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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点苍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霜雪人间

    “甚好,甚好。”他将手一抬,丹朱见状,翅膀一张。双方人马不知不觉已呈对峙之势,天枢门众人以临衍为首,退至石阶之上,众妖则在平台上对众人虎视眈眈。当首二人,临衍一人长枪在手,杀气腾腾,一人手拿沧海,如嗜血的厉鬼。“……公子栖身仙门,当真是委屈了。”苍风若有所指,不怀好意,盯着临衍看了半晌。

    “……滚。”临衍道:“我不认识你。”

    苍风高举起长枪,妖军听令,且退了半步。有不退者,被那丹朱猛兽一口火喷去,顷刻便烧成了灰。长风烈烈,丹朱长翼遮天,苍风跳上丹朱的背,居高临下,威风凛凛,又意味深长看了一眼,道:“走!”

    也便是这一幕,被赶来支援的洗尘山庄之人看了个里外通透。

    怀君也收了剑,一抬手,摇了摇头道:“穷寇莫追。”

    然人可听令,黑龙又怎容丹朱这般轻易便逃出生天它怒而长啸,一尾巴扫过,腾云驾雾就要朝那丹朱追去,丹朱也不甘就此溜之大吉,它调转狮头,愤然往黑龙身上吐了一口火。此火也扑在了天枢门逶迤的台阶之上,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众天枢门弟子见之,纷纷避让;有避让不及者,一路往台阶上头撒足狂奔,这便落了单。

     




第六十九章 九鼎
    此一群妖物究竟为何而来

    君子明德,克己,齐家国,修清正。天枢门长生殿广场上支了个鼎,仙门之中再没有比这更清正之物。此为山石道人砍了凶兽后,以其煞气熔炼而成。凶兽残影化形本是百年难遇,其戾气又因妖界移动之顾刚猛异常,庄别桥计无所出,只好融了天枢门藏经阁中封存了多年的天外巨铁,令滚热的铁汁中和了凶兽戾气,铸鼎后又在鼎壁上凿下经文符咒连同几行字——统不过劝诫各位仙友及后人子弟潜心向道修身养德之类。

    此事经仙友们口耳相传,相邀拜会,熙熙攘攘的仰慕者中便也混进了些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客。有赞道人大德的,便也有人吹九五之意的,三人成虎,众议成林,索幸山石道人早已乘风归去,这些没有出处的闲言便也没有了终结的由头,然斯人固然逝去,生者还当承着这一方天下人的厚意,而承天下众望与揣测的那只鼎,齐整巍峨地立在天枢门长生殿前的青砖之上,历百年风雨而不朽,端方肃穆,恰象征天枢门之盛名与责任,君子之大道与大义。

    怀君在丹房外头来回踱步,窗外却已是乌云蔽日。黑龙一走,这万顷的晴空便旋即聚起了乌云。乌云翻滚,狂风肆虐,雨却迟迟没有落下来。这天气令人心躁,松阳长老坐在椅子中怔然不语,挺着个大肚子、长相如大喜佛一般的明素青长老却是拂尘也不拿,水也喝不进,呆呆地站在丹房里间的门口,一脸心浮气躁,一脸不甘,一脸杀意。

    众小辈弟子皆一脸悲切地跪着。天色不好,点了烛火,烛光在烛台上烈烈燃烧。丹房之中门窗紧锁,落针可闻,焦躁而闷热。临衍汗流浃背,他怔怔然望着紧闭的大门,不知该凝出什么念头。师弟因他重伤,而那妖将所言意味不明,他一身妖血还没来得及向沐夫人或者怀君说明,此事一出,他忽然感到难以言喻的自责。

    分明不是他的错误,分明那一群妖物攻山之举也同他无关,但他依然感觉到一身罪,沉甸甸的压在胸口,背在背上,此罪难言,却比藏经阁之中先师手书的那个扁还要沉。临衍有些喘不过气,北镜拍了拍他的肩,摇了摇头。

    “师兄,别怕。”季瑶轻声道。

    临衍心下稍安,一抬头,只见房门已被推开,云缨长老揉着酸痛的手腕推门而出,神色倦怠。见众人,她轻叹了一声,道:“还活着,没事。”云缨是此辈长老中唯一的女子,她掌门中历法星象与药房之事,同众人见面的机会不多,然而她常年在腰间挂一柄短剑,此事倒有趣。关于此物曾在小辈中引起诸多猜测,但从有一种揣测未经得起推敲。

    明素青长老闻言稍安,云缨目露不忍,又道:“……然他筋脉受损,伤了内脏,恐怕……一时难以拿剑。”

    “一时,是多久”明素青长老这不像问话,倒像审讯。云缨长老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几个月,几年,或者……一辈子。”

    此一言,明素青长老的拂尘“当”地一声落在了地上,扣在临衍的心口,令他抖了一抖。外间劈下了几声惊雷,临衍双手握拳,青筋暴出,心头酸涩,周身灼灼。怀君见状,忙走上前去,往他的肩膀上一拍,悄然注入一口气。待他冷静了些许,怀君居高临下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们可有人查清,这一群妖魔因何而来”

    怀君闻言,讷讷不说话。一旁的松阳长老见状,长叹一声,道:“他们有备而来却不恋战,看这情形,不像攻山,倒像试探……然我天枢门光明磊落,有何好试探之事”言罢,他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临衍,怀君站在临衍跟前,恰好挡了他的目光。

    明素青目光灼灼,盯着怀君,旋即又扫到了他身后紧闭的一扇门上。方才一道跟来的还有一个女子,那人一身黑衣,不言不语,此时却不知何处去了。明素青觉着她略有些眼熟,左思右想,却实在想不出他在何处见过。松阳长老低头沉思片刻,道:“……我曾听了一谣传,也不知是否做得准。据闻近几个月妖界倾巢而动,要找一个阴时阴月出生的孩子。有人猜测这孩子恐怕是昔年神界太子的转世,其魂力或有神力残余。”他言罢,也看着怀君,目光炯然,道:“方才那个跟我们一起过来的女子,可曾在天枢门出现过”

    ——阴时阴月北镜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此阴时阴月之谣传,不是早在丰城之时就定义为谣言了么同朝华……她灵光一闪,明白过来。朝华也是神界之人,或许他们此番试探,当真是为寻朝华的神体。然此事太过诡谲,断非她一个小辈所能妄议,是以北镜心头惴惴,面上沉静如水,不发一言。

    明素青长老一听,也明白过来。他陡然站了起来,逼视着怀君,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怀君本不善与



第七十章 莲华
    北镜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走得顾昭都追不上了,这才扶着一颗大树气喘吁吁。方才他们一众小辈被众长老轰了出来,这“蒙羞”的后半段,纵几人再是好奇,他们也不曾得知。然而对她来说,除了朝华这不知所谓的“蒙羞”之外,她更为自己蒙羞。

    君子一诺千金,她既答应了朝华保守其身份的秘密,自不能同他人讲。然而此一个秘密或许涉及到天枢门存亡之事,她心头惴惴,闷得发慌,方一出来,本想找临衍商议两句,谁知顾昭竟扯着她有的没的说了一堆屁话。

    诸如明汐既受重伤,明长老徒弟之位空悬,他可有实力一争;诸如北镜在山门前北斗之阵结得甚好,可有诀窍传授。更诸如,朝华到底和人,又同门中有何牵扯,他越扯越远,越扯越令人不忍直视,北镜只觉心头郁郁,焦躁翻腾,她心道,你被人家以黑龙捎着回来,又蒙人家给你指点了些剑法,怎的一到背后说人,竟这般……口舌无忌,甚至有几分洋洋自得

    ——“松阳长老说朝华姑娘背德,是几个意思”

    北镜不愿同他讨论此无聊的问题,她转身既走,顾昭却又扯着她,道:“莫不是……看朝华姑娘这般,莫不竟是男女之事”

    北镜目瞪口呆,满心不可思议。她又想起自己此前还小心翼翼地邀他去看后山的凤凰花开,再这般一想,此人当真只适合留在后山莳花弄草,剑乃君子之器,在他的手中,真是污了君子。

    ——“若你晓得一个秘密,此秘密又事关重大,可你答应了他人不可妄言,你会如何做”二人方从丹房出来,北镜看着漫天将雨未雨的乌云,贼心不死,问顾昭道。谁知此人想了一想,顶着一张漂亮的脸,漂亮的眼睛与漂亮的身躯,反问她道:“什么秘密师姐要不然先告诉我”

    她看着他,只觉自己仿佛吞了一只活苍蝇。

    北镜气不过,且气且伤心,且伤心而惴惴,一路不知不觉,却是往后山的方向走去。后山苍翠,凤凰花常开不灭,漫山红艳,灼灼令人不可逼视。她旋即又想到那时自己在他跟前如履薄冰,红这个脸,问他可愿同自己到后山赏花,那人犹豫了片刻,道:“师姐这般厉害的姑娘,怎么忽然又找了我”

    后来她才在他人处得知,顾昭曾私下点评过门中众女子,言这个清秀,那个艳丽,谁谁谁如芝兰玉树,而到了她这里,顾昭犹豫了片刻,道,师姐么,甚猛,太猛了,简直如一个老虎。她气不过,既气且哀怨,难过了许久。而现在回过头来一看,自己怎的竟看到他而想到后山的紫藤,当真瞎了狗眼,识人不清。

    北镜扶着一棵大树冷静了许久,直到觉出了些许冷意方才清醒了过来。你这般一派道貌岸然,竟还不如伪君子林墨白。她这样一想,顷刻又给自己吓了一跳。这林墨白自从来了天枢门倒还算老实,逗逗小师妹,莳花弄草,虽骚气逼人,好歹没有这般……令人烦闷。北镜脚步一滞,旋即一想,现下这时候,说不定那贼狐狸真在后山。

    她心下烦闷,本不想同他人有何牵扯,然而天不遂人愿,正当她快步由后山小径往回走的时候,当真同一身白衣的林墨白撞了个狭路相逢。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林墨白一脸莫名,扇子一摇,咧嘴道:“哟,瞧我们这小姑奶奶,谁又把你惹了成这样”九尾狐狸自来了天枢门,又是大鱼大肉又是岐山灵脉,被养得这叫一个油光水滑皮毛细嫩。

    然今时不同往日,往日里揍他一顿也便算了,今日北镜方目睹了门派之危,又活吞了一只大苍蝇,正是郁结不平,一腔悲戚难言。林墨白触了个霉头,满心不自知,往北镜跟前一挡,道:“来来来,今日哥哥我有的是耐心,同我说一说”

    ——看你这般,定也是个靠不住的狗男人。北镜嗤笑一声,道:“让开。”

    林墨白恍然大悟,心道,这小丫头片子怎的有事不说事,尽晓得摆人脸色,这以后得得罪多少人他一咳,道:“让,这就让。”他侧过身,北镜从他跟前走过,风摇竹影,小路仅容一人,林墨白刷地将扇子一收,道:“此时的凤凰花不好,不艳。不如镜湖边上的一缕凉风,一口薄酒,一场醉意好。”他笑逐颜开,舔着个脸,对北镜道:“小姑奶奶,你看这天也要下雨了,你再烦下去也不会晴起来。不如陪我去河边喝个酒”

    天枢门中禁止饮酒作乐。北镜冷笑一声,道:“我倒看你再这般张狂下去,当心被明长劳打断狗腿。”天枢门对林墨白这般潜心修炼的妖怪倒也不曾亏待,林墨白长得好,讨姑娘喜欢,因此便代替了北诀,成了明素青长老的眼中钉肉中刺。林墨白闻其名,一抖,心道,你当真哪壶不开提哪壶,他表面上却依旧浑然不在乎,一挑眉,扯着北镜,道:“这点小事哥哥都搞不来那也太跌份了。走走走,人生不如一长醉,同我说说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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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碧水惊秋
    南瓜去瓤,切块,放到磁盘里,上头放上白合。蒸笼合上的时候,热气尽数被收到了盘子里。“再给你烧个汤”沐芳夫人一面说,临衍才道“别麻烦”,只见她已拿了一把青菜放在了水里细细地洗。临衍心生愧意,却又不不敢同她争厨房之位,沐芳夫人倒浑不在意,笑道:“阿瑶喜甜,你又爱吃清淡的,给你们两做饭还当真令人为难。”

    临衍在一旁看着,犹豫了片刻,道:“其实我此来是为了请教师娘一件事……”他还没说完,沐芳了然,道:“先吃饭。吃完饭细说,反正你也回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

    待一顿酒足饭饱,临衍将此丰城与桐州之行,自己的妖血之事,连同小寒山上偶遇陆轻舟之事都同沐芳和盘托出之后,沐芳沉默了许久,长叹一声,道:“我同你师父早料定此事瞒不过你,却不料你在现下这个当口提了出来。也且当做造化弄人。”她站起身,道:“你随我来。”又道:“盘子放这就好,我来收。”

    临衍随她走到偏房,沐芳从衣柜顶上取下了一个小盒子。盒子想来有些年头,上头积了厚厚的灰。她将盒子打开,交给给临衍递了一封信,道:“此为你师父给你留的。”见临衍瞠目结舌,她又忙道:“他说,若你何时发现了自己身世之秘便将此物交给你。里头写的什么我也不晓得,你自己看罢。”

    信不长,统不过几句勉励后生向善修身之类。最后他道,大道在心不在血脉,若你实在心存疑惑,由岐山往西,行三日,到祁门镇子上寻一个天枢门的庄子,一切便可大白。又道,若情势危急,仙门中人有所顾虑,几位老友或许能提供些许庇护。接下来是几个名字,陆轻舟的名字赫然在列。

    庄别桥字迹工整,力透纸背,道不似他在陆轻舟处看到的手书那般飘逸洒脱。临衍双手拿信,手心沁出薄汗,既是惭愧,又心生感念。原来自己心心念念,所忧所惧之事,师父早布下后招。他一抬头,往沐芳跟前一跪,道:“弟子惭愧,身负一身罪恶,还劳师父师娘为我这般费心谋划。弟子尽心勉力,必不负师父教诲。”言罢,往地上重重一磕。

    沐芳哭笑不得,道:“这怎的好好地就又跪下了”她忙将他拉了起来,天色渐陈,也该是掌灯时候。二人又话了几句家常,临衍忽问道:“我近日听外头有人说,昔年师父将宗晅逼到断潮崖边的时候,双方早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后却又不知为何,师父带人退避三十里,宗晅逃出生天,师娘可知其中缘故”他本想问,此事可同他有关。

    临衍被庄别桥带回门派的时候尚是个襁褓中的婴儿。庄别桥夫妇对其身世讳莫如深,门中偶有揣测,有人将其生父归于昔年战死的凌霄阁吴晋延,也有人猜他本是一户庄户的孩子,更有胆大包天者,私自揣测其为庄别桥的外子。沐芳夫人不孕,而此揣测实在太过阴毒,纵是庄别桥这般宽厚的人,听了此捕风捉影的传言也发了好大一场火。门中诸人迫于掌门淫威,对临衍的身世之谜便少了许多探究与好奇。

    再后来他继任首座弟子,这身世一事便更没有人提。沐芳夫人虽常在后山,对前山些许俗事也不是全然不知,她这一听,明白过来,



第七十二章 沧海一粟
    怀君守剑阁,云缨守占星台,二人相距不远,但都不喜在众人面前露脸。临衍上一次见云缨长老还是自己往丰城之前,再然后,便是明汐重伤之时。临衍提着一盏明灯走到门边,只见剑阁巍峨,繁星璀璨,天地浩渺,而自己如沧海一粟,渺小如尘烟。

    剑阁中有谈话之声,临衍走上前,敲了敲门,怀君应门,而朝华正站在他的身后,一脸诧异。

    临衍见朝华,忽觉怪异。并非厌恶,也非惴惴,只觉……她的秀色与明媚,她的目下横波都仿佛是成了一面擦得锃亮的镜子,照得他心头沉闷,无地自容,照的他恨不得从未认识过她。临衍低下头,道了声歉,溜之大吉。他心头不安,见二人,不知当作何反应。朝华二人也甚是莫名,怀君咳了一声,回头瞥见朝华,恍然大悟,不可置信,神色复杂,道:“……你莫不是又……”

    “……”

    朝华闭口不言,此沉默即为默认,此默认实在令他目瞪口呆,技出无奈,忍无可忍。怀君缓了许久,广袖一拂,指着门口道:“……给我出去。”

    “……”

    待二人一番口舌,拉拉扯扯,好容易将怀君哄好,朝华揉着额角,心道,你也老大不小一个人,怎的就不能眼光放长远一些,对儿女之事看开一些。然此话她万万不敢同他当面置喙,怀君将一本手抄的薄册子往她跟前一砸,道:“拿着它,离开天枢门,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此薄册子甚新,封面上《四国史考》几个字倒像怀君的手笔。朝华一挑眉,心道,你竟还专门抄了一份

    她捡起此册子看了看,道了声谢,罢了郑重道:“玩笑归玩笑,还有一事,你须得做足万全准备。”她将临衍血脉与桐州之事略略说了,怀君虽早接了陆轻舟的书信,此时听她这般身临情景地一说,也不免诧异。怎的这孩子下了个山,遇到的竟都是这般匪夷所思之事——你到底是个什么灾星附体

    朝华不知其心头辗转,自顾自道:“即便他血脉之事算是巧合,但自丰城开始,我总隐隐觉得,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力量将我们推着一步步往前走。”

    “怎么说”

    朝华沉吟片刻,道:“我辗转人间许久,偶然寻得的故国踪迹不过只言片语。然而一直以来我始终有一个巨大的疑惑——九重天昔年灭于一场不知其所起的浊气,这么些年过去,神界当真没有几个幸存之人于是我猜,此淮安王珣,或许也是个神界旧人。”

    “……有趣,”怀君不冷不热道:“你自己不久前方才说过,神脉离了神界便会不断衰微,即便你有天子白玉圭护着,其他人可没有……”他说到此处,一顿,恍然大悟。没有天子白玉圭护体,也不见得就全然没有办法。据桐州的守墓人所言,此四方石内自成一片天地,其时间流逝更慢,待久了魂力受损。既然毕方能在一方碎片里活个八百年,谁又能保证,三山六界之中仅只有一个毕方呢

    “有趣,有趣。”这两声喟叹倒总算真心实意。怀君托着下巴,皱着眉头,低声道:“你这猜测其实也有些道理。若淮安王乃神界旧人,这也便解释了为何子陵君与公子无忌对战之时,公子无忌能放出三条大白蛇——此蛇同神界有些渊源,我回头说与你听。这也更解释了为何公子无忌大胜之际淮安王蓦然不见了踪影——或是魂力有损,或是神脉衰微,我们不得而知。”他在房中来回踱步,一边道:“有趣,当真有趣。所以你专程让我查此《四国史考》便是为了翻淮安王的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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