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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纵横大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老午夜清风

    “给我准备的”王强不解的问道。

    “对呀!王大人头一次出京办差,各地的官员仰慕大人的风采,想必会有一些孝敬的物品,这些车就是准备用来装那些东西的,这个、这个、不知王大人对此做何打算呀”张晓东问的很含蓄,暗示王强沿途官员肯定要送礼,看他到底收还是不收。

    王强自然明白张晓东的意思,想到崇祯皇帝曾经说过,只要有人送礼,尽管收,于是笑着说道:“哦,我明白了,我们所过之处,各地的官员会给咱们送礼,这么说,我这一路下去可不是发财了吗。您连装礼品的车都给我预备好了,真是太周到了,多谢张大人。”

    张晓东和田精明听了王强的话,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只要你肯伸手,那咱们就是“同道中人”了,心里不免对王强又亲近了一些。

    王强在宫中憋闷多日,此番出行犹如鸟儿出笼一般,感到轻松自在,想着自己身为钦差,一路之上有张、田二人照应,不用操什么心,而且沿途各地官员请客送礼的还能发一笔大财,他心中那份得意就别提了。王强琢磨着,张田二人一定会对自己是皇上的近臣有所顾忌,如果不解释开了,彼此老是这么客客气气相互提防着,那就太无趣了,遂笑着说道:“二位大人,在下有一个小想头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大人太客气了,有什么想法您尽管明言,我们一定遵办。”张晓东客气的说道。

    “好。”王强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说道:“二位大人,我年纪尚小,没有什么本事和阅历,这一路之上要仰仗你们二人的关照,我是个废人,在这世上没有其他的亲人朋友,在我这里,拿二位当自己的朋友一般看待,咱们一路上如果这么一味客套下去就没意思了,如果你们不嫌弃,我们以兄弟相称,你们看如何呀”

    张、田二人一听,觉得这个小太监性情直率,不似其他办差的太监那样尖酸刻薄的不通情理,自然起了亲近之意,张晓东说道:“我们三人同路而行,那是缘分,本就是兄弟一般,如此我就高攀了。哈哈哈哈。”

    那田精明只是个从五品的部曹,为人谨慎,哪里敢应承呀,赶忙说道:“在下万万不敢高攀二位大人,如果不嫌弃的话,二位大人就叫我老田吧。”

    张晓东见田精明不允,知他谨慎,也不强求,笑道:“哈哈哈,好,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强也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张大哥、老田,我虽然是皇上身边的人,但也吃五谷杂粮,我们彼此之间说话不必藏着掖着的,在皇上那里汇报,兄弟我自有分寸。”

    几个人开怀大笑,彼此之间的距离一下子缩短了。

    张晓东家境本就富庶,而苏州市舶司又是个放屁油裤裆的肥缺,所以他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惯了,他安排手下将沿途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协周到,几个人一路走一路聊,倒也不寂寞,王强一个劲的向张、田两人讨教官面上的礼仪和为官之道,收获也是颇丰。

    两天以后一行人到了直隶境界。一出北京,民生的情形就迥然不同了,道路两边虽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却基本都是荒着的,地




第十一章 出使苏州之私访
    王强一行人走了二十多天,这一日到了山东济洲府境内,照例有山东方面的官员在省界守侯迎接钦差大人。当日到了驿馆,济洲府衙门转来朝廷给王强的廷寄,王强打开火漆封着的书简,见里面是自己发给崇祯皇帝的那份汇报保定府情况的奏折,他赶忙打开,一下就傻了眼,崇祯皇帝在他原奏折上用朱笔直接做的批复,在抬头上就是醒目的四个大字:“昏聩、无知!”红色的字体,血淋淋的,甚是刺眼,崇祯在这份奏折的空白处针对汇报的内容逐一提出自己的疑问和分析,一针见血的指出保定府作假蒙骗的行为,在提及张晓东和田精明的地方,崇祯皇帝在他们的名字上面画了个圈,一条引线连到空白处的批注:“想王强初出宫门不谙世事,然你二人久居官位,亦昏聩无知至此乎或与马德等沆瀣一气乎此实为欺君枉法也!”王强一吐舌头,这是连张晓东他们也捎上了。在奏折末尾的空白处,崇祯写道:“尔果真行观风之责,须微服潜行,不可轻信官员及属僚之一面之词,世道纷乱,人心奸诈,若真如尔等形容之朗朗盛世,国泰民安,朕何至如此夙夜不眠乎!”看了这些批语,王强略加思索,已恍然明白过来,自己果然一路都是被蒙骗过来的,不由得懊恼,怎么着自己也是一个现代人呐,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被这帮孙子给蒙了!不过也难怪,他们丫的一切做的真真儿的,哪看的出来呀!他见文中提到张、田二人,遂将奏折递给他们,二人传看完毕,也是一脸尴尬的坐在那里。

    王强仰头轻轻拍着脑门,苦笑着说道:“张兄、老田,细想起来,我这一路确实是被地方官员们蒙骗了,皇上虽身居九重,却如同亲见,你们二位难道真的没有看出来吗”

    张晓东咳嗽一声,说道:“不瞒老弟,我们早就看出来了,这些都是下面糊弄上官的一贯做法,并不希奇。”

    “那你们当时干吗不告诉我呀!让我挨了皇上一通骂,还让那帮孙子暗地里笑话我好糊弄。”王强用责怪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们当时告诉你了,你打算怎么办呢”张晓东问道。

    “我我他妈的我”王强想到皇上不许他直接处置政务的意思,就是当时知道了,也不能把他们怎么着了,于是忿忿说道:“那最起码我能如实向皇帝报告啊,皇上自会下旨处置这帮王八蛋!”

    张晓东盯着王强说道:“老弟,当哥哥的说句实话吧,如果你真的那么向皇上汇报了,可就坏了这官场上的规矩,在朝为官讲究的是官官相护,如果我们这次把他们揭露出来了,这个恶名传出去,那么下次被揭露的可能就是我们,你想呀,这官场上有谁能官清如水,一尘不染呀,咱们这些当官的如果全靠朝廷的那点俸禄,有谁养活的了自己呀这一条,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心里也清楚的很。”张晓东话说得很透。

    田精明也接口说道:“王大人,张大人说的是实情。我们就说这次保定府的事情吧,其实皇上真正生气的是他们想借口逃避支应前线粮饷的事情,只要他们按时上缴了粮饷,估计皇上也不能把保定知府怎么样。”

    听了他们的话,王强有点气馁,思量着说道:“可皇上已经怪罪下来了,那你们说我这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呵呵,这有何难呀!看皇上批示的意思,并没有撤你的差,还在批复里面给老弟指点了做法,那就是微服私访。皇上希望了解下面的真实情况,你呢,就顺着皇上的指点,微服体察实情,当然在汇报的时候要掌握分寸,不能太真,也不能太假。”张晓东指点道。

    “怎么个不能太真也不能太假呀”王强问。

    “不能太真就是不能看到什么就说什么,下面的问题可以说,但得拣不至于杀头丢官的事情说,例如这个街道秩序不整齐,处置灾民不够妥当,这些可以说,但是他们作假欺君的事情不能说。这不能太假呢,就是适当美化地方的政绩,但是也不能太过,离谱了,皇上就看出来了,例如保定府给灾民舍粥,能比在家种田还吃的饱,这种事别说皇上不信,天底下当过官的估计没人信。如此处置既对皇上有了交代,又让同僚感恩戴德,岂不是两全其美吗。”张晓东语重心长的说道。

    王强深深的点了一下头,他觉得现实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比以前高中老师讲的政治课深刻多了。几个人如此这般的商议了一会,才分头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天没亮,王强就带着田精明和五名锦衣卫悄悄离开了驿馆,王强化装成商人,其他几个人打扮成长随模样,一行人当天就离开济洲府,潜入兖洲府境内,而张晓东则带着大队人马磨磨蹭蹭的往兖洲走。

    王强等人避开官道,沿乡间的小路攒行,所过之处,都是满目的荒凉,大片的田地荒芜着,地里稀稀拉拉的长着枯黄的杂草。王强沿途探访了几个村子,俱是十室九空,村民大部分都外出逃荒了,只剩下那些病弱年迈的老人留在自家的房里等死,偶尔还能在路边地头看到冻饿而死的尸首,无人掩埋。

    一路上看到的情形让王强心惊肉跳,“老百姓的日子居然苦到了这个份上,怪不得各地闹农民起义呢,不反没活路呀!”王强此次出京原本原本只是想出来见识一番,顺便利用钦差的身份发笔小财,并没有多余的想头,可如今看到民间惨象触目惊心,他想起在崇祯身边当差的时候,皇上不止一次的哀叹民间疾苦,屡次下旨要各地官员体恤百姓,心中竟生出一股无名火来,再想起被保定府马德之流一路上欺骗,更是恼恨不已,看来这江山社稷全是坏在这帮贪官污吏身上!

    傍晚时分,王强等人到了兖洲城,城中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没有几家店铺开门营业,道路两旁墙角屋檐下三三两两的坐着逃难的灾民,拖儿带女的挤在一起,整个城市没有一丝生气。一行人来到一家旅店,店小二探头出来张望,见他们是有钱人的模样,赶忙出来招呼:“几位客官,你们这



第十二章 出使苏州之运河惊梦
    第二天一早,王强就差人通知张晓东加快行程赶到兖洲登船,自己躲在房间里和田精明一起将一路了解到的情况写奏折汇报给崇祯,至于那年轻书生等人密谋暴动的事情却隐瞒未提,只是在奏折的末尾写了饥民聚集城中,饥寒交迫,极易受反贼串联煽动发生暴动云云。

    张晓东带着队伍下午赶到兖州,兖洲地方官员照例到边界迎接钦差,但张晓东对外宣称钦差大人身体不适,不接见地方官员,而且皇上有旨,要加快行程,所以钦差不在兖洲停留,要直接登船启程。一干地方官员只好护送着队伍到了码头,眼巴巴的看着一大帮人上了船,也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钦差大人,不过该送的拜帖和程仪倒是一份不拉的交到张晓东手里,托他转交给钦差大人。王强等人趁乱上了官船,然后下令开船。因不放心兖州的局势,临行前他留下两名锦衣卫,嘱咐他们留意地方的事态。

    官舰拔锚启程,顺着运河向南一路下去。没有了地方官员的叨扰,王强和张晓东、田精明三人总算清静下来。当天晚上,三个人在主舰的客舱里饮酒聊天,王强将在兖洲微服私访的情况同张晓东讲了,他琢磨着在兖洲看到的情况,不由得担心的问道:“张兄,老田,你们说这城里头聚集了这么多灾民,会不会造反呀”

    张晓东晃着胖大的脑袋说道:“不至于,现在兖洲府在舍粥赈济,这老百姓但凡能活命,一般不会起反,谁也不愿背上盗匪的名声。”

    “也不尽然,兖州府赈济不过是应景之举,钦差一走,八成就会停了赈济,再说官库里能有多少粮食,就是想赈济也赈济不起。如今城外已经饿死了人,只要有人挑头,一起哄就反起来了,轻的大伙齐心抢一些家里有粮的地主,严重的就能聚众冲击官府衙门,抢官府的粮仓,那可就不容易收拾了。”

    王强在心里分析了一下兖洲的情况,觉得有点悬,官府的仓库里没有粮食,又有几个暗中串联准备挑头的,看来八成得造反,不由担心的问道:“皇上这次命咱们押运的这批粮食估摸着就是用来赈灾吧”

    “不是。”田精明卜楞着脑袋答道:“这批粮食是要运到甘陕前线去,交给洪经略的。洪经略带着几十万兵马在那里同李自成作战,听说前些日子在潼关将李自成杀得大败,李自成队伍散了,逃到了商洛山中,洪经略现正组织大军围剿商洛山呢。”

    王强知道田精明说的洪经略是指的甘陕总督西北剿匪总指挥洪承畴,他疑惑的问道:“西北打仗,干吗大老远的从南方运军粮呀,北方那几个省就没有粮食啦”

    “嗨,北方几省去年普遍遭旱灾,很多地方都绝收,哪有粮食供应前线呀,各地官府的粮仓虽然有些存粮,但是得用来赈灾和准备明年的春播,再说,各地粮库的粮食只是帐面儿上的,是不是真有还难说呢。”田精明说道。

    “哦这话怎么讲呀”王强好奇的问道。

    田精明看了一眼张晓东,见他并不介意,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地方官员将仓里的粮食偷偷卖了,卖粮得到的银子自然是进了自己的腰包,等到夏收的时候,农民来缴税银和粮食,在秤上稍微动点手脚,多收些粮食玩似的,就把私吞的那点亏空补回来了。可今年呢,粮食绝收,没几个老百姓交粮食了,这亏空自然就补不上了。”田精明熟牍老吏,对这里面的弊处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今年他们岂不要露馅了”王强问道。

    张晓东摇着胖脑袋笑着说道:“漏不了馅,他们肯定能找到法子,比方说皇上下旨要赈济灾民,好了,明明只用了十担粮食,他报个二百担,谁去查呀,就是派人监督,大不了贿赂一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同朝为官,谁真的较真呀。”

    王强想到沿途被骗的情形,不由得苦笑一下。他戏虐的冲张晓东说道:“你老兄对此中关节如此清楚,是不是也经常这么干呀”

    张晓东警觉的看了一眼王强,心道:“这个小子可是皇帝身边的人,别这会儿套我的话,回头到皇帝面前说上我几句,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他赶忙撇清的说道:“这些事情我也是听说,你老弟还不清楚吗,我一向是遵照皇上的训导行事,奉公守法,不敢有负圣恩。”

    王强听到张晓东和自己打起了官腔,知道他是忌惮自己,起了疑惧之心,遂笑着说道:“张兄、老田,你们也太小心了吧,我这就是开个玩笑,这儿就咱仨人,咱们弟兄之间说话不用顾忌什么,你们放心,咱们之间说的话,传不出去。我就是想和你们多学点东西,这些招儿,说不定我将来还能用上呢。这一路下来,我与你们二位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就当是自己的兄长一般看待,可是什么事情都没背着你们。”

    张晓东有点尴尬的笑道:“老弟你说的不错,是哥哥我多心了。”他喝口酒,放下酒杯,站起身接着说道:“我不是夸口,为官多年我从来不靠诉讼官司和贪污库粮这类事情来贪墨,想我张家几代为商,家传祖训就是‘诚信无欺’!所以上不欺君王、下不欺乡里是张某一贯遵循的原则。”张晓东绕着船舱缓缓踱步,侃侃而谈:“不为贪钱,那我花钱捐官做,为什么为了自保!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私人经商有多难,各地府衙正常收税不说,官绅、地痞、营兵、衙役随便哪个都可以到你这里来捞一把,官府再三天两头的派捐索酬,名义上叫‘乐输’,实际上是硬性的摊派,哪个敢不给,找个借口就能封了你的铺子!我们祖上就吃过这个亏,所以张家每一代人里都要选出一个人来,大伙出钱给他买个官做,家里有个人做官,就没人敢捣乱,生意自然就好做了。”

    王强听着,心下思量:自己沿途收的这些个好处,估计就是地方官府摊派“乐输”来的,不禁感觉有些脸红。



第十三章 出使苏州之初会陈圆圆
    官船在运河上一路南行,遇到大的码头总要停靠一天补充给养,地方官员也借机登船拜会钦差大人,自然少不了程仪和礼品相送,有了在直隶受骗的教训,王强已经信实了天下无官不贪的道理,自然也是理直气壮的收受了。官船就这样走走停停,二十天后方抵达苏州。

    船靠码头,王强、张晓东等人离船登岸,刚到了岸上,码头上立即锣鼓喧天,鞭炮声密密麻麻的响成一片,苏州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士绅们齐聚在码头上迎接钦差大人和新任知府,一干官员参拜见礼完毕,张晓东领着王强上了官轿,王强透过窗户观看街景,只见这苏州府确实是繁华富庶,街上熙熙攘攘,人潮涌动,王强担心的看了一眼张晓东说道:“张兄,咱们可是自己兄弟,你这里不会也是事先准备好了的吧”

    “哈哈哈哈!”张晓东笑着答道:“老弟你多虑了,苏州一向如此繁华,根本用不着准备什么不信你看,那街上乞讨要饭的就有不少吗”

    王强探头出去仔细观看,确实有一些衣衫褴褛的乞丐手里拄着棍子在挨个店铺讨要,心里这才放了心。

    张晓东在旁说道:“这些讨饭的大都是从北边过来的,现在南京、杭州这些个城里到处都是北边来逃荒的饥民。我们这里也开了粥棚呢。”

    王强的钦差行辕安排在一个苏州富商腾出来的豪宅里,这宅子里外三进,房子宽敞高大,雕梁画柱甚是豪华,主人为了讨好王强,将家具等一应生活用品都换了新的,管家、丫鬟、婆子、厨子等一干使唤人员也全都留下来伺候。

    张晓东新官上任事务繁多,再加上市舶司任上工作交接的事情,忙的四脚朝天。田精明带着一帮户部官差每天游走于各个衙门落实筹集军粮事宜。最闲的倒是王强,他白天带着几个侍卫游览苏州的名胜古迹,晚上有当地的官员士绅拜访或宴请,也是夜夜笙歌,逍遥自在。

    这天下午,王强睡醒了午觉,起来后坐在客厅发愣,琢磨着下午该到哪逛逛去,仆人来报,说在他午睡的时候有客人前来拜访,已经在偏厅等了小半个时辰。王强吩咐请客人过来。不大一会,家丁引着一个青年人进了客厅,王强起身迎上去,那青年人中等个,身材匀称,相貌英俊,嘴角两边向上微翘,面带笑容,如和煦的春风一般让人一见而生亲近之感。青年人上前抱拳躬身说道:“在下苏州商人张晓平,拜见钦差王大人。”

    “哦张晓平!那你和这个张晓东是”王强问道。

    “不错,张晓东正是家兄。”张晓平点头说道。

    “哈哈,原来是自家兄弟,来看座。”王强欣喜说道。

    “谢大人。”张晓平在客位坐了,又欠身恭谨说道:“早就听家兄说起过大人,一直仰慕大人的风采。我前些日子在外行商,今晨方回,听说大人到了苏州,这才赶来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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