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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若安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酌颜

    “没有见过怎么那香囊很是要紧么”徐蓁蓁难得来了兴致,亮着双眼问道。

    红藕却是摇了摇头,“就是一般的香囊,只是到底是贴身的物件儿,是以,定是要找到的。”

    徐蓁蓁张口还想再问,却被边上的卢月龄拉住了,后者笑道,“博文馆这么大的地方,方才,你家姑娘怕是不只去了学堂,还用了午膳,之后还在园子里消了会儿食,去的地方不少。你一个人只怕是找不过来,你们两个随着一道,去帮忙给裴三姑娘寻寻香囊。”

    后面这一句话,却是对着身后那两个,她自己和徐蓁蓁的丫鬟说的。

    卢月龄和徐蓁蓁虽然一个是勋贵之后,一个




33 私情
    他叫的,还是她的名字。

    大梁男女之别并不特别森严,加上,一般的官家子弟,甚至是只要家有恒产,都取了小字。

    真正要紧的,是小字,毕竟,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叫,尤其是女子的小字,一般人都不会知道,除非交情够了。

    但即便如此,他们好像也不是可以直呼其名的交情吧

    只是,看季舒玄的架势,她想直接无视他,越过他离开,那是不可能的了。

    裴锦箬叹息一声,终于是举步走了过去,停在了离季舒玄一步之遥处,“季公子,真是巧。”

    她从前对博文馆的众人众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季舒玄此人,若非之后声名赫赫,她只怕也是不记得的,更别提他是不是上了“书”课,根本是全无印象。

    “不是巧,我是专程在这里等着你的。”却不想,季舒玄却是个直截了当的。

    “那么,季公子有何贵干”既然人家都这么直率了,她自然也不好再拐弯抹角。

    “那天,陈老夫子出的那道题目,你原本是会的吧”季舒玄却是问了一个裴锦箬意料之外的问题。

    她面色不变,“我不懂……”不懂他为何会有此疑虑,更不懂他为何之前不问,直到如今这才问了出来。

    季舒玄却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打算,“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总之,我心里是认定你原本会的,不过,却为了顾全我的颜面,是以,装作不会,与我一道挨了罚。虽然,没有那个必要,我倒并不怎么在意输给一个姑娘家,但你既卖了我这个人情,我就得承了你这个情。”

    “我这个人吧,若是欠了别人人情,就是睡不着觉。为了睡得安稳,这个人情,我是必要还的。”

    “但是,如何还,我却还没有主意,正在苦恼着,如今,倒是有个现成的机会。何况……你我也算共过患难了,就算没有之前的事儿,我也该帮你一帮。”

    季舒玄说话间,裴锦箬一直没有插嘴,心里却已恍惚明白过来,别的不说,季舒玄至少没有恶意,倒是不知道,他居然还是个挺有义气的。

    裴锦箬隐约猜到季舒玄拦住她的用意,果然,下一刻,便瞧见季舒玄从袖口掏出了一只香囊,递了过来。

    裴锦箬挑起了眉,望了望季舒玄握在手中的那只香囊,猫儿眼中似是极快地掠过一道异光,抬起头望向季舒玄。

    后者却是朝着她挤了挤眼睛,那模样,怎么看都像是憋着坏主意。

    裴锦箬张了张嘴,不待发出声音,便听得身后一个夸张得声音响起道,“你……你们……裴锦箬,你居然和季舒玄有私情”

    裴锦箬扭过头,瞧见一脸花容失色的彭允薇,也瞧见了她身边站着的丹朱。

    丹朱的双眼一触及她,便是有些心虚地闪烁一下,而后,忙道,“姑娘……对不住!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想去阅书楼寻姑娘,路上遇见了彭四姑娘,便与她们一道。奴婢没有想到会遇见……姑娘,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这话说得……裴锦箬弯唇笑了起来。她为了与情郎幽会,居然借口支开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却没有想到,丫鬟机缘巧合之下,又与旁人一道撞破了自己的好事。丫鬟又是担忧,又是害怕,就怕主子迁怒于她。

    丹朱这番话,很是讲究,乍一听去,并不觉得有什么,仔细一嚼摸,却是处处深意。

    既是要坐实了她与季舒玄有私情一说,更是要将丹朱摘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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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斗转
    彭允薇有些动摇,却在眼角余光瞄见边上神色有些不安的丹朱时,蓦然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继而,面容便是有些发冷。

    这个裴三,居然是这般狡猾的险些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到底是谁在背后骂她蠢呢

    再开口时,彭允薇语调便更是愠怒了,“裴三姑娘还真是生了一副好钢口,舌灿莲花,上下嘴皮儿一碰,黑的,都能说成了白的。只是,这么多人亲眼瞧见了,你们甚至正在私相授受,那香囊,便是最好的证据,难道,裴三姑娘还要狡辩不成”

    彭允薇抬手一指,便是指向季舒玄手中捏着的那只香囊。

    丹朱眼皮子一跳,顺着看过去时,神色却是微微一紧。

    季舒玄此刻却不装傻了,将手里捏着的那只香囊用一根手指挑着,晃了晃,“彭四姑娘说的,可是这个我和裴三姑娘私相授受的证据”

    彭允薇这回笑了,“看来,季公子倒是比裴三姑娘有担当了些。”

    “彭四姑娘可看仔细了”季舒玄将那香囊又是晃了两晃。

    丹朱已是白了嘴脸,正待与彭允薇使个眼色,却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无处不在一般,将她密密网住,她一转头,便瞧见了微微笑着的裴锦箬,却是不知为何,寒从背心起,话到了嘴边,便是彻底僵住,再吐不出半字。

    而彭允薇自然是点了头,“自然瞧清楚了,你不就是要将这香囊给裴三姑娘么这可不只我一个人看见了。”众目睽睽之下,你可别想赖账。

    彭允薇胸有成竹,这回,说什么也要让裴锦箬好看。

    别的不说,今日这桩事若是宣扬了出去,裴锦箬的名声,便是坏定了。

    要么,她就只能嫁给季舒玄遮丑,季家再有钱,那也是商户之流,裴家虽然地位不显,但也是世代官宦,裴锦箬若是嫁给季舒玄,那可不只是低嫁那么简单,那是件面上无光之事。

    要么,这件事,裴家不认,可裴锦箬的名声也是坏了,凤京城中,稍稍有些颜面的人家,都不会求娶于她,她只能远嫁。

    无论是哪一种,裴锦箬都是毁了,而作为她外家的英国公府也会跟着丢脸,彭允薇想想都觉得兴奋。

    “那倒是。”季舒玄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但这事儿事关裴三姑娘的清誉,到底也不是小事,总得确认好了再说。如今,各位先生也听见彭四姑娘的言语了,她认定了我手中这只香囊乃是我与裴三姑娘私相授受的证据,到底是与不是,还要请诸位尊长帮着做个见证。”

    这话,却是季舒玄扭头对着身后说的。

    彭允薇一怔,忙越过他的肩头往后看去。

    方才,她一心注意力都放在季舒玄和裴锦箬身上,竟是半点儿没有察觉到博文馆的诸位先生,包括院士居然都来了,也不知是何时来的,将他们的对话又听去了多少。

    但很显然,他们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定是有人事先请来的。

    会是谁

    彭允薇不是傻子,刹那间意识到了什么,微微变了脸色,不由转头瞪了一眼丹朱,却见她脸色亦是难看至极。

    若是还不知事情出了纰漏,彭允薇就是蠢了。

    奈何,如今这样的境况,她却也做不得什么补救。

    只得眼睁睁瞧着季舒玄转手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只香囊,转而递到了教授“女红”一科的杜先生,杜慧娘手中。

    “先生对这些绣活儿最是了解,裴三姑娘又是你的学生,她的绣艺您也是清楚的,由您来见证,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话说得漂亮,姿态



35 板子
    香囊虽不是裴锦箬的,但却是她贴身丫鬟的,无论如何,一个管束不严的罪名是跑不脱了。

    不过,裴锦箬却是应得痛快得很,“院士教训得是,回头,学生定严加约束下人。”

    她这态度,院士还是满意的,沉肃着面容点了点头,而后,目光又瞥向脸色不好看的彭允薇,“另外,凡事多要讲求个理字,不管你们在外如何,在博文馆中,那便要谨言慎行。同窗之间,言语更要得当,需知,祸从口出。”

    这话,却是存着敲打彭允薇的意思,在场的几个学生却都恭声应道,“谨遵院士教诲。”

    院士这才点了点头,转身而走。

    其他的先生们自然都一一跟上。

    袁婧衣转身前,略有些深意地瞥了一眼裴锦箬,黛绿眉波轻轻蹙着,似云山雾罩一般。

    等到回到琴室,便听说裴锦箬今日果真丢了香囊,并且在博文馆中大张旗鼓寻找,却直到散学时也没有寻着的事儿,当下,那眉山便蹙得更紧了些。

    而那只曾惹起这一场事端的香囊却悄然出现在了裴锦箬回府的马车之上。

    “看来……今天这桩事,季公子倒是果真帮了大忙了。”

    红藕瞧着被裴锦箬捏在手心里的香囊,忍不住感叹道。

    裴锦箬亦是不由叹息,“是啊!他说是要还我人情,可是,这么一来,欠人情的,反倒变成了我。”

    而她,恰恰也是个不喜欢欠人人情的。因为,欠着的,终究得还。

    “其实……季公子这个人还不错,至少够仗义。姑娘若是将他当成友人一般往来,也是不错的。”经过了今日这桩事,红藕好似打心眼儿里与裴锦箬亲近了许多,换做从前,这样的话,她可是决计不会说半个字的。

    是啊!别的不说,季舒玄倒果真够仗义。

    见裴锦箬只是微微笑着,没有搭腔,红藕便也不再多说此事,转而问起如何处置丹朱来。

    今日这样的事,明面儿上,丹朱是不懂规矩,一个不慎,便会祸害了姑娘,乃至整个裴家的声誉。可是,红藕清楚,裴锦箬更清楚,丹朱的罪名可远不止明面儿上的那些。

    背主陷害,这可是打杀了都不为过的。

    说到这个,裴锦箬眼中的温情瞬间被冻结,“院士让我好生管束,我自然不能违背。”

    半个时辰后,竹露居外的花园里,丹朱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按在了条凳之上,哭嚷着冤枉,哭嚷着姑娘饶命。

    而这园子里,里三层、外三层,已是围了不少人,俱是早前,裴锦箬回府时,禀明裴世钦后,从他那里借了人手,通传各院前来观刑的人。

    裴锦箬让人搬了把椅子,安置在檐下,她自个儿肃颜坐了,竟是要亲自盯着的架势。

    陈嬷嬷一看不对,哭嚎一声,便是跪倒在她脚边,抱了她的腿道,“姑娘啊!老奴知道,这回,丹朱犯了大错,老奴按理也没脸给她求情。可她毕竟是老奴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老奴哪里能当真不管她她是个好强的,姑娘这样当众打她板子,这……这是要她的命啊!还请姑娘慈悲,瞧在老奴奶了姑娘您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从轻发落,饶了她这一回吧!”

    陈嬷嬷的嘴皮子自然是利索的,这唱作俱佳的本领也是了得。

    转眼间,裴锦箬便成了那不顾旧情,狠心的主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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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深恨
    本来以为不会有事的丹朱鬼哭狼嚎着被绑牢在了条凳上,嘴里,被塞了一团布……

    “啪”的一声闷响,屁股上,便已是挨了重重一下。她“唔”了一声,泪花便是涌了出来,还不及过去,又是一下……

    整个园子里,便只能听见陈嬷嬷的哭喊声和那板子打在肉上,闷闷的声响,其他的人,就连抽气,也是憋着。

    有那胆大的,偷偷瞄向演下时,却见三姑娘安坐于椅上,目光淡然地瞧着丹朱挨打,一下,又一下,却始终神色淡然,就连眼波也沉静得没有半分闪烁……一看之下,便是一个激灵,赶忙挪开了视线……

    直到二十板子打完,裴锦箬这才下令将人抬了下去,让观刑的人,都各自散了。

    只这些人,无论是哪个院子的,都不敢造次,恭恭敬敬应了一声,便是安静地从园子里退开,不闻半点儿杂音……

    “哐啷”一声,品秀阁内,却是全然不同,孟姨娘素日里最是注重优雅,这会儿,却是如同一个疯妇一般,将桌面的杯盏一扫而落,那些杯盏碎了个七零八落,许是发泄了一通,孟姨娘好歹要冷静了些,只是胸口却还在极速起伏着,咬着牙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裴锦箬,你欺人太甚!”

    “娘!你是说……裴锦箬她已经知道陈嬷嬷和丹朱是咱们的人了”裴锦芸有些不敢相信,那个蠢笨如猪的裴锦箬她怀疑陈嬷嬷和丹朱,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前些日子,不是还对陈嬷嬷和丹朱掏心掏肺的么

    “只怪我们一直小瞧了她,如今她是真聪明了。不过,之前,是我轻敌,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裴锦箬,你我,走着瞧!”孟姨娘咬紧后槽牙,双眼里泛起一道阴鸷的光。

    英国公府老夫人的寿辰,在凤京城中也算得一桩大事。

    毕竟,如今的英国公府掌管着朝廷五军都督府中军的军权,从老英国公,到如今的英国公和世子,那都是有实权的,麾下更是将领无数,英国公府俨然是勋贵之首,又得陛下信重,英国公世子袁恪年前已是任了锦衣卫副指挥使。

    锦衣卫虽然名声不见得好,那却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无人敢慢待。

    加之,袁恪的原配是个没福气的,前年一场病没了,又没有留下个一儿半女的,这凤京城中的人家,有不少都盯着他继室的位置,老夫人寿辰这样的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因而,这一天,凤京城大多数的官宦人家,能够得上英国公府门第的,都登了门,够不上的,也是奉上了厚厚的礼。

    等到裴锦箬姐弟二人到时,英国公府已是宾客盈门了。裴锦箬一早便已料到这样的境况,本已打算早些来,却是裴锦枫,也不知这少年心性,究竟在磨蹭着什么,竟是拖拉着,被她一催再催,这才出了门。

    因而到时,便比裴锦箬早前的预期,晚了半个时辰不止。

    看着前方已是排了长龙的马车,裴锦箬很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裴锦枫却是有些咋舌,不就是过个寿辰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裴锦箬瞄了一眼弟弟的脸色,又是忍不住一叹,锦枫虽然小小年纪,便有了秀才的功名,但到底读书读得有些迂了,人情世故上,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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