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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薄清远模样生的虽说俊朗,但却不带半点女气,此刻目光灼灼,说出替母赎罪的言语,并未带着半分怯懦,好似在薄清远眼中,替母赎罪便是人伦纲常一般,并无半点为难之处。
此刻薄玉乔着实是惊异非常,杏眸之中也带着一丝呆滞,便那般直愣愣的望着面前神色坚毅的男子,心下不禁觉得有些可惜,若是薄清远没有程氏那般恶毒的母亲,想必定然是前途无量!





宁为妾 第217章 推官
薄玉乔现下抿紧菱唇,杏眸望着面前面容刚毅的男子,而后言语中带着不容忽视的笃定,径直开口道。
“大哥,陛下是不会同意你辞官的,如今大哥方才将将过了弱冠之龄,在同辈之中亦是极为出挑的,咱们崇文帝是难见的圣明君主,自是不会将你这等帅才白白给浪费了。”
说实在话,薄玉乔对薄清远着实是且钦佩的很,但因着程氏隔在中间,所以他们堂兄妹二人,到底也隔了一层,不可能太过亲密。
听得薄玉乔的言语,薄清远心下不禁暗叹一声,也不再开口了。事到如今,薄清远还真真难以抉择,到底以何种法子可以弥补母亲犯下的弥天大错,如今薄府有官职在身的男子,便只剩下他一个了,二叔已然被下了诏狱之中。因着如此,想必二房之人的日子也不似以往那般好过。
思及此处,薄清远心头黯然,也未曾在琼枝阁中多留,径直起身离开了。
望着薄清远的背影,薄玉乔眉头微蹙,心下倒是下了决定。即便薄清远是个极好的儿郎,但程氏与她之间,还存着姨娘的一条性命,此仇不报,薄玉乔便连自己都看之不起。如此,她与薄清远日后恐怕注定要处于敌对双方,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入夜之后,阿珠并未忘记薄玉乔的吩咐,便带着自秦永那处得来的迷香,径直又去了一趟老太太所居的寿吾院之中,将先前小姐吩咐的事情尽数告知了老太太,老太太原本便气急攻心,再加之迷香的效用,使得老太太浑浑噩噩的,也并未察觉出什么异常。
翌日,在薄玉乔蘸取了青盐刷牙之时,黄莺这丫鬟便慌慌张张的入了耳房,冲着薄玉乔福了福身子,随即急匆匆的开口道。
“小姐,大事不好了!老太太报官了!”
虽说黄莺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但因着是薄玉乔自己布下的局,她心下自然清楚的很。老太太现下报官,想必也与薄娆之死一事有关。毕竟昨夜阿珠这丫鬟可不是白白忙活一番,若是不能收到成效的话,薄玉乔可便想到于做了亏本儿的买卖。
薄玉乔兀自抿起菱唇,而后开口问了一句。
“老太太可是将姑奶奶一事报到了顺天府中?”
听得薄玉乔出口的言语,黄莺一张俏丽的小脸上也显出一丝崇敬之色,她方才未曾将事情出口,小姐便已然猜着了大概,着实是聪慧至极。
“小姐,果真如此。先前老太太便请来仵作入家中给姑奶奶验尸,也不知道到底寻出个什么结果。今个儿一早,之前来过咱们琼枝阁的捕快便入了灵堂之中,守在姑奶奶的灵堂外头,不让旁人接近灵堂。”
薄玉乔自是清楚,捕快们此举大抵便是为了好生保护薄娆的尸身,省的若是那下手之人心中有鬼,将薄娆的尸身给损了,如此也便没有证据将其缉拿归案,这不是让顺天府的弟兄们白白忙活一场吗?
想必老太太现下已然将薄娆的死因与水分穴有关一事告知了顺天府之人,眼下他们所要做的,便是寻出那下毒手之人的身份。
如今老太太心下对程氏已然生出了疑窦,但因着未曾查出证据,所以自是不敢妄动。
不过现下老太太到底也不敢再耽搁时候,生怕程氏那狠辣妇人将正儿与娆儿之间的腌臜事儿给尽数捅出去,到时不止他们薄府颜面扫地,便连那些与薄府结了姻亲的人家,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
为了保住薄正的性命,老太太即便心狠手辣,也并未存着半点愧疚。母子之间,根本没有隔夜仇,即便那日薄正对老太太的态度稍稍有些放肆,但在老太太心下,儿子不过只是不懂事罢了,待好生教导一番,事情也便揭过了。
薄玉乔现下将老太太心中的想法给猜了个透彻,登时便冲着黄莺这丫鬟开口吩咐了一句。
“黄莺,待会子你去寻青衣,让其好生注意着捕快们查案的线索,一有什么异动的话,即刻回来禀报于我!”
黄莺是薄玉乔的心腹,自然是清楚小姐对姑奶奶一事到底有多看重,当下便恭谨的应了一声,随即也不敢耽搁,兀自出了耳房之中,定然是去寻青衣这厮了。
待黄莺离去之后,薄玉乔便在素墨的服侍之下,取了温热的泉水净面,随即方才离开了耳房,往膳堂的方向去了。
现下在薄府之中查案,之于顺天府的捕快而言,着实是称不上什么好活计。奈何报官之人是薄府的老太太,亦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他们顺天府也不好置之不理,只得硬着头皮入了薄府之中。
这薄娆姑奶奶一瞧便是被人给谋害的,便连老太太都清楚薄娆是死于针刺水分穴的缘故。即便如此,这些捕快破案的难度饶是不小,毕竟死人也不会吐口,又哪里能说出一星半点儿的证据呢?
顺天府之中的推官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案子,如今因着寻不着证据,便只得在寻了一位仵作过来,细细查探一番薄娆的尸身,如此说不准还能寻着什么线索。
顺天府的推官名为吴元,如今已然年过而立,模样虽说并不如何出挑,但却生了一副极有福气的面相,让旁人见了,也生不出什么恶感。便连顺天府的府尹虞泛也曾言道,吴元在顺天府之中带着真真是有些可惜了,若是去经商的话,想必收获颇丰。
此般言语不过便只是玩笑话罢了,毕竟士农工商,士为首商为末。吴元如今虽说只是一个六品的小小推官,但到底也比商人体面许多,怎能相提并论?虞泛这番打趣的言语,也被吴元记在心中,只不过后者未曾表现出半点端倪罢了。
此刻虞泛也处于灵堂之中,看着那蓄着一把花白胡子的仵作将薄娆身上的寿衣给尽数褪了下去,露出带着痕迹的身子。如今薄娆死了也有几日光景,虽说因着灵堂温度极低,时时都有人在其内放在冰盆子,便是生怕这位姑奶奶的尸身腐烂。
因着如此,薄娆的尸体保存的也算是完整,除了有些泛着青黑之外,便连身上的浊物也未曾祛除。
现下年逾五旬的仵作抬手扳住薄娆光溜溜的脑袋,望着其头顶囟门骨中心处的血晕,半点不似作假,所以老太太所言的死因,应当为真。
吴元身量算不得轻,此刻便站在仵作身后,问了一句。
“可寻出什么蛛丝马迹了?”
听得吴元的问话,仵作蹙着眉头,径直摇了摇头。若是这般容易便能寻着证据的话,那要顺天府有何用处?
“吴推官还是耐心这些罢,虽说面前这薄府姑奶奶是死于针刺水分穴的法子,但瞧瞧其身上腌臜的痕迹,若是老太太并未狠下心来验尸的话,恐怕这位姑奶奶便要背着死在床上的艳名儿了!”
现下仵作抬起薄娆极为僵硬的手臂,细细查探着,便连手臂上或青或紫的吻痕也未曾放过。
皇天不负有心人,仵作到底也是极有经验,终于在薄娆的右手指甲之中,发觉了一些皮肉碎屑,其中还沾染着已然干涸了的血迹。
见着仵作细细端量薄娆的手指,身后的吴元也凑上前,跟着细细查看。
“她这指甲缝儿里头的皮肉碎屑,莫不是凶手留下的?且见着上头的血迹,那凶手如今身上说不准还带着伤痕,如今倒也称得上算是不错的线索。”
听得吴元开口,老仵作一双清凉的眼眸之中,带上了一丝鄙夷,开口道。
“你《洗冤集录》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即便这薄府姑奶奶身上带着皮屑,也不能说明受伤之人便是凶手,若是那人身为这姑奶奶的姘头儿,恐怕也有受伤的可能。”
吴元被老仵作骂的半点脾气也无,他虽说官位给仵作高上不少,但面前的仵作在顺天府之中,亦能称得上前辈,被前辈教训一番,吴元只得摸摸鼻子,暗骂自己学艺不精。
“不过这姑奶奶带着皮屑的手是右手,且只有食指、中指以及无名指之中带着血痕,想必受伤之人便应当是左半边身子被划出了三道血痕,若是顺着这条线索,说不准便能将幕后的大鱼给揪出来。”
闻言,吴元也知仵作所言有理,登时便兀自颔首。过了一会子复又开口问道。
“如此的话,那咱们上哪儿去寻这受伤之人呢?难不成要将整个京城给翻个底儿朝天?”
吴元这话将将出口,他自己也察觉出一丝不妥,登时便径直转头,不欲看老仵作鄙夷的眼神儿。
“先前老太太不是说过,伺候在姑奶奶身旁的两个丫鬟她一直留着并未处置。你身为顺天府的推官,想必审问亦是一把好手,便不必我在提点于你了。”
听得此言,吴元连连颔首,恭谨的便仿佛鹌鹑一般,让老仵作也不由有些默然,生怕自己矫枉过正了。




宁为妾 第218章 陷害
顺天府的推官吴元将一直伺候在薄娆身边的冬怜夏语给带到顺天府审问,不过具体审出来什么消息,薄玉乔却不太清楚,她并未在顺天府放下钉子,自然是不好探听的。
眼下薄玉乔知晓自己不能急躁,否则程氏万一寻着了她的漏洞,恐怕便会毫不客气的栽赃嫁祸,不过她琼枝阁的人近日看来都安分的很,想必也不会那般容易的便被程氏抓到错处。
薄玉乔心下想的倒是不错,但事到临头却不是这回事了,在顺天府推官吴元将将离府之日的下午,琼枝阁之中便又迎来了一批捕快,这些捕快着实算不得客气,开始四处查探谁人左手上留下三道血痕。听得这个消息,薄玉乔便心如明镜一般,想必这探查之事仍与薄娆之死有关罢。
待一个素日里极为安分的小厮被扭送到薄玉乔面前,两个高大的捕快在一旁压制着他,让其跪倒在地。其中一个捕快将那小厮左臂的袖襟给挽起,露出了手腕处的那三道血痕,现下那三道血痕已然结痂,瞧着真真是极为瘆人。
跪倒在地的小厮低眉敛目,连半句辩解也无,便好似心如死灰一般。见状,薄玉乔心下止不住的冷笑。此般情景她都不必多想,便可知是程氏那毒妇设下的圈套。要不然哪里会有小厮被捕快抓了,连半句话都不辩解的?
薄玉乔抿了抿唇,也不看跪倒在地奴才秧子,冲着站在堂下的两个捕快开口问了一嘴。
“二位官爷,不知这人到底犯了什么罪过,值得您二位官爷亲自到琼枝阁来将人带走?”
听得薄玉乔如此恭谨的言语,那两个捕快也不禁有些惶恐。他们来薄府搜查之时,已然被上头提点过了,言道这琼枝阁的主子,可是瑞王殿下定下的人,虽说只不过是个媵妾罢了,但到底也不是他们这种不入流的捕快能开罪的起的。
其中一个捕快上前一步,冲着薄玉乔拱手行礼,朗声道。
“小姐有所不知,先前我们顺天府的仵作查验了贵府姑奶奶的尸身,发觉其右手三指指甲缝儿之间带着血迹,便知大抵有人被贵府姑奶奶的指甲所伤,再加之审问了冬怜夏语那两个丫鬟,其二人言道,姑奶奶先前便见死不救,让四小姐您怀恨在心,方行出此等狠辣之事。”
说到后头,那捕快一张刚毅的面庞之上也现出尴尬之色,冬怜夏语那两个丫鬟的证词虽说并不见得为真,但到底也是一条证据,只不过顺天府之人没有胆子将薄玉乔带回去审问罢了。
听得这捕快所言,薄玉乔面上的笑意更浓,先前她还想着程氏到底会生出什么招数,如今一看,不过就是栽赃陷害罢了。且薄娆遇害那日,薄玉乔可与薄清远一齐处于正堂之中,以薄清远那耿直的性子,想必自然是不屑于说谎。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倒并未生出什么忧虑之感,登时便微微颔首,冲着那两个捕快开口道。
“如此小女子已然明了了因果,便劳烦你二位将那小厮给带到顺天府之中,好生审问罢!毕竟一个小厮被人二人抓着了,连辩驳都无,大抵也有些奇怪罢?”
薄玉乔的声音清脆的仿佛银铃一般,但听在那两个捕快耳中,便让他二人恍然。方才薄小姐所提之事,着实是不合常理。这小厮便仿佛旁人安排好的,其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薄小姐。
如此一想,那两个捕快登时面容一肃,随即则再次冲着薄玉乔抱拳行礼,开口道。
“还望乔小姐放心,顺天府自会将此事秉公办理。”
闻言,薄玉乔微微颔首,余光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厮,而后轻声道。
“二位官爷,那血痕一事应当是因着今日仵作验尸方才发起的,那待您们回到顺天府之中,劳烦二位请来一位大夫,好生查探一番那小厮的伤处,瞧瞧其是否是近日的新伤。小娘子方才也扫到其伤处一眼,发觉其手腕处的血痕颜色泛红,且完整的很,根本不似已然经过多日的伤口,此处应当也能称得上是疑点之一罢?”
听得薄玉乔所言,两个捕快只得连连称是,心下倒是暗暗泛苦,这乔小姐着实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小娘子,虽说容貌生的艳丽至极,但瞧这细密心思,大抵也只有瑞王殿下能消受的起了。
这两位捕快将将欲离开琼枝阁之时,没想到薄玉乔又开口了。
“如若两位官爷不忙的话,那便将方才可能生出岔子的人再细细查探一遍,《洗冤集录》有言,若是以开水灼烫伤处的话,其上的疤痕便可能被遮掩住,从而将真正的贼子给遗漏了。”
薄玉乔这般开口,登时便让两个捕快心头一震,他二人同时想起方才有一个小厮,便在行健居中,给他二人奉茶,但因着一个丫鬟冲撞,使得那滚烫的茶水倾倒在手腕处,登时便鼓起了一片燎泡,如此看来,那小厮定然十有*是故意为之!
见着面前的两位捕快面色一肃,显然是将事情放在心中,薄玉乔便冲着伺候在一旁的素墨微微颔首,后者清楚薄玉乔的意思,便自腕间掏出一个荷包,兀自行至那两个捕快身上,将纹绣翠竹的荷包交到了其中一人手中,而后便轻笑着道。
“二位官爷着实是太过忙碌了,这些散碎银钱二位便留下吃酒罢,权当我家小姐的一番心意。”
这两个捕快也算是老油条了,自然是不会推拒这等打赏。毕竟若是推了打赏的话,想必亦是会引得薄小姐不虞,如此的话,还不如痛快的将银钱接到手中,出去吃几顿好的。
如此,这二人又与薄玉乔告谢了三四次,方才带着那个小厮离开了琼枝阁之中。
待这二人离去之后,薄玉乔面上的笑意便尽数消失,而后兀自转过身子,坐到八仙椅之上,微微阖上双眸,冲着素墨吩咐了一句。
“素墨,待到清远少爷回府之后,便知会我一声即可。”
听得薄玉乔所言,素墨登时便应了一声,随即便将红木桌子上早已凉透了的茶水换成了上好的祁门红,仿佛玫瑰一般的艳丽的茶汤,倒是让薄玉乔心情放松了些许。
待薄玉乔用过晚膳之后,素墨这丫鬟总算开口说道。
“小姐,清远少爷现下尚未回到府中,您还是先歇下罢,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谈。”
闻言,薄玉乔眉头微微蹙起,心下倒不禁有些疑惑,如今天将将擦黑,时候也算不得早,为何薄清远还未回府?难不成他真真与崇文帝乞骸骨了?
若是如此的话,薄玉乔还真真钦佩薄清远的胆量。此刻薄正已然下了诏狱之中,薄府便只剩下薄清远一个官身,若是这厮辞官不作的话,那即便有英武伯的爵位,薄府也阻不了没落的结果。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下倒是微微有些遗憾,毕竟如今阳哥儿年岁还小,若是其已然长成的话,还可被推拒入朝。但瞧着眼下薄府的形势,想必用不上三五年,便会彻底没落为商户,到了那时的话,便只得让阳哥儿自行科举,而寻不着家族庇荫了。
见着薄玉乔叹息一声,素墨登时便有些心疼,便试探着说了一句。
“若小姐您真真有极重要的事情要与清远少爷商谈的话,便先等等罢,待清远少爷回府之后,奴婢再将其给请到咱们琼枝阁中。”
听得素墨所言,薄玉乔不禁微微勾起红唇,轻笑一声。素墨这丫鬟来到薄府之后,真真是越发的温和了,以往因着死士出身而带着的冷意,现下便仿佛冰消雪融一般,已然尽数消失。
再配上这小娘子清丽的容貌,以及温和的脾性,也怪不得义父会深陷其中。
“素墨,你不想随我去一趟杏林馆吗?毕竟该解决的事情,躲是躲不掉的。”
闻言,素墨呐呐张口,欲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恭谨的低眉敛目,不让小姐发觉她激荡的情绪。
见着素墨闭口不言,薄玉乔也不欲逼她,便径直冲着一旁的黄莺吩咐一声,道。
“黄莺,你便先备上热水罢,我想要沐浴。”
听得小姐吩咐,黄莺这丫鬟也不敢怠慢,忙去寻了粗使丫鬟,让她们将小厨房之中早已烧好的热水给抬到琼枝阁中,待与牛乳调好温度之后,方才将小姐给唤进耳房之中。
薄玉乔便在浴桶之中泡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觉得身子有些乏了,这才自浴桶中起身,取了干净的巾子,将身上的水珠儿给尽数拭去,随即便由着黄莺为她绞干头发。
如此又忙活了一阵子,天色早便全然昏暗下去,月初东山,星光璀璨,瞧着倒是不错的很。不过眼下这般情景,薄玉乔也没有赏月的心思,正在思考着是否该歇下,便听得素墨那头传来的消息————清远少爷带着浑身酒气,总算是回到了现下所居的小院儿之中。




宁为妾 第219章 撞柱而亡
听得素墨所言,薄玉乔登时便有些愕然。在薄玉乔看来,薄清远素来便是极为自律的性子,连一点点的过激之语都不会吐口,怎的今日会喝成这幅酩酊大醉的模样?
薄玉乔心下疑惑,不过她先前做下的决定也不欲更改,便径直往薄清远所居的小院儿处前行。走了没一会子,便站到了小院儿前头。现下虽说薄正的官身已然没了,但薄玉乔好歹也还是薄府的正经小姐,守门的小厮自然是不敢怠慢,登时便入内通报一声。
未过几时,先前去通报的小厮便径直出了门子,冲着薄玉乔谄媚着开口道。
“乔小姐,清远少爷请您进去。”
闻言,薄玉乔艳丽的面庞不带半分变化,便径直入了薄清远所居的院中。出乎薄玉乔所料,此刻薄清远并未待在卧房或者正堂之中,而是兀自在院中的小亭子里头小酌。
薄清远原本功夫便不错,耳力亦是极好,此刻听得薄玉乔的脚步声,登时便抬起头,微微勾起淡色的薄唇,兀自开口道。
“乔姐儿来了。”
薄清远此刻那双肖似程氏的凤眸微微有些涣散,且原本麦色的面皮,现下也晕出了薄薄一层绯红,将薄清远身上的冷硬之气去了几分,多了一丝不羁之感。
薄玉乔抿了抿唇,而后便冲着薄清远恭敬的福了福身子,开口道。
“乔儿给清远大哥请安。”
礼数不可废,薄玉乔可没心思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与旁人掰扯,所以便将规矩给牢记在心,如此倒是方便的很。
薄清远此刻略有些醉意的眸光在院中扫了一遍,薄唇轻启,道。
“这儿无需旁人伺候了,你们便先下去罢!”
伺候在薄清远身边之人,一个个自是心思灵活的,知晓主子如此开口,便是与乔小姐有话要说,他们自是不会如此不识趣,上赶着讨主子的嫌。
待候在院中的下人鱼贯而出之时,薄清远方才那副带着醉意的慵懒模样,此刻已然消失无踪,凤眸清明,哪里像是酒醉之人?
见状,薄玉乔微微扯了扯唇角,而后径直开口问了一句。
“大哥何必如此自污?不就是为了乞骸骨一事吗?”
听得薄玉乔的言语,薄清远此刻自石凳上站起身子,而后负手而立,说道。
“乔姐儿,为兄哪里称得上自污?以往因着官职在身,某素日严于律己,虽说好这杯中物,但却未曾表现出来。如今之于乞骸骨一事,为兄已然下定决心,便不必在意所谓清名,这杯中物也便可以肆意享受了。”
薄清远这一番说辞,薄玉乔最多也不过只信了一半儿罢了,哪个男儿不想建功立业?薄清远现下不过二十有四,便连而立之年都未到,若说是厌倦了宦海沉浮,定然是托词罢了。此刻他执意辞官的因由,也与程氏脱不了干系。
思及此处,薄玉乔心如明镜,登时便开口劝了一句。
“清远大哥,你可知何为愚孝?既然你对程氏的所作所为极不赞同,为何不阻止于她?日日总想着辞官赎罪,你那正二品的官位恐怕也没有那么多人的性命来的值钱!”
薄玉乔素日里虽说称不上多么温和的性子,但也极少发火,现下这幅模样,就差指着鼻子骂薄清远软弱无能了!若是他脾性能再刚正些,拼死阻止程氏,想必日后那毒妇也便能安分许多。
听得薄玉乔的言语,薄清远登时便有些愣住了。从小到大,薄清远从未受过此般指责,乔姐儿言语之中的恨铁不成钢之意,便连程氏也未曾带上过。现下见着乔姐儿眸中的不满,薄清远不禁恍然,大抵真真是他的错罢。
薄玉乔训斥了薄清远一番之后,又开口道。
“清远大哥有所不知,先前顺天府的仵作再次给姑奶奶验尸,发觉姑奶奶指甲缝儿里头带着一些血丝,如此倒真真是极好的,说不准还能顺藤摸瓜,将那狠毒之人给摸着不是?顺天府的想法是不错,但他们却从未将凶手的身份往行健居猜,你说这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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