眸子也血红血红的,瞧着极为瘆人。
待十根银针分别入了翠芙这丫鬟的手指之中时,她已然径直瘫倒在地,身旁的两个粗使婆子早便不必压制着她,毕竟受过这样一番刑罚,哪里还有什么气力呢?
薄玉乔冷眼瞧着衣衫已然尽数湿透,便仿佛自水里捞出来的翠芙,眸中的冷意并未消失半点。她自问对翠芙这丫鬟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偏生这女子总是心太高,瞧不清自己的位置,如此才落得现下这般苦果。
正待薄玉乔欲要吩咐人将翠芙拖下去之时,黄莺这丫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缓步走入了正堂之中。




宁为妾 第181章 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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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与薄玉乔都是庶出的姐儿,为何凌哥儿会欢喜乔姐儿,欲要与乔姐儿定下终身,而非自己呢?
“乔姐儿,你既然要入了宫宴献舞,想必配给凌哥儿也并非易事,我劝你还是早些放弃此事,以免到头来空欢喜一场,连自己身为小姐的颜面也保不住。”
薄玉琼此刻正色着开口道,虽说并未再吐露出什么过分的言语,但眉眼处的得色却丝毫未加掩饰,好似以她三房庶女的身份,便能配得上甄凌一般。
瞧见薄玉琼这般模样,薄玉乔心下暗自发笑不已,但面上却带着几分恼怒之色,不住的颔首,刻意应和着薄玉琼。
“琼姐姐言之有理,我自然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是琼姐姐无事的话,还请离开我这琼枝阁罢。”
薄玉乔佯怒着开口道,她这幅模样,也被薄玉琼认为是真真气急了。登是时,薄玉琼凤眸中便显出一丝笑意,随即便细细打量着薄玉乔,心下暗讽一声。
乔姐儿容貌出众又有何用?既无生母帮扶,又惹得老太太生厌,恐怕她以后的日子,大抵也不会好过。
思及此处,薄玉琼心下顿时欢欣不已,眸中得色一闪而逝。也不在意薄玉乔的无礼,娉娉袅袅的站起身子,莲步轻移,径直离开了这琼枝阁中。待薄玉琼离开之后,薄玉乔微微垂眸,心下倒是明朗了几分。怪不得先前薄娆对自己多加关注,现下看来,大抵是全然为了甄凌罢了。
且以自己庶出的身份,给甄凌做嫡妻自然是不配的,想来不过是个媵妾的位置。
薄玉乔微微勾起菱唇,冷笑一声,细致的指腹微微摩挲着左腕上的和田羊脂玉镯,心下倒是欲要给薄娆点颜色瞧瞧,否则这妇人未免也太过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将主意打在她身上,真真是好算盘!
不过现下瞧着薄玉琼的模样,好像这小娘子有些想岔了,她与自己一般,亦是庶出的小娘子,哪里配得上甄凌的嫡妻之位呢?想来薄娆也不会对薄玉琼多加考虑。
薄玉琼微微抬手,拄在光洁如玉的下颚之上,杏眸流转微光,倒是想出一个不错的法子。
先前义父配着的助兴药,她这处还剩下一些,这般多年过去了,也不知到底有无药效,莫不如便用薄玉琼与甄凌试试药,想来此举亦是正和了薄玉琼的心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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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薄玉琼尚未寻着出手的机会,老太太便吩咐一家子在寿吾院正堂共用晚宴。按理而言,老太太应当早便厌了她薄玉乔,恐怕随便吩咐个小丫鬟打发她即可。但薄玉乔却未曾想到,前来琼枝阁知会此事的,竟会是老太太身边最为得脸的岑嬷嬷。
事出反常必有妖,想来老太太是定然不会轻易原谅薄玉乔先前的无礼,此刻让岑嬷嬷亲自来请,大抵便是因着甄凌的事罢。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更是恼怒不已,但越是恼怒,她便越是笑颜如花。薄玉乔原本便生了一副盛极的容貌,说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也不为过。此刻杏眸水光潋滟,菱唇便仿佛涂了胭脂一般,映着惊心动魄的红,让人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眼。
薄玉乔先是让黄莺备下了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伺候她穿上这极为艳丽的服制。而后青丝以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绾上,耳间配着的金镶红宝石耳坠,与同色的步摇相互辉映,着实艳丽。
薄玉乔穿戴好后,翠芙也在那头燃起了方才调好的玉檀香。这玉檀香不仅以檀香为主料,其中最为关键的还是玫瑰花碾碎而成的鲜花汁子。
在大乾王朝之中,玫瑰与牡丹的分别并不很大,称之为小牡丹。这些由上千朵小牡丹挤出的鲜花汁子,在阴凉处烘干得着粉末,而后与极为名贵的檀香以及其余旁的香料相调和,放入青鹤瓷九转顶炉中,再洒上两滴清冽的山泉水,如此这玉檀香的滋味儿才是绝妙。
在各色香料之中,最得薄玉乔欢心之物,便是这玉檀香。待在身上熏香过后,薄玉乔便带着素墨一人,径直往寿吾院行去。
薄玉乔身为小辈儿,自然是不好失礼的。若是让长辈们候在膳堂,恐怕不孝的名头便要坐实了。薄玉乔并非蠢笨之人,所以早早的便入了这寿吾院之中。
此刻,膳堂之内,摆放着一个足足有一丈大小的紫檀木桌,上头满是瞧着便极为精致的菜肴。菠萝拼火鹅、北菇拼猪腰、青瓜拼腰花、露笋拼鸡肉、一品官燕、凤尾大裙翅、象拔虞琴、金钱豹狸等。
薄玉乔鼻翼微微扇动,便嗅到了一股子浓郁的香气。看来近日换了管事之后,小厨房的厨艺见长啊,那她薄玉乔还真真算是办成了一件好事!
眼下老太太端坐于主位之上,虽说早便知晓了薄娆的心思,但一看见薄玉乔那副张扬靡艳的模样,便不由的眉头微蹙。
瞧瞧她到底是一副什么模样?不过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娘子罢了,怎的能如此艳丽?着实是没有规矩!
因着薄玉乔这一身打扮,老太太心下着实气怒,不过她亦是个沉得住气的,在薄玉乔冲着她行礼之时,略显苍老的面庞还挤出一丝笑意,真真不容易了。
薄娆此刻落座于老太太身畔,薄玉乔微微抬眼,不着痕迹的细细打量着这位姑母。近一月来她一直忙着献舞之事,也未曾见过薄娆几次。今日一瞧,薄娆这已年过三十的妇人,皮肤仍仿佛白瓷一般细致,双颊现出一抹晕红,便仿佛二八年华的小娘子一般,倒称得上是保养得宜。
看来薄娆这姑奶奶在薄府的日子过得极为顺心啊,要是并非如此的话,恐怕她现下也不会如此模样了。
薄玉乔冲着薄娆福了福身子,便被后者亲昵的拉住手,随即便顺势落座于薄娆身畔的位置上。
此刻薄娆眉眼带笑,越看薄玉乔这幅艳丽的模样,她便越是满意。反正薄娆也从未打算将乔姐儿聘为正妻,亦是不必让薄玉乔摆出那副端和贤惠的样儿。
“乔姐儿今日来的倒是早,你那霓裳羽衣舞练的如何了?”
听得薄娆的问话,薄玉乔面上也带着一丝恭顺的笑意,轻声开口道。
“此刻剩下的便是曲破的部分了,曲破乃是霓裳羽衣舞的关键之处,虽说现下众位女官已然能顺利将整曲霓裳羽衣舞都给跳下来,但最后一段却并不出彩,乔儿近日便为此事烦忧呢。”
闻言,薄娆面上笑意愈浓,将要开口答话,忽然听得门口小厮尖声通报的声音。
“二夫人与容小姐到!”
听得二夫人三个字,薄娆方才眉眼处盈着的笑意也尽数消失,薄玉乔见了,心下倒是不禁有些奇怪,封氏到底与薄娆有何过节,这妯娌之间的龃龉看来并非那般简单,毕竟早在八年之前,便可瞧出端倪。
此刻封氏身着一件五色锦盘金彩绣绫裙,上身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缓步走入膳堂之内,当真是极为艳丽。薄玉乔细细瞧着,便可看清薄娆面上涂着厚厚一层脂粉。不过饶是如此,她眼角处也现出一丝沧桑,显然是已经并不年轻了。
薄玉容现下跟着封氏身后,这位薄府的大小姐,还有一个多月便要成婚了。现下瞧着薄玉容肖似封氏的容貌,薄玉乔心下却对她并无半分恼恨。虽说薄玉容是从封氏肚腹中爬出来的小娘子,但这脾性却没有随了封氏的阴狠毒辣,与薄正的冷血无情也并不相同,除了略有些矜贵以外,旁的真真是极好的。
大抵因着不是冤家不聚头的缘故,封氏好巧不巧的便落座在薄娆对面,皮笑肉不笑的先给老太太行了礼,而后便微微勾起唇角,与薄娆问候一声。
薄玉乔冷眼瞧着封氏,不知为何,她好似从封氏双眸瞧出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封氏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薄玉乔心下不禁升起一丝疑惑,眉头微蹙,伸手端起了面前盛着冻顶乌龙的茶盏,轻啜一口清亮的茶汤,掩住自己异样的神色。
未过几时,这寿吾院膳堂之中便陆陆续续的入内了不少人,瞧见大房、二房以及三房的主子都坐满了,小厨房的婆子才将最后一道松鼠鲈鱼给送了上来。
送菜的婆子年岁不算轻了,瞧着大抵是三四十的模样,也不好确认。此刻只有老太太面前有一处空儿,显然便是为了这松鼠鲈鱼留的。那婆子将松鼠鲈鱼摆放在老太太面前,大抵是因着这菜将将出锅的缘故,一股子浓郁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嗅着这股子香气,薄玉乔未曾觉得有何不对,但坐在老太太身旁的薄娆却登时面色苍白如纸,凤眸瞪大,其中含着些许泪光。玉白的手死死捣住红唇,不住的干呕了起来。
瞧着薄娆这幅模样,满桌子的人都面露诧异之色。也未曾有人发觉坐在薄娆对面的封氏,凤眸中的狠辣之色一闪而逝。




宁为妾 第182章 弱水三千
薄玉乔自书房中出来之后,便并未耽搁时间,随即便径直回了琼枝阁,而后便清点自己手中的好物件儿,风风火火的置办了一批品相不错的首饰衣料,算是给翠芙这丫鬟的嫁妆了。虽说翠芙是要给薄正做媵妾,但她好歹也曾经是琼枝阁伺候过的丫鬟,薄玉乔这身为主子的,自然也要表示表示。
身为薄正的女儿,薄玉乔着实是极为了解这父亲的狠辣脾性,薄正好歹是大乾王朝正二品的大员,比之以往纳赵月如为媵妾之时也要强上不少,翠芙一个贱籍的奴婢,居然有胆子谋划媵妾的位置,自然被他记恨在心,只消寻着机会,恐怕薄正出手会比自己要狠辣的多。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便一阵痛快,虽说翠芙并非难解决的人物儿,但这种借刀杀人的感觉,着实是极好的。
因着先前薄玉乔便将红花灌入了翠芙腹中,那般分量极重的红花,已然将翠芙那丫鬟的身子给损毁了,想必日后定然是极难有孕,如此的话,她在薄正后院儿,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翠芙此刻已然知晓自己要给二老爷做媵妾,登是时便欢喜至极。毕竟媵妾的位置,凭她一个贱籍的丫鬟,自是不必肖想的,现下这个馅儿饼便落在了她头上,除非翠芙是个傻子,否则她即便知晓这事情不简单,也会心甘情愿的接受。
因着翠芙一事薄玉乔还扯上了楚峥的名头,所以薄玉乔便派青衣这小厮入了瑞王府去送信儿,得了瑞王的回话,她这才放下心来。眼下素墨伤重,待薄玉乔将手中事撂下之后,便寻了一个晴天出府,往杏林馆赶去。
坐在马车之上,薄玉乔心下着实忐忑的厉害,想起义父对素墨的心思,她右眼便一直跳个不停,着实不是什么好征兆。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薄玉乔便站在了杏林馆前头,瞧着络绎不绝上门看病的百姓,她一时间也有些踌躇。身后的青衣见状,便轻声开口问道。
“小姐,咱们不进去吗?”
听得青衣的问话,薄玉乔兀自摇了摇头,低叹一声,道。
“自是要进去的,那人身雪蛤羹可拿着了?”
青衣应了一声,随即便将自己手中一直提着的红木食盒儿往前送了送,这食盒儿内装的便是人参雪蛤羹,乃是薄玉乔亲自去小厨房熬制的,足足以小火炖了一夜,着实是极费力气。
薄玉乔径直进了杏林馆中,她毕竟是杏林馆的掌柜,所以自然是随意出入,此刻因着她着实心焦的很,也便没有理会迎上前头来的茵陈,而后便自顾自的往义父所居的小院儿行去。
到了义父所居的小院儿处,薄玉乔便径直往主卧前行,将将瞧见主卧,尚未入内之时,身后便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乔姐儿来了。”
听得莫如青开了口,薄玉乔便径直转过头,冲着其福了福身子,眼中划过一丝不甚明显的愧色,开口道。
“义父,都是乔儿的错,方才使得素墨受了这般重的伤,她现下身子可无碍了?”
薄玉乔对素墨这丫鬟,真真是忧心至极,毕竟素墨可是因为她才受伤的,薄玉乔怎能不愧疚?
现下莫如青俊朗的面上,也现出了一层暗青色的胡茬儿,眼窝略有些凹陷,一双凤眸也好似失了神采一般,瞧着莫如青这幅模样,薄玉乔便知义父定然是因着素墨的伤,方才劳累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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