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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点苍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霜雪人间

    自己一身皇室清贵,别人攀附都还来不及,怎有人见他如见鬼一般,连笑都这般勉强

    他一念至此,便越发觉得有趣。“此春花不及姑娘半分颜色。”他道。

    朝华闻之,嘴角一抽。

    赵桓单手支在朝华头顶,盯着她,似笑非笑。朝华干笑着低下头,这一低头的功夫,她恰看到了他腰间的九龙云纹玉佩,他镶了翡翠珠的腰带,和他那以金线绣着云纹的衣领。原来现在的王公子弟调戏姑娘都这么不讲究了么,她想,古早些的时候这群纨绔还会包个君悦楼。

    “我姓盛,单名一个桓字。敢问姑娘芳名”他眨了眨眼,朝华也眨了眨眼。

    能揍他么,她想。

    “……无名无姓。”朝华别过脸,撑着他的肩膀将其推离了半寸,赵桓笑得甚是亲和,甚是憨厚,他甚至不由分说地反扣住了她的手腕,低笑道:“告诉我你的名字。”他语声温和如情人的呢喃,但这一片深沉的眸光却实在太具侵略意味——也太过欠打。朝华一眯眼,抬了抬下巴,任他鱼肉,任他扣着手腕,懒洋洋道:“你想做什么”

    此人这一套调戏姑娘的手法可谓行云流水,而此人面无愧色,甚至洋洋自得,想来这强抢民女之行早不知被她用拦了多少次。赵桓看她不躲不闪,不羞不恼,甚是诧异,也觉出几分无趣。他放了她的手腕,却依然不舍得离她半寸,只见他撑在她的头顶,另一手甚至扣住了她的下巴。

    “我要做什么,你说呢”

    赵桓此时亲和尽失,一身清贵之色扫地。朝华冷眼观之,心道,就此阉了也好,为民除害不亏。

    也正当此时,临衍提着沧海,一路穿过琼堆砌雪的梨花林,恰看到了这样一幕。锦衣男子光天化日调戏姑娘,动作放浪,而那姑娘……那姑娘一手搂着锦衣男子的脖子,另一手环在他的腰上,二人耳鬓厮磨,动作甚是亲昵。

    若非那姑娘指尖一束寒光,直指他的后背,二人还当真如一对野合的鸳鸯。

    依朝华之癖性怎能容得他人这般轻薄临衍心头一紧,脑子一顿,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婉婉。”

    “……”

    此话出口,他自己差点闪了舌头。赵桓回过头,一脸诧异,朝华一愣,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原来你在这。”他愣愣道。

    临衍本不是巧舌善辩之人,这一句脱口而出本为脱困,谁知此一声似近又远的“婉婉”却将他自己给困了进去。

    ——婉婉是谁为何竟不经思索地寻了这两个字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朝华对其使了个眼色,临衍又回了个眼色。前一个眼色的意思是,让开,本座要为民除害。后一个眼色的意思是,别,手下留情。

    赵桓看二人眉来眼去,心头火起,往二人中间一挡,道:“你是谁——近卫何在!”闻此一言,临衍这才想到原来自己方才上山时确实见了许多人。然乌泱泱一群人都堵在明山寺的门口,后山清冷,一片白华,是以自己方才图着省事,直取后山山路而上——却不想原来你的近卫看惯了你光天化日调戏姑娘之举,一一不忍直视,竟没有一人跟过来。

    “……你怎么来了”朝华问。

    临衍一咳,向她摇了摇头,又对赵桓道:“……此乃我家……咳,妹妹。劳公子让一让。”

    “妹妹”二字方一出口,朝华不喜,将手一抬,一抹寒光凝在她的指尖森森就要见血。她挑衅地朝临衍挑了挑眉,赵桓挡在她前面,不知背后杀机已至,冷笑一声,道:“妹妹”

    “……内人。”临衍瞥见她手中一簇寒光与这唯恐天下不乱的神色,连忙改口。

    朝华喜笑颜开,心满意足,一脸娇俏。临衍不忍直视,深吸一口气,朝赵桓一躬身,道:“内人贪玩,冲撞了公子,莫要见怪。”此一言一行,一板一眼,把赵桓都唬得一愣一愣。他平生




第六十六章 黑龙辟邪
    朝中有个东西叫“天师”。他许砚之读不行,习武武不行,家里人实在没有办法,甚至差点将其送到“天师”门下历练。仙门同“天师”的渊源不深不浅,不咸不淡,后来还是许老太太金口玉言,道“天师”虽明面上不掺和党争,然而真在江湖里混,哪能不湿鞋,许小公子这脑子用来投机倒把倒也罢了,若真搅和进了朝中之事,怕连骨头都被人吞下腹中还不自知。这念头便也因此不了了之。

    另一件事则更为有趣,约莫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天师”的一个道士死了。天师不好当,这上哄帝王龙颜大悦下哄群臣与世无争的活,没个两把刷子当真应付不来。因而若有人不慎死了,多半也是因着“泄露了天意”——至少在明面上,大家作如是说。然而据许家大房从朝中听到的小道消息说,这死了的一个天师,是个开了天眼的。

    开了天眼便可窥见生与死。洛云川也开了天眼,是以他能见得亡魂北归。许砚之本对此不屑一顾,若非读了洛云川的遗书,所谓“通灵”之说,他也定会当做放屁。然而被庆王这一连威胁带恐吓地一敲打,此敲打又有意无意地扯到了天枢门,许砚之忽然产生了一个极为匪夷所思、极为大不敬的猜测:莫非这轻摇折扇,似笑非笑的庆王,当真不是活人

    若不是活人,他又是什么呢

    此一念,令许砚之更是胆寒,胆寒且隐隐兴奋。原来自己自小在《四海志》中读到的江湖逸闻,竟真有其事——而原来自己从小所梦想的“拯救苍生大义”之举,兜兜转转,在他就要定亲的年纪,老天爷竟真的给了他一个机会。他越想越是激动,眼看就要手舞足蹈,几声悄声说话之声打断了他的一腔遐思。他听得小路尽头传来脚步声,一人道:“你这也太不谨慎,他皇亲国戚,若真伤了皮肉,谁都讨不得好。”

    另一人道:“我顶多将其痛打一顿,又不取他性命,你这是作甚”这二人便是临衍同朝华。

    临衍哭笑不得,心道,若非我见了你那吹毛断发的短兵,此话我都差点信了;朝华甚是不屑,心道,若非你在场,这姓赵必走不出今日这梨花林子。朝华哼了一声,旋即又笑道:“说起来呀,一般男子最重表皮功夫,他那讥讽之样连我都看不下去,你竟还真咽了这口闲气”

    ——这口闲气归根到底不也是你捅的篓子么,临衍实在无奈,干笑了两声,道:“我又不认识那些人,那些人也不认识我,我去挣这个面子功夫作甚”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半路撞了许砚之,三人相见,甚是诧异。

    此地距明山寺不过百十来步,方才三人的距离也不过由山腰到山脚的半柱香脚程,然这一林中相遇,当真恍如隔世。许砚之遥想他上一次见着临衍,还是他被朝华从王旭勇家的枯井拉出来的时候。那时他一身妖气,浑身是血,眼看就要断了气,许砚之被吓得失了半面魂,眼看就要给他哭丧。

    这半月不见,临衍竟似变了些模样。较来时那温文之相则更为……许砚之说不上来。更具锐气了些,只不过此锐气如一把匣中长剑,被他以温润之色刻意包裹着,轻易不示人。

    当真恍如隔世,许砚之太过兴奋,上蹿下跳,惊了一窝鸟与明山寺里的狗。狗叫声此起彼伏,许砚之倒不认输,三人一路畅聊,一路唏嘘,不觉又回到了明山寺的门口。

    “不行,我要饿晕了,得去讨点饭。”朝华二人同往,临衍这才想到,自己方才是要下山的。“师妹他们还在小公子家,不如我传个纸鹤让他们一道过来,此地梨花胜雪,雾霭沉沉,景色甚好,当畅聊一番。”临衍这一提议,许砚之连声应是。明山寺的山门已经合上了,许砚之敲了敲门,朝华忽然想起一事,对临衍道:“我到这南安佛塔附近是因为这里有一故人之墓碑,你又来做什么”

    临衍一时嗫喏,寻不到好的借口。方丈应了们,见三人,低诉了一声阿弥陀佛。三人说说笑笑,笑意还没收干净,却见季瑶与明汐二人一路跌跌撞撞,气喘吁吁,也朝南安佛塔而来。

    朝华还没开口,明汐一马当先,道:“师兄不好!方才我接了师父来信,说一群妖魔在山门外集结,说是要攻城!”

    临衍大惊,而许砚之早被惊得呆若木鸡。临衍沉吟片刻,脑中辗转了好几百个念头,最后方道:“我们现在就走,赶到门中还需五日,此五日若是不够……”

    “那便一炷香。”朝华道。临衍的手心太热,勒得她的手腕上一道红。他惊而放手,朝华叹了口气,道:“你且叫季瑶他们过来吧。我们现在回去,一炷香。”——你既好容易喊了我一句“内人”,你的事又怎能不上心

    “什么”

    朝华没有理他。她自腰间锦囊里掏出一枚黑色剔透鳞片,又把鳞片往嘴边一吹,刹时光华流转,嗡鸣之声大作。“此乃辟邪,你在丰城时曾见过一面。”她对临衍道。

    未过多久,众人忽觉头顶的月光一物挡去,云霾遮天蔽日。一声长啸震得漫山梨花瑟瑟地抖,许砚之抬起头,只见正北一方,一条巨大的黑影踏云而来。它身形矫健,目光如炬,爪上子擒了一簇绿色的暗火,其势汹涌,其声如雷霆,一时乌云当空,天地变色。那物轰地一声落在几人面前,山道两旁的花枝摇落了一地,黄鹂振翅惊起,沙尘四散飞扬,更有寒白的梨花被此物的长尾一扫,连根拔起。

    许砚之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什么辟邪,这就是一条活生生、巨大无比、腾云驾雾、乘奔御风的黑龙!

    那龙对着三人一咧嘴,许砚之瞠目结舌,连退了好久步。佛院的砖瓦亦被簌簌



第六十七章 破晓
    曦光破晓,透薄的金色在海天交接之处一应铺开,云如火,山色苍翠,山峰一路蜿蜒起伏,在晨光的点染之下更显温柔与陆离。从黑龙脊背上居高望去,岐山山崖之处仿佛被一把巨斧劈开,一头是绝境之谷,断崖下风声呼啸,云腾缭绕;一头是漫山苍翠与莺歌婉转,水流潺潺,满目生机。

    山门横亘在半山腰上,长长的栈道顺着山势逶迤而下,石阶被润上金色的暖芒,由上而下看去,恰如一条玉带。黑龙越飞越低,河流上的波光与苍翠的树梢依稀可见,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山门前的一片空地上,一众身着绛紫色衣衫的道士与妖物正战得不可开交。

    寒芒隐隐,剑光如水,周遭尘沙四起,高耸的银杏树瑟瑟疮痍。仙门弟子结出巨大的法阵,半空酝起白光,妖物一头也甚是生猛,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往那白光之上撞去。撞到了此白光者,伤筋动骨有之,粉身碎骨也有之。然而妖物实在太多,由上而下俯视看去,正如密密麻麻的幼虫挤向一个白色的卵,卵内是天枢门巍峨高雄的山门,二者交界之处,白光节节败退。临衍大惊,心道,不是说一群妖物集结攻打山门,怎的这一看,这哪里是“一群妖物”这分明是一支妖军!

    “他们这是在作甚!”明汐也从未见过这般阵仗,此一眼看去,吓得屁滚尿流。

    “……看这样子似是早有预谋。这群妖物要做什么”

    临衍面色一凛,道:“无论如何先解决眼下之困。”他又回头对朝华道:“你法力被封,当心被妖怪误伤。跟好我。”季瑶二人一听,皆自诧异。

    黑龙朝着乌泱泱的人群俯冲而去,妖风大作,树木倏然分作两端。空地上有人极目眺望,有人人仰马翻,此黑云压顶,气势强劲,为战双方都被吓了一跳。黑龙越飞越低,待靠近空地之时,尾巴一扫,方才密密麻麻扑向白光的妖军此事已被掀得七零八落。

    “师兄!”法阵当头一人竟是北镜。她见了黑龙兵临城下,正自瞠目结舌,此时见了龙背上紫衣长剑的几人,仿佛见了救兵,心下一喜,法阵的白光也跟着抖了一抖。天枢门众人皆识得其首座弟子,但此黑龙,众人实在不知他又是哪里搞来的。明汐一马当先滑下龙背,临衍也手持长剑加入战局。朝华紧随而上,见了对面龇牙咧嘴的一群妖物,转身就跑。北镜奇了,忙将她护到身后,她本以为此人又要祭出她那摧枯拉朽的长弓,然现下见状,此姑娘竟似毫无战力

    鏖战当前容不得二三杂念。她将手一抬,众人忙又结了阵。此阵较方才更为固若金汤,而黑龙的加入令众妖物一时惴惴,连方才那不要命地冲向法阵之行都缓了几分。局势逆转,天枢门弟子战意信心更甚,临衍一马当先,一柄剑花舞得虎虎生风,此剑吹毛短发,此招利落孤绝,削金断玉,众人见之,无不折服。

    妖物领头之人红发黑衣,他逆着长风与晨光,一手牵着绳,绳口环过一只巨型妖兽的口,而他站在此妖兽的背上,居高临下,冷眼观战。妖兽狮身巨口,长了一双翅膀,翅膀一张,遮天蔽日。那人见了朝华,一惊,旋即笑道:“便是此人”

    此妖兽名叫丹朱,口吐火焰,其火有毒;此妖将名叫苍风,是宗晅的旧部。

    朝华仰头见了他,拔腿就跑。奈何丹朱居高临下,要抓她实在容易,北镜当头一剑朝丹朱削去,妖兽被此剑一拦,旋即又被众天枢门弟子搅入阵中。苍风冷笑一声,手一抬,一把银枪便被他握在了手中。

    银枪将日光折射得甚是璀璨。他猛力一掷,那枪恰朝照朝华而去,直直插入到她跟前的土里。她一惊,回头直觉性地以短剑一挡,苍风朝她脖子处抓去,这一爪,兵刃交接,火花四射,原来苍风还戴了一个银质手套,此五指一张,每一指都是利刃!朝华法力被封,一时难以招架,她遂一侧身,左手暗暗凝了一簇水箭往他面上袭去。“你是什么人”

    苍风信手一抓,水箭应声碎去。他死盯着朝华,阴鸷一笑,面露讥讽,道:“神界太子转世”

    “让开!”临衍一把将朝华带入怀中,苍风的杀招贴着他的手臂擦过二人身侧,朝华猝不及防,只觉一衣皂角香,香得她的头脑昏昏沉沉。“别动。”体温一触即散,临衍旋即放开了她,眸光一冷,便朝苍风攻去。

    北镜见了此状,一边诧异,一边心头跑马,满目不忍直视。另一边,许砚之颤颤巍巍爬下黑龙脊背,丹朱怒吼一声,朝黑龙猛扑了过来。许砚之被吓得就地一滚,再抬起头的时候,只见一只巨大的蜘蛛正被北诀掀翻在自己的跟前。那蜘蛛滚了几滚,站起身,同许砚之蓦然相对。许砚之大脑一片空白,连武器都没来得及摸出来便拔腿跑。跑了一半他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来之前专程带了个佛珠护体,此佛珠也是被慈安寺高僧开过光的,专克妖邪。他回过头,却见季瑶一剑当空,将那六足大蜘蛛直直钉在了地上。

    它荧绿色的汁水流了一地,甚是恶心。许砚之还没来得及躲,又见一只犬妖往季瑶身后扑过去。“当心!”季瑶应对得还算从容,他这一喊,一条美人蛇得了空,尾巴一卷,便把许砚之整个人都勒得险些断了气。

    明汐见之,



第六十八章 绝谷
    临衍听了许砚之叫声,一回头,长枪旋即而至,妖气如密织的网,令其喘不上气。猝不及防间,苍风幻出一条蛇链,临衍这一走神便被他缠住了右手。长枪破空而来,临衍将长剑换到左手,闪转腾挪,然而左手腕力不比右手。他右手被牵制得动弹不得,而此妖将眼看试探够了,已然动了生擒他的意思。苍风右掌幻出风雷,临衍眼看躲不过,索性以左手将长剑往空中一抛,右手借力将那银链子往回一扯。此剑走偏锋,他的手掌被银链子勒得“咔”地响了一声。

    似是伤了腕骨。他顾不得此剧痛,左手一拳砸在那人脸上。众人皆目瞪口呆,苍风一掌推在临衍肩上,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为何沧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剑身倒影着晨光轻盈落了下来,苍风被他结结实实打了一拳,凝着银链的妖力也松了些许。临衍乘机将银链子换到左手,狠狠往自己的方向一扯。苍风隐隐知其打算,忽地化作一缕黑烟,试图瞬移他处。

    然而他毕竟慢了须臾,这须臾也是生死两端。临衍捡起沧海,一剑横空,直插苍风的心口。苍风再度现身时已在几丈开外,他的胸口汩汩冒着黑烟,其神情狰狞可怖,他险些被沧海穿胸而过。

    临衍一身白衣浴血,持剑的手微微地抖。此情此景,毫无凌然之仙姿,倒如鬼差索命。他的腕骨被其银链所伤,已然麻木,血腥之气越发浓烈厚重,莫说众妖,连天枢门众人都被此不要命的情形震慑了片刻。

    临衍擦了一把脸,一抹血痕留在脸上。嗜血之意在他的血脉里奔腾叫嚣,他感到周身火热,胸口一股戾气正蓬勃欲出。半身妖血,一腔弑杀,即便此妖血被东君以凤凰泪暂且封印在了血管之中,但临衍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再不同于平日温文与克制,见此横尸与血雾,满目萧索,薄红的天光与扬天长啸的黑龙,他只感到自己灵魂的某一块禁地正在缓缓苏醒。危险而渴念,他仿佛被此血脉之力劈作了两端,一端是沧海孤绝,另一端是铁与血,烈火与战歌。

    临衍一步步上前,面容沉肃,如厉鬼,如阎罗。他挺直了脊背,紧紧握拳,一面试图平息自己身体里最本能的渴念,另一面则试图平息此喧腾的怒火,哑道:“我天枢门百年门庭,岂容你等宵小放肆”分明是高冠束发,分明一身道袍翩然,然而这眉目间的杀气,陡然令苍风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即便在妖界都算得上闻风丧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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