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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仙后七
我估摸着自己已跟刘弗陵杠上了,我完全无法接受他这样的态度对我,把我的人格都辱没了。可能女生天生就不会讲道理,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我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推了一下刘弗陵的肩膀,因为靠得近,我只是轻轻用力一推,就将毫无防备的刘弗陵推倒在地上。我没有意识的吼道,“笑话就笑话,关你什么事?”
刘弗陵见自己突然被我推倒在地板上,他一下子就怒了,也不管不顾自己皇上的身份,对我咆哮道,“上官氏,你是不要命了吗?你看不见你面前的人是谁吗?朕是皇上,是一国之君,你连朕都敢推,是当真以为朕不能治你罪吗?”
“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想就拿去啊,你若是想杀我的头,还要跟我讲那么多废话吗?”我跟着叫嚣道。
“你……”刘弗陵一副‘你简直是无可理喻,就是泼妇’的表情,对我气的咬牙,简直不能再跟我讲一句话。刘弗陵从地板上爬起来,就朝我的方向奔来。
两个被愤怒冲昏了头的人,一时间都不管不顾对方的身份了,好像也忘了男女的性别,直接扭打起来。在我的记忆里,刘弗陵是一个冷静、少怒的人,他以前也曾跟我起过争执,却不会动手打我,顶多是掐着我的脖子,或是摁住我的肩膀,或是将我推倒在地板上。而我无论多么愤怒都不曾与他动过手,最多是开玩笑的捶打一下他,但都是轻轻的。
而今天,我与刘弗陵竟然打架了。刘弗陵高出我一个头左右,力气也比我大,却并没有因此占上方。因为愤怒,我大概是拿出了我所有的力气与刘弗陵扭打。我抓他的头发,扯他的衣服,捶打他的后背,胡乱踢着他的大小腿。而刘弗陵只会捏我的脸与胳膊。我们俩从书桌旁一直打到房门口,两个人抱成一团,你不让我,我也不让你,似乎要打到天昏地暗,你死我活才作休。俨然一副杀父仇人的模样。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知道扭打了多久,只见洛昶予双手横在胸前,一副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表情,说,“你们打算打到几时?渴不渴,要不要歇会,喝点水、吃点东西,再继续打怎样?”
我与刘弗陵滚在地板上,望了望站在门口一脸无所谓的洛昶予,再看看彼此,刘弗陵的发冠被我扯坏了,几根散乱的发丝垂在脑后,身上的衣服也被我扯出了线,一身零乱,裤衫上更是我无数的脚印。而我也好不到哪去,刘弗陵把我的貂皮帽子扯掉了,一头乌发垂下,散乱的在地板上蹭来蹭去,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我俩各自愤怒的看着对方,过了一会,才听见刘弗陵先开口,语气中仍带着低怒,“你先放手?”
我与刘弗陵滚在地板上,望了望站在门口一脸无所谓的洛昶予,再看看彼此,刘弗陵的发冠被我扯坏了,几根散乱的发丝垂在脑后,身上的衣服也被我扯出了线,一身零乱。而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刘弗陵把我的貂皮帽子扯掉了,一头乌发垂下,散乱的在地板上蹭来蹭去,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我俩各自愤怒的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刘弗陵先开口,“你先放手?”
我根本不去理会刘弗陵是商量还是命令的话,态度不依不饶,我撇过脸去,忍住身上的疼痛,倔强道,“还是你先放。”
闻言,刘弗陵立即瞪了我一眼,咬咬牙,一副“你找死”的表情。但此时,刘弗陵对我的威胁一点也不会让我感到吃惊或是害怕,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义凛然充斥着我整个胸腔,大不了就是“抛头颅、洒热血。”老子豁出去了,这命不要了。
冲动是魔鬼啊!这会子我显然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忘记自己与刘弗陵的身份,更忘记自己与刘弗陵之间的感情。我只记得刘弗陵辱骂我是烟花柳巷的女子,辱骂我与洛昶予之间纯白的感情。我必须以牙还牙的为自己找回最后一点姿态,要不然失了人格与尊严的自己,又如何活在这世界,如何去爱别人,如何去要求别人来爱我。
刘弗陵见我态度恶劣又坚决,觉得不能再与我硬碰硬僵持下去,他果断放开抓住我肩膀的手,盯着我说,“看,朕放手了。”见刘弗陵已经松开自己的咸猪手,我也不打算再跟他纠缠,我亦立刻放开抓住他衣襟的双手。两人各自分开,互相看不顺眼,同时冷哼一声,从地板上站立起身。
刘弗陵扶了扶头上的发冠,一副极其看我不顺眼的眼神,面上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连语气也是极其不友好的。“上官氏,你是活腻了吗?你知道你面前站的人是谁吗?脑袋被浆糊糊住了吧?你想死也先去翻翻黄历好吧。朕救了你,你不对朕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吃了豹子胆,与朕动起手。你当真认为朕不敢杀你吗?”
我抖了抖衣衫上的灰尘,理了理已经散乱到不行的头发,捡起地上的貂皮帽子,重新戴在头上。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我随手掏了掏耳朵里的耳屎,不屑的看着刘弗陵,讲来讲去就那么几句话,就不能有点新意吗?我抄着手臂,放于胸前,一副“你爱谁谁”的表情,望着刘弗陵,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大汉的皇上,是一国之君,是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帝王。但那又怎样,你想杀便杀,我的命就在这里,你想把我打入冷宫就打入冷宫呗,反正我人就在这儿。你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我是你手心里的蚂蚁,那我也是有人格有尊严的,不是你随意辱没的。话说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我是一个活生生、有思想的人。”
我估摸着我这会子的胆子肯定是找老虎借的吧,竟然讲出那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皇帝远的话,刘弗陵只要一句话,我就能下黄泉喝孟婆汤去了,刀架子脖子上的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很痛、会血流不止的事。
不知是不是我不要命的行为与言语把刘弗陵唬住了,或是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呆立在原处,一时间忘了要说话。只见洛昶予拍着手,嘴里一直念着“说的好”,眼里更是一副“你不愧是我效忠的主子,没让我丢脸,点三十二个赞”的神情。
可是,下一秒,我就后悔了。我面对的人可是一国之君,是权力大过天的人,他不用说话,只要一个眼神,我都能被人带出去砍头,以儆效尤。我攥紧拳头,屏住呼吸,不敢说话,我在等,等刘弗陵如何裁决我。下一分钟,待刘弗陵反应过来,会不会拉我出去砍头。我在心里呐喊,都怪你多嘴,都怪你多嘴……
我倔强地望着刘弗陵,刘弗陵也看着我,他眼里的冰冷忽的就减少了一点,似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从刘弗陵漆黑如墨的眸里看到自己清新的面容,这一张原本平凡的脸已经渐渐褪去稚嫩,变得清艳脱俗,只是在刘弗陵看来仍不过是一张平凡到丢进人群里就再也找不见的脸。
只是一瞬间,刘弗陵的眸子上我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他翩若惊鸿的脸上又只剩下淡漠的面无表情,他冷笑一声,听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我在担心他是不是要对我进行决裁了。“呵,你上官家只剩下你一个孤女,没想到你竟是这般伶牙俐齿、牙尖嘴利,要知道上官一家是谋逆叛贼,是乱成贼子,朕饶你不死,已是天大的恩情,你不但不感恩戴德,还对朕做出无礼之举动。你这皇后是否是做腻了?”
刘弗陵的表情突然就变得严肃了,一双眼睛犀利的看着我,看得我心底发毛。他到底还是翻脸了。眼前的刘弗陵既熟悉又陌生,我原本认为自己可以当作与刘弗陵是初认识,就像最初的他,对我的态度也很是差劲的。只不过,不像现在这般动不动就对我要杀、要废的。心中的刘弗陵的地位已经到达一个高度,如今他的态度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瞬间的落差,让我无从适应。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刚才的盲目与冲动已经消退,剩下的是冲动之后留下的恐慌。死,我肯定是怕的,但我最怕的是死了之后,自己与刘弗陵之间就再也没有可能。我死了,椒房殿的宫人会被遣散,青雨、墨绿、不由的命运又会是怎样?我做皇后以来也得罪了不少人,虽不是树敌无数,却也是了有仇家,如果我死了,他们是不是会被其他人欺负。脑海里突然就出现青雨、墨绿、不由被人殴打,衣衫单薄,食不果腹,干活无数的场景,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光是想起来都觉得可怕。
刘弗陵冷漠无情的态度犹如一盆凉水,瞬间将我发热的头脑泼得清醒了。我放下姿态,毫无底气的小声地说,“谋反的是上官家,又不是我……”
“你难道不是上官家的出身吗?你忘了自己姓什么吗?你一朝是上官家的人,就永生都是上官家的人,死了也是上官家的鬼,你不要妄想与上官家撇清关系。你身上已经被烙下‘乱成贼子之女’的印记,再怎么遮掩,再怎么不承认都没用。”
尼玛,老子本来就不是上官出身,他们死不死、贼不贼跟老子有什么关系?我撇了撇嘴,没有作答。
“现在临近年关,朕不想在年末整点岔子,今儿你的大逆不道朕先给记下,若有下次,朕绝不轻饶。”刘弗陵板着脸,不容我讨价还价的说。
“诺!”我低声应答着。
刘弗陵不再说话,他看了一眼还杵在门口的洛昶予,同样对其冷哼一声,然后转身拂袖离去。刚行至门口时,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低声道,“你擅自放走上官家女眷上官兰舍一事,朕迟早会找你算清楚的。”
刘弗陵一语毕,转身消失在太医院院门处。剩下我一人在原地凌乱,他果然还是知道我私自放走二姐一事。原以为他失忆了,会不记得这些小事,没想到,他失忆的部分只有我,其他的人和事他都一一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二姐是我放走的,有什么后果肯定是我来尝,烂果子一定会被我吃到的,一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待刘弗陵离开后,我与洛昶予对望一眼,然后两人都“噗嗤”的笑了。洛昶予走到我身边,低头看我,顺嘴一问,“你咋会想去摸老虎屁股,你不知道他会咬人的啊?”
我摆了摆手,简直不想去提起刘弗陵之前那个样子,竟跟老子干起架来,出去打听打听,有哪个皇帝会跟自己的老婆打架?
“我哪里是想招惹他,是他,说话都不用思考的吗?以为是放屁啊,想放就放,不用经过大脑过虑一下吗?”我一脸鄙夷,对刘弗陵之前的言语与行为极其看不起。
闻言,见我说话如此不文雅,张口闭口都是粗话,洛昶予不但没生气,反而爽朗大笑。我坐了他的办公椅,他只好坐在不远处的矮几上,看了看我,脸上是关怀之意。洛昶予问道,“现在想开了吗?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我明白洛昶予话里的意思,他是在担心我还没有走出刘弗陵失忆的困境。我点点头,心里真的没有一开始那么难过与痛心了。半个月了,我已经渐渐接受刘弗陵不爱我了的事实。我开始转变自己的态度,不敢去要求刘弗陵怎样对我,只当自己与他才认识。自己与他婚姻不过是政治手段,他仍是那个忌惮我是霍光外孙女身份的少年,或许我与刘弗陵之间只剩下这层忌惮。他说过,若我不是霍光的外孙女,他真的会将我赶出汉宫。
“其实,还好,只要不去想,心就没那么疼的。”我说,脸上的怒气和鄙夷一下子就消失了。与刘弗陵之间的感情始终是我心里的硬伤,只是我不敢去碰触,也害怕别人提及,怕自己会在不经意的某个时刻就崩溃,就溃不成军。
洛昶予见我一提及刘弗陵,整个人都变了,他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所以下一秒他便换了话题,思维跳跃还挺快的。“怎么你一个人来太医院?青雨怎么没跟着你?有什么事吗?”洛昶予问。
经洛昶予一问,我才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舒服,忙告诉他自己的病情,并补充说,“你随便抓几副当归茯苓散给我好了。”
还以为经自己这么一说,会得到洛昶予赞许的表情。看,我多有才,已经能自己开药方了。
结果,等来的是洛昶予眉目紧蹙,脸色忽的就暗了下来,一副很着急的深情,快步走到书桌旁,一眼就找到他放在书桌上的医学手札,忙拿起手札放在胸口,然后如获至宝的喜悦之情跃然脸上,这才松了口气,紧蹙的眉目才渐渐平展,一副“谢天谢地”的庆幸模样。
见洛昶予这一系列连贯的动作,我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囧”字。要不要这样啊,不就是一本手札而已,难道会认为被我吃了不成?我不屑的吐了一个字,“切……”,然后翻了个白眼,瞧瞧,我在洛昶予眼里都怎成了什么?难道已经被打上冒失鬼的标签了?我们到底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这卷手札对我来说比生命都重要。”洛昶予捧着手札,如同抱着挚爱的人,俊秀的脸上带着回忆的光与伤,柔情似水,是我不曾见过的模样。
我心下诧异,一时间看傻了眼。洛昶予在我眼里是一个儒雅、文静,性格风轻云淡,很少有事能在他脸上看到急切、恼怒的模样,但此时他却因为一本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手札而慌乱不已,而他说那手札比他生命重要。
忽然之间,我发现洛昶予是个有故事的人,要不然快而立之年的他竟然没有一丝要娶妻纳妾的意思,是对过去的恋人仍连连不忘吧。如果不是曾经爱得太深,伤得太深,又怎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敢去碰触新的生活呢?我曾有意无意的向他提过,谁谁谁家的千金不错,要不要我做媒帮他去搭线,结果,就没有结果了……当场就被他拒绝了。还跟我下了死命令,以后不得再提这样的事,要不然就跟我翻脸。
我所知道的洛昶予是温文尔雅的,但他在我面前从来不提情爱,那似乎是他心底不可揭开的伤疤。此时洛昶予的眉眼都是柔情的,温柔似水,连我刚才焦躁的情绪都一下子没了。忽的,只感觉面前站着的这个好看的男人拥有一颗女儿心,敏感又脆弱。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八章
女儿心?我诧异,不禁张大了嘴,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我怎会突然生出这个想法?要死了要死了……
“那是你喜欢的人给你的么?”我一张口就把心里所想的话问了出来,说完之后才警觉洛昶予是不愿意跟我提这些风啊月啊的。所以又忙补充道,“昶予啊,要不你先给我开药吧!”
洛昶予捧着手札走到窗户下,他背对着我,望着窗外那一排排的梧桐,叹了很长一口气,似乎将深埋心底多年的思念与幽怨都在这一口气中被释放出来。洛昶予的背影在这一刻似乎就苍老了十岁,是悲伤与思念所致。
洛昶予连声音都变得悲伤了,这个样子的他是我不曾见过的,有些心疼。“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就好像不知道什么在等待我。他走了快八年了,我从二十岁开始等他,我现在都二十八岁了。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每一个夜晚我都辗转难眠,每一个失眠的夜晚我都从深夜到天明的清醒,我想他,无时无刻不去想。我不知道自己还能等多久,而他又是否会回来?”
“她?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的离开毫无征兆,仅留下一张只有五个字的书信,便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他就那样走了。我与他的记忆似乎只剩下这卷手札。”洛昶予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那卷手札,久久的没有再说话。
洛昶予真的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有过美好的爱情,只是他爱的人走了,只剩下他独自在长安。从他在乎那卷手札的程度可以看出,他很爱那个人,几乎到骨子里。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不是洛昶予,我不知道他走过的路,他心中的乐与苦。人生就像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喝起来是苦涩的,回味起来却有久久不会退去的余香。但这其中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会懂。如果洛昶予不说,我便无从知道他的故事。
如果一个人愿意和你分享他的秘密和他心底的故事,说明他已经把你当做信任的人。洛昶予便如是。而曾经我也听过许多人的故事与秘密,其中有真有假,有难忘的,有悲伤的与刻骨铭心的。
“哈秋……”蓦地,我打了一个喷嚏,很不合适宜的。我都恨死自己了,偏偏破坏了这忧伤略带伤感的画面。洛昶予跟我虽然很熟稔,但这却是他第一次与我讲起他的故事,那些他深埋心底不会与他人说的故事。
洛昶予立即将窗户关上,并疾步走到我面前,竟然亲手为我把脉,不加任何遮挡的。我惊讶,瞪大了眼睛看他。难不成他也风寒了?
洛昶予没有时间去顾及我的惊讶,在他为我请脉之后,忙出门叫人抓药、煎药,张罗着一切。
隔了半个小时,洛昶予领着药童端着汤药进来他的办公室,又叫人往火炉里添了些柴碳。
洛昶予细心地命人搬了一张躺椅来他的办公室,铺上毛毯,叫我在躺椅上睡会儿。他问,“风寒几天了?你怎么不让青雨来唤我去给你诊病?这样拖着对你的身体可不好。”
我咧着嘴笑了笑,对上洛昶予的眼,笑说,“有你在,我没有不好的。只是前些日子忙于操办除夕和初一宴会之事,不得空来找你。”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九章
昶予白了我一眼,将药碗递到我面前,努了努嘴,不咸不淡的说,“快喝了吧!”
我接过药碗,“嘿嘿”笑着,对洛昶予道,“昶予啊,能给我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吗?”
洛昶予看着我,脸色又瞬间变得灰暗了,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我说错话了吗?我是不是有些残忍,竟然希望洛昶予拨开他差不多结痂的伤疤给我看,那些他深埋心底的故事是不是很痛,是不是无法与他人诉说。天呐,我今天是有多闲啊,平时对洛昶予的私事没有过问半分,为何这会子会撞在枪口上。我真的是不会看眼色行事的家伙,这会子又捅娄子了,我简直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跳到那黑漆漆的药碗里淹死算了,省得惹洛昶予生气。
我又一阵“嘿嘿”的笑着,除了笑,我不知道该怎样缓解这尴尬的气愤,又怎样为自己找台阶下。我边笑边自我圆场的说着,“昶予啊,我马上把汤药喝完……”
没等我话说话,就听见洛昶予一阵叹息。他坐在我旁边的矮几上,等着我把碗里的药喝完。我忙闭上眼,将碗里黑不拉叽的汤药一饮而尽,苦啊!
我把碗还给药童,洛昶予立马递给我几颗蜜枣,我忙含在嘴里,这才好过一些。我安心地躺在躺椅上,竖起耳朵,等着听洛昶予的故事。
房间里变得暖和了,洛昶予这个人的性子一向是不温不火、不咸不淡,连办公室里都懒得放一架火炉。要不是见我生病了,他恐怕也不会搬炉子进屋。我与洛昶予走的近,宫里的人似乎都知道,就算我只身在他的办公室,与他单独相处,也没有人会嚼舌根。可能是洛昶予的性格使然,大家都不会对他起异心,而洛昶予是皇上的人,大家也都清楚,所以会认为我与洛昶予走的近是皇上默许的。天知道,刘弗陵已经不记得这一茬。哟,怎么把话题扯远了,赶快回到正题上来,听洛昶予说故事。
“哎……”洛昶予又叹了一口气,他看了看我,脸上似乎有难言之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喜欢的那个人,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谁啊?洛昶予说他等了她八年。八年前我五岁,如果我也认识的话……啊!那个人是二姐!上官兰舍!
一时间我觉得头昏脑涨,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模糊起来,不敢想象洛昶予喜欢的人竟是我的死对头,天生的克星。
洛昶予摇摇头,他似乎猜出我脑袋里的胡思乱想,直言道,“他是你大哥,上官梁言。”
我瞪大了眼睛,惊诧的张大了嘴,此时的心境比之前有过之二无不及。
原来洛昶予真的是基佬,他真的喜欢男人。难怪我每次跟他提起别人家的女儿时,他都反感的要命;难怪他不愿意接触女性,即使诊脉,也用的是悬丝。一切的不解,都在这一刻想通了。
上官梁言是我大哥?我完全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上官家还有这号人物的存在。之前根本没有听上官府的人提起过他,甚至是关于他的只言片语都没有,我更是无从见过此人。我还一直疑惑,为什么我上头有个二姐,却没有听人说起过大姐或是大哥,还以为是个早夭的婴儿或是已经远嫁他方,但即便远嫁也应该回家探亲或是能在上官府上听个什么只言片语的吧,但这些都没有。




弗陵歌 第二百四十章
这会子听洛昶予提起上官梁言,就如活生生出现在我眼前似的存在,似乎是一个很有存在感的人,但这感觉应该是之于洛昶予的,为什么我会那么敏感那个人的存在呢?而且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洛昶予似乎一早就预料到我的惊诧,他没有顾左而言他,而是直接道,“他虽姓上官,却不是上官家嫡亲,而是上官安的同窗好友梁南之子。当年梁南一言惹怒先帝,梁氏一家惨遭灭门,梁南不顾性命连夜赶路至长安,将还是襁褓中的梁言托付于上官安收养,要求将梁言改姓上官,免被朝廷发现,好留他梁氏唯一血脉。”
“梁言”之名就是要让他记住他梁氏一门的血案吗?还有,上官安如此自私自利的人为何会收养朝廷罪臣的儿子,还将其抚养长大,这……这完全不是我印象中上官安的为人嘛。奇了个怪了!
“梁言自懂事起,就被上官安告知其身世,聪明如他又怎不知上官安的心思,不过是在对他下驱逐令罢了。收容死囚犯的儿子十五年,是该到离开的时候了。上官安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没有利益的驱使他如何会冒着杀头的危险收留死囚犯的儿子,而且还是十五年。当年梁南将梁氏一门所有的财物都拱手送给了上官安,只求其收养自己的儿子,并在他十五岁那年将身世告之,并让梁言去华盖山学艺。上官安虽然贪图钱财、自私自利,却没有违背当初与梁南的诺言,这一点还算他有良知。不过梁言离开之后,上官安就封锁了关于他的一切消息,府中上下任何人都守口如瓶肯定是受了上官安的威胁,所以你才会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哥哥的存在”洛昶予说着说着,忽的看着我,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呵呵的说着,“我这样直呼你爹的姓名是不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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