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择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重
“想容妹妹,你误会了!这位云妹妹早已许配人家,这位杜公子便是云妹妹的夫君!”对林想容胡搅蛮缠的性情,南宫雁素来不喜,只是顾及对方乃是武威大将军林动的爱女,不便翻脸罢了!
林想容扫了杜重霄一眼,俏脸上现出不屑的神情:“一个病秧子,如何配得上这个小女子的美貌?”转头又向南宫俊甜甜一笑道:“俊哥哥,你若是看上别个女子美貌倒也无妨,待明媒正娶想容过门之后,想容自然不会阻拦俊哥哥纳妾!”
一番言语,却是同时将杜重霄与云芊月得罪个干净。
“我们去那边走走!”云芊月握住了杜重霄右手,轻声说道。
“也好!”迎上云芊月明净如水的双眸,杜重霄沉默几息之后,缓缓点头道。两人并非怕了那刁蛮少女,只是不想与其一般见识,这才退让一步。
见杜重霄与云芊月两人携手转身欲走,林想容顿觉无趣,又见南宫俊的目光一直追随在白裙少女的身后,心中不禁大为恼火,口中轻呸一声道:“一个痨病鬼,一个狐狸精,有甚么好瞧的?”
话音落地,就见杜重霄与云芊月同时转回了身。
“想容妹妹,不得胡言!”南宫雁见状不禁一惊,连忙开口道。
“我哪里说的不对?俊哥哥的魂儿险些都被勾走了。”林想容冷笑道:“那个痨病鬼也是可怜,管不住自家婆娘卖弄……!”
啪!一记清脆的响声,硬生生截断了林想容的言语。
白嫩的脸颊上顿时现出五道清晰的指印。林想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手颤颤抚向自己的脸颊,尽管难以置信,但火辣辣的疼痛却是在提醒着她,她,堂堂武威大将军之女,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狠狠搧了一记耳光。
“你,你竟敢打我?”望着面前站立的白裙少女,林想容几乎气火攻心,伸手指着对方颤声说道。
“你口吐恶言,辱我夫君,我如何不敢打你?”云芊月淡然反问道。
“你,你,你,我杀了你这恶婆娘!”林想容俏脸扭曲,右手一翻便将一把莹光闪闪的短剑握在手中,毫不留情地向云芊月胸口刺去。
云芊月玉手一引便将短剑夺过,信手又给了对方一记耳光。随手衣袖一挥,林想容便如腾云驾雾一般跌了出去。
白衣闪动,一人腾空而起将林想容接住,复又轻飘飘落于地面。
林想容惊魂未定,抬头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容,不禁欣喜若狂,大哭道:“大哥,有人欺负我,你快替我杀了她!”
林长风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肩头,抬眼望向云芊月,低叹一声道:“师妹,想容她年少无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看师兄薄面,原谅则个!”
“大哥,你,你……!”林想容气的浑身抖,双目含泪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我被人欺负,你竟然向着外人说话?难不成,你也被这个狐……!”
“住口!”林长风剑眉竖起,虎目生威,向着林想容大声喝道。“你口不择言,恶语伤人,理应受此薄惩。若再不知悔改,我亦要好好教训你!”
听着林长风的厉声训斥,林想容俏脸上写满了恨意,咬牙道:“好,好,我找父亲大人去!”说罢猛一跺脚,含泪跑开了。
南宫雁,南宫俊,以及其他天下书院弟子不禁面色各异。林想容确实刁蛮不假,但终究是天下书院弟子,如今当众被外派弟子掌掴,又置书院脸面于何地?
当下有一中年男子走出,向云芊月道:“林师妹乃是我书院弟子,即使有错,也应由书院责罚。云姑娘越疽代苞,怕是有些不妥罢?”
不等云芊月回答,又将目光落在杜重霄身上:“你身为七尺男儿,却不能有所担当,而让女子代为出头,实在枉为丈夫!”
这中年男子姓郑名达先,是此行十一名教习之一。在他看来,云芊月出手教训林想容确实有些不妥,但更让他看不起的,却是躲在后面不出的杜重霄。
“依前辈之言,那两记耳光应由在下身体力行才是!”杜重霄面露诚恳之色道:“那不如请那位林姑娘回来,咱们重新来过如何?”
“放肆!”郑教习双目一瞪,怒声说道:“我天下书院弟子,何时轮得到外人教训?”
“在下鲁莽了!未曾想到前辈如此公正无私!?”杜重霄面露敬佩之色,拱手一礼道:“既然前辈坚持亲自责罚林姑娘,那不如请林姑娘回来,重新来过如何?”
“混账!”连遭戏弄,郑教习不禁勃然大怒,大袖一挥,一股罡风向杜重霄呼啸而去。
白影一闪,便见道道波浪滚滚涌去,不但将罡风完全冲散,余势未歇更是迫得郑教习向后退去。
水浪散尽,现出尚清淼绰约的身影,其面容清冷似冰水,开口道:“天下书院好大的威风!只是这威风未免摆错了地方!”





择妖 第四十八章 唇枪舌剑
郑达先心中着实吃了一惊,虽说方才那道罡风是他随手出,连两层真力都未曾用尽,其目的不在伤人而只是想对杜重霄略施薄罚。但也绝非一般修真者所能轻松接下!
只看面前这白衣女子以真水之力轻松破去他的‘浩然真气’,郑达先心中便知,对方的修为绝不在他之下。同为本象知玄境,对方不过花信年华,他却已过不惑。郑达先不得不感叹,太玄清虚宫千百年来被誉为道门第一绝非幸致。
“这位姑娘……!”郑达先拱手一揖。他自幼便读圣贤书,立修齐志,乃是谦谦君子,自然不肯与女子动手。
姑娘!?此言一出,太玄清虚宫众弟子顿时惊呆了!随后,众弟子齐齐向这位天下书院的郑教习报以怜悯的目光,甚至,李芳若与易飞舟几人已别过头去,似乎不忍目睹某人的悲惨下场。
尚清淼面容紧绷,双目之中仿佛结成了寒冰,周身上下散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气势。双脚所立之处,一层薄薄的寒霜已悄无声息地向四面八方漫延。
凛冽的寒风吹起,阵阵冷意涌入众人的身体。明明还是秋阳高照的正午,却偏偏给人以数九寒冬之感。
“姑娘,有话好说!”郑达先顿觉不妙,他实在不明白对方如此动怒。然而话音未落,就见狂风暴雪迎面扑来。
寒风怒号,大雪飘飞。郑达先将浩然真气提至极限,苦苦抵挡着真水所化成的冰寒之力。细密的寒霜已没他的脚面,转眼之间凝结成冰并一路向上蔓延。此时的郑达先须俱白,有如一尊雪人,但仍然不肯还击。
“为何不还手?”尚清淼冷声问道。
“在下一向不与女子动手!”郑教习义正辞严的答道。
“混账,我乃堂堂男儿,你如何敢信口雌黄污我名声!”尚清淼黑飞扬,玉面泛怒,手中真水之力源源不断向对方迫去。
郑达先闻言顿时一呆,待细细看去,心中不禁一阵恶寒。体内浩然真气骤然爆,立时将周身冰雪震散。
尚清淼冷哼一声,右手缓缓松开。那漫天冰雪立时化为一道清泉降下,将猝不及防的郑达先浇成了落汤鸡。
眼见郑教习吃了亏,天下书院各弟子的脸面顿时有些挂不住了。有弟子不禁喊道:“你身为男儿,却长的如此妖娆,他人辩识不清亦在情理之中,何错之有?”
又有人道:“郑先生处处忍让,你却不识好歹,当真以为我天下书院可欺么?”
太玄清虚宫弟子自然不肯示弱。易飞舟辈份最小,自然应冲锋在前,他双手叉腰,大声回敬道:“先有恶女无缘无故辱骂我杜师叔与师叔母,后又有酸丁老眼昏花信口雌黄污我尚师伯名声。你们天下书院弟子德行恶劣至此,还有脸称自幼熟读圣贤之书么?”
一句顶十句,且一言击中书院弟子要害!无论如何,易飞舟所言俱是事实,而天下书院弟子却是自知理亏,底气自然不足。
“杜师侄说的好!”“甚得我心!”太玄清虚宫众人不禁对易飞舟投以赞赏目光。看不出这易飞舟平时木讷,关键时刻却才堪大用。
望着咧开大嘴,脸上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的易飞舟,杜重霄暗自摇头,他就知道,以甄正剑那个大贱人的性子,如何会教出一个老实木讷的徒弟?
“杜兄,难道你就打算一直隔岸观火,坐视两派冲突而不理么?”
转过头,就见南宫俊走上前来,正用炯炯目光凝视于他。
“南宫兄何出此言?”杜重霄眉头微微一皱反问道。
“事情因杜兄而起,眼见你我两派即将闹的不可收拾,杜兄为何无动于衷?”南宫俊言语之中透着几分质问。
“因我而起?”杜重霄的目光渐渐变得如刀锋一般犀利,嘴角却是现出一丝嘲笑道:“我与内子受林大将军之邀来此处赴宴,自迈入这花园后一直恪守圣人之言,‘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即使如此,却仍有贵院娇女无故以恶言辱我二人。如今情势到这个地步,我想请问南宫兄,你这句‘事情因我而起’,可是摸着良心说出的话么?”
南宫俊面色微变,他未想到对方口才竟如此了得,短短三言两语,却利如刀剑,令人无从反驳。
“诸位请听我一言!”南宫俊忽然振臂一呼,将两派弟子吵杂声压下。
紧接着,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南宫俊恭恭敬敬地向杜重霄与云芊月一揖到底,复抬头正色道:“林想容为我书院弟子,有错在先,如今我代其赔罪,还请杜兄与云小姐海涵!”
见南宫俊如此举动,书院弟子莫不心生敬佩,所谓君子不掩其过,言者易而行者难,南宫俊以身践行,当有君子之风。
太玄清虚宫众人亦暗暗点头,无论如何,这天下书院弟子之中还是有明理的。
杜重霄却是嘿嘿冷笑,他自然知道对方还有下文。
“然而,林师妹纵然有错,自有院规处置,方才却连遭掌掴受其侮辱,更使我书院威严扫地,对此杜兄可有交待?”南宫俊沉声问道。
“方才掌掴那女子的是我!”云芊月淡淡说道。
“不知南宫兄想要什么交待?”杜重霄反手握住云芊月的皓腕将其护在身后。他重伤在身动不得武,掌掴林想容之事只能由云芊月代劳,然而涉及口舌之争,他却不须假手于人。笑着说道:“不若我也给南宫兄道个歉,然后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何!”
“我若掌杜兄两记耳光,再向杜兄道歉,杜兄以为如何?”南宫俊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杜重霄笑容缓缓收起,盯着对方那张俊脸片刻,然后以认真的语气说道:“若不是我有伤在身,信不信我揍你揍的令堂都认不出你来!”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陷入沉思。只觉得杜重霄这句话似俗还雅,朴实真致,既有长枪大刀之直接,又有曲径回廊之委婉,细细回味,韵味无穷。
易飞舟看向杜重霄的目光几近崇拜,他深刻感悟到,在口才的修炼上,他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南宫俊何曾听过这般别致的骂人之言,心中怒火上涌,口中喝道:“杜兄不必以身上之伤做借口,守城之战,亦有我天下书院弟子前仆后继,战死负伤者不下二十余。这些师兄师弟也在这里,可看得见他们如杜兄这般弱不禁风,**于行么?”
言毕,转头向一蓝衣男子道:“堵师兄,请你敞开衣襟!”
堵姓男子面色赧然,连连摆手道:“我身上之伤不值一提,南宫师弟,且听我说……!”然而身周两弟子却是将其胸襟敞开,顿时露出一片狰狞的伤口。看其位置,几乎伤至心脏要害。
“却不知杜兄伤在何处?难不成杜兄受的是内伤么?”南宫俊冷笑问道。
“正是!”杜重霄立刻点头答道。
“敢问杜兄被何种妖怪所伤?”南宫俊语气之其难掩嘲弄之意:“我天下书院亦有灵丹妙药,可治任何内伤,杜兄如有需要,我自当奉上!”
“并无妖怪伤我!”杜重霄微微一笑道:“如今我丹田破损,南宫兄若有灵药可治,我自然感激不尽!”
丹田破损?南宫俊闻言不禁一呆。
丹田为精气神储藏之地,修真者性命之根本,更是迈入本象境界修成内丹呈现之处。轻损则损修为,重损则伤寿命,若是不能尽复,恐怕终身入不得本象境,更不用提甚么得道飞升,根本就是终生与仙无缘了!
可修复丹田的灵药不是没有,但那是何其的贵重,堪称保命仙丹,如何能随随便便送给外派弟子?
“无妖怪伤你,你如何丹田受伤?”南宫俊觉得自己有些鲁莽了,但随即他又抓住了对方话中的破绽。
“南宫师弟!”堵姓男子已整理好衣襟,走上前来。神情带着十分郑重之色开口道:“你可知道当日妖兵势大,我等拼死抵挡却力有未逮,只能眼睁睁看着妖兵攻破西门。眼见妖军涌入,玉石关不保之时,幸有杜公子从天而降,驱使神龙,召唤天将天兵,将攻进西门的妖兵全部杀死,并牢牢守住城门不让妖兵进得寸步!后来因妖将青狮赶到,在境界相差无比悬珠的情势下,杜公子强行施展提升境界之秘法,拼死与青狮妖将周旋,这才坚持到援兵赶来!”
顿了一下,望着脸色忽青忽白的南宫俊,轻叹一声道:“如果不是杜公子坚持让我等回城,恐怕我与诸位师弟早已死于妖兵之手!”
堵姓男子身后有十余名书院弟子,俱是神情复杂,他们都是当日参与守城之人。有心想要向杜重霄道一声谢,却又唯恐南宫俊的脸面挂不住。
而听及堵姓男子的一番话,那些乘冲霄飞舟随援军赶到的书院弟子心中莫不肃然起敬,于危难时刻力挽狂澜而置生死于度外,如今又对性命之伤淡然处之,此少年可谓真英雄!他们却是丝毫不怀疑堵姓男子的话,所谓‘抱诚守真堵新振’,堵师兄的话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诚实可信的!
混账,混账!南宫俊心中已将堵新振骂了无数遍。纵然恨的咬牙切齿,却又对堵新振迂腐的性格无可奈何。堵新振是真正的君子,但有的时候,真君子往往更令人可恨!就比如现在!




择妖 第四十九章 逐出山门
南宫俊脸色变幻不定,他本是想借机向杜重霄难,以大义之言斥的杜重霄抬不起头来,从而表现出自己明辨是非而又公私分明的君子形象。却未曾想到,最后却是将自己逼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一旁的南宫雁不禁暗暗心疼,她这弟弟心高气傲,怕是受不得今日之辱。若早知如此,她方才就应该出言阻止。美丽的女子果然是祸水,弟弟这般做为,无非是想抑人扬己,在云芊月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进而再徐徐图得其它。
正欲说话,却见南宫俊面色一整,开口道:“恕我鲁莽,不知杜兄如此英雄,适才言语多有冒犯,这便向杜兄赔罪!”说罢,再次向杜重霄一揖到底。
“我会设法求得本门‘聚元灵丹’,为杜兄医治丹田之伤。”南宫俊以铿锵有力之声道:“并非我心胸狭窄,而是杜兄那句伤人之言波及家母,委实太过!大丈夫恩怨分明,待得杜兄伤势痊愈之后,我再向杜兄好好请教一番!”
南宫俊所说‘伤人之言’,便是指杜重霄那句‘若不是我有伤在身,信不信我揍你揍的令堂都认不出你来!’,其实话中并无半点辱及南宫俊母亲之意,南宫俊如此说法,不过是借口而已。
‘聚元灵丹’何其珍贵,就算是南宫俊身为天下书院山长之子,想得到一枚聚元灵丹也是极不容易。况且等杜重霄伤势尽复再‘请教一番’,那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因此南宫俊的这一番话,完全就是惨遭打脸之后的场面之言。
“父亲,就是这两个人!”一身穿百花裙的少女带着一中年男子步入场中,伸手一指杜重霄与云芊月,气势汹汹地说道。
正是林想容去而复返,还带来武威大将军虎驾。一同而来的,另有一青衣秀士与一白眉老僧。
“见过林将军!”众人先向林大将军施礼。然后众书院弟子齐向青衣秀士一揖到底道:“弟子拜见山长!”又向白眉老僧一揖:“晚辈见过慧明大师!”
与武威大将军同行的,正是天下书院两大山长之一东方墨,以及寒山寺慧明大师。
东方墨一袭青衫,长眉凤目,双目如电。此刻虽做文士打扮,却难掩雄姿英之气。
慧明大师白衣白袍,面目苍老而慈祥,左手拄一木杖,一双充满慈悯之意的眸子正落在杜重霄身上。
“可是杜重霄小施主?”先开口的,既非林想容的父亲大将军林动,亦非林想容的师长东方墨,而是白眉白须的慧明大师。
“正是!”虽是第一次相见,但杜重霄心中却是油然生出尊敬之意,他能深切感受到一种令人心静神宁的慈悲与祥和,绝非凶僧极乐那个假货所能相比的。
“阿弥陀佛!”慧明大师宣了一声佛号,右手一指点出。
这一指来的极为缓慢,杜重霄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慧明大师的食指在缓缓向他眉心移动,但他却躲无可躲。
一指正中杜重霄的眉心!
而几乎同时,东方墨手中华光大现,一支玉笔龙飞凤舞,瞬间书成‘聚’‘朝’二字,分别没入杜重霄的胸口膻中与脐下关元。
慈悲佛力自上丹田印堂涌入,而中下两处丹田则由浩然正气疏导。佛力汇集‘聚’‘朝’两字蕴含的文圣之气,聚精朝元,迅修补原本破损不堪的丹田。
丝丝白气自杜重霄体内溢出,隐约可见其头顶现出三色光华,随着白气愈浓,几可掩盖杜重霄的身体。
杜重霄只觉得印堂,膻中,关元三处丹田暖意盎然,仿佛干涸已久的土地正被春雨清泉所滋润。衰弱之感渐去,取而代之的是春回大地般的勃勃生机!
而此时,在场众人已然清楚慧明大师与东方墨同时出手之用意,不禁大为惊讶。他们未曾想到,慧明大师与东方墨两人竟然会主动为杜重霄治病疗伤!
若是服用‘聚元灵丹’等妙药,亦可修补杜重霄丹田之伤,但见效缓慢,而今合慧明大师与东方墨两位神通得道境高人之力,杜重霄伤势尽复却是只在一刻之间。
白气渐渐飘散,现出杜重霄神采奕奕的面容,待得三色光华敛去,慧明大师收回了印在杜重霄眉心上的手指,而东方墨之玉笔也化为点点萤光消失。
“承蒙两位前辈出手相救,晚辈感激不尽!”杜重霄一跃而起,向慧明大师与东方墨深深一揖,自内心地感谢道。
“你于危难之中挺身而出,力拼凶顽,固守城关,方受了如此重伤。而今我与慧明大师为你疗伤也是理所应当!”东方墨肃容说道瞎,其后心现出几道湿痕,可见方才消耗真力之巨!
慧明大师则微微点头,望向杜重霄的目光中充满着丝丝柔和。
“父亲,你要为想容做主!”林想容忍了许久,终是咽不下心中恶气,摇着父亲的胳膊恳求道。
林大将军炯炯双眸从杜重霄与云芊月面上扫过,开口问道:“方才究竟生了何事?”在五六个子女中,他最为喜爱的便是正妻所生女儿林想容,眼见女儿面上指印未消,他身为父亲如何不心疼?过问也是在情理之中。
杜重霄便将方才生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直听得林大将军虎眉紧皱,脸色也愈见阴沉。
“新振,你且过来!”东方墨向蓝衫男子道。他对堵新振的品性十分了解,因此也是放心询问。“杜公子之言是否属实?”
“分毫不差!”堵新振点头说道:“确是林师妹无礼在前,才生出这等事端!”做为抱诚守真真君子,堵新振向来公私分明,完全不因林想容同是书院弟子而有所隐瞒。
“堵师兄,你,你,你……!”林想容觉得自己快疯了,亲大哥向着外人说话,同门师兄也帮着外人说话,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父亲身上。
“林想容,你只须回答我,方才杜公子所说是否实情?”东方墨冷冷问道。
“属,属实!”触及东方墨无比严厉的目光,林想容心头惴惴,隐约生出几分不详之感,怯怯答道。
“很好!”东方墨缓缓点头,双手负于身后道:“林想容,你刁蛮任性,数次触犯门规。如今又无故以恶语伤人,败坏天下书院名声。现我以书院山长身份,将你逐出山门,你可有何话说?”




择妖 第五十章 酒里乾坤(上)
东方墨一番言语,令在场书院弟子大惊失色,他们怎么料不到,东方山长一怒之下竟然要将林想容逐出书院。
大将军林动面若冰霜,却是不一言。林想容是他女儿不假,但更是天下书院的弟子,东方墨以书院山长之身份对林想容做出的任何惩处,他都无权干涉,哪怕他如今贵为大将军,手握兵权!他自己亦是出身于天下书院,自然明白师道尊严,不容违逆!
林想容一张俏脸则骇的雪白,她只不过是骂了不相干的人两句,竟被东方山长逐出书院。如此严重的后果,却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林想容深知,一旦被逐出书院,她必将成为林家之耻,终生抬不起头来。失去书院弟子的身份,失去父亲的宠爱,便意味着她将失去以往众星捧月,万人逢迎的贵女生活。
扑通一声跪到在地,泪如泉涌道:“弟子知错了,恳请山长饶恕弟子一次,弟子以后必定痛改前非!”说罢,连连叩。
东方墨却是不为所动,负手立于原地,神色漠然。
众书院弟子先后跪地,齐声为林想容求情。堵新振更是直言道:“林师妹纵然有错,但罪不至此。弟子斗胆,恳请山长收回成命!”
“请山长收回成命!”众书院弟子齐声道。
“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林小施主既有悔改之意,何妨给她一次改过机会?”却是慧明大师慈声说道。
东方墨沉默半晌,方缓缓点头道:“既然大师开了口,那便饶她这一遭!”转向林想容道:“看在大师面上,暂留你于书院中,罚你面壁思过百日,以观后效!”
1...1516171819...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