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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陵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仙后七





弗陵歌 第二百二十六章
“娘娘,外面冷,回殿吧!”青雨在我身旁一直守着我,她眼里全是担忧之色。
我转头看着她,已经不需要在仰视,而是平视于她。过了年,我就十四岁了。“青雨,其实,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难过,也没有那么脆弱,皇上现在不记得我,甚至以后都不得我,也没关系。我相信,我们从前能相爱,以后也可以的。”我说。
“娘娘,是想与皇上重新开始吗?”
我点头,青雨的确是我的心腹,有些事我没有表明她也会明白。“他为我付出的太多,如今他失忆了,也该是我为他付出了。”刘弗陵可以不顾身份,不顾性命的爱我,为什么我不可以放下那点自尊心去爱他呢?这一次就让我先爱上你吧,刘弗陵。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
“娘娘,奴婢相信您,您一定可以的,再获圣宠,艳冠后宫。”青雨坚定地看着我,她相信我一定会成功的。
今晚又开始下雪,这一下就是一个星期。每天都宫人扫雪、铲雪、运雪,可是一到夜里就连降夜雪,次日早晨皇城内外就又是白茫茫的一片,然后又能看着三两个宫人一处,扫雪、铲雪、运雪。他们每天不停的重复着昨天的工作,也没有人抱怨,毕竟那就是他们的工作内容,他们拿着内务府发放的俸银,就是为了在宫里每天重复做着昨天的工作。
这一个星期以来虽然连降夜雪,白天我却会踩在积雪的甬道上,不间断的朝建章宫和宣明殿奔走。每天我都会亲自动手做两道刘弗陵以前爱吃的食物,前天是如意卷、合意饼,昨天是枣泥糕、莲蓬豆腐,今天是蜜饯桂圆和红豆膳粥。刘弗陵喜好甜食,跟他的性格有关,虽然面上他总是表现出冷冷淡淡的样子,其实内心却是个很细腻的人。跟他在一起快四年了,他的习性我很清楚,虽然他现在失忆了,跟我也已经疏远,但他内心深处的个性不会变,只不过是他隐藏的很深罢了,旁人无从了解。
我每天都会送食物到刘弗陵宫里,但他却一直没有食用,早上一来就看见昨天送的食物被放在大殿门外,就那样孤零零的放着,日日重复上演。
今儿一来就看见伯犴已经守在殿外了,他眉目紧蹙,一直来回徘徊着,一见我的身影出现,忙跑到我面前。伯犴有些为难的说,“娘娘,奴才不是跟您说过了嘛,不要再往建章宫送食物,皇上他根本不会食用的,甚至要奴才将您挡在门外,娘娘您……”
我知道伯犴很为难,一边是刘弗陵下的禁止出入令,一边又是我锲而不舍的奔走,两边都是主子,他都得罪不起,夹在中间做夹心饼干的滋味很不好受,所以伯犴很难做人。
我安慰着伯犴,“没事的,伯犴,你就跟皇上说,你已经阻止过我了,是我坚持要送食物过来。”我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伯犴,又看了看那庄严、恢宏的建章宫,这个是刘弗陵办公的地方,曾经我经常出入的,但现在只能在门外望一望。“这是最后一次,你拿给皇上吧,以后我不会再送来,也不会要你为难。”
“娘娘……奴才……”伯犴面露愧疚之色,他不知该如何帮我,那建章宫的主人好似铁了心,不领我的情。




弗陵歌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不间断的往建章宫送食物,但刘弗陵一次也没出殿来见我,我只是在殿外将食物交给伯犴,由伯犴传送。刘弗陵不但不见我,还将我送的食物扔在门外,只是想告诉我,让我死了这份心吧,不要再去烦他。他也多次下达禁止我出入建章宫的命令,都是伯犴在一旁帮助我,守门的侍卫才勉强让我出门宫门,但都只能在大殿外停留片刻。伤心是必然,但我不是心灰意冷,我只是觉得送食物这件事可能行不通,那就另辟蹊径吧。
“伯犴,你无须自责,可能是我跟皇上的缘分尽了。”说着,我转身离开建章宫。
我的那一番气话却让伯犴很着急,他在我身后,喊着,“奴才就是冒死,也要将这食盒拿给皇上……”
青雨为我撑着伞,她搀着我走在积雪的甬道。这画面多么熟悉,那是我刚入宫的第一年,青雨也曾这样搀着我,走在满是积雪的甬道,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转眼,快四年了,青雨跟在我身边已经四年了,她深知我的习性。那时,还有初一,他弓着背,伸手搀着我,他说,“奴才一定尽全力办妥娘娘交代的事。”如今,他已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皇城内外。犹记得初一托梦给我时,说的那句话,“主子,我走了,如果有轮回,下辈子我不想再进宫了……”
下辈子,我也不想再入宫了。这里四面是高墙,高墙之下又是冷漠与无情,时刻猜忌,时刻算计,不争个你死我活便誓不罢休。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只是交易关系,没有真心,亦没有恒久。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我站立,看了看四周的宫墙,城中城,楼外楼,不禁吟诵起毛爷爷的《沁园春雪》。我没有任何情绪想表达,只是简单的吟诵。
“娘娘,又想起什么来了吗?”青雨在我身旁说道。
我摇着头,蹲下身,捧起脚下的一团白雪,有些自言自语的呢喃,“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娘娘,是在担心年后大选秀女一事吗?”
是啊,元宵一过,各地选送的秀女就会陆续来长安,等待着一朝侍寝飞上枝头做凤凰。如果青雨不说,我都已经忘记还有这事的存在。
“随他吧,他想怎样就怎样,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有些泄气说,心里想着讨好刘弗陵还来不及,哪有心思去管其他。
“娘娘,您怎么了?是放弃了吗?”青雨急促的询问。
我捧在手心的雪,晶莹剔透,冰凉直抵掌心。我却并不感到寒冷,反而觉得温度刚刚好。
我起身,继续迈步行走。“我恐怕连说放弃的权利都没有,他根本没有给过我机会。”
“娘娘,欲速则不达,何不平常心对待,只当与皇上不曾有过开始。从现在起,荣辱不惊可好?”青雨拉过我的手,她站在我面前,平视于我,眼里是希冀。她多希望我不要再消沉下去,可否像从前一样灿烂的微笑。




弗陵歌 第二百二十八章
这是青雨第一次主动拉住我,更是第一次敢平视于我。虽然我待她极好,也并未当她是奴才,而是与我一样有尊严的女性。但在青雨心里却不一样,她奉我为主,与我之间亲近却保持着阶级位份。我是主,她是仆,这关系已经在她心里生根,任何人都无法要她改变。
从现在起,荣辱不惊可好?青雨如是说。我看着青雨,这个从我进宫那天就跟在我身边的女子,她长我十岁,一直默默的关心着我,我很感激她,对我的不离不弃。
我握紧她的手,与她并肩行走。我答应你,青雨,就当自己与刘弗陵从未爱过,不再急功近利,只当是平常心。那些与刘弗陵曾经的美好就存放在梦里吧,只在午夜梦回时拿出来思念,不告诉任何人。
接连下了七天的雪终于在这个夜晚停了,这也是自刘弗陵失忆之后我睡的第一个安稳觉,没有整夜整夜的不能眠,也没有睡梦中才有的美好和现实中残忍的相忘。我跟自己说好了,会试着去放下,放下那些刻意的讨好,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放弃对刘弗陵的爱,我只是把它们都收起来,放在心里,不随意给别人看见。
挂在房间里那幅刘弗陵亲自为我作的画像,我让不由收起来了,我怕睹物思人。原本打算每天清晨一觉醒来,第一眼便能看见那个清新的自己,那个刘弗陵亲手作画的女子,他心中的女子。刘弗陵说过,那是他在一个夕阳未落尽的黄昏,凭自己的记忆在丝绢上描摹的我的样子。曾经有一个下午,我一直在看那幅画卷,我在想当时刘弗陵作这幅画的心境。
梧桐落叶的时候,叶子旋转飘落,骤然凋零,我还不曾收回往日的期盼,依旧站在那个我不敢靠近你的地方,等待,依然很固执地拿着笔,在夕阳未落尽的时候,描摹着你的模样。
刘弗陵对我说过的话,我没有一刻忘记,却害怕记起,怕自己脆弱的心会在某一时刻不经意的就碎了。“你爱上的是一个永不会负你的男人……”“待我根基稳定之后,我保证,后宫只有你一个人,我只会恩宠你一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自刘弗陵失忆之后,我就常处在回忆之中,想念那些我与他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他对我的好。无论我把自己伪装成怎样凶悍、坚强的女子,我的内心却住着一个敏感、脆弱、怀旧的少女。最最开始的开始我会怀念言哥哥,我们是青梅竹马,有许多共同回忆,更何况我暗恋了他至少十年,那时我的愿望就是长大之后能成为言哥哥的新娘。只是时光不待,命运弄人,一朝穿越,竟遇上另一个让我爱到无法自拔的少年。他就是刘弗陵。我愿意为他倾尽一切,包括我的性命。我也曾认为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毕竟我给言哥哥的感情是十年之久,我以为我会很难忘记,但刘弗陵却那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成为我此生遇见的最美丽的风景,永生不忘。




弗陵歌 第二百二十九章
弗陵啊,你的心是我一直想要到达的地方,我愿意为它放弃一切,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十一月剩下的几天我都未出椒房殿,只待在屋里与青雨、墨绿、不由谈天说地,偶尔练练字,读读书,再讲上几个武侠故事。真是庆幸自己以前爱看电视剧和小说,金庸、古龙、梁羽生的都看过,还有四大名著和《聊斋》。如今,那些我看过的小说都成为了我茶余饭后讲故事的谈资,顿时让我的生活有了生气,不是那一潭死水。
失去刘弗陵的宠爱可能会让我的生活变得很空洞,但好在有青雨他们陪伴,我才能勉强好过一点。他们虽然也会为我感到可惜与难过,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保持缄默,不再提关于刘弗陵的任何事。这样平淡的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在当下是这样,渡过了最艰难的那一段日子。
人生要学会放弃,有些人永远不属于自己,那么就痛快的放手,别拖泥带水,这样不但连累别人,也会累垮自己。学会忘记,不能活在过去的时光中,记忆已经逝去,继续现在的生活。学会坚强,其实一个人也可以活的漂亮,自己笑给自己看,自己哭给自己听。学会认真,认真的对人,认真的对事。这些话我能说给别人听,能安慰别人,却安慰不了自己。这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登天还难。世界上,只有借口是最好找的东西,但要蒙骗自己的心却没有那么容易。
一到十二月内务府便开始忙碌起来,准备着手置办新年所用的物品与食材。宫里上上下下的新衣,主要是皇上与皇后所用的,内务府总管都要亲自操办。
内务府新上任的太监总管张澜英,一大早就来椒房殿侯着,等着与我商量新年年会如何操办、新年物品置办哪些,新年食材如何购买等等。我是中宫之主,后宫那些琐事全是我一手管理,平时我懒得管,都交给张澜英打理。那个时候一心只想与刘弗陵长相厮守,哪有心情与时间过问那些琐碎,如今,刘弗陵忙于朝政,与我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自然是闲来无事,只好捡起那些琐碎来打理打理。刘弗陵虽然与我疏远了,但他并没有取缔我中宫的权力,所以我仍是后宫的之主,是宫人们一如从前仰仗的皇后。虽宠爱不再,但权力依旧。
“娘娘您看,这……”张澜英年纪与初一相仿,都在三十岁上下,只是张澜英看着比较英气,虽是做惯太监多年,但他却保持着男性的态度,没那么女性化。说话、做事也比较利索,有什么事会直接报告于我,由我下令处置。听说他与伯犴关系不错,才能顺利接替初一,坐上内务府太监总管一职这个肥缺。
我本来打算今年的年会就按往年的方案置办就行,但现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搞些花样出来,让大家新鲜新鲜,也顺便乐呵乐呵。我有太久没有认真做过一件事了,是该去认真一次。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章
“澜英啊!”我坐在椒房殿大殿主位之上,和善的唤着站在我右下方的张澜英,“宫中结彩的布置你还是按照去年的方式去做,挂灯笼、贴年画、写对联你也照往年的方式置办即可。至于年三十的年夜饭,我待会儿会写一份菜单给你,你照菜单上的菜名置办食材。宫女、太监每人置办一件新衣,包括浣衣局的宫人那份,你千万不可计划漏了。新年辞旧岁,腊月的俸银每人多领一份,你把预算排出来,直接找大司农拿银钱。皇上的新衣,你还是照去年的样式给他做,我的那一件你就不用计划了。至于江充依那边,你去问问她,看她要求如何,尽量满足她吧!”
“诺,诺,奴才都记下了,可是娘娘您为何不做新衣?”张澜英低着头,不解的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去年做了两件,有一件还是崭新的,今年就不必再浪费布匹了。”我耐心的说着。去年刘弗陵要求尚服局为我做了两件新衣,布料都是采用暹罗进贡的云锦,由我亲自打样,复古与时尚结合出品,不再是单一的汉服样式,一时间我的设计还成为了后宫女性竞相模仿的范本。刘弗陵见了,也是连连称赞,称好看极了,犹如跌落凡间的仙女。
我接着补充道,“年三十的节目你回去之后列个清单给我,寻一些不错的表演班子来宫里表演。”
“诺。”张澜英应答着。
现在距除夕夜还有二十几天,我也不着急确定表演节目,待张澜英的节目单上报之后,我再筛选与优化。今年,为汉宫置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舞台晚会,让刘弗陵开开眼界,免得他老是一副看不起我的模样,认为我无德无能,仅凭是霍光的外孙女才坐上皇后的位置。
待张澜英离开后,我起身去内室拿上披风,准备去太医院找洛昶予。快到年关了,身体突然有些不适,估摸是中了风寒。前天夜里刮雪风,也不知道自己那根神经不对劲,我竟然半夜起来吃宵夜,还跟不由喝了点小酒,结果,就没有结果了,直接蒙头昏睡,然后第二天早上起床整个人都不好了。青雨急得要去找洛昶予来给我诊治,我却挂心新年后宫如何操办一事,一直没允诺她去太医院。这会子跟张澜英交代完新年置办事宜,我也就没什么事可做,墨绿和青雨去后院忙活儿去了,不由昨晚值夜,这会还在呼呼大睡,所以,我就收拾收拾,只身去太医院找洛昶予拿药。反正闲来无事,出去走走,省的洛昶予跑来跑去的。
我身披水粉色貂毛披风,双手抱着一个暖手炉,连头发也被包在一个貂毛皮做的帽子里,全身包裹的很严实,一路迎着风雪朝太医院走去。路上遇见三两个宫人,都急着为我寻步撵,我均一一拒绝了,我笑着说,走走更健康。
从椒房殿到太医院我大概走了两个小时,幸好早饭吃的多,要不然这会子已经累趴在路上了。当我到达太医院的时候,却被太医和宫人告知洛昶予出诊了,估摸下午才回来。众人见来人是中宫娘娘都忙着热情接待,端茶递水,笑脸相迎,邀约正位就坐。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一章
洛昶予不在,虽然还有其他太医可以为我诊治、抓药,但我都信不过,太医院我只相信洛昶予一人。我想着反正已经来了太医院,等等洛昶予也无妨。所以我遣散了众人,让他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不用特别接待我。我去了洛昶予办公的地方,就在他的办公室里等着,顺便看看他的手札,或许能学点知识。
我坐在洛昶予的办公桌上,与其说坐,不如说是蹲,我双脚踩在太师椅上,一手翻着洛昶予的手札,一手拿着太医院宫人刚送来的马蹄糕。
“伤寒六脉浮紧,呻吟不绝,足指温者,阳也;忌服凉药,恐变为阴,害人性命。至六日发烦躁,乃阴阳换气,欲作汗也,服当归茯苓散,汗出而愈。”我小声的念着洛昶予的亲笔手札,心中暗叹这家伙字写的不错,颇有名家风范。我边念边点头,想着等洛昶予回来就找他抓几副当归茯苓散给我,拿回去喝。伤寒估摸就会好,反正竹简上是这么写的。
可能是我一边思考又一边在吃马蹄糕的原因,一时没注意,吃的急了一点,结果不小心就噎住了。
一时间喉咙被卡住,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而且口干得要命,那感觉简直要窒息了。我忙“吱吱呜呜”的叫唤着,希望有人能警觉到我的异常,过来洛昶予的办公室救我,但等了一会根本没有来人。门外毫无反应,我不禁在心里咒骂,这些马屁精,不需要他们的时候经常在跟前晃,等真正需要他们的时候,又连人影都见不到。
可能是被噎住的原因,一时间连大脑都不灵光了,我只想着如何将马蹄糕咽下去,而忘记了自己还双有腿可以去找人来解救我。我拍着胸口,希望能将马蹄糕拍下去,一遍一遍的拍着,连肺都快拍碎了,也没见有任何好转。喉咙仍被卡住,连口水也咽不下去。
慌乱之中我看到书桌上的砚台里还留有一点墨汁,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求生**太过强烈,而忽略了墨汁可不可以食用的问题。我只知道那玩意儿是水,我现在很需要水,要不然再过一会我就会因为喉咙被马蹄糕卡住而窒息死亡。我的这一死法与死相恐怕将会成为后宫娱乐八卦的头条新闻了,成为宫里宫外人们好一阵子茶余饭后的谈资,那可是会让人们笑掉大牙的新闻。
我伸手去抓桌上的砚台,正好能拿到,心里还有一丝窃喜,我连忙将墨汁往口里送,差一点就到嘴里了,却被人凭空抢走了。顿时心里来了怒气,我的一脸肯定黑到底了,正欲发作,却被面前的一茶盏水吸引。我来不及看那人是谁,就连忙接过那人递过来的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只听见喉咙里“呃……”的一声,一阵畅快,顿时我的心情就雀跃了。
啊!好痛快,卡在喉咙里的马蹄糕终于被咽下去了。这该死的马蹄糕,老子差点被你害死了。我盯着桌上的马蹄糕看了一会,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吃它,恐怕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都要与糕类的食物挥别了。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二章
若是没有那一盏茶水,我今天会不会被噎死,那岂不是明年的明天就是我的忌日啊。我越想越后怕,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嘴里一直念着“还好,还好……”
“还好没死是吧?要不然临近年关,宫里还要为你办一桩丧事,晦气!”我身侧突然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呀,是给我递水的好心人。
我忙侧目看向说话的人,蓦地,心脏就漏跳半拍,来人是刘弗陵。我惊喜,却未显露在脸上。刘弗陵给我的警告,至今还犹然在耳,“以后不要再跟朕提什么以前,那些朕不爱听的话。”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把那些疯狂的思念都关在一个笼子里,放在心底最不明显的角落里。我故作镇静,简单的开口,“刚才是你救了我?谢……”,谢字还未完全说出口,就被刘弗陵打断了。
“你别误会,朕不是为了救你,朕只是不希望接近年关宫里却要多一桩丧事,免得晦气。”刘弗陵仍然是面无表情,言语里更是不带一丝感情。
刘弗陵的话并没有让我动气,他讲话毒舌,倒是一开始我就习以为常的。我没去理会他的冷言冷语,而是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弗陵忽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这汉宫都是老子的,老子哪里不能去,要你多此一问’,接着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朕倒想问问你,怎么会出现在太医院,而且还在昶予的办公间?差点没被马蹄糕噎死。”
不知怎的,无论刘弗陵对我的态度有多恶劣,我都没有一丝一毫去怕过,心里总有一种“大不了鱼死网破咯”的想法存在。所以我迎上刘弗陵看向我的眼神,直言道,“来看朋友不行啊!”
也不知道自己长没长大脑,怎么出口的话那般不经大脑。明明是感冒了,来找洛昶予拿药,这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非要在我口里变成了异样。看吧,刘弗陵这会看我的眼神,已经变成了莫名其妙,嘴角还浮现出一副不屑的笑意,甚至是略带讥讽。他把我从洛昶予的办公椅上掀了起来,然后又将我的枣泥糕丢给我,自己独霸洛昶予的办公桌,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好似我不配坐在洛昶予的办公椅上。
“朋友?上官氏你的脑袋没被浆糊糊住吧,在这后宫之中哪会有朋友?况男女授受不亲。莫不是自认为是烟花柳巷的女子,能轻易与男子称知己。”刘弗陵一阵弯酸刻薄的话,极其顺溜的就从口里说了出来。
烟花柳巷的女子???我忙抠了抠耳朵,认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那粗俗鄙夷的话怎么就从刘弗陵的嘴里说了出来呢?我就站在刘弗陵身旁,他的话我一字一句都听的分明。心下蓦地就窜出一股愤怒,顺着血液流淌至全身上下,怒气进入脑门,几乎是怒发冲冠。
这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我可以容忍刘弗陵对我的不屑与冷漠,也可以容忍他言语的刻薄,却无法容忍他对我人格的践踏,也无法容忍他对于我和洛昶予之间纯洁的友谊的侮辱。




弗陵歌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一时间我顾不上刘弗陵皇上的身份与帝位,我在他身旁大声咆哮道,“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吗?我是你的皇后,是大汉的国母,你竟然拿我与烟花女子作比较。你不觉得你这也是在贬低自己吗?我若是烟花女子,那你又是什么?是我招揽过的客人吗?”
刘弗陵见我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并没有因为我的咆哮而任何的反应,只是听见我说他是我招揽过的客人时,突然脸色暗沉下去。他坐着,我站着,他冷冷冰冰的态度是我所不喜欢的,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刘弗陵。“你也知道自己大汉皇后的身份,皇后会与别的男子私下来往吗?朋友?这样天方夜谭的话你竟然轻易就说出口,你不觉得这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吗?”刘弗陵话不饶人的说,眼神里的冰冷直抵我胸口,一时间我胸闷得几乎无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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