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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酌颜

    能够随意出入御书房,如今的季舒玄自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裴锦箬知道,他没有完全释疑,可是……那又如何

    有些事,她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猜到,因为太过匪夷所思。

    而季舒玄的性子,她还是有些了解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又事关她,他应该会守口如瓶,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叶槐生。哦!不!如今,应该叫作叶准了。

    原来,今生,叶准之名是御赐的,好大的殊荣。准,平直也。足见陛下的看重,和爱才之心。只不知,前世,这叶准之名的由来,是否也是一样

    等到回了裴府,裴锦箬心思还绕在叶准身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特别地在意这个人,也许……是因着,他算是她前世最后见到的人还是,她始终记挂着,沉入黑暗的刹那,那只捡起她跌落在地上的玉佩,骨瘦修长的手。

    还有,在梦里,偶尔还会下起的,猩红血雨……总让她难以释怀。

    “姑娘!”迎上前来的袁嬷嬷见她一直走神。显见是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不由皱了皱眉,略略拔高音量又唤道,边上的绿枝又轻轻推了她一把。

    裴锦箬总算是醒过神来,不由有些歉意地笑了,




204 宿敌
    这话是没错,可仔细一琢磨,却不是那么一回事。若是换了个心思窄的,没准儿,便是要吃心了。

    毕竟,这一个个花骨朵儿似的姑娘,没一个是从袁婧衣肚子里出来的。都是她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的,只要稍稍狭隘些的,怕就是要吃心了。

    “裴太太还真是这凤京城中难得一见的贤惠人,这才进门呢,就忙着张罗女儿们的亲事,英国公府果真是大梁勋贵之中的翘楚,就裴太太这番做派,便可堪表率啊!”这话里,嘲讽的意味显而易见了。

    裴锦箬抬眼,往对面那人瞥了一眼。

    对面的妇人,有些干瘦,一双吊梢眼,嘴角含着笑,却让人感不出半分善意。

    都察院左御史钱大人的太太,与彭家挂着亲。彭家,与英国公府自来不和,整个凤京城人尽皆知。只是,从前,在袁婧衣面前,钱太太未必就敢这般明目张胆,不过是如今袁婧衣嫁了不起眼的裴家罢了,夫荣妻贵,从来如是。

    裴锦箬目下闪动,垂下头去。

    袁婧衣面上却是淡淡的笑,风过无痕,没有半分的起伏,“钱太太谬赞了,小门小户的女儿,如何也比不上钱家的姑娘,教养不凡。”

    这话里平淡,钱太太却是一噎,脸色登时如同吃了苍蝇一般的恶心,谁不知道,前些时日,钱家闹了一桩笑话。

    正要说亲的钱四姑娘不满要说的亲事,竟是将登门的媒婆连人带礼,一并扔了出去。

    那媒婆气得不行,如今,处处张口便是钱御史家姑娘的“教养”,这监察百官,有弹劾之权的御史却治家不齐,教女无方,这于钱大人的官声可也没有什么好处的。

    钱太太这也是没脸了好些时日,为了钱姑娘的亲事,不得不顶着脸皮出门。

    只御史家的家眷,本就让人忌惮,今日,这来赴宴的人,更是躲着她们母女走。钱太太满心恼火,见了袁婧衣,想着这人从前再怎么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千金,那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只成了一个五品小官的家眷

    何况,还因着彭家的关系,钱太太上来便是一阵奚落,却没有想到,袁婧衣平日里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今日却是没有半分的退让,上来便是给了她一根钉子碰。

    原来,这虽然是朵娇美的花,却还带刺,你若想要揉搓它,它必定会狠狠扎你。

    理也不理钱太太,袁婧衣拉了裴锦箬,转身往她交好的勋贵人家女眷堆中去。

    免不了又是一番阔宣,辅国公夫人便是笑眯眯问道,“看你家这几位姑娘,是真真长得好。尤其是三姑娘,端庄大方,沉静有度,不知是谁家有那福气,能摘了家去。”

    袁婧衣目下闪了闪,笑道,“长幼有序,她上还有兄长和姐姐呢,怎么也得一个个的来,何况,年龄也还小,我也舍不得,慢慢看吧!”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心领神会。

    早先,英国公府想要聘裴锦箬的事儿,虽然没有过明路,但那些与英国公府相交颇深的人家,都心中有数。若等到陛下赐婚长乐公主和袁恪的旨意下来,裴锦箬就会沦为笑柄,这也是袁婧衣急着带裴锦箬赴宴的因由。今日过后,便算得彻底将她与袁恪撇干净了。

    他们只是表兄妹,婚嫁各不相干。

    便有一位夫人又笑着道,“我看三姑娘才貌无双,等到放出风声去,你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是啊!是啊!届时可别挑花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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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 恶果
    裴锦箬刚想推拒,便被林氏压了手,“可不许退给我。我这是真正欢喜你,你若是不接着,我可就得生气了。”林氏佯怒道。

    四目相对,裴锦箬终究是推拒不得,只得受了,蹲身道,“多谢靖安侯夫人。”

    林氏这一番举动,实在是有些出人意表。何况......众人都是若有所思。

    就是袁婧衣亦是奇怪地皱眉望了裴锦箬一眼。

    裴锦箬却已经垂下头去,一脸平静,看不出半分的异色。

    身后,裴锦芸瞪着裴锦箬,望着她腕上那只被林氏套上的镯子,眼里几乎喷出火来。

    说了一会儿话,年轻的姑娘们便得了些自在,可以自个儿在园子里转转。

    园子里,年轻的姑娘们聚在一处,有联诗的,有斗草、斗花的,也有投壶,玩儿双陆的。裴锦蕙性子贞静,而裴锦蓉的嘴甜,又是个心思玲珑的,倒是没一会儿,便与几个旁家的庶女玩儿到了一处。

    今日这宴席,徐蓁蓁与卢月龄皆是没来,裴锦箬便有些百无聊赖,坐在一旁的亭栏上,甩着帕子发呆。

    “三姑娘!”正在这时,身边响起一声唤,带着两分哭音。

    裴锦箬扭头看了过去,还真是快哭出来的样子。是裴锦芸的丫鬟,萍儿。

    裴锦芸之前的丫鬟,大多都被发卖了出去,或是撵去了外院做杂活。如今这一个,还是裴老太太给挑的。

    虽然胆子小了些,但行事尚算有度。

    加之这些日子以来,裴锦芸倒还算得收敛,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怎么了”裴锦箬蹙眉问道。

    “方才,四姑娘嫌这里闷,便带着奴婢四处转转,谁知,不过一转眼,四姑娘便没了踪影。奴婢四处转了一圈儿,也没有寻见。”萍儿压低了嗓音,低声道,眼圈儿微微红着,可却已经冷静了下来。

    裴锦箬眉心微微一蹙,“你们在何处走散的”

    “荷塘沙堤上。”

    裴锦箬听罢,眉心不由皱得更紧了。荷塘沙堤......方才,为她们引路的婆子,因着她们是头一回来周府,还特意与她们说过。那荷塘沙堤再过去,便有一段曲桥直通湖心岛。岛上设亭,仿着古意造了曲水流觞......

    曲水流觞这样的风雅事,多是男儿家来效仿魏晋之风的。偏偏,裴锦芸是在那附近“失踪”的,而今日,周府宴请的,可不只女客……

    裴锦箬的脸色一瞬间有些难看,无论如何,得将裴锦芸找到,不能让她丢了裴家的脸面。

    这样的天气,荷塘沙堤之上,柳荫重重,清风微徐,倒是果真要凉爽了许多。

    只萍儿却已是急得满头汗,“怎么办三姑娘”寻了半天,却还是没有见到四姑娘的踪迹,身为贴身丫鬟,萍儿如何不急

    裴锦箬的步伐还是不紧不慢,只是抬眼四望了一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湖心岛。

    “咱们分开找吧!”裴锦箬淡淡道。

    萍儿应了一声,便是忙不迭地顺着沙堤,往湖心岛的方向而去。

    裴锦箬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却并未动作,就只是站在湖边,低头望着水面,似是瞧见了一株开得正好的荷花,心头一动,弯腰要去折。谁知,目光扫过水面,她蓦地往边上一闪,“扑通”一声,有人从她身后扑了过来,竟是直直冲了过去,毫无悬念地栽进了水中。

    水中有人载沉载浮,粉红色的轻纱裙裾漂浮在水面之上,漾成了朵莲,与这满湖的荷相得益彰。

    边上,绿枝已经扬声惊慌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啦!”

    “四妹妹,你没事儿吧”周府有会水的婆子,而且那么凑巧,就在近旁,很快将人捞了起来,裴锦箬凑上前,关切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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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 费心
    袁婧衣的眸色沉敛下来,“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还在呢,裴锦芸一个小小的庶女就敢这般算计箬姐儿,不治治她,她都不知道今时不同往日。

    “母亲用不着太过烦恼,四妹妹终究是姑娘家,姑娘家,就是要嫁人的,没法在家里久待。”裴锦箬语调淡淡,迎着袁婧衣的目光,微微笑道,“母亲还不知道吧孟姨娘身前,是将四妹妹许了人家的。”

    裴锦芸若是安分守己,她也懒得去搭理她,谁知道,今日她偏要算计到自己头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是如此,也怪不着她了。

    裴锦芸一路忐忑回了裴府,正想着要跟哥哥好生商量,也不知道裴锦箬会怎么对付她。

    谁知,刚下马车,小袁氏不用吩咐,两个膀粗腰圆的婆子便是上前来,不由分说塞了她的嘴,一左一右架住了她。

    裴锦芸骇得瞠大了一双眼,用力挣扎,嘴里呜呜叫着。

    袁婧衣却好似没有听见,没有看见一般,语调淡淡道,“四姑娘今日在周府无故落水,受了惊吓,有些犯了癔症。为免她伤人,你们要警醒着些,将品秀阁的门户看紧。”

    “是。”婆子丫鬟们俱是陌生的,泪光朦胧中,她花费了不少银钱和心力才收拢过来的人,居然一个都看不见。

    想必,是被小袁氏一并换了。

    “对了。”袁婧衣正要挥手让婆子们下去,却是想了起来,“四姑娘身边的那个萍儿,护主不力,又有背主之嫌,去找个人伢子来,发卖了出去。”

    “只在这之前,还要小惩大诫,就打个二十板子吧!一会儿,让府里能来的,都来看看,背主的下场。”

    袁婧衣冷冷说道,便看也不看裴锦芸一眼,扶了她陪嫁的董嬷嬷的手,便径自走了。

    她身后,裴锦芸已经挣扎得没了力气,偏生架住她的那两个婆子却还是纹丝不动,她浑身一软,眼里,终于淌下了绝望的泪花。

    裴锦箬却懒得去理这些,出去应酬了一天,她还真有些累,只想回竹露居好生歇着。

    谁知道,进了竹露居,却见一屋子的丫鬟居然都凑在檐下,围拢成一团,不知在做些什么。

    走得近些,便听得青螺稚气未脱的声音欢欢喜喜道,“真的好可爱啊!”

    裴锦箬狐疑地蹙起眉心。

    “不好好当差,都在这儿做什么呢”不等裴锦箬发言,身边的绿枝已经出声斥道。

    “姑娘回来了”谁知,丫头们非但没被吓到,反而因着裴锦箬回来了,个个都是兴奋得很。

    “姑娘快看,方才三爷带了一只小奶狗过来,说是给姑娘的。”

    “姑娘快瞅瞅,多可爱!”

    裴锦箬顺着望了过去,果然瞧见青螺臂弯里趴着一只小奶狗,通体雪白,不见一分杂色,在夕阳余晖下,好似漾着光。

    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湿漉漉的,将人看着,奶声奶气汪汪了两声,竟是让人心软成了一滩水。

    裴锦箬看了也是欢喜,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轻轻抚了下那狗儿的头顶,他也不龇牙,反而很是温驯地由着裴锦箬连着摸了几下,半眯着眼,很是享受的模样。

    大约是被摸得舒服了,它偏过头来,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裴锦箬的指腹。

    裴锦箬觉得有些痒,低笑了一声,缩回手来。

    “它这是跟你亲近的意思呢,从小养着,它往后还会跟你更亲。”裴锦枫将狗送了来,却没有急着走,听得动静,便是转悠了出来,笑眯眯道。

    裴锦箬扭头看他,眼中的欢悦稍稍收起,“你从何处弄



207 喜事
    这落在有些人的眼里,自然会思量。

    不过……林氏这回,应该会跟他站在同一阵地。

    毕竟,她可自来最是疼他的,自然会心疼他,让他如愿以偿。

    娶裴锦箬,总好过,再娶个高门大户的回来,不是吗

    燕崇不在意,只望着那两盘糕点,却是在意得很。

    燕二公子也不是没吃过更精致,更美味的糕点,只却都没觉得有这两盘糕点来得可爱。

    边上洛霖瞧着他,盯着那两盘糕点,只差没有双眼冒光了。终于捻起一块放进嘴里,还舍不得含化了,眯起眼来,眼底藏也藏不住的欢喜。

    嗬!这酥点应该是咸香味儿,怎么见着他家公子这是吃了蜜般的甜

    真是没出息。裴三姑娘不过就是态度稍稍软和了那么一些,他家公子就软了骨头,往后若是往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洛霖无声叹了一记,几乎可以想象他家公子若能如愿以偿,往后,在家,只怕都是未来的二奶奶说了算。

    这边,燕崇却已经吃完一块儿糕点,沉吟道,“马上就七夕了。”

    洛霖面无表情,七夕了你又想怎么着

    下一瞬,燕崇却已经表情一变,哀呼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我得出京去啊”

    否则,看小狐狸这态度……七夕的时候,他不就能顺着竿子往上爬,约了她出来,两人一同拜拜织女娘娘,还可以一同游湖赏灯,若是时机合适,还能拉拉小手,或是……

    燕崇想着,一时是热血翻涌,一时又是气恨,趴在桌上,很是幼稚地踢了会儿桌子腿儿泄愤。

    洛霖默默为无辜的桌子腿儿悲悯了片刻,谁让你们偏偏进了这位爷的屋里呢那就生受着吧!

    不管心里怎么悲愤,燕崇还是如期带人出了凤京城。

    只是离京之时,给裴锦箬送了信来,没有提要去哪里,却只说回来时,定给她带些小玩意儿,末了……却又提到,如今离中秋只有一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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