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白露点苍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霜雪人间

    “何事”

    “此事各家都讳莫如深,你可千万莫要外传。据说其先掌门山石道人在成亲之前曾有过一段隐事……”台上一阵吵吵嚷嚷,原来是不知哪家的弟子骂了句粗口,被主考请下了台。北诀被此声分了神,再回过头来细听的时候,另一姑娘已诧异道:“可据闻他同其夫人感情甚好,此事当真”

    “前几日在山门前那个首座弟子你也见了,你觉得当真不像……”

    ——像什么这后半句,纵是北诀竖直了耳朵也实在没有听清。

    前山的人声比后山更是鼎沸。众弟子好容易盼到了武场开场,洗尘山庄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在北镜的重压之下节节败退,北镜虽是女子,这般激烈的打法实在令众人观之大喜,连声叫好。

    北镜也不喜欢被人围观着揍人。盖因那日她同九尾狐狸林墨白一场深聊之后,林墨白一口老血一口老酒,拍着一颗拳拳之心对她道,世间男子都喜欢温柔媚好的女子,你若依着这样的态势去撩拨顾昭,那必然是要吃亏,尤其要吃那些温香软玉的小师妹的亏。

    北镜不服,辩了两句,林墨白板出一抹过来人的笑意,道:“不然你看那朝华姑娘,即便你师兄这般板正端方的一个人,不也被她吃的死死的你看她再是强悍无匹,在他面前不也温柔得跟个小花猫一样”北镜一听,有些道理,却又隐隐觉得心头不忿,林墨白此话欠打。

    “可我本就不是那种人,要我在一个不如我的人面前讨巧卖乖,巧言令色,此事让我觉得恶心。”

    林墨白似笑非笑,看了她许久,道:“我也知道你不是这种姑娘。”他心道,若你也是这种姑娘,那这世界该有多无趣。林墨白仰头闷了一口老酒,话锋一转,道:“如此也好,那你便倒行逆施,不按常理出牌不就得了”

    “何谓倒行逆施”

    林墨白道:“若世人皆爱温柔女子,你便偏生做那最不温柔的一个;若世人皆爱乖顺之人,你便做那最雷厉风行,最霸道刚猛,最有主见的那一个。”

    “可若世间男子皆不待见我,那可怎么办”

    林墨白噗嗤一笑,道:“若如此,那便是世间男子都瞎了眼,猪油蒙了心,配不上你。”顿了顿,他看北镜半信半疑,便又补充道:“你傻啊。你这般我行我素,若那人还待见你,那他定然会比其他男子待见其他女子还要更待见你。他必极其爱你敬你珍惜你,你既不用在他面前做小伏低,也不必顺着他的面子说些讨巧话,这样一个人,别人求神拜佛都求不到,你不是正好可以淘一个”

    北镜没有应声,却觉得胸口一块沉甸甸的巨石仿佛较之前轻了一些。

    心头一轻,下手自就更重。油头粉面的小公子被她揍得找不着北,下头的人一阵阵起哄,有道“女侠威猛”的,有道“女侠手下留情”的,此起彼伏,令北镜哭笑不得。她一剑横扫,那人堪堪退了几步,又一剑,那人退得眼看就要摔下擂台。下头叫好与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小公子面子上实在抹不开,猛一挺身,给北镜当头甩了个凝水咒。北镜的衣角眼看便起了一层霜,下头叫好之声更甚,她眼睛一眯,冷笑一声,左手往剑刃上一抹,剑刃上顷刻便出现了一抹孤光。

    “破!”北镜大喝一声,那孤光顷刻便化成了三头豹子,豹子呼啸着往那小公子身上扑过去,北镜挥舞着长剑也往那小公子身上砍去,此召唤之术在仙门并不罕见,然而由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幻了出来,且一幻就幻了三头,这却着实难得。

    小公子不料她还有这一手,见了三头猛兽,吓得拔腿就跑。三头豹子追着个人在高台上兜圈,北镜拿着剑在后头撵,此情此景太过让人一言难尽,下头众仙友看了,无不哈哈大笑,直不起腰。

    “小姑奶奶你可真行。”林墨白远远坐在一方树干上,背靠大树,折扇轻摇,甚是惬意。他朝下头一看,只见下头乌泱泱的人流都在往这边跑,想来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三头豹子追人的盛景。林墨白再定睛一看,人群中除明汐那被挤挤嚷嚷推着朝前走的,还有一人,左顾右盼,满心不甘愿,那便是顾昭。

    原来那日顾昭吃了北镜一个大黑脸,正自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现下看她忽然又成了众人的焦点,一时心头惴惴。他那日所言确实过分了些,现下回头一想,也难怪北镜师姐忽然就撂挑子走人——他平日对门中小师妹尚且温柔,却不知为何偏生在面对北镜的时候,直觉性地觉得她同那些小姑娘不同。

    她比那些小姑娘更经事,也更像男子一些。是以他说话一时失了分寸,现下想来,心头也正懊恼。

    林墨白一皱眉,偷偷拽了个小石子,远远往顾昭处弹去。石子的破空之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甚明显,顾昭只觉膝盖一疼,下一秒,他便已摔倒在地。“怎的了怎的了!”而人群越聚越多,一人摔倒,众人乌泱泱便堵在了一边,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团。里头的人还没把他扶起来,外头的人不明所以,踮起脚尖往这边看,一时道路不畅,场面哄乱,甚是热闹。

    台上二人酣战正当时,北镜被那哄闹之声吸引,瞥眼一看,一看便看见了顾昭。她心下一惊,手随心动,砍得更狠。油头粉面的小公子被那三头豹子搅得忍无可忍,抬手祭出一个小葫芦,葫芦口中飘了一片云,化了一阵雨,雨疏风急,被雨浇过的地方,幻术消弭无形。照说比武台上通常比试剑法,咒语法器一类通常不推荐用,这小公子此番也是被逼的急了,为了脱困,不惜放下了些脸面。




第七十六章 三人成虎
    明汐见师尊,既怂且软,既软且又不甘。您老为一个看不见的威名,宁让我错过这四年一期的盛会,我好容易得朱庸观主两句溢美之词,此词我从没从您嘴中听到过。现下倒好,眼看自己得胜在即,您这惊天一剑,日后洗尘山庄之人说将起来,也不会说我身残志坚,只会说我借您之力欺负他人。他越想越是委屈,越是不忿,朱庸在一旁看得一惊,忙圆场道:“您这又是生哪门子的气名师出高徒,我看这位小侠甚是不容易,他这一手悲息咒用得好,一看就知其师父教导有方。”

    明汐一听,心下更生怨愤。怎的浩浩江湖的人都晓得自己此行不易,唯独自己的师父就跟看不惯自己似的,偏生就爱令他难堪

    明素青朝朱庸一拱手,道:“非是在下不讲情面,实是小徒有伤在身,今年的名册上本没有他的名字,他就这般上去了,于礼不合。”

    朱庸一听甚是诧异,旁边那作登记的弟子也是诧异,道:“晚辈方才查过,他的名字赫然在列,长老可是搞混了”

    眼看明素青甚是惊诧,朱庸忙道:“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们做长辈的又不是没年轻过,何必苛责”

    二位长辈你来我往各自礼让,“玉衡”台上的二小辈一脸莫名各自茫然。少顷,洗尘山庄那小侠士实在忍不了此莫名之状,朝明汐一躬身,道:“承让。”瞧他神色颇为愤愤不平,想来无论刚才一战结果如何,传到洗尘山庄口中都会变作天枢门以大欺小,为老不尊。明汐纵心头再委屈,万万也不愿让自己的师尊背上这等骂名。他唤了两声“稍等”,人家没理他,他万般无奈便只得拉了那人的袖子,道:“我们不是有意……”

    “少侠不必解释。天枢门高义,天下人皆看在眼中。”

    此话已是极为不客气。明汐一听便不乐意,呵道:“你剑法不如师姐,咒法不如我,一张利嘴倒是让人甘拜下风。原来你洗尘山庄教你的就是这些东西!”

    “你!”

    台下二长辈还没论完,台上小辈眼看就要持械斗殴。台下众人见之,纷纷鼓掌叫好。临衍远远看着,心道,这四海江湖熙熙攘攘,果真没有什么新鲜事。他今日一身青白色道袍,腰间一把长剑,头发以一支玉簪随意挽着,既未着天枢门弟子衣衫,也未曾将沧海带出山来,盖因昨日明素青长老专程私下同他讲过,此多事之秋,万事不可张扬。

    是以明汐这一通脾气确实误会了其师尊。明素青长老再好面子,这大事当前自也不会计较小利得失,至于明汐在“玉衡”台上是胜是败他也浑然不在乎。临衍虽不常在众人跟前露脸,然山石道人名声在外,这不必要的关注之下便是不必要之闲言。天枢门首座弟子在山门前那惊天一剑,各家纵不亲见也有所耳闻,众人既赞其少年有成,亦便有人揣测其此修为来历,此剑来历,他同庄别桥究竟是何关系。

    明素青长老未必知晓其妖血之渊源,但此多事之秋,三人成虎,天枢门声名鹊起之际,再经不得众仙家无谓之揣测。是以无论明汐或是北诀,无论谁或败或胜,这兜兜转转最后一绕,众仙家还是打了临衍的主意。

    朱庸一边被明素青扰得头大如斗,一边看台上纷争又起,头大如斗,索性召了一道惊雷,此雷霆之声震得在场诸人鸦雀无声。他一清嗓子,道:“这位小侠——可是叫明汐——这明汐小侠修为精纯,实在后生可畏,若假以时日,必将有所建树。然方才这一局实在做不得数,还请长老海涵。”这最后一句实是说与明素青听,身形圆滚的明长劳闻之连连点头,道:“小徒资历还



第七十七章 罄竹难书
    众小辈渐渐分开一条通路,沐芳不着粉黛,一身灰布长裙走在前边,季瑶身着天枢门低阶弟子道袍跟在后边。众人见她,有不识者,议论之声四起;然小辈可以议论,朱庸却不得不对其躬身礼让——不为别的,就凭她是山石道人的未亡人,也合该各仙家乖乖尊称她一句“沐夫人”。

    季瑶紧跟在她的身后,紧握着双全,两腿止不住地抖。她从未如今日这般成为众人瞩目之人,她已然习惯一个人默然呆在后山,默然练剑,默然读书,默然看着门中弟子兄友弟恭,一派和乐。直至今早沐夫人专程将她叫到房中,道,师兄有难,门中有难,她不得不挺身而出,做这出头之鸟,季瑶一时怔忪,直至现在脑袋都还是空的。

    她环视一圈,周遭皆是生面孔,一个熟人都没有。

    “这位是……”朱庸笑得甚是温和慈爱,季瑶见此笑意,略放下心,一拜,道:“我叫季瑶,师从的沐夫人。师兄今日身体有恙,不便出席,实在遗憾。我修为虽低,也愿代师兄为门派争光。”台下瓮声四起,明素青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沐芳,一言不发,神色复杂。此姑娘他也略有耳闻,修为不高,出身不好,胜在细心;明汐见她,一惊,旋即皱了皱眉。

    桐州一番嫌隙还没扯个清楚,她现在又来作甚

    季瑶从未见过这般场面,一时也不知如何自处。沐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臂,朝朱庸笑道:“这孩子胆小,怕生,劳请朱观主给她个机会,让她给众位仙友认个脸熟”

    此话一出,朱庸哪还敢不应他笑意愈发慈悲,宽和,道:“夫人哪里的话。瑶姑娘初出江湖,我等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她的少年英姿,来来来,请,”他亲自将季瑶引着往“玉衡”台上去,罢了又问:“瑶姑娘是点将或是……”

    “点将罢。”她朗声环顾一遭,台下众人摸不清她的底细,一时鸦雀无声。只看她目中一凝,不同洗尘山庄硬碰,也不点其他门中其他人,偏生指着明汐,道:“我就同我师兄打一场。”此言既出,不光明素青,沐夫人也甚是诧异。照说季瑶但解眼下困,是输是赢浑然无所谓,然而她专程指了明汐却是为何

    “好,好,同门切磋,就看谁技高一筹,甚好。”朱庸喜笑颜开,为二人让出台面,季瑶深吸一口气,心道,兔子不咬人,你还真当我好欺负

    ——原来桐州之嫌隙,不只明汐一人记着。

    好戏开场。众人屏息凝神,明汐也屏息凝神,季瑶深吸一口气,挽了一朵剑花,剑光如水,映着残阳险峰,山岚与天幕,天外一片薄红。若当真细数二人修为,明汐入门早些,技高一筹;然而他方受了伤,季瑶经桐州一行又多了些历练,是以二人对战,胜负难知。

    临衍方才见师妹与师娘,早已心头一紧,此时见季瑶招招轻灵,且战且退,甚是从容,心下稍安。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只见朝华穿了一身同天枢门众弟子一般的月白色长衫,长衫上绣着盈盈修竹,甚是清俊。她倒同清俊二字沾不上边,朝华宛然一笑,明明目含哀怨,强撑喜色,这一双桃花眼化作月牙,勾人心下发紧。“你怎的在这里——怎又穿成了这样”

    临衍略一咳嗽,刻意避过她的目光,讷讷道:“师叔让我不可张扬,我方才在后山听北镜同人打了一场,这便来看看。”他说此话时目光飘忽,心不在焉,一看便对知心中藏事。“砚之呢”他问。

    “方才还见了他在四方交友,或许是人太多,被挤到不知何处去了。”此熙熙攘攘之集会确实令许砚之大开眼界,也令他如鱼得水,朝华一莞尔,似嗔又如开玩笑一般,一咬下唇,道:“你又为何躲着我”

    “……我不曾……”此话临衍自己都不信。他躲她便是怕见她的这般表情,似嗔又不像,似怨又带着喜气,一颦一笑皆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她的从容反衬得他越发心虚。怎的好好说个话都竟这般……色气临衍道:“没有的事。我回门中之后诸事繁多,你莫多想。”

    但朝华却不打算这般轻易放过他。她还想再辩,却听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原来方才季瑶一剑大地回春甚是惊险,明汐躲得太过狼狈,连退几步,袖子被她的剑光扯了个口。众人击掌欢腾,原来同门对战,彼此对各方招式都太过熟悉,比的不只是谁更精绝,还看谁更能推陈出新。季瑶一招仙人指路连一式大地回春,明汐一个不慎,被她寻了个空,伤了半片衣袖。

    他冷哼一声,一招天地同悲紧随而



第七十八章 天不遂人愿
    薛湛其人,心思重,心狠,心不静。

    那时候慕容凡身死,陆轻舟隐居小寒山,宗晅将众仙家搅得人心惶惶,他薛湛却既不与庄别桥为伍,也不曾如朱庸那般与众人里应外合——他只是不见了。此一段峥嵘岁月,各史家争先将英雄与小人付诸纸上,唯独此人,挑着个凌霄阁的薄名,带了一众凌霄阁残部,一刹间销声匿迹了十余年。待他再出现在江湖人视野之中的时候,还是朝中“天师”遇袭,他带人雪中送炭,就此赢得了朝中些许赞赏之声。此乃后话。

    他既非英雄,也非卖国求荣之小人,他只是个庸人——一个身负绝技,身带传奇色彩之庸人。越是这样的庸人,越发容易引人揣测,是以当他陡然出现在天枢门四方成道会的“玉衡”台边上的时候,长老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心头惴惴,心下生疑。

    凌霄阁早已日薄西山,与之相对应的天枢门倒是如日中天,薛湛他顶着个凌霄阁的薄名,顶着一张十六岁少年的脸,老神在在,一派从容,这是要做甚

    众人对他越是心怀忌惮,他却仿佛越是从容自得。薛湛抱着个暖炉,站在暮春的阳光下,硬生生将自己裹成一个数九寒天的态势,笑道:“昔年山石道人断潮涯边的惊天一剑,吾辈不得见,抱憾终身;今日首座弟子这一番少年英姿,吾等俗人,见之甚感钦佩。”任谁提山石道人在断潮涯边的一剑都不妨事,唯独薛湛一提,各家暗自唏嘘——昔年那持续七日的旷古之血战,各家皆有折损,唯独你凌霄阁如缩头乌龟一般搞了个人间蒸发,你这一提,又是几个意思

    明素青冷哼一声,道:“我天枢门的徒儿,其英姿如何,轮不到他人议论!”

    此一言已是很不给面子,薛湛却浑然不觉,嘴角勉强地咧开,扯出一股若有若无却又十分怪异的笑,道:“小徒曾在小寒山处见了首座弟子一眼,那一身少年英气,当真令人见之难忘——不如请首座弟子赏个脸,偿小徒一个心愿”

    小寒山那匆匆一面,临衍妖气滔天,薛湛险些将其活捉了丢到炼妖壶里。临衍越听越是心惊肉跳,越听越觉出此人醉翁之意甚高远。他先同陆轻舟打了一番太极,云里雾里似有招安之意,此来天枢门又极为不客气,云里雾里似有挑衅之意,他这一番曲线救国,救的却是哪个国——而此半身妖血之事,他又知道多少临衍一念至此,既知已经避不过。既对方这般咄咄逼人,无论怎样一番兜兜转转,自己也是一定会被推到众人跟前露脸,只不知露脸之后,他的后招又在什么地方。

    他朝台下众长辈一躬身,道:“承蒙各位前辈谬赞,在下顶了个虚名,甚是惭愧。”

    众人闻言,几声唏嘘,有人赞其谦逊,更多的人道其有意留私,不屑与众人为伍,甚是清高。眼看台下起哄之势愈演愈烈,众长辈也没有办法,朱庸左右四顾,朝沐芳一躬身,道:“并非在下愿意做这歹人,但看这势头……”

    临衍站在高台之上,忽然瞧见朝华站在人群中,青衫不突兀,长剑不锋利,心下陡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一种如吹皱的春水蛰伏着巨浪,暖和日光下一滩污泥一般,割裂,分离而具黏性的情感。太阳渐渐沉了下来,残阳如血,铺开万顷的殷红与通透。他见着远山之外的霞光,此光华甚艳,同岐山日出之景竟有几分相似。

    “既如此,请允许弟子献丑。”他道。

    连翘似笑非笑,对他鞠了个躬。他在小寒山上曾听到此人如黄鹂一样清脆的嗓音,这番再见,她同那日竟有些不同——似是更为明艳,一身明黄色衣衫,腰间盘了一条金灿灿的鞭子,鞭子下头挂了个小巧的铜镜。临衍随手从兵器谱中选了一柄细长的铁剑,剑光划出一抹孤月,好戏开场。
1...2324252627...53
猜你喜欢