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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酌颜
    燕崇却是在听得那三个字时,神色有一瞬的恍惚。

    那边厢,邵谦已经继续道,“她穿了一身男装,还与那季岚庭一道,也不知往那玉华台做什么去你也知道,那玉华台可是个是非之地,我就想着……”

    “这便是你急匆匆跑回来的原因”燕崇却是冷冷打断了他。

    邵谦浑身一个哆嗦,这才觉出这人的语调冷得彻骨,抬起头来,撞上的,便是一双凌厉的眼,不知怎的,便是缩了缩脖子,讷讷道,“那不是……我想着你对她……”

    “我对她如何”又是不让他把话说全地冷冷打断,“她的事,你何必专程来与我说”

    “那不是玉华台……终究是相识一场嘛……”邵谦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那你也该去与袁谨之说。往后,别在我跟前提起她。”沉声警告了一句,燕崇瞧也不瞧邵谦一眼,蓦地,便是一扯缰绳,纵马而去。

    洛霖自然跟上,留得邵谦在原处,还没有回过神来,已是吃了一嘴的烟尘。

    燕崇疾驰出一个街口,却是蓦地一扯缰绳,勒停了马儿。

    暗沉的天色下,他的面容隐在阴翳中,瞧不真切。洛霖只是觉得他沉默了许久,才粗声粗气地扭头道,“你回头记得去与袁谨之说一声,可别让人坏了我在玉华台的布局。”

    不等洛霖反应过来,他又再度策马而行,踏破夜色,“走!去半闲居喝酒去!”

    裴锦箬是半点儿不知这个凤京城中耳报神比比皆是,她不过是去一家狄人酒楼转悠了一圈儿,转日,便有人将状告到了她表哥处。

    她此时,只是有些头疼地望着将她叫来了这里,却又只是望着她,半晌不言语的卢月龄。

    实在受够了这样的大眼瞪小眼,裴锦箬率先打破了沉默,“卢五姑娘,你到底有什事儿若是没有的话,咱们还是回去吧!再耽搁,怕是要迟到。眼看着要年底检验了,这可是影响成绩的。”

    “裴三姑娘稍等。”听了裴锦箬的话,卢月龄终于绷不住了,忙开口道。只是,说完这一句,却又是踌躇,等到裴锦箬皱眉看过来时,她才一咬牙道,“那日之事……多谢你,没有往外说。”

    事实上,她忐忑了几日,也偷偷观察了几日,等到确定了裴锦箬确实守口如瓶时,这才有了今日偷偷将她叫出来说话的事儿。

    裴锦箬自然也猜到她要说的是这件事,“卢五姑娘放心,那日,我什么也没有瞧见,自然无话可说。卢五姑娘往后,也莫要再对我说什么谢,我并没有做什么,值得你谢的事儿。”

    裴锦箬的目光清澈澄亮,这让卢月龄彻底松下了心弦,望着裴锦箬时,终于悄悄牵起了嘴角,“琴音,心音。我该知道的,能弹出那样琴声的人,必是品性高洁。”

    “卢五姑娘谬赞了,我不过是自私之人,事不关己,更不想平白惹了麻烦罢了。卢五姑娘的话想必是说完了,那……我便先回去了。”说罢,朝着卢月龄一点头,便是扭身走了。

    卢月龄在她身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裴锦箬本来以为,这段插曲便就此过去了。

    谁知,第二日清早到时,却见桌上放着一个食盒,




112 警告
    下晌时,与徐蓁蓁和卢月龄吃了一回糕点,感觉……居然还不错。

    散学回家的路上,裴锦箬一直心情挺好,路过广福记时,想起方才吃过的糕点,心头一动,便差了红藕去买。

    那新出的糕点每日每样只得十盒,如今,自然是没有的,别的,倒还有。

    红藕挑拣了几样招牌点心各买了些。

    回了裴府,裴锦箬便让丫头将点心装了几个攒盒,裴世钦和几个兄弟姐妹那儿都各送了些。

    正好银杏替裴老太太来请裴锦箬过去一趟,裴锦箬便自己让玉笺捧了一攒盒,亲自送去了春晖院。

    谁知,到了春晖院,裴锦箬才知道之所以她一回府,裴老太太便急着让她过来的原因。

    “表哥”春晖院正堂内坐着的锦衣男子,神色端凝沉厉,可不就是她那日理万机的表哥,袁恪么这个时辰,他如何会在这里还成了她祖母的座上宾

    裴锦箬不得不惊讶。

    相较而言,袁恪的表情却是再淡然不过,将她的那一声惊呼当作了问礼,淡淡点了个头,亦是平平回道,“表妹。”

    上座的裴老太太心情极好,笑得见牙不见眼道,“世子真是有心了,说是过两日有公务要出京,我寿辰时他不在京中,不能过府给我拜寿,是以,提前给我送了寿礼来。”堂堂英国公府的世子爷将她当成了自家长辈一般的敬重,裴老太太如何能不欢喜

    裴锦箬这才明白了始末,“原来是这样,表哥真是有心了。”

    “你手里捧的是什么”裴老太太注意到裴锦箬手里的攒盒,问道。

    裴锦箬进正堂前才将那攒盒亲自捧在了手里,闻言“哦”了一声,才道,“今日路过广福记,听说他家的点心不错,所以选了几样新鲜的带回来孝敬祖母。祖母可以尝尝,若是喜欢,我往后常给你买。”

    裴老太太年纪大了,牙口不好,最是喜欢这样软乎的吃食。

    听罢,笑得更是欢了,“也就你这丫头孝顺,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祖母。你有这心就是了,你才多少点儿月例,自个儿买点儿花儿粉儿的便好。”

    祖孙二人亲亲热热说了一番话,裴锦箬便让人将糕点装了出来,端给裴老太太和袁恪。

    袁恪却不喜甜食,随便吃了一块儿,便说还有事,起身告辞。

    裴老太太便忙对裴锦箬道,“箬姐儿,你快些送送世子。”

    裴锦箬自然没有不应的,果真将袁恪送了出去。

    谁知,出了春晖院,袁恪却是蓦然驻足了。

    “表哥”裴锦箬不解,她家的园子,自是比不得英国公府的美轮美奂,何况,袁恪可是常出入宫中的人,无论如何,她也想不通她家这园子有什么值得袁恪驻足的。

    “表妹!”袁恪目光静深地望她片刻,却是开了口。

    裴锦箬这才反应过来,她家表哥是有话要与她说呢。该不会……连今日来给祖母送礼也是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来跟她说话的

    裴锦箬陡然一个激灵,悄悄绷紧了背脊。

    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惹得袁恪一愣,眼中极快地掠过一道亮光,再开口时,多了两分无奈,“你用不着这样,我只是随**代两句。”

    哦!原来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话,裴锦箬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这些时日,京中不怎么太平,你一个姑娘家,有些地方就莫要涉足了。在外走动时,最好将红绫或是红绡带着。她们的身手虽说算不得绝佳,但要对付普通的宵小还是绰绰有余的。”

    袁恪说罢,见裴锦箬有些愣神,嘴角几不可见地牵了牵,“好了!接下来的路,我认



113 祝寿
    御史担着监察百官之责,可这一上来弹劾就罗列数十条罪责,包括亲眷、家奴所犯罪行,都有佐证的可不多见。

    再加上,那头陛下刚刚下令三司彻查,这边,北镇抚司就已经交上了人证物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锦衣卫身后站着的,可正是陛下本人啊!

    没想到,陛下隐而不发,一出手,便来了一个大动作。

    这年前,整个凤京城,乃至整个大梁,怕都是要动上一动了。

    这李正阳也真是倒霉,不知道被陛下暗地里盯了多久,被拿来祭了整顿吏治的大旗。真是可惜了,他家前些日子刚给大郎定了祁阳侯家的四姑娘做续弦,这些时日,正大张旗鼓地准备亲事呢,如今看来,这祁阳侯家的千金自然是不可能再入他李家大门了,就是他李家这一门人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只是,这朝堂之上,因着这摧枯拉朽般的架势,都是被震慑住了,哪里还有人敢去替李正阳操心个个都是紧了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谨小慎微起来,就怕一不小心,就被抓了个错漏,落得与李正阳一般的下场,那就当真呜呼哀哉了。

    这事情闹得大,凤京城里都有些风声鹤唳的感觉,因而,裴锦箬也隐约听了一耳朵。只到底于她,也没多么要紧,只是见她父亲终日都很是忙碌,每日早出晚归的,直到冬月二十四,裴老太太寿辰这天,才告了假,待在了家。

    因着不是整寿,裴家并没有打算大宴宾客,只是请了裴氏族中人一道家宴,也算得聚上一聚。

    裴家嫡支就只有裴世钦一房在京,加上裴老太爷过世后,已算得分了家,二房和三房不是裴老太太所出,又在外放,因而只是礼到人未到,可裴家族中却是到了不少人。

    今日,裴锦箬姐弟也是在博文馆告了假的,自是要帮着招待来客。

    裴锦箬前世对这些族中的长辈倒是无甚大印象,但人总归是认得的,笑眯眯地一路喊着人,热切周到,没有半分的怯色,落在旁人眼中,自有计较。

    那隔了房的二老太太便是对裴老太太笑道,“老嫂子,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看呀,这话当真不假,瞧瞧你家箬姐儿,一段时日没见,就长成大姑娘了,长得好,待人接物又有大家风范,到底是正室所出,端庄大气,你往日里,白操心了吧”

    大抵,天下的正室都有那么点儿同仇敌忾的味道,看不惯小妾,也看不惯小妾所生的子女,二老太太与裴老太太自来交好,没有少听她倒苦水。

    裴老太太听她这么夸裴锦箬,自然是欢喜,嘴上却是谦虚道,“你呀,也别太夸她了,让她听到了,那还不骄傲自满了不过你说的对,如今见她这样,我这心,才算能放下了。”

    “日后,再给你寻个高门贵户的姑爷,那你就等着享清福了。”二老太太笑道。

    这话更是说到了裴老太太心坎儿里,当下,便是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就承你吉言了。若真有那一天,一定让姑爷给你包个大大的封红。”

    裴锦箬忙着招待客人,这话,自然是没有听见,站在不远处的裴锦芸却是听得真真切切。

    抬头望着人群当中,出尽了风头的裴锦箬,手里的帕子,都快扯烂了。

    因着今日裴老太太寿宴,她们姐妹几个的衣裳都是新做的,只裴锦箬的那一身,却是格外不同。

    料子,据说是葛老夫人给的,是贡品,自然是最好的。

    大红遍地金的银鼠袄裙,外罩了一件大红色绣折枝梅花的厚绒短斗篷,领子是火红的狐狸毛,那毛



114 栽赃
    裴锦箬走上前来,又是抱歉,又是不安地看着裴锦芸一身狼狈,皱眉道,“四妹妹,这浑身都湿透了,可怎么办”

    裴锦芸抬眼瞪着她,心想着,还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冬日天儿短,等着宴罢,已是天色尽黑了。

    孟姨娘步上石阶,目光四处扫着……

    她们几个姨娘没能上得正席,只在偏厅里摆了一桌,草草吃罢,听着外头热闹起来,知道这是正厅里用完饭了,只怕已是在送客了,这才跟着出来。

    目光瞥见人群中一抹艳丽的红色,少女背影窈窕,她目光闪闪,悄悄地朝着那处挤了过去。

    慢慢,上了台阶顶端。

    孟姨娘悄悄瞥了一眼那石阶,不过几级,下头便是平台,她眼底掠过一抹狠色,须臾间,已是走到了那人群之中。

    那抹艳丽的大红已是近在眼前,孟姨娘一咬牙,咬牙便是碰了那人一下,在那人回过头来时,她身子一倾,便是顺着那石阶滚了下去……

    “姨娘!”秋雁一声惊喊,引得众人目光纷纷看了过来。

    刚好,便都瞧见了孟姨娘滚下石阶的一幕。

    裴世钦脸色一变,挤开人群快步而来,而裴锦芸和秋雁她们已是先后扑了过去,都是一脸的担忧,毕竟,孟姨娘还怀着身孕呢,这一摔,可怎么得了

    孟姨娘捂着肚子,疼得厉害,泪眼盈盈抬起头来,问道,“三姑娘,你为何推我”

    谁知,抬起的泪眼却是一滞,身边确实是蹲着一个身穿红裙的人,穿的,也正是方才裴锦箬那身打眼的衣裳没错,可……那哪里是裴锦箬分明是裴锦芸啊!她正一脸苍白又担忧地看着自己。

    孟姨娘刹那间,只觉得眼前发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姨娘,你说什么呢莫不是摔坏了脑袋我何时推你了”近旁又响起一道疑惑的嗓音,这回,切切实实是裴锦箬没错了。

    她扶着裴老太太近前来看,一脸疑惑,身上不知何时,竟是换了一身粉紫的缎袄,比起方才的艳光四射,这会儿,却是要收敛了许多。

    孟姨娘眼前阵阵发晕,手死死掐在裴锦芸手背上,指甲嵌进了她皮肉之中,裴锦芸疼得蹙眉。

    “血……姨娘!血!”就在这时,秋雁却是指着孟姨娘的裙子,大叫了起来,神色仓皇。

    殷红的血沁出,已是在那雪青色的裙辐上绽开了一朵大大的血花。

    孟姨娘掐在裴锦芸手背上的手一松,改而捂住了小腹,神色仓皇无措,眼里的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落。

    腹中的绞痛更形剧烈,而热潮不住地自两腿间涌出,她终于怕了,“老爷……孩子!老爷!”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将孟姨娘抬回去派人去叫大夫”裴老太太怒道。

    裴世钦这才反应过来,忙按着裴老太太的吩咐办事。

    七手八脚将孟姨娘抬了下去,他们身边伺候的,也呼啦啦跟着走了一群人。

    裴锦箬却是不能走,打起精神,将族人一一送走,她低头望着石台上的那抹血痕,猫儿眼一瞬沉黯。

    “姑娘”袁嬷嬷不知何时来了,轻扶她的肘弯。

    裴锦箬目下一闪,抬起头来,腰背悄悄挺直,“走吧!去品秀阁看看。”

    裴锦箬走进品秀阁的花厅时,裴老太太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地坐在一边。她的寿辰,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而且是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心情自然不好。

    裴世钦则来回踱着步,面色焦灼,不时抬眼往内室的方向瞅。

    裴锦箬敛下眸色,悄悄走到了裴老太太身边。

    “都安排妥了”裴老太太抬头,神色有些颓




115 公道
    “父亲!还请您念在姨娘一片赤诚的份儿上,替她和我那无缘的弟妹做主啊!”裴锦芸说罢,重重一个响头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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