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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点苍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霜雪人间

    二人相顾沉默,鸟鸣声清脆悦耳。临衍思索片刻,道:“然晚辈有一事不明。此幻境中的那个小孩子为何要叫宗晅‘小舅舅’他又是谁”他本想同陆轻舟说一说他那不明所以的梦,然而看陆轻舟此时闷闷不乐,若有若思,他便也想着,且先将重要之事问了,此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待今后有机会再来讨教也罢。

    陆轻舟一叹,道:“此事我也暗查过。宗晅这妖王之位是他以铁腕手段夺来的。那小娃娃本是妖界皇室正统,唤作‘琅琊’,但他皇室遗孤,如何被宗晅绑到了人间,为何又交给了先师,此件曲折,我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透。”

    临衍想到梦里的那一句“乱臣贼子”,心下一窒,忙问道:“那后来呢他可还活着”

    “死了。”陆轻舟答得十分干脆,此声敲在临衍心头,敲出了一片空落落的茫然与侥幸,也敲出了更多的惶惑与千头万绪。陆轻舟见其神色古怪,一皱眉,道:“就在你看到那副幻境之后的两年,琅琊被妖界派出的十二死士迎了回去,拥立为新王,同宗晅激战两月后被人吊死在了妖界王城中。此事众目睽睽,人尽皆知,绝无半分作假之可能。”

    “前辈可知是何人所为”

    陆轻舟一叹,道:“这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他一死,王党作鸟兽散,宗晅大胜,这具体是谁动的手,又有何要紧呢”他又道:“这孩子也是可怜,他被拥立为王的时候也不过八岁,一个八岁的孩童,懂什么帝王铁血不过是被人赶鸭子上架,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自古谁又不是如此呢临衍思索片刻,问道:“……那前辈可知我的这一身妖血,却又是个什么渊源”

    陆轻舟道:“知道。”他一顿,话锋一转,却又道:“但这事不该我说,你回去问沐夫人,想必事已至此,她不会瞒你。”临衍闻之,神色落寞,令陆轻舟见之心疼。他站起身,走回书房,天色蒙亮,溪水潺湲,远处的山峦如嶂,层层叠叠,尽是未知与惶惑。临衍又想起了后山上的那片湖,碧湖如镜,沉静而开阔,令他念之宽慰。陆轻舟自房中给他带了一




第六十一章 入局
    季瑶也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她只觉自己神魂分离,身体趋势着不属于自己的一个部分在一座雕梁画栋的花园里左突右进,找不到去路和来路。那时她在玲珑居的时候也是如此,她一个乡下丫头从没见过这般高高的柱子与假山秀水,一时找不到路,被玲珑居管事的嬷嬷找到后狠狠打了好几个耳光。

    她迷迷糊糊沿左侧走,一路尽是光怪迷离,尽是声色犬马,尽是不属于她的人间富贵。她后来莫名被沐芳夫人收到了天枢门,门中常年湿润,郁郁葱葱,不似凡间富贵,却也从未让她觉得宾至如归。她在后山的时候觉得一方碧湖,一间木屋与一盏孤零零的牌位便是家了,然而另一个部分——那本该明艳的一个部分,本该属于红尘,芳华与少女心事的一个部分,即便被终年清雅的道袍遮了,却依然灼灼地烙着她心口疼。

    她一直不知道那是何物,直到她见了许砚之,神采奕奕,自由洒脱,春风得意马蹄疾。这边是那被天枢门埋了的一个部分,她想,那曾在芍药姑娘身上的,云川公子身上的,若非这块该死的胎记,她本该也有的一个部分,一块朱砂。季瑶闻到一股厨房的油烟味,心下稍安,打开门便往灶台边上一缩。

    那时候她在玲珑居里作洒扫丫鬟,被嬷嬷打得狠了便也是这般藏到灶台边上。芍药姑娘虽不说,她也曾藏到灶台与墙壁的缝隙里躲过一顿打,季瑶有时候觉得,相比天枢门的华灯千丈,或许这灶台边上的一丝空隙于她来说更像是家。她将头埋到膝盖里,喘了好长时间放才想起来,原来洛云川已经死了。

    他死的时候,想必同芍药姑娘一样,也是孤零零一人,很是凄凉。

    而当许砚之好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季瑶缩在墙角发呆。许砚之寻了好一会儿方才见了她,她的一身湖绿色长裙早被揉成了一团抹布,而她一脸灰,一脸狼藉之相,许砚之心觉哭笑不得,这怎是天枢门弟子该有的样子他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季瑶往墙角里一缩,他一惊,退了两步,又小心翼翼挪了挪。

    那封怪信正被她死死捏在手中。此信他已反复看过无数遍,洛云川的字甚是端正,那是他自小凿壁偷光,发奋夜读练出来的。他有一腔入仕的弘愿,此愿在玲珑居里没人信,连季瑶都不信,想来芍药是信的。一念至此,她又心头郁郁,想,云川这一去,世间怕是再没人容得下她的一腔蛰伏的明艳了。她又抹了一把脸,一张瓷白的脸上横七竖八,尽是灶台灰。许砚之见之不忍,从怀中掏了一方帕子。

    季瑶初时不觉,此丝帕上的香气是竹香。她低声谢过,此丝帕洁白,她一时舍不得用。许砚之哭笑不得,道:“你要么用袖子,要么用帕子,总不能用我的袖子吧”季瑶闻言,又将头埋地更低。

    许砚之这才意识到,此话对寻常姑娘来说已是轻佻了些,更何况季瑶天枢门弟子,想必自小熟读圣贤书,自己这逍遥场上说话的习惯在她跟前一抖,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些许惭愧。许砚之揉了揉鼻子,道:“你快起来吧,厨子做了饭,先吃先饱,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季瑶点了点头,一点一点将自己的脸擦了干净。她的胎记也随这帕子来回擦的功夫越发明显,许砚之默然看了她半晌,突然想起了此间渊源。

    其实也没甚渊源。他那时候被几个少年纨绔拽着往玲珑居跑,他嫌人家欢场上的气味太甜,便一个人猫着腰跑往人家后院里玩。也正是在这样一个灶台同墙壁的空隙里,他见了个瘦弱如猫一样的,脸上生了一块胎记的姑娘。他那时候不懂事,姑娘让他别说话,他便舔着脸问人家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作甚,后来二人说话的声音太大,引来了玲珑居的嬷嬷,他被一群纨绔哄笑着簇拥着离去,那姑娘想来却是吃了一顿打。

    那时候许砚之十六岁,含着金钥匙出生,从不懂人间疾苦。他一念至此,心下涌出一股奇异的愧疚,原来自己当年竟这般混蛋,而原来当年猫一样的姑娘,此时成了天枢门手握诛妖长剑的侠女。他说不清自己作何感想,只觉得自己这几年来一头声色犬马,一头觥筹交错,而厉害的人早走到了他的前头,这令他既敬佩而又心下生愧。他顶着季瑶看了半晌,咳了一声,侧过脸。

    季瑶这才想起来,自己费心藏起来的一块疤怕是被此人看光了。她觉得出离地羞愧,心头如被针扎了一样地疼,原来藏了那许久,这一方明艳却还是丑陋而惹人嫌恶的。她手忙脚乱,胡乱擦了一把脸,站起身对许砚之道:“多谢小公子仗义相助,云川那边我自己想办法就好,不劳公子费心。”

    ——你一个外地人,谁都不认识,想什么办法许砚之狐疑一挑眉,见其神色慌乱,他便也跟着慌乱了起来。难道这姑娘还记着当年的仇

    季瑶半遮着脸,深吸一口气,道:“云川的后……”她实在说不出后事二字。她觉得洛云川本当应活着,他留给自己的那一封信,墨迹未干,字迹端正,怎会出自死人之手信末尾是一行蝇头小子,道,我此生遗憾甚多,虽同你不甚亲厚,但你能来看我,我很感激。此秘密就权当饯别之礼,日后瑶姑娘且好好活。你较我更幸运。

    此一句,扎得季瑶心头更疼。她愣了半晌,道:“我想去送他一程。”许砚之还没说话,她又忙道:“就在府衙外头远远地看着就好,他若是魂归,定能瞧见我。”言罢,也不等许砚之开口,径自一推门跑了出去。

     



上架感言
    某天长夜漫漫,作者君一拍大腿,忽然想起来,这所谓上架感言,不意味着我又可以借着谈的名bb一波了吗

    相对于写故事本身,我好像更喜欢谈故事。

    这是一个关于孤独,永生,engage,入世与君子之道的故事。起初构思它的时候,它只是一个“搞了禁欲系小狼狗”的yy,然后作者君毕业,再入学,再毕业,在这生生不息循环往复的阅历增长之中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自由的意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留给故事慢慢探索好了关于这个故事本身,作者君有几点唠叨:

    1 关于写法。

    我始终认为严肃文学同网络文学不应该有十分清晰的分野,而谈及文学谈及手法,手法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有趣的游戏。这个故事是一个圆环形结构的拼字游戏,主要矛盾在中段,前端矛盾是坑,后期矛盾是坑,但请相信每一个坑都有一块石头来填平它,也请相信随着故事的深入,愉悦值会逐渐提高。我有此自信,因为当存稿积攒到四十万字的时候,开篇二十万的小冷盘就已经具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2 关于爱情。

    本篇女主角“不洁”,男主角“不洁”,二人狼狈为奸臭味相投,没有一生一世没有金手指式的上天注定,一丢丢执念,一丢丢妥协,加上自主选择,这是我能想象到爱情最浪漫的样子。不是“为你背弃全世界”,而是在世界运行之中我选择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

    我讨厌一切关于“洁”的叙述,讨厌言情里的“爱情中心叙事”



第六十二章 观沧海
    九殿下确是在桃花溪边乐不思蜀。临衍一路赶到东君居处的时候,朝华正拿了一簇桃花在指尖上,右手冻一束冰,将那桃花一个个抛上空中,右手再以冰箭迅速将其射穿,这半左右交替,玩的不亦乐乎。见他来,朝华嘴角一勾,凝了一朵沾了寒气的冰桃花便往临衍面门上袭去。他一接,另一朵桃花旋即而至,临衍哭笑不得,反手接了,这才意识到,此冰箭之力竟较她平日的力量弱了许多。

    “你的法力怎的……”

    “东君暂且替我封起来了。”她一蹦一跳跑到临衍跟前,扬起下巴,嫣然笑道:“他说我一身神力带着跑实在太过惹人注意,若再有人惦记,我们怕便都要遇见危险。我方才在练力道。”她没有同临衍说的是,东君渡魂之后曾郑重其事对她说,她流连人间每多一天,其力量便每多消逝一分。若是不想长睡不复醒,此神力还需得攒着些用。

    临衍闻言,初时不觉,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却已雀跃着进了茅屋——何谓“我们”此人还要跟自己多久也罢,他叹了口气,穿过桃溪上的浮桥,只见凤承澜与凤绥正在茅屋切磋武学,凤弈站在一边抱着手嗑着瓜子,时不时指导两句,其语气十分欠奉。朝华同东君不知说了句什么,东君回过头,他渡魂的这一张脸,当真是……黑。临衍想,怎世上还有这般黑的人,仿佛在太阳下烤了三百年没见月光似的。除此外眉目倒还算清秀,笑起来颊边两个浅浅的梨涡,身量不高,力气却大,且见之比上一具身体健壮许多。临衍表情尴尬,东君嘴角一抽,凤弈也回过头,见其表情,扶着东君的肩哈哈大笑。

    “你看我就说你这张脸……”

    “……闭嘴。”

    临衍耳观鼻鼻观心,对众人之奇特表情视而不见,朝东君的方向郑重地一拜,道:“多谢前辈相救,此恩晚辈没齿难忘。”

    东君还没搭话,凤弈便在一旁摇着扇子嬉笑道:“我也给了你一捧含着凤凰泪的甘泉水,你怎不谢我”临衍见其眉心一点红,妖而不魅,恬不知耻,心道,你怎不提将我一剑穿胸的事话虽如此,他也确向凤弈道了声谢,然此谢就较为勉强,凤弈一挑眉,东君横了他一眼,道:“既回来了,厨房里还有一条鱼,你且去做熟。我们等着吃饭。”

    朝华牵起临衍就往厨房走。临衍回过头,只见东君千真万确转身就走,凤弈不以为意,笑嘻嘻跟在他后头,颇像一条哈巴狗。怎的自己在小寒山上多呆了几天,这几尊大神竟完全没有吃饭么

    待临衍将一条草草蒸了的肥鱼端上桌的时候,他远远看着几个毫无威严的上神抢作一团,心道,怎的不把你们几个给活活饿死。他叹了口气,又就着东君那草盛豆苗稀的菜园子里鼓捣出了两个菜,此一番折腾,天边已见了薄薄霞光。凤弈吃饱喝足,神色餍足,支使凤承澜将东君珍藏的一罐琼浆挖出来给大家开开眼,东君忙一拦,凤弈将他由身后抱了个满怀,道:“快去快去,日神亲手埋的酒,我等凡夫俗子就等这一次。”

    朝华一咳,凤弈挑眉看了一眼临衍,收敛了些许。临衍满腹狐疑,方一坐下,凤绥便给他推了一碗饭。“快吃吧,不然没菜了。”凤绥低垂着头,声若蚊蝇,令临衍实在不甚习惯。他还是对茶棚里那个一脸阴鸷的少年更为熟稔。他道了声谢,斯文地扒了两口饭,凤承澜提着两大个酒坛子摇摇晃晃向众人走来,道:“我们现在就喝不如等天黑如何”

    凤弈将那酒坛子一把抢了过来,道:“哪里来的‘们’,此神物只有我同日神独享,你们哪来的哪呆着去。”言罢又十分骄矜地一摇扇子,指着一桌狼藉道:“今天轮到谁洗碗”临衍目瞪口呆,凤绥一言不发,凤承澜满脸猪肝色,二人愤愤收了碗筷,朝华咳了一声,道:“人家好歹也是你侄子,哪有你这样做族长的……”她还没有说完,凤弈笑嘻嘻对东君道:“我听闻你这房子后面有一条河,河水清可见底,还有芦苇花漂在岸边,甚是清雅。不如我们拿着这酒,一道去泛舟湖上可好”言罢,又骄矜地瞥了临衍一眼,道:“九殿下带她的小情人,我带你。”

    “……我不是……”临衍方一开口,更感奇异——什么叫“我带你”谁带谁

    东君懒得理他,手托下巴默然不言。朝华见之,站起身道:“我们过两日回桐州,这一场游玩,权作告别可好”东君听此言,方才懒洋洋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半晌道:“这就走了何时再来”

    朝华嫣然一笑,抓着临衍的手往厨房走。一路不答,一路桃花开得过早,一路靡香,翻滚沉浮,萦绕不知归处。临衍被她抓着手,挣也不是,牵也不是,只得木然随她。

    待到月上中天,临衍昏昏沉沉,将醒未醒,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其吵了个天翻地覆。他随意披了件外套,只见东君站在外头,黝黑的脸好容易挤出几分笑意,道:“喝酒,吹风,泛舟湖上,走不走”

    怎能不去临衍接过他递来的酒坛子,随他一路在山路间穿行。月凉如水,微茫见星,天地具澄澈,他长吸了一口此山间晚风,只觉天地袖手,也便是如此。东君走到乐处,也自顾自歌道:“皎皎白驹,食我场苗。絷之维之,以永今朝。所谓伊人,于焉逍遥”这是一首送别之诗,临衍听之,又想到朝华同他说过一句“我可生也可死,故国远在天的另一头,我可知生,可知死,逍遥天地,畅行无碍。”那似是在桐州城,他喝多了,问了她一句什么话,她这般答道。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他问她何时再来看她,为何朝华笑而不答

    待他上了船,这才发现原来朝华与凤弈早恭候二人多时。此舟不大,一个草棚子下面支了个木桌子,凤弈一身明黄衣衫,金贵而傲气,站在船头如一只夺目的凤凰,朝华一身黑衣,一支金钗随意挽了长发,如他初见她时一般的打扮。东君率先登船,临衍紧随其后,凤弈轻哼一声,抬手唤了一股凉风,小船便承着四人,稳稳往河中飘去。

    星辰浮在头顶的百里之外,湖面波光粼粼,行云却在行舟下,空水共澄鲜。河面很宽,两岸的芦苇迎风招摇,素月分辉,天河共影。东君平躺在船上,朝华与临衍坐在一边,她手持一个白玉杯,同船头的凤弈遥遥示意,又转过头,对临衍嫣然道:“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我生辰的时候许了两个愿望。一远世清平,二愿身强健。”

    船头的凤弈听了噗嗤一笑,道:“九殿下一把年纪,还搞这些虚头巴脑,还要不要脸”朝华一挑眉,东君便也跟着帮腔道:“你九殿下不会数数,你别欺负她。”朝华不理他们,径自将那杯酒喝了。

    她轻声道:“就这两个愿望。”临衍心头一紧,道:“那……我再给你添一个”

    朝华诧异。临衍郑重其事给她斟了一杯酒,道:“三愿你我心愿得偿。你能乘奔御风,扶摇直上九万里,而我,无愧天,无愧地,无愧这一身浩然之气。”言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船头凤弈脚下一滑,扬起一阵水花。朝华怔怔看着临衍,既欢喜而又惧怕。他始终一针见血,这般懂她,懂他自己。风太急了些,而水影下嶙峋的怪石清晰可见。凤弈见她讷讷不眼,远远想她投了一个石子。那小石子被临衍稳稳接了,凤弈一挑眉,还想再扔。朝华回过头,似笑非笑,道:“凤弈,你此举,放在九重天叫做谋逆。”

    凤弈浑不在意,道:“在这里,叫‘九殿下是不是被风吹傻了,怎不说话’。”

    朝华嫣然一笑,趁其不备,拘一抔水就往凤弈身上撒去。凤凰最是珍惜羽毛,半点沾不得此凉物,凤弈惊叫着避开,那抔水洒了东君一裤腿,他还没来得及抗议,朝华便操起酒杯往那只骄矜凤凰脸上丢去。凤弈阴恻恻一笑,指尖一簇火苗也往朝华处丢,二人越是胡闹越是来劲,临衍东君被殃及池鱼,纷纷俯下身。当第二簇火苗险些将船尾木板点着的时候,东君忍无可忍,道:“要么你们滚,要么我滚!”二人这才悻悻罢休。

    四人又饮了片刻,朝华已有些晕,便指着天顶上微芒不见的星辰道:“此人间看不见天河,甚是遗憾。”

    “天河是什么”临衍这话问得太不是时候。天河乃万魂归宁之所,东君瞪了他一眼,对凤弈道:“前头有个小岛,你将我放下去。”

    “作甚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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