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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点苍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霜雪人间

    朝华点了点头。昔年胡世安为找人修此书也算是呕心沥血,其间所挖出来的淮安王之旧事,或真或假总也有些线索。怀君略一沉吟,道:“既这般说,你随我来。”他将朝华领上了楼。世人皆道天枢门剑阁中或有神兵宝器,然此实为讹传。剑阁之中没有刀兵只有剑谱,二楼是怀君的地盘,其一地书页狼藉,一地食物残羹,令朝华见之甚为惊心动魄。你师兄这般洁癖的一个人,怎生容得下你这般邋遢

    怀君略一咳嗽,轻道了声“比较乱,莫见怪”后往一堆故纸中翻翻找找。待他好容易翻出两张残页,朝华心下甚是敬佩。怀君将此残页展开,古黄的纸上歪歪扭扭画着几个不知名的咒符,朝华见之一头雾水,怀君道:“你们去丰城时遇见的那个海棠花,我令人将捆花的铁链子上的文字拓了下来。此文字我虽看不懂,但我在另一处也寻了个踪迹,你看——”他将朝华手上的《四国史考》翻开,指着一页上的一张图,道:“此乃淮安王之王陵的一块砖。”

    朝华两相对比,恍然大悟:“原来捆着那妖海棠的铁链子竟这般古早!若我们推测不错,淮安王昔年助公子无忌征战之时曾在人界留了些踪迹,那乘黄一族识得此踪迹,也即意味着——”

    乘黄已被淮安王纳入麾下。八百年前淮安王珣不知为何突然失踪,现今他却又不知为何突然现世,此件重重,一层一层,令怀君细想而暗暗心惊。“……若他是神界之人,此文字你为何竟不认得”

    朝华一挑眉,道:“九重天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我又怎能谁都认得”

    怀君咳了两声,盖因此处实在是灰太大,空气污浊不堪,朝华早难以忍受,此时也不由戚戚,心道你在此阁楼上一闷就是一天,当真勇士。二人下了阁楼,朝华长舒一口气,忽然想到一点:“我在桐州之时,确实探了一探这所谓‘往生之法’。那守墓老者同我说,昔年妖界皇族将此法封印后便再无人知其由头。但真若细究起来,此法倒同上古魔族有些渊源——吞食他者内丹以助自己法力大增,此话听起来可有些许耳熟”

    怀君一头雾水,摇了摇头。

    “也罢,我随意一猜,做不得真。”朝华摇了摇头,道:“无论如何,乘黄,淮安王与妖界倒是连起来了——那昨日山门前的那场血战,你可有查出些由头”

    一说此话怀君便来气。门中一传十十传百,道妖魔




第七十三章 星辰似海
    许砚之也甚是恨铁不成钢。临衍神思恍惚,一脸悲戚,提着个孤灯凄凄惨惨往弟子房中走。许砚之大半夜里忽然突发奇想想到东临台上看星星,二人一个偶遇,却又不知为何变成了一场喝酒的局。

    想来衍兄当真抑郁,他想,否则当他以高价从顾昭处搞了些酒来,临衍竟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也没来得及揍他。许砚之自顾自独酌,临衍坐在扶风崖的平台上若有若思,皓月当空,星辰似海,也不晓得这璀璨天幕的外头是否真有阆苑之所,有仙人游历。想必有,他想,仙人未必晓得大道,但仙人乘奔御风,扶摇直上,一身一骨都是自由。

    许砚之给他递了杯酒,他摇了摇头:“门中不宜饮酒,你自己喝。”许砚之恨铁不成钢,愤愤饮下,道:“你既不说你缘何抑郁,那我且告诉你我缘何抑郁吧。我今日收了封信,是家里辗转托人捎过来的,我二叔叔说,等这番游历完,我回了家,他们帮我定了个亲。”

    临衍一挑眉,既诧异却又心觉情有可原。许砚之再如何玩闹毕竟不是个江湖人,江湖人四海为家,他桐州首富的独子,怎能没有家临衍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我能如何”许砚之又豪饮了好几口,猛咳猛灌,深吸了几口夜间的凉气,道:“我只盼着此番在天枢门呆得再久一些,久到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久到他们谁都不再认识我的时候我再回去,且看他们又待如何。”临衍对此不置可否,心道,你这没吃过苦,没挨过冻,十指都没沾过阳春水的人,在天枢门给你修理一顿便晓得家里好了。

    “砚之且宽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他也安慰不出旁的话,此话一出,许砚之喜滋滋一笑,道:“这话当对你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你也不告诉我你的船在何处,桥头又是哪个桥头,我空腹一腔拳拳之心,想宽慰你也没有法子,当真可怜。”

    怎的你个陪喝酒的竟还比我可怜临衍技出无奈,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且随口一说,你切莫告诉门中之人。”许砚之连连应下,临衍便道:“我这月余走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人,这方一回了门中,倒没有近乡情怯,只觉得……”

    “……孤独”

    “……格格不入。”临衍接过了他的酒,看了片刻,依然没有动口。“明汐师弟素来要强,我一想到他遭此劫难或许是因着我的缘故,便满心满腹皆是愧疚。”临衍蓦然想到了朝华。她于情于理该同此事无关,然而到底什么是背德丧伦,什么是大道不存,他不晓得。本以为在陆轻舟处已将血脉之事整饬得清楚分明,此一回门中,见众弟子鱼贯而出,山门巍峨,道袍清正而端方,他只觉这翻来覆去的罪与孽,洗不去的一份彷徨之感仿佛鞋中一颗石,烙得他浑身难受。

    他又想到在桃花溪时,水天澄澈,水静风急,一叶孤舟在宽广的河面上飘着,天地无极。此时一念,竟恍如隔世。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临衍低头苦笑,道:“不关风,不关月,关乎我。”他仰起头,繁星浩渺,天地广阔,更显人心渺小。人心被拘于玲珑方寸,一寸是一个惶惑,一寸是一方君子明德,怎能不小——可君子又是何物大道又是何物他又是何物临衍想不清,猜不透,只觉明汐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一刻,他便从此背上了洗不清的罪。

    许砚之见其神色,稍加推断,觉出了些许线索。他一把捞过临衍的肩,道:“兄弟我跟你说,你就是活得太不自在,太克制,太没有乐趣。天理该有,人欲也该有,咱虽不需像那些纨绔子弟那般游戏花丛,但你好端端一个血气方刚之少年,何必这般压抑自己”此话怎听起来这般奇怪临衍皱了皱眉,许砚之又道:“我是不知你去小寒山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儿,但有一点,你行的端做得正,其余那些劳什子事情,统统和你无关。”

    “……若我说有关呢”临衍偏过头,目光炯然。

    许砚之一拍大腿,道:“有个鸡毛的关系啊衍兄,你这思路我当真不懂。我听闻你天枢门弟子入门前要经四长老考核,拜入门中又还专门有人给你们修宗派谱,刀剑无眼,天道无常,你们修谱的时候难道都没想到自己会遭此一劫么”

    “……话不能这么说。”

    “明汐小兄弟被妖魔所害,你若记恨也该记恨那妖魔呀,记恨你自己又是什么个意思若照你这般说,全天下被妖魔所伤的无辜之人都该记恨你天枢门,记恨你们天枢门作为仙家之首不曾保一方百姓平安,记恨你们人手不足,未尽全力——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竟有几分道理。

    许砚之圈着临衍的肩膀一阵猛晃,晃得他连连皱眉,坐立不稳。许小公子兴致倒是高昂,道:“人家又谋财又害命的倒死不承认,你衍兄既没谋他人钱财也不谋他人性命,都这样了却还老喜欢揽个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若天下圣人都如你这般想,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便完全不需谨言慎行,克明俊德了。你都把大德给镶脑门上了!”

    “……”竟无言以对。

    许砚之叹了口气,道:“我琢磨着你这也不全是为了明汐小兄弟而怅惘。你这事儿我也听朝华姑娘提过一些——别躲呀,我又不是你仙门中人,你是人是妖同我又有何关系——”临衍忙瞪了他一眼,许砚之这才小声了些,道:“我看你师娘也不在乎,你怀君师叔也不在乎,其余之人便是真的在乎那也干不掉你。在乎的人打不赢你,打得赢你的人又无甚所谓,你愁个什么愁”

    “……”临衍为此逻辑叹服。

    “我听说那什么四方成道会就要开始了。你到时顶多低调些,穿朴素点,蒙个脸,别老在众人面前晃悠——便是晃悠也克制些,神龙见首,点到即止,到时候乌泱泱许多人争那魁首之位,谁又会在乎你个看戏的”

    “……砚之此言,甚对。”

    许砚之闻言,笑逐颜开,道:“咱们有一事说一事,还没凑到鼻子跟前来的事那都可以缓一缓。这凑到鼻子跟前来的事,一为酒,二为人间至乐,你既不喝酒,那便同我讲一讲人间至乐”

    这又是哪跟哪临衍勉为其难沾了一小口薄酒,许砚之眉飞色舞,道:“你可有破身”

    “噗”!此酒喷了他一身。许砚之浑然不在意,掏出个帕子擦了擦脸,道:“……你可至于多大个人了,怎的竟这般不经事”临衍目瞪口呆,眼看就要出手揍他;许砚之低着头擦大腿,一边喃喃道:“我就随口一说,你且随便一听。你所忧心之事都还没有发生,担心也是无用。我来你门中这许久都还没好好看看,你若有空,可不得带我四处溜达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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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四方闻道
    要说四方成道会便又不得不说到吴晋延。吴晋延是南方人,家学深厚,书香门第,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被送到凌霄阁修身健体,谁料一呆便呆了一辈子。当时的凌霄阁还是众仙家魁首,门中势众,人才辈出,门里门外众长老一合计,不如将小辈弟子们定期聚起来切磋切磋,排个榜,挂个名,也好令众仙家相互指点,看一看各家成绩,窥一窥各家后继是否有望。此传统一直被沿用到了吴晋延这里,他年年夺魁,年年将同辈弟子揍得找不到牙,众长老又一合计,这样实在太过难看,于是便将门中的论剑大会加了文会一节,道,若有人博览群书,参悟大道,舌战群儒,将众人辩得心服口服,那此魁首之位,便也可以授予他。此为“文魁首”。

    吴晋延那时初出茅庐,春风得意,正摩拳擦掌,打算来个文武两魁首。谁知他志得意满地往那“文曲台”上一站,甚至都还没站稳,便被个又矮又秃的人辩了个哑口无言,心再不服,口也不得不服。这人便是朱庸。

    朱庸人如其名,长得如一颗土豆一般,毫无凌然仙气。他乐善好施,人缘极好,也便是这样一个人,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加之一脸憨厚笑意,一脑子匪夷所思的歪理,将志得意满的吴晋延辩得险些拔剑揍人。此乃另一番逸事。

    吴晋延同朱庸你争我夺了好几年,即便后来二人分别继任凌霄阁长老与齐云观观主,也自争论不休,从未有一刻消停。再后来,宗晅将吴晋延吊在了抚云殿大梁之上,朱庸献拂尘以自保,众人皆戳着脊梁骨骂他懦夫,他两袖一甩,唾面自干,不辩一言。四方成道会在此战时便停了几年,战后众仙家又一合计,小兔崽子们还是得给个机会争一争,否则忧患之时一个个竟毫无准备,这可如何是好

    朱庸也便在这个时候大手一挥,大梁一挑,道,此主意甚好,他愿担文魁主考,请各仙家不吝啬赐。那时他刚失了小徒弟,又失了一条腿,众人见其这般惨兮兮而又深明大义,甚是敬仰,于是这四方成道会的传统也便一直坚持了下来。然自吴晋延一死,众仙家再无有小辈能如他一般连夺三次武魁首,而朱庸也再没有在“文曲”台上同谁这般面红耳赤不相上下地辩过,此乃后话。

    今年的四方成道会道有些不同寻常。天枢门刚经过一场血战,众仙家本都已做好此成道会延后之准备,是以当帖子依旧如约递到各方手上的时候,各家且唏嘘且敬佩,且敬佩也心怀揣测。照说你一门被妖军盯上不久,折了人手自顾不暇,此时若不休养生息,还凑这番热闹是为何再仔细一想,天枢门之盛名远扬,众人无不钦佩,既钦佩,自不能因这一战就露了怯。

    想当年山石道人率众同宗晅血战之时,岐山一片盈盈修竹与苍翠之色尽数被烧成了灰。

    明素青拿了各家名册,一看,赫然见了“凌霄阁”几个字,心头一凛。昔年吴晋延令凌霄阁的大名挂在“武魁首”之榜上挂了整整十二年,三届论道,各家无不敬仰凌霄阁盛名。后凌霄阁的名声在慕容凡手上一落千丈,天枢门因山石道人之故异军突起,此一届小辈弟子虽说还算看得过眼,然凌霄阁这时候来凑的这种热闹,却又所图为何

    他沉吟许久,悄声吩咐了下去,将明汐的名字在名册上划去了。也正是同一时间,沐芳拿了名册,将季瑶的名字也添了上去。此时距四方成道会还有两天,众仙家陆陆续续派人往天枢门赶,山下客栈人满为患,弟子房两人添作四人,前山吵吵嚷嚷,甚是热闹。也恰在这个时候,朝华往后山去,敲了敲后山小木屋的门。

    今日是个晴天。前几日一场将下未下的雨将门中小弟子们扰得一惊一乍,大雨最终没能落得下来,而当积云散去,天光大白,薄透的云层如翱翔的凤凰,翙翙其羽,山岚远波,春梧绿蕤蕤。午后大晴渐收,天气也不那么热的时候,北镜抱着剑站在“玉衡”台的右手侧,冷眼看着北诀一路被洗尘山庄的弟子揍得找不着北。

    当真丢人丢到姥姥家。她想,也不知怀君师父收他的时候,是否早已经嘱咐好他,将来切莫对人说起其师门。师门丢不起这个人。

    这是四方成道会的第一日,早间时候众仙家还纷纷来凑了个热闹,天枢门殿前广场上人声鼎沸,人才济济,摩肩接踵,盛况空前。连一贯不爱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怀君都来看了一眼,又同几个旧友打了招呼,到了午间时候,众人打盹的打盹,吃饭的吃饭,这“玉衡”台子上切磋的弟子便也都懒懒散散,打不起精神。

    四方成道会分“文曲”和“玉衡”两个场,文场被排在了后头,观者寥寥,“玉衡”这武场多在第一日,盖因舞刀弄剑兵刃交接的事情,众人看得更为有兴致一些。然而再有兴致的事,持续了一天倒也有些乏了,更何况各家首座弟子多在第三日压轴,这第一日的小打小闹,大多是给才入门的弟子练练手。大多没眼看。

    北镜且看且抑郁,且抑郁而心头气闷。这对方这般明显的一个破绽都没抓住,眼看高台上的自己的亲师弟第三次技不如人,被人掀翻在地,北镜想,这家伙恐怕这辈子出不了山了。另一边在高台上的北诀也甚沮丧,自己修为不如人一事本不是什么秘密,但这再不如人也总不至于被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连打三场,两败一胜,战绩平平,心灰意冷,一边想,怎的今年洗尘山庄派来的弟子都这般生猛

    日头有些晃眼,云层不似平日那便规整。北诀唉声叹气地下了“玉衡”台,北镜见其如此,便是心头再恨铁不成钢,口头也只得宽慰道:“较去年还好了些,有进步。别灰心。”北诀早已心灰意冷,身体又乏,困倦而又沮丧地走了两步方才想起一事,道:“怎不见大师兄——连明汐也没来,他不是一概喜欢看他人演武么”

    北镜摇了摇头,将他一路搀往弟子房方向走。大师兄自桐州回来之后神龙见首不见尾,甚是神秘,连那同她一道的朝华姑娘也都成日不见人,不知又在密谋何物。她又想到山门之战时二人一触即逝的相拥之态,嘴角一抽,心下一阵怪异。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搅到一起去的——门中人不是私下里谣传说大师兄要同瑶师妹定亲

    一想得到定亲一层,北镜又想到了顾昭。想到顾昭,更是一股气。

    “师姐,那不是明汐师兄”

    北镜回过神,顺北诀所指的地方看去。原来明汐正一个人站在弟子房前的小广场上,吊着个手,远远朝向着殿前广场的方向,神色落寞,暗自出神。想来也是,他本对此次四方成道会摩拳擦掌了许久,现在忽然受了伤,又不知为何被明素青长老除了名,这般一来,他远远看着众弟子舞刀弄枪而自己竟如身外之人,实在是落寞。

    北诀朝他打了个招呼,明汐不咸不淡回了个招呼,又同他寒暄了两句今日战果。

    北诀被他问得不太好意思,挠了挠头,道:“要是师兄你在就好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上台也是丢人。”此处距“玉衡”台不愿,前山的刀兵之声都能隐隐听得见,明汐闻此,心下不屑,表面上



第七十五章 热忱
    北镜第二天便给北诀报了仇。

    洗尘山庄派了个油头粉面的小公子,他也用剑,但其剑法虽是飘逸,沉稳不足,遇了北镜这样招招不留情面的霸道打法却也被她压得连连回防,连连败退。

    此时已近黄昏,白日一整天都被“文曲”台上的高谈阔论辩得找不着北,众小辈见之早摩拳擦掌,越发期盼着晚些时候的武会。想来这大道大德之论,除了朱庸连同松阳长老外,众小辈听之,只觉困顿,恹恹没有精神。

    北诀倒是个例外。他本也只想去给天枢门露个脸,否则“文曲”台若观者寥寥,实在不甚好看。谁知这一看,他没被高台之上的“大德”之论吸引注意力,倒是高台旁两个嘀嘀咕咕的小弟子吸引了注意力。二位一男一女,观之不过十五六岁,他们也不点评人家台上的大道之论,不点评人家的雄浑之势,专扯人家的八卦。诸如“此人便是那煊师姐的未婚夫,你看那额头的褶子,也不知煊师姐怎么忍得下来”。又道:“不是听闻松阳长老去年还专程为自己的孙子在朝中求了个位置,也不知仙门中人对这事是否晓得。”

    其他人不晓得晓不晓得,北诀倒还真不晓得。他对大道之论没甚兴趣,又寻不见别的有趣之事打发时间,这一听,便竖直了耳朵听二位不知哪家来的小弟子唠唠叨叨。“说起天枢门,此惊天大事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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