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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之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土土的包子

    丁大侃就说:“这多简单二驴不是说在朝鲜屯吃饭么走,咱俩也凑凑热闹。哎你别说啊,哥们儿我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给头牛都能吃下去。”

    哥儿俩兴冲冲的一路狂飙进了市区,丁大侃突然想起了什么,问:“诶朝鲜屯怎么走你知道么”

    杨睿开始瞪眼:“我上哪儿知道去别往前开了啊,赶紧找人问问道儿。”

    “着什么急,我得找个公用电话,你问完怎么走顺便报个警。你这人没轻没重的,绳子捆那么紧,我怕时间长了再把那小子给勒死。”

    又往前开了一段,奥迪100停在了路边。杨睿下了车逮住路人就问,问了几个人大概知道怎么走了。跟着掏出一张ic卡,跑去公用电话亭报了警。回来之后杨睿突然说:“大侃,你说那小子万一把咱俩给说出去怎么办”

    “嗤!”丁大侃白了他一眼,说:“现在知道害怕了早你干嘛了还‘废条腿捆树上报警’,港片看多了吧”

    “啧,废什么话问你正经事儿呢。”

    丁大侃打着方向盘转弯,不在意的说:“甭琢磨了,那小子都让你给吓尿了,见了警察他敢胡说八道么再说了,咱们这顶多叫伸张正义过度,离违法犯罪远着呢。”

    杨睿觉着丁大侃说的很有道理,‘伸张正义过度’瞧瞧这词儿说的多好,可杨睿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好在杨睿这人是一根筋,想不明白就不想,于是就安心了。

    奥迪100横穿了大半个市区,七扭八拐,中间又问了两次路,最后总算找到了地方。齐北这地方叫朝鲜屯的地方有两个,一个真是朝鲜族同胞聚集的屯子,另一个则是朝鲜族同胞开的饭店。这家饭店绝对算得上齐北老字号,开了有些年头了。

    即便是到了一五年,这家店的生意依旧红火。能几十年经久不衰,全凭着朝鲜屯的狗肉是一绝。怎么个绝法分割完的狗肉泡在冷水里浸泡大半天,这才开始用老汤大火烧开、小火慢炖。这一炖就是一晚上,待到了第二天早晨掀开锅一瞧,狗肉呈红色,肉烂咸香,离骨断筋,香气扑鼻,味道鲜美不说,放上一个礼拜都不带变质的。

    杨睿和丁大侃俩人下了车,离着饭店老远就能闻见飘过来的香味儿。哥儿俩晚上都没吃,香味儿飘过来,杨睿一个劲儿的咽口水,丁大侃不停的吸着鼻子。一进饭店,好家伙,顿时一股热浪袭来。

    不大不小的饭店,愣是被几十号混子给挤得满满当当。桌桌都是吆五喝六的喝酒划拳,光膀子的、穿大背心的占了多数,有人喝得脑瓜皮都红了,有的大了舌头还在吹牛皮。这边儿站起来一位,抄起一瓶啤酒仰脖吹了,那边儿好几位端着酒杯到处乱转,还有俩混子叫骂起来,要不是有人拦着俩货非得动手不可。

    二驴搬了一箱啤酒正从柜台往回走,迎面瞧见丁大侃跟杨睿,这货立马高兴了:“哎呀,丁哥来了啊!坐坐坐,一起喝点儿。”放下啤酒箱子,热情的拽着俩人入席。

    到了二驴他们那一桌,丁大侃一瞧,大伟居然也在。于是纳闷的问:“大伟你下午跑哪儿去了”

    大伟一脸懊丧的说:“别特么提了,跟南浦派出所所长犟犟两句,马鼻给我送我老子单位去了。”他指着自个儿的脸说:“丁哥你瞧瞧,平白无故挨了俩嘴巴。”

    丁大侃坐下,笑着说:“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啥啊!”大伟不满的说:“我又没干坏事,凭啥打我这一天天的,我就发现了,跟我老子那种没文化的人讲不清道理。”

    话一出口,坐对面坐着的胳膊上纹条龙的混子笑喷了,指着大伟的鼻子说:“卧槽尼玛的,大伟你特么还成文化人了,你啥文化啊”

    “槽!我特么肯定比你有文化。”

    “哎呀老子高二不念的,你啥文化”

    大伟眨眨眼,一脸的不信:“就你还高二懵谁呢”

    “哎卧槽,要不赌点啥的,我们班主任就住这片儿,一会儿咱俩就去问去。”

    大伟愣了下,抄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一边儿擦着下巴一边骂骂咧咧的说




101 设计
    江湖上混的就是一个名声,有了名声就有了一切。郭槐一战成名,没多久就聚拢了一帮小兄弟。郭槐十七、八的年纪,正是爱臭美的时候,连带他自个儿,一帮小兄弟全都是一身黑皮鞋、蓝西装、白衬衫、红领带,见天就在街面上横逛,饿了随便找家饭馆就吃,老板一听是郭槐,不要钱不说,临走还得塞钱拉关系。碰上不顺眼的,一言不合就掏枪顶人家脑袋上,最起码一通暴揍是跑不了。真碰上脾气犟的,郭槐朝着对方大腿就是一枪。

    没仨月功夫,郭槐就在道儿上闯出了名号。江湖大哥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不讲理、不要命的,见了郭槐都卖个面子。郭槐牛逼了,他爹郭胜利抖了起来。跟着儿子到处走,儿子带着一帮小兄弟吃喝玩乐,郭胜利牛逼哄哄的跟道儿上的社会大哥、做买卖的谈判。两年的功夫,南浦这一边儿一小半歌厅的保护费,全都落进了郭胜利手里。

    米回子原本跟混毛纺厂的,原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混子。后来搭上了郭槐,二十六、七岁的人,愣是给十八、九的小青年当了小弟。米回子这人滑得很,动手的事儿向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平素就出出馊主意,琢磨琢磨歪道,在郭槐团伙里扮演的就是个狗头军师的角色。

    郭槐顶看不上米回子为人,也是觉着身边儿差个能出谋划策的,这才一直把米回子留在身边儿。桌上的混子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米回子狗屁不是,真正牛逼的是郭槐……太特么虎了!瞅你不顺眼都敢拿枪崩你,虎得都没地方讲理去。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一众混子这才零零星星的散了场。大伟一算账,这顿饭愣是吃出去四千多。丁大侃给了两次钱,一次不到三千,一次两千整,算算结完账还剩下六百多。大伟瞅着厚厚的一摞变成了薄薄的一沓,心里头那个肉疼劲儿就甭提了。

    大春不开眼,还颠颠跑过来问:“伟哥,剩了多少钱”

    “剩尼玛!就特么你出的主意,非得来朝鲜屯。槽!随便找个小饭馆多好。”

    不说大伟等人闹闹哄哄,丁大侃跟杨睿上了车,哥俩一合计一致觉着问题有点儿棘手。米回子不可怕,可怕的是这小子后头的郭槐。用杨睿的话讲,郭槐就是个虎逼朝天的玩意儿。动不动就掏枪崩人,还能优哉游哉的活到现在,真特么命大。

    要动米回子,就得提防郭槐脑子犯抽拎着双管猎枪来算账。一个不小心,整出人命来可不是闹笑话的。不动米回子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刘东交代的清楚,早晨根本就不是什么车祸,明显就是蓄意谋杀。哥儿俩合计半天,一致决定回去问问余杉什么意思。

    杨睿拿余杉当亲哥,丁大侃拿余杉当金主,事儿又出在余杉身上,碰到硬茬子自然得余杉拿主意。俩人也没打电话,开着车就去了附属三院。等到了病房一瞧,余杉躺在床上看书呢,徐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上半身趴在余杉完好的右腿上已经睡着了。

    丁大侃一进来就冲着余杉笑,揶揄着说:“余哥,艳福不浅啊。”

    余杉一瞧见俩人,跟瞧见亲人一样:“艳什么福别胡说八道啊。赶紧的,扶我去一趟卫生间,我这都憋了俩钟头了。”他一大老爷们要上厕所,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徐惠一小姑娘扶着啊,所以只能忍着。余杉憋得很辛苦,这俩人没来之前他还琢磨着等一会儿大夫来查房,再让大夫帮忙呢。

    丁大侃跟杨睿俩人乐不可支,过去扶起余杉。余杉的动作很轻微,但依旧惊动了徐惠。这姑娘如同条件反射一样,一下子起来:“别乱动,你要拿什么东西我给你拿。”

    丁大侃笑着说:“徐惠啊,这事儿你可帮不了。”打趣着说完,哥儿俩扶着余杉去了厕所。瞧着仨人的身影,徐惠稍稍红了脸,随即活动了下胳膊,起身给余杉整理床铺。

    这年头的医院条件肯定不比十七年后,病房里没有卫生间,要想上厕所得去走廊里的公共卫生间。余杉放了水,身心立马舒畅了。他琢磨着亏着杨睿跟丁大侃来得早,不然非得把前列腺憋坏了不可。

    丁大侃躲在卫生间门口抽烟,杨睿扶着余杉说:“余哥,查出来了。米回子是郭槐的手下。”

    “郭槐”余杉一阵儿疑惑,这名字他很熟了,比米回子还熟。琢磨了半天,余杉想起来了,原来是他啊!

    余杉记得很清楚,高二的时候齐北出了一件大案。江湖传闻,郭槐横行霸道,不但抢了某位社会大哥的场子,还睡了这位大哥的女人。社会大哥忍不了啦,花了两万块钱找了俩河北人。某天晚上,俩河北人摸清了郭槐的所在,趁着郭槐带着一帮小兄弟在练歌房里喝酒玩儿女人,俩人冲进去就开枪。

    郭槐几个人反应快,瞧见人冲进来扭头就往后门儿跑。也是邪了



102 脚趾头都给你弄断
    杨睿跟丁大侃俩人出了医院,一琢磨动手设计米回子的事儿宜早不宜晚。今儿丁大侃撒出去五千块钱,道儿上好几十号混子、地癞子四处乱窜着找人,这事儿闹得这么大,用不了多久就得传进米回子的耳朵。这家伙鬼精鬼精的,万一要是找个没人的地方躲个一年半载的,还真不好找。

    这回开车的换成了杨睿,发动汽车,一边儿往合意余杉租的房子开,一边儿丁大侃给大伟打传呼。等到了地方,杨睿上去又取了一万块钱下来,大伟才回了电话。

    “丁哥,啥吩咐”

    “大伟啊,问你个事儿。”

    “嗨,丁哥你跟我还见外有事儿你说话。”

    这年头混社会的,图的就是个财。丁大侃出手阔绰,几千几千的往外掏,原本就有些崇拜丁大侃的大伟,立马拿出了比对亲爹还亲的态度。

    “你认识有跟米回子熟的么”

    “咦”大伟的话里带上了小心:“丁哥你问这个干嘛”

    丁大侃听着对方的语气,琢磨着电话里说没准大伟会一口拒绝,于是说:“事儿有些麻烦,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大伟报了地方,丁大侃随即挂了电话。

    指挥着杨睿往预定的地点开,丁大侃问:“钱够不够”

    “拿了一万,这钱都能买条人命了。”

    丁大侃点点头,这年头工资三、五百很正常,高的高不到哪儿去,低的也少不了多少。一万块钱,顶普通人两年收入,算是一笔巨款了。

    奥迪100一路前行,到了腐、败一条街,丁大侃离得老远就瞧见大伟一伙儿人跟一家店门口那儿撸串呢。车子停下,降下车窗,丁大侃冲着大伟招呼一声,后者立马颠颠儿的跑了过来。

    “丁哥,一起喝点儿”

    丁大侃乐了:“你有钱烧的啊刚吃完狗肉又吃烧烤。”

    大伟懊丧的说:“别特么提了,我都结完账了,又来了俩哥们。都是道儿上混的,我能不招待么”顿了顿,大伟说:“丁哥,你打听米回子……是啥意思”

    丁大侃笑嘻嘻的一脸轻松,冲着大伟努努嘴:“上车再说。”

    大伟犹豫了下,冲着远处几个混子打了招呼,这才上了车。汽车发动,开出去一条街,丁大侃从手包里抽出那一万块钱,直接往后座丢了过去。

    大伟接过来一瞧,眼睛都直了。“丁哥,啥意思啊真不用!你之前给的那钱还剩下好几百呢。”

    丁大侃说:“一码归一码,这钱是让你办另一件事儿的。”

    “米回子”大伟顿时感觉这一万块钱有点儿烫手。

    “我们要找米回子问点事儿,一直找不着。你要是能把米回子引出来,这一万块钱就是你的。”一万块钱!不用干嘛,引出来米回子就有一万块!

    大伟瞪着眼不说话,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严格来说,真正混道儿上的,根本就瞧不上大伟这号小混混。他以为自己天天牛、逼哄哄的四处瞎混就成了道儿上人,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真正混道儿上的,都是从道儿上找钱,找生活的主儿。大伟这种从家里偷钱出来瞎混的,在人家眼里就是个笑话。

    不过有一点啊,混道儿上的是把兄弟义气挂在嘴上,实际奉行的是拳头与利益;大伟这帮子边缘人不同,他们更看重兄弟义气,利益之类的他们也根本靠不上边儿。所以大伟才会犹豫。

    实际上真正混道儿上的家伙,只要利益足够大,就没有收买不了的。你就看吧,拜把子兄弟闹掰了相互捅刀子的有没有小弟得势转过头干倒大哥的有没有为了洗脱罪责竹筒倒豆子出卖同伙的有没有

    话说回来,重情义的有没有肯定有啊。出了事儿进了局子,二话不说把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扛,外边人提起来一挑大拇指,说这人够意思。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狗屁都没有,过上十几、二十年,等他出了狱,你看看外面还有谁能记得他

    这种人在鬼精鬼精的道儿上人眼里,就是傻、逼,可以利用,可以拿着当枪使的傻、逼。出了事儿,社会大哥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让这种人去顶缸。

    最有意思的是,这种人大多都是大伟这样瞎混的边缘人。大伟咬着牙做着思想斗争,他在琢磨着他跟米回子到底算不算朋友。见过两回面,打过招呼,没喝过酒,算朋友么好像不算啊。

    于是大伟想开了,反正丁大侃又不是警察,再加上手里头这一万块钱有点儿沉啊,咦怎么又沉了

    这时候,开车的杨睿唱起了白脸,骂骂咧咧的说:“槽,真特么磨叽。一万块钱找个外地人,干死米回子都够了。”

    大伟一激灵,终于想起来车上这二位不好惹了。威胁与诱惑摆在前面,于是一咬牙说:“成!这事儿交给我了。”

    丁大侃乐了:“你看看,我就说大伟够兄弟吧。嘿嘿,大伟啊,这事儿你可得抓紧。我怕米回子得了风声再蹽了,那我们哥儿俩就没法儿交代了。”

    “那我明天……”

    “明天有点儿迟啊。”丁大侃打断说。

    “那现在”

    “哎,对喽,就今儿晚上你要能把他引出来最好。”

    大伟琢磨了下,说:“行,那丁哥你送我回去吧。”

    “行,我等你好消息。”

    奥迪100掉了个头,又把大伟送了回去。

    一瞧见大伟回来了,二驴、大春、大民仨人赶忙打招呼,另外俩陌生的混子指着大伟的鼻子说:“槽,大伟你还回来啊,我特么以为你蹽了呢。”

    大伟不乐意了:“我蹽啥啊”

    “逃单啊。”

    “槽!”

    大伟重新坐上小马扎,抄起自个儿那半瓶啤酒咕咚咚灌了一大口,随意一边儿喝酒一边儿吹牛。过了一会儿,大伟突然冲一个混子说:“骡子,听说你特么跟米回子挺熟啊。”

    “槽,熟个姬巴!”骡子骂骂咧咧的说:“那犊子欠我七百块钱到现在没还,都特么快两年了。”

    大伟一通狂笑,说:“扯姬巴淡,米回子现在发达了,天天跟着郭槐吃香的喝辣的,能特么欠你这点儿钱”

    “诶我还能糊弄你是咋地”

    “吹牛、逼谁不会啊”大伟拿话挤兑人:“这么着,你要是能让米回子过来给你七百块钱,我特么请你一个月酒。你说吃啥咱就吃啥。”

    骡子怒了:“哎呀卧槽,拿话钢(东北话:挤兑)我”

    一堆混子在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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