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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烟引素
若是王爷责罚于他的话,想必太后娘娘亦是不会准许。
如此思量一番,福荣一张讨喜的面庞上笑意便变得更为真挚几分,赶忙上前一步,冲着孙清荷请安,而后低声道。
“荷夫人,如今书房之中便只剩下王爷一人,大抵是被薄侧妃给惹怒了,现下颇有些火气,荷夫人可要当心些!”
听得瑞王被薄玉乔那贱妇给惹怒了,孙清荷凤眸微亮,便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心下也升起了一股子欢喜之意,而后便娇笑着开口道。
“福荣公公,既然如此的话,便让妾室前去劝慰王爷一番罢!您放心,妾室心下自有估量,定然不会惹怒了王爷。”
见着孙清荷已然有些耐不住了,福荣这老货心中暗喜,便也不再阻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孙清荷便提着红木食盒,娉娉袅袅的抬起玉手,将那扇紧闭起来的雕花木门给推了开,而后再将门给阖上。
自雕花木门的窗纸上透出了暖黄的灯火色,福荣笑裂了嘴,只消这位荷夫人能得着瑞王殿下的青眼,分薄侧妃的宠,到时等到安家二小姐入了王府,成了正妃之后,想必他的日子便会更好过了。
福荣是慈安宫出来的内侍,一颗心自是也向着安太后。楚峥自是极为清楚此事,不过碍于安太后的面子,也并非将福荣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打杀了,否则若是惹得安太后愠怒,事情便不妙了。
此刻孙清荷已然步入书房,瞧见楚峥端坐于案几前头,眉目紧锁,现下也未曾注意到她,也不知在思量些什么。难不成王爷还将薄玉乔那贱蹄子给放在心上?如此一想,孙清荷便恨得银牙紧咬,偏生面上还得勾勒出妩媚的笑意,如此表里不一,可真真让她难耐的很。
孙清荷兀自行至楚峥身畔,而后也顾不上汉白玉的冰凉,便径直跪在地上,将红木食盒给掀了开,将其中的朱褐色砂锅取了出来。砂锅之中便是极好的砂锅煨鹿筋,这厨子乃是孙清荷自民间寻着的大厨,据说这家人在前朝也是御厨,方才有如此之好的厨艺。
她早便听闻薄玉乔的厨艺不错,不过薄玉乔虽说只是薄府的庶女罢了,但好歹也算是大家小姐,手艺定然不会多好。孙清荷现下有把握,只消王爷用了这砂锅煨鹿筋之好,定然会与她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这砂锅煨鹿筋,原本便是极为壮阳补肾的吃食,再加之其中的汤底乃是由鹿鞭熬成,虽说后来将鹿鞭给弃之不用,但其中的精华却已然收入了汤汁之中,自然是极好的。
“王爷,天寒露重,您便用些羹汤罢!”
说着,孙清荷,还将这砂锅之上的盖子给掀了开,一股子极为浓郁的香气便弥散在书房之中。
楚峥原本便有些肚饿,此刻嗅着了这股子香气,当即也不矫情,便径直将砂锅给放在了案几上头,取了调羹用了这砂锅煨鹿筋。
瞧见楚峥一勺勺的将砂锅煨鹿筋给送入口中,孙清荷心下也溢出了喜意,因着希望能承宠,所以孙清荷一直拖延着,未曾离开这书房之中。
楚峥用完了这砂锅煨鹿筋吗,过了约莫两刻钟功夫,只觉得一团燥热在下腹处升起。将将用着汤羹之上,他自是尝出了鹿筋的滋味儿,不过以往他连鹿血都饮过,鹿筋自然也能服食。
不过这汤羹的效用怎会如此之强,便让他的自制力都仿佛齑粉一般,尽数破碎开来。此刻楚峥的理智已然尽数消失,素来清冷的凤眸也染上了浓重的血色,眸光移向跪在一旁的孙清荷,再也未曾移转。





宁为妾 第275章 莫如青
夜色渐浓,灯火阑珊。
此刻薄玉乔早已入眠,自是不知孙清荷留在了楚峥的书房之中,与孙清荷春风一度。
翌日清晨,薄玉乔醒的倒是不算晚,想起今日楚峥休沐,自是不必上朝的。楚峥领的不过只是一个虚职,倒也没甚大用。思及昨夜那人身上透出的那股子寂寥的意味儿,薄玉乔心下倒是升起了一股子奇异之感,略微叹息一声,草草的用了一碗燕窝粥,而后便捯饬一番,带着黄莺往楚峥所居的石玉居赶去。
如今素墨尚未回府,以素墨的身手,薄玉乔自是不必为她忧心,想必那丫鬟现下便正与义父处在一处,她若是派人去寻的话,未免也有些太过多事,若是被义父埋怨的话,便是她这做义女的不孝了。
一夜好眠,薄玉乔的心情也是不错,即便她安似锦要入瑞王府之中,且是个正妃,可那又如何?以安太后的心思,楚峥对安似锦定然提防的很,想必也不会给她产下嫡子的机会。若是如此的话,那自己腹中的娃儿即便是个庶出,在瑞王府之中也是头一份儿的。
如此一想,薄玉乔菱唇便微微勾起,使得整张娇颜都明亮不少,让人移不开眼。
行了约莫两刻钟功夫,便自漪澜院到了石玉居前头。因着薄玉乔现下身为王府侧妃,身份自是与往日不同,守在石玉居外头的死士也知薄侧妃怀有王爷的血脉,自是不敢阻拦,薄玉乔便径直入了石玉居之中。
入了院中,薄玉乔一眼便瞧见了守在书房外头的福荣,只消楚峥在王府之中,这内侍便形影不离的守在楚峥身畔。看来楚峥此刻并不在主卧之中,想必早便入了书房之内。
此刻福荣自然也瞧见了薄玉乔,他虽说心里对薄玉乔这等鄙贱出身的小娘子瞧之不起,但面上却是极为恭顺的模样,冲着薄玉乔行礼,道。
“奴婢给薄侧妃请安,眼下王爷不方便见薄侧妃,您便先请回罢!”
听得此言,薄玉乔眉头微蹙,这一大清早的,楚峥想必也不会见什么外客,她为何不能入书房之中?
心下升起了一股子不祥的预感,薄玉乔的轴劲儿也上来了,秀眉微蹙,径直开口道。
“本妃不过是欲要给王爷请安罢了,为何不能入内?”
话音将落,只见书房的雕花木门陡然被人推开,其中走出一抹娉娉袅袅的身影,眉目含春,眼中带臊,玉白的脖颈处还带着玫红色的瘢痕,让人一瞧便知书房之中到底生出了什么事端。
自书房中走出的小娘子便是孙清荷无疑,对上孙清荷挑衅的眸光,薄玉乔只觉心下一阵讽刺。面上佯作镇定之色,红唇轻启,开口问道。
“王爷所在何处?”
听得薄玉乔问话,孙清荷以手掩唇,发出一阵娇笑,而后便开口道。
“薄姐姐这还用问?王爷自是在书房之中,若是薄姐姐身子不算疲累的话,便先伺候王爷更衣也成。”
闻言,薄玉乔低眉敛目,她直觉面前之事有些不对,即便心下略有些难耐之感,也只得咬牙忍了。莲步轻移,薄玉乔倒也是并不如何客气,便径直跨过门槛,瞧见正躺在软榻上歇息的修长身影,薄玉乔只觉喉间一阵苦涩。
软榻之上铺着的锦垫儿已然散乱,书房之中充斥着一股子麝香的气息,薄玉乔也并非未经人事的小娘子,自是清楚书房之中到底生出了何事。
她未曾冤枉了楚峥,那人昨夜里是真真与孙清荷在书房欢好。
楚峥乃是大乾王朝的王爷,原本薄玉乔便并未存着所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现下见着楚峥宠幸孙清荷,心下虽说难耐,但却未曾失态。
兀自退出书房之中,薄玉乔也并未在意孙清荷的挑衅,冲着黄莺使了个眼色,便离开了石玉居。
水袖宽大,遮住了薄玉乔紧握的玉手,修剪得宜的指甲死死嵌入掌心之中,抠出了一道道月牙状的血痕,略有些刺痛,但薄玉乔却顾不上许多。
待回到漪澜院之时,阿月姑姑赶忙迎上前来,冲着薄玉乔福了福身子,而后便道。
“小姐,素墨带着莫大夫到了。”
闻言,薄玉乔略一挑眉,而后微微颔首。此刻她面色苍白的厉害,更显得有些单薄。近日薄玉乔偏好宽松的广袖流仙裙,微风拂过,仿佛便会随风而去一般,让阿月姑姑也不禁有些忧心。
入了漪澜院正堂之中,此刻薄玉乔便见着莫如青端坐在八仙椅上。薄玉乔已然许久未曾见过莫如青了,登时便略有些急切的上前几步,而后冲着莫如青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开口道。
“乔儿给义父请安。”
抬眼儿一看,薄玉乔方才发觉,莫如青消瘦的厉害,原本他身子便有些单薄,幸而身量颀长,方才显得极为儒雅。此刻薄玉乔望着莫如青,发觉后者原本清亮的凤眸,现下已然失了神采,并无半点焦距。
见状,薄玉乔鼻尖一酸,她怎的也未曾想到,不过是离京两个月罢了,为何义父会双目失明?怪不得那日素墨会跪下求她成全他们两人,想必是知晓了义父失明一事,方才如此。
听得薄玉乔的声音,莫如青俊秀的面庞上也显出一丝笑意,而后便语气温和的开口道。
“素墨先前便知会与我,说乔儿有了身孕,快坐到义父身畔,给你号号脉也是好的。”
闻言,薄玉乔眼眶也红了三分,先前因着楚峥与孙清荷而生出的委屈之意,此刻早便烟消云散。义父这般良善的性子,为何上天如此不公?毁了他的双目?
落座于八仙椅之上,薄玉乔探手放在脉枕之上,而后便见着莫如青给她诊脉。
薄玉乔自己也知这一胎大抵是不太稳当,但见着莫如青越蹙越紧的眉头,饶是她已然有些猜测,却仍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子忧虑之感。
“义父,到底怎的了?您便如实说罢!”
听得薄玉乔的问话,莫如青也未曾隐瞒,便将脉象照实说了。
“乔姐儿,你腹中的娃儿,着实是有些不太稳当,这孩子若是生下来之后,恐怕身子也是会有些贫弱,须得好生调养,如此在十余年之后,这娃儿方才能与常人无异。”
薄玉乔早便自阿四口中听过这番诊断,如此虽说仍有些失望,但好歹也有了准备。兀自扯了扯唇角,开口道。
“义父,只消能保住这娃儿,日后再调养她的身子也是可行的。”
话落,薄玉乔便紧盯着莫如青已然失去神采的凤眸,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莫如青微微抿唇一笑,好似发觉了薄玉乔的眸光一般,径直开口道。
“乔姐儿是想要问我双目失明到底是怎的回事罢?不过便是因着开罪了不该开罪的人,方才被下了剧毒,即便是寻着了天山雪莲,也只能保住一条性命,一双眼睛换一命,不算亏。”
闻言,薄玉乔着实是有些惊诧,毕竟义父乃是瑞王手下之人,且瑞王又是崇文帝最为宠爱的兄弟,还有谁人能是义父开罪不起的?
“乔姐儿,那人的身份你也不必探听了,即便义父知会与你,也并无旁的法子。”
莫如青知晓自己已然失了双目,不过这之于他行医也并无大碍。早在他加冠之前,便已然能将所有草药的药性尽数分辨出来,所以即便只靠着嗅觉,他依旧能够悬壶济世,倒也无妨。
只不过身边之人都接受不了他双目失明的事实罢了,倒也是让他们为难了。
莫如青心下叹息一声,即便将对他动手之人告知乔儿,他也无法对那人出手。若是平白无故因着此事惹怒了崇文帝的话,即便乔姐儿现下腹中怀着瑞王殿下的血脉,想必日子也不会好过。
既然他已然成了废人,便不必再拖累乔姐儿了。
如今这幅模样倒也并非一无所获,素墨因着不放心他一个废人,所以先前的心结也解开了,即刻便要与他成婚。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如此一想,莫如青薄唇便微微勾起,现出了一丝笑意。
莫如青又给薄玉乔开了一个安胎的方子,随后也未曾在漪澜院中多留,即便他现下是个失明之人,仍旧是外男的身份。薄玉乔身为瑞王府的侧妃,又母家不显,自然是应当好生避嫌的。
莫如青离去之时,素墨便一直陪在其身边,显然是要将莫如青给径直送到杏林馆中。薄玉乔今日着实是有些烦闷,便径直入了主卧之中,躺在床榻之上,虽说了无睡意,却仍懒散不欲动弹。
此刻阿月姑姑便入了小厨房之中,按着莫如青开的方子来给薄玉乔熬安胎药。因着阿月姑姑身手极好,面目艳丽张扬,瞧着便不似一个好相与的,所以小厨房之中的婆子也不敢上前滋事,便让阿月姑姑安安稳稳的熬上了安胎药。
与此同时,薄府之中倒是热闹的很,自昨夜将那封信瞧了之后,老太太心中盘横着的疑惑也尽数得着了解答。




宁为妾 第276章 九叔公
此时此刻,薄府现下也热闹的很,因着老太太先前收着那匿名的书信,所以心中对程氏升起滔天的恨意。但因着现下程氏手中握着薄府的掌家权,老太太面上自然是不能表现出半点端倪,只得暗自吩咐自己的心腹岑嬷嬷去寻薄氏一族的族长,求他主持公道。
因着如此,薄府的家庙之中也聚满了薄氏一族的族人,老太太与族长坐在首位,而程氏则是立于堂下,面上倒未曾显出惊慌失措之色,端和秀雅,着实是极为不错的。
族长人称九叔公,如今年岁也算不得小,已然过了花甲之年,须发皆白,瞧着倒是慈眉善目,只不过一对上族长的那双眸子,便可知这老货并非好相与的。
九叔公轻咳一声,转眼望着一旁落座于以红木所制轮椅上的老太太,眉眼处倒是带着几分疑惑之色。这程氏瞧着倒是极为不错的,性子良善,治家有方,怎么看也不似老太太所言一般,是个心狠手辣的妇人。
“老太太,程氏是你的儿媳,你便来将她的罪状尽数阐明罢!”
听得九叔公所言,老太太一双浑浊的眼眸之中带着极为浓郁的恨意,便死死的盯着站在堂下的程氏,怎么也想不到这素来安分的大儿媳,居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便连阳哥儿那般小的娃儿也不放过,幸好未曾让她得逞,否则这薄府之中,子嗣也便要衰败了。
思及此处,老太太身上的恨意更盛,恨不得生啖其肉,方才能消心头之恨。
“当年封氏肚腹之中的孩儿,便是因着程氏在封氏安胎药之中下了红花,方才导致流产,而后程氏又使计谋害了媵妾赵氏的性命,毁了娆儿的名声,最后还将娆儿给杀死,给乔姐儿下毒,若非瑞王所救,恐怕乔姐儿现下也早便殒命了!这桩桩件件的恶毒事儿,自我口中吐出都觉得腌臜,真真是家门不幸!”
说到最后,老太太的语调也有些尖利,便仿佛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般,让人觉得极为难受。
之于老太太的言辞,程氏倒是并不如何在意,毕竟这老货自己还要点儿颜面,未曾将薄正与薄娆*之事也吐口,否则薄府的名声也不必要了。
程氏心下顾及薄清远,所以此刻自是不欲与老太太撕破脸,清丽端庄的面庞上现出浓浓的委屈之意,眼眶通红,凤眸之中蒙上了一层水雾,配上其略有些纤弱的身段儿,瞧着着实是个可怜人的,真真不似老太太言辞之中的那个恶毒妇人。
“婆母,您怎能如此冤枉儿媳?自当年夫君离世之后,儿媳便诚心礼佛,为整个儿薄府祈福,仔细教养远哥儿长大成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谨小慎微近二十年,怎的便落下一个恶毒的名声啊!”
说着,只听噗通一声,程氏便跪倒在老太太面前,不住的冲着老太太叩首,不多时,她额角便红了几分,隐隐溢出血迹。这才不算,此刻程氏未曾站起身子,跪在地上朝向老太太爬去,两手紧紧攥着老太太的裙角,哀戚道。
“婆母若是不欲再让儿媳管家的话,只消知会一声即可。儿媳先前揽了大权,无非是因着婆母您腿脚不好,且先前又郁结于心,若是不好生将养身子的话,恐怕日后也不会好。婆母现下是疑心儿媳,也不知是哪个下作东西在您面前挑拨离间,方才让咱们婆媳之间生出了龃龉!”
程氏所言也是极有道理,处于家庙之中的薄氏族人,现下有不少都信了程氏的无辜。毕竟这妇人兢兢业业二十余年,为薄府劳心劳力,即便立个贞节牌坊也是成的,自然不能因着老太太一面之词,便将程氏给发落了。
老太太冷眼瞧着程氏的哭诉,只觉心下的火气更旺,这妇人真真是好谋划,便以宗族之人来压她,欲要将此事给平息了。
不过此刻老太太也不愿遂了程氏的心愿,毕竟她现下身旁便只剩下三儿薄衡,大儿薄承英年早逝,二儿薄正现下被流放三千里,唯一的独女薄娆,又死的极不体面,老太太怎能甘心?她现下便恨不得将程氏一齐拉入地域之中,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老太太薄唇嗡动,而后冷笑一声,径直开口道。
“程氏还真是好算计,不过即便你如此巧舌如簧,也掩不住你所为的腌臜事儿!”
说着,老太太便转眼望着九叔公,而后微微摇头道。
“九叔公,您有所不知,这程氏着实是个极为贪婪的,先前咱们薄府的祭田隐田不都是由她打理的吗?您现下可以清点一番,不知少了多少祭田,那可是咱们薄氏一族的根基,居然被这妇人给毁了大半,着实可恶!”
听得祭田二字,程氏心头一震,也不由得有些惊慌,这祭田之于一个家族而言,可是真真极为重要的物什,若是被人发觉的话,那今日之事便不能善了了!
见着程氏陡然苍白如纸的面色,九叔公也不由瞪大了眼,他怎的也未曾想到,这程氏居然有这般大的胆子,胆敢变卖宗族祭田,从中贪墨,真真是不要性命了吗?
九叔公恨得咬牙切齿,死死盯着程氏,一字一顿的逼问道。
“程氏,你动没动祭田!”
闻声,程氏只觉喉间一阵干涩,咬了咬唇瓣,而后用力摇头道。
“求九叔公明鉴,妾身真真并未对祭田动手脚!”
此刻程氏额际早便满布血迹,瞧着也甚是吓人,配上其苍白的面庞,便仿佛自阿鼻地狱之中爬出的恶鬼一般,着实瘆人的很。九叔公年岁也不小了,见着程氏这般模样,眉头也不由蹙起。
“来人啊,将祭田的账目自程氏那处翻找出来!”
九叔公自是不信程氏的说辞,非要亲自查账方才安心。听得他如此言语,程氏倒是松了一口气,毕竟那账目上是瞧不出什么端倪的。因着程氏心中提防薄玉乔,所以祭田上的亏空早便被她抹平,只有隐田亏空了大半,只可惜隐田未曾登记在账目上,即便九叔公查账,也并无大碍。
此刻老太太一直紧盯着跪在地上的程氏,见着其眉目处划过的喜意,心下便不由更是愠怒,登时便尖声开口道。
“九叔公,程氏这贱妇定然有隐藏的手段,那账目上大抵瞧不出什么端倪,您还是派人亲自去江南查探一番罢!”
老太太先前也掌了中馈那么多年,心机手段自然不缺,所以她现下恨不得将程氏送入地域之中,自然是不会再给她翻身的机会。
听得老太太所言,九叔公也觉得颇为有利,不过还是吩咐先前的年纪轻轻的小厮去将账目给取过来,如若账目上真真瞧不出半点端倪的话,那再派人去一趟江南也并无不可。
闻言,程氏身上的力气便仿佛被人给尽数抽干一般,不住的颤抖着,若非两手撑地,她早便跌倒在地了。
此刻程氏一手还死死的攥着老太太的裙角,苍白的面色正好被老太太收入眼底,后者凤眸之中的恶毒之色更浓,让人瞧着便不由得有些胆战心惊。
那小厮的动作也并不很慢,不多时便将账目自程氏所居的行健居给取了过来,将账目径直分开,几个年岁并不很大的族老仔细核对账目,发觉上头并未出现太大的亏空。如此更是令这些族老心惊,毕竟比之祭田而言,隐田并未在朝廷登记,且不必向官府交税,比之祭田收益还多上不少,若是真真被程氏给变卖的话,那薄氏一族的损失可就太大了!
如今几个族老的面色都并不如何好看,瞧着程氏的眼神也带着极为浓郁的杀意,若是现下能将这妇人给尽数打杀的话,恐怕他们早便结果了程氏!
薄清远在老太太将众人请到家庙之中时,便暗道不妙,偏生今日轮着他值勤,便不得擅自出宫,只能强忍着心中的焦躁,守着正阳门。
等到下朝之时,也便是他与另外一个副统领换班的时候。将将换班之后,薄清远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策马往薄府奔去,希望莫要生出什么大事。
薄清远回到薄府之时,也顾不上一路冲着他请安的奴仆,径直冲入家庙之中。此刻他便瞧见程氏跪倒在老太太面前,单薄的身影瞧着好不可怜,让薄清远心头也不由一阵瑟缩。
程氏再如何不好,也是他薄清远的亲生母亲,薄清远自是不忍程氏受苦,登时便迈入家庙之中,行至老太太身侧,将跪倒在地的程氏给扶了起来。
此刻薄清远也瞧见了程氏额角的血迹,登时凤眸之中也划过一丝凌厉之色,不过即刻便已然敛去,并未被旁人发觉。
老太太见着薄清远的动作,眉头一蹙,凤眸之中也现出极为浓郁的怒意,冲着薄清远厉声叱道。
“你还有没有规矩!见着祖母以及族老,难不成不该请安吗?”
听得老太太尖利的言辞,薄清远只觉得一阵烦躁,手上力道却未曾加重,仔细的扶着程氏,生怕伤着了她。




宁为妾 第277章 自毁前程
“祖母,孙儿知晓自己有错,便在此处告罪了。不过我母亲现下身子有些虚弱,还是先将其送回行健居好生将养着,母亲犯下的罪过,便让孙儿承担即可!”
薄清远声音极为清朗,听在程氏耳中,也让其生出了一丝泪意,不住的微微摇头,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开口。
见状,薄清远面上并不带一丝怒意,程氏身后的丫鬟见着大少爷这般模样,也丝毫不敢怠慢,将大夫人自清远少爷手中接过,好生搀扶着。
此刻薄清远径直将身上的甲胄给褪了下去,而后跪倒在老太太与九叔公面前,冲着他二人三叩首,朗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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